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水浒传》的人称指示语研究.pdf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已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均己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 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 日 摘要 摘要 水浒传是我国第一部以农民起义为题材，而且有很大成就的长篇小说， 主要讲述北宋末年宋江起义的故事，大约成书于元末明初。从语体特色上看，水 浒传主要用当时通俗的白话写成，是汉语自南宋至明初这段时期的语言面貌 的基本写照，是研究近代汉语的重要文献，因此对本书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学 术意义。 本文选取水浒传中的人称指示语作为研究对象，将书中出现的人称指 示语分为人称代词和身份语两大类。然后对各个人称指示语的使用情况进行全 面、具体、详细的描写和分析。 本文将运用静态和动态结合、穷尽性统计与逐类分析、描述等方法对水 浒传的人称指示语系统进行全面系统的考察，比较全面地勾画出元末明初时 期人称指示语系统的基本特点。 关键词：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系统分类 a b s t r a c t ab s t r a c t s h u i h u z h u a ni so u tc o u n t r y sf i r s tl e n g t h ys e r i a ln o v e lw h i c ht o o kt h ep e a s a n t u p r i s i n ga st h et h e m e t h en o v e lw a sb a s e do n as t o r yo fs o n g j i a n gu p r i s i n gi nt h e e n do fn o r t h e r ns o n gd y n a s t ya n di tw a sw r i t t e nr o u n da b o u tt h ee n do fy u a n d y n a s t ya n dt h eb e g i n n i n go fm i n gd y n a s t y a sf o rs t y l eo fw r i t i n g ，i tm a i n l yu s e d t h ec o l l o q u i a ll a n g u a g ea n db a s i c a l l yr e f l e c t e dc h i n e s ea p p e a r a n c ef r o ms o u t h e m s o n gd y n a s t yt oe a r l ym i n gd y n a s t y i ti sa l li m p o r t a n tl i t e r a t u r ef o rt h es t u d yo f m o d e mc h i n e s e t h e r e f o r et h es t u d yo ft h i sn o v e lt a k e so nt h ei m p o r t a n ta c a d e m i c s i g n i f i c a n c e i nt h i st h e s i s ，t h ea u t h o rc h o o s e sp e r s o nd e i x i si ns h u i h u z h u a na st h eo b j e c to f s t u d y ，a n dd i v i d e st h ep e r s o nd e i x i sw h i c ha p p e a ri nt h en o v e li n t ot w om a j o rt y p e s ： p e r s o n a lp r o n o u n ；n o m i n a lp h r a s e s a f t e rt h a t ，t h ea u t h o rd e s c r i b e sa n da n a l y z e st h e u s a g eo fe a c hp e r s o nd e i x i sr o u n d l y , c o n c r e t e l ya n dd e t a i l e d l y i nt h i st h e s i s ，t h es y s t e mo fp e r s o nd e i x i si ns h u i h u z h u a ni s s y s t e m i c a l l y e x p l o r e dt h r o u g ht h ec o m b i n a t i o no fs t a t i ca n dd y n a m i cs t a t e s ，b ye n d l e s ss t a t i s t i c s a n ds e q u e n c i n g a n a l y s i sa n ds u c c e s s i v ed e s c r i p t i o n t h eb a s i