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北朝时期信用借贷问题初探.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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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a t ec r e d i th a sm a d e s i g n i f i c a n td e v e l o p m e n t ，b u ta l s ot h eu n i q u et e m p l eo fc r e d i tl e tu sa l lt h e m s e l v e s ， t h e i rd e v e l o p m e n tt h ed e p t ha n d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n e ws i t u a t i o n ，a r ew et o a s s e s st h ew o r t ho fr e s e a r c h t h i sp a p e ri sd i v i d e di n t os i xp a r t s ，t r yt on o r t h e r nd y n a s t y sc r e d i tr e s e a r c h i n g a n do t h e rf i n a n c i a lb e h a v i o rt ob eag e n e r a lr e s e a r c hp a p e r k e y w o r d s ：n o r t h e r nd y n a s t y , d i s a s t e r , c r e d i t ，m o n k sl e n d i n g ，n a t i o n a l c r e d i ts t o c k 4 目录 绪论。6 1 、国家信用8 1 1 国家信用的概念8 1 2 以赈济为目的国家信用8 2 民间信用借贷1 4 2 1 民间高利贷的产生发展1 4 3 寺院借贷信用1 9 3 1 北朝寺院信用借贷发展兴盛的原因1 9 3 2 北朝寺院信用借贷业的发展2 0 3 3 僧祗粟的产生和发展2 0 3 4 寺院从事的一般借贷行为2 3 3 5 寺院借贷的作用与影响2 4 4 北朝信用借贷中的利息利率问题2 6 4 1 利率、利息的产生和发展2 6 4 2 北朝的利息利率2 7 结语2 9 参考文献3 1 一、史料3 1 二、论著3 1 三、论文3 2 5 绪论 信用在经济范畴中有其特定涵义，是指一种借贷行为，表示为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发生 的债权债务关系。这种借贷行为是指以偿还为条件的付出，且这种付出只是使用权的转移。 所有权并没有转移，偿还性和支付利息是它的基本特征。 借贷现象是随着社会贫富差距而产生的一种特有的经济现象。“在贫富分化之间，有着借 贷事业的存在，“私有制产生，就会发生和发展借贷行为 。原始经济解体，个体私营经济产 生，借贷活动由原始的互帮互助中逐渐发展而来。它的发展过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即无 偿施舍、无息借予、高利贷三个阶段。借贷二字在古代属于同义词复用，因为在古代“假 通“借 ，所以在古代称为假借。贷在我国古汉语中有无偿给予和借出之意，最初的意思是施 急救穷的意思，如左传文公十六年中：“宋公子鲍礼于国人，宋饥，竭其粟而贷之 。殷 商以前的借贷情况资料很少，也难于考证，所以难见其详。紧随其后的西周时期借贷以无偿 赠与为主，但已有放贷取息的现象出现。周礼中记载：“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辩而授之， 以国服为之息 。西周时期借贷活动的性质和规模有了较大变化，春秋战国时期则有了较大发 展，包括其规模和性质，在富商大贾云集之地，形成了固定规模的借贷市场，而且利息颇高， “治产业，力工商，逐什二为务 ；到了秦汉时期，“秦汉的信用，比先秦只有量的发展，没 有质的变化”；魏晋南北朝上接秦汉，下衔隋唐，是政治大变乱、经济大倒退的时期，但也是 一个重要的历史时期。兵荒马乱的时代发展经济，尤其艰难，在这种环境下发展经济就需要 创造性思维。金融信贷领域在这个时期就产生了对后代影响深远的典当业的前身质库( 南 朝叫法) 、质舍，解库( 北朝人叫法) ，解典铺，解典库等，这在金融领域是件开天辟地的大 事。所以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金融典当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历史时期。 关于我国古代信用金融的文章可谓汗牛充栋，但具体到南北朝的信用研究学界涉及不多， 尤其是北朝更是寥寥。