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学专业论文）学术自由理念及其在我国大学的实践研究.pdf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i 摘 要 在大学发展历史中，学术自由是一个永恒的思想命题。在高等教育国际化和我 国高等教育快速发展的现实情况下，加强对大学学术自由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对于 推动我国大学学术水平的提高，实现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目标有着十分重要的意 义。中世纪大学在早期享有充分的学术自由。后来由于经院哲学的影响，大学存在 的合法性受到挑战。在洪堡、费希特等自由哲学思想家的领导下，1 8 1 0 年创立的柏 林大学将学术自由定为办学的基本原则，实行教学自由，学习自由，独立探索，自 由研究，这为现代大学树立了一个典范，大学由此走上了复兴之路。在对学术自由 的内涵、国内外学术自由的历史演进、存在的哲学基础、基本特征以及影响我国大 学学术自由实现的因素进行深入分析后发现，我国大学的学术自由不论在形成时 间，还是内容以及法律保障上都有不同于西方学术自由的特征。本文从历史的角度 追溯了学术自由的起源及其在西方大学的历史演进和在我国大学的历史沿革, 从现 实的角度对学术自由的概念进行了分析和界定, 并探讨了学术自由的影响因素、价 值和意义，在分析学术自由与大学自治、学术责任、大学精神、学术规范和学术自 律之间的关系的基础上，针对我国学术自由所面临的问题，提出在我国大学实现学 术自由的若干措施。 关键词：学术自由 大学发展 大学理念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ii abstract in the history of university development, academic freedom is an eternal proposition. with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rapid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of china, it has a far- reaching influence on the improvement of university academic level and realizing the goal of building the first- class universities all over the world. after analyzing the meaning, the history, the basic character of international academic freedom, and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realization of academic freedom in china, the author finds the academic freedom in china is different from the western. universities enjoyed ample academic freedom in early middle ages. however, affected by the scholasticism, the legal status of universities existence met with challenges. under the lead of free philosophy thinkers such as humbolt , fichte. j. g. and some others, berlin university which was built in 1810 made academic freedom as the basic principle in running school, teaching freedom, learning freedom, research freedom and independent exploration. berlin university set an example for modern universities. in this paper, on the one hand, the origination of academic freedom and it s evolution in western and chinese universities are traced back from historical angle; on the other hand, the concept, factors, the value and the significance of academic freedom are discussed from practical angle. on the basis of analysis on relations between academic freedom and academic autonomy, academic responsibility, university spirits, academic standard, academic self- discipline etc., some measures for the realization of academic freedom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are