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经济管理专业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与迁移——理论、实证与政策分析.pdf

c c 中文摘要 本文以浙江省为主要研究对象，对现阶段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过程中的特点、 意愿、行为和决策进行了实证分析和理论探索，进而对促进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 移提出相应的改革设想和政策建议。具体的研究内容包括： 第一，国内外相关理论的综述和相关概念的设定。厂对本文所涉及的一些相关概 念做了设定，并就农业劳动力向非农产业的转移和向城市的迁移两个方面已有的理论 成果进行归纳和总结，剖析了各理论对研究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意义和 局限性( 第一、 二章) 夕1 7 第二，农村劳动力和农业转移劳动力的特点研究。f 按照农村人口城市化的实现 要求，对农业劳动力进行了系统的分类；通过对各类农业劳动力城市化倾向的分析， 得出当前我国实现农村人口城市化两类目标群体分别是就地转移劳动力和异地转移劳 动力；分析了当前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的三个特点；测算了当前我国农业劳动力的转 、 移和迁移的状况，并比较了各类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可能性( 第三章) 。广、一一 第三，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环境因素分析。分析了我国改革开放前后若干制度 、 因素和其他环境因素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通过“推拉”模型的 运用，对各环境因素的作用力性质进行了界定，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过程进行 、 了分析，得出了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推- 拉”模型图( 第四章) 。厂、 ， 第四，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问题透视。( 主要对我国当前最主要的两类农业劳 i 动力转移形式就地转移和异地转移模式下的劳动力迁移问题作了研究。分析了两 种模式的形成背景，考察了这两类模式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以及在推进城市化过 程中的局限性；以调查样本为依据，对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意愿进行了详细分析， 运用“推一拉”模型对各环境因素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程度进行了测算；最后 、 进一步分析了当前影响就地转移和异地转移劳动力迁移意愿的因素( 第五章、第六章) 。， 不离农离乡户 离农不离乡户 离农离乡户。 从转包入土地的行为来看，不离农农户包入土地的比例明显大于离农户。就包 入土地的户频来看，最高的是不离农不离乡户，其次为不离农离乡户，再次为离农不 离乡的就地转移户，最小的是离农离乡的异地迁移户。一般地，我们认为若农村劳动 力对土地的依赖性越强，该农村劳动力就越会包入土地。不难发现，据此得出的结论 和从转包出土地的行为得出的结论完全吻合。 表3 4各类农户土地转包行为比较 单位：户， 注：表中的比例指的是发生转包行为的户数占相应类型总户数的比重 资料来源：调查样本 如前所述，农村劳动力向城市的迁移过程，是一个多阶段的过程。同样都实现 了非农化的就地转移户和异地迁移户，其所具备的市民化条件是否有一定的差异呢? 通过对其与土地依赖关系的分析，我们可以得知，从农民市民化过程中农村土地对农 民的引力来说，其对异地迁移户的影响程度明显要弱于就地转移者。也就是晚，在其 他条件都相似的前提下，异地转移者比就地转移者更容易市民化。 对农户人均纯收入的比较分析 从离农劳动力当前的经济状况来看( 见表3 5 ) ，不离土不离乡户的人均年纯收入 比不离土离乡户高5 0 0 多元。显然，就地转移劳动力在经济上所具备的条件比外出的 劳动力优越。前者进城所遇到的资金方面的障碍要小于后者。所以，仅从这一点来看， 就地转移劳动力的市民化过程要比异地迁移劳动力容易。 3 0 c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表j 5 备类农户人均纯收入比较 单位：元 农业转移劳动力的特点 以上对各类农业劳动力特点的分析及其向城市迁移能力的分析，表明了目前推 动城市化进程，重点就是要促使就地转移和异地转移这两类转移劳动力向城市的迁 移。虽然这两类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倾向和能力不同，但是作为农村中主要的两 种农业转移劳动力类型，他们仍然具有相同的特点。 3 5 1 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表现出较强的不稳定性和不彻底性 在就地转移和异地转移的劳动力中，大部分转移农户都从事农业劳动力，只是 从事时间的长短不一而已。这就说明他们这种转移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劳动力转移， 只是实现了劳动力的部门转移，是不彻底的，这种不彻底性也形成了转移的不稳定性。 当他们认为转移后从事的非农经营不如原先从事的农业经营时，他们就会义无返顾地 返回到农业经营上来。如“非转农”，就是其最具体的表现。这一现象在农业转移劳 动力中显得较为普遍。从调查中发现，在所有非农化的农户中，离乡农户，约占农户 总数的1 8 4 ，外出半年以上的劳动力约占该类农户劳动力总数的1 8 3 。但其中采 取举家迁移的准迁移户仅仅占总户数的5 6 。可见大部分农村劳动力都采取了兼业 经营的方式。 3 5 2 农业转移劳动力表现出较强的土地依赖性 无论是采取就地转移形式还是异地转移形式，农业转移劳动力都和土地有着千 丝万缕的联系。拥有土地的承包权，这种观念与这些转移劳动力的主客观因素有关系 ( 详细讨论见第四、五章) 。从调查中发现，他们认为土地是外出谋生的保障。