关于南北朝经济的研究著作很多，在很多相关著作中，对这一时期的 经济都有所提及，但多为泛泛而谈缺乏深入的解析。 叶世昌先生的一些著作及文章，如中国古代的信用和信用机构主要从一个宽阔的宏 观的角度描述了从先秦到清的中国古代时期各个层面上所发生的信用行为，讲到南北朝时重 点提到了质库的产生，以及质库的运作方法。所说的都是笼统的宏观的内容，但仍然能够为 后来研究者有所助益。南北朝的信用和信用机构是一篇专门介绍南北朝时期的信用及信用 机构的专门文章，在提到北朝借贷情况的时候，主要讲了作为中央政府的北魏以及后来的东 魏、西魏，在赈济灾民的时候，信用机构主要作为无偿发放食物的一种补充方式存在，国家 信用在一定程度上的缺失导致地方官出位放贷，地方官以高利贷者的身份出现，使普通老百 6 姓遭到无情的盘剥。另外，以相当篇幅论述了寺院从事高利贷行为的史实。蒋福亚先生的魏 晋南北朝经济史探概括介绍了北朝时期一些货币关系商业关系的倒退和自然经济的强大。 谢重光先生的晋唐寺院的商业和借贷业一文，以大量富寺和富僧的出现来侧面反映南北 朝时期寺院的商业和借贷业的发展，通过举北朝僧人祗粟和沙门统道研的例子说明北朝寺院 在经商积累了资本以后如何转变为高利贷资本，并且获得大量资财的事实，以此证明北朝以 寺院为首的借贷业之发达。 魏晋时期是我国商品货币关系倒退的时期，这一点在北朝尤甚。由于北朝商品货币关系 不发达的实际情况，学人在论述北朝经济史时，多着眼于田制、赋税等热点，少有论及信用 关系，更没有专门探讨信用借贷关系的文献，从而形成了一个研究的薄弱领域。 一般按信用主体的不同可分为：国家信用、民间高利贷信用、寺院信用。国家信用即政 府与民间的借贷关系；民间的高利贷信用即高利贷；寺院信用是指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统 治者对佛教的推崇，寺院经济发展迅速，由发达的寺院商品经济发展到寺院的借贷资本。 本文旨在集合史籍、书契材料，讨论信用关系的参与主体、契约、利率、债券保护、社 会影响等方面的内容，勾勒出北朝三种主要信用形式的大概面貌，权起抛砖引玉之用。 7 1 、国家信用 1 1 国家信用的概念 - 、j _ 国家信用的主体是官府，自西汉以后，历代政府为维系政权计，均有专门的赈灾制度。 与无偿救济一起，赈贷也被广泛运用，这种国家的信用借贷行为，以粮食和货币为主要形式， 当然不排除种子、耕牛等其他生产资料。农业在我国古代是最重要的生产部门，农业生产发 达与否，关系到一个王朝的命运，历来为各代统治者所重视。但凡遇天灾、战乱等不可抗力， 自然经济就展现了它的脆弱性。对粮荒和灾荒，我国封建政府一般采取降价出卖官储粮食， 或借贷给受灾民众种子、口粮等生产资料的措施，我国自古就有对贫民的赈贷和免除债务措 施，包括将钱粮、种子等生产资料、生活资料贷给无力发展生产的农民。当然此举并非统治 者出于良善，巩固封建统治之手段而已，历朝历代无不如此，北朝时期亦然。也包括其他形 式的国家信用。北朝的国家信用有几种表现形式，将在下文中加以叙述。 1 2 以赈济为目的国家信用 在北魏还未迁都洛阳的孝文帝太和十一年，公元4 8 7 年，九月庚戌，孝文帝下诏，诏日： “去夏以岁旱民饥，须遣就食，1 日籍杂乱，难可分简，故依局割民，阅户造籍，欲令去留得 实，赈贷平均。然乃者以来，犹有饿死衢路，无人收识。良由本部不明，籍贯未实，廪恤不 周，以至于此。朕猥居民上，闻用慨然。可重遣精检，勿令遗漏。 公元4 8 6 年( 发诏的 前一年) 的旱灾所遗留的灾民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孝文帝下令，把各地灾民的实际情况 调查清楚，然后再按其实际的生产状况，采取赈贷措施。 十几年后的公元5 1 2 年，北魏永平五年，延昌元年，境内不但发生地震，而且发生二月 至六月一直不雨，北国大旱，灾情之分严重，民不聊生，“戊辰，以旱，诏尚书与群司鞠理狱 讼，诏河北民就谷燕恒二州。辛未，诏饥民就谷六镇。丁丑，帝以旱故，减膳撤悬。 圆因为 旱情之严重，为稳固统治，诏令黄河以北饥民前往燕恒二州( 燕州今河北张家口附近，恒州 今山西大同附近) 就食，不久又诏令前往北部边疆六镇就食。“丙午，诏天下有粟之家，供年 之外，悉贷饥民”。 也是在这一年，面临严峻的的旱情和各地的饥民，北魏世宗下诏令全国 有粟之家，把自己除了口粮以外的粮食以一定的利息贷给饥民。 公元5 2 9 年，北魏孝庄帝永安二年，下诏：“八月庚戌朔，诏诸有公私债负，一钱以上巨 。魏书卷七赢祖纪下 。魏书帝纪第八世宗纪 魏书帝纪第八世宗纪 万以还，悉皆禁断，不得征责。”是时尔朱荣当政，北魏孝庄帝为其傀儡皇帝，尔朱荣为树 自己在民众中之威望，使皇帝下诏：天下人所欠公私债务，一万钱以下的均予以免除，各级 官吏和债权人都不得征责。当然i 此类的诏书不可能使所有一万钱以下的债务都得以免除， 相当程度之上的债务关系依然存在，只是_ 个获取民心的姿态。 除了由上而下的皇帝直接下旨赈贷以外，史书中还记载了一些地方官员上书朝廷请求赈 贷饥民的记录。北魏太和年间( 公元4 7 7 至公元5 0 0 年) 的名将薛虎子曾任徐州刺史，“州 内遭水，二麦不收，上表请贷民粟，民有车牛者，求诣东衮给之。