put forward in accordance with realization of academic freedom. key words: academic freedom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the ideal of university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i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 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 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 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 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华中科技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 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 在 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不保密。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日期： 年 月 日 本论文属于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 1 引言 1.1 问题的提出 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培养高级专门人才的机构，它以教育性和学术性区别于 其他社会机构。而谈到学术性，就不能不提到学术自由。学术自由作为大学学术性 的保障，对大学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学术自由，大学也就失去了存在 的基础和意义。 学术自由是高等教育哲学里的一个永恒话题，任何涉足高等教育领域的研究者 都无法回避。同时，它也是一个古老的话题， “作为思想自由，学术自由和人类文 明史一样久远。 ” 1 古今中外的前辈学者们已经对学术自由进行了相当深入的讨论和 研究，其广度涉及到了学术自由的内涵、历史沿革、意义、实现的可能性与必要性， 以及学术自由与学术自治、学术责任之间的关系等等，不仅如此，学者们还从多学 科角度出发对学术自由进行了分析与探讨。因此，很多研究者认为再研究学术自由 不太有可能提出新的观点。 但是，研究的动机和兴趣往往是因为问题的产生而激发的。之所以选择研究这 个问题，主要源于两个方面：实践方面，作为一名研究生，身处高校，发现周围要 求“学术自由”的呼声不绝于耳，一些大学教师总是抱怨学校行政部门“门难进， 脸难看，事难办” ，对教师管得太死，官僚作风严重，学术自由的氛围淡薄，而行 政工作人员却又认为学校对教师的管理过于松散，以致组织涣散，办事效率不高； 理论上，学术界对“学术自由”的讨论也从来没有间断过，经常有关于“学术自由” 的文章见诸于报刊，但仔细翻阅，却发现对于学术自由的认识也是“仁者见仁，智 者见智” ，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为什么在“学术自由到底是什么？”这一问题 还没有十分明确的情况下，大学总有人在高呼学术自由呢？ 在政治学里，自由是一个基本概念，也是一个含义宽泛的概念。从柏拉图的理 1 周光礼.学术自由与社会干预大学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 m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2 0 0 3 .9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2 想国到马克思的科学共产主义社会，从古至今人们都没有停止过对自由的追求。 伯林曾在两种自由概念中指出， “自由”这个词有超过两百种的定义。阿克顿 说： “人们给自由所下的定义多种多样，这表明：在对自由的认识上，无论是热爱 自由的人们当中，还是在厌恶自由的人们当中，持有相同理念的人微乎其微。 ” 2 霍 布斯认为： “自由这一词语，按照其确切的意义来说，就是外界障碍的不存在状态。 ” 3 洛克则指出： “人的自由是依照他自己的意志来行动的自由，是以他具有理性为基 础的，理性能教导他了解他用以支配自己行动的法律，并使他知道他对自己的自由 意志听从到什么程度。 ” 4 到了 1 9 世纪，西欧一些国家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使得代表 工业资产阶级利益的自由党登上历史舞台，自由主义达到了鼎盛时期。他们都主张 追求个人的自由，功利自由主义的代表边沁就认为：人的本性就是“避苦求乐”, “趋利避害” ， “取得和占有财富” 。凡是能够给人带来“乐”和“幸福”的行为， 就是合乎“功利”的行为。而这一时期的资产阶级学者大都接受了这一观点，他们 把自由看作是一种对个人功利的追求，但同时也提出了追求个人自由是不以干涉他 人的自由为前提，而且要积极追求个人的自由。这是对自由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2 0 世纪的西方资产阶级政治理论家则把自由与民主联系了起来，认为自由是目的， 民主是手段，自由是第一性的，民主是保证自由实现的手段。民主的目的在于维护 自由，在于为个人的完善提供均等的机会。