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现代史专业论文）20世纪前期山东省图书馆发展历史探讨.pdf

中文摘要 山东省图书馆创建于1 9 0 9 年( 清宣统元年) ，是我国创办最早的十座省 级综合性公共图书馆之一。作为山东地方文献收藏和传播中心，在解放前的四十 年里，山东省图书馆历尽沧桑，为保护山东的文献资源做出了贡献。本文以2 0 世纪前期山东图书馆的发展为研究对象，在掌握前人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充 分利用了国内外现有资料，搜集了大量报刊、文集、日记、档案等文献资料，并 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在此基础上，本文立足于山东图书馆的产生和发展是伴随着 西学渐进的过程、同时伴随着中国古代藏书楼衰落和近代图书馆兴起这一主线， 从西方传教士对西方图书馆及图书馆观念的介绍、中国人创办近代图书馆等方面 着手，对山东图书馆的产生和发展进行阐述，进而剖析民国时期山东省图书馆发 展状况和藏书特色。本文希望通过对民国时期山东图书馆的研究，管窥2 0 世纪 我国图书馆的发展过程，探讨民国时期图书馆对社会文化发展的作用。 本文基本内容分以下几个部分： 首先，通过对古代藏书楼衰落过程的分析，揭示近代图书馆产生的背景、条 件，阐示古代藏书楼与近代图书馆的关系。 第二，对山东省图书馆在2 0 世纪前期( 1 9 0 9 一1 9 4 9 ) 的历史发展状况进行 论述。依据时间分为三个时期：一是辟荒初创期( 1 9 0 9 1 9 2 8 ) ，二是建设成长 期( 1 9 2 9 1 9 3 6 ) ，三是战乱离散期( 1 9 3 7 1 9 4 8 ) ，并对每个时期的发展特点 进行说明。 第三，山东图书馆建设中的重要人物及探讨。 第四，2 0 世纪前期山东图书馆馆藏文献研究。 关键词：藏书楼山东省图书馆 王献唐罗正钧 何思源海源阁 a bs t r a c t s h a n d o n gi b 怕r yw a ss e tu p n1 9 0 9 n i so n eo ft h et e nm o s to i d e s t c o m p 陀h e n s i v ec o m n l o nn b r a r i e si nc h i n a i th a sa1 0 n gh i s b o r ya n dc o n t r i b u t e st 0t h e n e f e 旭n r e u r s e s t h ep a p 钟s t u d j e st h eh j s t o 哆o fs h a n d o n gj j b 聊yj nd e t a b a s e d o nh o ws h a n d o n gi j b 怕r y m ei n t ob e i n ga n dd e v e i o p e dw t ht h ea d v e n ta n d d e v e i o p m e n to fw e s t e mc u 睫u 怆，a n da tt h es a m et i m e ，h o ww e s t e mm i s s i o n a n e s j n t 巾d u c i b na b o u tt h ew e s t e mi b 份r ys y s t e mh a da ni m p o 曲n te 仟e c to nt h e d e 垤i o p m e n to fc h j n e i b 旧t h ea u t i h o ri o o k sf b m t ot h ef u t u 阳o fs h a n d o n g 豫啊a c 喇i n gt ot h ed e v e l o p m e mo ft h ei a t 【e h l a yi b 憎哆 t h ep a p e rf o c u so nt h e | j b 怕r yj nt h er e p u b i co fc h i n ae 憎t h 唧j g hc o l i e c t i n g t h e 怕i e v a n t 吲阳n s ，啊i ed a t aa n d o n ，w ei n t 刚u t h eh i 咖r i ip s so ft h e 2 0 t hc e n t u 吖i b 怕r ys y s i e m 。a n dt h ei m 陀r yi nt h er e p u b i i co fc h i n ae 陷h a da n i m p o r t a n t i e nt h ew h o i eh i s t o r yo ft h e 胁阳嗤 t h ep a p e rc o n s i s t so ft h ef o u ra s p e c t s ： f j r s t ，t h ec h a 阳c i e r i s t i o ft h ea n d e n ti b 陷r ya n d 们eb a c k u po ft h ei a 她卜d a y “b 旧r ya 悖d e p i c t e dt h r o u g ht h ea n a l y s i sa n d 陀s e a c ho ft h ed e v e i o p m e n tf o rt h e a n c i e mi b 陷r y s e c o n d 。