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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在古希腊时期，西方的修辞学思想因其论辩特色就成为当时的显学。随着时代的 发展，由于修辞学思想强调对事物可能性的说服，在强调科学、真理的时代很难脱颖 而出。到了2 0 世纪，由于知识观、真理观的转变，人们认为真理、知识不再是绝对 的、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具体的语境不断发生变化的，与此同时，哲学界出现了“语 言论的转向，而语言离不开修辞，修辞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观点重新又得到 人们的重视。因此新修辞学理论应运而生，它强调修辞的认知论以及修辞的语境论等 方面的特点。 新修辞学不仅在修辞理论上带来了观念变革，也为文学批评实践带来了分析文本 的方法。它吸收了叙事学、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等理论思想，从修辞的角度出发，对 文本的分析既着眼于对文本内部特性的分析，又联系了文本之外的大环境，力图全面 地挖掘和理解文本的意义。本文以詹姆斯费伦的修辞叙事学、保罗德曼的解构主 义修辞学以及高辛勇的辞格修辞学对文本的解读为例，具体地探讨新修辞学批评文本 分析这一解读方法。由于不同的理论家对修辞的理解有所不同，对修辞与文本的关系 的理解也有所不同，所以通过这些批评方法之间的比较研究，就可以对新修辞批评文 本分析方法给予进一步的探讨。 关键词：新修辞学；文本；解读；比较研究 作者：孙荣 指导教师：李勇 n e wr h e t o r i ca b o u tt h es t u d yo ft h et e x tr e a d i n gm e t h o d sa b s t r a c t n e wr h e t o r i ca b o u tt h es t u d yo ft h et e x t r e a d i n gm e t h o d s a b s t r a c t r h e t o r i ct h e o r yh a sal o n gh i s t o r y s i n c ea n c i e n tg r e e c e ，i tw a su n i v e r s a lf o rh i s d e b a t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w i t h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s o c i e t y ，a st h er h e t o r i ct h e o r yp a ya t t i o n t ot h ep o s s i b i l i t y ，i nt h em o d e mt i m e s ，i tl o s ti t sd o m i n a n tp o s i t i o n b u ti nt h e2 0 t h c e n t u r y ，i n f l u e n c e db yt h en e wv i e w p o i n t so fk n o w l e d g e ，t r u t ha n dl a n g u a g et h e o r y ，t h e r h e t o r i ct h e o r yh a dt u r n e di n t ot h en e wr h e t o r i ct h e o r y t h en e wr h e t o r i ct h e o r ye m p h a s i z e s t h er h e t o r i c a lc o g n i t i o n ，r h e t o r i c a lc o n t e x t i nt h es a m et i m e s ，t h ee x t e n s i o no ft h er h e t o r i ci s e x t e n d e d ，w h i c hi n c l u d e st h ec u l t u r e ，l i f e ，a r ta n ds oo n i m p a c t e db yt h en a r r a t i v et h e o r y ，s t r u c t u r a l i s ma n dd e c o n s t r u c t r a l i s m , t h en e w r h e t o r i cw h i c he s t a b l i s h e di nr h e t o r i cn o to n l yf o c u so nt h et e x t ，b u ta l