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管理专业论文）父权文化下的现代女性参政：反思与突围.pdf

福建师范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 姓名) 盐童盘互 学号复旦丝笸 专业 红亚望玺婆 所呈交的论文( 论文 题： 父耙变他一f 自习舭，烤双：艮思与突围沙 ) 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尽我所 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 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本人了解福建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 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送交的学位论文并允许论文被查 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学校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靴做作篡名替壅堑指导教师签名一 签名，日期劲。窘s ，加 福建师范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本文在社会性别理念和父权分析视角的基础上，通过对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和 文化语境分析，采用中西比较、历史追溯的方式，试图描绘出父权制对性别的制衡 和编排，深刻反思在父权社会的价值体系中孕育出来的女性参政，指出父权文化成 为制约女性参政发展的关节点。 论文对官僚制父权中心实质的揭示及对官僚制困境的论述，提出把社会性别视 角引入官僚制改革作为文章的切入点和建议，寻找公共行政现代化诉求于女性参政 契合可能性，强调把官僚制改革的重心从回应式批判转为肯定与男性相对立的女性 价值建构，尝试对父权社会樊篱中的女性参政给予启示。性别维度应该成为官僚制 研究观察、分析、阐释的一个新视角和新方法，它为拓宽官僚制研究的视野与空间 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 关键词：父权制女性行政官僚制关怀政治伦理 福建师范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w i t hs o c i a lg e n d e rt h e o r ya n dp a t e r n i t yv i e w , t h ep a p e rd e s c r i b e dt h ep a t r i a r c h y r e s t r i c t i o na n da r r a n g e m e n tt og e n d r e f l e c t i n gd e e p l yt h ep h e n o m e n o no fw o m e n p a r t i c i p a t i n gi nt h ep o l i t i c a la c t i v i t i e sg e s t a t e df r o mt h ev a l u es y s t e mo ft h ef a t h e r - r i g h t s o c i e t y , w h i c hi s b a s e do nt h ee s s e n c eo ft r a d i t i o n a lg e n d e rc u l t u r ea n ds p e c i a l c i r c u m s t a n c e so fc h i n e s em o d e r n i z a t i o n t h r o u g hf u r t h e ra n a l y z i n gt h ep r o b l e m sc a u s e d b yt h es o c i a lg e n d e ra b s e n c e , t h ep a p e rp u tf o r w a r dav i e w p o i n tt h a tt a k e st h es o c i a l g e n d e rp e r c e i v ea st h ec u t t i n gp o i n to ft h eb u r e a u c r a c yr e f o r m t h ep a p e ra l s o r e v e a l e da n dd e c o n s t r u c t e dt h ee s s e n c eo ft h ep a t r i a r c h a lc e n t r a ls o c i e t ya n dc o n s i d e r e d 恤ef e m a l ev a l u ec o n s t r u c t i o ni np u b l i c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 。