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仁政尚德、非武安民：孟子救世理念研究.pdf

福建师范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福建师范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业 题 导 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 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 究成果。本人了解福建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 学校有权保留送交的学位论文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学校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论文。 (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签名日期洲。g & 刀 指导教师签名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孟子研究是我国传统文化研究领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主要探讨孟子 救世理念，文章以孟子提出救世理念的条件基础、孟子救世理念的主要内容及其精 神核心、孟子救世理念的历史启示为线索，着重分析孟子救世理念的主要内容及其 精神核心和孟子提出其救世理念条件基础，进而阐述孟子救世理念的进步意义与历 史价值。文章认为，由于处身于特定的时代环境中以及特定的思想渊源关系，再加 上其个人对人性的独特认识，孟子才有条件针对时弊，提出了诸如仁政、尚德、非 武、安民等救世理念。孟子救世理念作为孟子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我国历代治 政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可以说，直至今日，仍然有着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孟子仁政救世理念思想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r e s e a r c ho fm e n z ii sa l li m p o r t a n tc o n s t i t u t ep a r ti nt h es t u d i e sr e a l mo ft r a d i t i o n a l c u l t u r e t h ea r t i c l em a i n l yd i s c u s s e sm e n z i sp r i n c i p l eo fs a v i n g ，t h r o u g ht h ef o u n d a t i o n w h i c hm e n z i sp u t t i n go u th i sp r i n c i p l e ，t h em a i nc o n t e n t sa n dt h es p i r i tc o r eo ft h e p r i n c i p l e ，t h eh i s t o r ya p o c a l y p s eo ft h ep r i n c i p l e ，t h ea u t h o rt h i n ko f , r e s u l t e df r o mt h e s p e c i a la g e se n v i r o n m e n t ，t h es p e c i a ls o u r c eo fm e n z i st h o u g h ta n dm e n z i ss p e c i a l k o n w l e d g ea b o u tt h en a t u r eo fh u m a n ，m e n z i sp u t t i n go u th i sp r i n c i p l es u c ha sh u m a n g o v e r n m e n t ，v i r t u o u s ，n o t - m a r t i a l ，r e s t o r ep e a c ee t c f o r a ni m p o r t a n tc o n s t i t u t ep a r to f m e n z i st h o u g h t ，t h ep r i n c i p l eo fs a v i n gp l a y e da ni n v a l u a b l er o l ei nh i s t o r y , w ec a l ls a y , i t a l s oh a si m p r t a n ti n f l u e n c et o d a y k e y w o r d s m e n z it h eh u m a ng o v n m e n t t h e p r i n c i p l eo fs a v i n gt h o u g h t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文摘 在我国传统文化研究领域中，先秦儒学是一块重要而且活跃的阵地。孟子思想 作为先秦儒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历来为诸多研究者引以注视，以至古往今来， 对孟子的研究，已经到达了相当程度的尝试与理解。不管是孟子的生平考究、思想 探究，还是孟子一书的辨伪、注疏、考订，前人丰硕的研究成果不仅让人羡慕 和钦佩，着实催人奋进。 本文主要对孟子救世理念进行一番尝试性地探讨。文章围绕三个主要内容而展 开论述，以孟子提出其救世理念的条件基础、孟子救世理念的主要内容及其精神核 心、孟子救世理念的历史启示为线索，着重分析孟子救世理念的主要内容及其精神 核心和孟子提出其救世理念条件基础。