c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o f s y s t e mo fp e r s o nd e i x i sa r o u n dt h ee n do fy u a nd y n a s t ya n dt h eb e g i n n i n go fm i n g d y n a s t yi sf u l l ys k e t c h e d k e y w o r d s ：s h u i h u z h u a np e r s o nd e i x i s s y s t e m 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i i 目录 目录 第一章引言1 第一节人称指示语的概念和含义1 第二节人称指示语研究的意义1 第三节该课题研究的历史和现状1 第四节水浒传版本3 第五节本文的研究方法3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4 第一节人称代词4 1 1 1 第一人称代词4 1 1 2 第二人称代词9 1 1 3 第三人称代词1 l i 1 4 其他人称代词1 3 1 1 5 旁称代词1 4 1 1 6 统称代词1 4 第二节身份语1 5 2 2 i 亲属关系的身份语1 5 2 2 2 官职地位的身份语1 9 2 2 3 本人特点有关的身份语2 0 第三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礼貌色彩与情感表达2 2 第一节人称指示语的情感因素类别2 2 3 1 1 尊称2 2 3 1 2 敬称2 5 i i i 目录 3 1 3 昵称2 5 3 1 - 4 谐称2 6 3 1 5 谦称2 6 3 1 6 傲称2 9 3 1 7 蔑称3 0 3 i 8 詈称3 1 第二节人称指示语情感表达的活用3 4 第四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因素3 6 第一节语境对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3 6 第二节正式程度对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3 7 第三节人际关系对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3 8 4 3 1 身份、地位对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3 8 4 3 2 说话人态度、动机对人称指示语使用的制约3 9 第五章结论4 5 参考文献4 6 致谢4 7 个人简历4 8 i v 第一章引言 第一章引言 第一节人称指示语的概念和含义 人称指示语是指言语交际参与者相互之间的称呼。各自然语言中，一般有 三种人称指示语系统，分别指示说话人、听话人以及除听话人之外的其他人。 第一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第二人称指示语，主要指听话人，第三 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外的第三者或其他人n 1 。 第二节人称指示语研究的意义 人称指示语研究是一个重要的课题，也是近代汉语有待深入发掘的一个领 域。本文对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系统研究进行深入的分析和阐发，对近代汉 语研究的深化有着重要的意义。 第三节该课题研究的历史和现状 中国的语用学研究开始于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指示语的研究也就是从这 个阶段开始的。国内和国外不同的研究者，对指示语都有不同的称名。国外， 历史上曾经有过“索引词语 ( 皮尔斯) 、“语言代码 ( 叶斯柏森、雅各布森) 、 “主观表达式 ( 胡塞尔) 、“指示语”( 比勒) 、“符号自指词 ( 赖欣巴赫) 、“自 我中心的特称词 ( 罗素) 等，语用学成为独立的学科后一般统称为指示语口1 。 语用学在中国一般称为“指示语 。 语用学是语言学的一门新兴学科，列文森指出语用学的研究对象包括五个 方面，其中就有指示语这一方面，而人称指示语又是指示语的主要内容。我们孤 立地静止地看人称指示语，它只是一种指示符号，但是由于人们的交往和对话总 是在一定的语境中进行的，所以从社交语境中动态地考察人称指示语同社交语 境之间的动态关系正是语用学的方法；脱离社会文化语境、静态地描写指称与 称谓，在语用研究中历来是行不通的1 。因此在特定的语境中人称指示语还能表 达丰富的、不同的语用含义。 1 第一章引言 人称指示语是指对编码于言语活动中的参与者或相关角色的符号指称。他 跟地点指示语、时间指示语等密切相关，在各指示语中占据主体与核心地位。 通过分析研究得知，国内、国外的著名学者例如莱昂斯( 1 9 7 7 ) 、菲尔墨( 1 9 7 7 ) 、 列文森( 1 9 8 3 ) 以及何自然( 1 9 8 8 ) 、何兆熊( 1 9 8 9 ) 等都对人称指示语做过大 量的研究工作，但还缺乏足够系统的描写和分析。陈治安、彭宣维运用系统一 功能语言理论对人称指示语做了详细的研究，把小句中体现人际功能的人称指 示符号划分为直接体现形式、隐喻体现形式及变异体现形式三种体现形式。