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上海钱庄庄票研究.pdf

摘要 摘要 庄票是上海钱庄签发的最为重要的票据。钱庄庄票最为重要的特性是其在金融市 场与商品市场的流通性。上海钱庄庄票在其流通过程中促进了商品经济的繁荣，中外贸 易的发展，加速了上海钱庄的买办化，促使钱庄资本由传统的借贷资本向以资本主义生 产关系为依据的近代借贷资本的转化，促进上海钱庄创立了具有近代化色彩的票据交换 制度。上海钱庄庄票在被外资金融借用的过程中，尽可能的吸收近代化的成分，扬弃自 我，但终受到上海钱庄传统信贷经营理念的束缚，最终没有踏上时代的鼓点，在历史舞 台上悄然落幕。 关键词庄票上海钱庄运营汇划制度 a b s 仃a c t a b s t r a c t 1 1 1 es h 觚曲a jm o n e ys h o p b 砌( n o t ei s s u e db yo l d 啊1 ec h i n e s ep r i v a t eb a l 妇i s 也e s h a 工l 曲a im o n e ys h 叩s i g n i n ga n di s s u i n gm o s ti m p o n a n tb i l l t h em o n e ys h o pb a n kn o t e i s s u e db yo l d s t ) ，1 ec h j n e s ep r i v a t eb a i 出sm o s ti i l l p o r t a i l t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i s “i i lt l l em o n e y m a r k e ta 1 1 dt h ec 0 m m o d 时m 破e tc o n d u c t i v i 够1 ks h a i l 曲a im o n e ys h 叩b a n kn o t ei s s u e d b yo l d s 眵l ec h i i l e s ep d v a t eb a r 墩sp r o m o t e dc o m m o d i 够e c o n o m yp r o s p e r o u si ni t sc i r c u i t t h ec 王1 i n e s ea i l d 南r e i g n 臼a d ed e v e l o p m e n t h a sa c c e l e r a t e dn l es h a n 曲a im o n e ys h o p c o m p 陷d o r u 略e s 也em o n e ys h o pc a p i t a lb y 也e 仃- a d i t i o n 对l o a nc a p i t a lt 0t d k et l l ec a p i t a l i s t p r o d u c t i o nr e l a t i o l l sa s 吐l eb a s i sm o d e mt i m e s1 0 a 1 1c a p i t a 】t r a l l s f 0 肋a t i o n ，p r o m o t e dt h e s h a n 班l a im o n e ys h o pt oe 鼬a b l i s hh a dt 1 1 em o d e m i z i l l ge x c h a n g es y s t e m a tm es 锄et i m e ， s h a l l 曲a im o n e ys h o pb m 【n o t ei s s u e db y0 1 d s 够1 ec h i l l e s e 埘v a t eb a n l 娼，i sb o n d w e db y 也ef o r e i 伊c 印i t a lf i n a i l c ei i ln l ep r o c e s s ，也ea b s o 叩t i o nm o d e m i z i n gi i 垮e d i e n t 够f 打嬲 p o s s i b l e ：d e v e l o p st l l eg o o da n dd i s c a r d 也eb a d b u tr e c e i v e s 也es h a i l 曲a im o n e ys h o p 协a d i t i o nc r e d i tm a j l a g e m e n ti d e af m a l l y 吐：l ef 舐e r ，l l a sn o ts t e p p e dt h et i i n ef i n a l l yu i l d e rm e m o d e m i z i i l gd a yb yd a yc o m p l e xe c o n o m i ce n v i r o r 衄e n ta 1 1 d 也em 破e te n v 沛姗e n tt 1 1 e d 1 1 j ms p o t ，e n d sq u i e t l yi nt 1 1 el l i s t o r i c a la r e n 乱 k e yw o r d s b a 芏1 l 【n o t e s h a l l 曲a i m o n e y - s h o po p e r a t ee x c h a i l g e s y s t e m n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尽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 