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选民」和「弃民」

1 / 20 全球化时代的选民和弃民 我在这篇文章中有意在宗教和经济的两个不同的维度上使用选民和弃民的概念。在基督教中，特别是在加尔文宗中，选民和弃民具有专门的神学涵义，粗略地说，是指一部份人蒙受上帝的特别的恩典，另一部份人则不然。在经济的领域中，一部份人蒙受市场经济特别的恩惠，另一部份人则不然。马克斯韦伯论证新教伦理有助於促进资本主义的发展和经济的繁 荣荣。我乐於承认这一分 析析在当今经济全球化时 代代，在许多方面仍然有 效效用。然而，我更加关 注注这样的一个问题： 选选民如何承担起对 弃弃民的伦理 上的责任 ，毕竟只有一小部份人 富富裕不是真正荣耀上 帝帝。 全 球球化加速了中心化和边 缘缘化 当代世界经济的 发发展好比一股旋转着的 向向上冲的气流。处於这 股股气流中心的仍然是少 数数几个经济最发达的国 家家。大多数发展中国家 处处於这股气流的外层， 随随着旋转向外的离心力 ，时刻面临着愈来愈被 抛抛到更远的边缘和更深 地地沈沦下去的可能性。 处处於世界经济发展中心 的的少数几个国家，处於 特特别有利的地位，它们 凭凭藉资本、技术、人才 的的优势，左右着世界的 经经济秩序，正在变得愈 来来愈富裕和强大。大多 数数亚洲、非洲、拉丁 美 洲洲的国家处於世界经济 运运转圈的周边，在边缘 化化的过程中变得愈来愈 贫贫困。 2 / 20 如果说在殖民 主主义和帝国主义的时代 ，西方列强为扩大其势 力力范围和赢得本国资本 主主义发展的空间，主动 地地把第鸂瓞世界的国家 拉拉入全球化的进程中去 的的话，那麽在後殖民主 义义和後资本主义的时代 ，少数经济最发达的资 本本主义国家则是根据其 资资源、市场、资本输出 所所能带来的利润和经济 结结构调整的需要，有选 择择地与发展中国家建立 经经济联系。在这种态势 下下，所谓全球化实际上 等等於中心化加边缘化。 全全球的经济运行形成一 个个中心区和边缘区。在 这这 中心区中形成一个北 美美、西欧和东亚间的叁 角角关系。北美的一角以 北北美自由贸易区为核心 ( 美国、加拿大和墨西 哥哥 )；西欧的一角以 欧 盟盟为主；东亚的一角以 日日本为主，亚洲四小龙 ( 香港、台湾、新加坡 和和韩国 )和中国奋力挤 进进去，马来西亚、泰国 、印度尼西亚则踏进半 只只脚，在经历了亚洲经 济济危机後有被抛出去的 危危险。 而且，这种中 心心化和边缘化的趋势愈 演演愈烈。在当今的世界 上上， 80 的国际资本流 通通发生在这个叁角形的 中中心区域中。在 20 世 纪纪八十年代，全世界 1002 个最穷的国家的外 贸贸出口加起来共占全世 界界外贸出 口的，进口占 9 。十年以後，这个比 例例分别下降到和。而这 个个叁角中心区的外贸出 口口则从八十年代的上升 到到九十年代的 64，进 口口则从上升到。 1993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 ( GDP)共计 23 万 亿亿美元，其中只有 5 万 亿亿美元是由发展中国家 生生产的，而在那里居住 着着约 80 的全球人口。 在在全球 33 的居民中， 即即在十叁亿人口中，劳 动动者3 / 20 的收入少於每天一 美美元。而全球 358 个 最最大的亿万富翁的资产 总总额达 7600 亿美元 ，相当於全球最穷的二 十十五亿人的年收入的总 合合。 总之，全球化使 经经济的发展形成一个快 车车道和慢车道。处於这 个个叁角中心区的国家进 入入快车道，而边缘国家 则则进入慢车道。与此同 时时，富国与穷国间的鸿 沟沟进一步扩大。 这种 中中心化和边缘化的趋势 ，不仅发生在国与国之 间间，而且也可以发生在 一一国内部。拿中国来说 ，某些沿海城市，如上 海海、广州、深圳等，处 於於参於全球经济合作的 有有利地位上，而广大内 地地城市则处於不利的地 位位上。