并如所奏，民得安堵。 圆在 徐州刺史任内，曾遭遇水灾，生长期为二季的小麦绝收，民众饥馑，周内形势不稳，薛虎子 上表请求将粮仓内的粮食贷给饥民以维护生产及社会安定，得到皇帝的准许，如其所奏，将 粮食贷给百姓后，饥民得以在境内得到安抚。这条史料并未说明是国家的粮库还是徐州境内 所属粮仓，但既然要上奏皇帝才可以放贷，所以此次房贷行为视为国家信用的事例。 无独有偶，北魏世宗年间( 公元5 0 0 年至公元5 1 6 年) ，“武川镇民饥，镇将任款请贷未 许，擅开仓赈恤，有司绳以费散之条，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济人，心无不善，世宗原之。 武川镇( 今内蒙古武川县) 出现饥荒，饥民盈于路，镇将任款向皇帝上书请求赈贷饥民没有 得到允许，擅自打开粮仓赈恤饥民，这一事件被朝内官员参劾，任款被免职。此时，一代名 臣李平为任款鸣不平，认为款意在救人，心里没有恶意的念头，北魏世宗诏任款官复原职。 这是一次比较特殊的国家信用事件，虽然未形成实际的借贷关系，但此条史料可以证明，北 魏时期的国家层面的以借贷为主要手段的以贷为赈的事件是很常见的。“北朝的赈贷和债务免 除措施极少，表明统治者不注意采用农业信贷这一杠杆 。其实北朝对农业信贷的利用还是 很多的，只是诸史家的记载不是特别详细，这一点与叶先生商榷。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 北魏景明初年，公元5 0 0 年，“景明初，以元护为辅国将军、齐州刺史、广饶县开国伯， 食邑一千户，便道述职。其年入朝。寻以州民柳世明图为不轨，元护驰还历城，至即擒殄， 诛戮所加，微为滥酷。值州内饥俭，民人困敝，志存隐恤，表请赈贷，蠲其赋役。”固李元护 在任齐州刺史期间，齐州( 今山东济南) 闹饥荒，百姓生活极为困顿，李元护上书朝廷请求 对齐州百姓以赈贷，并且减轻赋税。 建义初年，公元5 2 8 年，樊子鹄“出除散骑常侍、本将军、殷州刺史。属岁旱俭，子鹄 o 魏书帝纪第f 孝庄纪 魏书卷明f 四薛野月者传附了虎子传 魏书卷五l 三李、p 传 固叶世吕： 南北朝的信用和信用机构，经济论坛1 9 9 5 年第1 2 期 北史卷p 1 1 卜匕列传第三十三 9 恐民流亡，乃勒有粟之家分贷贫者，并遣人牛易力，多种二麦，州内以此获安。 殷州( 今 河北省隆尧县) 因为旱情导致民众饥饿，社会动荡不安，樊子鹄为防止民众流亡，于是强令 家里有粮食的家庭贷粮食给饥民；并且人力和耕牛帮助发展生产，多种两季的小麦，多种措 施的实施，使殷州得以安定。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北朝的官吏还是很注重利用贷粟这一经济 杠杆的。 这样的记载还有很多，笔者在这里不再一一赘述。 一 公元4 8 8 年，北魏太和十一年，“大旱，京都民饥。加以牛疫，公私阙乏，时有以马驴及 橐驼供驾乔免耕载。 这一年大旱，就连京都附近都饥民遍于野，加之发生了牛疫，生产受到 重大打击，就连官员骑乘和百姓耕地，都开始使用骆驼。大量百姓逃亡，“留业者，皆令主司 审核，开仓赈贷。 留下来的存有产业的，则命令有关单位审核并开公仓贷粟于民。“其有特 不自存者，悉检集，为粥于术衢，以救其困。 这是有一个北魏进行赈贷的实证。 ：北史列传二十七在有关时期酷吏毕义云的记载中有“前为汲郡太守翟嵩启列：义云 从父兄僧明负官债，先任京畿长史，不受其属，立限切征，由此挟嫌，数遣御史过郡访察， 欲相推绳。的语句。可以证明，北朝时期的借贷信用，不单单存在于对贫苦无依的百姓的赈 贷，而且也有官营的借贷机构对社会上层人士的贷出，由此地丰富了北朝国家信用的内涵。 来自西域的胡僧也成为放贷的一股力量，他们依托官府，所以在这里姑且将他们的放贷 行为归结至国家信用之中。 北齐武平年间( 公元5 5 0 5 5 7 年) ，“文宣初平淮南，给复十年，年满后，逮天统、武 平中，征税颇杂。又高元海执政，断渔猎，人家无以自资。诸商胡负官责息者，宦者陈德信 纵其妄注淮南富家，令州县征责。” 北齐文宣帝天统( 公元565 569 年) 、武平年间( 公 元5 7 0 - 5 7 6 年) ，因为连年战争，军费浩大，淮南是北齐重点征敛之地，对民间征税不但税种 多而且重，百姓负担极重。又逢高元海掌政，高元海贪财好利，山川、渔猎之利都被强取豪 夺，淮南百姓无以自资，只好借贷，西域胡商则扮演了高利贷者的角色，宦官陈德信纵容西 域商人高利贷资本向淮南富家放贷，同时利用国家强制力量( “令州县征责。) 为其追讨。所 以这条史料中，虽然是西域商人是放贷的主体，但国家力量参与了追讨，证明在西域商人放 贷取息的过程中，作为国家主体的北齐政权也是获利的，所以，此条史料所记载的内容也视 为国家信用借贷的组成部分。同时反映了北朝时期一个重要的社会现实，西域商人在社会中 。：魏书第8 0 卷樊予鹄传 圆魏书卷一百一i 志第1 五 魏书卷一百一十：占第- i 五 回魏书卷一百一十志第十五 固 北史列传第- 八卢潜传 l o 扮演的角色，一方面是高利贷商人( 至少是) ，另一方面，与中央政权勾结，扮演国家高利贷 资本的角色。 