在这个基础上，通过与社会现实中的实践活 动进行互动，从而说明孟子救世理念超越时代的进步意义以及对当今治政所产生的 参考借鉴作用。文章认为，由于孟子处身在特定的时代环境条件下以及他本人特定 的思想渊源关系，再加上其个人对人性的独特认识，孟子才有条件针对时代弊端， 提出了诸如仁政、尚德、非武、安民等救世理念。同时，孟子救世理念作为孟子思 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我国历朝历代的治政有着不可低估的参考作用，可以说，直 至今日，仍然有着深远的影响。 全篇文章由五个基本部分建构而成。绪论部分，交代了文章的写作意图与基本 思路，并对与本论题有关的学术史进行了适当的回顾，最后还对本文使用的文献资 料与研究方法作了简要的说明。在“前言部分，我对本文研究的基本立脚点“理 念 做了一番交代我想这是非常必要的。 。 第二部分即文章的第一个章节：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条件基础。在这一章里头， 主要是对战国社会现实状况、时代特征等内容进行疏理，着力缕清孟子救世理念形 成的思想基础及其他本人的思想渊源等相关内容。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孟子对人性 的认识表现为性善说，乃为他提出救世理念做了一个关键的理论铺垫，因为正 是基于对人性善认识的坚持，才有仁政、尚德、非武、安民等与之相关的理念概说。 通过分析，文章认为孟子立足在上述的那些条件基础之上，才有可能提出比较具有 进步意义的救世理念，以希图匡导人路，匡正人心。 第三部分即文章的第二个章节：孟子救世理念阐述：仁政致以王道。第二章的 内容是本文的主要内容之一。我们进行孟子救世理念研究，必然先要清楚孟子救世 i i i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理念本身所包含的主要内容及其精神核心。在这一章中，我们分别从经济、政治、 军事、文化等不同的视角去分析孟子救世理念，这种先分而后聚的表达方法，进行 分层次、分领域地说明，实为一种新的尝试。文章分析认为：孟子提出了诸如仁政、 尚德、非武、安民等救世理念，而且在上述救世理念的基础上，提倡以仁政和德治 为先导，强调“为民 的重要意义。基于此，为文章第四部分分析孟子救世理念的 历史启示作好了铺垫。 第四部分即文章的第三个章节：孟子救世理念的历史启示。在这个章节中，我 们认为孟子救世理念具有一种超越时代的进步意义。在第三章第一节里头，我们首 先把战国以及秦汉以降的治政措施进行对比，从而说明孟子救世理念之所以超越时 代的性质所在；我们先通过战国时普遍实行的“授田制度来说明孟子救世理念中 的经济主张其实是被统治者实践着的，在这个层面上来说明孟子救世理念的进步意 义；紧接着，在第三章第二节“孟子救世理念的历史意义及其当代价值中，我们 进一步把孟子救世理念的正面意义扩展开来，从而阐明孟子救世理念的积极作用， 特别是在当代所起到的积极作用，视为能对我国当今建设和谐社会产生优化的参考 与借鉴作用。总之，第三章力图通过历朝历代的治政经验和大夫学者的评判来理解 孟子救世理念的进步意义及其在后世所发挥出来的作用，从而得出孟子救世理念自 身具有的历史价值。必须说明的是，至今，我国政府的部分实践仍然充满着对传统 文化( 包括孟子思想) 的继承，这在“孟子救世理念的当代价值”中会有所体现。 我们通过把思想家所提供的思想主张与现实社会中人们的实践行为进行对话，以分 析某思想家思想导向的积极意义与可行性。 最后一个部分即文章的余论部分：这一部分仅仅是作者把个人的理解稍作一番 表述，希翼无伤大雅。在表述的同时，对治政与道德这二者的关系，不成理性地提 出了一个看法：道德与政治的分野似乎难免；道德是永恒，政治是短暂。在西方的 政治道路中，政治与道德分而治之，林肯曾经说过：“你能在所有的时候欺瞒某些人， 也能在某些时候欺瞒所有人，但你不能在所有的时候欺瞒所有人。这就说明：“作 为领袖，不仅要关注个人的道德状况，也要关注公众对自己的道德状况的关注。”道 德之于政治是一个永恒的课题。对于这一点，孰优孰劣? 时至今日，仍然是“欲说 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f 之所以从探讨孟子救世理念前伸到道德与政治 的关系讨论之余论，是因为孟子提出的救世理念，大都要求执政者要有所体味，甚 至以身作则，不免就与道德层面就挂上了钩。所以，做这样的讨论，应该说有它的 i v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存在空间。 本文只是作者在初涉学术领域过程中的一次尝试，惟进行孟子研究，对研究者 自身的要求甚高，由于本人学术视野浅陋，受知识水平所限，难得其真谛和要领， 对问题的分析、研究还不够全面、深入，甚为惭愧，希望日后能够加以完善。 v 第1 章绪论 第1 章绪论 1 1 前言 理念属于思想的一种，比如管理理念、教育理念、设计理念、服务理念等等。 上海辞书出版社1 9 8 0 年版辞海中关于理念的解释为：“理念，旧哲学名词。柏 拉图哲学中的观念7 通常译为理念；康德、黑格尔等人的哲学中的观念指理性领 域内的概念，有时也译作理念。州1 j 我们这里所谈的理念并非哲学领域严格意义上的 “理念 。在哲学领域，从柏拉图哲学的核心概念“理念 算起，有研究者指出：“所 谓理念，i d e a 和e i d o s ，本义是指看见的东西即形状，转义为灵魂所见的东 西。一类事物有一个理念，各式各样的事物就有各式各样的理念。不同的事物组成 了事物的世界，而由它们的理念所组成的总体就构成柏拉图所谓的理念世界。在 他看来，前者是可感世界，后者是可知世界。”【2 】显然，论文所要讨论的内容跟这些 哲学范畴内的知识没有直接的相关关系。本文努力于“孟子救世理念 的研究，首 先要有以下几个说明： 第一，文章中的“孟子救世理念 说的是：当孟子对自己所处身的社会现实以 及时代状况深感不满和忧虑时，他对先贤的思想进行着深刻地辨解、筛选和吸取， 以及对先前的历史事件还有人性的本质进行深入地思考、探讨，从而提出了关于治 世、治政的一些主张，以希图能够匡扶世道，匡正人心。 