o nw h i c hi ts t r e s s e dt h a tt h ef o c u s o ff e m a l ee x e c u t i v er e f o r ms h o u l db et r a n s f o r m e df r o mp a s s i v ec r i t i c i s mt op o s i t i v e a f f i r m a t i o nt h a ti so nt h ec o n t r a r yo ft h em a l ev a l u e , a n dt r i e dt oe n l i g h t e nt h ef e m a l e p o l i t i c a lp a r t i c i p a t i o ni np a t r i a r c h a ls o c i e t y c o n s i d e r i n gt h es t a t u sq u oo f t h eb u r e a u c r a t i c s t u d y , t h ep a p e r h e l dt h a tt h eg e n d e rs e n s i t i v i t ys h o u l db e c o m ean e w p r o s p e c t i v ea n d m e t h o d ，w h i c hc a nb r o a d e nt h ev i s i o na n de x p a n dt h es p a c eo fr e s e a r c ha n di n j e c tn e w v i g o ri n t oi t k e y w o r d s ：p a t r i a r c h y ；f e m a l e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 ；b u r e a u c r a c y ；c a r ep o l i t i c a le t h i c n 福建师范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文摘 本文将对女性参政的反思置于父权文化主导的历史背景下，力图揭示我国官僚 制由于社会性别缺位所产生的困境，以期为化解这一危机提供一种新的解读视角。 文章主要分为六大部分： 第一章主要阐述研究的背景及其意义，对相关研究文献进行了简要的梳理和评 析，同时还简要介绍了本文借以分析的理论基础并说明所采用的相关研究方法。 第二章将女性参政分析置于历史背景，对女权思想的历史考察和脉络分析，总 结女权发展的历史经验和发展趋势。在反思父权社会价值体系孕育的女性参政的基 础上，试图摸索现代女性参政方向。特别指出的是中国女性运动与西方最大不同的 在于，外国女权运动最大的敌人是男性，而中国特色的女性运动，男性是其同盟军， 而所要面对的外敌是传统父权主义。 首先通过对女权启蒙的追溯，女权思想的启蒙是女性参政的逻辑起点，它的形 成与发展对女性参政具有深远影响。本章揭示以民族主义为主导话语的中国女性启 蒙思想如何一方面既启迪、促成中国女权运动的发生，另一方面仍然把父权象征秩 序投影于早期女权思想之中，造成女性意识的诸多盲点，对后期女性参政埋下隐患。 紧接着通过中西比照的方式，梳理中国女权运动的不同轨迹，表现出的异向性，在 斗争的理念和涉及内容方面的差异性，凸显出中国本土女性主义缺乏思想渊源和理 论积淀、深入的历史观照和文化剖析的弱势。国家制度保障与文化积淀又导致女性 群体自身参政诉求之间的内在张力与冲突激化。在此分析基础上反思父权社会价值 体系蕴育的女性参政，长期处于父权社会的女性凭借亲缘关系来获得正式权利进入 行政领域，她们并没有真正的性别觉悟，没有改变父权的权力系统，依旧维护依据 父权制的理性价值组织起来的公共秩序。她们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女性参政，有的 仅仅只是性别的象征意义，这就为现代化境遇下的女性参政提出了现实课题。在现 代社会转变中，女性参政如何冲破父权藩篱，期待建立起一种不以西方为标准，从 自身出发，属于女性自身真正的参政。 第三章主要以父权制现代转变的角度描述了现代女性所处的参政环境变化。父 权制成为女性参政的宏大叙事背景，并界定了其理论思维与实践走向。父权制理论 作为一个分析的概念用于女性参政，对分析女性参与行政的地位和男性如何控制资 源、构造等级制是有力的。父权一方面具有权变性，但不可忽略它还具有稳定性和 i i i 福建师范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论文 延续性。在农业向工业化转型的中国，父权制遇到的冲击和产生的交易十分明显。 具有父象的传统权威结构日益在消解之中，但父权文化却没有出现明显的颓势，仍 隐匿在社会中继续发挥作用。男性优势文化的论证，性别分工和组织惯例的无形量 裁、规则的认同等为社会组织制度提供解释并习惯了既有的安排，使父权制在变易 中延续下来，并起到再阐释、再生产的作用。现代性的理性、竞争、控制和权力等 特征正好与父权精神相吻合，他们在同构过程中彰显出相当大的威力和危险性，对 女性参政仍旧造成很大的影响。 第四章是本论文的重要部分。把父权制作为一个分析概念，用性别维度运用到 官僚制分析中，发现以中性为标榜的行政官僚制中充斥着由男性为主导的父权文化， 忽略和排斥了女性丰富的文化价值和伦理思想，不仅不利于女性参政，而且也造成 了官僚制发展的困境。如官僚制中的价值紧张，二元论认识与父权文化联盟，他者 经验与价值缺失，都体现出由于缺乏和排斥女性价值而造成的发展困境，从而认识 与思考官僚制与性别之间存在的互动，主张将把女性主义视角的兼容到组织中去， 将女性的价值和文化引入传统的官僚制组织，对官僚制原有的组织文化和权力结构 进行改革，力图突破官僚制的瓶颈，同时也为女性参政营造一个的良好环境。 第五章是本论文的主体部分。