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胡塞尔内时间意识构造理论研究——《讲座》中的内时间意识分析.pdf

a b s t r a c t i nh u s s e r l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 t h et i m e -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i si nt h ef o u n d i n gp o s i t i o n a m o n gn u m e r o u s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f o r m t h et i m e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r e l a t et ot h em o s t i m p o r t a n ta n dt h em o s td i f f i c u l tf i e l do f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i nt h e ( ( t h e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 o fi n t e r n a lt i m e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 ) ，h u s s e r lc o n f i r mt h ee x p e r i e n c eo b j e c t st e m p o r a l i t y t h r o u g ht h er e f l e c t i o no fp e r c e p t i o ne x p e r i e n c e t h r o u g ht h ep e r c e p t i o no fo n ep o i n to f t h et e m p o r a l i t yh o r i z o n ，t h es p e c i f i cd e s c r i p t i o no ft h r e ei n t e n t i o ns t r u c t u r e ：o r i g i n a r y i m p r e s s i o n ，r e t e n t i o na n dp r o t e n t i o n ，c l a r i f yt h a tt h et e m p o r a l i t yo fe x p e r i e n c eo b j e c ti s b a s e do nt h e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i t s e l f a n da l s ot h r o u g ht h er e t h i n ko fc o n s t i t u t i o na c t i v i t y o f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o b j e c tt oc l a r i f yt h a to u r e x p e r i m e n ta c ti st e m p o r a l i t yt o o a tl a s tt h i s l e a dt ot h ec o n c e p t i o no fa b s o l u t e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t h i st h e s i sw i l ls p e c i f i c a l l yd i s c u s s t h eb a s e m e n to fp h e n o m e n o l o g yo ft i m e -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a n dr e t h i n kt h ee f f e c ti nt h e h u s s e r lt i m e -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a n da l s od i s c u s st h et h r e ep r o g r e s s a n dt h ep e r c e p t i o no f a b s o l u t e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 k e y w o r d s h u s s e r l ；c o n s c i o u s n e s so fi n t e m a lt i m e ；r e f l e c t o i n ；m e n t a lp r o c e s s ； p e r c e p t i o n i i 日录 目录 中文摘要i a b s t r a c t i i 绪论1 第一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6 