第二，对于一位思想者而言，他深为执著的某些理念必然与他所处身的时代背 景以及整个社会的环境和他所接触到的知识教育息息相关，而且必须以他所持有的 对外界事物的认知与判断作为立论的基础，换言之，与他自己所持有的哲学观念有 着密切的内在联系。 第三，虽然在我国历史上，经过了一个长时期的论争过程，才遂于“孔孟”并 称；但对于先秦儒学本身的发展理路而言，孟子确实是一位重要的宣传者。传统学 术界经考订，认证说：“儒家学说从春秋到战国，一分为八，能够代表儒学发展趋 向的为战国中叶的孟子和战国后期的苟子”【3 j 。孟子师承于子思之弟子，有是思 孟学派一之称，但时至今日，我们仍可以说：研究孟子，只为希翼能够触类旁通， 殊途同归，得以更为明晰历史千年前的精彩画卷。 f l l 辞书编辑委员会编：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 9 8 0 年第1 版，第1 2 1 2 页。 【2 】苗力田主编：古希腊哲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8 9 年第1 版，第4 9 2 页 【3 】3 王娟：孟子苟子德育思想比较研究武汉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5 年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第四，孟子作为先秦儒学的一位重要旗手，他的整体思想博大精深。根据笔者 所接触到的文章来看：孟子的研究者极多，他们有的从伦理学角度、有的从管理学 角度、有的从教育学角度、有的从经济学、消费学角度、有的从生态环保学角度、 有的从人才观角度等等对孟子的思想体系进行探讨和挖掘；可以说，内容丰富、硕 果累累。同样可贵的是，研究者们同时采用不同的研究方法，从而推动“孟子研究 走进一程又一程向前发展的道路。接下来，我们可以通过列举部分研究成果来加以 说明。 1 2 相关学术史回顾 孟子研究是我国传统文化研究的重要领域之一。历史上，( 东汉) 赵岐孟子章 句、( 清) 焦循孟子正义、戴震孟子字义疏证，都很有学术影响。在儒学兴 盛的宋明时期，从以朱熹为代表的理学、张载的气论、到阳明心学，他们分别从不 同的角度出发对孟子思想进行发展。近现代大师如梁启超、萧公权、钱穆、侯外庐 等等，都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对中国传统文化( 包括孟子思想) 进行深入探讨，梁启 超先生的先秦政治思想史、萧公权先生的中国政治思想史、钱穆先生的先 秦诸子系年考辨、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侯外庐先生的中国思想史纲、中国 古代学说史等等，都比较详细地考究着先秦诸家的思想状况( 包含着孟子思想的 研究) ，他们为后人铺垫了许多道路。今人则有王兴业主编的孟子研究论文集、 谢祥浩主编的孟子思想研究、翟廷晋著孟子思想评析与探源、董洪利著孟 子研究、张其伟著亚圣精蕴：孟子哲学真谛、杨泽波著孟子评传、杨泽波著 孟子心善论研究、杨泽波著孟子与中国文化、贺龙一著孟子之王道主义、 何晓明著亚圣思辨录：( 孟子) 与中国文化、王其浚著孟子解读、傅佩荣著孟 子新说：勇于择善固执、熊逸著孟子他说：用历史擦亮思想、邓球柏著孟子 通说( 上、下) 、南怀谨著孟子旁通、( 美) 江文思、安东哲著，梁溪译孟子 心性之学、( 法) 弗朗索瓦于连著，宋刚译道德奠基：孟子与启蒙哲人的对话、 王成儒著( 孟子) 之谜、秦榆著孟子学院：孟子的仁政思想、周德波著孟子 一日一谈、高柏园著孟子哲学与先秦思想、陈立夫著孟子之道德伦理思想、 王耀辉著孟子正道、徐洪兴著孟子直解等等，现代学人的研究成果丰富、振 奋人心。郭店出土的楚简又为孟子的理论找到了某些根据，彰显出孟子思想中更为 丰富的内涵：我们可以参考郭齐勇先生的文章郭店儒家简与孟子心性论、庞朴先 生的文章孔孟之间郭店楚简的思想史地位、罗新慧同志的文章从郭店楚简 第1 章绪论 看孔、孟之间的儒学变迁、刘体胜同志的文章“新出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 综述、晏昌贵同志的文章“新出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高青莲同志的文章 郭店楚简“以教治民 思想探析、王捃同志的文章思孟学派因新材料而逐 渐浮现出来的学派、黄海啸同志的文章郭店楚简与稷下学关系试论、马育良同 志的文章郭店楚简“信情”解读、周淑萍同志的文章郭店楚简与先秦学术思想 史研究、王美凤同志发表的文章郭店楚简的德治思想等等来加以考良。 在研究当中，由于研究者采取的视角、方法的不同，因而也就造成了各种不同 的结论。当然，还会包括种种褒贬不一的态度： ( 1 ) ，历史主义的方法 持历史主义研究方法者，他们多以孟子所处的战国中期的历史背景为根据，认 为战国时期“封建生产关系 已经确立。在那个时代条件下，孟子充分认识到历史 发生变化的必然条件，因而建立了以“仁政 、“王道 、“性善 为主体的思想体系。 他的思想体系以“仁义为核心，以性善论为伦理基础，在道德规范、道德作用、 道德来源以及义利观、修养论等各个方面，都发展了孔子的思想，使孔子的“仁学 伦理思想得到进一步完善，成为更有利于维护封建人伦和巩固封建统治的思想工 具。c 1 1 与此观点相似的有：李书有先生主编的中国儒家伦理思想发展史。从历 史主义的立场出发，对孟子思想进行解剖，是上个世纪8 0 年代以来一种较为普遍的 做法，散见于许多报刊杂志的论述文章多借此为据。通过这种方法理解孟子思想， 可以比较全面地揭示出孟子思想的历史特征，但是，如果是要对孟子思想的主要特 质进行把握，仍然应当继续努力。 ( 2 ) ，人学的立场 人学的立场，就是将孟子的整个思想体系归结成人学的体系。如张奇伟先生提 出：“孟学是一个关于人的理论体系”，该体系所探求的就是理想的人格、理想的人 生、理想的社会模式如何实现，其中心议题是善的本质、善的内在根源、善的个体 和社会发展。这样的解释对孟子研究的某些关键命题提出了新的见解，比如，他说： “可欲之谓善 所包含的理论内容是：“善作为一种价值，是一定能够给主体带来某 种实际利益的价值”，善的特征证明了人伦道德的必要性，同时也说明了追求善是可 以得到价值满足的，这样，孟子思想就成了“形式论与结果论的统一 。