通过上一章节对官僚制的女性主义视角分析，尝 试寻找公共行政现代诉求与女性参政价值与的契合，从对女性经验价值的肯定，女 性特质伦理路径探索到柔性管理因素的渗透，都体现了对包容女性意义的官僚制的 改革尝试，希望减少官僚制中的性别盲点。主要从三个部分阐述： 首先，对女性经验价值的肯定。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是官僚制的思维障碍，提 倡破除他者与主体的二元对立，建立一种新型的他者主体之间对话和交流的关 系。传统的科学方法都是基于男性中心主义，带有部分片面性。加入作为他者的女 性经验，知识的客观性将更为全面，更能指导行为。相应的体现在官僚制中，提倡 女性价值观和道德体验引入官僚制组织的文化建设，既要承认和包容男性的独立、 竞争和权利的一面，也要承认包容女性的合作、关怀的一面。 其次，在官僚文化中体现女性价值和特征是女性参政的前提和基础，由此提出 公共行政关怀伦理路径。单一主体客体框架下的旧理性已经不能完全适应现代 行政，在现代社会更需要多级主体性交往实践观的新理性，更注重沟通、交流、对 话、讨论等形式。沟通理性的重视，就需要还原公共行政的关怀价值。关怀伦理体 现在政府作为公共机构，角色定位应该是关怀者，而不是单纯高效的技术组织和公 福建师范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论文 正的执行机构，强调了民主行政下的有效沟通、公众参与与回应性等观点。把关怀 视角作为建构政治问题的途径，使政治的方式能回应人们社会生活的具体需求，政 治问题更合理化，促进人们积极参与政治生活。这样的关怀伦理是建立在女性视角 上，肯定了女性独特的道德体验，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以及相互关怀的 一种伦理理论，更能揭示现实政治实践中性别权力的运作，是具有男性特点的公正 伦理的一种有力补充。 建立柔性管理的组织结构。随着网络、通信技术和经济全球化趋势的迅猛发展， 行政组织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不确定和超强动态性是环境的主要特征，从刚性管 理向柔性管理的发展和变迁是时代发展的内蕴性要求。而实施柔性管理的深层原因 是人是理性和非理性的对立统一，柔性管理以人性化为标志，强调跳跃和变化、速 度和反映、灵敏和弹性，注重平等和尊重，创造和直觉。它所体现的价值和能力正 符合女性中柔性因子，柔性管理的柔性因素与官僚制中的刚性因素能形成很好的互 补，更能增强官僚制的适应性和竞争性。 总之，对女性行政的关注反映了人们对现代社会公共行政的一种性别反思。运 用性别视角对官僚制的审视，试图重新梳理无论是传统还是现代官僚制都由于充满 父权气息而对于女性行政造成的困境，通过对女性独有价值的肯定和接纳，建构一 个充满竞争和活力的公共服务体系，更好地促进女性参政和社会的和谐发展。这种 新型的官僚制改革在目前及其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将处于萌芽阶段或发育 期，但是随着我国官僚制进一步成熟，建立包容女性价值的官僚制模式将是一个重 要路径选择，女性参政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更好的彰显出自身的价值。 第六章是本文的结束语部分。对文章进行了简要总结并指出本论文的局限性以 及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第1 章绪论 第1 章绪论 1 1 选题背景及其意义 兴起于现代并以人文关怀为深刻背景的性别理论，作为学术研究的新理念和学术批评 的新视角，正越来越为行政学、哲学、史学、法学、社会学等人文学科所重视。性别意识 是对性别角色的社会作用理解与评价，对男女两性之间自然差异和社会差异的自觉反省。 观察和事实中渗透着性别，超越时空和文化的绝对超然、价值中立的评价是不存在的。所 以当被遮蔽的文本意义敞开的同时，一些被排除在视野之外的新的理论生长点将彰显出 来，女性研究也因其历史性缺席而获得独特的现实价值，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一种 既关怀女性也关怀男性的注重人本的现代意识。 在传统父权制社会中，对社会起到决定作用的政府官员和技术专家均被男性垄断，女 性行政决策比例很低。这种决策人员比例的严重失调现象，使得公共政策中女性权利难以 得到保障。中国行政管理学会研究员提出，将社会性别理论纳入中国公共管理的价值取向 是本土化和主流化。 在公共管理中关注社会性别问题的本土化，其出发点和落脚点，是社会性别意识的主 流化，要将社会性别理论充分运用到公共管理的研究和实践中去，克服政府决策的性别盲 点问题，也将更有利于入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和谐发展。正是基于以上认识，决定将女性 参政作为自己的论文选题方向。 女性参政研究实际上是从性别的角度与特定的历史政治文化进行对话。对中国性别制 度父权制的形成、演变、内部构成、特点有比较清晰的了解，尤其是对近代社会对这 一制度的挑战和改变有较为全面深刻和理解，就成了这种对话的前提。同时，当妇女参政行 政研究成为一种全球行动的时候，在与国外同行对话交流的过程中，历史语境的把握就成 为立足点和归宿。所以我试图把论文的背景定位于父权制度的追溯和对现代性这两种语境 的把握之上。在现代社会，赤裸裸的男性统治女性至少在部分制度上和法律上已经成为过 去，但是，那个社会建立起来的价值体系并没有成为过去，它仍然主导这社会对一个人， 一个组织，甚至于对一个国家的价值评价，这个价值体系就是父权制社会以来所建立并加 以倡导的。女性如何在父权樊篱中行政是值得深思的问题。