所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 的说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基羞二暂蔓一日期：丝年互月五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i ，在- 二递年乒月乏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 为c 上海薇互左未研红， 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 毒台群) 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爿成果，研 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助下完 成的。本人完全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各项法律、行 政法规以及河北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学的书 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容。如果违反 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三名l 日期：丛年j 月五日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边年么丛日 ，一， 日期：型年乏月幺曰 绪言 绪言 ( 一) 选题缘由 上海钱庄庄票指上海汇划钱庄庄票。上海汇划钱庄为上海钱业中实力最雄厚的钱 庄，所出庄票信用卓著，流通普遍。这类钱庄因加入上海汇划总会，一切票据收解均可 用公单在汇划总会可互相抵轧汇划，故称为汇划庄。笔者着笔于上海钱庄庄票，一方面 是基于笔者对上海钱庄庄票的兴趣，另一方面是基于上海钱庄庄票较其他地方钱庄的庄 票其历史地位更为重要，钱庄庄票“在金融市场，有深远之历史，雄厚的实力而尤以上 海为最 1 。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上海钱庄发行的票据之一，在鸦片战争之后赋予了新的 时代意义，除了其传统的流通功能和支付功能外，又扮演了中外贸易凭证的角色。这样， 学术界传统学者认为此时的上海钱庄庄票就有了两面性，即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上海钱庄 短期的融资工具，对于上海钱庄的发展壮大功不可没，这是上海钱庄庄票融资性的一面。 但它丧失了民族的性格，充当了外国殖民经济侵略中国的急先锋，具有浓厚的殖民色彩， 这是它殖民性的一面。笔者对于此类传统观点并不完全认同。所以笔者以上海钱庄庄票 为切入点，对上海钱庄庄票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还原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概貌，给上 海钱庄庄票以客观、公正的历史定位。 据陈明光钱庄史中的描述，上海钱庄发行的票据有钱票、银票、庄票、定期存 票、汇票、支票等多种。诸如此类的票据，相互间既有其共性，也有其个性。但笔者为 何仅着笔于上海钱庄庄票呢? 笔者之所以着笔于上海钱庄庄票，其重要的原因是上海钱 庄庄票较其它票据更有典型性、代表性：上海钱庄庄票相对于其它票据而言，无论是票 据种类，还是社会经济功能都有其兼容性。“银票、钱票都是即期庄票”2 上海钱庄开出的庄票在由口岸至内地的流通过程中兼容了汇票的异地汇兑的社会 经济功能。这在吴承明的著作中得到印证，“各地都与上海贸易往来频繁，客商常携带 上海钱庄开出之汇票，往内地购货，这种汇票为半月或一月期，客商以之在内地钱庄贴 现，该票即流通与内地，称申票。各地向上海进货购申票代替汇兑，各地向上海进货多 少不一，所需申票不一，申票的价格亦异，申票随由一地流向价高之地，这种申汇又成 为原来意义上的庄票。 3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票据最大的特点体现在流通性上。庄票作为本票，社会价值已在于此。流通与内地 的上海钱庄庄票，使用者为了把它当地或异地其它钱庄所发行的钱庄庄票相区别，雅称 上海钱庄庄票为申票。而申票的异地流通使庄票据有了本票与汇票的双重功能。 支票是上海钱庄发行的又一重要票据之一。支票持票人向钱庄兑取时，一般有两种 情况：一是支取现款，一是调换庄票。对于支票持票人，若要支付现款就要受到金额的 限制。“开出支票的银两金额如超五百两或一百两或二百两( 限额根据自己的意愿而定) 时，要向钱庄关照即打招呼。这就是说，在关照限额以下的，付款钱庄必须按票额 如数付款，超过限额而未接到关照的，钱庄即不肯付款，非等到出票人的关照后才肯支 付。 4 大多数持有支票的客户，为了取款方便期间，在支票中让付款钱庄盖有“祈换庄 票 四字或写后加盖私章，表示此支票虽未到期，也可以向付款钱庄换成庄票，即具有 现金的性质。若按庄票认票不认人的兑换原则，钱庄此时就不能止付了。支票与庄票之 间“掉票 一事，说明“此项支票之信用，不若庄票之坚 5 。这同时也说明支票在金 融市场上需借助于庄票才能顺利运营。故笔者认为在此着笔于庄票比支票更有研究价 值。 ( 二) 上海钱庄庄票的研究现状 关于上海钱庄庄票在国内学术界的研究还较薄弱。