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专业论文）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pdf

摘要 钢琴作品是舒曼音乐创作中成就最高的部分，是作曲家创作道路 上的主要标志。舒曼的钢琴作品充分反映了他力图用音乐来诠释人们 的内心世界，揭示某种真理，表达其世界观、人生观的创作思维。 本文以舒曼的钢琴作品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作品内容的现实性 与幻想性、思想表现的情感化与理智性、创作手法的标题性与隐喻性、 对待历史的继承性与创新性等对立统一思想的具体分析，详细阐述在 当时社会思潮的影响下，作曲家音乐创作的发展历程及思想理念，从 而使人们能够更好地理解舒曼钢琴音乐作品创作的本体基础与其哲 学思想之间的密切联系。 关键词：舒曼；钢琴音乐；哲学思想 a b s t r a c t p i a n ow o r k si st h eh i g h e s ta c h i e v e m e n t so ft h ec o m p o s e r sa n dam a i n s y m b o lo ft h ec o m p o s e r sl i f e t h e s ep i a n ow o r k sb ys c h u m a n nf u l l yr e f l e c t t h ea t t e m p tt ou s em u s i ct oi n t e r p r e tp e o p l e si n n e rw o r l d ，a n dr e v e a ls o m e t r u t h ，t oe x p r e s st h e i rc r e a t i v et h i n k i n go fw o r l da n dl i f e b a s e do ns c h u m a n n sp i a n ow o r k s ，i tc o n s t r u c tas p e c i f i ca n a l y s i so f c o n t e n t sb e t w e e nr e a l i t ya n df a n t a s y ，t h ei d e ao ft h ep e r f o r m a n c eb e t w e e n e m o t i o n a la n dr a t i o n a l ，c r e a t i v er e p r e s e n t a t i o nb e t w e e nt i t l ea n dm e t a p h o r ，a n d t r e a t m e n to ft h eh i s t o r yb e t w e e ni n h e r i t a n c ea n di n n o v a t i o n i ti l l u s t r a t e s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p r o c e s so fs c h u m a n n sc r e a t i o no fw o r k su n d e rt h ei n f l u e n c eo f s o c i a lt h o u g h to ft h a tt i m e s ot h a tp e o p l ec a nb e t t e rl i n kt h eb a s i so ft h e c r e a t i o no fs c h u m a n n sp i a n om u s i cw i t hi t s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i d e a k e r w o r d ：s c h u m a n n ；p i a n om u s i c ；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t h o u g h t i i 厦门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 果。本人在论文写作中参考其他个人或集体己经发表的研究成果，均 在文中以适当方式明确标明，并符合法律规范和厦门大学研究生学 术活动规范( 试行) 。 另外，该学位论文为() 课题 ( 组) 的研究成果，获得() 课题( 组) 经费或实 验室的资助，在() 实验室完成。( 请在以上括号内 填写课题或课题组负责人或实验室名称，未有此项声明内容的，可以 不作特别声明。) 声明人( 签名) ：球酝 砷年g - 月) e t 厦门大学学位论文著作权使用声明 本人同意厦门大学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 法等规定保留和使用此学位论文，并向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 学位论文( 包括纸质版和电子版) ，允许学位论文进入厦门大学图书 馆及其数据库被查阅、借阅。本人同意厦门大学将学位论文加入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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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和体验表现出来，并在和声、节奏、对位、织体等方面皆有惊人的 创意。