第一节时间问题的现象学分析7 第二节客观时间的悬搁8 第三节时间意识的意向性1 2 第二章现象学时间1 5 第一节胡塞尔对布伦塔诺时间学说的阐释和批判1 5 第二节时间性的现象学考察1 7 第三节反思与时间生成2 0 第三章内在时间的构造描述2 5 第一节感知2 5 一、滞留一原印象一前摄2 6 二、感知作为时间意识2 8 第二节回忆2 9 第四章绝对意识流3 3 第一节客观时间的构造3 3 第二节绝对意识3 5 第三节绝对意识与反思的关系3 7 结 吾4 0 参考文献4 2 致 射4 4 独创性声明4 5 绪论 绪论 一、时间意识分析在胡塞尔现象学中的地位 胡塞尔于1 9 0 0 年和1 9 0 1 年陆续发表了他的两卷本的巨著逻辑研究，标志 着现象学思潮的开始，并延续至今有一个多世纪了。 如果说逻辑研究( 尤其是第二卷) 因其主题而主要将目光放在认知活动方 面的共同机制的成就上，那么内时间意识现象学则是要求清晰地把握认知活 动本身的过程流动的意识按照严格的规律在连续性的体验流中自为地构造起 自身。如果我们去看内时间意识现象学的内容，就会知道它包含了现象学的 诸多重要主题，如意识活动与意识对象的区别、对象构造的实显性和非实显性内 涵、体验的普遍特缸、本质直观、本质还原、意向性关系等。因此，内时间意识 现象学与逻辑研究在内容方面有本质上的承接性。 首先，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分析是对逻辑研究意向性理论的补充和发展。 作为佐证，海德格尔站的位置应该比其他任何人更靠近胡塞尔，他为1 9 2 8 年出版 的内在时间意识的现象学讲演录而做的“编者的前说明”：“贯穿在此项研究 ( 时间意识现象学分析) 之始终的课题，是纯粹感觉材料素材的时间构造和作为 此构造之基础的现象学时间的自身构造。在这里的关节点是对时间意识的意 向特征的析出和对意向性一般的不断增强的根本澄清。仅这一点撇开个别分 析的特殊内容不论就已经使得下列研究成为对逻辑研究中首次进行的意 向性之基本昭示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补充。即使在今日，意向性这个表述也仍然不 是一个口号，而是一个中心问题的称号。”我们也可以从胡塞尔本人的研究方面 来求证。在胡塞尔的意识分析中，意识一方面是具有自己对象的所谓的客体化性 质的意识，这种意识是对“实事的客体化 ；另一方面是不具有自己对象的所谓的 非客体化性质的意识，这种意识是对“事态的客体化”。其中的非客体化行为不 具有意向特征，但它奠基于具有意向特征的客体化行为。因此，胡塞尔说，意识 胡塞尔著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m 倪梁康译商务印书馆，2 0 1 0 年第1 3 1 4 页 参见倪梁康胡塞尔现象学概念通释 m 三联书店，1 9 9 9 年第1 8 页 一1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的本质特征就是意向性，他甚至在内时间意识现象学中明确表示时间意识具 有其特殊的意向特征。 其次，只有当时间意识为我们清楚地把握时，知觉和回忆之间的重要关系才 能得到理解；o 对象构造的含义，即侧显的含义才能得到理解，例如，如果我们感 知一个对象，只能获取这个对象的综合整体化的表象，而不能直接获取到它的整 体的表象。因此，胡塞尔说：“一个竭尽无遗地包含了被感知之物所具有的所有感 官事物性内涵的外感知是不可能想象的，一个可以在最严格意义上的封闭感知中 全面地、从它感性直观特征的所有方面被给予的感知对象也是不可想象的。因此， 在外感知和物体对象的相互关系中，包含着本真被感知之物与本真未被感知 之物的区别。”圆 最后，胡塞尔认为，“真正有意义的问题是认识的最终意义被给予问题以及一 般对象问题，一般对象本身只存在于它与可能认识的相互关系中。此外还需要了 解，这个问题只在纯粹被给予性的领域中，只有绝对的、因而作为最终标准的被 给予性领域中才能得到解决，因此我们必须在直观过程中一个一个地探究认识的 所有基本形态和在认识中全部或部分地成为被给予性的对象的所有基本形态，以 便规定所有须阐明的相互关系的意义。” 即是说，我们要去理解这样的关联：思 维的明证性；作为显现或展现时间性存在的一般之物的明证的被给予性。 换言之，我们不仅从现象上获其本质属性，而且将显现本身对象化。但是，一种 明见的本质把握并不“回指到单一知觉”给予性的本质和各种对象样式的自 身构造活动中。因而，对象本质的把握只有依据对象关涉到的所有基本形态并且 是在一个上升的认识过程中进行构造，对象才是被给予的。胡塞尔从对思维的 明证性的确定开始，接着承认一般之物的明证的被给予性，最后一步就是对 时间意识的构造。在胡塞尔看来，对时间意识本质的把握就是一种本质把握，也 是一种“作为实质的明证被给予性 。因此，时间意识分析，不仅是对对象的时间 性的分析，也是对意识自身的时间性的阐述。 参见丹扎哈维著胡塞尔现象学 m 李忠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7 年第8 2 页 倪梁康选编胡塞尔选集 m ( 下) 上海三联出版社，1 9 9 7 年第6 9 8 页 胡塞尔著现象学的观念 m 倪梁康译人民出版社，2 0 0 7 年第6 4 页 绪论 二、国内外研究综述 目前，国内外对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分析的研究总体上虽然没有涉及到其 内容的方方面面，但也差强人意。