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论马克思的感性活动原则.pdf

摘要 马克思通过颠覆西方哲学史上的理性活动原则，建立了感性活 动原则。感性活动的基本含义是指体现了自然与精神统一的现实的 人的活动。感性活动原则的最重要特征是受动性与能动性。从共时 性来看，感性活动是兼具受动性与能动性于一身的对象性活动；从 历时性来看，感性活动是受动性逐渐减弱，而能动性逐渐增强的活 动。马克思感性活动原则的建立使哲学领域的各个方面发生了变 革。在本体论方面，我们开始从现实的人及其活动中理解本体；在 认识论方面，感性活动是认识的基础；在自然观方面，我们开始在 人与自然的统1 中辩证地、历史地看待自然；在历史观方面，形成 了以感性活动为核心原则的唯物史观。 关键词：感性活动原则；受动性；能动性；本体论；认识论 自然观；历史观 a b s t r a c t m a r xh a sc 叫s t r u c t e dt h ep r i n c i p l eo f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yt h r o u g h o v e r t h r o w i n gt h ep r i n c i p l eo fr a t i o n a la c t i v “y - 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yi s d e f i n e da st 1 1 ea c t i v i t i e so fa c t u a lp e r s o n sw h oe m b o d yt h eu n i t yo f n a t u r ea n ds p i r i t t h em o s cj m p o r t a n tp r o p e r t i e so fs e n s u o u sa c c i v i c y a f e p a s s i v e n e s s a n da c t i v e n e s s 沁n s u o u s a c t i v i t y i s t a 玛e t - c h a r a c t e r i z e da c c i v i t yw i t hp a s s i v e n e s sa n da c t i v e n e s si n t h e s y n c h r o n i cr e s p e c t 。h o w e v e r ， t h e p a s s i v e n e s s d e c f e a s e sw h i l et h e a c t i v e n e s si n c r e a s e si nt h ed i a c h r o n i cr e s p e c t w i t hc h ec o n s l m c l i o no f 】a r x s p r i n c i p l eo f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y ，r e v o l u t i o hh a st a k e np l a c ei n m a n ya s p e c t s o ft h e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 f i e l d s 。 a c c o r d i n g t om a r x s p r i n c i p l eo f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w ec o m et oc o n c l u s i o n sa sf o l l o w s ：i n t h er e s p e c to fo n t o l o g y ，w eu n d e r s t a n dt h i n g i n i t s e l fo nt h eb a s i so f a c t u a lp e r s o n sa n dt h e i ra c t i v i t i e s ；i nt h er e s p e c to fe p i s f e m o l o g y ，w e f i n dt h a t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yi st h eb a s i so fk n o w l e d g e ；i nt h er e s p e c to f t h ev i e wo fn a t u r e ，w eo b s e n ，en a t u r ed i a l e c t i c a l l ya n dh i s t o r i c a l l y f r o mt h eu n i t yo fo p p o s i t e sb e t w e e nh u m a nb e i n ga n dn a t u r e ；i nt h e r e s p e c to fc h ev i e wo fh i s t o r y ，w ef i n dt h a tt h ep r i n c i p l eo fs e n s u o u s a c t l v i t yi st h ec o f eo fh i s t o r i c a lm a t e r i a i i s m x e yw o r d s ： 虹l e p r i n c i p l eo fs e n s u o u sa c t i v i t y ；p a s s i v e n e s s ； a c t i v e n e s s ；o n t o i o g y ；e p i s t e m o l o g y ；t h ev i e wo fn a t u r e ；h ov i e v ，o f h i s t o r v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 所知，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个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 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谢意。 