多国学习型城区模式研究——城区终身教育与学习共同体建设国际研讨会综述

第2卷第1期教育观察V01.2No.l2013年 1 月Survey of EducationJan. 2013多国学习型城区模式研究城区终身教育与学习共同体建设国际研讨会综述刘秀霞1，刘国艳2(1.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上海，2_2;2.潍坊市红河镇中学，山东潍坊,262418)摘要終身教育与学习是当下全球教育与社会领域讨论的热点话题。2012年10月29日在上海 举办的城区终身教育与学习共同体建设国际研讨会，向我们展示了多元化的学习型城区模式：美国班克罗 夫特（Bancroft)模式、日本市民主体创新模式、瑞典学习圈模式、台北教育局主导模式与上海三区联动模式 等。通过介绍和总结上述学习型城区的模式，进而探索学习型城区建设的挑战和路後，并在最后提出适合 上海建设学习型城区的建议:充分发挥政府和民众作为双翼的力量,通过自上而下的政府引导支持和自下 而上的民众主体的路径，建设人人、时时与处处学习的学习型城区模式。关键词学习型城区模式;終身教育与学习；学习共同体；学习圈中图分类号G53/5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3712(2013)01-0083 -0684万方数据作者简介刘秀霞（1988），女,山东潍坊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2011级在读硕士生,研究方向:人力 资源开发与教育;刘国艳（1986），女，山东潍坊人,红河镇中学教师。当下，終身教育与学习的理念已成为关乎个 人、国家以及全球利益的重要议题，并得到各个国 家和地区的积极响应和实践，创造出多种形式的终 身教育与学习路径。本文主要研究以城市为中心 的学习型城区模式，即满足民众的学习需求，通过 建立以城市为中心学习共同体，展开的终身教育与 学习形式。模式（Pattern)是指从生产经验和生活 经验中经过抽象和升华提炼出来的核心知识体系， 其实就是解决某一类问题的方法论。1下文将主要 介绍美国班克罗夫特（Bancroft)模式、日本市民主 体创新模式、瑞典学习圈模式、台北教育局主导模 式以及上海三区联动模式。_、全球多元化学习型城区模式 全球多元化的学习型城区模式，按照其倡导的 主体可以分为两类模式:非政府组织倡导模式与政 府组织倡导模式。以下将从这两种模式中各选取一些案例进行介绍与分析。()非政府组织倡导模式1. 美国班克罗夫特(Bancroft)模式学校合 作教育社区班克罗夫特（Bancroft)学校，是一所美国私立 大学的预科学校。学校以培养充满自信的终身学 习者、富有责任心和激情的教师与具有社会责任感 的全球公民为目标。学校与当地教育机构、社区和 非营利机构等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并在国际合作 教育方面卓有成效。具体的学习形式有：与高等科研院校的合作。班克罗夫特学校坐 落于伍斯特大学联盟之间，并享有这些大学所提供 的讲座、兴趣课程和中学课程讲解等资源。2如班 克罗夫特学校与伍斯特州立大学在教师培训方面 的合作:州立大学的师生可以到班克罗夫特学校进 行调研和实习，班克罗夫特学校的学生和教师也可到州立大学深造等。与当地公立社区学校的合作。班克罗夫特学 校通过伍斯特市的合作项目，与一所内陆城市学校榆树园社区学校（Elm Park CommunitySchool)进行暑期学校和高级实习项目合作:通过暑 期学校项目，交換生的学术能力得到有效提升;通过 高级实习项目，学生的公共服务意识得到增强。与国际教育机构的合作。这种形式具体包括: 学校招收部分国际学生，増加全球的研究型课程与 建立国际旅游项目等。这些途径有助于班克罗夫特 学校培养全球公民、終身学习以及终身教学的学生。2. 日本市民主体创新模式多祥化知识创 新循环方式近年来，日本市民除了参与传统的終身学习 外，也逐渐尝试新的学习方式。本文将介绍三种形 式:创意坊网络化运动、咖啡厅网络化运动与多 世代交流型社区。创意坊网络化运动往往以大学为中心，在各 个街道的小区和居民区建立创意坊。