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史专业论文）《墨子》中的上古史料及其分析.pdf

i 摘 要 墨子作为一部先秦时期的文献典籍，其中包含了丰富的历史资料。全书以语录体的形 式，对上自五帝三代，下至春秋战国近两千年历史的神话传说、古族古国、历史事件、政治礼 制以及人物事迹等，都进行了不同程度的记载，是我们研究上古历史文化的重要文献资料，但 前人对此研究甚少。本论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此问题作一初步探讨。 全文共分四章。第一章总结墨子中史料的特点，对墨子所载的众多上古时期的历 史资料作规律性的把握和分析。 第二章为史料分类汇总部分。我们按历史发展的先后顺序，把墨子中所载的史事分五 帝史事、夏代史事、商代史事、西周史事以及春秋战国史事五大部分，并在此基础上又各划分 若干小标题，把散见于墨子各章节中的历史资料，进行详细地分类汇总。通过这种分类， 我们可以看清墨子对上古历史资料的记载情况，并对墨子在上古史研究中的史料作用 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第三章为墨子中史料的个案研究部分。我们在史料分类汇总的前提下，在前人研究的 基础上，对墨子所记载的四个小问题作深入地探讨。此部分共分四节：第一节，通过探讨 前人探讨较少的墨子的历史观，我们发现，墨子有着浓厚的天命史观。墨子认为天命和鬼神在 历史发展中占支配地位，历史是以“一乱一治”的顺序向前推移的，历史发展的动力是明主和 贤臣；第二节，通过分析墨子对孔子和儒家的态度，可知墨子真正反对的并不是孔子本人，而 是后期儒者的某些不良表现。这对我们认识早期儒墨的关系，有着非常重要的学术价值；第三 节，通过对墨子思想渊源的分析，我们理清了墨子思想与其它学术流派的关系，从中也可以更 清晰的得知，墨子的思想可追溯到西周史官之学，从而也证明了“诸子出于王官论”的说法； 第四节，通过对墨子所载鬼神资料的分析研究，我们可以更好地把握墨子的鬼神思想。 第四章为本文的结语部分。 关键词：墨子， 墨子 ，史料 ii abstract as a pre- qin period literature book, mozi contains a lot of historical information.the whole book records in varying degrees the history from five monarch times and three generations to the spring and autumn which is near two thousand years,such as myths and legends, ancient tangu , historical events , political etiquetteand figures.that is a important materials for us to study the history and culture of ancient times, but little previous to this study. in this paper, based on previous studies, we study the issue initially. the full text includes four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 is to summary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storical information in mozi,and make sure and analysis the numerous laws in the historical information. the second chapter is the summary and classification of the historical materials of mozi.according to the sequence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we devide the things in the mozi into five parts,sub- denebola historical events, historical events xia, shang historical events, historical events, as well as the western zhou dynasty spring and autumn history of things, and on this basis also divided into a number of the subtitle, the scattered mozi, the chapters in the history of information, carry out a detailed classification of exchange rate. through this classification, we can see clearly the records of the paleozoic history in mozi, and have a clear understanding the historical role of mozi in the