他成功地将自己对艺术、对音乐、对生命的思考以哲学思想的高 度展现出来，使他的音乐从一开始就形成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特有风格， 这是非常不易且值得深入研究的。本人在阅读关于论述舒曼的文章以及 。汪启璋、顾连理、吴佩华编译外国音乐辞典 m 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 9 8 8 年8 月第1 版p 6 5 1 l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专门研究舒曼的论著时发现，这些资料大部分都是以他的生活经历或是 某个钢琴曲( 如：o p 1 f 大调阿贝格主题变奏曲、o p 2 蝴蝶、o p 9 狂欢节、o p 1 2 幻想曲集、o p 1 5 童年情景等) 作为对象进行专 题研究，也有极少数的资料选择剖析他的音乐思想和美学思想，而从哲 学思想的全新角度分析其钢琴作品的却没有搜索到。 二开题目的及意义 在认真研读和比较前人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做了进一步的钻研和理 解，并结合自己的演奏诠释经历，从哲学的角度思考，对舒曼钢琴音乐 的作品内容、思想表现、创作手法、时代背景、人文环境等方面进行分 析，明确地揭示出舒曼的哲学思想与他的音乐创作之间的密切联系，使 人们能够再一次重新认识舒曼的音乐，梳理舒曼的音乐思想，了解钢琴 作品在舒曼音乐创作中的重要主导地位和宝贵的艺术价值。 三研究方法及条件 本文主要运用例证和比较的方法，从历史的、哲学的走向对舒曼钢 琴音乐作品进行分析和研究。 有利的研究条件：主观上，在导师的悉心指导下，经过三年的研究 生学习，对西方音乐通史、西方钢琴音乐史有了一定的了解；客观上， 在开题后，从厦门大学图书馆馆藏图书及网络资源中搜集了一定数量的 有关西方音乐史、艺术哲学、艺术美学和研究舒曼的部分专题资料。通 过仔细的比较、学习、分析，对资料进行了一定的归纳和总结。 不利的研究条件：由于对外文资料的阅读量不足，理论学习和写作 经验薄弱，因此可能会影响本文的研究深度。 2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第一节舒曼音乐创作的社会背景 1 8 世纪末1 9 世纪初，是欧洲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当时的欧 洲，社会风云变幻、动荡不安，各个国家之间政治经济发展失衡，国家 内部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日趋尖锐。1 7 8 9 年爆发了 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震撼了欧洲封建王朝的统治，传播了资产阶级自 由民主的进步思想，为各国人民指出了一条通往资本主义的道路。这场 革命在德国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人民的民族意识、爱国热情普遍高涨。 从1 7 8 9 年开始直到1 9 世纪中叶，德国的农民阶级、小市民阶层、工人、 手工业者和一部分小资产阶级先后加入到了争取民族独立自由的革命队 伍中。 社会的大动荡、大变革引起了思想文化领域的大变化，浪漫主义成 为了这一时期占主导地位的艺术流派，它的一个突出的特征是音乐、文 学、诗歌、绘画等各个艺术门类的相互融合。而最早兴起于德国、奥地 利的浪漫主义音乐则使音乐界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受到浪漫主义文学和 诗歌直接影响的浪漫主义作曲家，如舒伯特( f r a n zp e t e rs c h u b e r t ， 1 7 9 7 1 8 2 8 ) 、韦伯( c a r lm a r i af r i e d r i c he r n s ty o nw e b e r ，1 7 8 6 1 8 2 6 ) 、 门德尔松( f e l i xm e n d e l s s o h n b a r t h o l d y ，18 0 9 18 4 7 ) 等。那种诗情画意 的音乐，是作曲家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对内心世界和生活体验的描绘， 对个人感情的强烈抒发，是他们对个性自由的渴望，对未来的幻想及对 美好自然的热爱。 第二节舒曼音乐创作的家庭背景 3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一深厚的文学积淀 1 8 1 0 年6 月8 日，舒曼出生于德国一个偏僻的小镇一一茨维考 ( z w i c k a u ) ，父亲奥古斯特舒曼( a u g u s tg o t t l o bs c h u m a n n ，1 7 7 3 1 8 2 6 ) 是一位很有文化修养的出版商。作为商人，在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丝毫的 铜臭气，有的只是对文学一如既往的狂热和浓郁的文人气息。可以说， 父亲是舒曼在“文学路上的领航者 。