s op a ya t t e n t i o nt o t h ec o n t e x tt h a ti n c l u d et h es o c i e t y ，c u l t u r ea n dt h ei d e o l o g y i no r d e rt oe x p l a i nt h en e w r h e t o r i ch o wt o a n a l y z et h et e x t ，t h i se s s a y l i s tj a m e sp h e l a n s n a r r a t i v ea s r h e t o r i c t h e o r y ，p a u l d em a n s “d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r h e t o r i c a n dg a ox i n y o n g s f i g u r e so f s p e e c hr h e t o r i c ”a sa l le x a m p l e a tl a s t ，t r yt ou s et h ec o m p a r a t i v ew a yt od e e p l ya n a l y z e t h et e x t k e yw o r d s ：t h en e wt h e o r y & r h e t o r i c ；t e x t ；r e a d i n g ；t h ec o m p a r a t i v es t u d y i l w r i t t e nb ys u nr o n g s u p e r v i s e db yp r o f l iy o n g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 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 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 ? 料。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 担本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亟! 笨 日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期：呈呈：乞：! ：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文合作部、中国 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 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 致。除在保密期内的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 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鱼! ：! 圣日期： 导师签名： o q f f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引言 引言 “修辞 问题，实质上就是语言、文本或话语的表达问题。修辞现象自古有之， 无论古今，论语说：“言而无文，行之不远”。虽是只言片语，但却突出了修辞( “文”) 的本质问题；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更是从辩论艺术的说服效果角度系统而完整地 论述了“修辞 这一表达技巧的意义。但我们现在通常所谓的“新修辞学”则与兴起 于西方上世纪的叙事学理论相联系的，随着2 0 世纪“语言学转向”，“修辞 问题越 来越重新成为西方文论关注的焦点。而作为一种文学理论被系统地引入中国则是上世 纪八九十年代的事情，尤其是w c 布斯的小说修辞学出版，使许多中国学人充 分认识了“修辞 的艺术功效。虽然引入较晚，但一经落地就成为中国文论界批评界 得心应手的利器，在当下甚至成为一门“显学”。 虽然“修辞学”在中国已经成为一门学问，但毋庸讳言，我们对它的研究远落后 于从实用主义角度进行的“搬用 。当前中国的修辞学研究对修辞的关注往往局限在 文体风格、修辞格、写作以及文字表达等方面，而修辞对文本意义的影响以及修辞与 意识形态的关系等方面关注得不是太多。随着2 0 世纪9 0 年代西方“后”理论或后现 代叙事理论对结构主义叙事学的反思与批判，重构与超越，一种所谓的“新修辞又 成为中国理论界关注的“热点”，其中主要包括修辞叙事学，解构修辞学和辞格修辞 学等。但正像申丹所言此前这一领域的翻译尚属“空白 ，那么对这一新叙事学领域 的“新修辞学研究更应是“大有作为。 