由于研究角度及个人立场的差异等等诸多原因 导致研究的侧重点也不尽相同。 ( 一) 国内研究状况 国内学者对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分析比较系统的研究就是内时间意识现 象学中译本译者倪梁康教授。倪梁康教授根据他在翻译过程中的体会进行了一 番梳理。他指出，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分析，实际上就是把握当下的“原印象、 滞留和前摄”意向结构，主要分为三个层次：内时间意识分析、内在时间的构造 和客观时间的构造。内时间意识是后两者的基础，但它本身是一种非对象性的把 握，它对应于感知；内在时间，也就是胡塞尔所说的客观时间，是一种对象性的 构造，它主要对应于回忆。从个人立场来看，倪梁康教授对客观时间的研究，尚 需商讨。 ( 二) 国外研究状况 丹扎哈维胡塞尔现象学涉及到时间意识分析的研究主要是针对内在时 间和客观时间构造分析。他指出，胡塞尔的时间意识分析实际上就是胡塞尔为了 解决知觉和回忆的关系问题、对象构造的问题。如果没有时间意识的研究，这些 问题就不会得到理解。其次，他指出，时间性对象有现在时段、过去和将来时段， 感知这个对象，感知到的只是它的现在时段，而对这个现在时段的每一个现在的 意识就是原印象。现在时段有一个时间性视域：原印象为核心，滞留和前摄为其 晕，而且三者是“同时”的。最后，对绝对意识的分析，耿宁教授指出，只有分 析了现象学的反思和把握好意向性内涵，才能理解绝对意识。 a d 史密斯胡塞尔与( 笛卡尔式的沉思) 内容也涉及到胡塞尔早期的时间 意识分析。就内时间意识分析和内在时间分析而言，史密斯和耿宁教授的研究大 体相同，只是分析方式不一样，因此，本文就不再作详细介绍。特别指出一点， 史密斯认为，意向性在绝对意识考察中起着核心作用，也认为质素对理解胡塞尔 气 的时间意识研究有重要意义。 三、文本依据说明与论文意图 本文的研究课题是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构造理论研究，主要文本依据是内 时间意识现象学( 倪梁康译) 。它既属于胡塞尔的早期著作，也属于胡塞尔生前 发表的两部非引论性的现象学著作之一。所以，这时期的胡塞尔时间意识现象学 研究被称为胡塞尔早期时间意识分析。 事实上，就时间意识分析而言，胡塞尔对时间意识的分析主要是在以下三个 时期进行的：“第一阶段：1 9 0 4 - 1 9 0 5 年，也可以说一直延续到1 9 1 1 年；第二阶段： 1 9 1 7 - 1 9 1 8 年( 即所谓的贝尔瑙文稿) ；第三阶段：1 9 2 9 - 1 9 3 4 年( 即所谓的c 文 稿) 。”其中的第一阶段谈的就是胡塞尔在1 9 0 4 1 9 0 5 年冬季学期时所做的“现象 学与认识论的主要部分”讲座的第四部分“论时间现象学”的内容，它专门分析 时间意识。到了1 9 1 7 年，这阶段的时间意识构造研究手稿才被这时期的胡塞尔 的助手埃迪特施泰因加工整理。然而，直到1 9 2 8 年，这些已由埃迪特施泰因 加工整理的文稿才被海德格尔编辑出版，即内在时间意识的现象学讲演录( 简 称讲座) 。 这本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倪梁康译) 主要两大部分组成，即a 篇和b 篇。 而a 篇又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即a 编的第一部分，是由1 9 0 4 1 9 0 5 年关 于时间意识现象学的讲座文稿所构成；另一部分，即本书a 编第二部分，则 是1 9 0 5 1 9 1 0 年问对时间意识分析的续加和补充的十三个附录。 简言之，a 编，就是“对1 9 2 8 年出版的内在时间意识的现象学讲演录的考证、修订后 的重印。”“b 篇 则是由于胡塞尔的助手埃迪特施泰因加工处理时没有考虑到 “胡塞尔时间意识研究各个时期的原初语境，而是将它们统一放到了胡塞尔1 9 1 7 年的思考层次上。这样，在经过加工处理后，许多意义关联便被丧失掉，一些真 正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完整的表达。鉴于此，考证版胡塞尔全集第1 0 卷的编者 胡塞尔著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m 倪梁康译商务印书馆，2 0 1 0 年第5 2 8 页 同上书，第5 2 9 页 4 绪论 鲁道夫波姆在本书中增加了b 编，即表明此问题发展的增补文字，以此来 如实地再现胡塞尔1 8 9 3 1 9 1 1 年期间时间意识思考的历史脉络与原初语境。 针对这种情况，我描述的正是胡塞尔第一阶段的时间意识分析，即内时间意 识的分析、内在时间和客观时间的构造，而不是针对胡塞尔所有时期的时间意识 现象学分析。 第一章集中关注胡塞尔时间意识分析的现象学基础，这部分内容包括三部分： 第一，指出胡塞尔时间意识分析的方式，就是要从实际体验出发；第二，对现象 学分析的基本特征“悬搁”原则的阐述。通过对悬搁原则的探讨，时间意识 研究的必然性才得以显示出来；第三，通过阐述时间意识的意向性，回应了对象 构造的合法性问题，也为阐述意识流作准备。 