作者签名：垄暨邀日期：竺丝i 鲤c d 学位论文授权使用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华东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校有权 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 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 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 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孝龋 日托立丝堕d 导师签名： 日期： 弓l 言 学界目前已基本认同，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作为马克思哲学的“独立宣 言”，其基本和首要的观点是实践原则，这一原则的具体表达是“感性活动”。马 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第一条就开宗明义地写道：“从前的一切唯物 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 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 理解，不是从主观方面去理解。因此，结果竟是这样，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 义却发展了能动的方面，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为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现实 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1 旧唯物主义不把对象、现实、感性当作人的“感性活 动”，唯心主义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作为马克思哲学核心原则的“感性 活动”还未得以澄清，与之相关的建立的意义还未得到阐明。“1 要深刻理解 马克思哲学，就必须对此加以探讨。 一感性活动原则的建立 澄明感性活动原则必须了解它的建立过程。感性活动原则并不是马克思一蹴 而就的产物，而是马克思颠覆西方哲学史中理性活动原则的结果。 ( 一) 西方哲学史上的理性活动原则 感性与理性是西方哲学中最早出现的一对范畴。但是西方哲学的开端并不是 用理性活动来统治感性活动。把理性认识从感性活动中分离，使之成为一个独立 王国，以理性活动去统治感性活动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 早期希腊哲学家主要有四个派别，他们几乎都在一与多、变与不变的关系中 寻找万物的本原。所以，感性与理性的探讨也主要放在关注事物的本原这一范围 之中。 伊奥尼亚派认为本原( 水、无限、气) 是变化的“一”。泰利士通过感性的 观察，看到万物都是以湿的东西为养料，无论地上还是天上都是为水所环绕，结 合理性思辨进而推出了世界的原初状态是水，万物由水而生。作为交化的“一” 的本原是通过感性观察和理性思辨共同获得的。 元素派认为本原( 种子、根、原予) 是变化的“多”。阿那克萨戈拉通过感 性与理性的结合把“种子”作为万物的本原，认为感性与理性没有什么区别，“我 们是以自己的土来看土，以自己的水来看水，以自己的气来看气，以 自己的火来看火”。3 毕达哥拉斯派认为本眨是“数”，“数”是不变的“多”。“数”一方面具有对 符号和图形感性直观的具体性，另一方面又具有理性思维把握的抽象性，可以在 几何数中讨论严格的圆，但在可感世界中却没有一个圆是完备的，因此，可以推 断出理性思维要比感官知觉更完善，在感性：啦界之外，可能会有个更真实的理 性世界。 爱利皿派的巴门尼德认为事物的本原是不变的“一”，即“是者”。巴门尼德 区分了意见之路与真理之路。意见之路以茫然的眼睛、轰鸣的耳朵或舌头等感官 形成的感性为标准，感性的对象是生生灭灭的事物。真理之路以思想，也即以理 性为标准。关于理性，巴门尼德有一个重要的沦证形式：思有统一，思想的内容 与思想的对象是一致的。正因为理性思想到一个本原的整体，那么必然存在着 个本原的整体“是者”。理性的对象是思想对宇宙本原的整体把握，是“存在”， 感性的对象无法以理性思想，因此是“非存在”。 上述四个学派的观点可见，早期的希腊哲学在探讨世界的本原中，伊奥尼亚 派和元素派把本原看成是变化的，那么以识本原离不开变动的感性，正是感性观 察与理性思辨才能共同达到对本原的认识，因此，感性与理性不可割裂。毕达哥 拉斯派和爱利亚派把本原看成是不变的，变动的感性无法观察到本原，只有理性 思辨刁咱把握本原，因此，理性起着主导作用，这就为独立理性王国的形成奠定 了基础。 在继早期希腊哲学之后的柏拉图哲学中，相对于巴门尼德认为“是者”永恒， 变化虚幻，但“是者”仍是处于时空中的对象，柏拉图赋予“是者”超时空的性 质，从而将世界划分为理性世界和感性世界，认为理性唑界是真实的、最高的善， 感性世界只是分有理性世界的善，是虚幻和不完全的善，它如同赫拉克利特所说 的“既存在又不存在”。并且在巴门尼德区分意见与真理的基础上，柏拉图进一 步引申出：意见属于感性世界，真理属于理性世界。 近代唯理论与经验论的争论，实质上仍然固于理性主义的范围。唯理论者蛏 信有某种独立理性王国，所以对理性认识的可靠性抱有无可置疑的信念。经验论 者认为认识主要来源于经验，但经验并不等同于感性经验。如洛克认为经验是知 识的唯一来源，他把经验分为两类：来源于外物的感觉经验和来源予心灵的反省 经验。反省经验不是来自感性，而是来自理性心灵，但他不能回答心灵的理性能 力从何而来，与洛克争论的莱布尼茨认为它是由理性王国赋予。再如贝克莱肯定 精神实体和上帝实体存在，否定物质实体存在，所以在他的“存在即被感知”命 题中，“感知”不是对外物的感性感知，而是由上帝赋予心灵的理性感知。因此， 没有必要把外物和心灵都作为经验的来源，只把遥性心灵作为来源就够了。这洋， 贝克莱从经验来源的层面上，强化了理性。 黑格尔视“感性确定性”为整个精神发展历程的起点，“感性确定性”表西i 上“显得好像是最丰富的知识又好像是最真实的知谚 ”，“但是事实f _ = - ，这 种确实性所提供的也r q 以说是最抽象、最贫乏的真理：它列于所知道的仅仅说出 了这么多：它存在着”。