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记】黄连山脚下的生活.doc

【家访记】黄连山脚下的生活 黄连山脚下的生活 记随朱永生下乡 图文|胡菁华 前记：虽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且每年寒暑都背包向外的户外经历，但很多事情还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将成就我今生许多难忘的第一次。 这必将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我躺在床上可以毫无遮拦的看到天空中密布的星星、可以感受到自然的风，房子是新建的，除了粉刷过之外什么装修都没有，没有通电，门和窗户都只有框架，我坐在床上，打着手电些日记。 今天我们随朱永生一起去他位于三猛乡腊姑梯田旁的外婆家。在小朱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便去蒙自打工了，留下他和姐姐由外婆和舅舅舅妈们抚养照料，但外婆对他很疼爱，性格开朗的舅妈也把他们视为己出，所以他在这里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腊姑梯田距离绿春只有四五十公里，但老路还未进行改造，我们在石头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 我们的到来受到了村民们的欢迎，特别是孩子们，三三两两渐渐聚满小朱家小小的院子，或贴着墙壁探头探脑的打探着、或簇拥着嬉笑着挤到你的身边又哄地一散而去。我们把带来的糖果发给他们，顿时感情近了几分，他们在镜头面前推啊挤啊笑个不停，不再似先前那般害羞。妇女们抱着孩子在院口张望，偶尔用好奇又生涩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在村里穿行时，这家的爷爷招呼我们坐下来喝他们自制的茶，那家的阿婶硬拉着我们去吃饭，每户人家都极其热情好客。雄赳赳的白公鸡昂首阔步地在村子里散步，鸭子们在我们靠近时都伸长了脖子，以为我们是来喂食的。山里人家的院落并不大，但猪圈鸡笼鸭舍牛棚一应俱全，这是山里人的勤劳。 一条水泥路连接着村寨与腊姑公路，暮色四合时，满载着乡亲的农用小三轮突突地归来了。“我小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路，现在已经方便很多了。”小朱说。村寨里大约住了六十多户人家，在村口、村中和村尾分别建了三个公厕，既卫生又方便人们的日常生活。村口刚建了一块水泥空地，预备装上一套篮球架改造成球场，要是再安一些社区的健身器材就更好了。对于山里人来说，平地是相当宝贵的，有了这块场地，孩子们可以到这里来玩耍，夜幕降临后，妇女们也可以到这里来跳跳广场舞，老人们也可以聚在这看看景聊聊天打发时光。夜晚，女人们聚在外婆家门口，明后天就是哈尼族的哈尼年(每个村的过年时间都不一样，一般由年长且威望的老人们商定过年的日子)，她们正在认真的排练着表演的舞蹈，音乐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连空气都显得活泼许多。 这里海拔一千四百多米，起伏的黄连山山脉绵延至远方，入夜后，天空群星密布一直散落到山顶。在城市里，灯光亮过星光，瞪大眼睛勉强辨出几颗星星，却也是远之又远。我拉着小朱坐在村口水泥地的木架子上看星空。问起未来的打算，小朱说他喜欢外语，希望以后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 “英语要大声的读，这个我可以做到。”对比大多数山里孩子的内向，小朱显得很大方，他也是班里第一个主动邀请我到家里做客的学生。 “我手机里有个很好的背单词软件，你试试。”我当即打开新下载的沪江新概念英语背单词软件，他兴致勃勃的凑过来，跟着软件听读单词和句子，读读背背连闯两关，学了四十分钟也不觉得累。这样便捷的东西，我也不知如何让他长久享用。 清晨六点，全村的鸡便开始此起彼伏的鸣叫，空气清冷，我缩在睡袋里还想再捂一会。七点不到，村里的广播开始了，下发了一条我听不懂的通知后便开始播放音乐。这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起床后，小朱的四舅妈便告诉我村里号召他们去打扫公共卫生，早饭或煮面条或泡方便面，我们需要自理更生了。左邻右舍的女人们都开始自家的扫除工作，为新年忙碌着。小朱在房间里修电灯，他告诉我，老房子容易招老鼠，这个房间里的电线就是被老鼠咬断的。他把电灯固定，将电线接好并整齐的固定在房梁上，事情做的漂亮又利落。在他忙碌的间隙，我将面泡好了。 吃好饭，我主动请缨给他做助手，这回我们要给电灯接上一个开关。两根电线接到开关里的哪个接口，是随便接还是有对应?这个我一点都不清楚，我们也找不出什么特别，便随便将电线与接口对接，同上电后，竟然成功了!以前我只在家里换过日光灯，这样的事情从没有做过。 “你幸福吗?” “嗯?幸福。”站在架子上的小朱说。“上了高中后感觉每天都很开心，很幸福。”上初中时他还是个内向的男孩，在家里几乎不说话，但现在改变很多，偶尔也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或感受。他就读的高中绿春一中距离三猛有两个小时车程，这次回校估计要到放寒假再回来。他一个人在校外租房子住，一个月一百块钱，吃饭问题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吃部解决。 很多物质的匮乏，在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因为生在那里长在那里，习惯了，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合适。我越来越觉得，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怜悯捐赠等等，更多的是沟通交流关注和分享。我们平等的对话，交流各种问题的不同想法，他总是追问我大学里的种种，旅行中的种种，丰富多彩的世界让他心生向往。 他们虽然物质匮乏，生活艰辛，却每天都能以快乐的精神面貌面对生活。这样的态度感动着我感染着我。帮助他们，其实也在帮助我自己。 补记：腊姑梯田 腊姑梯田位于云南省绿春县的哀牢山南部，地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黄连山脚下。这里气候凉爽、空气清新、溪流清澈、森林藩郁，是古老而淳朴的哈尼腊咪民族文化诞生地。腊姑梯田层次分明，绵延数公里，随山势地形而变化，坡缓的梯田则如足球场，陡峭者则仅有簸箕大，往往一坡就有成千上万亩。腊姑梯田规模宏大，气势磅礴，面积达4830亩。景区辐射腊姑、塔甫和巴德3个村委会40对个自然村，梯田坡度在15度至75度之间，最高海拔2528米，最低海拔为1068米，海拔高差1460米。 睿智的哈尼人依托梯田构建了一个良好的生态系统：每一个村寨的上方，必然矗立着茂密的森林，提供着水、用材、薪炭之源，其中以神圣不可侵犯的寨神林为特征，村寨下方是层层相叠的千百级梯田，那里提供着哈尼人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粮食;中间的村寨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