第二章首先集中陈述胡塞尔对布伦塔诺时间起源学说的阐述及批判，表明胡 塞尔在处理时间意识问题上知觉优先于想象的原则，也构成了胡塞尔时间分析的 起点。另一部分则是陈述胡塞尔现象学时间的本质，指出反思关系到时间的本质 生成。 第三章集中陈述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构造理论。这部分内容包括对内时间 意识及内在时间的构造过程的分析或描述，包括对感知和回忆具体含义的论述。 第四章集中陈述客观时间的构造条件和过程。例如，对时间一构成性和构成 一时间性具体内涵的论述。但是这部分内容涉及的知识艰深、复杂，本文对它的 探讨，只是尝试性的。 鉴于此，本文主要采用文献解读的方法去研读胡塞尔早期时间意识研究的文 本，力所能及地梳理出这时期的时间意识构造的现象学基础，反思与时间生成以 及时间意识构造的内涵和过程。 胡塞尔著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m 倪梁康译商务印书馆，2 0 1 0 年第5 2 9 5 3 0 页 5 一 第一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 对时间的思考是认识论的一个古老课题。在西方哲学史上，对时间的思考主 要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时间是客观的，这种观点以亚里士多德为主要代表。 他认为，“在我们感觉不到变化的地方，好像就没有时间，如在睡眠时，时间是在 运动里面的，但却不是运动本身。 因此，“当我们在运动里面注意到前前后后时， 我们就说有时间”，“时间乃是按照先后得出的运动的数目，它不是运动本身，只 是当运动有数目时才有它但时间却不是用来计算数的数目，而是被计数的数 目现在正像数目的单位现在是时间的连续性。” 也就是说，亚 里士多德的时间是在运动的基础上得出的，时间不是运动，但跟物体在空间中的 运动息息相关，因而，时间是对事物的运动的量度。与之相反的观点则认为时间 是主观的，这种观点以奥古斯丁为主要代表。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通过对时 间的本质的追问，认为时间作为真正存在，只有现在。过去，只是对现在的回忆； 将来，只是对现在的期望。因此，不存在将来，也不存在过去。过去、现在和将 来对应于人的心灵的回忆、思索和期望，时间只是人的心灵的特性。 胡塞尔的时 间观是对奥古斯丁时间观的继承和发展。对胡塞尔来说，客观时间的观点之所以 不具有客观性，是因为对客观时间的解释必然要回到对主观意识的阐述上去。 在简要地陈述完前人的时间观点之后，我们下一步就进入到关于胡塞尔早期 内时间意识构造的研究之中，但在转向内时间意识构造理论分析之前，先谈谈时 间意识的现象学分析和现象学基础。胡塞尔的时间意识研究是以现象学的基本理 论和方法为基础的，因此要理解他的时间意识分析，首先要理解他的现象学。 转引自黑格尔著哲学史讲演录 m 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3 2 5 页 同上书，第3 2 5 3 2 6 页 参见舆古斯丁著忏悔录 m 周士良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2 4 2 ，2 5 0 - 2 5 6 页 第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 第一节时间问题的现象学分析 在逻辑研究第二卷发表之后，胡塞尔发现逻辑研究所确定的规律形 式上是纯粹的，内容上则表现为概念式的。这种规律本质上逃避了经验的发生， 使得我们无法在经验的意义上去经验它。但是，现象学追求的哲学理念在于一般 真理的基础，“某些总体规律，这些规律在特殊化( 不是个体化) 的过程中以及在 演绎的推导过程中提出那些须论证的定律。对总体规律的论证必然会引导到某些 按其本质无法再论证的规律上。这些规律就叫做根据规律。”规律最初应当是建 立在可经验的却还“没被知觉到的本质之上的概念”，罾而且这不能是心理学和普 通逻辑学的。换言之，我们不应继续追求对纯粹规律的确定，而应转向对纯粹可 能性的澄清；我们应处在被主体摄入并构成的经验的可能性之上，而不应处于因 派生概念而被构造出来的世界之内。为此，我们需要系统地、完整地对最基础的 智性行为进行探讨既要考察意识活动本身的过程，又要考察意识本身的活动。 然而，从各种对象出发转向意识生活，是通过反思的不同阶段而达到的。当胡塞 尔进入到意识生活领域之后发现，反思首先是一种方法，其次反思本身重又是另 一个较高层次的反思的对象。因而，反思的经验，即内在的经验不仅有着阶段性， 也有着深层难度。内在经验本身并非反思，相反，它只有在反思行为的不同阶段 上，才作为课题被把握到，并显现为被反思行为充实的过程。反思也不是自 在的概念，它的可能性只有在相关层次之中才得到实现，用胡塞尔的话说：反 思的可能性就是关于意识行为的“自身意识”。简言之，胡塞尔说，我们必须从内 部出发，但不是从布伦塔诺的“作为心理之物基本特征的意向性”出发，而是 从绝对被给予性的领域出发。 为此，在逻辑研究之后，即哥廷根大学时期，也就是1 9 0 4 1 9 0 5 年冬季学 期，胡塞尔给他的1 3 位学生做了一个题为“现象学与认识论的主要部分” 的讲 座。