一旦 失业或由于年老不再有能力从事非农经营时农地能为他们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在所有的2 5 0 个样本户中，尽管样本村中有6 6 8 的农户的非农收入已成为其主 要收入，但除了1 2 的农户是因为土地被征用而丧失土地承包权外，主动放弃土地 的承包权只有1 2 的农户，。这3 户放弃土地承包权的农户全都集中在鄞县的庙堰村。 通过对这3 户的进步剖析，我们发现这3 户有相似的特征：都是在第一轮承包中 就全都放弃了土地承包权，原因是年纪较大，没有能力耕种土地。都起码有一个劳 动力是非农户口，在乡镇企业上班。尽管在第二轮承包中他们都可申请承包土地，但 他们由于有了比较稳定的退休金和村集体发放的每月1 3 0 元的养老保险金，也都再次 放弃了土她承包权。而该村另有1 户在第一轮承包时放弃土地承包权的农户，由于乡 镇企业效益不佳家庭经济较为窘困，在第二轮承包时又主动申请了土地承包权。这 一现象给我们一个启示：对农民来说，土地承包权的主动放弃并非是不可能的。这3 户农户体现出的共同点是：对未来有一个较好的预期。 表3 6农户与土地承包权的关系 单位：户 资料来源：调查样本 就土地的经营使用权而言，随着非农化程度的提高，农户包出土地的行为越来 越频繁。但从总体来看，农户包出土地的频度并不高，只占2 4 4 ，虽然农户非农化 的频度已达6 6 8 。由此可见，农民对土地的总体依赖程度较强。从表3 6 中可以看 到，离农离乡户包出土地的户频比不离农不离乡农户的户频高出3 7 5 个百分点。就 离农户而言，离农离乡的异地迁移户中包出土地的户频要比就地转移户高1 7 7 个百 分点，可见其对土地的依赖性要弱于就地转移户。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这类农 户中，包出土地的户数也仅占4 5 7 ，可见这类农户中劳动力的离乡也并不彻底，调 查中发现其中的不少农户采取了“主要劳动力外出，辅助劳动力种地”的经营模式， 这必然导致土地的低效利用。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3 5 3 就地转移劳动力和异地转移劳动力是目前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的潜 在主体 “离土不离乡”的就地转移形式尽管表现为大多数转移劳动力从农业转到非农 产业就业，但仍然生活在农村，其主要原因，是许多非农产业，特别是乡镇企业，并 非办在城市，而是办在村镇，因此农业转移劳动力可以“进厂不进城”。“离乡不离土” 的异地转移形式，则表现为大多数转移劳力即使已长期外出从事非农产业，但仍然搠 有土地承包权，没有从根本上割断与土地的联系，甚至于从事一定的农业。以调查样 本村为例，表3 2 中的数据显示，当前绝大部分的非农化农户采取了离农不离土不离 乡的就地转移方式，这类农户占总户数的4 7 2 ，约占非农化农户的7 0 6 6 。相应 的劳动力比例占4 9 4 。这说明当前约有5 0 的农村劳动力采取了就地转移的就业模 式。而离乡不离土的非农化农户占1 8 4 。这两类非农化的农户占总户数的6 5 6 ， 和其他几类农户相比，这两类离农户中的农业转移劳动力和城市的关系较密切。因此 我国要加快城市化进程，关键就是要加快这两类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主要环境因素分析 我国农村劳动力存在着巨大的乡城空间转移数量，尤其是在东部沿海地区，如 浙江省，1 9 9 9 年农村劳动力从农村向城镇转移的比例占当年农村转移劳动力总数的 4 4 8 1 口”，但我们在调查中发现，其中只有极少数人是变更了户口迁居到城市的。以 致于一方面，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亟待城市化集聚效应的充分发挥：但另一方面，农 村劳动力的职业转换并未伴随着空间的转移，严重影响了城市化进程。究竟有哪些因 素制约了这一进程? 下文将分四章加以论述。在本章，笔者将运用“推拉”模型， 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环境因素进行分析。 在农村劳动力城乡迁移的经典模型中，托达罗认为农民是否作出迁移决策，一 个重要的参考变量是城镇中的就业概率。就业概率与城乡收入预期之间的差距共同决 定了农民是留在农村还是流向城镇。但我国目前农村人口向城市迁移的方式与之有一 定的差别。一方面，由于我国特殊的农地制度，迁移农民，即使是跨地区的迁移，往 往也采取季节性的迁移或兼业性的迁移方式，因而我国农村的土地制度构成了农业转 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一个反拉力。另一方面，由于我国长期以来实施的城乡分割的 户籍制度、城市就业歧视，构成了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反推力。同时，长期以来城 市居民的特殊福利待遇和身份也很难用货币来衡量的，这形成了除预期收入以外的一 个主要拉力。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这些拉力、推力和反拉力、反推力都在 发生着新的变化，这些作用力的变化影响了农民的迁移决策。本章分别分析相关制度 因素和其他环境因素对农户迁移决策的影响。 4 】 若干环境因素的变迁及其对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影响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环境因素主要包括两类因素：一类是相关制度 因素，另一类是其他环境因素。以下分别加以阐述。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i 仑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4 1 1 相关制度因素的变迁及其对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长期以来影响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制度因素，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 深入，其影响程度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有的影响程度有所削弱，也有的影响完全消失， 如粮油供应制度。