并 指出人称指示语的复杂程度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人类社会由简单到复杂的变化历 程，以及宗法在社会结构形成中的作用。从直接体现形式到隐喻体现形式的使 用是社会等级结构中不平等的人际关系的现实体现，这显然是一个文化因素璐1 。 具体分析三种体现形式之间的关系，直接体现形式是基础，隐喻体现形式是在 该基础上的发展；而只有这两种形式的存在和发展，才有了第三种体现形式一 变异形式，而且三者与社会语境是密切相关的。 另外古伟霞( 2 0 0 5 ，2 0 0 6 ) 对人称指示语的礼貌功能以及活用所实施的言 语行为进行了研究。系统考察灵活运用人称指示语以制造幽默和笑话的学者是 梁志峰( 1 9 9 7 ) 。于飞等( 2 0 0 5 ) 提出的观点是交际双方的社会关系决定交际中 人称指示语的选择，它同时又能改变交际双方的语用距离，拉大或缩小人际关 系的距离，达到特殊的语用目的，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人的社会属性，反映语言 的人际功能。 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使用丰富、灵活，但至今对水浒传的人称指示 语系统研究却为数不多，影响较深的是明末的金圣叹对它所做的研究一金评 水浒) ，书中对水浒传中的人称指示语作了精辟批语，不仅紧扣人物交际 的言语环境来进行，而且深刻地揭示了它的语用功能。另外李华( 2 0 0 3 ) 对水 浒传中的称谓词进行分析，指出该书许多亲属称谓同现代汉语的用法是相同的， 但也有很多社会称谓发生了变化，个别亲属称谓的使用也与现代汉语不同。如以 “丈夫 、“妻子 这两个称谓词为例说明个别亲属称谓在水浒传中使用的 复杂性。文中指出称谓词是语言词汇系统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在言语交际中使用 频率较高。称谓的主要功能是标志人的身份，如辈份、职业等，并维系人与人之 间的关系。水浒传中的某些称谓词，尤其是许多亲属称谓词比较稳定。某些 词的使用情况与现代汉语相同。如“父亲、“丈夫”、“女婿 、“外甥、“妻子 、 “老婆 等等。由于汉语语言的发展，水浒传中使用的许多社会称谓词已被 2 第一章引言 淘汰，如“天子 、“宰相”、“押司 、“里正 、“提辖”、“知寨”、“押番 、“节级 、 从中可以看出近代汉语时期人称指示语的特点和变化。 所以对水浒传的人称指示语进行系统地研究，在深化近代汉语人称指 示语方面具有研究价值。 第四节 水浒传版本 水浒传的版本很多，可分为简本和繁本两大系统。“简本叙事简略， 文字比较粗糙：繁本叙事详细，文学性较强口1 因此流行的多是繁本，“繁本主 要是一百回本，题作忠义水浒传”陋1 ，此外还有一百二十回本和七十回本， 但“只有百回本可能是水浒故事定型成书的最早本子，也是最接近传说故 事的原貌”旧1 因此，我们选择百回本作为研究的样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7 5 年 1 0 月北京第l 版的百回本以容与堂本为底本，参照天都外臣序本、杨序见序本 整理而成，本文的研究以此为依据。本文在水浒传人称指示语语料的应用 和统计中，对书中所出现的人称指示语，主要是关注对话部分的，并于例句之 中标注回数。 第五节本文的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静态和动态结合、穷尽性统计与逐类分析、描述等方法。静 态和动态结合是指在研究水浒传会话中人称指示语的形式结构的同时，探 讨在具体语境中、在特殊情景下、涉及具体人物关系、社会复杂关系时作者使 用人称指示语的内涵所在。穷尽性统计和逐类分析是指对水浒传中的人称 指示语都尽数考虑。描述指的是书中的人称指示语的各种形式都一一描述出来。 3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第一节人称代词 人称指示语：人称指示语是言语交际参与者相互之间的称呼。各自然语言 中，一般包括三种人称指示语系统，分别指示说话人、听话人以及除说话人和 听话人之外的其他人。 第一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如：“我”、“我们 ；第二人称指示语， 主要指听话人，如“你”、“你们”；第三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和听话人以 外的第三者或其他人，如“她、“他 、“他们。 人称指示语包括人称代词和身份语两大部分。人称代词是最基本的人称指 示语。 1 1 1 第一人称代词 水浒传中的第一人称代词共有“我”、“我们”、“我等 、“俺”、“俺等 “俺们 、“俺家”、“洒家”、“小可”、“洒家等”、“洒家们、“吾 、“朕”、“咱”、 “咱家”、“咱们”1 6 个。其中，“我”、“我们 、“俺”、“我等”出现频率高；“吾”、 “洒家”、“俺们”、“朕 出现频率低；“俺家”、“俺等”、“咱”、“咱家”、“咱们”、 “洒家们 出现频率极低。象梁山一百零八将中“有称我者，有称俺者，有称 小可者，有称洒家者，有称老爷者n0 l ，这些是梁山好汉们用作自称的不同符 号或习惯用语。 一、我 水浒传中“我 使用频率很高，远远的超出了“吾 的使用。 ( 一) 在句子中作主要成分，表示某事件的主体。通过连词“和 、“与”、 “同”跟其它人称指示语或名词组成联合结构。如： ( 1 ) 话说当日宋江在忠义堂上，分拨去看灯人数。“我与柴进一路，史进 与穆弘一路，鲁智深与武松一路，朱仝与刘唐一路。