这些沿海城市是 交交通便利的通商口岸， 容容易吸引外资，建立生 产产技术相对来说先进的 工工厂，一方面有利於从 事事外向型的加工生产， 另另一方面把具有一定技 术术优势的产品推销到内 地地城市，淘汰内地工厂 生生产的技术相当来说落 後後的产品，迫使许多内 地地工厂破产和工人大量 失失业。愈是处於优势地 位位上的城市，愈容易集 聚聚资本、技术和人才的 优优势，愈是边远地区， 愈愈容易受冷漠和遗弃。 当今的生产技术已使 得得少数几家大企业能生 产产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大 部部份同类产品。如少数 几几家钢铁公司、汽车公 司司、电脑公司能占有大 部部份同类产品的份额。 企企业愈大，愈能形成规 模模效应，迫使边远地区 的的小企业处於十分不利 的的竞4 / 20 争地位。 全球化 时时代的选民和弃 民民的分野 生活在当 今今全球化时代的人能立 即即感受到自己的选民 或 弃民的处境。 一一个生活在西欧、北美 的的儿童，一般不愁衣食 ，并能指望他们会获得 良良好的教育和施展才华 的的机会；一个出生在黑 非非洲的儿童，等待着的 是是忍受饥饿和感染疾病 的的命运。根据联合国最 近近发布的统计资料，在 南南部非洲的许多国家 25 的居民感染艾滋病， 许许多儿童从母胎中就带 着着这种绝症出世。 而而在瑞典、加拿大等着 名名的福利国家，那里的 居居民从小到老，从上学 到到就业和养老，都由政 府府妥善安排好了。从这 个个意义上讲，生活在富 裕裕发达国家的人是选 民民，生活在贫困落後 国国家的人是弃民。 他他 们出生在 哪个国家， 不不是由他们自己的选择 决决定的，彷佛在出生之 前前就由命运预定的 。 选民与弃民的分 野野不仅发生在富国与穷 国国之间，而且也发生在 一一国内部。美国是世界 上上最富的国家，但是在 那那里贫富差距悬殊。在 七七十年代美国最富的 1 的的人控制了美国私有财 产产的 18，而到了九十 年年代末已控制了 40。 2 从 1979 年至19994 年美国儿童贫困的 人人数从 350 万人上升 到到 610 万人。今天在 美美国每四个六岁以下的 儿儿童中就有一个生活在 贫贫困中。3 美国为青少 年年提供的教育机会也是 不不均等的。富人的孩子 能能进私立学校，那 里教 学学水平高，将来有机会 进进一流的大学；5 / 20 穷人的 孩孩子一般只能就读於公 立立学校，那里通常教学 质质量低，纪律差，因而 高高中毕业後很少能 考上 好好的大学，将来的就业 前前景也就渺茫。这样， 大大部份穷人的後代将继 续续贫穷，富人的後代将 继继续富裕。贫富的命运 似似乎在出生的一天起就 已已经预定了。 即使在 分分配均衡和社会福利受 到到普遍重视的欧盟国家 ，选民与弃民的分野也 随随处可见。在德国、瑞 士士、奥地利等国居住过 一一段时间的人都容易发 现现，那里干低等的体力 劳劳动的人往往是外来的 劳劳工，建 工、修路工 、清洁工往往是南斯拉 夫夫人、义大利人、西班 牙牙人、葡萄牙人等，说 日日尔曼语的人似乎高人 一一等，从事高等的职业 。 在中国也有这种情 况况。内地农村的青年人 到到沿海城市去打工，干 低低工资的体力活。上海 本本地的居民称外来的人 为为乡下人，自视高 於於外地人一等。具有城 市市户口的人在就业、医 疗疗保险、子女上学、退 休休养老等方面较能得到 政政府的保障，而外来人 口口常常被忽视。 全球 化化时代经济体制的分类 过去人们常把经济体制 划划分为两种类型：计划 经经济和市场经济。自 19 89 年苏联和东欧解 体体後，中央指令式的计 划划经济已经基本退出历 史史舞台 ，世界上现在通 行行的其实都是市场经济 。然而市场经济有着不 同同的形态。在西方发达 的的资本主义国家中，目 前前存在着叁种典型的市 场场经济的形态： 6 / 20 (1) 以美国为代表的自由 主主义的市场经济形态。 (2)以瑞典为代表的 福福利国家的市场经济形 态态。 (3)以德国为 代代表的社会的市场经济 形形态。 美国的自由主 义义的市场经济经历了一 个个很长的发展过程，从 119 世纪的老自由主义 发发展到 20 世纪後半叶 再再度热门起来的新自由 主主义。在本世纪七十年 代代中期，以弗里特曼为 代代表的新自由主义走红 起起来。弗里特曼不仅为 当当时的美国总统雷根， 而而且也为前英国首相柴 契契尔夫人作顾问。他认 为为，国家的干预必然导 致致国家权力的膨胀 (大 政政府 )，这样，或迟或 早早要导致国家的失灵， 这这正如在一切国有经济 中中一再表现出来的低效 率率一样。国家对经济节 奏奏的调控政策，由於资 讯讯和调控手段的缺陷 (常常常放马後炮和作用不 大大 )，往往不是有助於 经经济运行的稳定，而是 造造成不稳定。由此可 见 ，国家尽可能给予私有 业业主不受限制的活动空 间间，让他们自由地竞争 ，是促进经济的最有效 的的办法。国家的职能是 保保卫祖国和维持秩序， 保保障公民的权利，使经 济济的发展不受干扰。 这 样样，市场自发的治愈力 ，从长期来看，将导致 经经济的平衡，并通过经 济济的快速增长来提高各 阶阶层人民的生活水平。 新自由主义的改革经济 的的措施有以下四个要点 ： (1)低税收率； (22)低国家成分比例； (3)尽可能以自由市 场场的机制取代国家对经 济济的调节； (4)稳定 和和有节制的货币数量的 增增长。据弗里特曼自己 的的评价，雷根政府实际 上上只认真贯彻了7 / 20 第四个 措措施，即中央银行在稳 定定和有节制地发放货币 和和根据市场的经济指标 确确定主导利率方面下了 功功夫，而鄙弃了削减政 府府开支的苦药。老布希 政政府面对财政赤字猛增 、 政府债务压力沈重， 经经济疲软的困境，开始 注注意认真削减政府开支 ，精简政府机构，降低 国国家债务。这些经济改 革革措施到了克林顿当政 时时出现成效，他虽是民 主主党人，在 总的经济纲 领领方面仍然沿续新自由 主主义的路线。在克林顿 当当政的八年中，美国实 现现了在低通胀率和低失 业业率条件下的经济高速 增增长。到了小布希当政 时时，美国的经济又进入 一一个衰退的周期，他企 图图以大幅度减税来刺激 经经济增长。 瑞典是福 利利国家的典型。在瑞典 ，政府为其公民的福利 做做了大量的事情，乃至 流流行这样的名言：政府 承承担其公民从摇篮到 墓墓葬的 全部费用。然 而而这样的高福利是要靠 全全体公民的积极工作来 维维持的。当出现类似於 中中国在改革开放前的那 种种人浮於事和吃大锅饭 的的情况时，即使像瑞典 那那样的生产力高度发达 的的国家也会酿成经济危 机机。在 1994 年瑞典 的的国民生产总值下降 5，失业率上升到 12， 而而且有钜额的财政赤字 和和国债。此後，瑞典进 行行了一定的经济改革， 但但福利国家的基本模式 仍仍然保持。 德国执行 社社会的市场经济的体制 。其要点是：一方面肯 定定自由竞争的经济效用 ，另一方面不忽视保证 分分配的公正。在此国家 的的作用是建立公正的框 架架条件，以阻止 垄断资 本本和8 / 20 集团利己主义的力 量量的扩张，从而牺牲其 他他社会集团的利益；同 时时要建立一种连贯的秩 序序政策，通过法律的规 章章确保竞争，促进经济 增增长，缓解经济发展周 期期的过渡波动，并保护 在在市场运行中处於不利 地地位者的权益。在这种 社社会的市场经济路线的 指指导下，联邦德国创造 了了战後的经济奇迹，并 最最终为实现德国统一打 下下了扎实的经济基础。 现在德国面临新的问题 。一方面德国需要欧盟 ，这有助於维护整个欧 洲洲的和平，也有助於扩 张张德国自己的经济力量 ；另一方面欧盟的农业 补补贴等高额开支也给德 国国的财政增添负担。现 在在欧盟国家经济一体化 的的程度已经很高，许多 重重大的经济决策要在欧 盟盟范围内解决。这自然 有有其有利的一面，有助 於於发挥各国合作的集体 力力量。