女性参政难道仅仅是将有权的 男性变成有权的女性吗? 作为社会的价值体系是否有性别特征? 父权社会是否具有其所 属的价值体系? 这一价值体系对女性参政有什么影响? 在这一价值体系中，女性怎样参 政? 在父权社会中，女性是否能够逐渐建立起自己的价值体系，并自觉为其参政? 女性参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政的实质不仅仅在于全社会女性能否有较强的社会责任感和对社会政治生活的普遍兴趣 与积极的参与态度，更重要的是行政的女性能否自觉代表女性的整体利益，反映女性正当 的合法的需求，并通过努力对政府的决策发生影响，使女性的利益在政治领域中得到体现。 1 2 研究现状分析 学术的发展是一个渐进积累和不断创新的过程，现有的学术成果总是在既往研究的基 础上完成的。本文主要尝试把梳理传统父权的现代转变和在父权文化中成长的女性参政结 合起来思考。 在目前学术界，对于女性参政问题受到广泛关注。总体上看，我国女性参政水平并 不高，存在着女性参政比例、层次低、功能虚化等现象。关于中国女性参政的障碍来源和 表现形式，学术界主要有六种论点：一是“政治资源有限，不利于妇女参与选举或对其他 公共事务的参与”n 1 ；二是社会文化不利论。有代表性的文章是韩廉所著的解构性别本 质主义：女性主义对先进性别文化的贡献。此文认为女性社会地位的低下、受教育机会 的不平等、社会分工的私领域与公领域的划分、性格气质方面的女性消极被动等等均是由 性别本质主义理论作为依据而形成的，提出“命运可以通过改变性别文化而改变。嘲三是 妇女参政权利享有的程度高低，“最终是由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决定的。 口1 四是女性参政 历史短暂论。妇女广泛参政的历史较短，截至2 0 世纪9 0 年代中叶，“中国妇女真正获得 参政权也只有4 0 多年的历史 所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广大妇女“不可能完全改变政治上 的男性传统川耵，也不可能完全抛弃传统性别文化消极方面的影响。五是角色冲突。对于从 政的女性来说，需要扮演多重角色：女儿、妻子、母亲、领导者，因而“她们无法把最多的 精力放在搞好本职工作上，在工作还是家庭的选择上，许多女性一方面出于自然需要，一方 面承受不了诸多压力，往往选择后者，从而使她们失去了许多参政的机会。”嫡1 六是妇女心 理弱势羁绊论。广大妇女的这些心理弱势是阻碍她们参政的直接内因。3 在充分认识我国 女性参政行政面临的主要问题，学者们从社会环境、女性自身、党和政府等角度提出了各 种不同解决方法。 一是创建先进性别文化，解决好女性发展的导向问题；二是女性增强自我意识，克服 心理弱势；三是认为女性心态的调整要与社会整体心态的调整同步。关于女性参政行政研 i i i 李慧英社会性别与公共政策 m 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 0 0 2 2 3 6 2 1 韩廉解构性别本质主义：女性主义对先进性别文化的贡献 j 妇女研究论丛2 0 0 49 唧罗萍王春阁中国妇女参政权利刍议 j 民主与科学。1 9 9 5 ( 2 ) 1 8 h 董妙玲试论中国妇女参政的历史与现状 j 河南人学学撒( 哲社版) 1 9 9 5 ( 7 ) 8 3 纠朱秀云妇女参政分析 j 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学院学报1 9 9 6 ( 2 ) 4 3 州王耀东妇女参政议政的理性思考与现实选择 j 社科纵横1 9 9 5 6 5 第1 章绪论 究成果颇多，但关于官僚行政体制内对女性的束缚研究尚少。官僚制对女性最大的排斥是 显而易见，它更多体现在对于女性代表的文化价值和伦理思想的排斥，从性别角度看，这 是造成女性无法完全融入官僚制行政的原因，同样也正是造成官僚制困境的深层原因。主 张把代表女性价值融入官僚制是可能解决路径。 1 3 基础理论分析 1 3 1 社会性别 社会性别概念是基于可见的性别差异基础之上社会关系的一个构成要素，是表示权力 关系的一种基本方式。社会性别研究强调的是对社会性别关系、社会性别制度和社会性别 建构的研究。它为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分析工具和认识角度。社会性别是区分权力关系 的基本方式，作为表达权力的一个基本场所或途径，社会性别同权力的观念和权力的构成 牵连在一起，因为权力分配，包括对物质资源和象征意义资源的控制和支配经常以社会性 别观念为参照，它反映的是制度性问题，而不仅是个人问题。社会性别化是由三个独特的 过程产生的，一是用二元对立的社会性别隐喻来理解各种二元对立关系；二是用这些社会 性别的二元对立关系来组织社会生活；三是以此划分不同人类组织必须的社会生活。社会 性别概念目前己不是纯西方的舶来品，也不是在个别地区使用，社会性别已经成为全球意 义的社会关注和学术关怀，这种关注和关怀在被赋予具体的国家、民族和文化含义时才变 得有意义。作为中国学者，要做到二者的结合，就必须将社会性别以至父权制的概念尝试 运用于中国，观察理解中国的社会性别制度的表现与运作，从人类文化到女性视角社会性 别研究的提出经历了思维上的转变过程，社会性别研究超越了思维对立的单一性，不仅关 注女性，还关注与女性相关的男性以及两性之间关系构建的社会文化性。对于重新评估历 史的经验与价值观念，重新认识社会产生、传播过程中的权力运作问题，重新认识和革新 行政中的性别政治具有一定的价值。 性别问题是权力关系问题，它既是性别之间关系变革的问题，也是变革整个权力结构 体系的问题。