只此四路人去。其余尽数 在家守寨。”( 7 2 ) 4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2 ) 小喽罗道：“哥哥且宽心，明日还有一日限。我和哥哥去东山路上等 候。 ( 1 1 ) ( 3 ) 戴宗自背了药囊。分付张顺：“你自慢来，我同太医前去。 ( 6 5 ) ( 二) 在句子中表示事件的受事。 1 在句子中介词或动词之后，如： ( 1 ) 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叫声：“武都头，你今日发迹了，如何不看觑我则 个? 一( 2 3 ) ( 2 ) 却说那妇人接酒在手，那西门庆拿起箸来道：“干娘替我劝娘子请些 个。 ( 2 4 ) 2 与第二人称代词“你”通过连词“和 组成联合结构表示强调，但这样 的用例不同于我们现在的用法，一般现代汉语中我们本着礼貌原则是说“你和 我”，而在本书中写作“我和你 。 ( 3 ) 做出事来，须连累了我和你。( 1 0 ) ( 4 ) 只见阶下左边，转上一个人来，叫道：“休要谢职! 我和你两个比试。 ( 1 3 ) ( - - ) 水浒传中“我 的特殊用法。 1 一般不在“我”后加“的 ，这与现代汉语中的使用不同。 ( 1 ) 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 伏侍你的，它若得知，须走不脱。 ( 2 ) ( 2 ) 我这信笼东西，如何没个心腹的人出来，问你个常便备细，就胡乱收 了? ( 4 0 ) 2 水浒传中“我”作为受益者的与事时，有几个例子前面少一个给与 意义的动词，这一点与现代汉语不同。 ( 3 ) 牛二道：“你将来我看。 ( 1 2 ) ( 4 ) 生受大嫂，今夜醒睡些个，半夜里调来我吃。( 2 5 ) ( 5 ) 殷天赐喝道：“你将出来我看! ( 5 2 )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近代汉语向现代汉语进化的一些足迹。 3 与数量短语连用表示复数意义。如： ( 6 ) 若还端的有这事，我三个若舍不得性命帮他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 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1 5 ) ( 7 ) 解珍、解宝便道：“我弟兄两个，自登州越狱上梁山泊，托哥哥福荫， 5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做了许多年好汉，又受了国家诰命，穿了锦袄子，今日为朝廷，便粉身碎骨， 报答仁兄，也不为多。( 9 6 ) ( 8 ) 燕青道：“你不要谢我两个，你来寨里拜谢俺哥哥宋公明。 ( 7 9 ) 以上例子中的“我两个刀、“我弟兄两个 “我三个”在现代汉语中使用时 一般用复数形式“我们两个、“我们弟兄两个 、“我们三个 ，已经不用以上的 单数形式了。可见在元末明初的近代汉语中单复数区分不明确，这与现代汉语 人称代词单复数形式的分工精细显然不同。 二、我们 在水浒传中，“我们 的主要用法基本上与“我一致。 ( 一) 在句子中作主要成分，表示某事件的主体。 1 与名词性成分一起形成复指关系，如： ( 1 ) 阮小五道：“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 ( 1 5 ) ( 2 ) 我们四个都是张大哥的火家，因为连日赌钱输了，去林子里寻些买卖。 ( 3 1 ) 2 与名词性短语或数量短语连用形成复指关系，如： ( 3 ) 阮小二道：“那里要教授坏钱。我们弟兄自去整理，不烦恼没对付处。 ( 1 5 ) ( 4 ) 只等江州文书到来，便要捉我们父子二人，下在牢里监禁，听候拿你。 ( 4 2 ) ( 二) “我们的其他用法。 1 “我们 与结构助词“的 组成“的”字结构短语。 ( 1 ) 才吃几口，那老和尚道：“我等端的三日没饭吃，却才去村里抄化得 这些粟米，胡乱熬些粥吃，你又吃我们的。( 6 ) 2 “我们 与名词一起连用形成复数意义的关系。 ( 2 ) 晁盖道：“贤弟众人在此，我们众人偷营劫寨，只可使一遍。 ( 4 1 ) 3 “我们 与名词性短语形成复指关系。 ( 3 ) 本县知县着落当乡里正和我们猎户人等捕捉。( 2 3 ) ( 4 ) 如今祝家庄上行号令下来，每户人家，要我们精壮后生准备着，但有 令传来，便要去策应。( 4 7 ) 4 水浒传中“我们 作为受益者的与事时，有几个例子前面少一个给 与意义的动词，这一点与现代汉语不同。但根据语境，这里的“我们 作为受 6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益者的与事表示被动意义。 ( 5 ) 众人回说道：“太公既有执凭，把将来我们看，抄去县里回话。 ( 2 2 ) ( 6 ) 李逵道：“你庄里有饭，讨些我们吃。一( 7 3 ) 三、我等 “我等 和“我们 一样，都是近代汉语时期出现的第一人称代词的复数 形式，“我们在水浒传中的使用频率比“我等 高，而且在现代汉语中使 用面也广，这说明“我等 在由近代汉语向现代汉语的转变过程中逐渐消亡。 ( 一) 与名词性短语形成复指关系。 ( 1 ) 原来白胜已自捉在济州大牢里了，供出我等七人。( 1 8 ) ( 2 ) 须是要连累我等众人。( 8 3 ) ( 二) “我等”修饰名词性成分时，后面都不加“的”，这与现代汉语不同。 ( 1 ) 我等山寨如何及得! ( 3 5 ) ( 2 ) 被擒捉者，俱得天佑，非我等众人之能也。