上海钱庄庄票在许多著作中大多 是作者在论述其主要内容时，对上海钱庄庄票作一附带性的介绍或对某一方面的描述， 这对于一部巨著就其剪裁而言，自然无可厚非。但要把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一个研究课题 而论，他们的研究就显得较为肤浅。上海钱庄庄票在学术界的研究之所以是一薄弱环节， 究其原因有以下两点：一是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一个区域性的研究课题，在当今金融史的 研究领域内纷纷追逐潮流的情况下，它是一个“鸡肋式”的课题，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二是相对于经济史尤其是金融史而言，对于上海钱庄票据的研究，多因资料贫乏且过于 分散而困难重重，而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上海钱庄发放众多票据中的一种，有关它的资料 更是稀少。因此对于这样的专题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甚是困难，致使一些学者对于此是 望而止步或是半途而废。 新中国成立前，金融界、理论界，曾发表有关钱庄票据的一些研究成果和介绍性的 著作和文章。杨荫浮的杨著金融论、上海金融组织概要、中国金融论，施伯珩 的钱庄学，潘子豪的中国钱庄概要，这些著作或多或少地对钱庄发行的票据作了 2 绪言 描述，取得了一定的成就，这也是本课题研究的基础之一，但这些文章与著作大多是论 述其主要内容时，对相关的钱庄票据做一附带介绍或对某一阶段的片面描述，未能对钱 庄票据，尤其是庄票作系统的研究。如钱庄学、中国钱庄概要是在介绍钱庄业务 时，对其所发行的票据的种类、样式、挂失等问题作了简单介绍，并未涉及票据的流通。 上海金融组织概要简单讲述了汇划制度在2 0 世纪3 0 年代以前的情况。在解放前的 研究著作中杨荫溥的中国金融论第七章”上海之票据及其清单”中介绍了钱庄发行的 庄票、汇票、支票的形式、种类、挂失，描述了当时上海票据清算的现状。杨荫溥的中 国金融论是对票据这一课题论述较多的著作之一。 解放后，有关钱庄票据的史料与研究渐多。1 9 6 0 年上海钱庄史料的出版丰富了 研究这一课题的史料，但它也只不过是对以前研究成果及现有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没有 对这一课题更深的挖掘与探讨。8 0 年代以来，学术界对这一课题的研究有所突破，研究 成果不断，但从整体上看，还不系统、不完整，还存在着可进一步探讨的空间。陈明光 的钱庄史第三章“钱庄的票据与帐簿 部分，比较全面的介绍了钱庄票据种类。张 国辉的晚清钱庄和票号研究一书把钱庄在不同历史阶段的发展概况给予较详尽的阐 述，对庄票的流通及其作用都给予描写，但对庄票与其他票据的关系，庄票的内涵均未 涉及。在较新的著作中，李一翔的近代中国银行与钱庄关系研究在“钱庄与外国银 行关系”这一部分中，详细地介绍庄票在钱庄与外国银行建立拆款关系的纽带作用，对 于其他方面的内容均未涉及。戴建兵的中国钱票只是对上海钱庄所发行的庄票作了 简单的资料性的整理，其他方面缺少探讨。有关上海钱庄的研究，以往比较囿于文字资 料的编写，作为钱庄活动的重要媒介一票据，则鲜有披露，对各式庄票、实物的系统搜 集研究更是阙如。傅为群编著的九府裕民匕海钱庄票图史作者通过一百五十余 件文物，用生动直观的形式向读者展示了上海钱庄发生、发展、消亡的历史。该书将钱 庄票- j 塞一钱庄最重要的物证作为主体，以丰富的历史照片、碑刻、文献以及钱立实 物作为历史背景，使人们对钱庄的兴衰更具历史的纵深感，此书为研究上海钱庄史话的 专家、学者，提供一份不可多得的翔实的历史资料。但此书中对庄票的介绍也只是为数不 多的几张图片。在发表的有关钱庄的论文中，也有较多提到钱庄庄票的，但较为简略， 其中较为重要的论文中有戴建兵的上海钱庄庄票略对庄票的发行、使用、样式、清 算、消亡等都做了简要地概述。 同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 三) 论文的框架结构 该篇文章采用以问题分析为主的结构方式，每一部份将对一个问题进行集中分析， 并注意把握各个问题之间内在逻辑的递进关系。这样，全篇文章的基本架构便会显得十 分紧凑、简洁。全篇文章除了绪言与结语外全部内容分为i 部分。前言部分论述了笔 者以上海钱庄庄票为研究内容的缘由及研究价值，并初步对上海钱庄庄票给予介绍。 第一部分重点介绍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演进。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在 中国金融发展史上经历了一个由不完善到逐步完善的曲折的发展过程。在此过程中，经 历了数次金融风潮的无情打击。上海钱庄庄票在与外资博弈的过程中，尽管不断的改革， 但最终没能突破封建管理体制的藩篱。上海钱庄庄票在1 9 3 3 年国民政府的金融改革中 被强制取缔。 第二部分论述了上海钱庄庄票在上海市场上的流通与营运。上海钱庄庄票的发行促 进了上海内、外贸易经济的发展，同时在日益复杂的经济环境和市场环境下，不断地走 向完善，逐步地向近代意义的票据演进。笔者在这一部分里探析了上海钱庄庄票在商品 市场和金融市场上保持旺盛生命力的原因。 第三部分论述了上海钱庄庄票发行、流通与上海钱庄的关系。由于上海口岸经济的 发达，上海钱庄远远高于内地钱庄的发展水平。