这个讲座包含了四个主要部分，即“感知”、“论注意力，特殊意指，等等”、 倪梁康选编胡塞尔选集 m ( 下) 上海三联出版社，1 9 9 7 年第9 页 德里达著胡塞尔哲学中的发生问题 m 于奇智译商务印书馆，2 0 0 9 年第1 0 9 页 参见李鹏程胡塞尔传 m 河北人民出版社，1 9 9 8 年第7 7 页 “想象与图像意识 和“论时间现象学 。其中第四部分在“论时间现象学”的 标题下，专门讨论内时间意识。在这四部分内容涉及的诸多问题当中，时间问题 是最具奠基性的问题。内时间意识现象学“a 编”的第一部分内在时间 意识的现象学讲演录就是此问题探讨成果的重现。其主要内容是内时间意识结 构分析，即把握当下的“滞留、原印象和前摄”的意向结构，固也就是回归原初的 实际体验和构造的以及时间的主体性。 第二节客观时间的悬搁 根据现象学分析方法，胡塞尔在研究之前都先进行还原。为了发现现象学的 时间首先应当进行一种还原，即悬搁客观时间，它就是要“完全排除任何与客观 时间有关的设想、确定、信念和所有对实存之物的超越预设”， “正如现实的事 物、现实的世界不是现象学的素材一样，世界时间、实在时间、自然科学意义上 的自然时间以及作为心灵的自然科学的心理学意义上的自然时间也不是现象学的 素材但我们所接受的不是世界时间的实存，不是一个事物延续的实存，以及 如此等等，而是显现的时间、显现的延续本身。”悬搁客观时间之后，我们还剩 下一种现象学的延绵，具体地说，就是对个体时间性对象的直接统觉而呈现出来 的现象，而且它是内在于主体性的。因此，这成为反思时间的原初确定性，即成 为时间分析的有效开端，“对一个声音过程的意识、对我刚听到的一个旋律的意识 指明了一种相互跟随，对此我们拥有明见性。” 为了说明主体性既不再有更原初 的基础，也不再是心理学的主体性。本文从以下两个方面来回答这两个问题并适 当地延伸问题域。 悬搁不是一个口号，而是有着特别的含义。对它的理解，不仅能厘清胡塞尔 悬搁客观时间的真实意图，还能使我们认识到胡塞尔对时间分析的必然性。胡塞 尔使用“悬搁”时，首先解释其为“加括号 ：给某物加括号不是在摒弃它，也不 是在怀疑它。现象学的悬搁不能理解为通常所谓的怀疑，怀疑是类似于信念的东 胡塞尔著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m 倪梁康译商务印书馆，2 0 1 0 年第3 页 同上书，第5 3 3 页 同上书，第3 9 页 第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 西，怀疑的同时仍处在所怀疑的信念之中；现象学的悬搁所关涉的怀疑不是普遍 的怀疑，如果要把悬搁与怀疑联系起来，那也只能把它与试图怀疑某物联系起来， 而且悬搁由属于我们的完全自由的领域来实现，是反思性的，但却不依附于反思 本身的设定的影响。所以，悬搁“对我们来说只是挑选出某些注意点的权宜方法、 这些注意点似乎是被包含在这种方法的本质之中，并可借助它来阐明的”。但是， 胡塞尔依然强调，即使对可疑的某物进行了加括号，那些加括号前的信念依然存 在。因此，我们的悬搁就是信念的中止。悬搁把一些观念加括号处理，不仅不使 我们一无所有，反而给我们增加了一种更高层次的反思意识，但却不会受到它所 秉承的信念影响。 一切信念都被悬搁了，认识如何才能得以继续? 原来胡塞尔在笛卡尔的思想 中发现了一个对哲学来说很有重要意义的东西对绝然性的强调，即“我思” 的不可怀疑性。“我思”就是我的思维、个别的思维，它是绝对地内在。罾“我思” 的不可怀疑性意味着，认识到主体的意识自我是不可怀疑的、绝然确信的存在。 换言之，我们作为一些有意识的存在是绝然确定的你不能怀疑你自己、也不 能怀疑你具有的思维活动。这是胡塞尔从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普遍怀疑中找 到了一个第一性的认识，简言之，这是意识领域的存在。然而，意识如何具有确 然性，对于胡塞尔来说，这种的疑问并不是说为意识求得其存在的理由，而是说 存在与本质并非相离的。胡塞尔通过对对象的构造来回答这个问题。 现象学的对象是关联于认知主体的。一个事物只有被感知、被涉及等时，才 成为一个对象。换言之，没有对象就没有意识，但是，意识在本质上就是关于对 象的意识，不为意识所意向的，就不会成为对象。因此，胡塞尔关注的内容有两 方面：一，我们知道的又与其打交道的对象在根本上是如何可能的；二，不论我 们所关注的对象是否实存，我们的意识活动在本质上都必须是什么样的。 胡塞尔 确信，为我们意识所关注的对象在意识过程中不仅能得到呈现，而且还为我们把 握。因为我们的意识确定无疑地存在，所以我们意识到对象是确定无疑的。至此， 胡塞尔著纯粹现象学通论 m 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9 5 页 胡塞尔著现象学的观念 m 倪梁康译人民出版社，2 0 0 7 年第9 0 页 参见a d 史密斯胡塞尔与( 笛卡尔式的沉思) m 赵玉兰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第3 9 页 一方面，我们既得到了一个意识领域的存在；另一方面，现在又使我们的注意力 投到体验领域里。换言之，胡塞尔从笛卡尔的普遍怀疑中确认思维存在的明证性， 进而揭示出一个被用作绝对开端的东西。这样，事物是内在于认识的，认识路线 也不是笛卡尔式的路线了。正是这种认识路线的缘故，才促使现象学在意识活动 和意向对象这两重方向范围内进行描述，也就是指向我们的内在经验。至此，胡 塞尔找到了“阿基米德支点”，紧接着，胡塞尔通过现象学还原论证了这点。 