从人学的角 度论述孟子思想，有方便的地方，可以在一个相对宽泛的理论背景下展开诠释。思 想家固然有他复杂难辩的一面，但基本立场是不会随意改变的，探讨孟子思想的意 1 王美玲：孟子正义思想研究中央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6 年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义还必须集中研究孟子心性之学的特点，从而为说明孟子思想做好准备。入学立场 的角度是为意义宽广。 ( 3 ) ，人性论的立场 当学人们将目光转向孟子的心性论时，他们所利用的理论资源就不仅仅局限于 孟子本文了，而是从现代新儒家那里汲取丰富的营养借助新儒家对孟子理 论的解说，来对孟子思想进行诠释。这方面的代表有李景林先生的教养的本原一 一哲学突破期的儒家心性论、杨泽波先生的孟子性善论研究。上述两本著作都 比较充分地吸收了2 0 世纪7 0 年代港台新儒家的新观点，同时也比较了中西哲学思 想的差别，强调“从儒学本身研究儒学”，对孟子思想作了较为深刻的解说，从另外 的一个角度得到了启示。李景林先生认为：“今人受到西方哲学观念的影响，习于采 取一种静态要素分析的方式来理解孟子的人性观念，因而难以把握其确切的涵义”。 他接着以此为出发点，吸收了唐君毅先生和徐复观先生的观点，将孟子的性善论思 想规定为一种“内在超越价值形态之证立”；杨泽波先生比较了孔孟的异同，分析、 检讨了牟宗三先生的心性理论，进而表达出自己对孟子性善论的理解，提出了心性 结构的欲性、仁性、智性的三重结构理论，以“伦理心境 来串解孟子的思想，其 理解很有独特的一面。从儒学内部来研究儒学，的确可以扫除对儒学研究的浮泛风 气，为正本清源开辟道路，但是如果不能够采取一种开放的、理性的心理态度，那 么研究的结果就会背离初衷。对孟子思想的研究，必须要在世界文化发展的现实背 景下进行，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获得对其合理思想的理解，也才能够推动传统理 论资源的转化，继承优秀的传统文化。 ( 4 ) ，价值观、本体论、认识论、历史观等相统一的立场 研究者关注于历史与逻辑的统一，把孟子思想置在整个儒家的历史发展过程当 中进行考察，注意分析孟子理论的合理与不足之处，因而其结论就不再是教条式的 判断和公式化的语言，对于澄清孟子思想的特点起到了积极作用。这方面的研究有： 邹化政先生的先秦儒家哲学新探，邹先生的论述力图从中西哲学融合的立场出发， 对先秦儒家的思想进行解释，在论述孟子思想时，就以本体论、认识论、伦理学相 统一的方法，对孟子思想加以探讨，使孟子思想获得了一种全新的面貌；葛晨虹先 生的德化的视野儒家德性思想研究一书，则从本体论、认识论、伦理学统 一的角度对孟子德性思想做了全面而历史地考察，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 身关系演变的过程入手，深入辨析了儒家德性思想的历史演变；杨国荣先生的善 第1 章绪论 的历程儒家价值体系的历史衍化及其现代转换也从儒家思想发展的整体角度 对儒家的价值哲学做了考察，其中包括对孟子思想的辨析；陈少峰先生中国伦理 学史也采用这种方法，把社会组织结构、历史条件、社会道德思潮以及道德思想 作为研究的根本，指出孟子的理论贡献就是把孑l 子的德性论发展为道德形而上学。 上述一系列的研究表明，对于传统思想( 包括孟子思想) 的理解和阐释不应该离开 本体论、价值观、认识论、历史观、伦理学等相统一的立场。 ( 5 ) ，改造、转化的立场 改造、转化的立场，目的明确，他们借助于对传统社会资源的挖掘、改造，并 结合西方的思想资源，力图重构出一套新的思想模式，为现实社会服务。比如，何 怀宏先生的良心论传统良知的社会转化、万俊入先生的寻求普世伦理， 在其体系的构建中利用、取舍传统的思想资源，孟子思想也不例外。何怀宏先生认 为中国儒家( 包括孟子) 的良心论是直觉体认论、良心本体论，这种理论要想在现 代社会实现转化，就必须“面向大众，面向所有人”，“建立一个普遍化的道德原则 和规范体系，建立一种适度有效的社会义务和正义体系 ，如此，才能够摒除儒家关 注自我成圣成贤的精神追求。他们尽管没有针对某一对象来做集中的探讨，但就其 改造转化的立场而言，对儒家( 包括孟子) 理论的理解和剖析都是比较允当的，具 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不难看出，对于孟子思想的理解和诠释，大致经历了从公式化、线条化到比较 全面的、分析的理解过程，诸多学人的态度也从“主观化理解 到“客观化表述 ， 再到“同情性的了解”，进而能够采取批判、分析的方法。 1 3 本文的写作思路 文章主要内容分为三个部分。第二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条件基础，在这一 章中，主要是为了缕清战国社会现实状况、时代特征，以及孟子的思想基础与思想 渊源等内容。通过分析，文章认为孟子在基于这些条件的基础上，才有条件提出他 的救世理念，力图引导人路，匡正人心；第三章：孟子救世理念阐述。第三章的内 容是本文的主要内容之一，我们进行孟子救世理念的研究，必然先要清楚孟子救世 理念本身所包含的内容及其精神核心。在这一章里，我们分别从经济、政治、军事、 文化等不同的视角去分析孟子救世理念，这种先分而后聚的表达方法，实为一种尝 试。第四章：孟子救世理念的历史启示。我们认为孟子救世理念具备种超越时代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的进步意义。在第四章第一节里，我们首先把战国以及秦汉以降的治政措施进行对 比，从而说明孟子救世理念之所以超越时代的性质；我们先通过战国时代普遍推行 的“授田制度 来说明孟子救世理念中的经济主张其实是被统治者实践着的，在这 个层面上来说明孟子救世理念的进步意义所在；紧接着，在第二节“孟子救世理念 的历史意义及其当代价值”中，我们进一步把孟子救世理念的正面意义扩展开来， 从而阐明孟子救世理念的积极作用，特别是在当代所起到的作用，视为能对我国当 今建设和谐社会产生优化的参考与借鉴作用。