舒曼继承了父亲热爱文学创作的 天性，再加上对知识的强烈渴求，他从小就酷爱文学，对读书写诗有莫 大的兴趣，深厚的文学功底更是在中学时培养起来的。浪漫派作家，如 路德维希蒂克、让保尔、e t a 霍夫曼固等人的青春与活力，以 及充满奇特幻想的文学作品，时常令他激动不已。他组织文学社，在继 续研读名家名作的同时，写作小说、戏剧和抒情诗，表现出极高的语言 天赋，13 岁时就编纂了自己的诗集。他曾翻译过古典名著，热衷于对诗 歌和希腊悲剧的研究。他口才很好，擅长演说，喜欢思考艺术、美学、 伦理学的问题。舒曼是在文学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作曲家，他大胆地尝 试，将文学与音乐巧妙融合，这不仅使舒曼的情感体验更丰富、更深刻， 想象空间更开阔、更自由，理解、领悟更具广度与深度，也使他的音乐 成为了“打开通往永恒的最后的大门”( 让保尔) 的钥匙。 对文学的热爱，不仅是舒曼作为评论家的催化剂，对他的音乐创作也同样重 要。良好的文学修养，是使他跻身于当时“最杰出的作家之列的保障；广博 的文学知识，是他音乐幻想和创作灵感的重要源泉；深厚的理论功底及缜密的分 析能力，是他的音乐作品和音乐评论可以始终包含深厚的文化底蕴，总能令人耳 目一新的基础所在。正如李斯特所说，舒曼驾驭文字和音响这两种语言的能力同 样熟练，而且同具创造力。舒曼是“把音乐评论变成文学领域的人 ，是将“评 w 吕昕主编世界音乐巨匠：舒曼 m 北京：西苑出版社，2 0 0 3 年1 月第l 版p 2 口让保尔( j e a np a u l ，1 7 6 3 1 8 2 5 ) ，原名弗罩德罩希里希特( f r i e d r i c hr i c h t e r ) ，德国诗人、小说家， 十九世纪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代表人物。其小说风格与歌德、席勒完美严谨的古典传统4 i 同，重自我感 觉、轻形式结构，对十九世纪2 0 3 0 年代的德国和欧洲的青年艺术家有很深的影响。 e t a 霍夫曼( e r n s t t h e o d o r a m a d e u s h o f f m a n n ，1 7 7 6 - 1 8 2 2 ) ，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诗人、文学评 论家、作曲家、钢琴家、画家，涉猎的艺术门类非常广泛。他的小说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不拘一格的形 式，他本人和他的作品中的人物，成为十九世纪一些音乐家们创作的灵感来源。 囝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l 版e 1 3 9 西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1 版p 1 3 9 4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论家的天才与音乐家的才华 集于一身的人，也是把“伟大的美好的诗意 与伟大的美好的音乐结合起来”的杰出代表。 二坎坷的生活经历 1 8 2 5 年，由于难以治愈的身体疾病和无法排遣的严重沮丧，舒曼的 姐姐艾米莉自杀身亡。1 8 2 6 年，脆弱敏感又极重感情的父亲因承受不了 丧女之痛去世了。过早地接触死亡和精神病患者，给舒曼的心灵留下了 创伤，他时常被威胁的感觉缠绕，并对孤独有着一种躁狂般的恐惧。 1 8 2 8 年，为了能让母亲得到些许安慰，舒曼前往莱比锡大学学习法 律。大学时代的他抑郁异常，对于放下心爱的音乐去学习乏味、干燥而 冰冷的法律这一选择的思考越来越让他感到内心的沉重与压抑。此时， 练琴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成了他在“很难接触到大自然 、充满“无休无 止的噪音的莱比锡生活下去的动力。但是，一想到母亲让他当一名法 官的愿望，他就只能在痛苦的思想斗争中挣扎，以致于聪慧、健谈、好 交往的舒曼有时会突然伤感起来，觉得生活单调而没有乐趣，开始变得 爱幻想和沉默寡言，在他的许多言论和书信中都充满着一种厌世的情绪。 1 8 2 9 年，舒曼终于无法忍受莱比锡的郁闷，经母亲同意，转学到了海德 堡，开始了自己新的音乐旅程。 舒曼为了提高琴技和音乐素养，付出了辛勤的努力。每次参加音乐 聚会前，他都要用大量的时间练琴，以便在正式的演出中可以挥洒自如； 他自制能够随身携带的键盘模型，一有空就进行模拟弹奏；拜弗里德里 希维克( f r i e d r i c hw i e c k ) 为师学习钢琴，向海因里希多恩( h e i n r i c hd o r n ) 学习作曲。然而，1 8 3 2 年的一场意外却毫无预料地破坏了舒曼成为一名 优秀的钢琴演奏大师的希望和计划。舒曼用自制的辅助器材练琴，企图 增强手指的灵活性，但是这种借助机械的生硬的练琴方法，却造成了他 右手肌腱永久性的损伤。以后，舒曼再也没有进行过公开演出。他的梦 想破灭了，精神上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可这并没有击垮舒曼学习音乐 的决心，他为自己的音乐领域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将目标转向了音乐 。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1 版p 1 3 9 5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创作和音乐评论。 