在胡塞尔那里，现象乃是通过现象学还原而出现的。因此，通常情况下，胡 塞尔在现象学研究中必须遵照一个口号：回到事情本身。“回到事情本身 是一种 现象学还原，而且事情本身就意味着研究的开端点，它就保证了我思思维的明证 性，即还原为一种现象学的纯粹现象纯粹思维，使我们的视域限定在对象的 自身被给予领域之内。这种原则在具体操作层面上就是原初给予的直观，胡塞尔 称之为一切原则之原则。在自身给予的直观( 本原直观) 中，一个对象是自身被 给予的，如果涉及的是个体对象，这种直观就是知觉。在胡塞尔看来，在感知中， 对象本身直接呈现在我们面前，这就保证了思维的绝对被给予性。 为了说明这点，我们的关注点需转向意识特征的研究，指向意向性关联研究。 意向性本是一种指向上述问题的“面对面”的操作手段，意向性的完整意义应当 被解释为“我思思维到某物”，意味着意向性既有意向行为又有意向对象时， 才为我们具有。每一种意向体验的本质就在于自身内就带着意义，正是这种意义 给予一种意义充实的意向作用，意向作用的内容才能在意向对象中被显示出来， 例如“知觉有其意向对象，在最基层处即其知觉的意义，也就是被知觉本身。”这 种知觉的意义的意向对象相关物，正是我们纯粹体验本身提供的东西，而且它们 内在于知觉体验。因为，悬搁，即现象学态度之后，剩下的是知觉和被知觉者之 间这种内在的纯粹关系，在这种纯粹关系中，显现者本身不仅能完全显现其本身， 而且还明证地被描述。由于意向性具有这样的重要意义，胡塞尔才把意向性称为 同一性意识的成就意向性在主体活动中使一个对象不论何时何地都作为同一 的对象而“返回到它，再次意指它”。但是，诸多对象与对象意指的主体活动过程 胡塞尔著纯粹现象学通论 m 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2 2 4 页 - 1 0 - 第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 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对象只是在我们的意识流动过程的多样性中作为自身同 一、作为意识的这种过程的产物而出现。这就是上面提到的构造的真切含义。 胡塞尔还声称，在意向体验作用下，对象在感觉上的显现不是它的部分而是 趋向被充实为全体，甚至超越了物自身。因为，知觉对象时总是包含有一种意识 体验被知觉的对象有一个晕圈。胡塞尔写道：“在作为一种知觉活动的严格意 义的知觉中，我朝向对象，( 例如) 朝向那张纸，我把它把握为这个此时此地的存 在物。把握行为是一种选出行为，任何被知觉物都有一个经验背景。在这张纸的 周围有书、铅笔、墨水瓶等等，这些被知觉物也以某种方式在直观场中被知 觉为在那儿；但当我朝向这张纸时，我一点也未朝向和把握它们。它们显现着， 但未被抽出，未因其本身之故被设定。每一物知觉都以此方式有一背景直观的晕 圈。”在其中，完全朝向状态下的对象，它以“实显性”方式被把握，思维意识 则显为明确的意识；晕圈中的这些对象，只是以“非实显性”方式偶然地被注意， 思维意识只是显为潜在的意识。换言之，我们思维可以超越视域之外而对未被朝 向的、仅仅偶然被注意的对象有一种意识。 然而，我们的意向行为都造成这两种意向结果，我们又如何来谈如此变化的 意识? 胡塞尔认为，在知觉状态里，体验和对象之间有本质区别，对象是通过单 面地被侧显，体验不是不能通过被侧显，而是不能单面地被侧显。如果我们反思 这个体验就会发现，体验的被知觉的对象是绝对被给予的。因为，体验的存在在 “反思方式中本质上可被知觉的”，而且“在反思中被知觉把握的东西，不只是被 基本地刻画为某种存在的和在知觉目光中持存的东西，而且也是某种在这种目光 朝向它之前已存在的东西。”这表明了我们思维对此过程的意识超越了朝向时刻， 以至于包含了朝向时刻之前已存在的诸多过去阶段。那么，体验作为关于某物的 存在着的内在意识在其过程中的侧显的这种视域就是时间。 胡塞尔著纯粹现象学通论 m 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1 0 3 页 胡塞尔著纯粹现象学通论 m 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1 2 5 页 - l l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节时间意识的意向性 我们前面已经指出，意向性，除了它复杂的形式以外，还在自身内包含着一 切体验。但是，我们所谈的意向性关系到的只是“初级内容”的体验，还没有进 入到组成所有体验的时间性的意识深处，那么，作为意识深处的时间意识与意向 性处于何种关系之中呢? 也就是说，在意识对象构造中，时间意识处于何种地位? 众所周知，意识是胡塞尔现象学最中心的主题。意识的本质就是意向性，而 意识总是“关于某物的意识。换言之，意识的对象就是被意识所意向的东西，这 些对象可以是那些实际存在的，也可以是非实在的。胡塞尔认为，意向仅表明这 样的事实：如果意识能指称这个事物，那么说明这个被指称的事物就是存在 的，而不去考虑对象是否是实在的一部分。例如上帝。然而，即使超越的对象被 意向，也不在意识里面，更不属于意识的一部分。接下来，我们面对的中心问题 就是：时间意识如何关涉到意向性问题? 胡塞尔在纯粹现象学与现象学哲学的观念中认为：“时间，是一个完 全被界定的问题域的名称，而且这是一个极为困难的问题域。