基于上面的认识，本文以詹姆斯费伦的修辞叙事学、保罗德曼的解构主义修 辞学以及高辛勇的辞格修辞学为个案，尝试从方法论的角度，以文本与修辞二者关系 为切入点，重点解读、研究新修辞学批评对文本的解读方法，研究修辞对文本意义的 影n 向及作用，并试图对修辞学批评的分析方法给以梳理，进一步探讨如何运用修辞来 解读文本。 o 申丹主编：新叙事理论译丛五种，北京大学 j j 版社，2 0 0 2 年版，第l 页。 l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第一章西方新修辞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修辞学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就作为一门学科独立出现，古希腊古罗马人对运用 语言的技能十分重视，它被认为是一个人有无智慧的重要标志。正常的人都会说话， 但要在公众场合清楚准确、优美动听并具有说服力地讲述自己的见解，那是需要讲究 语言技巧的。演讲和雄辩是当时精英政治和城邦民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努力 提高运用语言的技能成为希腊人的一门学问，这就是修辞学。他们的修辞学包括的范 围很广泛，文辞的修饰、正确的语法、铿锵的音韵、崇高的风格都是修辞学的研究对 象。从修辞的原初意义上来讲，主要是指演讲与论辩。直到今天，这方面的研究依然 不绝如缕。随着修辞学的进一步发展，“修辞”的含义也得到了进一步扩展，修辞的 演说性、论辩性的研究不再占据主流，它主要指人们在日常口语和书面交际过程中， 运用各种修辞手段对语言材料和表达方式给予选择和运用。但是，修辞仍被视为思想 表达的工具和附庸，缺乏自主性。n 2 0 世纪，修辞研究出现了蓬勃发展的气象，“修 辞 的含义被泛化，从广义的方面看可称为文化修辞，与语境、社会意识形态、文化 等概念密切相关。它涉及到一切与话语、符号有关的文本，诸如广告、电影、摄影、 行为艺术等等。此时，修辞不再是工具与附庸，它赢得了哲学上的支持，提高了自己 的地位。如何从中挖掘文本在修辞的关照下所蕴含的意义，发挥修辞的重要作用是当 代修辞学学科建设的应有之义。那么，西方的新修辞学批评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它又 是在哪些理论的支持下形成的呢? 本章先对西方修辞学理论的渊源和产生背景进行 梳理，然后侧重对复兴的2 0 世纪西方新修辞学的理论基础进行分析。 第一节西方新修辞学批评的理论渊流 2 0 世纪的西方修辞学变化很大。通常来讲，一般将2 0 世纪5 0 、6 0 年代以后的修辞 学称为新修辞学，而之前的修辞学可以笼统地称之为古典修辞学。为了更好地理解古 典修辞学和新修辞学之间的联系，本节对古典修辞学发展状况给以简单梳理。 西方修辞学的历史由来已久。一般认为，西方修辞学起源于公元前五世纪左右的 西西里岛。当时，西西里的锡瑞科斯人民经过战争推翻了暴政，建立了民主社会，那 2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些被剥夺了土地的人们想要重新收回土地必须通过法律诉讼。由于当时市民没有地契 收条作为证据，只能从案件的可能性或可信性来说服法庭，而且也没有职业辩护律师， 所以，法庭辩论必须由当事人自己承担。这就需要强有力的申辩，诉讼者必须有一定 的演说能力才能打赢官司。在这种背景之下，专门为法律辩护服务的修辞学就诞生了， 这便是西方修辞学产生的源头。不久，修辞学的思想传入希腊，在雅典等城邦发展起 来。 修辞学传入希腊，经高尔吉亚等人之手，内容扩展到诉讼论辩的范围之外，再加 上雅典实行的是民主政治，具有自主身份的市民都可以参与公共事务的讨论，因而演 说论辩盛行。修辞学更大程度地表现为演说和论辩，注重演说风格、词藻、句法及演 说技巧。此时掌握修辞学的是智者派，该学派的代表人物有高尔吉亚、普罗泰哥拉以 及伊索克拉底等人，他们是专门传授修辞的教师，又称为智者。智者派主要的观点有： 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该观 点关注人类自身，是人文精神的起源。在这种观点的指导下智者派对世界、语言和真 理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智者派认为世界是不确定、不清晰和有待完善的，要想进一 步理解世界必须通过语言去阐释。而且由于每个人对世界的理解各不相同，每个问题 都会存在对立的观点，真理具有相对性，绝对真理是不存在的。一个人如果认为自己 的观点是正确的，他就要用语言即演说来叫人信服。在智者派看来，世界和真理并不 是独立于语言而存在，而是语言的产物。他们抬高了语言的地位和作用，诚如高尔吉 亚所言：“演说是强有力的上帝，它可以阻止恐惧，消除痛苦，创造快乐，培养同情 心”智者派因持相对真理观，以及过分强调演说的“迷人和语言的煽情作用等被 柏拉图斥之为强词夺理的诡辩家，智者派从此就落得坏名声，修辞学此后也蒙上了阴 影。 