s h a n d o n gl i b r a r yi nt h ee a r i y2 0 t hc e n t u r yi n c i u d e dt h r e ep h a s e s ：t h e b e g i n i n gp h a s e ( 1 9 0 昏1 9 3 9 ) 。 t h e g r o w i n gp h a s e ( 1 9 2 弘1 9 3 7 ) a n d t h ew a r p h a s e ( 1 9 3 7 - 1 9 4 8 ) e a c hp h a s eh a dt h ed i f e r r e n tc h a r a c l e r i s t i c t h i r d ，m ep e o p ew h op i a y e dav e r yi m p o r t a tm i ei nt h eh i s t o r yo fs h a n d o n g | i b r a r y s d e v e i o p m e n t f o r t h ，w ew 1 ia d e q u a t e l yi i l u s t 陷t et h e ”e f e 陀n c e 陀u r 沧so fs h a n d o n gi i b 陷r yo f t h ee a n y2 0 t h n t u r y k e y w o r d ：s h a n d o n gi i b 阳r y ，t h eh i s 白，r yo fi i b 陀r y s d e v e i o p m e n t w a n g x i a n l 鱼n g ， h a i y u a n g e 首都师范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 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 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 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谬各幺_， ， 日期：力仍年绢矽日 首都师范大学学位论文授权使用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首都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校有权保留学位论 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 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 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 适用本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蹈勿 日期：二彤年，月知日 绪论 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产生与发展时期，正是中国政治制度新旧交替、进步与落后 激烈斗争的时期，也是古代藏书楼衰落、近代图书馆兴起的时期，同时还是西学传入和 中西文化冲突与融合对我国文化影响日益深化的时期。无论从社会历史发展进程，还是 从我国近代图书馆事业的起步与完善上看，民国时期都应该成为我国图书馆发展史上的 研究重点。然而，长期以来中国图书馆学界对图书馆史的研究虽有所展开，但还不够深 入和系统，特别是对近代的省区图书馆发展历史的研究更为薄弱。 基于上述理由，本文拟以2 0 世纪前期山东图书馆的创建与发展为研究对象，在继承 前人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充分利用国内外现有资料和报刊、文集、日记、档案等文 献，抓住山东省图书馆伴随中国古代藏书楼的衰落和近代图书馆兴起产生和发展的这一 主线，进行系统梳理，并对从传教士对西方图书馆及图书馆观念的宣传介绍、对中国近 代图书馆史的发展的影响，中国人对西方图书馆的认可，中国人创办近代图书馆途径等 方面，进行细致而清晰的阐述，力图理清山东图书馆产生和发展的大致轮廓，总结民国 时期山东省图书馆的馆藏特色，探讨这一时期山东图书馆对社会的作用。 建国以来我国出版的有关2 0 世纪前期图书馆史的文献大致分为三类，即史料辑编 注释、研究专著和论文。 一、史料搜集与出版。 大致分为三个阶段：2 0 世纪5 0 年代、8 0 年代和9 0 年代。 在2 0 世纪5 0 年代的史料著作中，成就突出的是张静庐自1 9 5 3 年至1 9 5 9 年先后辑 注出版的7 部有关中国近现代的出版史料，即中国近代出版史料( 初编) ，上杂出版 社，1 9 5 3 年；中国近代出版史料( 二编) ，中华书局，1 9 5 7 年；中国现代出版史料 ( 甲编) ，中华书局，1 9 5 4 年；中国现代出版史料( 乙编) ，中华书局，1 9 5 3 年；中 国现代出版史料( 丙编) ，中华书局，1 9 5 6 年；中国现代出版史料( 丁编) ，中华书 局，1 9 5 9 年；中国出版史料( 补编) ，中华书局，1 9 5 7 年。这些著作收录了自1 8 6 2 一1 9 4 9 近百年有关图书出版事业的详细资料，是研究中国近现代图书文化史、图书馆史和现代 文化史的重要参考书。其中中国近代出版史料( 初编) 和中国近代出版史料( 二 编) 收录较多的有关民国图书馆史的史料，可视为建国后收集整理民国图书馆史料的 先导。 