大学提供 知识创新的氛围，创意坊为市民提供各种创意的 工具和网络等设备，市民在此进行创意性设计和学 习，并通过网络实现相互的沟通。咖啡厅网络化运动也以大学为中心，在各个小 区和街道建立咖啡厅，并将其作为知识交流的平 台。大学可在此提供新知识的视频等，普通市民既 可在此休闲娱乐，也可在此相互探讨与学习，并通 过当面交流和网络等方式传播知识。多世代交流型社区是针对老龄化社会而提出 的一种学习策略。生活在同一社区中的人,不论年 龄大小都可以享有大学提供的学习机会，利用终身 教育的设施，开展大量的创建理性社区的文化活 动，并通过网络与外界的沟通，以促进代际知识的 创造和交互。日本市民知识创造和传播的多祥形式适应民 众需求，促进了市民社会价值的创造,并营造了市 民学在其中、乐在其中的氛围。3. 瑞典学习圈模式非政府组织共建和谐 学习型社会1902年，“瑞典学习圈之父”奥斯卡奥尔森 0SCar01SSOn(1877-1950)组织安排了瑞典的第一 次学习圈活动。之后,他逐步拓展了学习圈的观点 和理论。学习圈活动往往选择一至两个课题进行 研究，活动要求学习者通过搜集材料与调研等方式 进行分享式学习。当学习圈得到政府与社会的肯 定后，19世紀末20世纪初的大众运动和组织得到 广泛应用和传播。1912年成立的工人教育协会是 其中最大的安排学习圈活动的非政府组织。瑞典 学习圈最大的特色在于民众平等自愿的参与，并自 主讨论学习圈主題，如农村地区的青年讨论如何推 广现代耕种技术等。这调动了成员参与的积极性， 同时也解决了他们的现实问題。瑞典政府为学习圈的发展提供了极大支持，其 中包括对学习圈图书馆建设资金、制度与场所的支 持。值得关注的是，瑞典的学习圈协会获得政府支 持必须符合一些条件:第一，每个市民都有机会參 与该学习圏。第二，学习协会在满足所有类型的市 民需求方面要比政府更有效，运作更灵活，成本更 低。第三，每个学习圈协会要根据其成员组成来确 定自己的理念和内容。非政府组织的学习圈应用于瑞典社会终身教 育和学习的各场所,这种有效的学习方式培养了民 众的民主、科学和人文精神。(二)政府倡导模式1. 台北教育局倡导模式社区学习共同体促动近几年来，台湾学习型城市的建设和发展取得 了显著成效:建立了众多学习型团队、社区和共同 体，为台湾市民的学习、工作和生活提供了丰富多 彩的活动。澳洲学者肯恩斯（P. Kearns)认为，学 习型城市发展的第三代将涵括机会城市、友善城 市、安全城市、健康城市、文化与创意城市、绿色生 态城市以及全球化与本地化特色城市13。台北的 终身教育与学习体系正朝着这一方向努力，并取得 了一些阶段性成果。目前，台北市学习型城区建设的首要倡导者是 教育局，教育局将其所拥有的众多资源都投入学习 型城区的建设中,并形成了两大核心社区大学 与图书馆。其图书馆包括市中心区的总馆和12个 行政区的分馆，以及遍布在各社区的小型图书馆与 阅览室，统一由总馆的馆长管辖，并隶属于教育局。 社区大学对学习型城市的推动起关键作用4，尤其 是台北市的社区大学，它是公办民营的終身学习机 构,12个行政区各有一所，也由教育局管辖。社区 大学积极参与社区事务,并将市民生活需求反馈到 市政府层面,市政府通过社区大学的平台,更好地 统筹和使用教育局的资源。目前，台北市以教育局 为统筹的学习型城区建设已取得良好成效。2. 上海杨浦模式三区联动，搭建学习共同体“三区”主要是指大学校区、科技园区和公共 社区。“三区联动”主要是指大学校区、科技园区 和公共社区作为平等互利的主体,在推动区域社会 发展的过程中，三者相互融合，共同发挥资源整合 的作用，促进区域创新与发展。具体而言,大学校 区承担知识创新、人才培养的职能,为区域经济、社 会发展提供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科技园区承担科 技孵化、技术创新和产品生产的职能,是产学研相 结合的重要场所、大学师生创新创业的基地和区域经济发展的增长点;公共社区承担为大学校区、科 技园区提供公共服务的职能,为科技园区产业延伸 发展和关联产业发展提供成长空间，为大学校区和 科技园区的发展提供政策支持。