总之，第四章力图通过历朝历代的治 政经验和大夫学者的评判来理解孟子救世理念的进步意义及其在后世所发挥出来的 作用，从而得出孟子救世理念自身具有的历史价值。必须说明的是，至今，我国政 府的部分实践仍然充满着对传统文化( 包括孟子思想) 的继承，这在孟子救世理念 的现代价值中会有所体现。我们通过把思想家所提供的思想主张与现实社会的实践 行为进行对话，以分析某思想家思想导向的意义积极性与可行性。 第五章：余论部分，仅仅是作者把个人的理解稍作一番交代，希翼无伤大雅。 在孟子原著的选用中，尽量综合参考名家的注疏。如( 东汉) 赵岐孟子 章句、( 宋) 朱熹孟子集注、( 清) 焦循孟子正义、今人杨伯峻先生的译注。 唯进行孟子研究，对研究者自身的要求甚高，由于本人学术视野浅陋，受知识水平 所限，难得其真谛和要领，对问题的分析、研究还不够全面、深入，甚为惭愧。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理念作为思想的一种，它的提出不可能是凭空捏造；它是对一种社会历史背景 的反映，是对以往一种思想文化的继承与发展。孟子救世理念的提出也是如此 孟子对其时代有着先知先觉般的忧患，他绘制出了一个仁政的世界蓝图。正是在对 当时的社会现实经过一番深刻思考、在对各种传统思潮进行反思的基础上，再通过 个人的发挥和创造，孟子才提出了许多针对时弊的救世理念。 2 1 时代现实的要求 孟子是战国时邹人，他所处的时代是一个社会全面转型的时代，周王室的权威 力量已经非常衰微，“战国七雄 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社会上重利轻义风气盛行，唯 利是图的社会现象很严重。例如，孟子中记载梁惠王一见到孟子便询问说：“叟! 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1 j 诸侯之间以攻伐兼并为务，扩张土地，对 内横征暴敛，对外尚武侵伐，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不顾。孟子哀叹当时的社会 现实说：“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 【2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 1 3 】在这种社会 环境下，各种政治力量之间的斗争和阶级斗争，也反映到了思想文化领域中来；人 们对于当时社会大变革中的许多问题各有自己的说法和主张，学术思想也极其庞杂， 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萧公权先生在中国政治思想史一书中说：“政治方面， 是由许多宗法封建的小国家，变成几个中央集权统一的新军国。社会方面，则自贵 族御用工商及贵族私有的井田制下，变成后代农、工、商、兵的自由业。更重要的， 则为民间自由学术之兴起。 1 4 】针对当时思想领域的状况，孟子曾哀叹地说：叫圣王 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 是邪说污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禽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 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 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1 5 1 孟子为他所处身的社会现状深感忧虑，他所做的一 切努力就是为了驳斥错误言论，捍卫古代圣王的学说。 【l 】1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粱惠王章旬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1 页 f 2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公孙丑章旬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5 7 页 【3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滕文公章句下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1 5 5 页 f 4 】萧公权：中国政治思想史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8 6 页 【5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滕文公章旬下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1 5 5 页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2 1 1 社会情状论略 孟子所生活的战国中期，生产力迅速发展、生产关系急剧改变、社会极度动荡。 当时旧有的上层建筑礼乐制度迅速奔解，统治者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和权 力而发动连绵不断的战争。这一时期，社会变革异常激烈、持久，制度与观念的变 化亦非常明显，可以说，它是从一种社会形态走向另外的一种社会形态。我们可以 从庄子天下篇中的描述窥见其大概：“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 多得一察焉以自好 【。孟子书中也记述道：“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 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 【2 1 、“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 未有甚于此时者也 【3 1 。 2 111 经济关系发生变化 春秋以前，中国经济的特点是以农为主。