4 因此感性决不是真正的起点，感性小过是“绝对理性” 的展开。通过“绝对理性”，黑格尔构建了庞大的独立理性王国，他给予理性以 绝对的地位：“哲学为观照历史而带来的唯一思想即理性这一单纯概念；即 理性世界的主宰；即世界历史因而显示出一一种合理的历程。这种信念和洞察在历 史学本身的范围内是一个假说。在哲学领域中，它却不是什么假说。在哲学里由 思辨认识证明：理性这里不考究宇宙对神的关系，仅只这个名词就算够了 一既是无限力量也是实体；它自身是一切自然生命和精神生命的无限素材与无限 形式即推动该内容的东西。理性是宇宙的实体”。5 黑格尔不仅把柏拉图中的 理性世界中存在的理性看成实体，而且看成具能动性的主体。理性认识早在柏拉 图哲学中就从感性世界的感性活动中分离出去，并在云霄中固定为一个独立理性 世界，黑格尔进一一步认为在理性世界中存在的作为实体与主体相统一的绝对理性 是主导感性世界的感性活动的原则，感性世界只是绝对理性及其活动的异化，因 此，理性世界中的理性活动是世界的主宰，理性活动原则在黑格尔哲学中完成。 ( 二) 马克思对理性活动原则的颠覆 马克思对主要通过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而颠覆理性活动原则，这是一个渐进 的哲学回归现实人的感性世界的感性活动的道路。 马克思的博士论文的主题是自我意识的能动原则，自我意识是黑格尔理 性哲学中的“实体”与“自我意识”的一部分。一方面，自我意识作为自由的精 神而具有批判性，另方面，自我意识具有抽象性而不能在世界中完全实现。自 我意识实质上是理性活动原则的立场，但同时，马克思试图摆脱这样的立场，寻 找使自由的批判精神变为巨大的现实力量的道路。 马克思获得博士学位后，没能如愿在大学任职，但作为莱茵报的主编， 他有机会投入到现实世界的政治生活中，从而他的哲学能够摆脱经院式的抽象哲 学而成为现实斗争的武器。其间，主要有两件事情影响了马克思理性活动原则立 场的转变。其一是马克思与“自由人”的决裂，它意味着马克思扬弃青年黑格尔 派的抽象的自我意识，而转向感性的具体的与社会生活密切联系的世界观。另一 件是“物质利益”的难题，这一问题对马克思的世界观的转变产生了重大作用。 对于“物质利益”问题，当时基于理性活动原则立场的马克思不能给予恰当的解 决，因为这一立场把物质利益的对立直接放入“绝对理性的自身的同一”，成为 一个不会产生冲突的问题。但是，现实生活的“物质利益”问题无论如何也不可 能仅仅用“绝对理性的同一”就解决的了的，从而对马克思的理性活动原则的世 界观无疑是一次尖锐的挑战，而这一问题的尝试解决却促使马克思思想的前进和 世界观的变革。 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在继续为“物质利益”问题所困扰并在理性活动 原则立场的世界观方面发生危机时，费尔巴哈的感性存在着的现实的人的唯物主 义观点对马克思的思想进展产生了重要的启迪作用，促使马克思开始对感性的人 的现实的生活开始研究。这一时期马克思的论犹太人问题一文中沦述了“人 类解放”的历史任务的现实问题，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具体指出了实 现“人类解放”的阶级是无产阶级，“人类解放”是个现实世界的实践的任务， 而不仅仅是理论批判的任务。 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 一文中，马克思正式表明了对理性活动原则立场的颠覆。 首先，马克思分析了费尔巴哈哲学在克服黑格尔理性活动原则的进步作用。 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在克服黑格尔理性活动原则方面带来了进步。费尔 巴哈认为，黑格尔哲学从绝对理性出发，把它变成独立实体，并且赋予它以主体 性而成为理性活动，然后从中异化出感性世界，但是经过否定之否定，最后还要 恢复绝对理性，这就是黑格尔的理性活动原则。费尔巴哈认为，绝对理性不是真 正的实体和主体，真正肯定的东西是立足于自身之上的具有感性确定性的世界。 因此，费尔巴哈从感性的现实性出发，揭露了黑格尔哲学的实质。 其次，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把黑格尔的否定之否定仅仅看作哲学自身的矛 盾，没有看到这种否定之否定正是现实世界矛盾的反映，所以并没有完成克服黑 格尔理性活动原则的任务，要完成任务要看到黑格尔哲学的“双重错误”。第一 个错误是，黑格尔颠倒了存在与思维的关系，从而颠倒了感性活动与理性活动的 关系。在黑格尔哲学中，作为主体的是绝对理性，而客体是绝对理性的异化，人 们在客体中认识的无非是绝对理性自身。因此，在黑格尔哲学中，主客体的对立 实际上是理性活动同感性活动在绝对理性本身范围内的对立；全部外化和外化的 扬弃不过是绝对理性的活动。“主词和宾词之问的关系被绝对地相互颠倒了：这 就是神秘的主体客体，或者笼罩在客体上的主体性，作为过程的绝对主体， 作为使外化并且从这种返回到自身的、但同时又使外化回到自身的主体，以及作 为这一过程的主体”。6 第一个错误导致的必然结果的第二个错误是：把感性活动 的异化归结为理性活动的异化。在黑格尔那里，现实的异化是绝对理性的异化， 这样，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现实矛盾，就仅仅归结为理性之间的对立，从而，人 的异化并不是现实感性活动的异化，而是绝对理性的异化，要扬弃这种异化也只 有在理性活动中进行。 最后，马克思致力于克服这双重错误，一方面把存在于思维的关系颠倒过来 不是思维决定存在，而是存在决定思维，从丽也把感性活动与理性活动颠倒过来， 不是理性活动异化出了感性括动，而是感性活动分离出了理性活动。另一方面 既然感性活动异化的根源并不在于理性活动，那就要找到感性活动真正异化的原 因，而这一原因只能在现实的人和现实的人类所从事的活动中找到。现实的a 及 现实的人类所进行的活动是感性活动，也即是对象性的活动。“当现实的、肉体 的、站在坚实的呈圆形的地球上呼出和吸入一切自然力的人通过自己的外化把自 己现实的、对象性的本质力量设定为异己对象时，设定并不是主体：它是对象性 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因而这些本质力量的活动也必须是对象性的活动”。