2 0 世纪8 0 年代中华书局出版了李希泌和张椒华编的中国古代藏书与近代图书馆 史料( 春秋至五四前后) ，该著资料翔实丰富，是迄今为止我国唯一的有关民国图书馆 和图书馆史的专门资料，在图书馆界的影响非常广泛。 2 0 世纪9 0 年代北京大学出版了袁咏秋、曾季光主编的中国历代国家藏书机构及 名家藏读叙传选一书，其中第一编的内容与近代图书馆历史有关，可视为民国时期图 书馆的一个重要史料。 二、研究著作 建国以来，有关民国时期图书馆史的研究著作比较少。在2 0 世纪8 0 年代以前，除 了6 0 年代初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编写的中国图书馆事业史和北京大学图书馆系编 写的中国近现代图书馆事业史的部分章节涉及到有关民国图书馆的一些问题外，相 关研究性著作还十分薄弱，许多问题还是研究空白。8 0 年代后，部分学者开始关注民国 图书馆的研究。迄今为止，已正式出版的研究性著作主要有下列几部： 谢灼华主编的中国图书和图书馆史( 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 9 8 7 年9 月) 。该 著作是教育部确定的高等学校文科教材之一。其内容包括中国图书史和图书馆史两个方 面，有关民国图书馆史的内容尚显简略。 吴仲强等编著的中国图书馆学史( 长沙：湖南出版社，1 9 9 1 年1 2 月) 。该书共分 绪论、中国图书馆学史、中国图书学史、中国藏书学史、中国图书分类学史、中国目录 学史、中国版本学史、中国文献学史和中国图书馆学教育史等9 章。该著是我国第一部 比较全面的图书馆史著作。由于该著是一部涉猎广泛且内容庞大的“通史”著作，故其 中有关民国图书馆史的内容较少，而且比较分散。 来新夏等著的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1 2 月) 。 该著分绪论、鸦片战争时期的图书事业、太平天国的图书事业、洋务运动时期的图书事 业、戊戌变法时期的图书事业、辛亥革命前十年的图书事业、北洋军阀统：台时期的图书 事业、十年内战时期的图书事业、抗r 战争时期的图书事业和解放战争时期的图书事 业等l o 章。该著特点是“三史合一”，即书史、目录学史和图书馆史合一。从内容上看， 该著是一部有关中国近现代图书事业的通史，但是由于其重点主要是“图书事业”，所 以对民国图书馆史的论述很少。 2 李雪梅著中国近代藏书文化( 北京：现代出版社，1 9 9 9 年1 月) 。该书主要以藏 书为主线展开研究，其中也涉及到近代图书馆史的部分内容，如“第一章：近代藏书文 化产生的背景”中的第三节“中国人对近代西方公共藏书的认识”和第二章的“近代藏 书文化的形成与发展”等内容，但是其文字仍较简略，多属概述性质。 另外，江庆柏著近代江苏藏书研究(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 0 0 0 年1 0 月) ， 任继愈主编的中国藏书楼( 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 0 0 1 年1 月) 等著作，其中对 民国图书馆史的内容也有较少论及。 关于区域性图书馆的研究，特别是山东图书馆的研究，目前出版的著作主要有山 东省图书馆志编委会：山东省图书馆志( 中华书局，2 0 0 4 年版) ：山东省政协文史 资料委员会编：山东文史集粹，中国文史出版社1 9 9 8 年版；民国山东通志编辑委 员会编：民国山东通志，( 山东文献杂志社，民国九十一年版) ；山东出版志资料 编纂组：山东出版志资料，第1 辑；山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山东省志文化 志，( 山东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 ，等等。以上著作主要是对相关史料进行的汇总和 概述，缺乏研究性论述。 三、论文 统计有关近代图二砖馆史研究的论文有1 0 0 多篇，其中与本论题相关的文章数量比较 少，主要有杨子竞：1 9 2 5 1 9 3 6 年中国图书馆事业兴盛的成因与评价( 图书馆学研 究，2 0 0 3 年第6 期) ，该文论述了1 9 2 5 一1 9 3 6 年这段时间中国图书馆事业兴盛的原因 并对这段历史做了评价；韩翠花：民国初年我国图书馆事业的发展( 图书馆工作与 情报，2 0 0 3 年4 期) ，主要从近代图书馆意识、图书馆的数量、管理方式的近代化和图 书馆学的兴起等4 个方面论述了民国初年图书馆事业的发展情况；罗复唐：山东省图 书馆的今昔( 民众教育第4 期) ，谭世芬、胡俊荣：中国近代图书馆发展迟缓原因 探析( 图书与情报，2 0 0 4 年第4 期) ，王东波：中外近代图书馆事业比较( 图书 馆学研究，2 0 0 3 年第6 期) ，文章依据大量的资料，运用对比的方法，在时间、建立方 式、藏书来源、馆藏范围、规模和水子等方面对中外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差异进行了横向 对比研究，指出了二者之间的区别，对研究近代中国图书馆的发展有一定的启发；于作 敏：山东省图书馆发展历程记( 济南教育学院学报，2 0 0 4 年第6 期) 对山东省图书 馆从1 9 0 9 年到2 0 0 4 年的发展历程作了全面的追溯，让更多的人了解了山东省图书馆。 