北史中著名的“李幼廉弃金毪：墅之良弟幼廉，少寡欲，为兄童时，初不从人家有所求请。 尝故以金宝授之，终不取，强付，辄掷之地。州牧以其蒙幼而廉，故以名焉。性聪敏，累迁 齐文襄骠骑府长史。文襄荐为济州仪同府长史，又迁瀛州长史。 记载了当时著名的廉吏李 幼廉在担任瀛洲长史期间，“齐神武行经冀部，总合河北六州文籍，商榷户口增损，亲自部分， 多在马上，征责文簿，指影取备，事非一绪。幼廉应机立成，恒先期会，为诸州准的。神武 深加慰勉，乃责诸人日：“碎卿等诸人，作得李长史一脚指不! ”是时诸人并谢罪，幼廉独前 拜恩，观者咸叹美之。”圆北齐神武帝高欢巡视各州，想要考察河北诸州户口损益的情况，在 马上亲自处分各类文簿，在这条史料提到了“征责文簿 ，我们可以明确的知道，在北齐，是 存在国家级别的借贷的，民间无以自资，就可能会向官府借贷，这在当时社会应该是一个很 普遍的现象。 北魏孝庄帝永安年间( 公元5 2 8 - 5 3 0 年) ，记载名臣张轨的时候，“尔朱氏败后，遂杖策 入关。贺拔岳以轨为记室参军，典机务。寻转仓曹，加镇远将军。时谷籴涌贵，或有请贷官 仓者。 轨日：“以私害公，非吾宿志。济人之难，讵得相违。”乃卖所服衣物，籴粟以赈 其乏。 尔朱氏被击败以后，贺拔岳掌政和高欢对峙，当时张轨被任命为寻转仓曹，加封镇 远将军，当时社会战乱频仍，米贵，百姓陷于饥乏之中，有人想开官仓向民间贷出米以渔利， 张轨向贺拔岳谏日：“以私害公，非吾宿志。济人之难，讵得相违。 认为这样牟利对政府有 害无远利，蝇头小利不该是政府该追求的。济人之难，是人臣应有之义，“乃卖所服衣物，籴 粟以赈其乏。” 于是，变卖自己的财产来赈济那些困乏的百姓。从这条史料看，北朝以来官 方借贷是确实存在的，用官仓渔利也不是偶然事件，只是这一次为张轨所阻止，官营借贷应 该是一种常态化的官方行为。 1 3 公廨钱的产生及发展 公廨钱又称公廨本钱，具体产生于何时，目前并不确定。叶世昌先生公廨财物的论著中 国古代的信用和信用机构提到“隋时，用官款放债成为合法的行为，朝廷曾经发给各地政 府一笔公廨钱，让官员放款或作他种经营，用利息和利润来做行政费用，文帝开皇十四年( 公 北史卷三_ f 三列传第二十一 口北史卷三十三列传第二十一 北史卷七。1 列传第五i 八 北史卷七卜列传第五十八 北史卷七十列传第五十八 北史卷七十列传第五_ f 八 元5 9 4 年) 曾以因循往昔，以出举兴生，唯利是求，烦扰百姓，败损风俗，而加以禁止，十 七年解禁，公廨钱可做他种经营，但不许“出举生利”。”叶先生并未明确公廨钱产生的时间， 笔者认为公廨钱产生时间至迟于北魏，兴盛于隋唐。 较早的记载来自魏书卷六十八“每称皓才识明敏，非赵修之俦。乃因皓启请青州镇 下治中公廨，以为私宅；又乞水田数十顷，皆被遂许。及皓见戮，聪以为死之晚也。其薄于 情义，类皆如此。”这事北朝史书中关于公廨的最早记载，可见在北魏时期，公廨钱就已经盛 行，只是不作为史家记载的主要部分而已。 另一个可以提供佐证的记载是隋书周摇传， “周摇，字世安，其先与后魏同源，初为普乃氏，及居洛阳，改为周氏。曾祖拔拔，祖 右六肱，俱为北平王。父恕延，历行台仆射、南荆州总管。摇少刚果，有武艺，性谨厚，动 遵法度。仕魏，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周闵帝受禅，赐姓车非氏，封金水郡公。历夙、楚二州 刺史，吏民安之。从帝平齐，每战有功，超授柱国，进封夔国公。未几，拜晋州总管。时高 祖为定州总管，文献皇后自京师诣高祖，路经摇所，主礼甚薄。既而白后日：“公廨甚富于财， 限法不敢辄费。又王臣无得效私。 其质直如此。高祖以其奉法，每嘉之。及为丞相，徙封济 北郡公，寻拜豫州总管。高祖受禅，复姓周氏。 一般认为公廨钱产生于北朝，盛行于隋唐， 隋书周摇传的记载可以作为佐证，周摇，即车非摇，北周高祖宇文邕即位时，改为周姓， 文献皇后路经周摇的家，因为待礼甚薄，在他和文献皇后的说辞中，首次出现公廨二字“公 廨甚富于财，限法不敢辄费。又王臣无得效私。 可见在北周以前，就已经有公廨钱的产生。 笔者认为公廨钱最迟在元魏时代就已产生。 北朝至隋唐时期为供官府各种公用和充作官吏俸钱而设置的由官府经营商业和高利贷的 本钱。又称公廨本钱。北朝时期，尤其隋初，在京师和诸州官署都设有公廨钱出贷经商， 收利以供公用。唐承隋制，武德元年( 6 1 8 ) 即设置了公廨本钱，以诸司令史掌管，每司九人。 号捉钱令史，其中以品子( 六品以下官员子孙) 充当的，称“捉钱品子”固。每人领掌五十贯以 下，四十贯以上；每月纳利四千。每年纳利五万文，作为京官的俸钱。能按时送利者，满一 定年限。可参加吏部铨选，授予官职。太宗时一度废罢，至贞观二十一年( 6 4 7 ) 又恢复。当时 京师共有七十余司，有捉钱令史六百余人。诸司公廨本钱总数在二万四千贯至三万贯之间。 地方州县和折冲府也设置公廨本钱，以典吏主之，以供佐史以下吏员的常食费用和各官 员的俸料。公廨钱在隋文帝开皇十四年停罢，但不久即恢复，开皇十七年恢复。在后世唐朝 前期。公廨息钱一直是百官俸料的主要来源之一。 新唐书卷网十五志第三| 五 1 2 唐后期公廨钱制度继续实行，息钱主要用于官府公食，祠祭、蕃夷赐宴，诸项杂用及馆 驿、病坊，教坊等。