但是这也有其不 利利的一面，由於欧盟的 官官僚机构臃肿，决策程 式式复杂，办事效率不高 ，并且常常互相牵制， 议议而不决，从而延缓了 在在经济结构调整和科技 发发展上采取措施的时间 ，积压了问题或错失了 良良机。 如果我们从整 体体上考虑，尽管西方发 达达国家有这些不同的经 济济体制的模式，其优劣 之之处也可一再比较评价 ，但它们都是健全成熟 的的市场经济形态，它们 都都能够通过市场经济的 手手段 有效地调控经济的 发发展。它们之间的差别 仅仅仅是量的方面，即用 於於社会福利方面的钱多 一一些还是少一些，对有 钱钱人的税赋重一些还是 轻轻一些。这些差别反映 在在民主党人和共和9 / 20 党人 ( 工党或保守党，社民 党党或自民党 )执政路线 的的差别上。因此尽管他 们们轮流执政，但在经济 纲纲领上只有细微的差别 ，基本保持其各自的经 济济体制的形态。如果我 们们把这些发达国家的经 济济体制与大多数发展中 国国家的经济体制进行 比 较较的话，情况就大不一 样样了。前者是健全成熟 的的，後者是残缺破碎的 。全球的市场经济已经 冲冲垮了许多发展中国家 原原先的自给 自足的自然 经经济，旧的、靠本地的 产产品来满足的需求，被 新新的、从极其遥远的地 带带来的舶来品取代了， 但但是在那里能够应付全 球球市场经济的体制还远 远远没有建立起来。面对 滚滚滚而来的大工业产品 ，装备落後的第叁世界 国国家的本地企业大量倒 闭闭，工人大量失业。面 对对财大气粗、声势赫赫 的的国际金融资本，发展 中中国家的金融市场更是 波波浪起伏，惊恐万分。 亚亚洲金融危机冲垮了刚 刚刚起步的东南亚的一些 新新兴国家的金融业。西 方方发达国家凭籍其健全 的的经济体制和经济实力 ，有能力对经济的周期 变变化和金融危机做出一 定定程度的预测和预 防， 而而发展中国家常常手足 无无措，任其蹂躏。 中 国国、前苏联和东欧的原 社社会主义国家目前正处 於於从国家指令式的计划 经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 阶阶段。中国和俄国执行 两两种不同的过渡方案。 中中国执行社会主义的 市市场经济体制，它注 意意保持政治的连贯性和 社社会的稳定，根据实际 情情况逐步过渡；它一方 面面保持了走共同富裕道 路路的社会主义的理念， 另另一方面不排斥让一部 份份人先富裕起来的、促 进进经济10 / 20 发展的措施；它 在在经济政策的同时注意 人人民的承受能力，把深 化化向市场经济的过渡与 完完善社会保障体系 (医 疗疗保险和退休养老金等 制制度 )结合起来；它考 虑虑到沿海地区和内陆地 区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问 题题，提出了开发西部地 区区的新的 发展战略。俄 国国则走以政治的民主改 革革为先导的向市场经济 过过渡的道路，它寻求一 步步到位，采取震荡疗法 。从迄今为止的效果看 ，俄国的模式不但没有 使使经济增长，反而比前 苏苏联时代下降。所以至 少少从目前的成效看，中 国国的向市场经济过渡的 形形态优於俄国的形态。 然而，中国的市场经 济济形态处於相当长的过 渡渡过程之中，并也包含 着着发展中国家所特有的 市市场经济的机制发育不 健健全、不成熟的特徵。 中中国至今只在少数几个 大大城市 里建立了社会性 的的医疗保险、失业保险 和和养老金制度。至少还 要要花五年时间才能在全 国国各城市完成医疗保险 、失业保险和养老金制 度度的改革。如若要把占 中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 包包括进来，不知还要等 到到何年。 建立社会的 福福利保障制度，除了政 府府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以以外，更主要的是经济 实实力问题。连英国、瑞 典典等工业发达国家都感 到到医疗保险费等社会福 利利的负担沈重，中国等 发发展中国家对此常感到 心心有馀而力不足。