尽管以上论文对2 0 世纪前期的中国图书馆的产生、发展有所研究，但对山东图书馆在 2 0 世纪前期的发展状况研究不仅简单，而且力度不足。 从上述论述和分析看，本课题前人研究涉猎不足。这是因为，本课题是图书馆学和 历史学研究的交叉点。它即需要图书分类学、目录学等方面的知识，又需要一定的史学 功底，因而图书馆史既不是图书馆界学者研究的重点或热点，也容易被历史学家所忽视， 特别是区域图书馆的研究就更显薄弱。本文正是基于以上理由，试图利用图书馆学和史 学研究的综合方法，探求我国近代图书馆、特别是山东省图书馆的产生、发展历程，以 丰富这一时期我国图书馆史的研究内容。 4 第一章从古代藏书楼到近代图书馆 一、中国古代藏书楼的产生、发展及其衰落 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国家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丰富的精神财富，形成 了整个中华民族文化的宝库，其中最珍贵的部分就是图书。伴随着最初图书的产生，保 存图书的方法和场所也随之出现，这就有了古代的藏书楼和近代的图书馆。 夏商至两汉是中国古代藏书楼初步产生时期。殷商时代，我国就出现了保存甲骨文 书典籍的处所，这就是古代藏书楼的雏形春秋战国时期由于私人著作大量涌现，书籍 数量大大增加，国家藏书也有了相应发展。当时周朝中央政府的藏书处叫“藏室”，各 诸侯国的藏书处所称为“盟府”或“故府”，周室和诸侯都设有史官管理典籍。史记老 子韩非列传称：“( 老子) 为周守藏室之史也。” 秦朝，秦始皇在都城咸阳的阿房宫设 有专门的藏书机构，并设有“柱下史”负责管理。后汉高祖刘邦令萧何接管秦王朝遗留 的图书并修建宫廷藏书处。汉宫殿疏：“天禄阁、麒麟阁，萧何所造，以藏秘书、画 贤臣。”据此可知，天禄阁、麒麟阁是当时宫廷藏书的处所。到东汉时，皇家藏书楼有 兰台、东观等。 从三国到隋唐五代，是中国古代藏书楼的发展时期。三国时，魏、蜀、吴都有阜家 藏书楼，并设有“秘书令”、“中书令”等职官掌管图书，编制藏书目录。晋元帝时，李 充造四部目录确立了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体系。隋代，藏书楼之类的机构普 及到政府重要部门。当时皇家藏书楼“修文殿”藏书达3 7 万卷。唐代政治、经济、文 化、科学的发展促进了藏书楼的兴盛。当时著名的藏书楼有“崇文馆”、“弘文馆”等， 并设有“秘书监”等官员负责管理。 从宋代开始，中国藏书楼进入繁荣时期。雕版印刷术的盛行和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使 各种著作得以广泛流传。宋代著名的书院如：江西的“白鹿洞书院”、湖南的“岳麓书 院”、河南的“应天书院”、“嵩阳书院”等都有藏书处所，图书借阅功能已经十分完备。 明代的国家藏书机构“文渊阁”，藏书多达4 3 2 0 0 册。清代藏书楼达到鼎盛，仅皇家藏 。司马迁：史记 卷六十三老予韩非列传第三 ，岳麓书社，1 9 站年l o 月版，第4 9 3 页。 5 书楼即有文渊阁、文津阁、文源阁、文溯阁、文宗阁、文汇阁、文澜阁等七阁。这些藏 书楼为保存中国的文化遗产做出了贡献。 就功能而言，一般古代藏书楼都是官府书库或“私人书库”，只重收集、保存，藏 书对世人则秘而不宣，不向社会公开，因而传播社会文化的价值不大。 十九世纪中叶后，中国一步步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封建政治制度和封建经济 的衰落与瓦解，直接导致了古代藏书楼的衰落。 由于战乱和经济拮据、文化观念转变等原因，一些藏书之家家道中落，濒于破产， 无力支撑藏书楼局面，逐步把藏书典当出卖，使古代的珍贵图书逐渐转向文化市场，成 为新的商品，从而封建士绅独占图书的状况改变了。 叶昌炽就在缘督庐日记中记述了他接触的四五个藏书家变卖藏书的情况。这些 藏书，一部分被大官僚买办收取，一部分被外商收购，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私人藏书楼的 衰落。 由于达官贵人、官僚资本家依仗政治的特权和优厚的物质实力，开始收集藏书，使 得1 9 世纪前期中国私家藏书十分兴盛，藏书之多几乎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藏 书家们在传播文化、校整古籍以及各个学术领域的研究方面，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据 有关资料统计，晚清著名的藏书家多达5 0 0 人。其中当时比较著名的藏书楼有江浙陆心 源的“酯宋楼”、丁丙、丁申的“八千卷楼”、山东杨氏父子的“海源阁”、江苏瞿镛的 “铁琴铜剑楼”等。 另外，十九世纪后半叶，随着社会的逐步变革，一些读书人迫切要求了解政治、经 济时事和外国情况，但不能也无力普遍购最图书，因此公开呼吁对公众开放私家藏书。 一部分藏书家因战祸连年，生活无定，保藏困难，也把藏书对外寄放或公开出借，于是 原有藏书从高度集中于数家转而公开面向大众。如江苏常熟的“铁琴铜剑楼”传至瞿启 甲时就转变了原有的收藏模式，转而欢迎大众阅读。当时凡到该楼，不论浏览、校勘、 转钞还是参观，主人都表示欢迎。山东聊城“海源阁”后人杨风阿也把藏书归入祖祠， 供族人共同使用。于是，传统的私人藏书楼逐渐由兴盛步入衰亡，并开启了近代图书馆 的萌芽。在这一时期开始出现的图书公开的举动中，较为有影响的是国英的共读楼。 