以下将着重分析目前仍然影响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主要的制 度因素。 1 、我国户籍制度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我国现行的户籍制度始于一九五八年，对户口迁移作了严格限制，原则上农民 向城市、以及城镇居民从小城市向大城市的迁移都受到控制。在1 9 5 8 年1 月由全国 人大常委会第9 1 次会议讨论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该条例第1 0 条 第2 款对农村人口进入城市作出了带约束性的规定：“公民由农村迁往城市，必须持 有城市劳动力部门的录用证明，学校的录取证明，或者城市户口登记机关的准予迁入 的证明，向常住地户口登记机关申请办理迁出手续。”这一规定标志着我国以严格限 制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为核心的户口迁移制度的形成。在该户籍制度下，户口与利益 相粘连，造成了人与人之间一些实际上的不平等现象。 自2 0 世纪8 0 年代中期开始，为适应改革开放后城乡劳动要素流动的需要，我 国的一些城镇对计划经济体制下实行的严格控制城乡人口迁移的户籍制度进行了若干 改革尝试，其中最为突出的、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影响的改革举措有两项：一是2 0 世 纪8 0 年代中期允许农民自理口粮进入集镇落户；二是2 0 世纪9 0 年代以来至今方兴 未艾的在大中城市对流入人口实行的蓝印户口制度。 “自理口粮”制度 1 9 8 4 年1 月1 日，中共中央一九八四年农村工作的通知规定，允许务工、经 商、办服务业的农民和家属，在城镇有固定住所，有经营能力，或在乡镇企事业单位 长期务工的，公安部门应准予落常住户口，发给自理口粮户口簿，统计为“非农 业人口”：粮油部门要做好加价粮油的供应工作，可发给加价粮油供应证；地方政 府要为他们建房、买房、租房提供方便，并把他们纳入街道居民小组进行管理，使其 同集镇居民一样享有同等权利，履行应尽义务。 “蓝印户口”制度 为了缓解全国的“农转非”压力，我国公安部于1 9 9 2 年8 月拟就了关于实行 当地有效城镇居民户口制度的通知，并于同年1 0 月开始试行。所谓的蓝印户口( 即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当地有效城镇居民户口) 制度，简言之，就是对符合一定条件的某些从农村流入城市 的农民，以蓝印户口作为从农业户口向正式城镇户口的过渡。办理了“蓝印户口”的 居民，与当地城镇居民享有同等权利，履行同等义务。 我国特殊时期制定的户籍制度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实际上的不平等，成为我国2 0 世纪5 0 年代以来长期影响农民迁移的一大障碍。各级政府也逐渐认识到该制度对人 e l 城市化进程的制约作用，近年来纷纷进行户籍制度创新。比如，在浙江省，从2 0 0 0 年起全省范围内小城镇( 指县、市政府驻地镇及县以下建制镇) 实行按居住地登记户 口的管理制度，大中城市( 制设区城市) 从2 0 0 1 年起取消进城人口控制指标。从 中可见，户籍制度对农民向城镇迁移的制约己日益减弱。 和改革开放前相比，农民对“农转非”的态度出现了巨大的反差。随着改革开 放后城市居民福利特权的逐渐取消，农民对“农转非”的兴趣越来越淡。以浙江省为 例，自理口粮人口在当年新增的非农人口中所占的比重在1 9 8 5 年达到2 1 2 4 ，但到 1 9 8 7 年下降到3 4 6 ，而1 9 9 0 年更是下降为0 7 4 t ”】。而在2 0 世纪9 0 年代初出现 的“买卖户口”过程中，非农户口从数千元一个下降到数百元后，问津者仍寥寥。至 于“蓝印户口”制度，大部分农民还是难以达到其苛刻的要求。从我国城乡迁移人口 规模的变动历程来看，户籍制度对迁移规模有一定的影响，但明显缺乏持续性的政策 效果。 从图4 1 t ”】 可以看到，自1 9 7 8 年以来，随着我国户籍制度的逐渐松动，从农村 - 按 廿 v 彗 最 进 蚓 图4 11 9 7 8 1 9 9 9 年藐国乡城迁移人口规模变动 乡城人口迁移规模= 当年市镇人口增加翦一市镇人口自然增长引起的人口增加数。 3 6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向城市迁移的人口规模并没有稳步增长，只是在两次大的户籍制度改革措施出台当年 有较大的增幅。这一变化趋势一方面表明了改革开放以来的的户籍制度创新并未在促 进城乡迁移问题上发挥较大作用，另一方面也隐含着这几次户籍制度改革可能并没有 解决户籍制度中所存在的深层次矛盾，农民办理“农转非”后的待遇可能并没有得到 一定的保障，因而对农民缺乏吸引力。同时，由于城市居民特权在逐渐减少，不少沿 海地区的非农户口对农民的吸引力正在逐渐下降。相反，在一些地区，还出现了“非 转农”现象，如浙江省的湖州市，就有一些城市居民要求“非转农”，以便在农村获 得土地承包权，享受农民的些福利待遇。 2 、我国就业制度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改革开放前，城市的就业制度和户籍制度一起构成了域市居民的特权。我国从2 0 世纪5 0 年代初开始实行的城市劳动力用工制度，原则上只负责城市非农人口在城市 的就业安置，不允许农村人口进入城市寻找职业。国务院在1 9 5 7 年1 2 月发布的关 于各单位从农村中招工的暂行规定，明确规定城市“各单位一律不得私自从农村中 招用临时工和私自录用盲目流入城市的农民。，招用临时工必须尽量在当地城市 中招用，不足的时候，才可l 三i 从农村中招用”。因而，城市就业由国家包了下来， 城市居民不论条件怎样，只有有就业能力，国家都会安排其就业，因而这一制度也成 为当时农民急欲争取“农转非”，向城市迁移的一个主要原因。 改革开放后，就业制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城镇企事业单位就业不再是城镇 居民的专利。随着企业自主权的扩大和劳动力市场的逐步形成，就业主要取决于劳动 力的素质和价格，而并非完全取决其户口的性质。因而农村剩余劳动力也可以到城市 寻找就业机会，在某些就业岗位上城市居民和农村剩余劳动力产生了激烈的竞争。在 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的数量规模都比较有限，对城市居民的就业 没有构成很大的威胁，而且由于进城的农业转移劳动力承担了许多城市居民不愿干或 干不了的工作，因而改革初期就业制度的变化对农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和迁移起到了 积极的引导和促进作用。 