包括 失失业保险在内的社会福 利利制度是一项防止社会 过过分二极分化的措施， 在在经济11 / 20 发生波动时则起 防防震作用，以免社会在 动动乱中分崩离析。对於 大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来说 ，自然是希望建立这样 的的社会保障体系的，但 是是面对巨大的全球经济 竞竞争的压力，常常以牺 牲牲社会福利来降低劳动 生生产的成本，以便使自 己己的劳动密集型产品在 国国际市场具有竞争力。 总之，尽管发达国家 存存在叁种不同的市场经 济济模式，尽管发展中国 家家也在讨论究竟学哪一 种种模式更好一些，但是 发发展中国家面对自己内 部部的困难条件和外部严 酷酷的经济竞争的态势， 正正处於苦苦挣扎之中。 它它们的经济体制是不成 熟熟、不完整和脆弱的。 因因此，我们也可以把目 前前全球 的经济体制分为 两两种类型：一种是选 民民的经济体制，它是 健健全的，处於优势地位 ；另一种是弃民的 经经济体制，它是残缺破 碎碎的，处於劣势地位。 选民的伦理态度 在 这这一节里，我们从宗教 的的维度谈选民的伦理态 度度。新教特别是加尔文 宗宗神学的一个特色是区 分分选民和弃民。加尔文 宗宗主张，上帝的恩典是 不不可抗拒的，有一部份 人人信上帝，并因而称义 ，乃是上帝的恩赐。上 帝帝拣选了一部份人，使 他他们信上帝，不至灭亡 ，反得永生。人之是否 成成为上帝的选民，乃是 上上帝的预定，与人自己 的的努力是无关的。加尔 文文派的神12 / 20 学家 代表於 16618 年 11 月 13 日 起起在荷兰的多特热赫特 召召开会议，於 1619 年年 5 月 9 日毕会，并通 过过多特热赫特教条 。该教条是荷兰、美国 、以及传至印度、日本 和和中国的加尔文宗的信 仰仰纲要。该教条之於加 尔尔文主义 ，有如协和 信信条之於路德主义， 都都是从其最高领袖的观 点点而有的合乎逻辑和必 然然的发展。该教条的第 一一项教理为论上帝的 预预定其中第六条的内 容容如下： 有些人从上 帝帝接受信的恩赐，其他 人人不接受，这都是出於 上上帝的永恒旨意。因 上上帝从创世以来所行作 的的万事，都是由他预定 的的 (徒 15:18； 1 :11)。他按这旨 意意施慈爱，使选民无论 多多麽刚硬的心变为软弱 ，而且相信；却施行公 意意的审判，任凭非选民 受受他们自己邪恶和硬心 的的果报。这就特别表现 那那在同样陷入败坏的人 中中间所施行深奥的、慈 爱爱的、公义的分野，就 是是在圣经中所启示或蒙 拣拣选或被定罪的预定， 这预定，虽然由谬妄 、不洁、不坚固的人加 以以强解，自取沈沦，但 是是对圣洁和虔敬的人， 却却给予不可言形的安慰 。4 需要强调的是： 加加尔文在此所说的预定 是是就某些人是否接受上 帝帝的启示和恩宠，乃至 最最终进入天国和得到永 生生这些神学问题而言的 ， 而不是就某些人是否 命命中注定富裕或贫困而 言言的。马克斯韦伯论 证证新教的这种预定论的 神神学有助於培养在宗教 实实践和现实生活中采取 一一种更加积极进取的态 度13 / 20 度，而不像某些人所担 心心的那样，由於放弃了 在在接受恩赐问题上的自 由由意志，而变得消极无 为为。 按照加尔文的预 定定论，既然上帝的拣选 是是早就预定的，那麽现 世世人的一切作为对上帝 的的预定毫无影响，一切 苦苦修、禁欲乃至赎罪券 等等善工活动都对成为选 民民毫无作用。加尔文宗 信信徒特别反对偶像崇拜 ，反对繁琐的宗教礼仪 。真正的清教徒甚至还 废废除了墓前一切宗教仪 式式，他们 安葬自己的亲 友友既不唱挽歌，又不奏 哀哀乐，不让丝毫的迷 信信流露，也绝不相信 巫巫术般的宗教仪式的效 用用。 加尔文主张预定 论论，但加尔文的预定论 并并不绝对排斥人的自由 意意志。加尔文的预定论 的的实质是在神与人之间 划划出一条绝对的界线。 