1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通过对黑格尔体系的分析揭示了感性活动的基本含 义。马克思认为，在黑格尔的体系中有三个因素：斯宾诺莎的实体、费希特的自 我意识以及前两个因素在黑格尔那里的必然的矛盾的统一，即绝对理性。第一个 因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脱离了人的自然；第二个因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 的、脱离了自然的精神；第三个因索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以上两个因素的统一， 即现实的人。也就是说，黑格尔的体系是一个理性形而上学的体系，在这个体系 中，实体与自我意识，也即自然与精神都统一在绝对理性的活动中，而感性活动 是理性活动的异化。马克思把一体系中的关系颠倒过来，自然与精神被统一于感 性活动之中。因此，感性活动是体现了精神与自然统。“的现实的人的活动。而理 性活动不是作为理性世界中的活动，它是从感性活动中分离出去的认识活动。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正式提出了实践原则的具体表达，即 感性活动原则。旧唯物主义不把对象、现实、感性当成人的“感性活动”，唯心 主义不知道现实的“感性活动”，所以以往的哲学都陷入理性活动原则之中，而 要摆脱旧哲学就必须运用感性活动原则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马克思的感性活动原则的建立是通过理性活动与感性活动的整个的颠倒而 实现的，哲学回归于对现实的感性世界的研究。哲学开始以历史的、辩证的、唯 物的感性活动原则去关注现实的人，哲学的任务不是为已过去的历史编造认识图 景的理性活动，而是依据现实的感性活动建构新的图景去改变世界。 二感性活动原则的澄明 感性活动是体现了自然与精神统_ 的现实的人的活动，这种活动究竞是何 种性质的，要予以分析，以此澄明马克思的感性活动原则。 ( 一) 感性活动的受动性感性活动原则与唯物主义 马克思认为：“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现实的j 感性的活动本身的”，8 以此 告诉我们只有坚持唯物主义的立场才能知道现实的、感性活动本身，感性活动是 受到自然界制约的，与自然进行叫勿质变换”的活动，它因此而具有受动性。 首先，感性活动原则性坚持的是唯物主义立场。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 中称自已是“实践的唯物主义”，表明了实践原则与唯物主义的密切关系，也就 是感性活动原则与唯物主义的关系。马克思的“实践的唯物主义”是以实践，也 就是以感性活动为基本原则的唯物主义感性活动原则坚持唯物主义的基本立 场，所以它不是超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另“种哲学，它是唯物主义的哲学。 其次，唯物主义的感性活动原则昭示了，感性活动是“感性”的，即是感性 的自然界的，承认人类活动所受的自然制约性。任何情况下自然界始终是人类活 动的物质前提：感性活动改造自然，但是，这种活动物化、对象化到劳动产品上 以后，就成了自然界的组成部分，对于人们以后的活动来说，又作为预先的自然 界而出现，作为他们活动的物质前提而出现。马克思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 稿中指出：“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就什么也不能仓i 造，它 是工人用来实现自己的劳动、在其中展开劳动活动、由其中生产出和借以生产出 自己的产品的材料”。9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历史的 每一阶段都遇到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数量的生产力总和，人和自然以及人与人 之间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都遇到前一代传给后一代的大量生产力、资金和环境， 尽管一方面这些生产力、资金和环境为新的一代所改变，但另一方面，它们也预 先规定新一代的生活条件，使它得到一定的发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质”。”在神圣 家族中，马克思指出：“人并没有创造物质本身。甚至人创造物质的这种或那 种生产能力，也只有在物质本身预先存在的条件下才能进行”。“在哥达纲领批 判中，马克思指出，人的感性活动并不是它所生产的物质财富的唯一源泉，自 然界的一切，例如土地都是物质财富的源泉。 最后，唯物主义的感性活动原则表明了，感性活动是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 马克思指出：“象野蛮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了维护和再生产自己的生命， 必须与自然界进行斗争一样，文明人也必须这样做；而且在一切社会形态中，在 一切可能的生产方式中，他都必须这样做。这个自然必然性的王国会随着人的发 展而扩大，因为需要会扩大；但是，满足这种需要的生产力同时也会扩大。这个 领域内的自由只能是：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 然界之间的物质变换。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进行 这种物质变换。但是不管怎样，这个领域始终是一个必然王国自由王国只有 建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感性活动是人与自然界之问的“物 质变换”的过程，是“切社会形态”中的必然。 总之，感性活动受到自然物质的制约，不能创造物质，它只能改变物质的存 在形态而使自己物化。“劳动从活动的形式转入存在的形式。转入物的形式，劳 动在改变对象的同时，改变了它本身的形式。赋予形式的活动对对象和它自己本 身进行消费；它使对象的形式改变，并使自己物化”。”以主体性的有目的的活动 结合具体的物质形态开始，丽以对象化、物化的在产品中的具体物质形式结束， 感性活动必须与物质紧密地相结合进行“物质变换”，因而感性活动具有物质性、 受动性。 ( 二) 感性活动的能动性感性活动与感性对象 马克思认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不是把它们( 对象、现实、感性) 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而没有发展能 动性的方面。感性活动是主体对对象的活动，费尔巴哈没有看到感性活动不只是 感性对象，而且是人的( 主体的) 活动，没有看到感性活动的能动性。 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一文中，马克思批判了黑格尔哲学， 以此也批判了整个哲学，“黑格尔哲学家不是形而上学之一种，而是形而上学之 一切；从而实体作为现实的，自然界的抽象的形式、思维形式和逻辑范畴，就象 自我意识这种抽象形式一样，是完完全全包含在黑格尔哲学之内的”。“费尔巴哈 的哲学中的自然界的实体存在不同于“自我意识”，但仍是黑格尔理性活动原则 的一个环节。所以，对黑格尔理性活动原则的批判包括对费尔巴哈的批判。但为 什么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又单独提到了对费尔巴 哈的批判昵? 的确，费尔巴哈在哲学理论上确实没有超出过黑格尔，但是，在研 究现实方面，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对马克思产生过深远的影响。使马克思并没有 “停留在纯粹思想的世界范围内”，而是“跳出哲学的圈子并作为一个普通人去 研究现实”。” 费尔巴哈对抽象的理性世界观进行了批判，把哲学放到现实中研究，诉诸“现 实的人”。费尔巴哈对现实性的理解和规定具有重要意义。在费尔巴哈看来，现 实性在于“感性”：第一，对象在感觉之外。在语言和思维之外的实在的存在： 第二，正因为它是感性的实在的存在，所以才成为“为感觉的存在”。“感性的、 个别的存在的实在性，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用我们的鲜廊来打图章担保的真 理”。现实性也在于“对象性”：第一，主体若没有对象，那它就是无；第二， 主体必然与其发生关系的那个对象，不外是主体固有而又客观的本质。”费尔巴 哈的感性对象具有积极的意义：感性对象与抽象思辨的理性活动形成对立，试图 摆脱抽象的理性活动原则。但费尔巴哈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角度去理解对 象、现实、感性。 第一，费尔巴哈只是用直观对象的方法看待对象、现实、感性，提出了许多 直观：认识“眼前”东西的“普通直观”；认识“真正本质”的“高级哲学直观”： 认识复杂社会现象的介于两者之间的“二重直观”；自然科学家认识自然现象的 “自然科学的直观”，感性对象都是通过直观被认识。 第二，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使他脱离历史进程看待人，把人看作孤立的、抽 象的个体。费尔巴哈“没有从人们现有的社会联系，从那些使人们成为现在这个 样子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观察人们；因此毋庸讳苦，费尔巴哈从来没有看到真实存 在着的、活动着的人，而是停留在抽象的人上”。：8 费尔巴哈的人只是被动的 对感性对象直观，而不足积极地改造对象的活动，因此，费尔巴哈虽然从感性出 发，但是最终还是落在最贫乏的抽象之中。 第三，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使他认为人的本质是由外在对象的性质决定的， 一个实体是什么样的，是因为他的对象是什么样的，“因此我们在生活中也只是 按照事物和实体的对象来称呼事物和实体谁耕种土地，谁就是农夫；谁以打 猎为生，谁就是猎人；谁捕鱼，谁就是渔夫，诸如此类”。”因此，决定实体的是 人所从事的活动的对象。从而，本质就是存在，“任何一个本质，其生存目的， 都直接存在于它的生存之中；任何一个本质，只要达到了生存，就算是达到了它 的规定”。“人就是人，而不是植物或动物，这就是说，既不是骆驼，也不是驴子， 又不是老虎，等等；可见，人并没有什么别的规定，不过在于使自己表现为自己 所是的本质。他存在着，他活着，作为人而活着”。正如马克思所指出：“费尔 巴哈在这些地方证明：某物或某人的存在同时也就是某物或某人的本质”。“ 第四，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使他的哲学只能囿于直观世界和解释世界，而不 能去改造世界。恩格斯指出：“费尔巴哈不能找到他自己所极端憎恨的拙象王国 通向活生生的现实世晃的道路”。” 不同于费尔巴哈被动直观对象方法，马克思不仅用唯物的眼光来看待对象、 现实和感性，即感性世界，而且用辩证的和历史的方法看待它们，马克思的感性 活动不仅具有受动性，而且具有能动性。马克思认为，“黑格尔的现象学及 其最后成果辩证法，作为推动原则和创造原则的否定性伟大之处首先在 于，黑格尔把人的自我产生看作一个过程，把对象化看作非对象化，看作外化和 这种外化的扬弃：可见，他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 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2 3 马克思吸取了黑格尔的辩证法的优秀成 果，通过感性活动把感性世界理解为能动“活动”作用的结果。 第，不同于费尔巴哈通过直观对象去认识对象，马克思指出只有通过人们 的感性活动才能认识对象及其变化。“费尔巴哈特别谈到自然科学的直观提到 一些只有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的眼睛才能识破，但是如果没有工业和商业，自然科 学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甚至这个纯粹的自然科学也只是由于商业和工业，由 于人们的感性活动才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获得材料的，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地 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只要它哪 怕只停顿一年，费尔巴哈就会看到，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变化，而且整个人 类世界以及他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马克思认为，“费 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实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 解为对象性的活动”。