( 7 1 ) 四、俺、俺家、俺们、俺等 “俺 在现代汉语中，一般是北方的人民群众的家乡方言。在水浒传 中，“俺”也是代表北方方言，使用者是鲁智深、宋江、杨志等。“俺家 的意 思和“俺 一致，“俺们俺等 是“俺”的复数形式。 主要特点如下： ( 一) 一般表示单数意义。 ( 1 ) 杨志道：“俺去林子里且歇一夜，明日却上山去。”( 1 7 ) ( 2 ) 宋江见了，便叫：“梢公，且把船来救我们三个，俺与你十两银子。 ( 3 7 ) ( 二) 后面跟着身份语表示复指( 这也是在本文第三章中重点研究的) 。 ( 1 ) 相烦足下对李大官人说：“俺梁山泊宋江久闻大官人大名，无缘不曾 拜会。( 4 8 ) ( 三) 水浒传中，“俺 作“俺家 的事例。 ( 1 ) 俺家见当里正，正要来拿你这伙贼。( 2 ) ( 2 ) 众和尚，俺家问你，如何唤作圆寂? ( 9 9 ) ( 四) “俺 在方位名词前或是指示代词前，一般不加“的 。 ( 1 ) 庄客道：“来俺庄上有甚事? ( 2 ) ( 2 ) 俺这谓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 3 ) 7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五) 在“被 字结构短语中充当施事成分。 ( 1 ) 俺见这厮们悭吝，被俺卷屯若干金银器撒开他。( 5 7 ) ( 2 ) 天山勇道：“这个蛮子已被俺一弩箭射中脖子，多是死了也! ( 8 4 ) ( 六) “俺们 作为修饰语时，一般不加“的 。 ( 1 ) 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我们不得。( 7 ) ( 2 ) 如今赦了俺们罪犯。( 1 2 ) ( 3 ) 这黑大汉是俺们兄弟，你且饶了他，上岸来说话。( 3 8 ) ( 七)“俺等 出现的频率很低，可见在近代汉语中，“俺等”作为复数 形式也正在趋于消亡。 ( 1 ) 俺等众头领生死相随，誓不相舍。( 8 2 ) ( 2 ) 俺等按兵不动，待汝速去快来。( 8 9 ) 五、洒家、洒家们、洒家等 “洒家”在水浒传中的使用者是鲁智深、杨志。“洒家们 “洒家等” 是“洒家”的复数形式，在全书中出现频率很低。 ( 一) 作为定语时，“洒家”( 包括洒家们、洒家等) 一般后面不加“的 ， 少数情况下后面加“的”。 ( 1 ) 洒家的包裹放在临斋使者面前，只顾走来，不曾拿得。( 6 ) ( 2 ) 望众头领还了洒家行李，如不肯还，杨志空手也去了。( 1 2 ) ( 3 ) 杨志调过朴刀杆便打，骂道：“你们不得洒家言语，胡乱便要买酒吃， 好大胆! ”( 1 6 ) ( 二) “洒家”在“被字结构中做施事。 ( 1 ) 洒家不瞒你说，因为你上，就那日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郑屠那厮， 被洒家三拳打死了。( 4 ) ( 2 ) 洒家自从在乌龙岭上万松林里厮杀，追赶夏侯成入深山里去，被洒家 杀了。( 9 9 ) 六、吾 “吾作为第一人称代词，在先秦时期使用比较普遍n ，近代汉语时期已 逐渐被更加口语化的“我”所取代，现代汉语中“吾 已不用，“我 却应用广 泛。水浒传中使用“吾 的人包括九天玄女娘娘、智真长老、公孙胜、罗真 人，另外还有宋江等，它们都是受人敬仰、品格高尚的人，所以说“吾 是一 种身份的象征。 8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1 ) 罗真人道：“吾弟子既脱火坑，学炼长生，何得再幕此境? 自宜慎重， 不可妄为。一( 5 3 ) ( 2 ) 智真长老道：“吾弟子记取其言，休忘了本来面目。一( 9 0 ) ( 3 ) 宋江道：“贤弟此言极当，正合吾意。只是没有副手与你同去。 ( 9 3 ) 七、朕 “朕”秦以前指“我的 或“我”，是一个普通的第一人称代词，没有高低 贵贱之分，自秦始皇起就专用来指皇帝了n 副。水浒传中“朕 只有宋徽宗一 人使用，从此可见，“朕 在当时普通的会话语言中基本消失。 ( 1 ) 朕自即位以来，任贤之心，夙夜靡怠。( 8 3 ) ( 2 ) 爱卿近前，与朕攀话。( 7 2 ) ( 3 ) 天子云：“卿言甚当，正合朕意。 ( 7 4 ) 八、咱、咱家、咱们 “咱”、“咱家”“咱们 在水浒传中出现频率极低。 ( 1 ) 杨志道：“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 ( 1 7 ) ( 2 ) 恁地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每一个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 3 6 ) ( 3 ) 和尚便道：“俺两个出家人，被军马赶的紧，救咱们则个。( 8 5 ) 九、小可 “小可 作为第一人称代词在本文中出现次数较多，大多数是柴进、宋江、 戴宗、林冲等人物使用，是自己的谦称。现在己不用。 ( 1 ) 柴进说道：“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 之愿。 ( 1 1 ) ( 2 ) 林冲道：“小可有失恭敬。虽有奉承之心，奈缘不在其位。望乞恕罪。” ( 1 4 ) ( 3 ) 戴宗道：“他和小可至爱相识。( 3 9 ) 以上，我们对水浒传中的第一人称代词进行了比较细致的分析。由此 可见，第一人称代词在汉语的进化过程中，除了一些有着独特生命力的方言如 “俺”外，像“吾”、“朕 等古词语在人们的普通会话语言中逐渐消退了。 