国英( 约1 8 2 1 一1 8 9 0 ) ，字鼎臣，满族人，姓索绰络，官至内阁中书，迁广东盐运 使，在家建楼储书，取名日：“共读楼”，共藏书籍3 2 0 0 余种，2 5 万余卷，法帖4 3 0 余 册，多为实用的普通版本。国英曾解释开办共读楼的目的：“其所以不自秘者，诚念子 孙未必能读，即使能读，办何妨与人共读，成己成人，无二道也。”“更愿四方君子，苟 6 有余力，尽效国方伯( 国英) 之所为，俾天下无书人皆有书读，圣学于以昌明，人才于 以蔚起，岂不懿欤。”国共读楼从光绪七年( 1 8 8 1 ) 三月十三日起正式对外开放，农历每 年二月至十一月，每月逢三、八日上午1 0 ：0 0 至下午4 ：o o 开放，会试之期，日日开 放。该楼设检事一人，管理并代查书籍，提供阅读。借阅方法为读书人先领取图书条， 凭条借书，只准就室阅览，每次只能查阅一、两种。这已具有公共阅览之性质，蕴含了 近代图书馆的某些萌芽因素。共读楼将私藏书籍提供给社会士人阅读的举动对同时代和 后来的藏书家有着重要的启迪和示范作用，在中国图书馆史上具有一定开创意义。 总之，藏书高度集中于数家后又转向公开这一趋势说明，在封建藏书楼逐步衰落的 过程中，孕育着向社会公开的趋向，这种趋向为近代图书馆的出现创造了条件。 二、中国近代图书馆的产生 在封建藏书楼逐步衰落的同时，西方的各种政治思潮被广泛引进中国，为近代图书 馆的出现创造了条件。 自1 8 4 0 年鸦片战争以后，近代报刊、杂志等出版物在中国迅速发展，而西方以服 务大众为主要目的公共图书馆作为近代文化教育的主要组成部分也被介绍到中国，并开 始了初步实践。在这方面，外国来华传教士与中国进步知识分子均做出了贡献。 首先，西方传教士把西方图书馆观念传入了中国。他们在为传教服务的宗旨下，翻 译介绍了各种科学文化知识，同时也传播了与中国古代藏书楼不同的西方新式图书馆观 念。如1 6 2 3 年艾儒略的职方外纪最早向中国介绍了欧洲国家的图书馆事业。1 8 0 7 年英国传教士马礼逊父子合著的外国史略( 第4 2 卷) 中多次介绍了西方国家的藏书 和图书馆：“葡萄牙国书院积书册八万本”；“荷兰国国内大开书院，学士云集， 讲术艺，小学馆二千八百余处，大书院四处，皆聚印葡译之书”；“佛兰西藏古今书籍计 八十万册，此国都以内之情形。”o 同一时期美国北长老会传教士理哲著的地球史略( 第3 0 卷) 更为详细地介绍了 意大利、法国、德国的藏书和图书馆自、惰况：意大利“藏书之富，是国最为著名”；法 国“藏书之室广大，所藏卷帙约计数十万册”。该书还特别介绍了当时德国的读书风气 及藏书和图书馆在国民教育中的作用：“日尔曼国，此国不知学习者，千人中不过一人； 。围英：共读楼书目序) ，光绪庚辰( 1 8 8 0 ) 年刊，转引自来新夏：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9 5 页。 o 来新夏：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 ，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3 8 页。 7 不能书写者，千人中不过五六十人。卖书之人，缚之背上，载之马车，周行各处相售。 城内多藏书之室，每室所藏数十万卷，尚有愿读其书者，不拘何人，尽可入内披览。” 1 9 世纪8 0 年代以后，西方传教士撰著的著作，如花之安的德国学校论略、英国 传教士李提摩太的七国兴学备要和美国监理会传教士林知乐的文学兴国策等书， 都宣传了西方各国教育、文化及图书馆。西方传教士对新式图书馆的介绍尽管很简略， 但对当时处于封闭状态下的中国人来说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深刻影响了中国近代图书 馆的构建。 西方传教士在中国创立图书馆早在明万历年间，著名传教士金尼阁( n i c a l 雒g a i l i t ) 创办了第一个颇具规模的基督教图书馆。这是西方传教士在中国创立的最早的图书馆， 并触发了中西文化的震荡。 明末清初，北京形成了著名的“四堂”图书馆，即南堂图书馆、东堂图书馆、北堂 图书馆和西堂图书馆。“四堂”图书馆中以北堂图书馆最为著名，后因战乱和清政府实 行禁教、闭关政策，西方传教士活动受到严格限制，东南西堂的藏书或被毁或归并，幸 存下来的只有北堂图书馆，至1 9 3 8 年整理时统计，共有西文图书5 0 0 0 册( 教会书3 0 0 0 册，科技书2 0 0 0 册) ，中文书8 0 0 0 0 册，其中有很多稀世珍本国。 1 8 4 0 年之前西方传教士在中国创办的早期图书馆，使中国人开阔了视野，学到了为 数不多但却可贵的西方科学知识。当时英、法、美、德、俄、澳、意等国国内遍设各类 图书馆，尤其是图书馆的阅览规则，图书的管理方法和先进技术，图书在民众中的流通 状况和藏书利用程度，与当时大清帝国的古代藏书楼状况形成强烈的反差。当西方传教 士踏上古老的中国大地之后，便在教堂和教会大学中创建新式图书馆，从而启开了中国 藏书楼走向近代图书馆的进程。 1 8 4 7 年耶稣会传教士在上海建立了天主教藏书楼“徐家汇天主堂藏书楼”，共 藏图书资料2 0 余万册( 西方图书8 万册，中文1 2 万册) ；1 8 4 9 年在上海创办了“工部 局图书馆”( 1 8 5 1 年改称上海图书馆) ，1 9 1 3 年改名为公众图书馆；1 8 7 1 年英国牧师伟 烈亚历创办了“亚洲文会北中国支会图书馆”，系统收集了有关东南亚和中国的政治、 经济、历史、地理、语言、艺术、宗教等各方面的图书资料，曾被西方论著认为是“在 中国境内最好的东方学图书馆” ，同时也是英国在远东的关于中国问题的情报资料中 心；1 8 8 7 年基督在上海设立“广学会”，也建立了“广学会图书馆”。 