上海钱庄庄票近代化的工程中，促进了 上海钱庄质的飞跃，即由原来封建的借贷金融组织演变成为具有近代意义的资本借贷组 织： 4 一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演迸 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演进 ( 一) 庄票的历史渊源 上海钱庄庄票作为可流通的信用票据之一，它的出现是对当时发达的商品市场经济 的一种反映。然而，要作出这种反映，必须有一种信用的储备，没有信用的储各，就不 会有信用的凭据。上海钱庄庄票即是上海钱庄签发的一种信用凭证。客户要求上海钱庄 签发庄票代替当时市场上流通的金属货币，一方面是庄票具有携带方便的优点，从而减 少了沿途风险的担忧。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历史上传统票据所储备的信用发挥了不可估量 的信用效应，所以上海钱庄庄票的发行与流通不是金融史上随遇而生的，是有其历史渊 源的。考察一种票据的发展历史，可以更加清楚地认识这一票据的本来面目。从下面中 国古代票据发展的过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类似于上海钱庄庄票的票据在历史上早已 存在，而上海钱庄庄票仅仅是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而对历史上传统票据的扬弃。 在中国票据之使用，由来已久。“汉武帝因国用匮乏，以白鹿皮方尺为皮币，此 诚为票据之嚆矢。6 但是，这类信用是在国家处于经济困难的特殊时期而由国家所提供 的政治保障而实施的。此时，支票的功能远未达到认票不认人的发展水平。而具有认票 不认人的票据是在唐宪宗时期( 公元8 0 6 年一8 2 0 年) 出现，“贞元二十年，命市井交易， 以绫、罗、布、杂货与钱兼用。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时商贾至京师，委钱诸道进 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去四方，合券乃取之，号日：飞钱。 7 ，飞钱 起着异地划拨银钱的作用，是一种信用票据，在学术界公认为是中国汇票的起源。商业 信用“代表是汇票，是一种有一定支付期限的债券，是一种延期支付的证书 8 。以“飞 钱 为代表的票据信用得到了市场的认同，这就为票据的社会信用心理的形成奠定了基 础，社会信用心理是信用行为的社会基础。有关票据社会心理的形成为上海钱庄庄票的 发行营造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宋代四川发行交子，在徽宗大观元年( 公元1 1 0 7 年) ，交子改称为钱引，撤销四处 的交子务，在东京设立钱引务。于是交子的适用范围扩展到全国。“交子之法，盖有取 于唐之飞钱。”9 但“交子是纯粹意义的钱票，也是中国最早的钱票 1 0 “钱庄之始 也，出票以会银，银与票相准，无或失信后时。于是富商大贾，从而信之，竟取其票以 洞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为轻赉之计，故宋之交子，庄票之始也。 1 1 在明朝末年，江南已有庄票的影子。 上海市历史博物馆藏有一张“明崇帧王锡嘉号，空白银票。此票系薄皮纸木刻蓝色 水印，票面作牌形，框高2 2 5 厘米，宽2 4 厘米。此票已烂残，但字迹尚可辨认：号今 到纸现付计银x 两x 钱，( 两) 面言定约至x 月兑还不致( 以) 后无凭立此合同各存一纸为 ( 照) 崇帧x 年x 月x 日王锡嘉票。此票原为双联，现仅一联，但左边骑缝处有直书，合 同信票字样。所谓“合同信票。( 又称“会票 ) ，实际上相当存款的收据。但应当 是可以转手流通的。兑付时两纸相合( 骑缝处) ，同则兑付。“信票，所谓信者，信之于 人，信用也：信之于物，信物也；信之与章，印信也；信之于票，信票也。是言必信、 行必果的遵诺守信的书面保证。后来有的钞票取名信用券，表示奉行立票总须信的原则。 这是至今国内发现最早的信票实物。票面计银，则称“银票 ，若计钱，则称“钱票”。 它是近代钞票的雏形。此票由上海郭若愚先生捐赠，他是从一本碑帖的封向里页上揭下 的。这是一张未经填写使用过的银要，后来不知为什么原因被作为废纸用来装裱碑贴， 衬在封面的锦缎里页。从装碑稗帖的式样看，有江苏地区，尤其是上海地区的特色。因 此，这张崇祯银票当时是在上海地区流行的。1 2 上海在宋时建镇，明清之际，上海作为 东海之滨，已有“小苏杭 的美誉。此时，银票也就是即期庄票在上海市场就有它流通 的踪迹是完全可能的。但这张庄票要早于上海钱庄诞生的时间( 上海钱庄的起源或凭传 说是在清乾隆年间( 1 7 3 卜1 7 9 5 ) ，或据推测认为在明代己有钱庄) 。 据芙蓉山茶记诸业条记载：“银号始于明，至国朝大盛 ，“银号以银两买卖 为本业，且营兑换，至国( 清) 朝，又发行银票、流市面 。1 3 从文中可知，银号出现 于明朝，到了清朝非常发达，银号经营铺钱买卖、兑换，还发行银票。银票即庄票。 上海钱庄庄票与历史上的信用票据，诸如帖、飞钱、交子等是一脉相承的。所以， 当庄票诞生时，市场欣然接受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 二) 发行及初步发展时期( 1 7 5 5 年前后一1 8 4 0 年) 上海钱庄是何时发行庄票呢? 据成丰九年( 1 8 5 9 ) ，上海钱业重整旧规是称：“上海 各业银钱出入行用庄票，百余年矣”。h 这表明“上海钱庄开始使用庄票的时间大约在 乾隆二十年前后 。1 5 即17 5 5 年前后，但具体时间尚不确切。上海钱庄庄票是上海钱庄 所签发的银钱凭证，是一种无记名证券。