但是随着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和结构调整力度的加大，城市每年有数百万 的职工失业，城市的就业空间越来越小，就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一些农村剩余劳动 力在就业竞争中被淘汰，不得不离开城市返回农村。从9 0 年代中期开始，由于社会 总需求不足，加上城市工业结构处于调整阶段，进行了减员增效的改革，使得城市中 c 渐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失业和下岗现象日益严峻。不少城市采取了一系列手段降低城市失业率，以消除外来 劳动力对当地就业的压力。它们把外来劳动力看作是城镇职工的竞争对手，制定了一 系列排斥和歧视外来人口就业的政策，通过各种收费渠道加大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成 本，规定了诸多不允许雇用外来劳动力的岗位；以“再就业工程”的名义，通过奖罚 手段诱导企业用本地失业工人替代外来劳动力。 这些就业政策的出台极大地限制了农业转移劳动力在城市的就业机会，也挫伤 了他们对城市的感情。因而就目前的就业政策而言，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业转移劳 动力的迁移。如要促进农村人口的城市化，则必须对现有的就业政策进行改革，取消 对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就业的各种限制，拓宽就业渠道，鼓励和扶持农村剩余劳动力 进城就业，培养他们对城市的“亲和力”，从而最终实现向城市的迁移。 3 、我国社会福利制度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改革开放前。城市的福利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是城市居民的特权，因而享受城市 的社会福利成为农民“农转非”的追求目标之一。改革开放后，特别是城市实行体制 改革后，这些福利制度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有的因市场化而削弱，也有的得到了 巩固和加强。由于城市的社会福利体系包含了很多内容，以下对其主要内容分别加以 讨论。 我国住房制度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解放后在农村和城镇都出现了公有住房的分配。农村的住房制度是建立在土地 改革的基础上的，土地改革使许多农民无偿地分到了住房；在城镇，则是将一部分资 本家的住房、厂房等收归国有，再分配给城市居民使用。城镇住房相对于农村而苦， 其所有权大部分属于国有，称之为“公房”。在农村则由于“土改”时有一些地主的 住房划归农民私人拥有。这时农民对于城市的“公房”尚无目后的热切。 随着国家实旌向城市倾斜的重工业发展战略，城市的地位达到了顶峰，而此时 在农村，由于公有房已在“土改”时被分完，已没有住房再分配给新增人口使用。国 家也不再在农村投资新建住房。这时农民要想有住房，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实现， 全部由自己出资来建造，国家只是批给一定量的“宅基地”，而此时城市居民则由于 社会福利制度使他们能够无偿地享受到了囱家或企业建造的“公房”。根据1 9 8 5 年的 城镇住房普查，城市单位自管公房占7 8 ，私人房屋占1 0 。而这些私人房屋多为1 9 4 9 年以前建成的【蚰1 。这一住房制度，造成了农村和城市在住房制度上的不平等，出现了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农民为了能住上“公房”而千方百计实现“农转非”的现象。 改革开放后，城镇的住房制度使国家和企事业单位深感再无能力承担如此巨大 的负担。于是开始对住房制度进行改革，将城镇住房推向市场，走商品化、市场化道 路，根据市场规律来配置住房资源。这样，城市居民原有的住房特权逐渐丧失。随着 城市经济的发展，城市土地资源的有限性使得城市住房的价格一路上扬，房地产业也 成为一大热门行业。而农村由于“宅基地”的存在，农民在建造相同面积住房时，费 用远远低于城市住房的售价。农民在感受到改革带来的收益的同时，也再一次深切感 受到迁移进城的难处。这一制度变革造成的结果是农业转移劳动力由于无力承受昂贵 的购房或租房价格，而被阻挡在城市之外。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之路也因此在 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阻碍。 我国社会保障制度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从农村和城市的养老保险制度来看，在农村，劳动力在年老后没有退休金，一 切生活费用的来源全靠子女的供给，这往往也是引起家庭纠纷的缘由之一。养老保险 制度在农村的滞后，不仅给老年农民带来生活上的不便，而且也带来了沉重的心理负 担。而在城市，当工人达到退休年龄后，不论其从事何种职业，也不论其企业的状况 如何，每月都能获得一定数额的退体金，使他们的老年生活可以无忧无虑。这种城乡 反差也造成了农民对成为城市居民的渴望 从农村和城市的医疗保险来看，自从1 9 5 1 年2 月我国劳动力保险条例的颁 布以来，城镇在业居民长期享受着国家的公费医疗，有些地区职工家属都可报销部分 药费，而农民的医药费只能自理。尽管改革开放后城镇职工的养老和医疗保险金已逐 步实行由单位和个人共同负担，社会统筹和个人帐户相结合的办法，但与目前养老保 险和合作医疗保险都不普及的农村相比，还是存在着较大的优势。因而城市的医疗保 险和养老保险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而言，是两大吸引力。 改革开放后农村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的生活水平发生了巨大的改 变，但是社会保障方面却没有得到很大的改观。农民年老时仍要依靠自己的子女赡养， 这也是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较难推行的原因之一。