study of the ancient history. the third chapter is the part of the case studies of historical materials in mozi.under the premise of the summary and classification of the historical materials,and on the basis of previous studies,we study the four issues which reflect by mozi.so,this part includes four sections: section i, by exploring their predecessors to explore less mo- tse s view of history, we find that, mo- tse has a strong history of the mandate of heaven. mo- tse thinks that the heaven and the ghosts is dominant in the development of history; the history goes ahead in the order of one arbitrary one rule;the driving force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are mingzhu and xianchen. ii, through the analysis the attitude of mo- tse on confucius and confucianism, we can see the real opposition of mo- tse is not confucius himself, but some poor performance of the late scholar, which has a very important academic value for us to recogni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arly confucianism and moism. iii, through analysising the sources of mo- tse s thought,we know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o- tse and other academic schools, and we know more clearly that mo- tses thought can be traced back to the study of the western zhou baiguan, which also proves the thesis of zhuzi for wang guan theory.section iv,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ghosts materials in mozi, we can grasp the mo- tse thought of ghosts better. the forth chapter is the conclusion part of this article. keywords: mo- tse；mozi；historical materials 烟台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和使用授权说明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 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 品或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声明的 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2009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烟台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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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位 论 文 2 第一章墨子中的史料特点分析 翦伯赞先生曾指出，不仅“六经皆史” ， “诸子亦史” 。1墨家的著述总集墨子 ， 记录了大量有关上古时期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资料。墨子在阐述自己的思想主张 时，引用了大量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事迹作为自己的论证依据，这种以语录体记载历史 的方式，与真正的史书春秋 、 左传相比，必然有自己独特的特点。我们首先对墨 子中的史料特点加以总结。 具体说来，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史料内容丰富，史实记载详实 史书记载，墨子“好学而博” 、 “通六艺之论”2。