“所以，在真l f 意义上，费尔巴哈研究的荠不是“感性实体”， 而仍然是“思想客体”，费尔巴哈的自然界也不是感性的自然界，而是“抽象的 自然界，只是名为自然界的思想物”。”马克思认为只有在人的感性活动中运用辩 证的、历史的角度能动地看待的对象才是现实的对象，才能认识到对象的历史、 现实及其发展趋势。 第二，不同于费尔巴哈感性对象所形成的抽象的人的观念，马克思讲的人是 通过感性活动形成的现实的人。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把人只看作是感性的 对象，而不是感性的活动，因为他在这里仍然停留在理论的领域内，而没有 从人们现在的社会联系，从那些使人们成为现在这种样子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观察 人们：因此毋庸讳言，费尔巴哈从来没有看到真实存在着的、活动的人，而是停 留在抽象的人上，并且仅仅限于在感情范围内承认现实的、单独地、肉体 地人，也就是说，除了爱与友情，而且是理想化的爱和友情之外，他不知道人 与人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人的关系”7 。现实的人与他们的感性活动和他们进 行感性活动的条件是统一在一起的，这是历史的前提。现实的人是从事物质生产 活动的人，既是物质生产活动的能动的承担者，又受现实的物质生产条件的制约： 现实的人也是精神活动的承担者，也要对现实的生产活动作出反映。生产不仅是 物质的生产，也是人的生产和社会关系的再生产以及意识的生产。现实的人是 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社会生活在其本质上是感性活动的展现。 第三，不同于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而形成的由外在对象决定的人的本质，马 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由其感性活动形成的社会决定的。人的存在与本质的确具有 同一性，但是这种同一不是开天辟地就是始终同一的，而是在人的感性活动中生 成，并且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人是处于一定生产关系中从事活动的人，人们是什 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相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相致，又和他们怎样 生产相一致。“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共同的、活生生的、感 性的活动”。” 第四，不同于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只是认识对象，马克思的感性活动认为 人们不仅要认识对象，并且要改造对象。“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中，人才真正地 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通过这种生产，自然才表 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理论的矛盾要通过感性活动才能解决，“理论的对 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凶 此，这种对立的解决绝对不是认识的任务，而是现实生活的任务，而哲学未能解 决这个任务，正是因为哲学把这仅仅看作理论的任务”。”宗教的产生是世界被二 重化，宗教的想象世界和现实的世俗世界，费尔巴哈“把宗教世界归结于它的世 俗基础”，马克思认为“在做完这一工作之后，主要的事情还没有做”。马克思认 为，“对于世俗基础本身首先应当从它的矛盾中去理解；然后用排除这种矛盾的 方法在实践中使之革命化”。3 0 哲学的任务不仅仅是解释世界，更重要的就是要改 变感性世界。由于感性活动的能动性，感性活动原则之首要和基本意义就在于实 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在于推翻现存的东西并使现存世界革命化。 总之，通过马克思的感性活动与费尔巴哈的感性对象的对比，可见，感性活 动不只是感性的，受动的，而且是人的“活动”，通过人的活动，才能把握对象 及其变化，才能形成现实的人及其现实的本质，才能改造世界，因此，感性活动 是能动性的活动。 以上分别谈论了感性活动的受动性与能动性两个方面，感性活动性是“感性” 的，是感性自然界的，因而具有物质性、受动性，感性活动又能是“人”的“活 动”，因而具有意识性、能动性。“感性”又与“活动”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 “感性”就是“活动”。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九条中，马克思要求把“感 性理解为实践活动”。”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认为，“感性世界”应 被? 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共同的、活生生的、感性的活动”。3 2 “即使感 性在圣布鲁诺那里被归结为像一根棍子那样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它仍须以生产这 根棍子的活动为前提。因此任何历史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必须注意上述基本事实 的全部意义和全部范围，并给予应有的重视”。