。方豪：北平北掌图书馆小史，图书月刊，1 9 4 4 年第3 卷第2 期，第1 0 页 。吴哺：藏书楼与蹦书馆 ，北京书目出版社，1 9 9 6 年舨，第l 叭页 8 此外，西方传教士们在中国各地创办的许多教会大学也大都有藏书楼或图书馆。如 1 8 9 4 年创办的上海圣约翰大学图书馆，于1 9 1 5 年实行开架阅览；1 9 0 3 年建立的文化公 书林，“将文华大学的中西文图书期刊公开陈列，凡武汉地区、各机关、学校及一般民 众均可使用，同时打破旧式贮之高阁的藏书楼观念，采取开架式供人阅览”回，这是中 国图书馆史上最早的向社会开放的文字记载；1 9 1 1 年建立的南京金陵大学图书馆，由美 国专家克乃文主持，于1 9 1 3 年在该校开设图书馆课程。成为中国图书馆史上出现最早 的专门图书馆教育学科。除此之外，还有1 9 1 1 年建立于成都的华西协和大学图书馆和 江苏的东吴大学图书馆，1 9 1 2 年建立的杭州之江文理学院图书馆，1 9 1 6 年的福建协和 大学图书馆，1 9 1 9 年的北京燕京大学图书馆，1 9 2 2 年的山东齐鲁大学图书馆，这些藏 书楼及教会大学所属的图书馆，尽管规模有限，但却起到了“为天下之先”的作用，带 来了西方新式图书馆的思想、观念、管理方式和先进技术。 与此同时，资产阶级维新派的实践对近代图书馆的产生也起到了倡导作用。维新派 在变法运动中，把广建学会、开图书馆作为一项重要措施。他们认为，封建社会封闭、 保守的藏书楼己不能适应社会的需要，主张大力开办公共图书馆，以讲求西方新学、启 迪民智，唤起民众的革新意识。梁启超主持的时务报创刊号上，曾旗帜鲜明的提出： “泰西教育人才之道，计有三事：日学校，曰新闻报馆，曰书籍馆”。1 8 9 6 年9 月“图 书馆”一词首次出现在时务报第6 册上，其文古巴岛述论译自1 8 9 6 年8 月2 6 日的同本新报。1 8 9 6 年1 2 月时务报第1 3 期刊文也指出：“今同振兴之策，首在 育人才，育人才则必新学术，新学术则必改科举、设立学堂、定学会、建藏书楼。 斯三者，皆兴国之盛举也。”圆 与梁启超一样，康有为也把兴办图书馆看成学习西方、救亡图存、成就维新大业的 重要组成部分。在著名的“公车上书”中康有为提出“尝考泰西之所富强，不在炮械军 器，而在穷理劝学”。西方劝学穷理的重要措施就是“其属郡县，各有书藏”，“所以开 启民之智者亦广矣” 在为上海强学会起草的章程中，康有为提出，“大书藏”于国于 民不可缺，认为开“书藏”能开启民智，富国强民。“一人独学，不如群人共学；群人 共学，不如合什百亿兆人共学。学则强，群则强，累万亿兆皆智人，则强莫于京”。 正 是由于梁启超、康有为等人大力倡导，开始使救国必先治学，治学必先建藏书楼的思想 。黄宗中：武汉大学翻书馆学系六十年，武汉大学学报 ，1 9 8 0 年第6 期，第8 7 页。 。汪康年：论中国富强直筹易行之法，转弓l 自来新夏；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年版，第 2 1 5 页。 o 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戊变法第2 册，神州国光社，1 9 5 3 年版第1 4 8 页。 o 中国史学会主编：戊戌变法第4 册，神州国光社，1 9 5 3 年版，第3 s 8 页 9 日渐深入人心，逐渐成为一种社会共识。 维新派在倡导开办图书馆的同时也付诸行动。1 8 9 5 年康有为、梁启超先后在北京、 上海等地组织“以讲中国自强之学”的强学会。康有为在上海强学会章程中提出当 时要办的最重要的四件事：一是译印图书，二是刊布报纸，三是开大书藏，四是开博物 馆。四项中最先着手办的就是开大书藏。学会初期曾得到各省督府捐款，购买了大量图 书，英美等国公使也捐了大量西书，于是成立了“强学书藏”，供一般民众阅览。据梁 启超回忆，强学会书藏成立后“备置图书仪器，邀人来观，冀输入世界之知识于我国民。” 。“所有书籍仪器，尽括而去，其中至可感慨者，为一世界地图，会中同人视为拱璧， 日出求人来观。偶得一人来观，即欣喜无量。”o 可见，强学会所设立的“书藏”已具有 中国近代图书馆的雏形。 继强学会之后，各地学会也纷纷创办藏书楼，据统计，1 8 9 5 年至1 8 9 7 年全国各地 学会共设立了藏书楼5 1 所。如南学会藏书楼、苏学会藏书楼、湘学会藏书楼、农学会 藏书楼等等。学会书楼的藏书以新学、西学为主，允许公众阅览或借阅。 总之，近代学会创办的藏书楼已具备供读者共同使用的近代图书馆性质。 三、中国近代图书馆的发展 戊戌变法的失败使学会图书馆纷纷遭到清廷查封，但其“觉世之功”却使西方资产 阶级的启蒙思想在中国深入人心，得到广泛的认可。1 9 0 6 年刘光汉撰写的论中国宜建 藏书楼一文深刻指出：“学术者，天下之公器也。今以书自私，上行下效，寒峻之家， 虽欲检阅而无由”。并向社会疾呼：“上下交争书而学危”。 罗振玉也撰文京师创设图 书馆私议，“保固有国粹，而进以世界之知识，一举而二善备者，奠如设图书馆。方今 欧、美、日本各邦，图书馆之增设，于文明之进步相追逐，而中国则尚阒然无闻焉。鄙 意此事亟应由学部倡率，呈规划京师之图书馆，而推之各省会。如是二十年后，我 国之图书馆，或稍有可观乎”回 2 0 世纪初，清政府参照西方实行“新政”，设立近代图书馆成为新政教育与文化的 主要措施之一。1 9 0 2 年，清政府颁行学堂章程，正式成立京师大学堂藏书楼。京师 大学堂藏书楼除进行藏书建设外，还仿照西方图书馆的管理方法，制定了藏书楼主管人 。