1 1 2 第二人称代词 水浒传中的第二人称代词主要有“你 、“你家 、“你们”、“你等”、“汝 、 9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汝等 、“尔捧、“尔等”、“恁 、“恁们”1 0 个代词。 一、你 ( 一) 在指示代词“这 、“那 前面时后面一般不加“的 。 ( 1 ) 却说牛二抢到杨志面前，就手里把那口宝刀扯将出来，问道：“汉子， 你这刀要卖几钱? ( 1 2 ) ( 2 ) 王伦见了俺两个本事一般，因此都留在山寨里相会，以此认得你师父 林冲。( 1 7 ) ( - - ) 与名词性词语形成复指关系。 ( 1 ) 那汉喝道：“量你这厮敢说甚么! ( 3 5 ) ( 2 ) 你这个贼佩军，见我如何不下拜，却来唱喏? ( 9 ) ( 三) 与数量短语共同表示复数意义。 ( 1 ) 接了银子，却待分手，鲁智深看着两个公人道：“你两个撮鸟的头， 硬似这松树么? ( 9 ) ( 2 ) 李固道：“我不是忘恩失义的人，慢慢地报答你两个。 ( 6 2 ) 二、你家 水浒传中“你家”修饰词语时，一般不加“的 。 ( 1 ) 武松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 2 7 ) ( 2 ) 和尚又道：“你家这个叔叔，好生利害! ( 4 5 ) 三、你们 ( 一) 在水浒传中，“你们”后面紧跟名词性词组，一般不加结构助词 “的。 ( 1 ) 会事的只留下宋江，都饶了你们性命! ( 4 1 ) ( 2 ) 高太尉见了，使人在城上叫道：“如今朝廷赦你们罪犯，特来招安， 如何披甲前来? ( 8 0 ) ( 二) 与表示复数的名词性短语或数量短语形成复指关系。 ( 1 ) 宋江道：“虽是朝廷诏旨不明，你们众人也忒性躁。 ( 7 5 ) ( 2 ) 吴用道：“径来要请你们三位，若还不依小生时，只此告退。 ( 1 3 ) ( 3 ) 宋江道：“这个不是你们弟兄抬举宋江，到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 万劫沈埋。若是如此来挟我，只是逼宋江性命。我自不如死了。 ( 3 6 ) 四、你等 与表示复数的名词性词组形成复指关系。 l o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1 ) 白胜已自拿在济州大牢里，供出你等六人。( 1 8 ) ( 2 ) 在廊下问道：“你等众人打甚么人? ( 1 1 ) 五、汝、汝等 水浒传中“汝 、“汝等 的使用与第一人称代词中的“吾”的使用情 况相同，都是九天玄女娘娘、智真长老、皇帝、宋江等使用。 ( - - ) “汝 的用法 “汝”一般单独使用，有时与表示复数的名词形成复指关系。 ( 1 ) 下官知汝弟兄之心，素怀忠义。只被奸臣闭塞，谗佞专权，使汝众人下 情不能上达。( 8 2 ) ( 二) “汝等 的用法 与表示复数的名词性词语形成复指关系。 ( 1 ) 天子日：“似此讲和，休兵罢战，仍存本国。汝等众卿如何计议? ( 8 9 ) 六、尔、尔等 水浒传中“尔”、“尔等 使用只有宋仁宗和宋江使用过。宋仁宗是皇 帝，使用“尔 、“尔等是显示其高贵的用意；宋江是率军作战时使用这人称 代词，显现出他的英雄气概。 ( 1 ) 兹尔辽国，不遵天命，数犯疆封，理合一鼓而灭。( 8 9 ) ( 2 ) 寡人已自差人暗行体察，深知备细，尔等尚自巧言令色，对朕支吾! ( 8 3 ) 七、恁、恁们 水浒传中“恁”、“恁们 使用很少。 ( 1 ) 如此时，恁众官却怎地回答? ( 7 8 ) ( 2 ) 李逵便叫众庄客：“恁们都来散福。( 7 3 ) 以上是我们对水浒传的第二人称代词的细致分析，得出结论：近代汉 语中，像“恁 、“恁们”等古词语已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口语色彩浓厚 的词语。 1 1 3 第三人称代词 水浒传中，作为第三人称代词主要是“他 、“他们 、“他家”、“其 。 “他 的使用频率高，其次是“其 、“他们”，最后是“他家 。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一、他 1 在水浒传中，作为第三人称代词出现的“他 使用频率较高。绝大 多数情况下，“他 是表示单数。 ( 1 ) 店主人和我说道：“这人叫做白日鼠白胜，他是个赌客。 ( 1 8 ) ( 2 ) 婆惜道：“闲常也只嗔老娘和张三有事，他有些不如你处，也不该一 刀的罪犯。不强似你和打劫贼通同。 ( 2 1 ) 2 与名词性成分结合表示复数意义。 ( 3 ) 师父休要怪，庄家们不省得师父是活佛去处来的，他作繁华一例相看。 ( 5 ) ( 4 ) 那三个好汉聚集着七八百小喽哕，打家劫舍，多有做下迷天大罪的人， 都投奔那里躲灾避难，他都收留在彼。( 1 1 ) 3 “他”后面紧跟表复数的名词性成分。 ( 5 ) 那妇人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 胳膊，扯开胸膛衣裳。( 2 6 ) ( 6 ) 这解珍、解宝被登云山下毛太公与同王孔目设计陷害，早晚要谋他两 个性命。( 4 9 ) 二、他们 水浒传中“他们 与表示复数的名词性成分一起形成复指关系。 ( 1 ) 那四个好汉却看了他们三个，说了一会，互相厮觑道：“这个为头的 人，必不是以下之人。( 9 3 ) ( 2 ) 老都管道：“权且教他们众人歇一歇，略过日中行如何? ( 1 6 ) 三、他家 水浒传中“他家 使用极少。而且与现代汉语使用基本相同。 ( 1 ) 王婆笑道：“我不风，他家自有亲老公。”