墨子平生涉猎广泛，博闻强记， 这从墨子全书所记载的历史资料可得到很好的证明。通过第二章的资料汇总，我们 可以发现，墨子不仅对自己身处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各类历史事件详加记载，而且对遥远 的五帝及夏商周三代的历史也了如指掌。从墨子可知，墨子所习知的内容，除了政 治、思想方面之外，还包括大量的古代神话和传说，如明鬼下郑穆公所见到的“句 芒神” 、 兼爱中所提到的“大禹治水”传说。王国维先生曾说： “世界各民族的古史， 总是史实和神话交综在一起， 其间固然不免有后人增加的成分， 但一定有史实的 素地 ， 也即历史的背景。 ” 3因此，我们可以利用墨子所记载的神话资料来研究墨子当时的 “历史背景” ，尤其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人们的思想。 墨子书中还记载了很多关 于古代礼制与民俗方面的资料，如鲁问 、 节葬下篇所记载的关于“越之东”的“食 长子”风俗和“秦之西” 、 “楚之南”等周边国家的火葬习俗； 节葬下 、 节用中所 记载的关于古人饮食、丧葬等礼节，都可以为我们更全面的了解远古历史，提供丰富的 历史资料。此外，作为“科圣”的墨子在全书中对古代科学技术方面的记载，也为我们 更好的理解古代科技的发展水平，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墨子这种集政治、思想、军 事、科技、宗教等方面的资料于一身的“百科全书”式的特性，为我们研究上古时期历 史，尤其是春秋战国历史，提供了有力的文献依据。 1 翦伯赞， 史料与史学 ，北京出版社，2005 年版，第 21 页。 2庄子天下 。 3 王国维， 古史新证 ，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 年 1 版，第 1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 二、以记言为主，史料零散 墨子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子书，全书以阐发议论为主，以语录体的形式记载大 量历史事实，作者或者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以一定的立论标准，对已经存在的历史事 件和历史人物给出主观的评论；或者阐述自己的政治主张时，广泛引用以往历史事实作 为论证依据。这种叙事特点决定了墨子所记载的历史资料必定是零散的，缺乏系统 性。如： 节葬下 、 非攻下 、 非攻中 、 所染 、 鲁问 、 亲士等篇都提到了齐 桓公称霸事件，但未有一篇作全面的论述，而是一笔带过，点到为止；终春秋一世，郑 国、燕国、宋国等肯定都发生了很多历史大事，但墨子只在明鬼下记载了它们与鬼 神有关的一些事情，至于其它历史则一字未提。 对于这种史料特点，我们也只能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尽可能地用墨子中的资 料相互论证，其中提及了多少就论证多少，至于其它典籍中的相关资料，则仅作参考， 少作无谓的评价，从而还原墨子本书史料的完整面貌，进而揭示其自身特点。 三、史料中掺杂较多神话传说 墨家作为“百家”之一，其著书立说的主要目的是阐发自己的思想主张，引用大量 史料，仅仅是为自己的理论寻找历史根据，并非专为记载历史事实，其对历史资料的引 用，有很大的随意性。 墨子中除了记录大量历史史实外，还包括较多的神话传说， 如明鬼下郑穆公所见到的“句芒神” 、 兼爱中所提到的“大禹治水”传说。这些 神话传说在历史研究中有多大的可信成份，是需要深入探讨的。所以，我们在使用墨 子中的史料研究上古史时，一定要学会辨别史料，当遇到墨子对一件事的记载与 春秋 、 左传等史书有出入时，一定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下一番功夫去判别他 们的真伪。 四、研究者少，待开发区域多 对墨子中的某些史料的利用和探讨，已时见于前人的著作，如墨子所载的 “尧舜禅让” 、 “大禹治水” 、 “禹灭三苗” 、 “汤祷桑林”等记载，时常被研究者引用。但 这只是零星的散见于前人的字里行间，系统地对墨子所记载的历史资料进行整理和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 研究，至今还没有人作过。据笔者所知，林晓平先生的 墨子与史学1，可谓这方 面的开山之作，林先生在文中系统总结了墨子与史学的关系，分析了墨子一书 的史料价值，可谓真知灼见。但对于墨子的史料也只是作了简单的说明。 对墨子的历史观，前人有相关的研究，尹达先生主编的中国史学发展史中的“诸 子的历史观及其影响”一部分对墨子的历史观有所论述；杨钊先生的墨子论历史 则 对此问题有所探讨。 以上前人对墨子所载史料的研究，只属于零星断章，现在我们愿意在前人研究 的基础上，对此问题作进一步地探讨。 1 林晓平， 墨子与史学 ， 赣南师范学院学报 ，2001 年第 5 期，第 5962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5 第二章墨子中的史料概述 墨子全书以个人言论的形式，记载了大量的历史事件，其内容上自五帝时期， 下至春秋战国，囊括了前后几千年的历史，墨子在向世人展示自己渊博知识的同时，也 向我们传播了丰富的历史信息，使我们从一个侧面更好地了解上古历史的全貌。下面我 们就以时间先后为顺序，以历史人物为线索，把墨子书中所涉及到的相关历史史实 作一个系统地总结。 