政治行政和性别之间的关系常常被忽视，女性在政治中长期处于历史忽视与 性别歧视双重屏蔽下的“失语状态，历史忽视遮蔽了女人作为生命个体的人的存在，性别 歧视又置女人于对象和客体的被动位置，政治学只是男人的政治学。因为在现实生活中， 人类政治共同体广泛分享和信奉的一个价值是男性的性别身份价值优于女性。这个性别身 份的等级价值观运作于政治行政建构中，将使权利政治得不到价值合理性的支持。现实政治 建构又通过对性别权力的安排来追求男性权利的保障，因此成为“权力支配权利的安置。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种权力构建无视女性的政治权利，无视女性独特的政治观念、政治意识、政治情感和政 治心理，极其不利于女性参政。事实上，女性在政治舞台上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才能和领袖 魅力，将使人文科学改变既有的男性倾向，逐渐拥有了男性和女性的双重视角，从而成为 人文科学走向完善的必由之路，对于从实践的角度改变现状也提供了一个宏观背景。本文 试图突破男性单一化公共领域概念，建立一个包容女性、承认女性的公共领域模式。 1 3 2 父权制 人类最初建立的父权制是狭义的父权制，即以家庭为基础的父权制和在婚姻上的夫权 制；而广义的父权制即社会系统中男性支配女性的制度化，是一个由家延伸到国的过程， 国家产生后统治者在构建各式各样的等级制度、宗法制度的过程中逐渐利用政治、经济、 宗教、道德等意识形态和文化手段建立和巩固起来的权力制度。如果说在以家庭为基础的 父权制时代女性地位的沦落还表现出一种“自然 状态的话，那么，男性支配女性的制度 化、系统化则变成了一种男性的“自觉 和女性的“被迫”。女性在历史上是缺席者，即使 在场，也经常是以一种被虚构的方式在场，这样的境遇是与整个父权制文化相关联。父权制 在对其定性的学术研究中有多种不同的思维路向。在本体论意义上将父权制定义为一种客 观的事实存在；在方法论意义上将父权制理解为一种分析框架或研究范式，它在方法论意 义上和其他一切研究范式是平行的或对等的，并不是凌驾于种族和阶级等方法之上的。运 用它分析历史与现实中的性别不平等，不仅可以揭示其他一切范式所遮蔽或不易看到的方 面，而且还可以在与其他不同范式的交流与互补中使研究的结论更加真实与客观；在实践 论意义上将父权制定义为一种文化观念和制度安排。总体上说，父权制是一种“存在 是 因时、因地、因人而改变的，不是所有男人都压迫女人，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受男人压迫。 所以在实践中，推翻父权制，女性单方面的孤军作战是不能实现的，它是男女两性共同的 责任和义务。运用父权制这一概念框架，不仅可以认识、分析、批判历史与现实中的父权 制存在形态及其表现形式，而且可以为改变现实中不利于女性发展的文化和制度提供理论 和事实依据，从而在解构的基础上使先进的性别文化和性别制度得以重建。中国父权制文 化形成方式具有显著的特征：家国同构、民族形成、文明发展、国家形态同步发展、以农 业自然经济为根本的文化选择，导致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维新模式，新旧始终交融，维系 了文明的连续性。父权制在经历制度的衰落同时而父权文化却继续换以不同形式延续着， 父权制的二元式思维方式、价值等级观念和统治逻辑仍然深深根植人们心中，所以在女性 参政道路上审视和反思父权制的稳定性和易变性显得尤其重要。 第1 章绪论 1 3 3 关怀政治伦理 关怀政治伦理是针对公正政治伦理理论缺陷而提出的。关怀政治伦理的理论预设反对 公正政治伦理中原子式的个人预设，认为它将人从社会中抽取出来，不再把社会看成是一 个内在联系、有共同认同的好的共同体，而是将其看成保护个人利益的外在屏障。权利政 治构建的价值依据存在偏差，就是它忽视了人类生活中人的脆弱性与依赖性。公正政治伦 理的普遍他人的立场建构，不仅不能合理解释政治共同体的价值合理性，并且也没有理解 利他行为的道德价值意蕴。关怀政治与权利政治的政治伦理论证方式是不一样的，它试图 从被公正伦理关注的公共生活所排除的个人私人生活中，提出另一种政治伦理的价值论证 方式，并将政治伦理的内容由权利、公正转向了责任、关怀。关怀伦理对公共行政的过程 与结果的分析转换了视角，强调公共行政体现的不仅是公正的专业化、技术化工作，更是 反映各种关系与责任的工作。它启示不仅要关注性别的差异、个体的差异，而且要求公共 组织必须有所改变。但关怀政治伦理的命运最终取决于它是否能够以及如何完成从实然到 应然的过渡。 。 第2 章现代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 第2 章现代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 女性参政的发展是整个民主行政发展的一部分，对女性参政的研究离不开对其 所赖以产生与发展的思想文化传统的探讨。试图揭示以民族主义为主导话语的中国 女性启蒙思想一方面如何启迪、促成女权运动的发生，另一方面又仍然把父权象征 秩序投影于早期女权思想之中，造成女性意识的诸多盲点，对女权的深入和女性参 政产生一定的影响。 2 1 女权启蒙与现代民族国家想象 “任何社会都有自己的身份体系结构，社会历史的转折同时也意味着身份体系 的重组。 自我认同的建立必须借助他者的参与，两性关系无疑提供了最基本的 他者单元。在前现代语境的儒家文化中，家是个人认同并得以建立的最初场域：性 别内涵是通过亲属制度中作为家族延伸的角度来定位，具有明显的家国一体的特点， 这种认同为中国文化中的社会性别表述提供主要意义资源。男性的性别角色认同事 实上是对宗法秩序所赋予的性别权力位置的认同，女性群体则是男性自我身份的附 属品。