( 2 4 ) 四、其 本文“其 有的两个义项n 3 1 就是两种语法功能，1 为定语。如：他( 她、 它) 的；他( 她、它) 们的。2 为主语，如：他( 她、它) ；他( 她、它) 们。 做定语时不加标记“的”，相当于“他爸爸”、“他们家 等。 ( 1 ) 那人夫妻两个，一是江湖上好汉，有名的，都叫他做菜园子张青，其 妻母夜叉孙二娘，甚是好义气。( 1 7 ) ( 2 ) 岂不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2 8 ) 1 2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例( 1 ) 的“其 指“他的 ，例( 2 ) 是指“它们的 。 需要指出的是水浒传中的人称代词“其 一般出现在七十回以后，具 体原因如何，还待日后再进行深入地研究。 通过以上分析，水浒传中第三人称代词的个数较第一人称代词和第二人 称代词少。古汉语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第三人称代词n 朝，而近代汉语中，第三 人称代词中还没有出现性别的差异，不论男女或者事物全部使用“他 ，而现代 汉语中有了比较细致、明确的区分。 1 1 4 其他人称代词 一、反身代词 水浒传中反身代词包括“自”、“各自”、“自家”、“自己 。 ( 一) 自 1 复指前面的主语。 ( 1 ) 睡到五更时分，朱贵自来叫林冲起来，洗漱罢，再取三五杯酒相待， 吃了些肉食之类。( 1 1 ) 2 与名词性成分形成复指。 ( 2 ) 李逵嚼了自碗里鱼，便道：“两位哥哥都不吃，我替你们吃了。 ( 3 8 ) ( 3 ) 王定六却和张顺并自父亲，一同起身投梁山泊来。( 6 5 ) “自 含有表“自然”的副词词义，有时与表“自己 的代词词义不好分 辨。像前面几个例子中，“自”的前面都有一个名词性成分的主语，是用来复指 该名词性成分的，因此可以理解为人称指示语，而不是副词。 而以下几个例子中，主要是修饰动作，所以是副词。如： ( 4 ) 我教他去宝藏顶上躲着，每日饭食，我自对付来与他吃。( 8 4 ) ( 5 ) 却说贺云区打蓟州，正迎着呼延灼，不战自退。( 8 6 ) ( 二) 各自 1 “各自 指的是前文中的人物。 ( 1 ) 史进引着一行人，且杀且走，众官兵不敢赶来，各自散了。( 3 ) ( 2 ) 这十路军马，各自都来下寨，近山砍伐木植，人家搬掳门窗，搭盖窝 铺，十分害民。( 7 8 ) 2 “各自是对前面所指对象的复指：如： 1 3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3 ) 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3 ) ( 4 ) 都到五六合，秦明回马便走，众军各自东西四散。( 9 7 ) ( 三) 自己 作主语出现的频率比作定语出现的频率高。 ( 1 ) 李逵在外面听得堂里哭泣，自己磨拳擦掌价气。( 5 2 ) ( 2 ) 晁盖道：“只是郁郁。自己不乐。( 6 0 ) ( 四) 自家 一般情况下作定语。较“自己文言性质浓厚。 ( 1 ) 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走都不问人，枉送了自家性命。( 2 3 ) ( 2 ) 李应看时，却见是自家的庄客并老小人等。( 5 0 ) 1 1 5 旁称代词 水浒传中旁称代词是“别人”和“人家”，数量很少。 ( 一) 别人 一般做宾语。 ( 1 ) 武松见吴用以目示人，也发作叫道：“哥哥手下许多军官，受朝廷 诰命的人，也只是让哥哥。他如何肯从别人? ( 6 8 ) ( 2 ) 宣赞道：“你打得别人，怎近得我! ( 7 0 ) ( 二) 人家 水浒传中“人家”使用频率较低。 ( 1 ) 那婆子一把揪住道：“小猴子，那里去? 人家屋里，各有内外。 ( 2 4 ) ( 2 ) 那汉告道：“好汉，小人不知此事，不曾抢甚刘太公女儿。小人只是 这里剪径，做些小买卖，那里敢大弄，抢夺人家子女。 ( 7 3 ) 1 1 6 统称代词 水浒传中统称代词是“大家”、“诸位”、“彼此”。 ( 一) 大家 与前面的代词一起形成复指关系。 ( 1 ) 等大王酒醒时，却请起来，剖这牛心肝做醒酒汤。我们大家吃块新鲜 肉。( 3 2 ) 1 4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 - - ) 诸位 “诸位 主要表达了说话人对听话人的尊敬和尊重。 ( 1 ) 宋江道：一小可有一计，不知中得诸位心否? “( 3 5 ) ( 2 ) 李师师道：“其实不敢相留。来日驾幸上清宫，必然不来，却请诸位 到此，少叙三杯，以洗泥尘。( 7 2 ) ( 三) 彼此 ( 1 ) 在京师时，多与我相会，较量武艺，彼此相敬相爱。( 5 6 ) ( 2 ) 欲辩是非分彼此，刘家庄上问来由。( 7 3 ) 通过分析得知，在编写水浒传这个时期时，第一人称代词中“我 比 “吾使用频繁；第二人称代词中“你”比“汝”和“尔 使用频繁：第三人 称代词中“他 的使用频率比“其的使用频率高。所以说以“吾”、“尔”、“其 等为代表的古汉语人称代词已经逐渐从元末明初的口语中消退了n 朝。 第二节身份语 所谓身份语是指用以表示人物身份的代名词，包括敬语、谦词、亲属称谓、 表示社会地位、家庭地位的名词短语n 引。 2 2 1 亲属关系的身份语 每个人都处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首先是一定的亲属关系。