当时农业经济的特点是土地国有，不 得自由买卖，以集体耕作为主要劳动形式。东周以后，特别是在战国时期，由于社 会经济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出现了公、私田交错的经济现象。而且随着牛耕与铁 器的普遍使用与推广，生产力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如恩格斯说：“因为铁器使更大 面积的耕作，开垦广阔的森林地区，成为可能；它给手工业者工人提供了一种坚固 锐利而非石头或者当时所知道的其他金属所能抵挡的工具 【4 j ，大量荒芜的土地得 到开发，土地所有权开始逐渐发生变更，动摇着原先的经济基础。旧统治阶级迫于 当时社会的发展趋势，为了增加收入，承认了土地买卖的合法性，大大小小的土地 所有者开始大量出现，从而导致整个社会的阶级关系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土地所有 者作为新的阶级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在土地所有权的变化过程中，即由公田制向土 地私有制的转变过程当中，出现了地主阶级和失去土地者之间的矛盾。如何解决这 一矛盾对社会的稳定发展至关重要。孟子强调的“井田制形式 、“制民之产 等一 系列的经济主张就是针对这样的现象而提出来的。 2 1 1 2政治关系发生变化 经济关系的变化必定会引起政治关系的变化。在经济领域已经取得一定经济实 力的地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经济地位，迫切要求掌握一定的政治权利。这样，新 旧势力之间的冲突激化，政治领域中的斗争也就不可避免了。在战国时期，各个诸 【1 1 王孝鱼点校：庄子集释天下篇北京：中华书局，1 9 6 1 年版。 【2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滕文公章句下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1 5 5 页 【3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公孙丑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5 7 页 【4 1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第1 8 6 页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侯国为了满足地主阶级统治的需要，特别是满足战争的需要，竞相在政治、经济和 军事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到了战国中期的时候，改革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新兴 的地主阶级掌握了国家的政权，同时，各诸侯国之间的兼并战争也更加激烈，政治 稳定的局面未能出现。各诸侯国之间虽然战争不断，但建立起密切的联系，迫切地 需要一个统一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因而，孟子遵循历史的发展规律，顺应历 史的发展潮流，对诸侯君主大力喧讲“定于一”、“王天下等治政理念。 2 1 1 3 思想领域发生变化 经济、政治关系的变化深深地影响着思想领域的变化。春秋以来，生产的发展 和文化的繁荣，为思想本身的发展提供了优越的条件。特别是在战国时期，为了满 足各个诸侯国发展的需要，统治者非常需要有知识和技能的“士 来为自己出谋划 策，他们为知识分子提供物质和政治道路上的帮助，从而形成了思想理路各异的百 家学派。孟子的思想主张在当时虽然并不为诸侯所欢迎、接纳，但他同样曾受到某 些国君的尊重和资助，受到政治上的礼遇和物质上的帮助。所以，在那个时期，学 者们相对敢“各著书言治乱之事，以于世主”，更加促使了自由讨论，“百家争鸣 的 思想繁荣景象。 总而言之，战国时期在我国历史上属于一个大变动的时代，它的变动涉及到方 方面面，而且程度剧烈。基本表现在：从经济基础的土地所有制变革到上层建筑的 政治统治方式以至思想观念领域的人们( 特别是统治者) 对物事( 特别是对人才) 的认识，都发生了与前迥异的变化。如此状况下，是标榜传统的经验来保护自身权 益的延续，还是采用灵活的调适原则来适应全新的社会现实条件? 不仅成了统治阶 层亟需解决的政策指导性的博弈，而且在当时的整个知识界，形成了“言之有理， 便可成说 的百家状态；知识界的发言往往带有一种主观性比较浓厚的话语场域一 一场域的背后注定就是导向，这种导向有代表利益集团的需要，有代表权力者政策 宣传的喉舌，有代表个人追求自由的表达方式值得庆幸的是，春秋战国之际是 我国古代一个相对宽松、相对自由的历史时期，谁在说话，说什么话，怎么说的话， 只要有耐心，就可以寻找适当的听众。那时，诸侯之间争存图霸的竞争激烈，知识 分子们像一条条小鱼从四面八方游将了出来，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而诸侯列土纷争，得士则存，失士则亡，知识分子的立场和价值都比较地突显了出 1 翟廷晋：孟子思想评析与探源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 9 9 2 年版，第2 _ 书页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来；一时间，士气高扬，人们非常敢于大胆说话，他们的话语不仅多了起来，而且 还充分具备了某种强烈的力度。孟子就是处身在这种政治不稳定、经济、文化迅速 发展的社会大背景中，对先贤之道和时代精神进行反思，而提出他的救世理念。而 且，在与诸子百家相互激荡、剧烈碰撞的过程当中，从百家思想中吸取精神的养料， 述自己的政治抱负，精益求精，成为同时代思想家中较为显著的一位。 