3 3 “人作为对象性的、感性的存 在物，是一个受动的存在物；因为它感到自己是受动的，所以是一个有激情的存 在物。激情、热情是人强烈追求自己的对象的本质力量”。“而激情、热情作为能 动的人的力量形成了人的活动。感性与活动的不可分割，使感性活动的受动性与 能动性不可分割。 ( 三) 感性活动兼具受动性与能动性与一身感性活动与对象性活动 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的对象性活动是感性活动的初步 表述，这一表述表明了感性活动兼具受动性与能动性于一身。 要做为一个存在物，就必须是对象性的存在物。“非对蒙性的存在物，这是 非现实的、非感性的、只是思想出来的，亦即只是虚构出来的存在物，即抽象之 产物”，”“非对象性的存在物是非存在物”。”一个在自身之外没有对象的存在 物，就不能参加自然界的生活。一个在自身之外没有对象的存在物，就不是对象 性的存在物。一个本身不是第三者的对象的存在物，就没有任何存在物作为自己 的对象，也就是说，它就不能作为对象来行动它酌存在就不是一种对象性的行 动，它的存在就不是种对象性的存在”。”这段话讲了人的主要的三种对象性关 系：自身与自然界的对象性关系，自身与他人、他物的对象性关系，他人、他物 与自身的对象性关系。人有自己的对象，也是他物的对象。“人起初是以别人来 反映自己的。名叫彼得的人把自己当作人，只是由于他把名叫保罗的人看作是和 自己相同的”。7 存在物属于自然界，参与自然界的活动，在与自然界的物质变换 中获得存在；存在物有自己的对象，人把他人、他物作为对象；存在物是另一个 存在物的对象，他人、他物也把自己作为对象。“说一个东西是对象性的、自然 i 0 的、感性的，又说，这个东西自身之外有对象、自然界、感觉，或者说，它自身 对于第三者来说是对象、自然界、感觉，这都是同一个意思”。“以上三种对象性 关系在现实世界上是同时具有的，而不是分开的，我们把它们分开来讲只是便于 分析的必要。 在感性活动中，人改造对象，对象也改造人。一方面，对象改造人。人在自 身之外有自己的对象，这个对象因确证着人的存在而是人须臾不可缺的东西，因 为人本身就属于对象性的自然界。“对象性的存在物是进行对象性活动的，而只 要它的本质规定中不包含对象性的东西，它就不能进行对象性的活动。它所以能 创造或设定对象，只是因为它本身是被对象所设定的，因为它本来就是自然界”， ”对象性的人受到自然界的制约具有受动性。对象造成了人的感性，“不仅是五官 的感觉，而且所谓的精神感觉、实践感觉( 意志、爱等等) 总之，人的感觉、 感觉的人性都只是由于相应的对象的存在，由于存在着人化了的自然界，刁。 产生出来的”。”感性活动是对象性的活动，受到客观对象的制约，因而是受动 的、受制约的、受限制的。 另一方面，人改造对象。“把对象性的人真正的因而是现实的人理解为他自 己的劳动的结果”。对象性的人也是非对象化的，主体性的人，“把对象化看作非 对象化，看作外化和这种外化的扬弃”“，感性活动的人具有能动性。对象对人 具有何种意义，取决于对象本身的性质，也取决于人的对象性活动能力，人对一 个对象的感知能力发展到什么程度，对象对人的意义就达到什么程度。人只有借 助于对对象的改造，才能表现他的生命，确证他的内在本质力量和个性，在确证 人的力量中人的能动性增强起来。对象在人的改造作用下不仅内化为人的物质力 量，而且内化为人的精神力量。感性活动是改造对象的活动，体现了人的本质力 量的公开展示，人的尺度对物的尺度的作用，因而是能动性的。 人与对象是一种双向的关系，不仅对象是人的对象化，而且人是对象的人化， 人的对象化和对象的人化是感性活动的两面。由于人与对象的相互改造，感性活 动兼具受动性与能动性于一身，人与对象具有无限的丰富性，感性活动多彩多姿。 “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都闪耀着无穷无尽的色彩”。每一种感性活动也具 有各自的特色。通过人的感性活动，创造出一个凝聚着人的智慧、劳动和力量， 体现着人的需要、激情和希望的世界，创造出多姿多彩的物质世界，也结出“地 球是撮美的花朵”人的精神。 ( 四) 感性活动受动性与能动性的消长一感性活动与异化劳动和自由自 觉的活动 马克思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写道：“我在劳动中肯定7 + 自己的个 人生命，从而也就肯定了我的个性的特点。劳动是我真正的活动的财产。在私有 j l 制条件下，我的个性同我自己外化到这种程度，以致这种活动为我所痛恨，它对 我来说是一种痛苦，更正确地说只是活动的假象。因此，劳动在这里也仅仅是一 种被迫的活动，它加在我身上仅仅由于外在的、偶然的需要，而不是由予内在的 必然的需要”。4 2 一方面劳动( 感性活动) 是自由自觉的活动，是自由的生命表现， 是生活的乐趣，体现着人的能动性；但另一方面，在一定条件下，劳动( 感性活 动) 又是异化劳动，是被迫的活动，人作为主体性所创造的东西反过来统治着人， 所以异化劳动中人的主体能动性丧失殆尽，只具受动性。感性活动有受动性的异 化劳动一面，但感性活动中作为以往全部历史的产物的五官感觉及理性思维具有 巨大的自由自觉的能动性，成为反抗异化的最直接的动力。 首先，可以通过感性活动中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排除异化劳动状态的抽象 性，形成自由的个人和现实的人的关系。 异化状态下产生了人的抽象、人与人之间的抽象。货币在商品经济的条件下 的统治地位是一种抽象，抽象的价值中介，湮灭了人的感性形式，人的价值只是 用物或货币来表现的抽象价值，而并无人的价值。“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彼此的 价值就是我们彼此拥有的物品的价值。因此，在我们看来，一个人本身对另一个 人来说是某种没有价值的东西”。”理性活动原则正是商品社会的真实的反映，人 的价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用货币来表现的抽象形式。在异化条件下，科学、 艺术等精神创造笼罩着异化的阴影，人的生命被异化为物或货币。“甚至科学的 纯洁光辉仿佛也只能在愚昧无知的黑暗背景上闪耀。我们的一切发现和进步，似 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具有理智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 感性活动中能动性的自由自觉的活动努力去排除世界的抽象性，形成感性生 命的自由个人。