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思想家开始把个 人的自由与集体的自由联系了起来，把自由推向了更广阔的天空。而在辩证唯物主 义中，自由的涵义就更加全面了。马克思认为自由具有全面性和广阔性，它不是指 单一地发展人身心的某一种能力，而是指人身心的各种能力都得到了全面而自由的 发展，真正成为自然界、社会和自身的主人，从而达到自由的境地。他认为自由的 广阔性和全面性包括：人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有机结合，体力和智力的协调统 一发展；物质获取和精神丰富的有机结合；个人和全体社会成员全面自由的发展。 这个定义就把人们对自由的认识推向了又一个高峰。 2 阿克顿.自由与权利 m .侯建,范亚峰译.上海: 商务印书馆, 2 0 0 1 .3 0 7 3 霍布斯.利维坦 m .上海: 商务印书馆, 1 9 8 5 .9 7 4 洛克.政府论( 下篇) m .上海: 商务印书馆, 1 9 8 3 .3 9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3 1.2 研究的意义 大学要发展，必须强化学术性，为学术的发展提供自由的氛围。自 2 0世纪 7 0 年代末以来，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一个核心问题是如何提高大学的独立性和办学自 主性。学术自由作为大学存在和发展的生命线，对大学的发展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对大学而言，普适性的价值观乃是自治与学术自由。学术自由是大学成员自我认 同的核心因素，对学术自由的任何威胁不但伤害了他们的工作环境，更重要的是威 胁到了他们的自我认同。 ” 5 梅贻琦曾经指出： “所谓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 师之谓也。 ”对于一所大学来说，仅仅有大楼是远远不够的，一流的大学需要一流 的学术，一流的学术全靠那些在学科领域辛勤耕耘着的学术人员，而学术人员创造 性成就的产生更需要宽松的软环境，即学术自由。因此，研究学术自由有着重要的 理论意义和实际意义，主要表现在： 1.2.1 有助于深化对大学本质的认识 “自从大学创立以来，学术自由就是并将继续使创新活动成为可能的中心价值 与条件。学术自由是学术工作的中心，普遍性的指导原则。 ” 6 大学是从事高深学问 研究的学术机构，追求真理、发展学术是大学的使命所在，大学真正要求的是精神 的独立和学术的自由。中国古人把大学理解为“修齐治平”的大学问。 大学中 开宗明义地指出：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而今，在新的时 代背景下，大学的精神有所失落；在世俗的眼光中，大学的理念有所迷失。特别是 学术自由，更是受到来自社会方方面面的挑战。因此，现在讨论学术自由，也是对 大学精神失落的一种理性思考，有助于加深对大学本质的理解和认识。 1.2.2 有助于了解学术自由的特性，加强对学术自由的保护 自由并不是高教界所独有的概念，在政治学、哲学等领域，学者们早就开始了 对自由这一命题的讨论，并取得了辉煌的成果。但是，比较其它领域的自由，高教 界中的自由又存在独特之处。它是以追求真理为目的的，这又决定了学术自由的主 5 周光礼.学术自由与社会干预大学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 m .武汉: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2 0 0 3 .3 6 德 雅斯贝尔斯.什么是教育 m .北京: 译林出版社, 1 9 8 6 . 1 1 7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4 体只能是学者，是研究高深学问的人。 “大学的发展，特别是一流大学的发展，是 以学术提高和知识发展为前提条件的。而为了保证学术自由的客观性和真理性，参 与学术活动的人需要享有这种追求复杂、深奥学问的自由。 ” 7 了解学术自由，才能 更好地为学术的自由发展创造环境，保障学者学习和研究的自由。 1.2.3 有助于推动高水平大学的建设，培养大学的创新文化 高水平的大学不仅要有优良的师资、设备和学生，更重要的是要有正确的办学 理念。不同的办学理念铸就不同的大学。虽然目前人们对什么样的大学才是高水平 大学的认识还比较模糊，但一个总体的认识还是有的。 “衡量一所大学是不是高水 平大学的指标应该有三个：高素质创新人才的培养，高水平的科技研究成果和高质 量的高新技术产品。 ” 8 这就要求大学拥有高水平的学者、高水准的学科、高质量的 学术，这都有赖于大学学术精神的弘扬。 在科技发展如此迅速的时代，大学办学质量的好坏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关系到了 国家的兴衰。1 8 1 0 年柏林大学的创办者洪堡在论学术自由唯一可能遇到的干扰 的著名演说指出: “这所大学是以国家和民族的长远利益, 以人类进步和人的完善发 展, 以自由探索真理为办学主旨的。” 9 “科教兴国”，离不开科技的快速发展，科 技的发展离不开创新，而勇于创新，敢于创新，善于创新，离不开大学学者的创新 意识和胆识，离不开学术自由。因此，研究学术自由，有助于培养学者的自由价值 观和创新精神，为大学铸就创新文化。 1.2.4 有助于认清我国建立现代大学制度的意义 学术自由是大学和学者们努力争取的一种权利，也是大学和学者们全力追求的 一个理想。由于现实条件的限制，如政党、社会团体的不正当干预，我国传统文化 中的一些负面影响，以及学者自身品质等方面的原因，学术自由一直都没有能真正 地实现。因此，对学术自由的研究有助于使学术自由为人们所理解，使人们更好地 认识学术自由的意义以及学术自由在大学制度中的地位和作用，使学术自由的精神 7 张珏.