柏拉图持“理念论 哲学观，他认为具体事物是千差万别、经常变化的，而理念 是事物完全的、纯粹的、永不发生变化的形式，因此也是绝对的、永恒的，因此理念 具有本体意义，是一种超验的“存在”，永恒而必然的知识的本质就是理念，因此作 为真理的知识是先于一切经验的超验存在。在这种哲学观的引导下，柏拉图反对智者 派所倡导的修辞学，认为修辞学忽视真理知识，缺乏可信性。他在早期对话录高吉 亚斯中对修辞学发难。在对话中，柏拉图将能言善辩的高吉亚斯描绘成一个只重 “转引自温科学：( 2 0 世纪西方修辞学理论研究，中国社会科学f n 版社2 0 0 6 版，第5 页。 圆【古希腊】柏拉圈：柏拉图全集，第一卷高吉亚斯篇，王晓朝译，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3 1 6 页。 3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形式、外表，不顾内容、实质的夸夸其谈者。柏拉图批评当时的修辞学时说，它不是 依靠普遍真理，不是通过辩证法所揭示的先验知识，而是依靠模仿和表面现象。在对 智者派的修辞观给予批评之后，柏拉图在斐德罗篇一书中，借苏格拉底之口提出 了理想的修辞学主张，他认为理想的修辞是基于对真理和人类灵魂本质的理解，修辞 学家在演说时，“首先必须知道在谈论或写作的那个主题的真理，也就是说，你必须 能够给它下一个定义，然后你要懂得如何对它进行划分第二，你必须拥有相应的 洞察灵魂本性的能力，找到适合各种灵魂本性的谈话和文章，用不同的风格对不同类 型的灵魂说话真正的修辞来自神灵的启示，真正的修辞家在演说时，是神在说话， 修辞是引导灵魂向善的艺术。 总的来讲，柏拉图认为修辞学与辩证法是相对立的东西，辩证法注重的是知识和 真理，而修辞学强调的是舆论和个人的观点。辩证法是靠语言来直接陈述，体现了真 理原则，人人必须服从。它是一种方法，不完美的人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去发现真善， 不需要有先前的知识就能起作用，也不是用曲折而巧妙的方法把某些东西强行塞进人 们的大脑。而修辞学注重语言的表达和修饰，注重舆论，具有不确定性，因此修辞学 不过是一种个人谋生的工具和伎俩。柏拉图对修辞的这一贬低和攻击使得修辞学没有 获得应有的地位，并影响了此后许多修辞学家。 面对智者派对修辞学大加推崇以及柏拉图对智者派倡导的修辞实践的发难，亚里 士多德却较为冷静、客观地系统论述了修辞学，写出了修辞学一书。亚里士多德 的修辞学是第一部系统的也最有影响的修辞学专著，为西方传统修辞学奠定了理 论基础，其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 亚里士多德认为，修辞是一门工具，是进步社会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它能 帮助人们弘扬真理和正义，抵制谬误和邪恶。他在修辞学中开宗明义：“修辞术 是论辩术的对应物，因为二者都论证那种在一定程度上是人人都能认识的事理，而且 都不属于任何一种科学。”不同于柏拉图，他认为修辞术和辩证法相似而又有差别， 亚里士多德试图把修辞及其对立面论辩跟哲学和科学区分开来。他认为，修辞和论辩 与可能的事物有关，都建立在公众的意见之上，而且都采用三段论。辩证法运用逻辑 的三段论，而修辞学也用类似于三段论形式的修辞论证。二者的不同在于修辞术是更 平民化的，而辩论则倾向于少数知识阶层的思想贵族。如果说柏拉图偏重于修辞学道 d 【古希 扯】柏拉图：孝向拉图全集，第二卷费德罗篇， ：晓朝译，人民j i ；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0 1 页。 岱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9 1 年版，第2 4 页。 4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德层面的论述，那么亚里士多德则具有务实的精神，致力于修辞学科的规范性和操作 性建设。他给修辞下了一个定义：“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出可能的说服方式的 功能。”并对修辞的说服方式提出了三种论据：演说者的人格；演说者对观众的情感 和态度的了解和掌握；演讲词本身的逻辑和提供的证据是否具有合理性。修辞学 还讲到修辞学的文体风格、布局谋篇与演说风格的实际运用过程，为后来的修辞原则 五要素的雏形。此外，亚里士多德将演说按听众的种类分为三种：议政演说、诉讼演 说和典礼演说。 总的来说，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修辞学所论述的问题是可供选择的问题，是具有 可供选择的可能性。没有可供选择的可能性就没有修辞学。