5上述三者相互合 作，选择共同认可的愿景，制定共同的规范和制度， 实现开放共享，进而搭建“学习共同体”平台，即以 大学校区为核心，以科技园区为基地，以城市公共 服务为依托，以资源的聚集、共享、融合与转换为特 征，以促进教育发展和科技创新为宗旨，推动高校 与城区经济、社会的和谐发展。二、学习型城区模式比较与未来发展由上述各国发展学习型城区的模式可知，不同 的国家和地区因地制宜地发展了形式多祥的、符合 民众需求的学习方式。美国班克罗夫特(Bancroft) 模式充分发挥了学校的主体能动性，并与高校、社 区互动发展；日本市民主体创新模式彰显了民众主 体的创造性和网络互动的实时性;瑞典学习圈模式 让我们看到了非政府组织在政府支持下具有的巨 大能量;台北教育局主导模式演绎了政府强有力的 助推剂角色;上海地区的发展现状则让我们体会到 了政府的坚定与灵活。(一）学习型城区模式比较表1五种学习型城区模式比较表学习型城区模式倡导方参与主体合作形式主要特点优势不足美国班克罗夫特模式私立学校学生与学校、社区交 互合作以学校为主体， 实现与高校、社区、政府与非营利机构的互动提升学生学术 能力和社区服务意识、能力学生曰常基础知识 的学习及其社会化 历程可能受影响；也 可能忽略非学生群 体的学习日本市民主体创新模式市民市民创意坊网络化运动、咖厅网络化运动和多世代交流型社区以大学为中心， 市民广泛参与， 并借助网络平 台交互知识全民参与，实时 交流大学创造的知识可 能与民众需求存在 差异性；维系民众的 积极性和衡量学习 成果有一定难度从倡导方、参与主体、合作形式、主要特点、优 势与不足六方面对这些学习型城区模式进行比较。 如表1所示：续表学习型 城区模式倡导方参与主体合作形式主要特点优势不足瑞典学习 圈模式非政府学习圈组织公民寻找话题共同探讨和交流因地制宜的话题，广泛使用具 有活力和生命 力的学习模式因地制宜，能有 效解决问题并与时俱进已经面临资金匮乏、 新成员融入问题台北教育局主导模式教育局市民教育局倡导、社 区大学组织政府和社区大学为主学习环境优美、 资源丰富可能会忽略民众的真实意愿和民间多 样的学习形式上海三区联动模式市政府社区、大学、产业园区大学校区提供 人才，产业园区 提供实践基地，生活社区提供基础服务三区联动、互动创新资源整合的优 越性，取长补短的创新性三者之间共同的利 益结合点难以探索(二)学习型城区建设面临的挑战（三)学习型城区发展路径結合国内外学习型城区发展的经验和中国的 实际情况，笔者认为好的学习型城区的发展主要面 临以下挑战：1. 观念突破的挑战。如何突破社会对学习理 念认识的限定框架？什么是学习？学习范畴的界 定？存在学习困难的孩子还要学习吗？学习的苦 与乐之间有何联系？学习的价值和意义到底在 哪里？2. 如何实现全民众的无障碍学习。目前看来, 民众的学习存在着多重障碍:工作时间紧张、生活 压力大，导致民众既缺乏足够资金,也缺乏足够时 间参与相关的学习活动等。3. 如何消除背景差別,实现平等学习？多世代 交流型社区试图打破年龄与代际之间的差別，瑞典 的学习圈成为平等自由的组织，这些都是有益的尝 试。上海的学习型社区与大学能容纳多少外来务 工人员参与其中呢？4. 如何让学习富有成效。怎样才能做到因地 制宜、因人而异，创造性地解決当地的实际问题？5. 如何实现学习的可测量性和可持续。学习 过程的延续和学习成果的评估往往面临众多困难。工具：一切有利于学习的资源群体行为的规共同参与组成的学习共学校传输知识；企业 章制度；因地同体，并在协商区域中提供实践、锻炼场所 制宜条件的限不断的共同建构 制等图1活动理论指导下的学习型城区建设图为了更好地建设学习型城区，赫尔辛基大学教 授Yij8 Engestrom在本次大会中分享了他们与企业 合作的发展模式，并关注了四个原则:客体导向、共 同构建、协商区域与共创性学习W。以此作为参 考，笔者认为学习型城区建设中，我们要使用活动 理论的分析框架并遵循如下原则。具体如图1 所示：1. 以满足民众的学习和发展需求为目标。2. 以民众作为发起和参与学习型城区建设的 主体。3. 政府提供资金和政策上的支持和保障,并引 导和规范终身教育与学习市场的发展，保障公民实 现无障碍和可持续性学习4. 建设可协商的学习共同体，其参与者应包含 企业、政府、群众与学校等。5. 