1 8 3 3 年，又一次突如其来的不幸向舒曼袭来。哥哥尤里乌斯和嫂子 罗莎莉因疟疾相继去世，他本人也感染了疟疾。接着，在18 3 4 年，密友 路德维希舒恩克去世。 亲人朋友的离去，钢琴家之梦成为泡影，舒曼万分痛苦，心理变得 非常不稳定。他觉得自己“就像雕像一样不冷不热，毫无知觉 ，已经到 了绝望的边缘。此时，他已经患上了妄想症，并且精神病的征兆也开始 显露。可是一切并没有结束，命运之神再度给舒曼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1 8 3 6 年，挚友路易舒思凯亡故，亲爱的母亲去世。他脆弱的心灵几乎 无法承受，精神也受到了更大的震动，对孤独的恐惧不断侵袭着他 他选择了借酒浇愁，以冷漠和固执来抵御恐惧。1 8 3 9 年，与舒曼感情最 深的兄长爱德华病逝。而在此前，他就曾有过不祥的预感：“我曾向你提 过我的预感，在我埋首创作时，它始终笼罩着我。作曲时眼前总是 出现葬礼、棺木、悲伤欲绝的面孔。当我完成乐曲、想构思曲名，脑中 唯一浮现的就是亡灵幻想曲，岂非诡异? 我好几次为这曲子感动得热 泪盈眶，但我不清楚为何而哭，直到接到特蕾莎( 舒曼的嫂子) 的来信， 我才终于恍然大悟。自杀的念头和深深地忧郁摧残着舒曼，他一连几天 把自己关在屋里。此时，对于悲痛的舒曼而言，克拉拉( c l a r aw i e c k ) 成了 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深知如果得不到克拉拉的慰藉，自己将会崩溃。 然而，老师维克在无情地拒绝了舒曼的结婚请求后，仍然满怀敌意地百 般阻挠这对恋人，这使舒曼寻求真爱的历程几经波折，终日在无休止的 期待和尖锐的痛苦中饱受煎熬。令人庆幸的是，两个历经磨难的人终于 在1 8 4 0 年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就在同一年，舒曼获得了耶拿大学哲 学博士学位。虽然舒曼与克拉拉的这段天赐良缘仅仅维持了短短的十年， 但是其中的甜与苦、喜与忧，唤起了舒曼无限的灵感，也使这十年成为 舒曼事业最为兴盛的时期。 在之后的几年中，生活就如同一部剥削人的机器，疯狂地压榨着舒 曼赢弱的身体，他被各种身体和心灵的疾病纠缠，惊悸、失眠、眩晕、 头痛、中风、失语、幻听、视力减弱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的身 6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体成了理智与混乱、健康与病魔互相争斗的战场。在迷茫无助中，他觉 得“任何噪音都像是音乐，比世上所有的音乐更美妙、由更精巧的乐器 所演奏 ，这噪音仿佛是死神不知疲倦的叹息，日夜回响在舒曼耳畔。 1 8 5 4 年2 月2 7 日，舒曼的精神全面崩溃，他冲出家门，在无边无际 的大雨中纵身跳入了莱茵河，后来被渔夫救起送入了精神病院，在那里 度过了寂寞的两年时光，于1 8 5 6 年7 月2 9 日逝世，享年4 6 岁。 舒曼的一生命运多舛，历尽坎坷，他的生活热情而紧张，他的精神 世界细腻而敏感。是那颗宽厚而富有弹性的心灵，让他痛苦而短暂的岁 月，在经历了众多的心灵和精神的磨难后，仍然创作出了大量明丽清新、 “充满了欢欣、天真、从容、青春的勇敢”的音乐，使之成为“乐坛圣 手 。 三双重的性格特征 舒曼继承了双亲的性格，父亲的内向、“敏感、忧郁、焦灼、挚诚 圆以及母亲约翰娜施纳贝尔( j o h n a n n ec h r i s t i a n es c h n a b e l ，1 7 6 7 1 8 3 6 ) “时而狂热，时而孤僻 的浪漫与忧伤的情怀，都在他的身上得以体现， 脆弱而敏感的天性令他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对音乐的独特的情感，同时 也使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外面世界的广阔、冷漠与残酷。因此他时常把自 己封闭起来，用音乐来缓解忧郁的心情，为自己疗伤。而他的音乐中所 表现出来的那种对一切事物都充满激情与兴奋的态度，实际上也正是他 不安性格的一种表现。 对小说家让保尔的崇拜，使舒曼发现，让保尔细腻感伤的写作风 格，恰好与自己纤弱灵敏的心灵相吻合，而让保尔在文章中所深刻揭示 出的人心的分裂又令他叹服不已。舒曼认为人性是万分复杂的，“无论何 人的心中，都宿着两个灵魂”( 歌德) ，他觉得在自己身上就存在着两种 截然不同的性格，安静与活泼同在，理智同浪漫并存。这一分裂让他在 烦恼的同时，又莫名的兴奋起来。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下，“大卫同盟 诞 。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1 版p 1 5 8 。吕昕主编世界音乐巨匠：舒曼 m 北京：西苑出版社，2 0 0 3 年1 月第1 版p 3 国 英 蒂姆道雷著朱健慧译舒曼 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1 月第l 版p 3 7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生了，其中的核心盟员约瑟比乌斯( e u s e b i u s ，谱例1 ) 和弗洛列斯坦 ( f l o r e s t a n ，谱例2 ) 就是舒曼自己的化身。 