诸司公廨本钱有显著增长又称食利本钱。据唐会要诸司诸色本钱 记载，贞元十二年( 7 9 6 ) 京师六十八司所置食利本钱总计为二十四万余贯。捉钱官和捉钱户人 数也大为增加。元和六年( 8 1 1 ) 。闲厩使下有利钱户八百余人，诸使大体类似。大和九年( 8 3 5 ) ，中书省置捉钱官三十人。门下省置二十五人。这些都反映了公廨本钱实际数额的增长。 公廨钱的利率。武德、贞观时皆月息八分生利，开元初七分生利。开元十六年( 7 2 8 ) 以 后，直至建中二年( 7 8 1 ) 。大致为月息五分。长庆( 8 2 1 - 8 2 4 ) ，会昌( 8 4 1 - - 8 4 6 ) 间利率进一步 降低月息四分生利。 公廨钱的作用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叙述。 积极方面，作为官府经营商业和高利贷的本钱，还是有它的积极作用的，首先，可以在 一定程度上缓解政府的财政负担，从一定意义上讲，可以减少官府对百姓的盘剥，客观的减 少了百姓的负担；其次，可以缓解官员自身经济上的压力。最后，公廨钱的产生，可以在一 定程度上促进我国封建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为了社会提供货币流通。 消极方面，中央政府直接设立高利贷经营机构，会严重破坏社会的公平性，如，利率不 由市场规律决定，催债、放贷带有明显的强制性，对社会生产的破坏作用明显。另，会助长 官员的贪欲，加紧盘剥百姓，引起社会的混乱。 综上所述，北朝的国家借贷主要的目的还是赈济，当然不排除放贷渔利的动机，在史料 中并未出现国家向个人借贷的记载，关于国家发行债务在我国西汉时期，七国之乱时期就有 记载，但北朝史书绝少提及，但可推断这种行为是有可能大量存在的，但史未明言，笔者在 这里就不再赘述。借贷活动应属于一种经济行为，但国家和官府经营的借贷活动，除了包括 经济目的外，还包括了一些政治目的。比如新主登基收买人心，或者政治局势混乱，以此来 提高自己个人威望，这方面记载也有很多。但基本可以认定，北朝的国家信用借贷基本都为 赈贷，其他形式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次数要远远少于南朝。只有认清官营借贷活动的基本情 况，才能更加深入地理解这种活动的社会作用和影响。对于“官营借贷的定义，在绪论中 也进行了界定，即国家或官府为债权方的借贷活动。 2 1 民间高利贷的 民间信用借贷， 但这种方式史籍记载 贷，高利贷作为一种生息的资本存在，在我国国代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高利贷这个词 属于外来词范畴，来自拉丁文中u s u r a ，即将财物借予他人的生息行为。 在中国，战国时期高利贷就已经十分兴盛，但“高利贷”一次并未出现在典籍中，周礼 中记载了我国最早的借贷取息活动，“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国服为之息 小 宰篇有：“听称责以傅别。 郑注云：“称责谓贷子。 疏云：“贷而生子，若今举责。 “责”即古“债”字。史记的货殖列传篇提到鲁人曹邴氏“贳贷行贾遍郡国 ：孟尝 君列传篇记有齐国的孟尝君“使人出钱于薛，岁余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其息。”由以上文 献可见，先秦时期，没有“高利贷 这一名称，多用“贷字来代替它。秦汉时期依旧如此， 如秦时“通都大邑子贷钱千贯 ；汉时无盐氏和罗裒皆为专营高利贷的子钱家，当时描述他们 的词，就是“贷”和“赊贷”。到王莽施行五均六管政策时，“开赊贷，张五均，设诸斡者， 所以齐众庶，抑并兼也。”仍沿用秦汉的名词。魏晋南北朝时，常用“交关 、“贷 与“质 等词代替“高利贷”。隋唐以后的高利贷称谓不在本文研究范围之内，所以略去。 2 2 北朝时期的民间高利贷 由上述分析可见，我国古代高利贷的称谓随时间而转变，但其含义似无多少改变，始终 局限在以谷物或货币借贷给其他人以求利的范围内。我国古代长期处于封建社会的制度中， 经济生活完全建立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基础上，这或许是高利贷内涵较窄的一个原因。具 体到本文，所涉及的信用借贷行为，在南北朝时成为“质、“举”、“出举 、“贷 、“责”等， 信用的形式既有贷放，也有抵押，在北朝的社会经济生活中，民间的信用借贷是很普遍的事 情。 魏书列传第五十九记载夏侯道迁事迹之时，道迁的庶长子长子夹，“长子夹，字元 廷。历位前军将军、镇远将军、南充州大中正。央性好酒，居丧不戚，醇醪肥鲜，不离于口。 沽买饮啖，多所费用。父时田园，货卖略尽，人间债负数犹千余匹，谷食至常不足，弟妹不 免饥寒。 道迁长子元廷年少之时豪饮无度，就连在居丧期间也不禁酒，酒肉不离口，买就买 肉的钱耗费很大，负债绢千余匹，连吃的也出现问题了，这条史料证明，即使达官贵人也会 国汉书食货志下： 1 4 因耗费无度而在民间举债。 