2 1 2 “侠”与”儒”精神的勃兴 随着西周封建制度的解体，加上民间自由学术的兴起，产生了个人口流动相 对宽松的社会大环境，逐渐形成了一个以“游侠和儒士 为主体的新兴阶层，至此， 以士为首的四民社会日臻成型，据毂梁传成公元年记载：“有士民、有商民、 有农民、有工民 【“。“志于道 的人纷纷出行，立志成就一番抱负，墨子在非儒 篇中记载着一个“儒士 的称号，足以说明这个阶层的力量和影响在当时已是相当。 何新先生在论中国历史与国民意识一书中说：“侠与儒，共同组成先秦战国时代 中国社会中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会阶层游士，这两种人都具有相对自由的身份。 前者擅长于武术技击，称游侠；后者擅长于诗书礼乐，称游儒。传统观念常常以为： 所谓的士，仅仅指爱好舞文弄墨的一批知识分子( 史吏阶层) ，这可能仍待于 进一步探讨与交流。先秦战国时代的游士当中，本来还包括着谈兵术、习技击的侠 士7 一类的人物。战国思想家韩非子曾记载：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7 。在这里 他正是以儒与侠相并举而对称。由此可见，儒与侠实际上在当时是同流的，二者相 差不会太远”f 2 1 。进一步说，春秋战国之际的诸子，可能都是这一自由士阶层的代 表人物。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中的许多人颇具有侠的色彩( 这里侠的色彩， 是指当时士阶层中，所普遍尊尚的一种价值观即侠义的精神，侠即勇武， 敢拼；义即仁、义) 。西汉时，司马迁在记叙游侠精神的时候，这样说明：“救 人与厄，赈人不瞻，仁者有乎? 不食信，不倍言，义者有取焉! ”【3 】关于先秦时代“侠 士的这种价值观，孔、孟、墨、苟所见虽未必完全相同，但均可以从各自的立场 作深刻的论述。例如，孔子说：士应当“志于道 ，必须“行已有耻 1 4 j 、“言必信， 【1 】据：十三经注疏毂梁传成公元年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2 4 1 7 页 【2 】2 何新：论中国历史与国民意识北京：时事出版社，2 0 0 2 年9 月第1 版 【3 ji g o r ；论中国历史与国民意识北京：时事出版社，2 0 0 2 年9 月第1 版 【4 1 选自：( 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论语北京：中华书局，1 9 8 3 年1 0 , e l 第1 版，第4 l 一1 9 5 页。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行必果”、“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f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 道远! 【2 j 在这些著述中，说仁说义，多多少少包含着“侠”的精神。先秦时代，孔、 孟、苟倡导所谓“君子 的德行风范，正是古代之侠与儒所一致认同的一种英雄主 义人格。 2 2 理论基础：人性善与历史观 人性问题是中国哲学史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思考人的社会活动及其过程、寻求 伦理道德的内在依据，最后总要在人性问题上寻找解答。对人性的界定，也决定着 一种理论的基本走向。在诸此的一种社会大环境中，孟子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救世理 念? 而且，在提出种种救世理念之后，他还要积极争取统治者的理解而践行他的理 念? 这些意识形态领域里的观念与判断都离不开他对人性的认识：孟子每每在引述 历史事件或者效法先贤的时候，他都仔细结合着自己的意思；他通过历史记载上的 诸多战争事例来认识民的重要作用；他也时刻强调“法先王 的重要意义。 2 2 1 孟子对人性本质的认识 促使孟子提出救世理念的人性基础就是他对人性本质的认识孟子性善论。 孟子救世理念以内在的“仁义”为核心，追求王道主义理想，它包含在孟子对 人性的认识之内。我们分析孟子对人性问题的认识，可以进而为其提出救世理念寻 找依据，冯浩菲曾写过文章论述：“孟子性善说的理论建构比较完善、系统，既强调 了性善说的前提，又强调了它的出发点，接着提出了其核心理论四心一四端说， 并对它作了类比印证，最后还提出了性善说的持养论。该学说的意义在于为孔子的 仁学及他自己的仁政学说找到了理论基础。1 3 】 2 21l “性善论 之“性一的含义 要理解孟子对人性问题的认识，莫过于先弄清楚孟子“性善”中关于“性”的 含义。仅“性字而言，就孟子自己的使用来看，有天生的意思，如“形色，天性 也 n 1 ；有生来就具有的属性和资质的意思，如“人见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 岂山之性也哉? ”【5 1 但是，作为“性善论”之虬陛”，既不是指天生，也不是生来 【1 】1 选自：( 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论语北京：中华书局，1 9 8 3 年1 0 月第1 版，第4 1 1 9 5 页 【2 】选自：( 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论语北京：中华书局，1 9 8 3 年1 0 月第1 版，第4 1 1 9 5 页 【3 】儒学全球论坛( 2 0 0 6 ) f f ；子思想的当代价值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h t t p ：w w w c h i n a m e n g z i n e t x s y j r x y j r y x d 2 0 0 6 0 6 5 6 2 h t m l f 4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尽心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3 1 9 页 【5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告子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2 6 3 页 福建师范大学专门史硕士学位论文 即有的属性和资质。