而在城市，虽然历经了计划经济体 制向社会主义商品经济而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变革，对企业进行了体制改革，出 现了大批下岗工人，但是国家为了维护社会安定，制定了最低生活保障线，并推行了 各种社会保障制度，保证了城市居民的生活，因而改革后城市的社会保障制度不仅没 ， k ，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有削弱，反而得到加强，因此这一制度对农民产生的吸引力较强。如果城镇具备完善 的社会保障制度，农民进城后在年老时若能获得生活上的保障，他们向城市迁移的可 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所以目前城市的社保制度不仅不能削弱，相反要不断加以建设和 加强这样才能对农业转移劳动力产生更大的吸引力，促使其向城市迁移。 4 、我国农地制度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改革开放后，我国农村实施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随着农村市场经济的发展， 按人口平均承包的“均田制”越来越不能适应农村市场经济的要求。“均田制”的局 限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产权关系不明晰：农地划分细碎、调整频繁：农民对 农地承包制缺乏稳定感，因而影响了对农地投入的积极性；农地使用权的转让受到限 制，因而直接阻碍了农地这种生产要素通过市场进行交易和流转，使农地在市场竞争 中不能向利用效率最高的方向流动，从而影响了资源的配置效率。 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劳动力即使已转移到城市中的非农产业，也无法与农地完 全脱离，而是心牵两头，采取兼业的形式在城乡两头就业，这样就限制了农业劳动力 向非农产业转移。现有的按人均分的农地制度不利于离农劳动力与土地的分离，造成 那些在非农产业已取得较高收入的离农劳动力不愿放弃农地，而进行粗放经营，使兼 业现象很难消除，而那些有能力并且愿意扩大农地规模的经营者却很难扩大农地经营 面积。 在一些地方，虽然种田比较利益低，无利可图，但是那些在非农产业获得高收 入的农民仍然不愿放弃农地承包权，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农地预期收 益的吸引。由于土地的有限性、使人们预期到在未来时期土地价格将会不断上涨，因 而保留一份土地，就相当于保留一份无需投入就会不断自动增殖的财富。土地占有 欲望的驱使。几千年来，农地一直是农民安身立命之本，由此产生的恋土情结使农民 与土地结下不解之缘，农民一直把自己生存与发展的希望寄托在土地上，拥有一份属 于自己的土地是农民世世代代的企盼。在过去的革命战争年代，多数农民积极投身革 命的直接动机也无不与“打土豪，分田地”的目标连在一起。农村实行家庭承包责任 制后，农民虽然得到的是农地的承包权而不是所有权，但在农民看来，这也是自己 对农地占有的一种形式。保留退路的考虑。有的农民虽然在城市非农产业中获得了 较高的收入，但鉴于从事非农产业具有一定的风险，也有的农民担心一旦政策有变， 自己还不得不返回农村，回到土地的怀抱中去，因而不愿放弃农地承包权。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5 、对计划生育政策认识的变迁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我国计划生育政策早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就提出。当时，由于对人口管理的 失控，导致解放后的短短二十年间，我国人口比解放前增加了一倍多，从而给经济的 发展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制约了我国社会主义的建设步伐。为此，国家从控制人口增 长的角度出发，制定了计划生育政策。在城市鼓励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在农村适当放 宽政策，允许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生两个。计划生育政策给农村的生育观念带来了巨大 的冲击，由于受封建残余思想的影响，在农村农民还保存着“多子多福”、“养儿防老” 等观念。因此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受到极大的抵制。许多农民为了能够多生一个孩子 采取了新时期的“游击战略”，有的甚至周游全国，漂泊异乡。全国一时之问出现了 不少“超生游击队”，使得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难以执行。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目前的年轻农民受教 育程度较高，对传统观念也较淡薄，比较注重生育的质量。同时，由于抚养教育子女 的费用在家庭开支中所占的比例也越来越大，再加上现行的计划生育政策的处罚条例 明确规定对超生多生要处以严厉的经济处罚，并取消其在乡镇企业的就业机会。所有 这些都使农民认识到超生多生带来的后果较难承受。因此目前农民已从思想上认同了 计划生育政策，可以说农村计划生育政策历经了反对抵触被迫接受认同的三 个阶段。 农民对计划生育政策认识上的变化也使得计划生育政策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 的影响作用发生了变化。过去由于农村远离城市，计划生育管理得相对松散，而城市 则管理得较为严格。因而计划生育政策阻碍了部分农民向城市的迁移。现在农民认识 观念发生变化，也弱化了计划生育政策的阻碍作用。 4 1 2 其他环境因素的演变及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影响 1 、城乡教育条件的差异 农村和城市的教育事业在解放后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农村在解放后，为了提 高农民的知识，扫除农村中大量的文盲和半文盲，开设了各种类型的扫盲班、夜校等， 同时还举办读书识字比赛等活动，这些举措都极大地提高了农民的知识水平。此外还 派教师下乡下村，在各乡村开办学校，为农民的孩子开设初级教育。之后，在有条件 的乡村开设中等教育。文革中农村的教育事业受到了一定的破坏。