作作为所造物的人的有限 的的精神是与神的无限精 神神是不容沟通的，人的 自自由意志在处理尘世的 事事务有用武之地，但在 绝绝对地与尘世不同的神 的的层次上则根本无效。 这这样，加尔文的预定论 间间接地起到把人们的目 光光引向尘世，引向用人 的的理性可以科学地进行 研研究的自然秩序，引向 创创造财富的经济 成就。 按照加尔文的这种预定 论论，一个信徒是否是上 帝帝的选民的身份是无法 确确切地知道的，因为这 是是上帝的事情，个人无 法法把握他是否进入无国 的的命运。加尔文主张： 我我们应当满足於知道一 切切都是由上帝决定的， 应应当坚贞不渝地信任基 督督，因为他是真正的信 念念的化身。加尔文在原 则则上摒弃了这样一14 / 20 种假 设设，即人们可以按照一 个个人的举止行为判断他 是是上帝的宠儿还是上帝 的的罪人，因为自以为能 够够洞察上帝秘密的人是 极极不审慎的。然而对於 加加尔文宗的许多信徒来 说说，出於一种并不合乎 逻逻辑，但属於心理上的 引引诱力，他们想在这个 世世界上找出他们是否属 於於上帝的选民的徵兆， 他他们最终在世俗的成就 中中，特别是在经济的成 就就中，找到上帝选择的 证证据。许多加尔文派的 教教士也乐於作这样的告 诫诫：自认为是上帝的宠 儿儿本身就是一种责任， 对对这一点的任何怀疑都 应应被视为魔鬼的诱惑， 都都在摒弃之列，因为缺 乏乏自信是缺乏信仰的产 物物，也就是恩泽功效不 足足的产物。 因此，加 尔尔文的预定论从表面上 看看似乎不利於激发人的 道道德责任心，但在实际 上上引向一种关注现世， 重重视个人的努力的责任 感感。尽管是否作为上帝 的的选民是预定的，但是 人人仍然应该为荣耀上帝 而而努 力。在加尔文派最 通通行的教理问答韦斯 敏敏德小问答中第一个 问问答就谈荣耀上帝 ：一问：人首要的目 的的是什麽？答：人的首 要要目的是在荣耀上帝 (林林前 10:31，罗 11 :36)，永远以他 为为乐 (诗 73:24 226，约17:22 224)。 5 通过勤 奋奋工作，合理安排生产 劳劳动，不在奢侈生活中 耗耗用利润，不断扩大投 资资和创造财富，被加尔 文文宗的信徒认为是增添 上上 帝荣耀的一项途径。 加尔文宗信徒以勤俭节 约约、努力工作和积极创 造造财富着称，他们把节 省省下来的钱用於投资和 扩扩大再生产，这有利於 资15 / 20 资本的积累 。在前资本 主主义的经济中，富有的 人人显示他们财富的方式 是是过奢侈的生活，建造 庄庄园和别墅，在豪华的 礼礼仪和社交活动中把金 钱钱消费掉。加尔文主义 推推崇为繁荣经济和社会 努努力工作。一个人如有 剩剩馀的财富，应一部份 用用於赠送，一部份用於 新新的投资。促进资本主 义义经济发展的最好的方 式式是在投资上谋取利润 和和不断扩大再生产，而 不不是把财富在奢侈的生 活活中浪费掉。 按照韦 伯伯的分析，这种伦理观 有有助於推动资本主义的 发发展。这一论点常以 19 世纪西欧新教徒聚集 的的城市的经济繁荣和天 主主教徒聚集的城市的贫 穷穷这一社会事实为 印证 。尽管我承认新教伦理 在在当时的具体条件下确 实实促进了新教国家经济 的的繁荣，但对於市场经 济济的发展是否一定要由 以以预定论的神学为前提 的的伦理观念来推动的问 题题则持保留意见。我认 为为关键在於是否能真正 培培养人们的道德意识和 道道德责任感。加尔文宗 的的预定论如果离开了对 上上帝的虔敬，那麽就容 易易堕落为唯利是图的人 生生态度。这不是在为上 帝帝增添荣耀，而是不择 手手段地为自己增添财富 。离开了虔敬意识的个 人人主 义就蜕变为一种不 关关心他人，只关心自己 的的利己主义。 全球的 普普遍繁荣是人类的共同 责责任 纵然我们承认新 教教伦理推动了资本主义 的的发展，创造了西方主 要要的工业国家的经济繁 荣荣，我们也没有理由把 落落後国家的贫困归咎於 那那里的人的懒惰和愚笨 ，并无视当今世界的16 / 20 贫 富富两极分化。少数人的 富富裕和多数人的贫困， 一一边是欣欣向荣的升平 景景象，另一边是流离失 所所的难民苦难，这毕竟 不不是在荣耀上帝。