要认识和区别 种种亲属关系，就必须给他们命名，于是就有了亲属称谓的身份语。在水浒 传中，亲属关系身份语包括平辈之间、晚辈对长辈以及长辈对晚辈的身份语。 ( 一) 平辈之间的身份语。 ( 1 ) 宋江亲自与他陪话，说n - “我这兄弟王英，虽有武艺，不及贤妹。” ( 5 1 ) “贤妹 这词在现代极少使用，古代时文人一般用来对女性的尊称。 ( 2 ) 朱仝道：“小弟今蒙呼唤到山，沧州知府必然行移文书去郓城县捉我 老小，如之奈何? ( 5 2 ) ( 3 ) 宋江大笑道：“我教长兄放心，尊嫂并令郎已取道这里多日了。 ( 5 2 ) ( 4 ) 何清问嫂嫂道：“哥哥忒杀欺负人! 我不中，也是你一个亲兄弟! 你 1 5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便奢遮杀，只做得个缉捕观察。便叫我一处吃盏酒，有甚么辱莫了你! ( 1 7 ) ( 5 ) 何涛陪着笑脸说道：“兄弟，你既知此贼去向，如何不救我? ( 1 7 ) ( 6 ) 张青道：“二哥，你心里如何? 一( 3 1 ) 称呼对方以对方的排行称呼。 男性之间的称呼，一般例( 2 ) 、( 3 ) 、( 4 ) 、( 5 ) 的“小弟 、长兄“、“哥 哥、“兄弟与现代用法相同。但例( 6 ) 中的“二哥 同现代用法不同，他是 以对方的排行来称呼对方。 ( 7 ) 娘子贾氏便道：“丈夫，我听你说多时了。0 0 00 00 ”( 6 1 ) ( 8 ) 卢俊义说道：“娘子休哭，且说燕小乙怎得来? ( 6 1 ) ( 9 ) 高俅道：“几时见了他的浑家? ”( 7 ) ( 1 0 ) 李小二应了，自来门首叫老婆道：“大姐，这两个人来的不尴尬。” ( 1 0 ) ( 1 1 ) 梁中书道：“尚有四五十日，早晚催并礼物完足，那时选择去人未迟。 夫人不必挂心，世杰白有理会。 ( 1 2 ) ( 1 2 ) 当下一日，在后堂坐下，只见蔡夫人问道：“相公，生辰纲几时起程? ( 1 6 ) ( 1 3 ) 转过两个湾，来到一个茶坊间壁。武大叫一声：“大嫂开门! ”( 2 4 ) ( 1 4 ) 王婆哈哈笑道：“好教大官人得知了笑一声。他的盖老便是街上卖炊 饼的武大郎。 ( 2 4 ) 盖老在当时指丈夫，现在已经不用。 ( 1 5 ) 张青拍手道：“二嫂说得是。我倒忘了这一着。”( 3 1 ) ( 1 6 ) 杨雄入得门，便叫：“大嫂快来，与这叔叔相见。 ( 4 4 ) ( 1 7 ) 只见布帘里面应道：“大哥，你有甚叔叔? ( 4 4 ) ( 1 8 ) 那妇人又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的。你却要骗我。倘若他得知，却 不饶你。 ( 4 5 ) ( 1 9 ) 金老道：“恩人在上，我女儿常常对他孤老说提辖大恩。( 4 ) ( 2 0 ) 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 与妻到岳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 8 ) ( 2 1 ) 宋江看见那妇人，便问道：“娘子，你是谁家宅眷? ”( 3 2 ) ( 2 2 ) 林冲答道眠冷才与拙荆一同来间壁岳庙里还香愿。林冲听得使棒，看 得入眼，着女使锦儿自和荆妇去庙里还香愿。”( 7 ) ( 2 3 ) 原来是本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拙妇，时间无礼。( 7 ) ( 2 4 ) 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他老公? 便是每日在县前卖熟食的。 1 6 第二章水浒传人称指示语的构成 西门庆道：“莫非是卖枣糕徐三的老婆。 ( 2 4 ) ( 2 5 ) 晁盖道：“贤弟既有宝眷在京，如何不去取来完聚? 你快写书，便教人 下山去，星夜搬取上山来，以绝心念，多少是好。乃( 2 4 ) ( 2 6 ) 宋江道：“你恰才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 那妇人道：“大王不知 文官便是侍儿的丈夫知寨刘高。( 3 2 ) ( 2 7 ) 宋江道：“好姐姐，不要叫。邻舍听得，不要耍处。 ( 2 1 ) ( 2 8 ) 武大道：“想你时，我近来取得一个老小，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相 欺负，没人作主 ( 2 4 ) 夫妻之间的称呼，称“妻子 有“夫人、“娘子 、“妻子、“妻”、“宅眷”、 “浑家”、“老婆”、“荆妇”、“拙妇 、“大姐”、“大嫂、“恭人”、“姐姐”、“宝 眷 、“老小十五种说法n ，“浑家、“荆妇 、“拙妇”等现在已不用。“恭人”、 “宝眷”、“宅眷 是敬称，与“妻子”、“妻”、“老婆、“娘子”相比显得比较 正式。例( 1 0 ) 中李小二称呼自家老婆为“大姐”在本文中只有一例，在现代 只有在打情骂俏中使用。例( 1 6 ) 中杨雄称呼妻子为“大嫂 是以对方的排行 来称呼，这与现代不同。称“丈夫”有“丈夫 、“老公 、“盖老、“相公 、“大 哥 、“孤老”六种说法，较特殊的是对于非正式婚姻关系而结识的男方的叙称， 即“孤老”( 如例( 1 9 ) ) 。“盖老 、“相公 现代已不用，“丈夫 仍使用，“老 公 现在是时髦的叫法，。 ( 2 9 ) 和尚道：“请娘子去小僧房里看佛牙。( 4 5 ) ( 3 0 ) 和尚扯着口嘻嘻的笑道：“只是敬重娘子。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