学术自由是建成一流大学的保证 j .山东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 0 0 0 . ( 6 ) : 1 1 8 张珏.也谈高水平大学及其社会贡献 j .黑龙江高教研究, 2 0 0 1 .( 6 ) : 3 2 9 高秀琴.论“学术自由”理念的现代意义 j .扬州大学学报( 高教研究版) , 2 0 0 4 .( 1 0 ) : 3 4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5 注入现代大学制度建设中，在大学创造出良好的学术自由氛围。 1.3 文献综述 学术自由是一个古老的高等教育哲学命题，学术界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学术自 由的研究。在中国教育期刊网上进行搜索，发现探讨这一问题的论文有数百篇，再 加上有关这一问题的高等教育学著作和一些专题性研究，中外学者取得了的成果是 丰硕的。 1.3.1 关于学术自由内涵与本质的研究 目前国内外几乎所有关于学术自由的定义都涉及到教学自由、研究自由、学习 自由等, 然而在学术自由的主体、性质、范围等问题上仍然存在分歧。从学术自由的 主体来看, 一种观点认为学术自由的主体包括学术机构和学者个体两部分 , 是机构 自由和个体自由的统一。一种观点认为学术自由的主体是学者个体，具体到大学和 学院，包括大学教师和学生，不过也有观点认为不包括大学学生。从学术自由受到 的限制来看，一种观点认为大学学术自由所受到的威胁主要来自大学外部的政府、 教会、公众、校友、捐赠人，一种观点则认为限制主要来自内部的大学组织、管理 者以及学者自己的学术。自由所保障的范围主要涉及学术领域的教学、研究活动 , 有时也包括学生的学习活动 , 保护他们免于恐惧、威胁、限制、惩罚的自由。关于 学术自由与公民自由的关系 , 有学者认为“学术自由源自言论自由 , 是言论自由在 学术领域的具体体现。” 1 0 “学术自由不能超越公民权” 1 1 , 学术自由是一般公民言论 自由的一个方面。每个公民除了享有一般的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外不存在其它的自 由，因此否认学术自由是教师享有的特权 1 2 。此外，学术自由与大学自治、学术自治 的关系也有待进一步明确。 1.3.2 关于学术自由起源的研究 在西方学术自由起源的问题上，目前主要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以苏格 10 石中英.教育哲学导论 m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 0 0 2 .2 7 4 11 陈学飞.西方学术自由思想的历史演变述略 j .教育研究, 1 9 9 3 .( 5 ) : 2 5 12 尤斯廷p 托伦斯.学术自由与大学自治 j .教育展望, 1 9 9 9 .( 3 ) : 1 4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6 拉底为代表的古希腊哲学家的教育和学术活动是学术自由的最早形式，在西方社会 最先倡导学术自由的当推古希腊哲学家，西方学术自由思想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希 腊时代哲学家的教育思想和实践活动 1 3 ；第二种观点认为欧洲中世纪的大学自治是西 方学术自由的起源 1 4 ，目前学术界比较认同的则是第三种观点，认为真正现代意义上 的学术自由始于1 9 世纪初创建的德国柏林大学。他们认为古希腊的学术自由只是一 种思想上的自由，而绝非现代意义的学术自由。中世纪的学术行会也只保障了研究 者和学习者自愿参加研究与学习活动的权利，学术自由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实现；只 有柏林大学建立以后才正式确立了大学学术活动中的学术自由原则，承认了学术自 由对于大学的根本价值，使学术自由从长期的朦胧状态转变成自觉状态，认为“柏 林大学是现代学术自由思想和实践的策源地。” 1 5 1.3.3 关于学术自由与学术责任关系的研究 在高等教育界，自柏林大学开创学术自由原则以来，学术自由便成为世界大学 的基本价值取向和基本准则。几个世纪以来，有关学术自由的研究层出不穷，许多 学者在他们的论著中都曾就此问题进行过探讨。 综合各种研究， 大体分为两种思路， 即从“学术自身发展”和“学术为社会发展服务”两个角度出发进行研究。本研究 借助伯林对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阐释，把研究的两种传统分为“积极学术自由” 和“消极学术自由” 。 “积极学术自由”的意思是：学术是学者追求的目的，学者的研究过程就是主 动追求真知、探索真理的过程。 “这种观点认为学术是独立的、自由的，不能独立 的学术，根本不能算学术。 ” 1 6 大学是学术团体，它处于社会的政治、经济领域之外。 “学术自由所基于的假设是真理不是先行完成的，自由是追求真理的先决条件。 ” 1 7 “积极学术自由”的提出主要是基于如下观点： （1 ）大学是追求高深学问的场所，追求真知是其唯一的目的。只有保持学术 13 周光礼.学术自由与社会干预 大学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m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3.10 14 周光礼.学术自由与社会干预 大学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m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3.31 15 陈列.