在城市，新中国的 教育制度是在较薄弱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其后又经历了对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同 4 1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时从我国当时社会主义建设的要求出发，合并、恢复了若干高校，新增了一些高校。 由于国家的投资倾斜政策，城市的教育无论在规模上、设施上，还是师资水平上，都 比农村高出一筹。因此不少农民的子女以能到城市就读为荣。一些农民也将子女进城 入学作为办理“非农户口”的一个目标。 改革开放后，农村的教育也经历了几次重大变革，但当前农村的教育面临萎缩， 教学质量也出现下降，部分是因为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后，农村就学儿童数量有一定程 度的减少，一些学校被迫只能通过关、停、并等方式向一些大的学校转移。而在城市， 户籍制度的松动带来了教育体制的变动，一些学校对农村子弟的入学放宽了限制，只 要他们能交纳一定的学校建设赞助费，就能进城就读。这对那些经济上比较宽裕，又 “望子成龙”心切的农民而言，不啻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纷纷将子女送到城镇中就 读。目前国家将教育作为一项产业来建设，鼓励社会资金流入。一大批各种类型的学 校得到建设，极大地满足了富裕起来的农民的要求，越来越多的农村子女被送到城市 就读。因此目前城市的教育条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具有极大的吸引力，有力地促进了 他们向城市迁移的趋势。 2 、城乡医疗条件的差异 解放后，农村和城市的医疗事业都取得了巨大发展。城市无论在医疗设施、还 是在技术和人员的配备等方面都迅速改观。 革开放后，各医院为了吸引广大患者就医， 医疗急救、社区医疗等业务迅速开展。改 从各方面加强整改力度，推出各种医疗服 务措施，不仅极大地方便了城市居民的就医，解决了就医难问题，而且提高了服务质 量，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 而农村的医疗事业在改革开放后的发展与城市形成巨大的反差。改革开放前， 各乡、各村都普遍建立了医务室，出现了“赤脚医生”，极大地方便了农民就医。改 革开放后，农村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村级集体经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又因为有的村集体经济经营不善，所咀各乡、各村对医疗站的投资普遍不足，使各乡 村的医疗站没有得到充分发展，有的甚至被迫取消或形同虚设。这一变化给农民的就 医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农民不得不进城看病。对于一些轻微的疾病，往往会被农民忽 视，造成终生的遗憾。改革开放后农村与城市在医疗条件上出现的强烈反差，使得大 部分农民产生了进城的愿望，他们也希望能够享受到城市医疗设施带来的好处。因而， 城市的医疗条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l 渐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3 、农村人均耕地面积的变化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耕地大量非农化。首先，由于国家建设的 需要，如公路、铁路及一些水利工程的建设，占用了农村大批耕地。其次，一些村为 了发展村级集体经济，相继建立各种企业，企业的建立，要使用耕地，土地从何而来， 只能从农民的耕地中征用得来。这样出现了新一轮的“圈地运动”。再次，由于农民对 国家政策缺乏正确认识，认为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国家将地分给农民，土地就成为农 民的私有财产了，农民可以不经国家的任何许可，任意支配自己的土地，因此一些良 田被开挖成鱼塘，或种植经济作物，甚至有的被用作墓地。以浙江省为例，1 9 9 1 1 9 9 8 年期间，因国家基建占用的耕地占耕地减少总量4 4 1 ( 见表4 1 ) ，由于乡村基建占 用的耕地占3 0 1 8 。在我国农村，一方面，国家的经济建设占用了很多农田，使农村 可耕用面积越来越少；另一方面，农村人口逐年增加，使人地矛盾日益紧张。以浙江 省为例，人均耕地面积从1 9 8 5 年年底的0 6 6 亩下降到1 9 9 9 年年底的0 5 4 亩】。 表4 1浙江农村耕地减少原因( 1 9 9 卜1 9 9 8 年) 单位：千公顷， 资料来源：根据浙江统计年鉴( 1 9 9 1 1 9 9 9 ) 计算，中国统计出版社，1 9 9 l 1 9 9 9 年版 农村人均耕地面积的减少，使得农民从耕地中获得的实际经济利益相应减少， 一部分农民不得不从土地中走出，走向城市寻找新的经济来源。 4 、农村非农产业吸纳能力的变化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显性化。对于城市而言，一 下子吸纳如此巨大的劳动力，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因此国家鼓励农村发展各 类非农产业，应该说，非农产业在其发展的最初阶段，对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作出的 贡献是巨大的，不仅提高了农民的经济收益，而且当时一大批农村剩余劳动力被农村 的各类非农产业吸引在农村，为城市分担了大量剩余劳动力的就业压力。随着经济的 发展，尤其是国有经济的改革，使得农村以乡镇企业为载体的非农产业的生存的空问 越来越窄，对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吸纳能力因而也越来越弱，一部分农村剩余劳动力 不得不将目光由原来的农村非农产业转向城市，希望到城市中寻找就业机会。 回详见第五章第四节的论述。 c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4 2 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环境因素分析的“推拉”模型运用 系统的人口迁移“推拉”理论是唐纳德博格( d j b o g u e ) 于2 0 世纪5 0 年 代末明确提出的( 详见第二章) 。