“庄票者，钱庄所出之凭券，允许到期兑款于 6 一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渍进 持票人之谓也。引用于代管现款与银行界所出之本票，性质相同。”上海钱庄庄 票接其到期日的不同可划分为即期庄票和远期庄票两类。即期庄票“见票即付与银 行钞券无异，惟此种票据，限于付解现银之银行而设他业则不在此例。”也就是说， 即期庄票，只是在钱庄与银行发生收解关系时才使用。远期庄票又称期票，“话有期日， 来到期前不得向钱庄兑换”。”“其期限各邦长短不同，或十天，或七天，或五天。” 大约在1 9 世纪5 0 年代，上海远期庄票通常以】0 天和2 0 天为期，到6 0 年代以后期 限缩短普遍以5 天和1 0 天为期。但“埠际贸易所用己属汇票性质，但也称庄票多 在一个月之内”u 一由于上海钱庄的经营俱守秘密主义，上海钱庄庄票在上海钱庄付款后即行销毁，兑 付勾销后的废票极难以从钱庄流出。所以，上海钱庄庄票的实物极为缺罕。目前，笔者 在藏建兵老师和傅为群老师的著作中发现几件上海钱庄庄票的标本，其样本如下： 承话蛀记钱庄庄票 这是上海汇划钱庄之一承褡钱庄( 设立于1 8 9 4 年，至1 9 2 2 年因股东更动加“牲记”两字 开出的庄票。票面金额上面有一圆圈，是已经付讫缴销作废的符号。原件载上毒钱庄史料 图片来源：蕺建兵：上海钱庄庄票瞎说档案与史学，2 0 0 2 m 0 型苎尘耋望耋耋墨圭：箸鲨吝 恒隆磕庄庄票 民国十九年( 1 9 3 0 ) 恒隆钱庄庄票。面值规元伍干两。“汇划”和“双力”指此款只能同业当日汇划 厦取票水双力之意。汇划票据据过当日下午二时后照例不能收受，只能第二无兑现。园而票上有“两 点钟后，明日照办”的宇样恒隆钱庄19 l8 年在上海北市开设，到1936 年歇业原件载中 田钱币论文集第三辑。 图片来源：戴建兵：上海钱庄庄荣略说档案与史学，2 0 0 2 m 2 无洋钱庄庄票 一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溟进 图片来源：戴建兵：上海钱庄庄票略说， 档案与史学， 2 0 0 2 0 2 由图可知，上海钱庄庄票的样式十分简单。上海钱庄庄票长约六寸左右，宽四寸左 右，印有淡绿色或黄色花纹( 也有不印的) 。它们多为直式，票面仅直书文字三行。中 间一行记载金额，既可以是银两，也可以是银元，面额少则十元或十两，但也有六、七 两的，多者达数千万元、两。右行是庄票号数，左行是应解日期。票面上的印章也十分 简单。箝口印( 骑缝章) 盖在庄票正中和留底骑缝出，年份花章盖在庄票的左上角，庄 章盖在面额上。有的庄票上盖有汇划图章，是说这张庄票只能由同业当日汇划，过当日 下午二时后，则今日不能汇划，因而还有“两点钟后，明日照解”及“汇划双力 ( 指 手续费。双力指钱庄与非同业交往而言，每千两扣付一钱四分，后为小洋两角，后改为 按大洋计值；同业交往为单力，付七钱，后改为小洋一角，后又改为大洋，但与不常往 来者，收费更高) 。这样，一张上海钱庄庄票的所有要素就完备了。但也有上海钱庄所 出庄票不盖章的，如上海南市“元大亨钱庄，在开出的庄票上只盖有骑缝图章，庄名则 用毛笔书写，不加盖庄章，但依靠其信用，这种手续不全的庄票仍可照常流通毖。 上海钱庄庄票的产生与上海的贸易息息相关。上海地处南北航运中心自清康熙二 十四年( 1 6 8 5 ) 开海禁，到雍乾之际，上海南市十六浦一倍已是帆樯如林，贸易兴盛。“既 有交易，斯有票据，故国无中西，时无古今，莫不有票据，以为流通授受之物。2 3 上海 钱庄庄票在上海频繁的物资流动的孕育中诞生。马克思说：“既然货币本身的实际含量 同名以含量分离，使铸币的金属存在同它的职能存在分离，所以在货币流通中就隐藏着 ? 一种可能性，可以用其它材料做的记号或用象征来代替执行铸币的职能。2 4 笨重的金属 货币，“对于如泉水一样流动不止的货币来回搬运，使人们不得不创造出一种代替笨重 的贱金属的货币符号 2 5 。而上海钱庄庄票就是代替金属货币的一种符号。上海钱庄发 行庄票归纳起来有两种形式：一是被动。庄票是钱庄应客户的要求填发钱票的，当时这 些已有存款在庄，实际上是钱庄收入顾客的现金，即填写一张寄存现钱( 现银) 若干文 ( 两) 的票据，此即钱票或银票。二是主动。钱庄填发庄票，招揽顾客，让顾客以现金 收买。若熟识客户，被钱庄认为是殷实而又信用者，虽暂无现金，也可作为贷款暂为使 用。此时，上海钱庄开出的庄票就是一种信用放款，是钱庄对人信用的延伸，是对人信 用物化的表现。无论是主动或是被动，上海钱庄都必须承担庄票的兑现责任。 “庄票有较长的历史，到1 7 6 0 年时，庄票已普遍使用了。 2 6 钱庄“为了给顾客提 9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供方便，减少铜钱的清点，私钱、恶钱的挑拣和铜钱的搬运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 力，清乾隆以来，钱庄签发钱帖代替铜钱的支付。钱帖印刷精美，形同纸币， 被称为钱票。它与纸币的区别之处是没有印制定额的票面，而是临时在印制票版上填写 数额，年、月、日和票券编号，票版上印有凭帖取的字样。2 7 。“在鸦片战争前， 钱庄主要经营货币的交换业务。”2 8 道光二十一年，上海县的一则告示称：“钱庄生意或 买卖豆、麦、花、布皆凭银票往来，或到期转换，或收划银钱。”2 9 这个记载虽出现于 1 8 4 1 年，但所反映的内容，显然是指道光二十一年以前相当长的时期内，上海银钱业活 动的实际状况而言，这里的银票即庄票。它表明，从那时以来，在上海，不仅商品交换 已经可以通过钱庄签发的票据成交，而且债权、债务关系的清理也可以通过钱庄庄票“到 期转换，收划银钱 来相互抵消。