这样的性别内涵随着民族国家成为真正的主体和现代认同的根源，女性又将 如何从家庭之外的国家角度来重新定义和表述这一不同于男性的性别内涵呢? 女性 这一性别的文化意涵对于民族文化转型和现代行政又将具有何种意义? 近代中国女权运动是由传统的农业宗法社会向现代工商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产 物，它依附于来自西方的天赋人权理念为主要资源的五四启蒙思想框架中。西方文 艺复兴以来形成的近代天赋人权观念和个性解放观念是“五四 时期“女性的发现 之始基，也决定了解放思潮的内在理路一“人的发现与“女性的发现 相互交 融激荡的必然结果。女权思想就是沿着“贤妻良母一女国民人一这条思想主线演 变的。清末民初，维新派主张给予妇女以“女公民”的资格，使她们成为享有有限政 治与社会经济权利的“贤妻良母 ；辛亥革命期间，先进知识分子则要求把“贤妻良 母 变成能够投身国民革命、承担拯救民族危亡义务的“女国民 ：新文化运动期 间，人们则追求更大程度的妇女解放，不但要求妇女成为贤妻良母与女国民，更重要 的是成为具有个人主义主体意识、享有基本的自由与人权的“人一。然而值得思考 的是，在这个始终以妇女依附于男性为文化传统的国家里，短时间内将女性迅速推 【i l 许志英丁帆主编中国新时期小说主潮 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2 7 2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到了历史的前台，这种表面上的重视。实际上包含着非常错综复杂的历史和现实原 因。因为中国女权问题的提出，并不是以自发的性别觉醒为前提的，而是伴随着中 国男性知识精英对自身身份和国族认同的焦虑，伴随着对现代性的追求和对现代中 国的想像和设计中，成为反封建思想革命和新民主主义政治革命的一个从属问题。 2 1 1 女性个体身份的凸显 国家不同的构建路径和构建特点直接导致国民的身份不同。现代西方“民族一 国家 与中国传统王朝国家的结构性区别在于，西方民族国家是以个体国民为基础 而建立起“个体一民族”和“国民一国家的重叠结构，国民是具有独立意义的存 在；而中国传统伦理社会基本上是以宗法血缘关系为纽带，以家庭为社会基础，具 有明显的家国一体的特色。在这样社会背景下的中国女性是没有个体独立身份，只 有在家族中的女性身份，即相对于他人关系中的身份。中国女性在此之前始终没有 找到个体独立的合法性而天赋人权却恰当的解决了这个问题。西方“天赋人权 之“人之权利 来自于“天”，而非来自于已存的礼俗，天的正当性高于现实的礼 俗，从而使希望变革现状的中国女性能超越既有的性别规范，为自己的变革行为找 到了更高的合法性来源。“天赋人权 之人是个体之人，那么，在“天赋人权 的逻辑下，只要承认女人是和男人一样的人，男女平等观就能非常符合逻辑地建立 起来。所以，当“天赋人权 观伴随中国民族危机通过西学东渐过程中传入，“男 女平等”观相生相伴而入，被国人很自然地接受，女性个体的身份，就在天赋人权 观指引下日渐凸现。天赋人权和民族国家的内在逻辑，包含着女性个体身份的确立 要求。 2 1 2 女性国民身份的确立 当古老的中国与民族国家为主体的西方交往同时，事实上不得不基于外在观照 物，用西方的“民族 、“国家这些新的政治概念重新理解中国的国家与社会。在 对于国家新的想象同时，也在解构传统的家国关系，建构新的家国关系。“国民 与“万姓 不仅是国家观念中对国家结构的不同理解，更重要的是对国家合法性的 不同理解。万姓代表了“家一国 结构的传统国家，而新型国家是由国民组成的国 家，国家的合法性来源发生了根本性交化。王朝国家的合法性来自于君权神授，国 须藤瑞代近代中国的女权概念 j 西北师范大学学报2 0 0 5 ( 1 ) 第2 章现代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 家属于神授的君主，民众只是被统治的客体，对国家权力无所有权、对国家事务无 任何发言权。公共的国家合法性来自于国民，国民享有对国家的所有权和责任与义 务。政治现代性确立了人的权威和尊严，否定了神或天的权威，把人作为建构政治 权利及其政治秩序的出发点。“国家 与“朝廷”利益的对应性被突破，国家的利益 以超出“朝廷 的概念被强调，而“国民的意识也便随之浮现。在天赋人权和现代 民族国家观“国民一国家 关系的建构，以及个体国民身份在政治话语中的确立， 从而为近代中国女性谋求独立身份开拓了新的话语空间和政治空间。m 2 1 3 民族主义特色的女性主义 作为表达权力的最基本的途径与场所，性别渗透到一切权力的概念和构成之中。 无论是现代个人主体还是民族国家主体都依赖低一级的客体性、他者性来确立自身， 这便是作为现代性核心的主体理性的实质，即现代主体源自一个主客体二元对立的 权力结构。中国现代性在其发轫之初，对于民族国家诉求构筑了中国性别最基本的 现代化想象空间，设定“女性 之于现代民族国家主体的“他性修异质地位。对权 力阶序的象征设定使女性这一性别并不能分享民族国家主体的位置，而只能以准男 性的面目进入民族国家公共事务领域。在五四语境中“个人的解放是通向群体、社 会和国家的真正解放的基本条件，它不过是现代性的目的论历史观和民族国家理念 的独特的呈现形式 脚。所以，中国现代性语境中的女性，虽然以个人、自我作为 民族国家理念的独特呈现形式出场，但并没有脱离晚清以来性别表述的主旨民族主 义所在，在妇女解放的话语中妇女并没有作为独立的权力主体。民族主义是女性主 义存在的前提条件，女性主义一旦被抽去民族主义的内核，在中国政治话语中的合 法性便受到威胁，女性需要通过男性的现代性诉求去开拓的新的话语空间和政治空 间。