魏书卢玄传中记载“义僖少时，幽州频遭水旱，先有谷数万石贷民，义僖以年谷不 熟，乃燔其契。州闾悦其恩德。”卢玄年少之时，他居住的幽州( 今北京附近) 遭遇旱灾，他 将数万石的粮食贷给衣食无着的百姓，贷出谷物到期后，卢玄却以当年的收成不好为由，烧 掉借契，大大减轻了幽州百姓的负担，幽州上下都感其恩德，也使卢冠军之名名扬四海。当 然分析这条史料的时候，前人往往关注的是卢玄的个人品德方面的作用，其实我们仔细分析 可以知道，卢玄这次“乃燔其契”，即使对他本人来说也不常有，何况那些无良的豪强，“州 闾悦其恩德证明这事不常有，由此可见，饥馑之年，贫苦百姓向豪强地主借贷是很普遍的， 只是只有这种很罕见的“燔其契”才会蒙史家垂青记载而已。 当然自古以来，我国并不缺少品德高尚的士人，无独有偶，在魏书崔亮传中，自 三国时代以来都为山东郡望的崔氏家族，其中在记载了崔光韶的事迹，“光韶博学强辩，尤好 理论，至于人伦名教得失之间，榷而论之，不以一毫假物。家足于财，而性俭吝，衣马敝瘦， 食味粗薄。始光韶在都，同里人王蔓于夜遇盗，害其二子。孝庄诏黄门高道穆令加检捕，一 坊之内，家别搜索。至光韶宅，绫绢钱布，匮箧充积。议者讥其矫啬。其家资产，皆光伯所 营。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间邢子才曾贷钱数万，后送还之。光韶日：此亡弟相贷，仆不知 也。竞不纳。 从上述文字中可以知道，崔光韶本是一个悭吝之人，虽家有万贯，但“衣马 敝瘦，食味粗薄。”并在一次全城搜捕盗贼的行动中，被发现其家中资财累积十分富有，受到 舆论的耻笑。其弟崔光伯死后，光韶将家中所有借契( 欠债之人留下的凭据) 烧毁，显示了 高风亮节，但美德并非他一人所有，何间人邢子才在借契已毁、可以不必还钱的情况下，仍 然坚持将之前从光波出贷出的数万钱还给崔光韶，但光韶以亡弟借出自己并不知情为由，未 受。在这个高风亮节的士人交往事件中，我们可以知道，北朝的民间借贷不但发生在好强和 穷苦百姓之间，就是氏家大族之间也有着着借贷行为的存在，而且为数并不算少。 但这种世家大族之间的信用借贷行为，并不是北朝时主要的借贷行为，因为世家大族之 间，利息一定是相对较为温和的。当借贷的主体转到豪强和贫民时，因为风险增加，利息势 必很高，但当利息高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必将为引起社会矛盾，而统治者并不喜见这类事情 的过多发生。魏书帝纪高宗纪记载，北魏和平二年，公元4 6 0 年，这一年的春天，皇 帝下诏：“刺史牧民，为万里之表。自顷每因发调，逼民假贷，大商富贾，要射时利，旬日之 间，增赢十倍。上下通同，分以润屋。故编户之家，困于冻馁；豪富之门，日有兼积。为政 之弊，莫过于此。其一切禁绝，犯者十疋以上皆死。布告天下，咸令知禁。统治者充分认识 n t 高利贷的负面作用，过分盘剥百姓，导致社会的变乱，作为刺史的官员，本该是万民之 1 5 表，但却以各种理由逼百姓借贷，富商大贾更是随风而动，赚取贷出财物的时间利息，甚至 到了每十天本利增至本金的十倍以上，在编户的百姓无以生存，只好在饥饿和寒冷中挣扎， 施政的弊端没有比这个更错误的，所j 蜘为维护统治，皇帝诏告天下，明令禁止高利贷。实 际上这只是一纸诏书，到底结果怎样，不得而知，但以当时政府的控制力来说，持续有效的 可能性不大，很可能到最后变成一纸空文。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过度的高利贷资本的危害。 关于民间高利贷，北史中也有一些很有趣的记载。北史李士廉传：“望见盗刈禾 黍者，默而避之。其家僮尝执盗粟者，士谦慰喻之日：穷困所致，义无相责。遽令放之。 其奴尝与乡人董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毙于手下。震惧请罪，士谦谓日：卿本无杀心，何 为相谢? 然可速去，无为吏拘。性宽厚皆此类也。后出粟万石以贷乡人，属年谷不登，债家 无以偿，皆来致谢。士谦日：吾家余粟，本图赈赡，岂求利哉! 于是悉召债家，为设酒食， 对之燔契，日：债了矣，幸勿为念也。各令罢去。明年大熟，债家争来偿，士谦拒之，一 无所受。”中说道李士廉为富而仁的事迹，在灾年的时候，贷给穷困潦倒乡里粟万石，但是在 这一年，仍然是灾年，收成很不好，欠债的人没有办法偿还，只好都来李家致歉，士廉不但 不怒，反而说自己家的余粮本来就是为了赈济灾民，怎么用来放贷取利? 并把所有的欠债者 招来，设酒宴款待，并当众将借契烧掉，说道“债了矣，幸勿为念也”，仁义至此。 不但寻常官员有此义行，就连身为宗王的贵族也会有不吝惜钱财的义举，北齐骁勇善战 的兰陵武王高肃恭就是这样一个人。“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 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初在瀛州，行参军阳士深表列其赃，免官。及讨定阳，士深在军， 恐祸及。长恭闻之日：“吾本无此意。”乃求小失，杖深二十，以安之。尝入朝而出，仆从尽 散，唯有一人。长恭独还，无所谴罚。