谱例1 ：狂欢节( 0 p 9 ) 之五约瑟比乌斯 谱例2 ：狂欢节( o p 9 ) 之六弗洛列斯坦 舒曼是这样分析自己的两个化身的：“弗洛列斯坦似乎能够预感将来 的、新鲜的、超出常规的所有东西，对他来说，离奇的东西其实并不离 奇，不常见的东西很快便会变得拥有个性。而约瑟比乌斯个性安静、好 发奇想，喜欢一枝一枝地采集鲜花；他不太容易接受新东西，但最后一 8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旦接受了，便很牢靠；他享受得不多，但能慢慢地长期享受；此外，他 的研究更认真，弹奏钢琴的方法更审慎，更温和，就技巧而言，要比弗 洛列斯坦的方法更完美。 这两个化身将舒曼双重性格的病态性格揭示得 淋漓尽致。 双重性格，也许是一种时代的疾病，而不只是某个人的疾病，就像 新旧气候交替时由于人体不适应所引起的疾病一样，它是新旧时代交替 时普遍流行的一种理性的疾病，是生活在那个充满民主与专制、自由与 压迫、科学文化与宗教信仰、情感与理性、现实与幻想、个人与社会等 多种复杂的矛盾交织在一起的时代里的艺术家与音乐家所共有的疾病。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疾病是一种灵感的源泉。 ( 尼采) 双重性格 使舒曼拥有许多不同寻常的收获，让他能够以不同的态度去观察世界、 体验人生，去发现隐藏在其中的悲哀与欢乐。因此，在舒曼的作品中， 我们不仅能聆听到轻松戏谑、充满孩子般童真的小品，也能欣赏到规模 宏大、气势非凡的大作。 双重性格几乎贯穿在舒曼所有的钢琴音乐中，是理解其作品的一个 重要线索。当然，双重性格同样让舒曼在经历动荡的生活和长期承受情 感纠葛的过程中，饱受病痛的骚扰，始终处于理智与狂热的争斗之中。 正是这枚人生中最涩的苦果，最终导致了他辉煌而又短暂的一生以精神 分裂的悲剧结局收场。 第三节影响舒曼音乐创作的主要人物 一文学上影响舒曼音乐创作的主要人物 歌德( j o h a n nw o l f g a n gv o ng o e t h e ，1 7 4 9 1 8 3 2 ) 的奔放、席勒( j o h a n n c h r i s t o p hf r i e d r i c hv o ns c h i l l e r ，1 7 5 9 1 8 0 5 ) 的庄严、拜伦( g e o r g eg o r d o n b y r o n ，1 7 8 8 1 8 2 4 ) 的忧郁、海涅( c h r i s t i a nj o h a n nh e i n r i c hh e i n e ， 1 7 9 7 1 8 5 6 ) 的细腻，在舒曼那里都可以得到充分的展现，找到与之相对 应的曲风，因此他的音乐作品中总是浸透着诗人的气质。这种来自于内 心深处的气质，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力量源泉。他把“诗作为 9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独立音乐的基础，找到适合诗的音乐形象，并且使它们互相融合成一个 统一的整体 ，诗乐高度完美的结合，以及“用诗意的形象促发和刷新 听众的想象力 ，这些都使他的音乐具有那种耐人寻味的独特韵味，可 以令人长久感动。 在舒曼心中，让保尔一直都是他的精神导师，是他在文学创作上的 航标灯。同时，舒曼也把让保尔请到了自己的音乐里，将让保尔的文 学精神注入到自己的乐曲之中。舒曼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他从让保尔那 里“学到的对位法知识比跟音乐老师学得更多。另一位处于德国浪漫主 义运动风口浪尖的人物一一e t a 霍夫曼，给予舒曼的影响同样是巨 大而深刻的。舒曼在日记中曾经写道“读霍夫曼的作品，欲罢不能。简 直是个新的天地。 聆听舒曼那富于感情并充满梦幻色彩的作品时不难发 现，纵贯其中的正是让保尔式的冲动与分裂，以及霍夫曼式的唯美与浪 漫。 在音乐创作方面，舒曼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音乐科班教育和专业 训练，也没有名师的指点，是一位自学成才的作曲家。他坦言对较早时 期作曲家的作品，还不如他对让保尔的小说了解得多，对复调理论的理 解还不如对诗歌和文学的理解精辟。可见，能够使他的创作具有高瞻远 瞩的气势、洞察人心的深度、形成整体意境的广度，使他的音乐将思想、 感情、意志与愿望交织成一个焦点的是努力学习文学的结果。卓越的文 学创造力丰富了舒曼的想象力与情感体验能力，提高了他的感受力与领 悟力，使他能够大胆创新，打破了音乐创造的常规思维，也开拓了属于 自己的新领域。 二音乐上影响舒曼音乐创作的主要人物 在舒曼心中，贝多芬与舒伯特是真正的音乐大师，他们的作品充满 了天才的构思和感人至深的魅力，“在贝多芬的音乐中古典主义变成了浪 。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l 版p 1 6 7 圆 匈 李斯特著张洪岛、张洪模、张宁译李斯特论柏辽兹与舒曼 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2 年8 月第l 版p 1 3 9 国霍夫曼著韩世钟译公猫摩尔的人生观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6 e 2 0 1 0 第一章舒曼音乐作品的创作背景 漫主义，而在舒伯特的音乐中浪漫主义变成了古典主义。 ( 舒曼) 可以 说，舒曼“是嫡承贝多芬浪漫精神，并能发扬光大的艺术家 ( 李斯特) ， 是舒伯特的最佳替代者。 在舒曼看来，“再没有什么音乐比舒伯特的刻画道理更深的了。他的 理念发展以及灵活的思考无人能及，像他这样能够给予人多样性的印象 者，实在是太少了。” l8 2 8 年1 1 月，当舒曼得知舒伯特去世的消息后，彻夜未眠，他的邻 居听到他“整夜都在哭泣 。 舒伯特对舒曼来说具有不可替代的崇高地位。舒曼在给维克的一封 信中写道“舒伯特仍然是我唯一的舒伯特我在弹奏舒伯特音乐时的 感觉，就好象我在阅读谱成音乐的让保尔的小说。在早期作品蝴蝶 和许多晚期的作品中，舒曼都使用了舒伯特诗意性的舞曲节奏特点及即 兴抒情风格的音乐形式，它们同样具有浪漫主义的特质和敏锐的灵感。 舒曼对1 8 3 8 年拜访舒伯特兄长时发现的舒伯特的c 大调( 伟大) 交响曲这样评价：它是“自贝多芬以来器乐史上最伟大的作品 ，并在 新音乐杂志上发表文章赞美：“除了贝多芬的作品之外，我从未见过 谁能将乐器的处理表现的如此酷似人声。这首交响曲完全摆脱了贝 多芬的影子，以证明它充满了真诚而成熟的灵感。说它是舒伯特天才的 自然流露一点也不为过。舒伯特仿佛有自知之明，不去模仿贝多芬晚期 作品怪诞的曲式与大胆的比例；他创作出最优美的曲式，却充满崭新的 手法 伟大交响曲的演出成功，也使舒伯特的名字变得广为人知。 如果说，是舒伯特让舒曼懂得了如何用更美妙的音乐描写人物心理， 使他的音乐在感性上得到升华。那么，在理性创作方面对舒曼产生巨大 影响的人则是巴赫。舒曼认为“巴赫是个彻底的人，健全而不病态，他 的作品似乎是为永恒而写 。对于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中的每一首赋 格曲，舒曼都做过仔细深入地研究，他的思想也在这一过程中找到了适 当的发展形式。学习平均律带给舒曼的“帮助颇大，似乎对一个人的整 个体系有道德加强作用 ，这使舒曼的作曲修养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提 高，使他充沛的感情、丰富而热烈的幻想、情绪中的不安因素变得明确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而有条理。对巴赫作品的结构技巧、复调对位手法以及从中流露出的强 大的思想道德力量，使舒曼恢复了工作与爱的快乐和能量。克拉拉主题 即兴曲终曲处的帕萨卡利亚舞曲式低音和四声部赋格曲、赋格曲4 首和赋格风格曲7 首便体现了舒曼勤奋钻研的结果。 作为“音乐伯乐 ，舒曼的伟大在于他独具慧眼。他那充满鉴赏力和 热情洋溢的文章，促使人们重新认识贝多芬的晚期作品，也激发世人对 那些已被遗忘的作曲家( 如舒伯特等) 再此产生兴趣。在复兴巴赫音乐 方面，他的文章使人们又开始重视巴赫的伟大以及研究其作品价值的重 要，巴赫能被后人尊为“音乐之父 ，舒曼起了关键作用。 1 2 第一二章舒曼钢琴音乐作品概述 第二章舒曼钢琴音乐作品概述 音乐对于舒曼来说是一种语言，而钢琴则被认为是“舒曼自己的乐器 ，是他生命的外化与感情的延伸，是他艺术的根基。舒曼喜欢通过钢琴 来思考，用音乐来记录自己的灵魂日记，他觉得用键盘来表达自己比任何 其它媒介都容易。因此，在弹奏钢琴的同时，舒曼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 情以及细致入微、变化无穷的情绪向它倾吐。舒曼曾浓情蜜意地向克拉拉 倾诉道：“假使我在钢琴前感到幸福，那就是谱写这些曲子的时光。 钢琴曲是舒曼精神家园的栖息地，在这个领域中，他找到了一种完全 属于自己的理想模式。与前一时期的作曲家相比，舒曼大大扩展了音乐形 象，表达了更加丰富的感情范畴。正如李斯特所说：舒曼不去冒险探求， 不去征服和创造，却极力想使自己辗转于欢乐与痛苦之间的纯粹，使浪漫 主义的感情平静下来，极力想把自己对一切奇思怪想的追求同古典形式结 合起来，而他的独特的气质恰恰不适合这种清晰严谨的形式。因此他将幻 想曲、随想曲、变奏曲等音乐形式引入到钢琴创作中，使这些形式具有了 在他以前从未有过的重要性。而钢琴套曲的首次使用，不仅是舒曼的一个 新尝试，同时也成为其钢琴创作的一个显著方面。 在舒曼的音乐创作中，几乎所有的钢琴作品都是在1 8 4 0 年他与克拉 拉结婚以前创作和出版的，是其前半生内心生活和动荡岁月的真实写照。 特别是在1 8 3 0 1 8 4 0 ，这苦苦追寻爱情的非凡十年中，舒曼发自内心的 创作了他最著名、最杰出的钢琴独奏曲，这些经历使他的钢琴作品具有一 种现实主义的特性。 舒曼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浪漫主义者，他的创作在很大程度上非常即 兴，但却十分有条理。在他的音乐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自然之美、奇异的 想象力、率直开放的个性以及隐藏在其中的莫大的悲哀，那是一种最富灵 性而又鼓舞人心的音乐，带给人们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宽容。 。 