另一方面，男性利用妇女问题和女权运动的现代性象征表达了对传统的摈弃和 对一个现代性新型国家和新型社会的诉求，虽然女性是民族国家的她者，但是在民 族国家建构自我的时候，却需要依仗这个她者。 此外，女性主义与民族主义两者之间存在内在张力，彼此所赖以存在的基础不 同，政治诉求有很大不同。民族主义是以男性为中心的主体以及连续性的线性历史， 建立在具有高度同质性的种族群体基础上，以建立近代民族国家为目标，强调国家 f l 】郑永福关于近代中国女国民观念的历史考察叨山西师大学报2 0 0 5 7 f 2 j 汪晖中国现代历史中的五四启蒙运动= 十世纪中周思想史论 m 】东方出版中心，2 0 0 0 3 2 1 3 2 2 ，4 8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权力的构建，对主权的追求是政治诉求的首要特征。而女性主义以建立一个性别平 等的社会为目标，建立在个体基础上，以天赋人权为依托，批判不平等的性别权力 关系和不利于女性的性别秩序。女性主义要从历史生存的父权制挣脱出来，具有历 史断裂性。女权运动相融于宏大的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的诉求之中的特定历史情境， 制约着中国女权运动的发展轨迹。以国家本位为诉求的女权路径，逻辑和实践上都 潜在存在着以国家话语和国家整体利益掩盖女权话语和女性利益的可能性。女性又 一次成为在场的缺席者，呈现出他者理解的困境。中国女权运动没能发展成独立的 社会运动，这是一种生存策略设计的需要，体现了以群体为本位的文化特点，也注 定无法完成对父权制的彻底清算。 2 2 中西女权不同的逻辑发展理路 当谈论女性主义相关问题的时候，毫无疑问，离不开西方女性主义这一参照系。 西方女性主义是中国女权运动最重要的理论来源，也成为效仿的目标。尽管它们没 能直接解答中国妇女在争取权力上所面对的问题，但是开拓了思路，启发用不同的 角度思考分析问题，甚至改变思维方式。 2 2 1 女权主义运动：文化背景差异 空间精神与时间精神是两种不同把握世界的方式。西方文化是一种时间精神， 是一种抽象化了的理性精神，文化视角的关注点一直停留在人的个体本位上。西方 文化之源的希腊文明，强调对事物的个体分析和价值判断，强调把个人作为本体来 解释世界和评价世界，强调入的自我发现和人的自我认识的人道主义，成为西方的 精神主流之一。它要求不断发展和扫除一切非人的本体、神的本体、皇权的本体、 理性的本体等。依照西方主流文化，西方启蒙运动建构“人 的主体形式，完全是 以男性为主体，并且这个男性主体的构成是以排斥女性来完成的。显而易见，西方 女性解放运动的对象是男性，女性与男性在政治上处于相对立的局面。所以在此基 础上的西方女性运动要确立女性本体、寻求两性平等、试图建造多元的两性特制， 从本质上模糊两性差异便成为自然的选择，符合西方精神逻辑发展结果。 如果说西方文化把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灌注到性别构成中，那么中国社会恰恰 相反完成了将性别观念注入社会结构的过程。中国文化侧重是一种空间文化，它着 重处理人与他人、社会、自然中的位置。中国传统宇宙观中的社会性别观念与西方 第2 章现代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 受本体论影响的社会性别观念是不同的。与西方的二元式性别观念相区别，中国传 统宇宙观中的社会性别观念是关联式的。二元论的前提下，男性和女性是独立处于 完全不同的两个范畴，男性特征始终处于主体地位，而女性特征只不过是男性特征 的附带物，依赖于男性的存在；中国是宗法国家体制的国家，儒家纲常作为维护国 家政权的意识形态。家庭与政权问的一体性，把女性地位同政治问题紧密结合。所 以中国的性别关联模式带有强烈的等级观念，同时强调男女互补的关系不能脱离其 他有意义的关联关系。性别关联模式的另一个特点是与人的非目的论必然联系。家 庭的一体性和完整性意味着家庭秩序中男性和女性的贡献都在那个代表传统权威的 人身上。关联模式的中性别歧视是剥夺女性成为完善的人，这是一种比二元论更加 微妙的性别歧视。在中国女性追求人性完善和自由的过程中，女性一直以男性为标 准，并在人所具有的全部特征范围内寻求和谐，从而到达人性完善。所以中国女性 解放运动的对象不是男性而是传统一父权制传统。 2 2 2 女权主义运动：勃兴的契机差异 与西方国家的演变历程截然不同，中国国家构建路径与演变历程的不同导致中 西女权发展理路不同。西方资产阶级的民族国家的形成过程与近代立宪制政治国家 形成过程具有同源性和同步性，是在市民社会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所以西方女权运 动具有比较强的独立性，目标直指男性。而中国民族国家的建构是在与西方主权国 家撞碰和接触中起步的，中国首先面临的是建立民族国家外壳即政治国家的任务以 及建国之后寻求国家的独立性。所以中国的国家建构首先完成的是政治国家的建立， 而作为国家，社会整体的民族国家建构却被延迟了。民族国家建构是一个漫长的政 治、社会过程，也是一个国家认同和国家观念的演变过程。“国民是国家的组成 部分，强调的是国家的整体性。在民国建立之后，国民性问题立即提上议事日程成 为公共的政治话语，也表明国人已意识到民族国家建构也需要社会层面的发展，但 这一任务却因民族危机的爆发被迫停止了。中国独特的国家建构过程决定了中国女 权运动只能首先诉诸于责任，而不是权利，因为权利只能在民族国家建立之后、在 民族国家框架内才有意义和可能。加之中国女性运动与民族主义采取既合作又对立 的关系，独特的时代背景使中国女性最大的对手不是男性，而是外敌和传统，也就确 定了中国女性行政并不是以排斥男性行政为前提，而是一种合作和互补、互渗。