武成赏其功，命贾护为买妾二十人，唯受其一。有千 金责券，临死悉燔之。 一代勇将高肃在临死的时候，将所有借契烧掉，也是一个很值得赞 赏的行为，从侧面证明了，放贷取利是上至宗王贵族，下到普通豪强都会从事的一项活动。 北朝赵郡人李元忠，善于医技方术，为人乐善好施，北齐书李元忠传记载了他的遵 孝道、助他人的事迹，其中涉及到了借贷行为，“家素富实，其家人在乡，多有举贷求利，元 忠每焚契免责。乡人甚敬重之。因为世代为官“曾祖灵，魏定州刺史、巨鹿公。祖恢，镇西 将军。父显甫，安州刺史。 所以其家一直就很富裕，老家赵郡元忠的家人举债取利，而元忠 知道了这些事后，往往把那些借据番契烧毁，乡里的人都很敬重他。这事这条史料传达的表 面意思，深层次解读一下就会发现，放贷取利并非元忠本人，而是“家人，李家世代显赫， 弟子豪奴在乡里一贯跋扈，以李家的实力放贷取利，如果是j 下常借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 卷五十二列传第四十齐宗室诸：i ：下 1 6 李元忠也不会焚烧番契。由此可以得知，贷款的利息超出了合理的范围，乡里人不堪忍受， 所以，元忠才会出来将番契烧掉。可见当时，人民的高利贷压力是很重的。这是北朝民间高 利贷发达的又一明证。 _ 一， 高欢家族的重要幕僚陈元康，曾多次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为高氏家族立下大功，深受 北齐宗王贵族信任，但他为人甚为贪财好色，甚至到了无耻的地步。北齐书陈元康传记 载“魏尚书仆射范阳卢道虞女为右卫将军郭琼子妇，琼以死罪没官，高祖启以赐元康为妻， 元康乃弃故妇李氏，识者非之。元康便辟善事人，希颜候意，多有进举，而不能平心处物， 溺于财利，受纳金帛，不可胜纪，放责交易，遍于州郡，为清论所讥。”得新妇则弃旧妇如弊 履，不但好色无义，而且沉溺于钱财之利，放债之广，遍于州郡，因为受到当时清议的抨击 和鄙视。 由于高利贷负担极为沉重，而贫苦百姓在此沉重盘剥之下，有时会没有偿还的能力，因 为当时的借款多为信用借款( 即以债务人的信用作抵押) ，而不是我们今世的抵押贷款( 如放 贷) 等。所以官府为保障豪强的利益，出台规定“若贫不能备，及负公私债者，皆听评其子 女为奴婢以偿之。 如果不能及时足额还清贷款，将会被迫以子女为奴作为抵债，可见当时高 利贷盘剥何等之残酷不人道。 中国封建社会经济是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为主体，辅以一定规模的的商业经济的模式。 或者说是一种自给性生产与商品性生产结合的模式。这种经济的运行包括实物的运动和资金 的运动。随商品经济的发展，资金运动的地位重要作用同益显现。高利贷就是一种典型的资金 运动。作为货币资本运动形式的高利贷资本，在某种程度上能很好的维系小农生产的稳定性， 当然，我们需要客观的分析这种资金运动的作用。悬殊的贫富差异，历来是引起我国古代社会 动荡的一个重要因素。西周以后，贫富两极在土地兼并日加剧烈的作用之下，矛盾越积越尖锐。 而历代政府又无足够能力解决这一矛盾，当然由于地主阶级本身的局限性是无法解决这一问 题的。因而在很大程度上还需要依赖资金运动一高利贷作为调和矛盾的缓冲剂。明朝思想 家顾起元言：“邑有富民，小户依以衣食者必伙，时值水旱，劝借赈贷，须此辈以济缓急。 与 张居正曾并驾齐驱的高拱，对高利贷的资金融通职能也有充分表述：“江南之民，其财易耗， 耕蚕之本，匪借不给：公私之用，匪借不周：故或资以赡口，或资以足钱粮，是借贷之相济亦久 矣。圆 高利贷积极作用值得肯定的同时，我们并不能否定其消极的影响。利率较高的借贷虽然可 魏悦：先秦借贷活动的发展及j e 演变，一i ：海财经大学学报2 0 0 4 年0 2 期 魏悦：先秦借贷活动的发腱及其演变，( a - 海财经人学学报2 0 0 4 年0 2 期 1 7 以使再生产在原有规模或缩小的规模上得以延续，但由于利息的压榨往往远远超过小生产者 的负担能力，加之饥荒、战争、暴政等因素，促使百姓进一步陷入困境，走向破产，甚至生存都 成问题，最终“吟吟然转乎沟壑 。 。 。 同时在我国南北朝时期，另一种金融形式也有所发展，那就是以物质钱，北史贾思伯 传中记载“初，思伯与弟思同师事北海阴风，业竞，无资酬之，风遂质其衣物。时人为之 语日：阴生读书不免痴，不识双凤脱人衣。及思伯之部送缣百匹遗风，因具车马迎之，风 惭不往。时人称叹焉。”思伯当年读书时，无钱交学费，曾被阴凤把衣服质押给人换钱，后来 思伯飞黄腾达，送百匹绢给阴凤，一时传为话柄。 魏悦：先秦借贷活动的发展及其演变，1 ：海财经人学学报2 0 0 4 年0 2 期 1 8 3 寺院借贷信用 3 1 北朝寺院信用借贷发展兴盛的原因 佛教自东汉永平年问开始传入中国，经过西东两晋的传播和发展，进入南北朝时已出现 ， 繁荣景象，特别是在南北朝的1 6 0 余年间，佛教得到快速发展，南北朝期间虽然战乱频仍， 但一方面统治者需要利用宗教来麻木人民，另一方面痛苦的现实容易让人去宗教里寻找解脱， 所以南北朝时期的佛教发展十分繁荣，这种繁荣首先体现在政治地位上，魏道武帝以法果为 “监福曹道人统 。