形成的真正的感性世界的“社会本质不是一种同单个人相对立的 抽象的一般力量，而是每一个单个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的生活，他 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财富”。“每个个人的价值并不是抽象的货币表现，而是他 的活生生的现实生命力量表现，是生命自身对自己的肯定纵使人的生命是每一 次的“永恒轮回”，人也要在感性活动中肯定自己的感性生命价值。 自由自觉的活动使人与人之间也不应是抽象的货币关系，而形成现实的人的 关系。人与自然之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可分的。“人对自然的关系直接就 是人对人的关系，正像人对人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自然的关系，就是他自己的自 然规定”。”马克思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反复强调了一个重要命题“人 对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对他人的关系，才成为对他来说是对象性的、现实的关 系”。要努力通过自由自觉的活动排除抽象关系，实现现实的人的关系。“人对人 的睦界是一种人的关系，那么你就只能用爱来交换爱，只能用信任米交换信任， 等等。如果你想得到艺术的享受，那你就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 感化别人，那你就必须是一个实际上能鼓舞和推动别人前进的人。你对人和对自 然的一切关系，都必须是你的现实的个人生活的、与你的意志的对象相符合的特 定表现”。” 其次，通过感性活动中能动性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把异化劳动状态下粗陋的 需要变成现实的人的需要。 在异化状态下，人们只是希望别人产生对自己商品或服务的需要，以便自己 得到货币，强烈追求的需要只是对货币的需要。人们对物的拥有是一种片面的占 有，人们把感性世界的物仅仅理解为外在的有用性。这些都是人的粗陋的需要。 如何把这些粗陋的需要变为现实的人的需要，需要人与物的合理的对象性关系。 使“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产生“具有丰富的、全面而深刻感觉的 人”，”去拥有物。 人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人们要真正地享有对象，就必须具有 对对象的感觉，“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 例如，“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说来，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而“感觉所及的 程度”则是取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客观展开的丰富性”，即人通过对象性的活 动实现本质力量对象化的丰富性。只有不断丰富人的感觉，对象才会为人们发出 五彩缤纷的意义来，使对象的各种规定性变为主体的本质力量、智慧和才能。 人不仅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而且应该是“人同世界的任何一 种关系视觉、昕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感觉、活动、爱，总 之，他的个体的一切器官”。4 9 感性、感觉不单单指人的五官感觉，意味着人 对世界的任何一种对象性关系，五官感觉，精神感觉，实践感觉，思维，直观， 情感，愿望、信念、道德等各种意识因素。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最蹩 脚的建筑师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 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劳动过程时所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 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它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 变化，同时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他所知道的，是作为规律 决定着他的活动方式和方法的，他必须使他的意志服从于这个目的”。”思维活动 或者说以感性活动为基础的理性活动在感性活动中具有重要的作用。随着人的认 识能力的提高，理性活动在感性活动的参与中不断地增强，对感性活动起蔫重的 指导作用。而且具体的观念如方针、政策、路线、纲领、战略、战术、设计蓝图、 计划方案直接以感性活动的具体改变为目标，从而有效地指导感性活动。 感性活动中的两面，即异化劳动与自由自觉的活动并非同等。由于感性活动 既具物质性，也具意识性，即使最初的感性活动也是含有意识的因素的，即使最 高程度的自由自觉的活动也必须受物质世界的制约。在历史的最初，感性活动对 自然界的依赖的受动性表现最为明显，而且迄今为止的感性活动总还带有“异化 劳动”的色彩。但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对自然的能动作用也在增强，感性 活动的自由自觉的程度从而提高。感性活动是一个由受物质性制约由强到弱过 程，由异化劳动走向自由自觉活动的过程，由物的依赖性的社会走向自由个性的 社会的过程，也即由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过程。所以感性活动是一个扬弃异 化劳动达到自由自觉活动的过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