结合当地的实际情況,不断拓展学习内容与 形式。三、双翼共飞，协同打造上海学习型城区新面貌概括起来，从学习型城区建设的倡导方来看， 可以划分为两种主要模式自上而下的政府倡 导模式和自下而上的非政府组织倡导模式。其中 存在两个倡导方:政府与民众，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关系，即不管是以哪一方为倡导者,只有另一方积 极地协助和支持，才能取得成功。上海学习型城区 的建设，也只有让这两种倡导者充分发挥各自积极 性，才能促进上海学习型城区的发展。为更好促进 上海终身教育与学习体系的构建，基于世界各国各 地区的终身学习型城区模型，笔者提出以下建议：(一)政府服务推动、支持、本土化首先，政府应继续提供政策、资金支持，搭建更 多终身学习的平台，规范学习市场，逐步减少对社 区学院等机构的限制。在瑞典学习圈模式中，政府 为学习圈的发展提供了政策和资金支持，并通过限 定资金申请的方式，引领学习圈市场的发展。在日 本的市民主体创意模式中,政府为民众的咖啡厅、 创意坊等提供了多样的资金、政策支持。虽然上 海目前已有不少相关政策、文件与学习平台等,但 仍需政府引导和规范教育学习市场的发展，逐步放 宽对民众学习机构的限制，以满足民众需求。其次，政府应做好支持中华民族民间艺术发展 的工作,建设本土化学习型城区。基于悠久历史且 有丰富的自主学习传统、内容与方式，例如秧歌队 的发展，中医的完善,唐卡、皮影等技能的传授等。 这些多祥化的学习形式应加以挖掘,纳人学习型城 区的建设中。为此，政府应制定合理的政策，以推 动民间艺的学习，打造本土化的学习型城区 模式。(二）民众主体一一创新喜闻乐见新文化首先,学校系统应主动发挥带头作用。胡守钧 教授提出:要充分发挥大学在国民终身教育与学习 中的龙头作用,促进大学校园和城市社区、科技园 区与贸易商区等相互交流7。大学要向民众打开 大门，同时大学师生要深人社会生活实践的各领 域,学习美国教育合作社区的方式,充分发挥中小 学教育系統的积极性，从小培养学生的服务意识、 终身教育和学习意识，培养每位学生形成“人人都 是学生兼教师”的角色意识。其次，让民间协会实现百花开放、百家争鸣。 瑞典的学习圈模式发源于非政府组织，中国的民间 协会是中国学习圈模式的原型。上海目前已有众 多的民间协会，如上海技师协会、上海民间文艺家 协会等。其中上海技师协会传承和推出的高师带 徒方式，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的学习路径，既满足 了部分技能人才成长的愿望和需求,也促进了上海 高技能人才培养目标的达成。民间群体拥有无限 的能量和热量,促使他们在平等自愿基础上的相互 合作，必将会创造出更多合民声、达民意的终身教 育与学习模式。图2上海終身教育与学习的学习者与学习情境模式图最后,笔者参考Rorger. bshier提出的中国理想 学习型医院里学习者与学习情境的模型8，构思出 上海学习型城区里的学习者与学习情境模式图，如 图2所示。在学习型城区中，每个小的学习团体与个人都 要投入到学习中，包括管理者和普通成员；同时教 育与学习也发生在各种情境中,包括个体学习、小 团队学习、大组学习、大型组织学习，也包括在 作、生活与社会活动中学,形成全民总动员的人人、 时时与处处学习的社会氛围。普特曼认为:如果人们经常在非政府组织中参 加各种活动，他们就会习惯信任其他成员并且变得 自信，这种经验的传播，可将社会团结成整体，即 “社会资本”。9立足于世界，实现政府与民众的双 翼共飞，上海学习型城区的建设将卓有成效地开 展。我们相信上海将会有更多民众参与到终身教 育与学习的浪潮中来，将会创建更多的社会资本。 学习型城区的建立将增加诚信的社会资本，加快和 谐社会建设的进程，让更多民众体会学习和发展的 快乐。参考文献：1 模式DB/OL. http：/www. hudong. com/ wiki/% E6%A8%A1%E5%BC%8F. 2010.12.11. 2 Scott R. Reismger. Building Cooveratwe Educatio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