由此可知，此时，上海钱庄庄票主要是为工商铺户交 易过付银两而签发的i 所以上海钱庄庄票又称为银两拨兑票据。这则公告还提到，钱业 公议：“遗失票银千两，有人拾取送还，酬谢银十两，使票银多少增减。 3 0 它意味着 钱庄所签发的庄票银额，达千两者，亦非稀罕。凡此都反映了上海银钱业在信贷上所达 到的水平是较高的。道光初年，钱庄信贷的活跃，提高了它在社会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 ( 三) 大发展时期( 1 8 4 0 一1 9 1 8 年) 上海钱庄所签发的票据所固有的活力，在鸦片战争后，为通商口岸贸易的开拓，起 了竞意想不到的重大作用。“庄票作为进口贸易中的信用凭证，却在五口通商，上海开 埠之后。持有这种庄票，进口商可凭以出货，帝国主义银行或洋行就凭以收款；而出口 商号收到洋行所付给的帝国主义银行的支票，也必须通过钱庄代为收款。 3 1 “大家已 经知道，距海岸不远的大城市里，钱庄与资本家的联合组织确已控制口岸市场，其势与 进口商最为不利。3 2 此项记载反映了植根于中国土壤中的钱庄在流通中的作用已经引 起外国侵略者的注意则是一个明显的事实了。其中上海钱庄和资本家联合的纽带即上海 钱庄庄票。早在1 8 4 6 年就有外商开始使用上海钱庄庄票的记载：1 8 4 6 年的上半年，一 英国商人去宁波进行商业活动，为了避免携带大量现金的麻烦，便从上海锦生钱庄换取 一张该钱庄在宁波往来商店兑换的期票。3 3 这在1 8 4 7 二1 8 4 8 年的英国国会蓝皮书中， 在记述上海通商初期的贸易方式时，就提到了上海钱庄庄票的作用。蓝皮书作指出：与 外国商人通过物物交换方式换得上等棉布的内地茶商通常是委托上海钱庄代为出售的， 钱庄则以期票预付贷款，然后把布匹运到苏州出售。3 4 上海钱庄庄票助推了洋货在中国 1 0 一上海钱庄庄票的历史演进 市场的畅销，这就使上海钱庄庄票蒙上了一层买办的色彩。1 8 5 3 年，上海怡和洋行经理 达拉斯向香港总督报告吴淞口鸦片走私贸易的结算情况时说：“有的兑账，有的物物交 易，也有给【钱庄 期票的 。3 5 而1 8 5 8 年的北华捷报记述庄票在外国商人间的使用 情况更为详细，它反映：设在上海城区和“租界地区的钱庄大约有一百二十家，其中 资本力量雄厚的钱庄都以十天或二十天的期票，对经营棉织品的批发商和鸦片掮客给以 通融资金的方便；而外国商人则接受大钱庄的期票，作为收取货价的凭证。3 6 在上海金 融市场上，上海地区的钱庄在初始，无论庄之大小，均可发行庄票，并以收到作实。上 海开埠后，由于一些小钱庄资本薄弱，“每家只有五百到一千两的资本，因此所发行庄 票不为外商所接受。 3 7 1 9 世纪6 0 年代以后，由于“钱业不入同行者纷纷开设，繁盛异 常，参差不一，甚至外行店铺虚悬现兑银洋招牌，各出凭票，统市行用，间有向收，将 票圈销即时闭歇，难向愿跟理处，以致收票之家，无辜受累 。3 8 于是，上海钱业汇划 庄于同治二年( 1 8 6 3 年) 共同议定并声明：“于本年正月为始，钱业不入同行，庄票概 不收用。 3 9 从此以后，未入园的钱庄庄票不再收用，上海汇划钱庄的庄票就成为上海 各种交易收付交割的唯一票据。一般所谓的庄票也仅指上海汇划钱庄所签发的庄票。庄 票的发行经过上海金融界的规范后，它的信用得到了进一步的保证和提高。此时，上海 钱庄庄票的经济功能就逐渐多样化，除了充当流通工具外，还充当了支付工具。如5 0 年代末，上海的沙逊洋行在大量收购黄金时就经常使用当地钱庄的庄票支付价款。4 0 1 9 世纪6 0 年代以后，外商接受钱庄庄票较5 0 年代就更为普遍，4 11 9 世纪6 0 年代，一家 英国洋行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表示愿意接受“任何一家本地钱庄的庄票或任何其它合格 票据，作为偿付保险费的手段 4 2 。与以前只接收大钱庄的庄票相比，此时上海钱庄庄 票的流通范围是比较广泛的。“到了1 9 世纪7 0 年代，上海钱庄的庄票作为支付手段， 与储藏手段就更加明显了：4 3 上海钱庄“经常要承兑为外商所持有的，以及在中国商 人之间流通的期票，这种期票的数目，不论在那一年都是极大的”4 4 。可见，在洋行商 人中，庄票的信誉极高。 1 9 世纪6 0 年代以后，西方工业品市场逐渐扩大，这就刺激了通商口岸货币流通和 融资需求的增长，并吸引了更多外国银行的进入。这些外国银行通过竞争接替了洋行的 大部分金融业务，成为为外商提供金融服务的主要机构。外国银行扩展经营业务，就必 须适应中国的市场环境，而与钱庄建立关系。通过洋行的中介作用，外国银行就步其后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尘开始接受上海钱庄庄票为信用票据。外商银行接收钱庄的庄票，庄票的流通范围与作 用就更加广泛了。至此，生海钱庄庄票才真正成为中外贸易中最主要的资金周转工具。 外国银行在华资本雄厚，为了把更多的闲余资本赢取效益，就巧妙地利用了上海钱庄这 一投资渠道。“1 8 6 9 年，外国银行开始接受庄票为担保向钱庄拆票( 拆票即通知放款，为 银行放款的一种形式，期限较短，在约定期间内，一经银行通知即须归还) 。4 5 拆票的 盛行，引起上海钱庄放款营业方针发生变化。在此之前，因放款资金主要来源于存款， 比较有限且随时要准备让客户提现，所以“钱业章程，向以谨慎放款，保持信用为宗旨。 昔年所定规章，悉根据于商业之习惯，历数十午而能恪守”。4 6 可是，当“拆票 成为 流动资金的新源之后，拆票钱庄的放款方针多改“谨慎 而为“滥放 ，“自有票号银行 可持为不解之源，于是日开日多，庄伙认识票号银行，不必仗东人存本，即可指挥自如 。 4 7 拆票给钱庄造成了信甩的虚假扩大。