“监福曹”是国家对佛教的管理机关，“道人统”是国家任命的僧官。这一 类管理机关和任命的僧官，构成僧官制度的核心。机关和僧官的名称，各国和各时期不尽相 同。如后秦设有僧主、悦众、僧录等职，北魏文成帝时，改称“监福曹 为“昭玄曹，“道 人统”为“沙门统”或“昭玄统 ； 又在地方设置维那、上座、寺主等，重要的寺主，则由皇帝敕授。相对而言，南朝虽然也没 有管理全国僧尼的“僧主”或“僧正 ，但机构和权力都很小；一些敕授的寺院“法主 或“寺 主 ，倒是权限较大。不但僧尼具有一定的政治地位，政治地位提高的同时，寺院经济发展也 极为繁盛。获得统治阶级重视的寺院迎来了发展的繁盛，而且政治馈赠和民间的施与实寺院 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僧尼进行估贩活动的一清况，可以上溯到汉未、三国时期。自西域来华的僧入安清， 吴末“行至折州，使人货，一箱物以买一奴”即是这类估贩活动的较早史例。” 有晋以来，僧侣经商的方式虽然有所丰富，但仍以贩卖行商为主。同时，南北朝寺院的 商业活动，既保持了前代的特点，如长途贩运，买贱卖贵等。还出现了具有典型意义的商业 机构一一邸。北朝则出现了具有北朝游牧经济特征的的商业行为，即寺院兼营畜牧业， ：太平 广记卷一三一僧昙欢中记载了北周僧昙欢，“有羊数百口，恒遣沙弥及奴放于山谷 。 南北朝寺院商业的发展的繁盛程度，我们从富寺和富僧的大量出现，可以窥知一斑。著 名的富寺如把黄金称为黄铁的荆州长沙寺，“僧业富沃，铸黄金为龙数千两，埋土中，历相传 付，称为下方黄铁。 北朝著名的富僧统道研。富僧富寺的涌现甚至引起了官府的嫉妒，强 借、强抢的事件屡屡发生( 。这些事情的发生说明富寺、富僧并非个别。寺、僧之富，固然 不全是因经商而富，但富寺、富僧必有因经商而富者。 众所周知，南北朝寺院经济，是以庄园经济为主，但仍存在大量寺院、僧尼从事商业和 借贷业。在尚未建立起庄园经济之前，僧尼经商已常见于记载，当寺院奠定庄园经济基础以 谢重光 卷一百一_ i 网，忠第二十释老志 2 l 格。富有之家，不听 从北魏宣武帝的 ( 1 ) 僧祗粟的 的，当然后来赈济功能异化成高利贷。赈济的对象有两类，一是山野中寺院比较贫困的僧人， 所谓“山林僧尼”。第二类是“民有窘弊 ，即窘弊之民。 ( 2 ) 僧祗粟的形式内容大抵是这样，在实行僧祗粟的地区，官 府划出一定数量的农户作为僧祗粟户，这部分农民生产所得归寺院所有。寺院的这部分资产 作为如下用途，灾荒之年，贷出粮食给贫困的农户，在丰收之年收回。我们可以做如下推定， 这里面一定有利息的存在，否则不能称之为“贷 ，而且在丰荒之间有一定期限。到此，可以 知道，主体、利息、期限都存在，可以确定僧祗粟就是一种典型的借贷行为。 ( 3 ) 由于资本的逐利属性，以及北朝肆无忌惮的法制废弛、兵 荒马乱，加之人性的贪婪，终于使具有赈济性质的僧祗粟最终成为一种由国家暴力力量保驾 护航的高利贷。为何称其为高利贷? “偿利过本 利息居然超过本钱，是比较沉重的高利贷。 另外与官府勾结“但主司冒利，规取赢息，由国家暴力机构为其追责。更有甚者，作为债权 人的一方有随意篡改借款合同的权利，“或翻改券契，侵蠹贫下 。可见作为僧祗粟已经发展 成一种极为恶劣的高利贷行为。几乎影响到了社会稳定，所以皇帝下诏对这些行为进行纠正 “尚书检诸有僧祗谷之处，州别列其元数，出入赢息，赈给多少，并贷偿岁月，见在未收， 上台录记。若收利过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忽复征责。或有私债，转施偿僧，即以丐 民，不听收检。后有出贷，先尽贫穷，征债之科，一准旧格。富有之家，不听辄贷。脱仍冒 滥，依法治罪 。 与一般的借贷行为不同的是，僧祗粟是作为一种专门从事借贷行为的机构出现并存在的。 与南朝的质库齐名，是我国古代最早的信用贷放机构，但与质库有所不同，北朝僧祗粟贷出 的为米，收回的也是米。但质库有所不同，史书提到的从事质押贷钱行为的寺院有南齐的招 提寺和梁的长沙寺。南齐褚渊将齐高帝所赐之物质押给招提寺换钱，后来由其弟用钱一万一 千赎回。质库就是后世当铺的前身，具有开天辟地的作用，是我国史书记载最早的质押机构。 而在笔者看来，僧祗粟是更重要的信用机构，因为放贷机构，虽然标的物为粮食，但当时北 朝货币并不发达，物物交换较为频繁，粮食是重要标的物，作为信用贷放机构具有更大的典 型性。 魏书卷一百一十四，志第一二十释老志 o 魏书卷一百一十四，志第二十释老志 3 4 寺院从事的一般借贷行为 。 除了占有重要地位的僧祗粟以外，还有一些富寺、富僧从事和俗家人一样的从事普通的 高利贷活动。 公元5 0 8 年，即北魏世宗永平元年，针对僧人作奸犯科事，如何审判定罪做出规定，北 魏世宗下诏：“缁素既殊，法律亦异。故道教彰于互显，禁劝各有所宜。自今已后，众僧犯 杀人已上罪者，仍依俗断，余悉付昭玄，以内律僧制之。 针对皇帝的诏书，僧人统领，沙 门统惠深上言：“僧尼浩旷，清浊混流，不遵禁典，精粗莫别。辄与经律法师群议立制：诸州、 镇、郡维那、上坐、寺主，各令戒律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