，我们通过还 原而得以析出的超越论的绝对，实际上并不是最终的东西，它本身是一个在某 个深层次的和完全独特的意义上构造起自身的东西，而且它的原源泉是在一个最 终的和真正的绝对者之中。 通过还原而得以析出的超越论的“绝对”之所以不 是最终的东西，是因为感觉主义中的被感觉到概念本身只是一种单纯的指向， 并非是“一种关系概念的指示”。单纯的指向并不能说明“被感觉到的东西 本身 是否已经被构造出来，并且“是否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感觉之物的东西”。所以，胡 塞尔说：“并不是每个构造都具有立义内容立义这个范式。” 这说明，胡塞尔 在内时间意识现象学中认识到，这种功能是以另一种处在更底层的功能为前 提内容预先对立义构成自身。其实，“在感性素材与意向功能之间”的“本底 区别”，胡塞尔早在逻辑研究中就暗示过：“在内容的此在与内容之间的区别， 胡塞尔著纯粹现象学通论 m 李幼蒸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第2 0 4 页 胡塞尔著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m 倪梁康译商务印书馆，2 0 1 0 年第2 5 页 - 1 2 第章时间意识的现象学基础 前者是指被意识到的，但本身未成为感知客体的感觉，后者则是指感知客体。， 我们自己就将相同的感觉内容这一次做这样的释义，另一次作那样的释 义。但是释义本身永远不能被还原为新的感觉的涌入，它是一个行为特征， 是意识的一种方式，是心绪的一种方式：我们将它称做对有关对象的感 知。”这样的区别意味着事实上存在着本质不同的意识方式，即“本质不同 的与对象之物的关系方式。”胡塞尔在逻辑研究阶段未能对此问题进行详细的 阐述，是因为他此时未能处理作为现象学关键性的东西反思。也就是说，在 逻辑研究阶段研究的意向性只是一般性的意向性概念，胡塞尔称之为横意向 性。 后来，时间意识在内在时间意识的现象学讲演录内容里显示其具有自己 的意向特征，时间意识的这种意向性被称作“纵意向性”。即是说，意识的本质结 构是意向性，而意向性本身又区分为“纵意向性”和“横意向性”。“与横意向 性相关的是意识活动在每个瞬间中完成客体化的过程，并构造出意识的相关项： 意向的统一( 单位) 。这个意向的相关项只是在一个瞬间中的相关项，它并不是永恒 不变的，而是不断地下坠。这时便涉及纵意向性。它关系到在一个瞬间与另一 个瞬间之间的联系，关系到从一个显现到另一个显现的连续过渡。这两种意向性 可以通过a b 这样一个模式来展示。这里有对a 的横指向，也有对b 的横指向；而对a 、b 以及它们之间的的指向则可以说是纵指向 从发生的顺序上说，虽然在前面的抽象模式中的a 要先于和b ，但在a 之前必定 有一个，才会使a 得以显现出来。” 这个纵指向就是时间意识本身的意向。 因而，在这种意义上，意识的两种意向性具有一种关联：意识的横意向奠基于意 识的纵意向。 另外，还有一种对此问题的解答。胡塞尔选集第六编在“现象学意义上的 普遍意识结构”的标题下，认为意识有两种普遍结构：一为意向性；二为时间意 识。“在所有被意识到的客体性的构造中以及在主体性自为存在的构造中，时间意 胡塞尔著逻辑研究 m ( 第二卷第一部分) 倪梁康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6 年第4 4 8 页 参见倪梁康胡塞尔早期内时间意识分析的基本进路 j 中山大学学报2 0 0 8 年1 期 一1 3 - 识是a b c 中的a 。”这是说，意向性作为意识的本质特征，表示一个意向的意指， 时间意识虽也表示一个意向的意指，但意向性和时间意识都是在内在时间性的意 识流中进行。因而，时间意识是所有意识行为得以可能的另一个基本前提。 从时间意识与意向性之间关系的论述中我们知道，对这个问题的探讨直接指 向胡塞尔如何理解认识的可能性，也就是胡塞尔所说的功能问题，他认为最终一 切现象学分析都是为功能问题服务，而对它的考察将转向对意识活动与意识对象 的相关性关系的梳理，也就是转向对意识的讨论，时间意识是意识本质特性存在 的基本形式。因而，意识要想得到澄清，最终要依赖于对时间意识的揭示。 倪梁康选编胡塞尔选集 m ( 下) 上海三联出版社，1 9 9 7 年第5 1 3 5 1 4 页 - 1 4 - 第二章现象学时间 第二章现象学时间 胡塞尔的时间本质问题就是时间起源问题，也就是回到时间意识的那种“原 始形态”。理解了时间意识，自然就可以把握时间的本质。对现象学来说，时间起 源问题首先表现为对经验客观性的阐明，也就是回到对“现象学的素材”阐明上 去。“被感觉到”被称为现象学的素材，对它的确定不在于“对这种时间素材之间 的区分和关系的确定”，而在于对一个内容的明见把握。而且，胡塞尔对时间意识 的理解得益于在面向事情本身探索中的结论：对象的时间性以意识的时间性为前 提。他通过对布伦塔诺原初联想学说的批判，获得了解答此问题的通道。根据这 些反思，我们下一步就去了解现象学的时间起源与心理学的时间起源的差异。 第一节胡塞尔对布伦塔诺时间学说的阐释和批判 本文针对布伦塔诺原初联想学说而进行的讨论完全是在内时间意识现象学 所重现的布伦塔诺学说的基础上进行的。布伦塔诺原初联想学说研究的切入点是 对旋律的分析，他认为，一段旋律对我们形成，是我们通过对一个旋律的表象而 达到，而非通过一个个声响持续不断的连接。如我们在下面论述的一样，布伦塔 诺原初联想学说指的其实就是布伦塔诺的时间起源学说，也就是时间表象的起源。 