丁文江、赵丰田；粱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人民h 版社1 9 8 3 年版，第4 2 页 。丁文江，赵丰田：梁启超年谱长编，卜海人民 n 版社，1 9 8 3 年版，第4 3 页。 。李希泌、张椒华：中国古代藏书楼近代酗书馆史抖，中华书局，1 9 8 2 年版，第8 5 一1 3 0 页。 。李希泌，张搬华：中国古代藏书楼+ i 近代图书馆史料，。中华书局，1 9 8 2 年版，第8 5 一1 3 0 页。 i o 和工作人员的权限和职责；引进了图书目录、加工、分编和管理方法、图书借阅方法、 教学用书供应方法及禁规和违禁处理办法等一整套的规章制度。由此，京师大学堂藏书 楼的各项规章制度初步完善，近代大学图书馆所应有的主要功能也均已具备。1 9 0 3 年， 清政府颁布全国高等教育大纲奏定大学堂章程，规定“大学堂应附属图书馆一所， 广罗中外古今各种图书，以资考证”。 中国近代第一个公共图书馆是1 9 0 2 年由徐树兰按照西方的做法，采用西式分类编目 技术和管理方法创立的对公众开放的古越藏书楼。 徐树兰，字仲凡，号检庵，浙江绍兴人。他做过兵部郎中和知府等官，较早接受了 资产阶级维新派的主张，是绍兴第一个提倡维新的人。他创办藏书楼的主要目的一是存 古，二是开新。古越藏书楼章程里写道：“学问必求贯通，何以为之贯通，博求之古 今中外是也。往者士夫之弊，在详古略今；现在士夫之弊，渐趋于尚今蔑古。其实不谈 古籍，无从考政治学术之沿革；不得今籍，无以启借鉴变通之途径。故本楼特阐明此旨， 务归平等，而牡偏驳之弊。”国也就是说，办藏书楼一方面是继承古代优秀的文化遗产， 达到古为今用的目的，另一方面是为了使近代科学文化能在中国传播。古越藏书楼在藏 书建设方面强调：“东西书籍一律收藏”，经史子集与政治、教育、实业等书籍兼容并蓄； 另外还收藏各种图画、地图、实业图以及各种学报、日报。在编目方面它打破了传统的 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改设学、政两部，学部再分易学、书学、诗学、礼学、春秋学、 四书学、生理学、物理学、法学等2 3 类。政部分为正史并补表、补志、考证、编年史、 纪事本末、古史，别史、外史、外交、教育、军政、法律、农业、工业美术等2 4 类。 这种分类法开拓了中国分类法发展的新途径。在管理藏书楼方面，设立总理一人，监督 一人，司书二人，司事一人，门丁一人，庖丁一人，杂役一人，有读者登记册和书面登 记册。在为读者服务方面已和后来的公共图书馆相似：读者必须遵守章程，登记姓名、 别名、住址和所要借阅的书名，凭发书单和牌号，对号入座，只许阅览，不可借出，读 者在书上不准批注，但可以摘抄，还可以影摹，还书以同样方法销帐。古越藏书楼虽为 私人开办，但从藏书内容、借阅方式、编目方法和科学管理上看，已是完全的公共图书 馆了。 1 9 0 5 年湖南巡抚庞鸿书奏建的湖南图书馆是中国第一个以图书馆正式命名的官办 公共图书馆。1 9 0 6 年该年政务处奉准成立学部，并由学部奏定设立五司，专门司掌大学、 专门学堂、各种学会、图书馆、天文台及留学事务。1 9 0 9 年，众多官办公共图书馆成立。 。吴唏：从藏书楼到图书馆古越藏书楼章程 ，北京书目出版社，1 9 年版。第1 4 3 页。 l i 同年1 2 月，清政府正式颁布京师及各省图书馆通行章程，规定图书馆建立的目的是 “保存国粹，造就通才，以备硕学专家研究学艺，学生士人检阅考证之用。以广征精采， 供入浏览为宗旨。”o 该章程共1 9 条，为中央、省、府厅州县的各级图书馆的建立提供 了法律依据。这是中国图书馆的第一次立法。 1 9 0 9 年，内阁大学士张之洞提出筹建京师图书馆的建议，认为：“图书馆为学术之 渊薮，京师尤系天下观听、规模必求宏远、搜罗必极精详。庶足以供多士之研究”霍， 对此清政府很快批准，学部派缪荃孙为正监督，徐坊为副监督，杨熊详任提调。1 9 l o 年1 0 月，京师图书馆开始征集图书、整理图书。馆内藏书以翰林院、国子监南学及内 阁大库残本为基础，并调集各省的官书，又征调了翰林院永乐大典、敦煌经卷等善 本入藏，1 9 1 2 年8 月正式开馆。京师图书馆作为国家图书馆，在中国图书馆史上具有划 时代的意义，标志着中国完成了由封建藏书楼向近代图书馆的转化，开创了中国图书馆 史上的新时代。 据不完全统计，自1 9 0 l 到1 9 1 1 年问，全国共创建图书馆4 0 多所。这些图书馆无 论从读者对象、藏书内容、管理制度等方面，都突破了私人藏书楼的束缚。新型近代图 书馆逐渐占据了社会主导地位，在普及文化、启蒙民智、破除封建旧文化、建立新文化 等方面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o 吴唏：从藏书楼到图书馆学部奏拟定京师及存省围书馆通行章程折，北京书目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1 5 9 页 o 吴唏：从藏书楼到图书馆学部奏拟定京师及各省幽书馆通行章程折 ，北京书目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1 5 5 页 1 2 第二章2 0 世纪前期山东图书馆概况 作为山东地方文献收藏和传播中心的山东省图书馆创建于1 9 0 9 年( 清宣统元年) ， 是我国创办最早的十座省级综合性公共图书馆之一，是为社会公众提供文献服务的社会 公益性单位。在此期间，图书馆的发展受到政治、经济、文化、科学等各方面因素的制 约和影响，呈现出不同的阶段性特点。 