就像他在修辞学里所 论述的那样： 前提很少是有必然性的，因为我们所要判断和思考的事情大多数都有另一种 可能，作为我们所审议和考虑的题材的行动就是这种性质的事情，一般来说，这 些行动没有一件是有必然的。所以，很明显，构成修辞式推论的题材，有一些是 有必然性的事，但是大多数乃是多半会发生的事和证据。或然的事多半是会发生 的事，但不是如某些人所说的，漫无限制，而是指有另一种可能的事，这种事对 于某种事来说。它是或然的，其关系有如一般与特殊的关系；p 正是这种观点，使得修辞学往往被看成是一种工具，人们借助这种工具来面对或 然性或可能性的问题，它与绝对真理和科学无关，而演讲者只是某一种选择的呼吁者 和倡导者。因此，修辞学从古希腊时代起，就具备这样的特征：可供选择的多重可能 性和相对适应性。多重可能性也就是说，在整个修辞过程之中多视角、多样性的立场 普遍存在，修辞学通过增加多样性来提高该系统的真理价值。修辞学以“可能性”作 为论辩的根基为日后修辞地位的被贬低( 修辞被看成是虚饰的语言或骗人的把戏，带 有贬义的含义) 埋下了伏笔，也为2 0 世纪受后现代等思想影响的新修辞学的复兴提供 了论据。 继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之后，后世的西方修辞学思想多在古希腊的修辞学家 的研究框架下发展。古罗马在修辞学领域最大的贡献是将修辞学作为一门学科，并系 统地将修辞学分为五个方面罗马五艺，即演说所具备的五要素。虽然亚里士多德 也提到这些，但是它们散见于各个章节，不系统、不全面。罗马“五义 则不同，所 。 古希腊 弧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9 1 年版，第2 4 页。 o 古希腊 弧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 9 9 1 年版，第2 7 页 5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谓“五艺”就是构思、谋篇、表达、记忆以及实际的演说。这五个方面成为日后修辞 学理论家谈论的基础。但是，罗马到了一世纪时由原来的共和体制政治发展为帝制。 在政治上出现了独裁恶化倾向，皇帝压抑自由言论。这就使得辩论与演说缺乏古希腊 时代的民主环境和政治气候，修辞学从- i - j 显学变成了关于文体的艺术，不具有内容。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像文艺复兴时期以法国学者拉米斯为代表的拉 米斯派，将古希腊古罗马修辞学的五要素重新分配，将构思和谋篇置于逻辑之下，而 修辞学只剩下文体风格、记忆和演说技巧。修辞学从属于逻辑，被贬低为研究文体和 表达的方法，修辞学只不过是一种词语的修饰而己。启蒙时代修辞学研究的大方向依 旧没有新的突破，在崇尚理智的时代精神号召下，追求客观的、科学的、永恒的真理 是第一要务。人们多重视哲学和科学的研究，认为修辞受制于理性的支配，与科学和 真理没有关系，修辞学只不过是一种词语修饰j 主张把科学探索推进到修辞学的研究。 此时的修辞学的研究仍侧重于文体风格和表达，将文体风格与写作、美文、文学创作 及文学评论紧密联系。然而难能可贵的是这一时期修辞学将古典修辞学的知识与认识 论和心理学相结合。坎贝尔的修辞哲学将当时较前沿的功能心理学知识运用到修 辞学研究之中。虽然这一时期修辞学的地位仍被贬低，被排除在逻辑和辩证法之外， 成为理性的附庸，但是与认识论、心理学的结合使得修辞学得到了理论上的支持，也 为日后修辞学在语言论哲学转向的大背景下出现复兴提供了哲学上的论据。1 9 世纪 的西方修辞学更是一蹶不振，由于对文体风格与表达的重视，使得人们厌倦了一味强 调词藻，不重内容的修辞学，像“空洞的修辞 、“夸张的修辞”等这些说法，就是 表示说话人的言谈没有实质内容的说法。另外，修辞学家不关注理论的研究，只注重 作品研究，进行写作实践的指导，作文修辞得到发展，但对修辞学科自身的研究没有 给予重视。这种状况直到2 0 世纪初才得以改善，当哲学家们开始认识到语言的重大 作用时，修辞学才出现转机。 第二节西方新修辞学产生的哲学背景及其特点 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人们逐渐崇尚科学和理性，靠论辩、演说是很难 解决社会问题的，修辞学在发展过程中影响力逐渐下降。再者，亚里士多德的修辞 学因其系统性和权威性，自诞生之日起就成为后世修辞学展开研究的依据，2 0 世 纪前半叶曾红及一时的新亚里士多德主义修辞学派仍以古典修辞学的基本思想为准 绳，这种“影响的焦虑”也使得修辞学科自身建设没有明显的突破。这种局面的转变 6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是随着2 0 世纪新修辞学的出现而发展的。西方修辞学在2 0 世纪又一次获得新生，新 修辞学运用语言哲学、心理学、话语分析、修辞批评等手段，对传统修辞学进行了改 革，使得修辞学的内容更加丰富，研究的领域得到扩展。