第一节墨子所载五帝时期史事概述 墨子所记载的五帝时期的历史资料，不仅有我们现在所说的“黄帝” 、 “颛顼” 、 “尧” 、 “舜”等“五帝”之中的四个帝王的事迹，还有生活于五帝时期的其他古人如“祝 融” 、 “皋陶” 、 “第期”等人的事迹。这些事迹都是古时著名历史人物的事迹，熟悉这些 事迹，对后人有着深刻的教育意义。 一、 墨子中的“五帝”事迹 1、黄帝杀神龙 贵义 ：帝以甲乙杀青龙于东方，以丙丁杀赤龙于南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 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 据童书业先生春秋左传研究所说，此处的“帝”即黄帝，即中央黄龙之神1。 中央黄龙之神在不同的时间内分别杀了其它几位神龙，至于杀害它们的具体原因和经 过，墨子没作具体的描述。 2、颛顼灭三苗 非攻下 ：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乎 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 苗。四电诱祗，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扼矢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 1 童书业， 春秋左传研究 ，中华书局，2006 年版，第 4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6 此处的高阳，即为古代颛顼的别号。在禹作酋邦联盟共主的时候，三苗作乱，不用 帝命，颛顼命玄宫，玄宫又命禹率部进行了征服三苗的行动。 3、尧善治天下 节用中 ：古者尧治天下，南抚交阯，北降幽都，东西至日所出入，莫不宾服。 节葬下 ：昔者尧北教乎八狄，道死，葬蛩山之阴。衣衾三领，穀木之棺，葛以 缄之。既而后哭，满埳无封，已葬而牛马乘之。 经说 ：尧善治，自今在诸古也。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 墨子书中多次提到帝尧，其中多为称赞褒奖之辞，在墨子眼中，尧作为古代一 位有作为、有名望的首领，其成功治理天下的伟大政绩，其身为天下先、为天下人操劳 而死的奉献精神，永远值得历代统治者学习和借鉴。 4、舜耕于历山 尚贤中 ：古者舜，耕历山，陶河濒，渔雷泽。 非儒下 ：夫舜见瞽叟，就然。 节葬下 ：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南己之市。衣衾三领，穀木之棺，葛以缄之。 已葬而市人乘之。 所染 ：舜染于许由、伯阳。 墨子亦记载了大量关于舜的事迹，帝舜不仅是古代一位贤能的酋邦首领，还是 一位见到父亲很恭敬的孝子，是一位值得后世君主学习的英雄人物。 据郑振江先生统计， 墨子全书提到尧 28 次，舜 26 次，比论语中提到尧（4 次）和舜（8 次）的次数多1，从中可见尧、舜在墨子心中的重要地位。 5、尧舜之禅让 尚贤上 ：故古者尧举舜于服泽之阳，授之政，天下平。禹举益于阴方之中，授 之政，九州成。汤举伊尹于庖厨之中，授之政，其谋得。文王举闳夭、泰颠于罝罔之中， 授之政，西土服。 尚贤中 、 尚贤下亦有大量类似的记载。尧舜禅让说起于何时，众说纷纭，难 成定论，但墨子大力宣扬禅让传说，则是不争的事实。墨家尚贤，主张“虽在农与工肆 之人，有能则举之” 。在尚贤上篇又云： “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 。故尚 贤中载： “古者舜，耕历山，陶河濒，渔雷泽。尧得之服泽之阳，举以为天子，与接 1 郑振江， 春秋时期的“托古之风” ， 史学月刊 ，2003 年第 3 期，第 116118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7 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伊挚，有莘氏女之私臣，亲为庖人。汤得之，举以为己相，与 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 ” 二、 墨子中五帝时期的其他人物事迹 1、第期作乐 三辩 ：昔者尧舜有茅茨者，且以为礼，且以为乐。 据王焕镳墨子校释 ，茅茨，即为第期，他生活于尧舜时期，能制礼作乐。1 2、伯鲧被杀 尚贤中 ：若昔者伯鲧，帝之元子，废帝之德庸，既乃刑之于羽之郊，乃热照无 有及也。 左传昭公七年、 国语晋语八皆载鲧“入于羽渊” ，与此记载可相互参照。 但墨子所记载的鲧，只是因为不听命于天帝而被诛，至于是否与治洪水有关，则没 有明确说明。而山海经海内经则直接载： “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 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 ”把鲧与堙洪水紧密相联，可能其另有所本。 3、皋陶降典 尚贤中 ：若昔者禹、稷、皋陶是也。何以知其然也？先王之书吕刑道之， 曰： “皇帝清问下民，有辞有苗。曰： 群后之肆在下，明明不常，鳏寡不盖。德威维威， 德明维明。 乃名三后，恤功于民：伯夷降典，哲民维刑；禹平水土，主名山川；稷隆 播种，农殖嘉谷。三后成功，维假于民。 ”则此言三圣人者，谨其言，慎其行，精其思 虑，索天下之隐事遗利，以上事天，则天乡其德；下施之万民，万民被其利，终身无已。 此处的伯夷、皋陶即是指同一个人。