孟子书中有一章关于孟子与告子辩论的记载【l 】，在孟子与告 子的辩论中，首先就是对虬眭 的不同看法而发生的争辩。与告子“生之谓性 之 辩中，孟子反驳告子：生之为性也，犹白之谓白与? 日：然! 自羽之白也， 犹自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 日：然。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 性犹人之性与? 1 2 1 在孟子看来，如果以“生”为性，那么也就是认为一切白色的 东西其自性都没有区别，自羽、白雪、白玉之自其性相同。那么，犬之性也就是人 之性，牛之性也势必等同与人之性，因而证明了告子“生之谓性 的命题是错误的。 那么，究竟何谓人之性? 他着眼于以人的特殊性去认识人类的本质，他说：“人之有 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 圆。告子认为：“性犹潺水也，决诸 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孟 子反驳告子的观点，他说：“水性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 人性之善也，犹水之 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胫? ；激而行之， 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 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犹是也，【钔，在孟 子看来，水固然如告子所说的没有往东流或者往西流的定向，但它有向下流的定向， 水之性是从上至下，人之性善，亦如水之性那样，具有自己如此的趋向。这就是说， 人之性如同水之性，是一种自己如此，自己能动的趋向。孟子在区分“性 与“命 的时候，就更为明确地表述出了他对人性的看法：口之于味，是告子所说的性，但 孟子不认为其是性，而认为是求在外者，求无益于得，得到、得不到由内在的力量 决定，这才是“性 。可见，孟子认为人之性是人内在具有的主体能动性。 2 2 1 2孟子“性善 的两个层面性可善与为善 孟子认为，性善的可能性和主体性要通过人的心理情感而显现出来。当人见到 一个小孩即将掉进井里时，立马就会呈现出一种特殊的难以忍受的情感恻隐之 心，并且受这种情感的使动去救小孩( 5 1 。这种恻隐之心就是仁义的端倪，它并非有 待于各种外在的原因和功利的考虑，而是人在某个特定的情景中必然具有的情感。 同样，人有恻隐之心，也必有羞耻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人之有是四端也， 犹其有四体也”【6 】、“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 【1 1 有关分析参见：南怀谨孟子旁通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版 f 2 1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告子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2 5 5 页 【3 1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滕文公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1 2 5 页 【4 1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告子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2 5 4 页 f 5 】毛新青：孟子德性学说的审美纬度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 0 0 4 年 【6 1 杨伯峻译注：孟子译注公孙丑章句上北京：中华书局，2 0 0 5 年1 月第2 版，第8 0 页 第2 章孟子救世理念提出的基础条件 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能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1 1 、“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 心者也 【2 1 。因此，孟子的“性可善 也是人内在必然的、固有的倾向，只要是人， 就内在必然地具有向善的能力，具有仁义之心。依孟子自己所说，人之“性善”在 于人有了善之“端 ，有了善的能动性、自主性。 性是可善的，人人都具有向善的可能性和主动性，因此，应该积极地为善。由 向善而为善，这是孟子性善论中内在连续的两个基本层面。“为善 紧扣子人的现实 存在，从存养功夫上来达致人之“性善 ，表明人的工夫自觉。丁四新先生的研究说： “孟子申述自己的性善主张，显然是以为善与为不善二词为基础展开论述 的，孟子并不否认为善与其情的关系，也即是说由于性之善因，所以才有 以使为善者i 引。关于如何为善，孟子则提出了一系列的原则，具体说来有： ( 1 ) ，存心养性 孟子十分重视心的作用，这是构成孟子“心性说的重要理论开始。孟子书 中的心有两种含义：一是指人的思维器官，所谓“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 不得也”；一是指先天存在于人性之中的善，所谓的“仁，人心也。孟子认为君子 之所以异于常人者，以此存心也，人人都有仁义礼智之心，把它保存好，不要丢失 了，就成了君子；否则，就成了庶人；与存心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