同时为了相互竞争，钱庄降低了对放款对象的信 用调查和要求，从而增加了倒帐的风险。 上海钱庄运用资金的来源除自有资本和存款外，主要依靠拆票的融通和庄票的周转。 上海钱庄往往以二、三万两的资本做几十万两或一、二百万两的营业，其作法就是充分 利用创造信用的方法签发大量的庄票来造成资本的增加，这种方法当时称为“架空 。 上海钱庄资本的“架空 在金融界风调雨顺时对于上海钱庄扩张经营资本的规模，获取 更多的利润是有利的，一旦金融界稍有风波，外国银行与票号借机抽走资本，这就很易 造成没有法定准备金的上海钱庄资本周转不灵，持票者纷纷携票兑现，钱庄便会束手无 策，一筹莫展，。倒闭是它最有可能的选择。持票者手中的庄票便成为一张废纸，这极大 地危害了上海钱庄庄票的声誉。中国近代金融史上的多次金融风潮追究其源都源于此。 1 8 8 2 1 8 8 3 年中国金融风潮缘由即是奸商利用庄票在流通中无本求利的奥妙。奸商 资本只有千金，而做数万金的交易，万金之票也可通用于市，各码头各行铺中闻其名者 也乐收其票，此汇彼削，与现今无异，“其后出票越来越多，忽然倒闭，其内部已搬运 一空 ，“数年辛苦所以立场面做声名无非为此，但收其票者就大受其累了 ，“此等处票 之人，其初做生意时即以存心如此，市场上所以看重庄票，是因为钱庄东家结实，开 设有年，汇削之款遍于各省，所以相信，“然钱庄苟实亏空，出票甚多，而到期付现并 无如许存银，即不须付现而过帐不通，千头万绪，累集一时，亦有被逼而倒者”。锵 爆发于光绪二十三年( 1 8 9 7 年) 的上海贴票风潮与上海钱庄庄票的滥发有直接的关 】2 一上海钱空庄票的历史滨进 系。所谓贴票即客户以九十八元存入，该钱庄即开给半个月为期的一张远期庄票，到期 可得现金百元。贴票实质上就是预付高额的存款利息。“据估计，此类贴票，钱庄开 出的庄票总额多达2 0 0 多万两”4 9 ，而专设此类钱庄者多是诱来存款以供挥霍，并无法 放贷生息，逃脱不了因庄票到期无法付息，丧失信用而倒闭的结局。贴票风潮虽是一批 不法钱商利用钱业的行业信用，采取诈骗手段，钱庄骗集存款的行为使钱庄庄票的信誉 大受影响。 贴票风潮过后，上海钱庄在宣统二年( 1 9 1 0 年) ，又遭受到了“橡胶股票风潮”( 即 上海钱庄参与国际橡胶股票投机活动失败而引起的一场波及全国的金融恐慌) 的影响， 而上海钱庄庄票也深受其害。在橡胶股票投机活动中，洋行销售大宗股票时允许他们信 赖的钱庄以庄票作为支付手段。这样一来，诸如陈逸卿之类具有买办和钱庄主双重身份 的人，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之便，大量增发正元庄票，率先抢购股票逆转手出卖，花 费了现银三、四百万两，参与橡胶股票投机。在这场投机活动中，“正元、兆康、谦余 三庄为购买橡胶股票共发出庄票6 0 0 万两”拍，以购买股票，后值股市狂跌，有行无市， 股票无法出售，逐致崩溃，而市场上收售三庄本票者均蒙受损失。此时，庄票信誉是一 落千丈。、 上海钱庄庄票经过多次金融风潮的洗礼，吸取教训。“为防止受投机商人买空卖 空( 买空指投机者企求银元对银两的比价上涨而言，反之便为卖空。即所谓买空者以 洋价昂涨为利，卖空者以洋价低跌为利) 的倒账所累，从九月份起要求各钱庄慎重签发 银票，进出银票须正副经理签字，以免移挪亏空之弊，或由经理选派亲信监察常驻帐房 监视，以期随时防范。 5 1 正是如此，上海银钱业在信交风潮( 发生于1 9 2 1 年，信交指 的是信托公司和交易所。) 却未受到多大损失，其重要原因正如秦润卿所回忆的：“幸当 时钱业主持者老成持重，鉴于橡胶风潮殷鉴不远，避之若免，得免牵累，是不幸中之大 幸也。 5 2 可见，在一定条件下，上海钱庄如果加强管理，对上海钱庄庄票实行适度从 紧、稳健的发行政策，防止由于庄票滥发而导致钱业危机是完全可能的。 1 8 9 5 年之后，外国资本主义对中国不仅有商品输出，而且还有资本输出。“拥有雄 厚资本的帝国主义银行增设之1 0 余家。5 3 甲午战后，民族资本主义进一步发展，“从 1 8 9 7 年中国通商银行成立后，本国银行在上海租界上先后增设的也有1 0 余家 5 4 。那 时，帝国主义银行和本国银行均对上海钱庄拆款。上海钱庄庄票以上海钱庄充裕的准备 洞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金为后盾，其信贷活动范围大大扩大。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帝国主义放松了对我国的 压迫，民族工商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上海钱庄庄票便参与了近代的资本运动。“就工 业放款而言，2 0 世纪前后，中国的新式工业多为中小企业，均以钱庄为主要贷款机构， 特别是绸丝厂、丝织厂等对钱庄资金的依赖性更强，只有少数国家资本控制的大型工矿 企业才能从银行取得贷款。 5 5 此时，上海钱庄庄票就以货币资本的形式参与在产业资 本的运动过程之中，具备了产业资本的职能。 ( 四) 日益没落、消亡时期( 19 18 19 3 3 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一些现代化工业部门逐步兴起，大型的棉纺织厂、面粉厂和 化工厂不断设立，而这些企业的投资巨大，一般建成投产后所集股本大多耗费殆尽，亟 需补充流动资金，否则整个生产经营将难以为继。而此时钱庄由于自身资力不足和借贷 方式的限制，只能继续向中小企业提供小额短期信用贷款，无力从事长期巨额贷款业务。 上海钱庄庄票也因此难以参与现代企业的资本运动。今非昔比，上海钱庄庄票颓败之势 已暴露无疑。 