在墨子看来，他也是古代的圣王，与后稷、大 禹一样，谨言慎行，施惠于民，后世被受其利。 1 王焕镳， 墨子校释 ，浙江文艺出版社，1984 年版，第 37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8 第二节墨子所载三代时期史事概述 一、 墨子所载夏代史料 1、大禹事迹 节葬下 ：禹东教乎九夷，道死，葬会稽之山，衣衾三领，桐棺三寸，葛以缄之， 绞之不合，通之不埳。 大取 ：为天下厚禹，为禹也。为天下厚爱禹，乃为禹之人爱也。 在墨子看来，禹是历史上少有的英明君主，而且比较节俭。因此，禹也是墨子极力 赞扬的历史人物之一。 墨子中记载的关于禹的事迹，大致可分为几个方面： （1） 、禹治洪水 兼爱中 ：古者禹治天下，西为西河渔窦，以泄渠、孙、皇之水。北为防、原、 泒，注后之邸、嘑池之窦，洒为底柱，凿为龙门，以利燕代胡貉与西河之民。东方漏之 陆，防孟诸之泽，洒为九浍，以楗东土之水，以利冀州之民。南为江、汉、淮、汝，东 流之，注五湖之处，以利荆、楚、干、越与南夷之民。此言禹之事，吾今行兼矣。 在此， 墨子细致描述了大禹的治水过程及施工方法，这在先秦典籍中是非常难 得的历史记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对此，徐旭生先生说： “这一次的施工方法，在 先秦书中，只有国语 墨子 孟子所记较详。 ”1 此外， 墨子此处的记载，为以后流传于民间的“禹凿龙门”的传说，也提供了 最早的历史依据。后来淮南子人间训2等文献及篇章对这一神话传说的宣传，都 可追溯到墨子此处的记载。对此，徐旭生先生有详细的论述。3此不赘述。 （2） 、禹征有苗 兼爱下 ：禹曰： “济济有众，咸听朕言！非惟小子，敢行称乱。蠢兹有苗，用天 之罚。若予既率尔群封诸君，以征有苗。 ”禹之征有苗也，非以求以重富贵，干福禄， 乐耳目也。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即此禹兼也。虽子墨子之所谓兼者，于禹求 焉。 非攻下 ：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乎 1 徐旭生， 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 ，文物出版社，1985 年版，第 171 页。 2 淮南子人间训 ： “禹凿龙门，辟伊网，平治水土，使民得陆处” 。 3 徐旭生， 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 ，文物出版社，1985 年版，第 180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9 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 苗。四电诱祗，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搤矢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禹既 已克有三苗，焉磨为山川，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则此禹之所 以征有苗也。 墨子不仅记载了大禹征伐三苗的原因，还给出了禹出征时的誓师词，对这一历 史现象，进行了详细的记录。 （3） 、禹伐有扈 明鬼下 ： 禹誓曰： “大战于甘，王乃命左右六人，下听誓于中军。曰： 有扈 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 有曰： 日中，今予与有扈氏争一日之命。且 尔卿大夫庶人，予非尔田野葆士之欲也，予共行天之罚也。左不共于左，右不共于右， 御非尔马之政，若不共命。是以赏于祖，而僇于社。 ” 对这一历史事件的属性，文献有不同记载。 墨子明鬼下 、 庄子人世间 、 吕 氏春秋召类等都以为是禹攻有扈，而高诱注淮南子 、 尚书甘誓则认为是夏 启攻其庶兄有扈。 2、夏启铸陶 耕柱 ：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而铸陶于昆吾。 蜚廉即费廉，夏禹之臣伯益之子， “夏后开”即夏后启，汉时人们避景帝刘启讳， 改启为开。此处的夏启“折金” ，可以与左传宣公三年所载的“昔夏之有德也，远 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 不若，璃魅阁两，莫能逢之。 ”相联系起来。翦伯赞即认为： “古代传说提到夏代铸造铜 器的事，即是指启： 铸陶于昆吾 ” 。 1但是在中国的考古发现上，至今还没有发现夏代 的铜鼎。夏代可能尚未进入铜器时代，所以墨子的记载也未必可信2。 在墨子书中，启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是一个“淫溢康乐” 、 “天用弗式”的昏 主： 非乐上 ：于武观曰：启乃淫溢康乐，野于饮食，将将铭，苋磬以力。湛浊 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章闻于天，天用弗式。 对此， 楚辞离骚3等皆有相关记载。 1 翦伯赞， 中国史纲要 ，人民出版社，1979 年版，第 14 页。 2 王玉哲， 中华远古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 年版，第 163 页。 3楚辞离骚 ： “启九辨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巷。 ”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0 3、后羿作弓 非儒下 ：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车，巧垂作舟。 据王焕镳墨子校释 ，伃为少康之子；奚仲为夏时人，黄帝后代，巧垂为唐尧时 巧匠。1墨子只记后羿作弓，对其善射事迹，则没作具体的记载。 4、夏桀丧国 法仪 ：昔之圣王禹、汤、文、武，兼爱天下之百姓，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 故天福之，使立为天子，天下诸侯皆宾事之。暴王桀、纣、幽、厉，兼恶天下之百姓， 率以诟天侮鬼，其贼人多，故天祸之，使遂失其国家，身死为僇于天下，后世子孙毁之， 至今不息。故为不善以得祸者，桀、纣、幽、厉是也；爱人利人以得福者，禹、汤、文、 武是也。爱人利人以得福者有矣，恶人贼人以得祸者亦有矣。 所染 ：夏桀染于干辛、推哆。 墨子所记载的夏桀，是一位丧国败家、侮神失民的暴君，是后代国君引以为诫 的反面人物。其中墨子还对夏桀丧国的原因做了分析，认为其“染于干辛、推哆” ，没 有找到贤能有为的辅臣，从而走向了衰亡的结局。 二、 墨子所载商代史料 1、商汤放桀 非攻下 ：遝至乎夏王桀，天乃命汤于镳宫，用受夏之大命： “夏德大乱，予既卒 其命于天矣，往而诛之，必使汝堪之。 ”汤焉敢奉率其众，是以乡有夏之境，帝乃使阴 暴毁有夏之城。少少，有神来告曰： “夏德大乱，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予既受命 于天，天命融隆火于夏之城间西北之隅。 ”汤奉桀众以克有，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 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敢不宾服，则此汤之所以诛桀也。 三辩 ：汤放桀于大水，环天下自立以为王，事成功立，无大后患，因先王之乐， 又自作乐，命曰护 ，又修九招 。 贵义 、 所染等篇也有相关记载。商汤攻灭夏朝，诛杀后桀，在墨子看来，是 天经地义的事情，是造福于后世、救民于水火之中的正义之举，墨子虽然主张非攻，但 并不反对正义的战争，不反对贤明的君主因诛灭昏庸腐败统治者而发动的战争。此外， 墨子还分析了商汤兴盛而夏桀衰落的原因： “汤染于伊尹、仲虺”而“夏桀染于干辛、 1 王焕镳， 墨子校释 ，浙江文艺出版社，1984 年版，第 315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1 推哆” ，商汤有贤臣辅佐，精于治国，而夏桀却受惑于奸臣最终走向灭亡。这与墨子的 “尚贤”思想有直接的联系。 2、汤祷桑林 兼爱下 ：虽即汤说亦犹是也，汤曰： “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 曰： 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 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身有罪，无及万方。 ”即此言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且不 惮以身为犠牲，以祠说于上帝鬼神，即此汤兼也。 尸子 、 吕氏春秋 、 淮南子 、 帝王世纪等典籍，对这一历史事件都有不同 程度的记载，可能都受墨子的影响。有的研究者认为，成汤祷雨的传说对于后世的求神 攘灾有着重要影响，是古代荒政系列措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凡遇灾年异祸，帝王无不 下诏求言者，也皆言天下治乱在予一人云云。这起源也可上溯到墨子1。 3、殷纣灭国 所染 ：殷纣染于崇侯、恶来。 非命上 ： 太誓曰： “纣夷处，不肯事上帝鬼神，祸厥先神禔不祀，乃曰： 吾 民有命。无廖排漏 。天亦纵弃之而弗葆。 ” 七患 、 非命中 、 天志中等篇也有相关记载，据墨子所说，殷纣失国，是因 为殷纣不敬事鬼神，不勤于民事，并且“染于崇侯、恶来” ，被奸臣所惑，从而做了亡 国之君。 三、 墨子所载西周史料 1、后稷播种 尚贤中 ：稷隆播种，农殖嘉谷。 后稷是周代的始祖，他善于农耕，精于播种，从而开启了周民族的发展之路。 诗 经大雅生民对后稷事迹有更加详实地记载，可与墨子相参照。 2、文王受命伐殷 非攻下 ：赤鸟衔珪，降周之岐社，曰： “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 ”泰颠来宾，河 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功，梦见三神，曰： “予既沈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 1 李梅娟， 墨子的文学价值 ，兰州大学硕士毕业论文，2006 年，第 27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2 必使汝大堪之。 ”武王乃攻狂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鸟之旗，王既已克殷，成帝之 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通维四夷，而天下莫不宾。 