一、辟荒初创期( 1 9 0 9 一1 9 2 8 年) 1 9 0 5 年( 清光绪三十一年) ，浙江温卅人宋恕( 1 8 6 2 - 1 9 1 0 ) 应学务处总长张士珩之 邀，到山东省学务处任议员兼文案宋恕早年受教于其岳父待读学士孙锵鸣，孙氏的玉 海楼藏书十万卷，是我国著名的藏书楼。在良好的治学环境下，宋恕博览群书，打下了 深厚的古文经学功底。戊戌变法中，他积极主张变革，逐渐成为维新派的核心人物之一。 他主张向西方学习，兴学校，开报馆，并提出了一系列发展经济文化的政策。宋恕到山 东后，积极倡导新的文化教育思想，致力于教育改革，把创建山东图书馆作为实现自己 理想的一个实践，把兴办图书馆、阅报所看作是兴办教育的重要举措。1 9 0 5 年1 1 月， 宋上书山东巡抚杨士骧，请求在山东创办“粹化学堂”。在草拟的粹化学堂办法中， 第一次提出“附设海岱大图书馆”和“宜设阅报室”的设想。o 在拟阅报总分所章程 中，他建议在省城设一阅报所，并把阅报所办成公园式的场所，“阅报所宜兼公园之意”。 “省城本为海内名区，宜于大明湖畔建一极优雅之阅报所，他年扩之可谓济南公园。”o 这是最早提出创建山东图书馆的动议。其建议虽为杨采纳，但因杨很快调离山东及经费 等问题，未及实施。 1 9 0 8 年( 清光绪三十四年) 末，山东提学使罗正钧向山东巡抚袁树勋呈文，力陈创 办图书馆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并就选址、经费等问题做了说明。1 9 0 9 年( 清宣统元年) 。未恕：粹化学堂办法，来恕集胡珠生编中华书局，1 9 9 3 年版，第3 8 3 页。 。李希泌、张椒华：中图古代藏书与近代闰书馆史料 ( 春秋至五蚺前后) 。中华书局，1 9 8 2 年年版，第1 2 8 页 1 3 正月十三日，山东巡抚袁树勋上奏东省创设图书馆附设金石保存所以开民智而保国粹 折。“求学无古今之殊，藏书无公私之异。儒修动称稽古而致用，则尤贵通今。收藏私 诸一家，而官府则公之天下。迩自五洲交通，新理只出，无人不由其学，无学不各 有其书，东西列邦，莫不竟设图书馆、博物院，高楼广场，纵人观览，称为知识之输入 品，皆以图书馆为要务。山东乃圣人桑梓之邦，为我国数于年文明所自出，经师之 传注，衣被士林，金石之留遗，甲於寰宇，而济南省会之区，图书之府，缺焉未备。储 藏须择地，建筑尤贵适中，开办既需巨赀，常年宜筹经费。府城东学堂东偏有贡院隙地 一区，背潮面山，开朗适中。方广二十六丈，计为楼十二槛，前列广厅，足敷藏书及阕 览各室之用。就中附设山东金石保护所，凡本省新出土之品与旧拓精本，博访兼收，以 表山东古文明之特色，免乡氓无识者之摧残，亦存国粹之一端也。”国二月二十日获批准。 三月二十日，罗正钧亲自主持开工兴建，其幕客太仓姚柳屏日夜帮助处理布置建筑、搜 集图书金石等事务。当年九月，工程竣工，荣成孙葆田撰山东创建图书馆记。“皇帝 嗣服之元夏，山东提学使罗正钧钦遵明诏，兴学造土，乃创建图书馆于省城旧贡院之隙 地，附设色山东金石保存所。”十二月落成，山东巡抚孙宝琦题写馆名“山东图书馆”。 图书馆馆址位于大明湖西南隅，面山( 千佛山) 背湖，东西长2 8 丈，南北长3 0 丈， 取自驹思贤之意，题为“遐园”。圆图书馆大门朝东，在今大明湖“遐园”二字碑处。建 筑样式模仿浙江宁波范氏“天一阁”、“海岳楼”、“宏雅阁”、“碧琳琅馆”、“明漪舫”、“虹 月轩”等楼舍形制，布局错落有致，古朴典雅，景色宜人，有“南阁( 天一阁) 北园( 遐 园) ”之美誉。国民党元老于右任观后感慨万千，曾挥毫写下“和风飞清响，时鸟多好 音”的佳句，悬挂于院内竹篱门上。图书馆建筑主体海岳楼共6 0 问设为藏书楼，前有 宏雅阁1 6 间用以储藏古物，此外还设有检索处、接待室、阅书室和抄书室等。 山东图书馆创建之初，定员1 5 人，实行坐办制。第一任坐办( 即馆长) 为安徽歙 县入张百城。当时图书馆经费充裕，每年有库平银6 0 0 0 两，其中4 0 0 0 两用于购书。另 外，图书馆附设金石保存所，因此兼具博物馆的功能，1 9 l o 年( 宣统二年) ，学部奏拟 定京师及各省图书馆通行章程折，规定；“图书馆应设藏书室、阅书室、办事室。”“图 书馆收藏图籍，分为两类，一为保存之类；一为观览之类。” 这为山东图书馆的建置确 立了标准。是年，昆明人陈荣昌继任山东提学使，聘保厘东任山东图书馆坐办。1 9 1 0 年元月，山东又投资7 3 0 0 元，在馆之西北建立博物馆( 附设于图书馆) ，共有楼房、平 。山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山东省志文化志，山东人民h 版社，1 9 9 5 年版，第4 8 5 页 。山东省图书馆忠编委会：山东省幽书馆虑，。中华书局，2 0 0 4 年版，第l 页。 。李希泌、张椒华编：中国古代藏书与近代幽书馆史料 ( 春秩拿五四前后) ，中华书局1 9 8 2 年第1 2 9 页 1 4 房三所，并购置博物标本、理化器械及各种动物，分别布置陈列。另外图书馆还注意搜 集地方文献，于1 9 0 9 年所订山东图书馆章程，规定：“凡山东人著作，搜罗必备， 别为一部，以征是邦之文献。”此做法在民国五年还到受教育部的表彰，并通饬其他各 省图书馆仿行。由于以上举措，山东图书馆藏书籍日渐丰富，据保厘东编纂的山东省图 书馆第一部书本式目录山东图书馆辛亥年藏书目录记载至1 9 “年共有藏书“九 万一千有奇”。 中华民国的成立摆脱了封建文化专制制度的束缚。此时南京政府一建立就把图书馆 事业提到议事日程。1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