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2 3 人的主体性启蒙与自我追求：解放女性与女性解放 关于中西启蒙的差异，美国学者微拉施瓦支有精辟的论述：“1 8 世纪欧洲的启 蒙学者渴求从宗教的思想禁锢中解放出来，中国的知识分子则为着改造自己身上的 奴性而斗争，这种差异源于家庭权威而不是神权专制。历史条件的差异使得启蒙具有 不同的内涵：在康德那个时代，启蒙意味着一种觉醒，从自然王国中发现真理，用真理 取代宗教迷信。在2 0 世纪的中国，启蒙意味着一种背叛，要求砸碎几千年以来的君 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封建纲常礼教的枷锁。 n 1 中国和西方的女性解放 启蒙思潮的出现和发展都受到了人文主义思潮的重要影响。但是由于二者所处的思 想基础和社会政治环境有巨大差异，因而二者的理论水平，对社会的影响力也有所 不同。 在西方，首先向男权社会的既定秩序发起挑战的是女性。1 9 世纪以来的西方妇 女运动就都是由女性发起并领导的，并表现出自觉的女性意识。从解放浪潮一开始 的指向就非常鲜明，那就是社会的性别结构，并在整个历史进程中表现出很强的离 心力。相比较在中国，向妇女不平等地位发难的首先是男性改革者，然后才得到女 性的认同与参与，过程体现出极强的他者引导性。由于发起者不同，加之救亡压倒 启蒙的历史情境限制，导致女性运动内在发生变化。 中国这种救亡式的现代化进程是被迫的，而不是社会发展内在逻辑的自然结果。 所以在男权至上的启蒙框架中，启蒙目标发生了性别分化，男性对女性启蒙来源于 对本民族的自我价值定位、对于西方文明的镜像认同以及由此产生的深层焦虑的反 映。男性启蒙关于“人”的主体性的知识表达与女性主义的目标并非天然契合。男 性启蒙的目标是个人自主，女性启蒙的目标是男女平等。“自主意味着一种按自己 选择的条件来评价自己的权利，这种权利也许意味着与其他群体相联合或整合，也可 能相反，而平等意味着按照某个给定标准来衡量。平等对应着两个( 或更多的) 条件， 其中之一就是不加质疑地接受已有的规范或模式，而自主意味着有权利根据这类规 范或模式是否适合自我意向而接受或拒绝它们。争取平等意味着接受给定的标准 和遵从这些标准的期望和要求，而争取自主意味着有权利拒绝旧标准和创造新标 准。弦捌最终以对自身权利的呐喊和争取为起点的中国女权运动逐渐消融在民族、 【1 1 美 微拉施瓦支中国的启蒙运动：知识分子与五四遗产 m 李国英等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 9 8 9 3 - 4 t 2 1 c a r o l ep a t e m a n e l i z a b e t hg r o s s ( e d s 。) 。f e m i n i s tc h a l l e n g e s ：s o c i a la n dp o l i t i c a lt h e o r y b o s t o n ： n o r t h e a s t e r n 第2 章现代女性参政的历史语境 时代、社会解放这些更为重要的宏大叙事中，成为一个不在场的问题。身份的历史 传承带来的男权意识，造成理念追求与集体无意识分裂现象。男性在女性启蒙客体 上无法避免的存在着对女性性别压迫根源问题态度的游离和规避，缺乏深层自省意 识，呈现出伪启蒙的状态。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渗透进启蒙男性心理，与革命、进 步等意识形态先进理念相纠结，呈现出隐蔽状态，不易被发觉。女性主体意识的苏 醒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五四启蒙者的现代想象，对女性问题的关注，既体现了启蒙思 想模式的渗透，同时也预示出启蒙主义“人 的视野中确立女性自我的难度，从理 论逻辑上肯定了人的主体性思想对摧毁外部旧世界的批判作用，而回避了由“人 的 主体性叙述到对女性“自我觉醒 的理论思考，女性继续处于他者处境。 女性对自我主体意识的确认，在国家民族意识逐渐成为主流意识的过程中，随着 知识分子“启蒙 话语的淡化，女性自我审视的力度也逐渐开始减弱，她们不再把反 观女性自身当作追求的主要目标，而是把视野转向了社会，更多地体现了对社会角色 的认同，社会革命恩赐的解放淡化了女性的自我反思意识。中国的女性在思想 认识的深层结构上还没有真正建立起自觉的主体意识，女性启蒙目标始终没有完成。 建国以后中国女性的权力参与受到政府的积极推动及法律与制度的保障而获得跨越 式的发展。相对于西方女权主义者近二百年来为女性政治权力的斗争历程，中国并 没有出现如火如荼的女权运动，因此也没有相应的女权理论。由于中国女性主义缺 乏思想渊源和理论积淀，也缺乏深入的历史观照和文化剖析。加之制度保障与文化 积淀及女性群体自身的参政诉求之间的内在张力与冲突，不可避免使女性在参政行 为上，更倾向于分配性与服从性的模式：在追求女性行政的历程上，始终处于相对被 动的局面，呈现出彻底性、组织性、集体性等特点和人数少、影响力较小，涉及不深 等诸多不足。 2 3 中国女性参政展望 把人从外部力量的压迫中解放出来，是东西方文化现代性的共同追求，但由于 现代性追求所面临的文化现实不同、可整合的思想资源不同，因而又形成各自的差 异性，具体体现在中西女权运动的发展模式、思想深度和发展轨迹上。西方女性主 义是与社会革命相伴而行，社会革命、理论反思、回归实践是西方女性主义发展的 一般模式。但由于植根于个人主义文化传统，主流是个性解放，西方女性主义发展 过程中容易出现过强的女性群体意识，缺乏对国家前途和民族命运的观照：相比较而 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