关于学术自由的历史演进j.世界历史,1994.(6):21 16 陈学飞.西方学术自由思想的历史演变述略j .教育研究,1993.(5):31 17 美约翰 s 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4.(47):44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7 自由与学术中立，不带任何功利的目的，学术才有可能发展到它所能指向的任何地 方。学者追求的学术自由仅仅是为学术自身的发展， “为了保证知识的准确和正确， 学者的活动必须只服从真理的标准，而不受任何外界压力，如教会、国家或经济利 益的影响。 ” 1 8 （2 ）大学是学者的王国，学术是学者的生命。大学是以追求高深学问为基础 组织起来的。学者具有公民和学者的双重身份，他在享有公民自由的同时也应该享 有学术自由。在学术界， “教师应该广泛地控制学术活动。由于他们最清楚高深学 问的内容，因此他们最有资格决定应该开设哪些科目以及如何讲授。 ” 1 9 （3 ）与政治自由不同的是，学术自由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自由。它对现实的影 响也仅仅是通过精神层面起作用，因此，对它的考虑也应该从精神层面出发，而不 应该考虑过多的现实利益。 显然， “积极学术自由”深刻论述了自由在学术研究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阐 明了学术自由对大学的意义。但大学毕竟是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它的存在和发展 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现实。在考虑自由的同时，不可能完全将学术架空起来，与社 会完全隔离，那样的学术自由最终也只能是一种理论上的应然，不可能实现。 与“消极自由”一样， “消极学术自由”也是在打破外界的束缚中成熟和发展 起来的。它的主要观点是：大学是社会的组成部分，它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 大学的发展必然要考虑社会的利益和需求，适当为社会服务。学术自由要以社会现 实为限度，学术自由是社会发展的潜在动力。 “消极学术自由”包括如下基本观点： （1 ）大学是社会的一部分，它的发展离不开社会这个大环境。作为社会的一 个子系统，大学的存在和发展应该为社会服务。 “大学作为知识的生产者、批发商、 零售商，是摆脱不了服务职能的。 ” 2 0 （2 ）学术腐败现象需要社会的干预。当前的学术界学术腐败现象层出不穷， 完全把学术交给学者，就可能无法抑制学术腐败的现象，必须用社会力量来加以监 18 美 约翰s 布鲁贝克. 高等教育哲学 m . 王承绪等译.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1 9 8 4 . 4 2 19 美 约翰s 布鲁贝克. 高等教育哲学 m . 王承绪等译.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1 9 8 4 . 1 8 20 美 约翰s 布鲁贝克. 高等教育哲学 m . 王承绪等译. 杭州: 浙江教育出版社, 1 9 8 4 . 1 8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8 督。东方善霸在其丑陋的学术人一书中，列举了一系列借学术自由之名大搞学 术腐败的例子，更证明了社会干预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 （3 ）教学、科研和服务社会是大学的三大职能，大学要服务社会，就应该从 现实出发，满足社会的需求。同时，大学对社会的发展还应该承担一定责任，做社 会发展的“灯塔” 。大学不仅要适应社会发展，还要引导社会发展。大学和社会的 发展是相辅相成的，社会需要大学，大学也离不开社会的支持。大学的发展需要社 会提供资金和制度方面的保障，而“如果大学拥有大量为社会服务的知识，但缺乏 把这些知识用于实践的决心和责任感，那么公众就会认为大学是无用的，失去了存 在的根据，因此不再为大学提供经费了。 ” 2 1 显然， “消极学术自由”考虑到社会的需要, 认识到了大学作为社会的一个子系 统，它的发展要与社会相适应。但是，过分考虑社会的需求而不考虑学术领域的特 殊性，最终也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学术自由。 实质上， “积极学术自由”和“消极学术自由”就是布鲁贝克关于学术自由所 提出的“认识论”和“道德论”两种观点。它们各自突出了其中的一个方面而忽视 了另外一个方面，难以正确处理学术自由与学术责任的关系。 1.3.4 关于我国是否有学术自由传统的争论 “古代中国是否存在学术自由”的问题，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主要有三种不 同的观点。一些教育史学家们认为中国古代有学术自由的观念，先秦的“百家争鸣” 和书院的自由讲学传统便是最好的证明，毛礼锐就认为，正是“百家争鸣”中自由 争辩的空气，使中国文化达到了世界艺术的高峰。 2 2 孙培青在学术自由的稷下学 宫一文明确指出，稷下学宫的基本特征是学术自由。他说： “为了鼓励学士们进 行理论探讨，贡献各自的主张，以供选择，让学士们“不治而议论” ， “各著书言乱 之事，以干世主” 2 3 的制度安排，有利于学者以一种闲逸的好奇心研究学术，体现 了学术自由的精髓。而认为我国古代没有学术自由思想的主要是一些比较教育学 21 美 约翰s 布鲁贝克. 高等教育哲学 m . 王承绪等译. 