“修辞学以知识由论辩产生， 意识形态和权利由话语所扩展的认识为基础，发展成为一种把语言作为社会行为模式 的理论，一种把意图和阐释作为意义的决定性因素的理论。总而言之，新修辞学已经 成为一门有效地使用话语的综合性语言理论。”本文根据新修辞学的学科特点，从三 个方面对新修辞学的特点进行分析。 一、修辞学的研究范围得到扩展 新修辞学的定义是如何界定的呢? 一般认为，新修辞学是一门于2 0 世纪3 0 年代 在欧洲大陆及美国产生并兴盛于6 0 年代的学科，吸收了话语和心理学、话语和社会 秩序、话语和知识权力等理论，涉及范围很广的复杂而又敏感的语言理论。 西方修辞学在2 0 世纪的复兴是有其哲学缘由的，即2 0 世纪西方哲学的“语言 论转向 。“语言论转向”由伯格曼首创，他对1 9 世纪末、2 0 世纪初的哲学变革，做 了如下描述：“所有的语言论哲学家，都通过叙述确切的语言来叙述世界。这是语言 论转向，是日常语言哲学家与理想语言哲学家共同一致的关于方法的基本出发点。”圆 哲学上的语言论转向为西方文学理论的发展开辟了新的思路。伊格尔顿在( - - 十世纪 西方文学理论中谈到，“语言，连同它的问题、秘密和含义，已经成为2 0 世纪知识 生活的范型与专注的对象。” 更具体地讲，“从索绪尔和维特根斯坦直到当代文学理 论，2 0 世纪的语言学革命的特征即在于承认，意义不仅是某种以语言表达 或者反映的东西：意义其实是被语言创造出来的。 语言的问题在二十世纪西方哲学乃至美学、文学的发展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2 0 世纪的哲学家大多抛弃了语言作为传达意义的工具这一观念，转向语言创造并构 成意义的新立场。与此同时，语言的含义也得到了扩展，语言不仅指狭义的语言行为 和语言符号，语言也被扩展到各种符号的表意行为，过去被认为是“非语言行为 或 “非语言符号”，现在也被看作语言，语言与符号同义。不仅书面作品，而且绘画、 音乐、舞蹈、建筑、电影等都是语言。在实际的运用中，因为任何言语行为都可能通 过手势、服饰、发式等这样的“语言”来完成信息的传达，因此，像手势、服饰等“非 。温科学：( 2 0 世纪西方修辞学理论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4 3 页。 。 英 伯格曼：逻辑与实在，威斯康星大学出版社1 9 6 4 年版，第1 7 7 页。 嵇 英 伊格尔顿：- - 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伍晓明译，北京大学池版社2 0 0 7 年版，第1 2 1 页。 。 英 伊格尔顿：( - - 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伍晓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7 6 页。 7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语言符号”也被当作了语言，并参与表意。 语言在具体的话语、文本中得到应用，而修辞则以各种形式栖居于语言之中，语 言在具体的表现上都可以看作是修辞，新修辞学极力把所有的话语形式都包括在内， 甚至包括用象征进行交流的形式。肯尼斯伯克在语言即象征行为一书中，使用 了“语言”这一术语，但他认为修辞学应当包括非语言因素或非象征情境。当某一非 语言因素本身不是修辞时，可在它的意义中清楚地看到修辞。“例如，服饰不是修辞， 修辞存在于服饰的意义之中，服饰代表社会地位，具有意义，而意义又取决于阐释， 因此服饰也是一种可以进行修辞性分析的交流形式。这样修辞学也涉及了非语言符号 系统，修辞学除了指演说、论辩、作文，任何形式的交往以及诗歌、小说、电影电视、 戏剧，包括态度，统统属于修辞学研究的范围。研究和评价诸如艺术、建筑、音乐、 舞蹈、游行、集会、静坐、示威各种形式的公众表演，甚至头发、服装等都被认为是 修辞学家可以涉猎的课题。”新修辞学的范围得到了空前的扩展。 二，新修辞学的材认知论一 我们在本章第一节中就谈到，西方古典修辞学将修辞看成是真理、知识的附庸 与工具，是对真理的种服从性解释，将逻辑与哲学、认识论相联系，而轻视和排斥 修辞在认识真理和表现真理中的作用。比方说，柏拉图认为修辞不可以表现真理，仅 仅是一种语言技巧；亚里士多德认为修辞是论证可然性问题的，不能表现绝对的真理， 而逻辑是对真理的论证，表现的是绝对的真理。这事实上已经具有了一种修辞在表现 真理方面不如逻辑的倾向。这种倾向一直持续到西方近现代，比如，洛克在人类理 解论中就明确宣称，“修辞学的一切技术都只能暗示错误的观念，都只能动摇人的 感情，迷惑人的判断，完全是骗人的，与真理无关的东西。 回 由于受哲学界知识观和真理观转变的影响，西方新修辞学理论则打破了这一观 点，它认为人在本质上就是修辞性的，真理不再是绝对的、不再是先验存在的东西， 而是人们努力获取的东西，是与人和人之间交往相关联的。因此真理不可能脱离人们 的修辞本性和话语行为。