全球 普普遍的繁荣是全人类的 共共同责任。 当前世界 的的政治和经济的秩序毕 竟竟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说在民族国家的 范范围内，不少政府考虑 到到维护社会的安定，通 过过等差的税收和社会福 利利政策对财富和收入进 行行再分配，用政治的手 段段对市 场经济有所调节 的的话，那麽在全球的范 围围内，市场经济则不受 管管制，任凭其自身的规 律律发挥作用，到处横冲 直直撞。有的经济学家主 张张，市场的自发的治愈 力力，从长远来看将导致 市市场的平衡；自由的市 场场经济的机制不仅导致 个个人的自由，而且从长 期期来看也导致社会正义 。我看不到这样的前景 ，至少目前的趋势是导 致致中心化和边缘化的加 剧剧发展。德国哲学家哈 贝贝马斯姑且假定市场经 济济导致均衡的可能性， 但但指出其代价是不堪忍 受受的： 让我们暂且假 定定，一个完全自由化了 的的世界经济，以其完全 不不受限制的 (包括劳动 力力在内的 )生 产因素的 流流动，终将有一天实现 全全球的生产所在地的效 益益平衡和劳动分工对称 的的目标。即使在这一前 提提下，为完成这样的一 个个过渡时期，在民族的 和和世界的范围内，不仅 要要付出社会不平等的急 剧剧扩大和社会分裂的代 价价，而且也要付出道德 堕堕落和文化瓦解的代价 。从时间的角度考虑， 将将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要延续多长时间泪 谷谷之水才能淌平呢？ 到到那时为止将付出多大 的17 / 20 的牺牲代价呢？将有多 少少落於边缘化的不幸命 运运中的人躺倒在它的路 边边呢？将有多少不可再 生生的文明成就沦陷於 这 场场创造性的摧毁的 洗洗劫呢？ 6 为了避 免 这这样的浩劫，哈贝马斯 设设想一种超越民族国家 的的疆界，在全球范围内 从从政治上着手解决问题 的的构想，即在社会福利 、劳动市场和税收政策 诸诸方面进行平衡协调， 实实施能产生再分配效果 的的调节，以致为实现社 会会正义能做出纠正市场 的的决定。他根据欧盟目 前前的发展情况，主张分 两两步实现他的构想： (11)不仅在经济上，而 且且在政治上进一步推进 欧欧盟的一体化，建立欧 洲洲联邦， (2)以此为 出出发点，加强国际间的 交交流合作，以一种政权 网网路的形式建立没有 世世界政府的世界内政 。他展望世界公民 的的前景，把欧洲联邦视 为为一个跨民族的政权网 路路发展的出发地，希望 能能 在一个经过改革了的 世世界组织的框架内，首 先先缔结成一个较为松散 地地联系在一起的跨民族 的的政权的网路，从而能 在在这样的一种方式上使 用用这个网路，以致有可 能能转而发展成为一种没 有有世界政府的世界内政 。这样的一种政治必 须须以寻求和谐而不是以 强强迫一致为指导方针。 它它的长远的目标是逐步 克克服世界社会中的社会 的的分裂和分层，同时又 不不妨碍各自的文化特性 。它能在没有世界政府 的的情况下，在一定程度 上上为推进世界内政做出 贡贡献。 7 在孔汉斯 为为芝加哥世界宗教议会 起起草的 全球伦理宣18 / 20 言 中，也谈到为建立公 正正的经济体制需要各国 的的参与和国际组织的权 威威： 要改善这个星球 上上亿万人民，尤其是妇 女女和儿童赤贫的苦境， 就就必须更为公正地建构 世世界经济。个人的善行 和和单个的援助计划虽然 不不可缺少，但却是很不 够够的。建立公正的经济 体体制需要所有国家的参 与与和国际组织的权威。 8 人们也许会认为哈 贝贝马斯和孔汉斯太理想 主主义了。在今天，大部 分分政治活动家的眼光仍 然然停留在民族国家的范 围围内，他们考虑首先是 如如何面对全球化的态势 采采取更有利於自己的民 族族国家的应对措施的问 题题。较为虚弱的 经济面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