杭州: 浙江教育出版社, 1 9 8 4 . 4 7 22 毛礼锐,瞿菊农,邵鹤亭编.中国古代教育史（第二版）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74 23 孙培青.学术自由的稷下学宫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1981.(2):12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9 家， 也有一些学贯中西的思想家持同样的看法。 他们认为中国没有学术自由的传统， 至少没有近代意义上的学术自由。严复作为最早接触西学的人之一，对中西文化的 差异深有认识。他指出： “夫自由一言，真中国历古圣贤之所深畏，而从未尝立以 为教者也” 2 4 梁启超则认为中国传统学人缺乏“为学术而学术”的品格。陈独秀也 认为“中国学术不发达之最大原因，莫如学者自身不知学术独立之神圣。 ” 2 5 加拿大 中国高等教育研究专家许美德通过对中西学术的比较，也得出了“在中国的传统中 即没有自治权之说，也不存在学术自由的思想” 2 6 还有一种比较折中的看法，就是 认为中国古代没有我们现代意义的学术自由，但却不乏学术自由的事件。周光礼就 认为“中国古代没有近代意义上的学术自由理念，也没有大学自治制度，但是学术 自由的事例却不乏存在。如书院的确有自由讲学的传统，在某些历史时期甚至还有 相当突出的表现。但就总体而言，学术自由是脆弱的，时断时续的，在国家的强力 干预下，学术自由从未上升到制度层面” 2 7 许美德也承认“在书院历史发展的一些 特定时期内，书院里的学者却拥有十分广泛的学术研究的自由。 ” “总的来说，中国 传统学术研究的状况，是同欧洲大学的学术自由完全不同的。一方面，学术上的权 威甚至于延伸到了整个帝国秩序之中，而另一方面，学术自由的风气也时断时续地 向那种学术专制提出正面挑战。 ” 2 8 1.3.5 关于学术自由问题的专题研究 中世纪大学自治的思想奠定了西方大学学术自由的基础, 早期的大学史著作在 介绍西方大学的历史演变过程中, 对学术自由的思想渊源进行了探讨。哈斯汀 ( h a s t i n g s r a s h d a l l ) 主编的欧洲中世纪大学史、法国的雅克勒戈夫的中世 纪知识分子等一大批大学史著作对早期大学的学术组织、学术研究的状况以及大 学自治的历史进行了回顾。德国学者包尔生的德国大学和大学学习勾勒了中世 纪至1 9 世纪末德国大学的历史发展脉络, 对柏林大学的系科构成、课程设置、科学 24 刘军宁等编.自由与社群m.北京:三联书店,1998.1 25 杨东平编.大学精神m.沈阳:辽海出版社,1999.122 26 加许美德.中国大学 18951995:一个文化冲突的世纪m.许洁英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9.9 27 周光礼.学术自由与社会干预 大学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3.140 28许美德.中国大学 18951995:一个文化冲突的世纪m.许洁英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9.1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0 研究、教学方式, 以及德国近代大学理念学术自由原则的形成等方面作了分析。 国外著名的高等教育思想家在关于大学本质、功能、使命、目的的论著中也对学术 自由这一经典大学理念进行了精辟的论述。如: 纽曼的大学理想、布鲁贝克的 高等教育哲学、威伯伦( t . v e b l e n ) 的美国的高等教育、卢瑞（s . e . l u r i a ） 的大学的作用: 象牙塔, 服务站还是前哨阵地? 、克拉克科尔的大学的功用、 沃夫( r . p . w o f f ) 的大学的理想等。高等教育百科全书分别从学生的学习自由与 伦理观、大学自治、学术成就感等几个方面对学术自由进行了阐述。贝德( h a n s w . b a a d e ) 主编的论文集学术自由学者在现代社会中的地位则以“学术自由 的哲学基础、功能、历史”, “美国的学术自由”, “学术自由与忠诚宣誓”, “学术 自由与大学校长”, “研究基金对学术自由意味着什么? ”等专题分别加以论述。 在国内，1 9 7 8 年台湾学者周志宏所著学术自由与大学法，以德国、美国、 日本、台湾为主要研究对象, 在简要回顾了学术自由的形成、演变及传播的历史过 程的同时, 力图探索学术自由的内涵是如何因时代、文化与社会背景的不同而演变 的历程, 并运用比较法学的方法, 比较德国、 美国、 日本等三国宪法上学术自由概念, 以及如何保障大学自治、教师与学生的学术自由的权利, 对台湾的大学学术自由也 进行了审视。 此外，王英杰著美国高等教育的发展与改革、陈学飞主编的美国高等教 育发展史和美国、德国、法国、日本当代高等教育思想研究、别敦荣著中 美大学学术管理、陈洪捷著德国古典大学观及其对中国大学的影响、 张应强 著高等教育现代化的反思与建构、石中英著教育哲学导论、眭依凡著大 学校长的教育理念与治校、卢晓中著当世界高等教育理念及对中国的影响、 施晓光著美国大学思想论纲等著作的有关章节对学术自由进行了研究。而国内 也已有一批学术工作者将学术自由问题纳入到博士论文的研究范围, 如周光礼学 术自由与社会干预- 学术自由的制度分析( 华中科技大学) 、林杰西方知识论传 统与学术自由( 北京大学) 、李子江学术自由思想与制度的变迁1 8 7 6 - 1 9 7 0 年 美国的大学( 北京师范大学) , 等等。与此同时，还出现了许多与学术自由相关的专 题, 如教师终身聘任制、美国大学教授协会、美国现代大学的演变等方面的文献。