天志中 ： 皇矣道之曰： “帝谓文王，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 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 明鬼下 ： 大雅曰：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有周不显， 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穆穆文王，令闻不已。 ” 兼爱下 、 非命上 、 非命下 、 天志中 、 天志下等篇都有相关记载，文王 是周族灭亡商朝的发起人，墨子认为他是受命于天，伐灭商纣，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诗 经大雅文王有声载：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 ”青铜器盂鼎铭文载： “文王受 天有大命。 ”对此都有一定的反映。 3、武王伐纣 非攻下 ：遝至乎商王纣，天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兼夜中十日雨土于薄，九鼎 迁止，妇妖宵出，有鬼宵吟，有女为男，天雨肉，棘生乎国道，王兄自纵也。赤鸟衔珪， 降周之岐社，曰： “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 ”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 功。梦见三神，曰： “予既沈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 ”武王乃攻狂 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鸟之旗。王既已克殷，成帝之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通 维四夷，而天下莫不宾，焉袭汤之绪。此即武王之所以诛纣也。若以此三圣王者观之， 则非所谓攻也，所谓诛也。 三辩 ：武王胜殷杀纣，环天下自立以为王，事成功立，无大后患，因先王之乐， 又自作乐，命曰象 。 同商汤灭夏桀一样，武王消灭商纣，在墨子看来，也是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 4、周公、召公辅国 耕柱 ：古者周公旦非关叔，辞三公，东处于商盖，人皆谓之狂；后世称其德， 扬其名，至今不息。 贵义 ：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夕见漆十士。 非儒下 ：周公旦非其人也邪，何为舍其家室而托寓也？ 非命中 ：于召公之执令于然： “且！敬哉！无天命。惟予二人而无造？言不 自降天之哉得之。 ” 周公、召公是周代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但帮助武王灭掉商朝，而且辅佐成王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3 安定周朝，制礼作乐， 墨子对其大加歌颂，褒奖有加。 5、宣王被杀 明鬼下 ：周宣王杀其臣杜伯而不辜。杜伯曰： “吾君杀我而不辜，若以死者为无 知，则止矣；若死而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 ”其三年，周宣王合诸侯而田于 圃田，车数百乘，从数千，人满野。日中，杜伯乘白马素车，朱衣冠，执朱弓，挟朱矢， 追周宣王，射之车上，中心，折脊，殪车中，伏弢而死。当是之时，周人从者莫不见， 远者莫不闻，著在周之春秋 。为君者以教其臣，为父者以警其子，曰： “戒之！慎之！ 凡杀不辜者，其得不祥。鬼神之诛，若此之憯遫也。 ”以若书之说观之，则鬼神之有， 岂可疑哉！ 周宣王统治下的西周王朝，已明显露出了衰亡之迹，周宣王不籍千亩， 料民于太原， 在此墨子对他的死因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认为他是被厉鬼所扼杀，死于非命。 6、厉王、幽王失国 所染 ：厉王染于厉公长父、荣夷终，幽王染于傅公夷、蔡公谷。 西周末期，厉王好利，幽王暴虐，从而导制异族入侵，周都东迁，西周灭亡。在墨 子书中，他们都是受了奸臣的迷惑，纵于私欲，最终灭国。 第三节墨子所载春秋战国史事概述 据学者们研究得知，墨子约生于公元前 490 年，约死于公元前 403 年，1正处于春 秋战国交替之际，在这个政局动荡的时代里，霸权迭起，政局动荡，战争不断，大国征 伐略地，小国丧权失城，各种思想学说纷纷兴起。从墨子全文中的记载我们也可以 发现，墨子对春秋战国之际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各诸侯国的事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记 载，或述说其兴盛，或记录其败亡，或对其统治者的政策加以评论，墨子用自己的眼光 和角度，对这段历史给予了一定的描述。下面我们就以国别为线索，对墨子书中所 提到的春秋战国史事，进行梳理。 1 侯外庐，杜国痒，赵纪彬， 中国思想通史（一） ，人民出版社，1957 年版，第 51 页。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4 一、齐国史事 1、桓公称霸 亲士 ：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 所染 ：齐桓染于管仲、鲍叔。 