英 j o a nc h i s s e l l 著苦僧译舒曼：钢琴音乐 m 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 9 9 9 年4 月第1 版p 5 1 3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表1 ：舒曼钢琴作品一览表 乐曲类别作品号作品名称 完成年代 o p 1f 大调阿贝格主题变奏曲 1 8 3 0 o p 2 蝴蝶1 8 2 8 - 1 8 3 1 帕格尼尼随想曲主题音乐会练习曲 o p 3 1 8 3 2 1 2 首，第一组 o p 4 间奏曲6 首1 8 3 2 o p 5克拉拉主题即兴曲1 8 3 3 ，1 8 5 0 修订 o p 6人卫同盟舞曲1 8 3 7 ，1 8 5 0 修订 o p 7 c 大调托卡塔 1 8 3 3 o p 8 b 小调快板1 8 3 1 o p 9狂欢节( 又名“嘉年华会”) 1 8 3 4 1 8 3 5 o p 1 0 帕格尼尼随想曲主题音乐会练习曲 钢 1 2 首，第二组 1 8 3 3 o p 11 奏鸣曲n o 1 ( 升f 小调)1 8 3 2 1 8 3 5 o p 1 2 幻想曲8 首1 8 3 7 o p 1 3交响练习曲1 8 3 4 ，1 8 5 2 修订 o p 1 4奏鸣曲n o 3 ( f 小调)1 8 3 6 ，1 8 5 3 年修改 o p 1 5 童年情景1 8 3 8 琴 o p 1 6克莱斯勒偶记1 8 3 8 ，1 8 5 0 修订 o p 1 7c 大调幺j 想曲 1 8 3 8 o p 1 8阿拉伯风格曲1 8 3 9 o p 1 9降d 大调花之歌 1 8 3 9 o p 2 0降b 大调幽默曲 1 8 3 9 o p 2 1 新事曲8 首 1 8 3 8 作 o p 2 2奏鸣曲n o 2 ( g 小调) 1 8 3 3 1 8 3 8 o p 2 3夜曲4 首 1 8 3 9 o p 2 6维也纳狂欢节 1 8 3 9 o p 2 8 浪漫曲3 首1 8 3 9 o p 3 2钢琴曲4 首1 8 3 8 1 8 3 9 o p 6 6二重奏即兴曲6 首 1 8 4 8 品 少年曲集1 8 4 8o p 6 8 o p 7 6 进行曲4 首1 8 4 9 o p 8 2森林景色 1 8 4 8 1 8 4 9 o p 8 5夜曲 1 8 4 9 o p 9 9 彩色的叶子1 8 5 1 o p 1 0 9 二重奏舞会情景1 8 5 1 o p 1 1 1 幻想曲3 首1 8 5 1 o p 11 8少年奏鸣曲3 首 1 8 5 3 o p 1 2 4 纪念册页1 8 5 4 o p 1 2 6 小赋格曲7 首1 8 5 3 o p 1 3 3 早晨的歌5 首1 8 5 3 1 4 第二章舒曼钢琴音乐作品概述 舒曼钢琴音乐的创作风格始终如一，后期的作品与青年时期的作品仅 存在一些技巧上的变化。这些作品全部围绕他的亲身感受，做得简朴而节 省，从不过分地装饰，单纯而干净，就像清晨的露珠，更像孩子清澈的眼 睛。内容上非常注重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憧憬、幻想、激情，善于全面发 掘并充分展示深刻丰富的情感体验。人类感情世界的复杂性、矛盾性、感 情变化幅度的巨大张力与细微的波动都在他的作品中获得展现。或主观伤 感，或亲切温暖，或深沉含蓄，或热烈欢闹，作品中所反映出的高度热情 与冲动，在当时的作曲家中无人能及。 1 5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第三章舒曼钢琴音乐的哲学思想 用保罗亨利朗格的话来说，舒曼“是一个典型的才华洋溢的、多 情善感的浪漫主义的青年，从一极端坠入另一极端，充满着矛盾冲突”， 热情冲动与沉思幻想的双重性格使他的音乐作品本身便具有哲学内容，这 就需要我们在用哲学的头脑进行思考和分析的同时，应该更加充分理解和 把握舒曼的钢琴音乐作品所表现出来的丰富的情感和深刻的内涵，完成哲 学层次上的抽象与升华。 音位的高与低、音量的大与小、音色的浓与淡、速度的快与慢、织 体的疏与密、时值的长与短、结构的同与异可以说，音乐充满着若干 矛盾，这些因素在相互对比中显现出各自的特性，形成完美的音响效果。 而舒曼的钢琴音乐远不止这么简单，作品内容的现实性与幻想性、思想表 现的情感化与理智性、创作手法的标题性与隐喻性、对待历史的继承性与 创新性，这些对立统一的观点使舒曼的钢琴音乐作品闪烁着独具特色的哲 学光彩。 第一节现实性与幻想性 一现实性 音乐具有现实性，舒曼反对那种将音乐与现实生活割裂开来的论调。 指出“凡是谈音乐的纯粹性、音乐本身的绝对美这类废话，我都感到可 笑。最使我生气的乃是有些人的荒谬论调，说什么贝多芬在他的交响 曲里永远萦注于崇高的情感、上帝、不朽、以及九霄云外的虚无缥缈的世 界，殊不知，这个伟人的天才就好像大树一样，它的枝叶繁茂的树项固然 直参云端，而它的根却是深深地扎于它所挚爱的土壤中。”他认为生活体 o 德 古扬森编 德 罗伯特舒曼著陈登颐译舒曼论音乐与音乐家 c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0 年6 月第l 版e 1 7 5 1 6 第三章舒曼钢琴音乐的哲学思想 验可以提高一个人对音乐的理解能力，并劝告作曲者“要仔细观察生活 ，从生活中汲取营养。反之，禁闭自己、远离生活则会陷入非常危险的 境地，就算是贝多芬也不可能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创作出那么多优秀的 交响曲来。“要了解贝多芬，光在音乐上勤学苦练是不够的。在这方面生 活经验大有关系，因为在我们生活的各个特定阶段，他总有某些作品比其 他一些作品更使我们感动。圆这一论断向我们阐述了音乐同现实的关系。 他习惯用音乐把那个时代一切打动他的大事表达出来，觉得“世界上发生 的一切：政治、文学、人类都使我感动；对于这一切我都按照我的方式进 行思考，然后一切都通过音乐来发泄，去寻找一条出路 ，因此我们在 钢琴进行曲( 4 首) 中看到了舒曼胸中熊熊燃烧着的激情与斗志( 谱 例3 ) 。 