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1 纵观以上的研究成果，学者们对学术自由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他们分别从不 同的学科角度和研究视角出发，对学术自由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特别是对西方学术 自由的研究，出现了许多专题性的成果。但同时，这一课题的研究也还存在一些不 能忽视的问题：（1 ）对国内学术自由问题研究的相对缺乏，现有的一些文献主要以 我国古代学术自由为研究对象，而且这些研究大都分布在一些我国高等教育史的介 绍中，对于近代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大学学术自由的现状和问题缺乏专题性的研究。 （2 ）现有的关于我国大学学术自由的研究过于宏观，特别是在谈及学术自由在我国 现阶段面临的困境和问题时，现有研究过于抽象，习惯于从社会和大学的体制建设 中找问题，这种泛化的研究很难指导我国大学的实际建设。（3 ）有关目前国内大学 学术自由不仅缺乏跨学科的研究, 而且已有的研究也没有突破学科的范式和方法。针 对这些问题，本研究将着重讨论我国大学的学术自由问题，把学术自由这一经典理 念和我国大学现阶段实现学术自由实际存在的问题结合起来，对其进行更加具体地 研究，找出目前我国大学学术自由所面临的难点和症结。 1.4 分析视角与研究方法 1.4.1 分析视角 本研究采用政治学的分析视角， 来分析为什么学者们在追求学术自由的道路上总 是困难重重，力图为学术自由的实现找到一条可行性的出路。 1.4.2 主要研究方法 ( 1 ) 文献研究法 文献分析是研究的一个重要方法。笔者利用图书资料和电子文件检索系统，搜 集到国内外关于学术自由方面的相关资料，进行阅读和分析，了解到关于学术自由 的研究成果，为自己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 2 ) 比较研究法 研究各国大学的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其目的是为了寻找大学发展的共同规律。 同时，由于环境、地理、文化等因素的不同，国外的一些经验不一定适合中国的国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2 情，国外的一些政策在中国也不一定适用。分析其异同，总结各国的经验教训，为 我国大学实践学术自由原则探寻可资借鉴的途径与策略。 本研究不仅比较各国学术自由的表象，还注意分析其内涵及其形成的原因和背 景，试图找出学术自由的本质。 1.5 研究内容和论文结构 本研究包括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第二章），研究学术自由，首先要弄清楚“学术自由是什么？”。 本研究的第二章试图从前人的研究和学术自由在西方大学的历史沿革中探讨学术自 由的本质、内涵以及学术自由发展的历史规律。 第二部分（第三、四章），学术自由是大学的学者所共同追求的理想，但是在 实现的道路上困难重重，在中国，目前大学对学术自由的保障制度还不尽如人意， 学术自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本部分试图追溯学术自 由在中国的演变史，从学术自由在具体的、历史的实现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出发，理 清中国历史上学术自由的发展线索。同时，更多地结合学术自由在中国现阶段发展 中遇到的困难，联系当前学术界出现的学术腐败、学术霸权等现实问题，为学术自 由的实现找到突破口，为学术自由的发展找到方向。 第三部分（第五章），针对我国大学学术自由现阶段所面临的问题，对症下药， 为学术自由的实现找到出口。发展学术自由，就要遵循学术自由发展的规律，为学 术自由提供良好的氛围和环境。最重要的一点是，学术自由是大学发展的天律，是 不可丢失的。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3 2 学术自由的内涵及其在西方大学的发展 几个世纪以来，理论界关于学术自由的讨论和研究层出不穷。学者们都给予这 一问题以高度的重视，并分别从各自的学科角度出发来阐述学术自由，就“学术自 由在大学发展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已达成初步共识。但在“何谓学术自由” 这一问题上，仍是见仁见智，说法各异。直到今天，学术自由的内涵依然是高等教 育政策制订者、大学管理者以及学者们争论不休的焦点话题。 2.1 学术自由的内涵 “学术自由”对于我国来说是一个舶来品。最初的“学术自由”译自德文中的 “akadem is the freedom” ，用英语来讲就是“academic freedom” ，主要是指大学教 师所享有的教学自由和学生的学习自由。 学术自由是一个逐渐演变的历史概念，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不同的民族，人们 对学术自由的理解也不尽相同。中世纪的大学要求的是学者对学者行会一定程度地 自治，19 世纪德国大学实行的是“教学自由”和“学习自由” ，英国只欢迎“教学 自由”而反对“学习自由” ， 在美国学术聘任的标准和条件与学术自由相联系，美 国大学教授通过争得终身教职来保障和维护学术领域的自由，而今在很多情况下所 提的学术自由都指包含了研究和教学的自由而忽视了学习自由。 对学术自由定义的表述， 目前也有很多版本。 1988 年出版的 牛津法律大词典 所给出的定义是“一切学术研究或教学机构的学者和教师们，在他们研究的领域内 有寻求真理并将其晓之于他人的自由，而无论这可能会给当局、教会或该机构的上 级带来多么大的不快，都不必迎合政府、宗教或其他正统观念而修改研究结果或观 点。 ”这从法学的角度把学术自由归结为教师的一种权力。1990 年的国际教育百 科全书则认为“学术自由一般被理解为不受妨碍地追求真理的权利。这一权利即 适用于高等教育机构，也适用于这些机构里从事学术工作的人员。 ”这一定义指出 学术自由是机构自由与个人自由的和谐统一。同年出版的美国大美百科全书将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4 学术自由解释为“教师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有不受不合理干扰和限制的权利。包 括讲学自由、出版自由及宗教自由。 ” 1994 年的英国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给了 学术自由更加具体且详实的定义： “指教师和学生不受法律、学校各种规定的限制 或公众压力的不合理干扰而进行讲课、学习、探求知识及研究的自由。就教师而言， 学术自由的基本要素包括：可探讨任何引起他们求知欲的课题；可向他们的学生、 同事和他人发表他们的各种发现；可出版他们搜集的资料和得出的结论而不受限制 和审查；可用他们认为恰当的符合业务要求的方式教学。对学生而言，学术自由的 基本内容包括：可自由的学习感兴趣的学科；可形成他们自己的论断和发表他们自 由的意见。 ” 虽然对学术自由定义的表述还存在很大差异，但纵观各家的观点，也不失有相 对一致的地方。综合起来看，所谓“学术自由” ，最简单直接的表述就是“在学术 领域的自由权利” ， “学术”和“自由”是这一概念的两个关键词。大家之所以对学 术自由的定义不一致，其核心问题就是争论着“何谓学术?”以及“多大程度的自 由才算是真正的自由？”我国学者陈列等通过对西方学者关于学术自由的定义等要 素进行要素提炼，得出这样的结论： “从适用的领域来讲，学术自由适用于大学的 学术活动；从使用的对象来讲，学术自由的权利主要是赋予了大学的教师和学生； 从内容来讲，学术自由的活动范围是大学的教学和科研，具体包括研究自由、教授 自由、学习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等；从目的来讲，学术自由的目 的是免除外界不合理的干扰，以潜心探究和传播真理。 ” 29这就使我们对学术自由的 认识更加具体和深刻。 定义仅仅只能告诉我们“是什么” ，而要真正认识一个事物，必须更进一步掌 握事物的内涵和外延。对学术自由的认识同样如此。学术自由不是一个绝对的、纯 学术范畴的概念，在实践中它往往超越学术活动领域而变得异常复杂。它不仅仅受 到大学内部活动的制约，而且也会与政治、经济、文化传统等多方面的外部因素发 生碰撞，变得更加复杂。因此，要了解学术自由，必须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29 陈列.关于西方学术自由的历史演进j.世界历史,1994.(6):26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5 首先，学术自由的本质是思想自由，思想自由是学术自由的核心。学术自由是 根源于思想自由的一种特殊形式的自由， 是一种古老而富有生命力的大学理念。 30虽 然学术自由会随着社会的变化和时代的变迁而逐步发生变化，但其本质和核心一直 都是思想自由，一些学者甚至认为学术自由就是思想自由。所谓思想自由，乃是一 种源于内心基于理性的判断，它包括信仰、观点、理论等的自由。 “思想自由是公 民凭借自我独立思考而产生的理论、学说、观点、信仰、主张等抽象思维结论的自 由。 ”31可见，思想自由是一种内心活动的自由，是一种理性的解放。 ”而学术自由 从最原初的意义上说，乃是指学者出自一种闲逸的好奇心自由地探索事物的本源， 是一种在内心自由的状态下对学术的追求。作为一种纯粹的探索精神，它是以人的 良知、理性为依据，对各种常识进行无条件的追问，对各种真理进行无条件的质疑。 它是以思想自由为先决条件的，只有思想上不受外界不合理因素的干扰，才能达到 真正的学术自由。 其次，学术自由是指发生在大学的学术活动，即涉及学术领域的教学、研究活 动以及学生的学习活动。一方面，学术活动的开展需要宽松自由的环境。学术是指 比较专门而有系统的学问，学术活动是追求真理的活动，而对真理的追求与探索， 必须以自由为基础。如果没有学术自由，便无法促进学术的发展，研究的深入、知 识的传播和创新就只能是一句空话。因此，自由是追求真理的条件，对学术创新与 科学进步有重大意义。另一方面，学术自由的范围仅限于学术领域。由于学术自由 只是针对学术活动而言，因此大学的非学术活动是不存在学术自由的。 再次，学术自由的主体是指大学的教师和学生。由于学术自由是针对大学里面 的学术活动而言的，学术活动的主体也就限定在了大学的学术研究人员，一般指在 大学中从事学术工作的人员，即包括承担教学和科研任务的教师和科研工作者，也 包括在大学学习的学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学术自由能够超越公民权，研究者在 享受学术自由权利的同时，还需要承担相应的学术责任。实际上，学术自由是言论 自由等公民权的一个方面。 “学术自由源自言论自由，是言论自由在学术领域的体 30 刘铁.使大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学j.高等教育研究,2004.(1):31 31 甑树青.论表达自由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99 华 中 科 技 大 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16 现” 。32正如亚历山大和所罗门在学术和大学法一书中所断言的那样， “至今尚 没有一家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