在胡塞尔论述的布伦塔诺学说中，布伦塔诺认为，只有当我们被声音刺激时， 才形成对声音的感觉，刺激消失，感觉也随之消失。声音的刺激，使我们在意识 中形成一个当下的感觉内容，同时形成一个对此感觉内容的“瞬间记忆”。记忆对 于布伦塔诺来说，是明见的。正因如此，瞬间记忆里面的东西就是一个对感觉内 容的表象，这个表象又与后一个因新刺激而来的表象相衔接，并随着新表象的产 生而相继后移。这相继后移的表象与随后而来的被给予的表象( 对当下的感觉内 容的表象) 的联结就是胡塞尔阐述的所谓布伦塔诺的“原初联想”。在这种情况里， 被给予的表象总会有一个连续的表象系列与之相联结，也就是说，表象内容总是 相续，只要以新的表象作为对照因素，我们就“看到了”一个时间因素过去。 时间起源正是在这原初联想中得到解释，也就是在直接的记忆表象中。 胡塞尔对布伦塔诺时间起源学说的阐述，不仅阐述了布伦塔诺对时间的起源 的分析，而且也阐述了布伦塔诺对时间的主要规定的分析。感知旋律，如果声音 都是持续而不变化，那么我们就不会形成一段旋律的表象，它只是同时发出的或 不时发出的声响。我们感知到的东西能成为旋律，首先需要表象所指涉的必须是 一个总体，也就是说，直到最后一个声音的完成；其次，其中的每个旋律表象都 具有其固定的相继位置，即是说在于变异了的众多声音的想象连接。毫无疑问， 被感知到的某物在瞬间里对我们来说始终是当下的( 瞬间具有时间特性) ，撇开其 他因素不论，在我们意识里留存的东西，是一个好像在时间上回移的东西。然而， 根据“原初联想”规律，即每个感知都与各自的瞬间记忆的表象相衔接。对过去 和将来的获取，不是通过它们与之相衔接的感觉表象的因素而界定，而是加以变 衍：过去是想象生动性的结果；将来则是我们从过去出发，想象对期待中的将来 进行表象；但是，“现在”在布伦塔诺那里却是一个现实的现在，它不可能和那些 由变衍而来的“过去”与“将来”相联结。因此，布伦塔诺认为，惟有把过去和 将来放在一个无穷连续的系列中并通过相似的规定去衔接现实的规定性，现实的 现在才能与过去、将来联结起来。在胡塞尔看来，布伦塔诺的心理学规律未能解 释时间的起源，甚至在此基础上涉及的关于时间述谓的分析也未进一步地与心理 学的和现象学的述谓相关联。布伦塔诺的原初联想理论虽然描述了时间过程的复 杂性，涉及的却是时间意识的主要规定，未能真正地解释清楚时间的原初起源及 各种时间性质( 过去、现在和将来) 的实际体验的差异。 胡塞尔认为布伦塔诺的时间起源学说本身是一个心理体验构成的心理规律， 但这个规律却是以一个已经完成了的心理体验为基础。这样的基础就会造成将外 在于经验的时间当作因素或特征加入经验或其之上。在时间里，虽然心理过程被 构成，反过来，心理过程却不能产生时间。据胡塞尔看来，造成这样的结果，只 因不经纯粹分析就把经验的与绝对原初的联结在一起，这才导致了布伦塔诺把时 间表象的起源给予了想象力，把感知显现当作了想象力。在想象构造活动中，过 去与将来的可能性被构造出来，但想象只是一种具有“再生产能力”的行为，不 1 6 第二章现象学时间 仅不能产生绝对明证的“现在”，而且回忆与期待也是混淆在一起，“想象是验前 时间的，它既不f i 皂仓, j 造时间也不能构成时间。 心理规律产生时间，是“人们组 合所有心理时刻以产生时间的形构和表象，而心理时刻在其他可能构成之前已 在其时间性被构成。” 然而，布伦塔诺原初联想学说隐含着现象学时间分析的内核“持续、演 替和各种变化在显现着。”对这些东西的理解，不仅关系到现象学的时间应如何理 解，也关系到时间意识应如何理解以及如何可能，甚至如何清楚地表达其构造等 等。对这些问题的理解构成了胡塞尔时间意识现象学分析的起点和总体进程分析。 总之，胡塞尔对布伦塔诺的原初联想学说批判之后，声称将按照时间的构成起源 对现象学的时间进行陈述。那么接下来，胡塞尔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确定现 象学的时间。 第二节时间性的现象学考察 无论是由现象学反思揭示的时间性的行为，还是由自然反思把握对象之物的 行为；亦或是非对象性的反思或对象性的反思。总之，这些行为既是对内在时间 客体如何被给予的方式的讨论，也是对意识体验中的那个为主体构造对象的各个 客体以及其中的时间的延续本身的讨论。但这些讨论都是如何以不同程度的直观 方式从延续的感觉和被感知到的体验的延续中把握现象学的时间性。换言之，意 识体验一方面是意识指向显现( 被给予的) 的客体，同时意识到贯穿在各个客体 之中的延续。其中的现象学反思揭示的是被意识到的体验的延续而来的意识的时 间性，但延续本身却不是一个对象，而是一种特殊的意向性，胡塞尔称之为“纵 意向性”。它是一种纯粹的意向活动，而不是意向活动的相关项。因此，就时间意 识分析进程而言，本部分内容是时间意识分析的第一层次。 胡塞尔首先对现象学时间和客观的时间进行区分。客观的时间，1 ) 可被理解 为自然科学的时间。如牛顿时间等等之类的物理时间，这类时间可被由太阳的位 置变化或人们寻常戴的钟表等等之类的物理手段所度量。2 ) 也可被理解为心理学 德里达著胡塞尔与( 笛卡尔式的沉思) m 于奇智译商务印书馆，2 0 0 9 年第1 2 2 页 - 1 7 一 时间，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我们现在对过去的回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