该模型从动力学角度，将研究对象受到各因素的影 响转化为力的形式，对研究对象按其所受到的推力、拉力、反推力、反拉力进行受力 分析，从而得到研究对象的运动趋势。本章运用“推一拉”模型研究农业转移劳动力 的迁移问题，研究对象是农业转移劳动力，同时对农业转移劳动力在迁移过程中所处 的环境进行分析，以确定各环境因素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过程的影响，从而来研究 农业转移劳动力在这些环境因素引起的合力作用下迁移的趋势。根据上述对环境因素 的分析，本节将主要确认各环境因素的作用性质。 4 2 1 各制度因素的作用性质 上述对制度因素的研究，表明了对迁移产生作用的制度因素，主要有户籍制 度、城市就业制度、社会福利制度农地制度和计划生育政策。为了确认各制度因 素在“推拉”模型中体现的作用性质，以下将分别对各制度因素加以分析。 1 、户籍制度的作用性质 我国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户籍制度的实旖，形成了农村和城市两个独立的区域， 限n t 劳动力在农村和城市之问的流动，由于国家对城市和农村的不同政策，造成了 城市和农村事实上的不平等。户籍制度不仅承认了这一不平等的现象，并且通过它进 一步使这一不平等得到巩固和加强，使得农民的进城愿望由于难以越过户籍制度这道 关卡而被挡在城门之外，因而户籍制度对农民的进城迁移起着阻碍作用，阻碍了农村 和城市之间人口正常的迁移流动。改革开放后户籍制度也一度发生了变化，尤其是近 年来户籍制度历经了两次重大的变革，户籍制度越来越宽松，对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 市迁移，尤其是向小城镇的迁移所发挥的限制作用也越来越弱，农民对户籍制度的观 念也越来越淡薄。但是从大中城市的情况来看，户籍制度仍起着重要作用，户籍限制 仍在较大范围内存在。因而从总体上讲，尽管我国在户籍制度上进行了一系列有利于 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改革尝试，但现有户籍制度仍将农民限制在农村，对农 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仍起着一定的阻碍作用，唯一的变化是其作用程度变小而已。因 而目前的户籍制度仍然是影响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一个反推力。 4 4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2 、就业制度的作用性质 就业制度在改革开放前体现为城市居民的一种特权，它始终和户籍制度联系在 一起，保护城市居民的利益，城市的就业岗位几乎全部由城市居民占有。城市体制改 革后就业制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方面，企业职工再也端不了铁饭碗，部分城市居 民下岗或失业，也不得不考虑生计问题。另一方面，由于城市的发展，部分城市居 民不屑或无法胜任的工作，由农业转移劳动力承担。 随着城市改革的深入，下岗或失业职工数量大增，而与此同时，进城就业的农 民也越来越多。尽管多数进城就业的农业转移劳动所从事的工作与城市居民的工作具 有一定的互补性，但由于农业转移劳动力廉价的劳动力成本，使他们在就业市场上比 下岗工人更具竞争力，因而他们和下岗工人之间形成了一定程度的竞争。城市为了保 证这部分下岗工人的生计以维护社会安定，出台了一系列对外来民工就业实行控制的 就业政策，为农业转移劳动迸城就业设置了各种障碍，这些就业政策的出台，严重削 弱了农业转移劳动力对城市的“亲和力”，挫伤了他们向城市迁移的热情。因而现有 的城市就业控制政策构成了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反推力。 3 、社会福利制度 住房制度的作用性质 城市改革带来的对城市居民特权的冲击之一就是改革原有的住房制度，过去的 住房都是由国家负责，企事业单位几乎每年都要投资为职工建设“公房”，造成了企 事业单位沉重的负担。住房制度改革后，住房实行了市场化、商品化，城市居民再也 不能无偿享受住“公房”的待遇了。同时政府鼓励私人购房。由于城市的土地资源有 限，城市的住房价格远远高于农村，而购房或租房是农业转移劳动力进城后首先要解 决的问题。这笔巨大的支出对于这些农业转移劳动力来说，是较难承受的，因此现有 住房制度构成了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反推力。 社保制度的作用性质 社保制度的改革将原先由企业所承担的部分工作从企业中脱离出来，由社会柬 承担。该制度的推行，进一步保障了退休职工在退休后的生活费能够按时领取，从而 避免了由于企业经营不善、破产等带来的退休金不能及时发放的问题。在农村，由于 长期以来没有实行这- n 度，使得农民在年老后生计无着落，只得依靠自己的子女， 因此城市的社保制度对于农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一方面可以解决自己年老时的生计 问题，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又减轻了子女的负担，因此这一制度对农民， 尤其是农业转移劳动力具有巨大的吸引作用，完善社保制度，扩大社保的覆盖面，将 4 5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谚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会对这些人的迁移产生极大的推动效应。因而城市较健全的社保制度是农业转移劳动 力迁移过程中的一个拉力。 3 、土地制度的作用性质 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农民获得了土地的承包权和经营权，从事农业经营。 此时，农村劳动力的剩余状况由过去的隐性转为显性。一些农民走上了非农产业经营 之路，实现了就地转移或异地转移。尽管有些农户转让了土地的经营使用权，但是这 些农业转移劳动力中很少会放弃土地的承包权。这表明千百年来土地对农民的影响还 很深，土地仍被农民视为唯一的生活依靠。正是这样的“恋土”情结，将这些农业转 移劳动力深深地吸引在农村。这部分农业转移劳动力认为一旦他们实现了迁移，他们 就脱离了土地的依靠。一旦在城市中失去就业机会，就象没有根的浮萍，因此，现行 土地制度的局限性形成了农村人口城市化的反拉力，将这部分劳动力吸引在农村，阻 碍了他们向城市的迁移。 