谱例3 ： s e h rk r g f t i gm m 一：l 进行曲4 首( o p 7 6 ) 之二，主题 注：强而有力的和弦奏出歌谣风进行曲的主题 二幻想性 西 德 古扬森编 德 罗伯特舒曼著陈登颐译舒曼论音乐与音乐家i t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0 年6 月第l 版p 2 2 3 o 德 古扬森编 德 罗伯特舒曼著陈登颐译舒曼论音乐与音乐家 c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0 年6 月第1 版p 2 2 国何乾三选编西方哲学家、文学家、音乐家论音乐( 从古希腊罗马时期至十九世纪) m 北京：人民 音乐出版社，1 9 8 3 年1 2 月第1 版p 1 3 1 1 7 舒曼钢琴作品的哲学思想 幻想是舒曼创作的灵感之源，维克称舒曼的富有浪漫色彩的想象力和 极力想将音乐与人联系起来的欲望是“脱缰的幻想 。舒曼也曾说“但愿 在法则的链条上，永远绕着幻想的银线。”可见，幻想因素在舒曼的音乐 创作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常常和情感表现紧密结合。有时，变幻莫 测的情感本身就具有幻想的色彩，舒曼则在其中完成理想与现实的心灵对 话。正如著名评论家格里尔帕策( g r ill p a r z e r ) 所说的那样，舒曼为自 己“创造了一种新而理想的世界，他可以在其中毫无顾忌地狂欢。 舒曼称自己是“耽于幻想的艺术家 圆，这位“音乐幻想家 ( 舒曼) 别出心裁地设计出了一个组织“大卫同盟 一一一个由理想中的人物和真 实人物( 如舒曼的友人) 组成的同盟，一个幻想中的联盟，联盟中的每个 盟员都有属于自己的古怪的名字，除了象征舒曼自己的两个主要人物一一 革命家弗洛列斯坦和梦想家约瑟比乌斯( 谱例3 ) 外，拉罗大师( m a s t e r r a r o ) 代表老师维克，琪亚拉和齐莉亚是克拉拉的两个化身这个同盟 是一个非常秘密的、具有崇高理想的艺术组织，它只存在于创始人的脑海 中，是一个“精神上的浪漫主义同盟”( 舒曼) ，它代表着那些坚持与市侩 和反动者斗争的艺术家们理想中的境界。在这个虚幻的组织中，“大卫 一一这个旧约圣经里的“音乐始祖”成了一名为理想而战的勇士，带领着 舒曼同那些具有大胆探索精神、英勇善战并热爱音乐的“大卫同盟盟友 们”，共同向墨守成规的保守势力和毫无艺术修养的庸夫俗子发起冲击， 对“那些过时的，注定要灭亡的东西，站在未来的立场上，给它一个先知 先觉的无情地打击”( 舒曼) 。“大卫同盟 就像是一条纽带，将舒曼思想 中的双重性与他的音乐评论和音乐作品，用“w a h r h e i tu n dd i c h t u n g ” ( 现实与诗意) 巧妙地衔接在一起，成为他思想和艺术的基础。 理想与现实之间往往存在巨大的矛盾与差距，对梦寐以求而又难以如 愿的事物的渴望，使得舒曼“时常在艺术的幻想中寻找现实的幻想的代替 物 ( 舒曼) ，利用幻想中的人物和情境来批判陈旧的规则、抨击腐朽的势 力、抵抗艺术庸俗化的倾向，热情赞美新力量。他用梦幻般的诗意和浪漫 德 古扬森编 德 罗伯特舒曼著陈登颐译舒曼论音乐与音乐家 c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0 年6 月第l 版p 1 4 2 。 德 古扬森编 德 罗伯特舒曼著陈登颐译舒曼论音乐与音乐家 c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6 0 年6 月第l 版e 1 1 8 第三章舒曼钢琴音乐的哲学思想 主义如火如荼的激情，竭尽全力用一种现实的音乐语汇将其表露，即用幻 想性的内容深刻地揭示现实性的问题，从而把内心的情感寄托在那种说不 清、道不尽的，现实世界所不可及的幻境之中，在那里寻求精神上的寄托 和感情上的慰藉。在现实社会中不能表达的思想感情和无法进行的活动， 舒曼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实现了。因此他的作品本身，实际上就是对当时 德国乃至欧洲社会状况的一种折射，是音乐现实的一个缩影。 第二节情感化与理智性 一情感化 舒曼的“情感论 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情调，他崇尚情感，极其重视 情感在音乐中的作用，把情感看作是音乐表现的基础，认为“美的音乐， 常是高贵的心的表露，幽远的灵的表现，与世间的喝彩或孤独的娱乐等事 全无关系。 令舒曼感兴趣的是人类的内心状态，是那种或痛苦或快乐的 丰富多样且复杂的情感体验，“情感萦注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涌出 音乐。 而音乐最大的价值则在于它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丰富的感情内容， 是心灵的自然流露。正如阿尔弗雷德科尔托( a l f r e dc o r t o t ) 所指出 的：“他( 指舒曼) 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应用音符来吐露心情而已对他 而言，只有诗的感情才是重要的。 舒曼的作品中呈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