公孟 ：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 此外， 节葬下 、 非攻下 、 非攻中等篇也提到齐桓公称霸强国之事。齐桓公 为春秋时期的第一位霸主， 墨子对其伟大政绩给予了真实的记载，并认为齐桓公能 择贤臣， “染于管仲、鲍叔” ，才有了后来的霸业。 2、神羊断狱 明鬼下 ：昔者，齐庄君之臣，有所谓王里国、中里徼者。此二子者，讼三年而 狱不断。齐君由谦杀之，恐不辜；犹谦释之，恐失有罪。乃使之人共一羊，盟齐之神社。 二子许诺。于羊出血而洒其血，读王里国之辞既已终矣，读中里檄之辞未半也，羊起 而触之，折其脚，和匕神之而搞之，殖之盟所。 墨子相信鬼神，从而在书中记录了很多有关鬼神的资料，此处所记齐国神羊断狱之 事，有着相当重的神话色彩。 二、晋国史事 1、晋文公称霸 兼爱下 ：昔者晋文公好苴服，当文公之时，晋国之士，大布之衣，牂羊之裘， 练帛之冠，且苴之屦，入见文公，出以践之朝。 亲士 ：昔者文公出走而正天下。 所染 ：晋文染于舅犯、高偃。 兼爱中 、 节葬下 、 非攻下 、 非攻中等篇也提到晋文公称霸强国之事。同 齐桓公一样，晋文公也是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之一， 墨子对其事迹，也做了一定 的记录。 2、三家灭智伯 非攻中 ：昔者晋有六将军，而智伯莫为强焉。计其土地之博，人徒之众，欲以 抗诸侯，以为英名功战之速。故差论其爪牙之士，皆列其舟车之众，以攻中行氏而有之。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5 以其谋为既已足矣，又攻兹范氏而大败之，并三家以为一家而不止，又围赵襄子于晋阳。 及若此，则韩、魏亦相从而谋曰： “古者有语，唇亡则齿寒。赵氏朝亡，我夕从之；赵 氏夕亡，我朝从之。诗曰： 鱼水不务，陆将何及乎！ ”是以三主之君，一心戮力，辟 门除道，奉甲兴士。韩魏自外，赵氏自内，击智伯，大败之。 鲁问 ：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雠，百姓苦其劳而弗 为用。 三家灭智伯分晋，是春秋末期的大事，其标志着春秋社会的结束，战国时代的来临， 墨子对此也做了一定的记载。 三、楚国史事 兼爱下 ：昔荆灵王好小要，当灵王之身，荆国之士，饭不逾乎一固，据而后兴， 扶垣而后行。故约食为其难为也，然后为而灵王说之，未逾于世，而民可移也，即求以 乡其上也。 公输 ：荆之地，方五千里；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江汉之鱼鳖鼋鼍为 天下富；荆有长松文梓楩楠豫章。 所染 ：楚庄染于孙叔、沈尹。 非攻下 ：昔者楚熊丽，始讨此睢山之间。 耕柱 ：楚四竟之田，旷芜而不可胜辟，灵数千，不可胜。 此外， 节葬下 、 非攻中 、 鲁问等篇也提到有关楚国之事，楚国是春秋战国 时期的南方大国， 公输篇还记录了墨子在楚国的活动。从墨子全书记载我们可 知，墨子不但熟悉楚国的疆域、物产、风土，还对楚国各位先公先王的政治功绩了如指 掌。 墨子书中所记载的楚熊丽、楚庄王、楚灵王等人的事迹，都是对楚国历史充分 把握的体现。 四、郑、燕、宋国史事 明鬼下: 昔者郑穆公当昼日中处乎庙，有神入门而左，鸟身，素服三绝，面状 正方。郑穆公见之，乃恐惧奔。神曰： “无惧！帝享女明德，使予锡女寿十年有九；使 若国家蕃昌，子孙茂，毋失郑。 ”穆公再拜稽首曰： “敢问神名？”曰： “予为句芒。 ” 昔者燕简公杀其臣庄子仪而不辜，庄子仪曰： “吾君王杀我而不辜。死人毋知亦已， 烟 台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6 死人有知，不出三年，必使吾君知之。 ”期年，燕将驰祖。燕之有祖，当齐之社稷，宋 之有桑林，楚之有云梦也，此男女之所属而观也。日中，燕简公方将驰于祖途，庄子仪 荷朱杖而击之，殪之车上。当是时，燕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燕之春秋。 昔者宋文君鲍之时，有臣曰观辜固尝从事于厉。祩子杖揖出，与言曰： “观辜， 是何珪璧之不满度量？酒醴粢盛之不净洁也？犠牲之不全肥？春秋冬夏选失时？岂女 为之与？意鲍为之与？”观辜曰： “鲍幼弱，在荷繦之中，鲍何与识焉？官臣观辜特为 之。 ”祩子举揖而槀之，殪之坛上。 以上墨子用神话的方式记载了郑国、燕国、宋国等三国的政治事件，以论证自 己的“明鬼”思想。在墨子书中，鬼神是真实地存在于人们生活中的，鬼神可以奖 善惩恶，赏贤罚暴。 五、鲁国史事 耕柱 ：子墨子曰： “季孙绍与孟伯常治鲁国之政，不能相信，而祝于丛社曰： 苟 使我和。 是犹弇其目而祝于丛社也， 苟使我皆视。 岂不缪哉！ ” 鲁国是春秋时期的重要诸侯国，但其国力较弱小，且政权被几个主要家族把持，鲁 君有名无实。 墨子此处记载的鲁国季孙氏与孟孙氏相约治理鲁国之事，正是对鲁国 政局的准确反应。 六、吴、越国史事 非攻中 ：古者吴阖闾教七年，奉甲执兵，奔三百里而舍焉；次注林，出于冥隘 之径，战于柏举，中楚国而朝宋与及鲁。至夫差之身，北而攻齐，舍于汶上，战于艾陵， 大败齐人，而葆之大山。东而攻越，济三江五湖，而葆之会稽。九夷之国，莫不宾服。 于是退不能赏孤，施舍群萌。自恃其力，伐其功，誉其智，怠于教；遂筑姑苏之台，七 年不成。及若此，则吴有离罢之心。越王句践视吴上下不相得，收其众以复其仇，入北 郭，徙大内，围王宫，而吴国以亡。 兼爱下 ：昔者越王句践好勇，教其士臣三年，以其知为未足以知之也，焚舟失 火，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