1 9 2 7 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对钱庄并不看好。“上海自通商以来，即有钱庄 业组织，在银行末发达以前，商业枢纽全在钱庄业掌握之中，而自银行发达以来，钱庄 业仍不失其固有之势与地位。查银钱两业之组织，虽确有不同之点，而在目下，则同负 社会上重大责任，惟钱庄业不免略行守旧耳，银行如新生孩提生气蓬勃。”5 6 此番讲话 的潜台词却再也明白不过了，政府方面希望发展银行抑制钱庄的倾向已经准确无误地显 露出来。国民政府对待钱庄和银行的态度反映在其业务方面就表现为扬银行本票，抑钱 庄庄票。此时，庄票已进入命运多舛时期。 1 9 3 1 年，国民政府颁布银行法。银行法对钱庄的规定和约束，表达了更为 深刻的含义，即把钱庄纳入银行体系进行管理的做法，不仅否定了钱庄业以往的地位与 作用，而且还从根本上否定了其继续存在下去的价值。它所传达的准确信息是，钱庄已 不适应当今社会的需要，应当纳入银行体系进行脱胎换骨式的彻底改造。这在以后上海 钱庄营业规则的制订中有关“上海钱庄庄票 名称的称呼上已明确的流露出来，“上海 钱庄庄票 一词在规章中已踪迹皆无，代之而用的是“本票。而“本票 是银行所发 行的一种票据的名称。这表面上是名称的改换，称谓的不同；实质上，上海钱庄庄票已 成为历史的弃儿。 1 4 一上海钱| 主庄票的历史演进 1 9 3 3 年的2 月底，财政部发出命令：“钱业停止使用庄票，钱两票据一律废除，并 宣布钱业同业公会洋厘行市于3 月1 0 日起停开。”5 7 至此，上海钱庄庄票在政府的强制 下，被迫退出了历史舞台。 上海钱庄庄票退出历史舞台，归纳起来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是国民政府自身的认识。在国民政府看来，作为中国金融组织的钱庄，无论如何 繁荣最终还是不能导致金融业的现代化，不符合发展中国资本主义经济的要求。因此， 在对待钱庄业的态度上明显的表现出一种轻视钱庄的倾向，进而演变为限制钱庄发展的 实际行动。上海钱庄庄票作为钱庄发行的票据，其被取缔的命运仅是时间的早晚。 二是上海钱庄庄票自身的原因。上海钱庄庄票在运营过程中，由于传统因素的影响， 轻手续( 制度) ，重人情( 信用) ，致使自我现代化的步伐最终没有跟上经济近代化的步 伐。银行就在这一方面对上海钱庄提出了批评，指出“钱庄的庄票贴现仅限于熟识之人”， “一般情况下，被钱庄拒绝办理庄票贴现者，必系素不相识之人，惟恐发生盗骗行为， 亦防弊之一也”。5 8 钱庄在庄票贴现时，收取票贴，但收取票贴的多少与人情关系的厚 薄有很大的关系，“凡交往多者，票贴较廉”5 9 。 三是上海钱庄庄票毕竟是商品经济发展水平较为低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发达的 条件下形成的，即使当时仍有比较广泛的社会基础，然而随着近代化的经济环境和金融 环境日益复杂化，其存在的合理性终究不会长久。 河北大学历史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上海钱庄庄票的运营 上海钱庄庄票作为一种票据，最大的特点在于其流通性。上海钱庄庄票在参与商品 资本与金融资本流通过程中张扬个性，在上海钱庄所发行的票据中凸现出一枝独秀的地 位。 。 ( 一) 庄票在商品资本市场上的运营 上海，它东临大海，“南瞰黄浦j 北枕吴淞， “为海道要津 6 0 。“五口通商和占领 香港，仅仅产生一个结果：贸易从广州转移到上海。 6 1 如时人所称：“盖上海一埠，就 中外贸易言之，其地位之重要无异于心房，其他各埠则与血管相等。 6 2 上海与以长江 为纽带的广大内地和其它重要通商口岸之间贸易关系非常密切，上海进出口货物的绝大 部分是内地其他通商口岸的中转商品。 1 庄票与洋货的内销 洋行在中国内地市场推销商品困难重重。西方商人由于语言交流、文化观念、生活 习俗，行为方式等方面的障碍，他们很难直接进入中国广阔的内地市场从事贸易活动。 所以外国资本主义经济实力要进入一个新的市场，就需要一个转化媒介来沟通。这个媒 介在中国市场即是“掮客。“掮客者，专代人买卖货物之人也。”6 3 但掮客大都是仅通 晓外语，却没有太多资金，所以洋商对这些没有资金保障的掮客“不敢先交货，后收款 6 4 。而中国内的购买商则必须等到货到才付款，如此，双方交易就难以进行下去。这时， 已在外商中树立良好信用，并为外商所看中的庄票，就开始作为掮客的信用保证，出现 在中外贸易中。在上海钱庄庄票的支持下，中外贸易就形成了这样的格局：上海的掮客 在收到内地商人委托代办洋货后，就向熟悉的上海钱庄要求开出一张远期庄票，然后持 票向洋行办货抵充贷款，洋行则待庄票到期向出票庄取款，或将庄票存入往来的外国银 行，委托其向上海钱庄取款。掮客则在交货给内地商人取得贷款后，还钱给出票庄，如 果掮客在庄票到期前未能将钱交给钱庄，则钱庄必先为之垫付。这样，外国商人在通商 口岸与中国商人交易完成后的贷款结算问题，经过数年的反复探索，通过发挥上海钱庄 庄票的信用职能，终于在1 9 世纪5 0 年代妥善地解决了。“到1 9 世纪后期，这种信用工 具对商界是如此的必不可缺，以至于有一个中国学者指出：各种商品市场的交易都只要 1 6 二上海钱庄庄票的运营 庄票结算。”6 5 中外通商贸易的贷款结算问题解决后，外商直接到内地的进行商品交易 也逐渐流行。上海钱庄通过签发庄票向进口商提供信用支持，使进口商可以利用上海钱 庄庄票所给予的期限去出售货物。上海钱庄之所以愿出庄票与掮客，是因为它比洋行更 了解掮客和进口商的实际情况。而外商之所以对上海钱庄庄票信任，其一是因为外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