4 、计划生育政策的作用性质 传统的“多子多福”观念从根本上来讲，是农民出于经济利益考虑的。农民年 老后由于劳动力能力的丧失，将失去经济来源。他们不可能象城市居民那样，享受国 家提供的各种退休福利，因而其年老后的生活费用要靠子女来负担。子女多了，一方 面可以减轻子女在共同赡养老人方面的经济负担，另一方面又排除了一旦某个子女不 承担赡养义务时生活无着落的情况。农村生育政策相对于城市而言，比较宽松，而且 管理也不完善，因而农民选择了留在农村。可以说，计划生育政策也会在一定程度上 阻碍和制约农民向城市迁移行为的发生。 然而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农民在经济收入上和从业性质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而也引起了对计划生育政策认识的巨大转变，农民开始认识并享受到计划生育政策 带来的益处，因此，逐渐开始注重生育的质量，重视对子女教育上的投资。这一观念 上的转变，使得计划生育政策对农民向城市迁移的制约也弱化了。 4 2 2 其他环境因素的作用性质 1 、城乡教育条件差异的作用性质 农村和城市之间在教育条件上存在着差异，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种差异使 一部分注重子女教育的农民对城市教育充满向往。在改革开放前，这种向往往往很难 实现，除非能解决户籍问题。改革开放后，城市的教育制度出现了松动，农民有机会 将子女送入城市就读，甚至有些率先富裕起来的农民为了子女读书而全家进城。这种 l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情况的出现对其他农民具有强烈的示范效应。许多原先对城市没有特别“感情”的农 民也因为子女读书而产生向城市迁移的想法。因此，从总体上讲，城市较高的教育质 量对农业转移劳动力具有一定的吸引作用。为了促进这部分人向城市迁移，应进一步 改革现有城市的教育体制，提高教学质量，从而为促进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创造良 好的外部条件。 2 、城乡医疗条件差异的作用性质 城市的先进的医疗设施、精湛的医疗技术及便利的就医环境，是农民极其向往 的。随着我国医疗制度的改革，国家推行了医疗保险制度，城市居民只需支付很少一 部分医疗费，就能享受到完善的医疗救治。而对于农民而言，这些费用则全部都要由 自己支付。因此医疗支出对于农民来说是个巨大的经济负担，城市医疗保险制度的推 行，对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进城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们也希望能够享受到城市中的 医疗保险，从而减轻原先所承担的巨大的医疗负担。 3 、人均耕地面积变化的作用性质 人均耕地面积变少，使得农村人地矛盾越来越突出。随着农村人口的增加，农 业剩余劳动力也日益增加，这些农业剩余劳动力只能向非农产业转移。由于农村非农 产业数量有限，因此不可能吸纳所有的农业剩余劳动力。这时一部分农业剩余劳动力 只能到城市另找出路。因此对于这部分从农村转移而来的剩余劳动力，农村人均土地 面积的变化推动他们流向城市。此时，只要他们能在城市找到就业机会，这部分人向 城市迁移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4 、农村非农产业吸纳能力变化的作用性质 农村非农产业在其发展初期吸引了一部分农村剩余劳动力留在农村，但是目前 非农产业发展面临着结构上的调整，其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因此，吸纳农村剩余劳动 力的能力也越来越弱。一大部分原有的或新增的农村剩余劳动力由于不能被农村非农 产业所吸纳，来到城市寻找就业机会，因而对这部分从农村转移而来的剩余劳动力而 言，农村非农产业吸纳能力的下降推动了他们向城市迁移。因此，农村非农产业吸纳 能力的变化对这部分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甚至是最终实现迁移起到了积极的推动 作用。 4 2 3 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各环境因素综合作用的分析 通过上述对影响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环境因素作用性质的分析，我们可以得 到如下的“推拉”模型图( 见图4 _ 2 ) 。 4 7 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农业劳动力的就地转移和迁移 其他推力 农 其他拉力 ， 农村非农产业吸纳力 7 业 城市教育医疗条件 l转 人均耕地面积 移 城市社保制度 劳 1 户籍制度 生育政策 动 力 1 城市就业控制 农地制度城市住房 奠柚反柿力 其他反推力 一反拉力 推力 一拉力 一反推力 图4 2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推拉”模型 按照各因素与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关系为标准来分类，可以得到促进 农业转移劳动力迁移的正向作用力有：城市的教育、社保、医疗条件和农村的非农产 业吸纳能力下降以及人均耕地面积的减少。阻碍迁移的负向作用力有：户籍制度、城 市的就业制度、住房制度、计划生育政策和农地制度。这些环境因素的综合作用决定 了农业转移劳动力的迁移状况和趋势。由于各种因素的作用而使迁移的正力大于负力 时，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可能性就较大，此时环境因素的综合作用有利于农业转 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反之，则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移的可能性就较小。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得到如下结论：我国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的迁移受到环 境因素的综台作用。因此在鼓励和促进农业转移劳动力向城市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