尼采认为，所谓关于科学及逻辑的论述并不比其他论述在认 知论上有任何优越性，科学及逻辑都是借助修辞的论述而产生。他认为，真理的论述 都是建立在修辞的运作之上的，“什么是真理? 真理是由一群比喻、借代、拟人格等 回转引自温科学：2 0 世纪西方修辞学理论研究，中固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4 5 页。 。f 英】洛克：人类理解论，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4 0 7 页。 8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所组成的修辞大军，也就是说是经由诗与修辞提升、转换、美化了的人际关系的总合。 这些辞格由于长期不断的使用，使全体人民误以为它是实在的、权威的、唯一的。真 理其实是空假虚妄的东西，只是其虚妄性被遗忘了罢了。真理只是经过不断使用而失 去了比喻性的比喻，有如铸文被磨平而失去铜币价值的铜板。” 肯尼斯博克是西方新修辞学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在动机修辞学中认 为人总会象征性地对他所生存的环境作出反应，所以人从本质上也就是象征或修辞的 动物。美国新修辞学的代表人物约翰斯顿认为修辞可以唤起人们交流以及交流所需的 意识，是体现人的本性的一种方式，渗透到真理和客观事实中。真理的存在不能脱离 人类相互的交流传播，而客观事实也不能自己言说，它们的对与错都是需要由陈述这 些事实所存在的情景即修辞环境来证明。2 0 世纪美国的新实用主义学派，以杜威为 代表，他的名言“有用即为真理”，把真理归为一种效用。他们将真理变成被解释的 东西，渗透了人的价值取向。实用主义催生了语用学的发展，并出现了语用真理观， 其特点是强调真理的非确定性、建构性以及可解释性等方面，并将真理的存在和发现 放在具体的、特定的现实中，将现实看作是我们积极的参与和选择的结果。这些观点， 可以说从根本上颠覆西方传统的视真理为绝对的、客观的理性主义真理观，充分肯定 了修辞在认识理解世界和真理发现中的作用。 也就是说，真理不再是绝对的、一成不变的，对它的发现和创造是需要个体的感 知和构建，透过修辞的努力来建构。可以说主体对现实有多少种感知和参与方式，现 实就存在多少种被创造和存在的的方式。修辞不仅建构知识真理，而且修辞的过程对 于认知的过程也是必不可少的，修辞不只是使真理变得有效，而且具有认知功能，是 可以创造真理的。修辞的最终目的也是认知，是促使人类更好地认识世界。哲学界真 理观的转变使得修辞的认知性成为可能。新修辞学认为，修辞学本质上是认知的。司 各特在论修辞的认知性一文中明确提出：“人类必须将真理看作不是固定的、最 终的，而在我们所深处其中并与之相适应的环境中不断被创造的那么在人类的事 务中，修辞学是一种了解事物的方式：它是认知性的。”圆正如理查德什尔维兹修 辞之“认知性”：对“新修辞”运动之认知性的淡化一文中谈n - “如果要充分概括 这种新修辞的观点，那就是，真理是人们努力获取的东西，而不是先验存在的东西， 因此，通过执着( 修辞) 的努力，人的认识越来越肯定，或者，换成威力斯的话来说 4 转引卧加】高辛勇：修辞学与文学阅读，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4 3 页。 美 r o b e r tl s c o t t ：o nl q e w i n gr h e t o t i c e p i s t e m i c ，c e n t r a ls t a t es p e e c hj o u r n a l18 ，l ，19 6 7 ，p p 9 17 9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知识是我们给予那些能肯定的意思的名称。” 在1 9 7 0 年发表的修辞中的比喻一文中，亚瑟赫斯汀斯认为，“我们可以 说，每种文化对现实的看法是一种比喻式的，这种现实由各种网络的看法、价值、态 度、情感和行动构成，而这一切都与话语模式联系在一起。 在这里，不同的话语 模式可以建构不同的现实，而话语的建构又是靠修辞来表达的，因此从这一角度来看， 修辞学基于“可能性”论辩这一古老的定义的精髓在新修辞学这里真正得到发扬光 大，一切皆有可能，为我所用才是关键。正是因为修辞学的灵活和积极的现实参与性， 使得修辞的认知性成为可能。 新修辞的认知论强调的是修辞在本质上是创新求异的，是个性化、意图化的认知 方式，“修辞在本质上是在明确关注并努力追求效果的意图的统摄下，综合把握环境 对象，积极调动各种修辞资源，具有机敏、灵活、跳跃、变异、创新等品质的积极主 动地、个性化的思维方式 。 “修辞活动的本质就是入对客观世界的一种符合特定意 图的、更加主动的、个性化的认知活动”。“修辞机制在本质上就是人类的认知机制。 修辞性认知不是被动的，不是单向的。一方面修辞认知在本质上是外在世界的内在秩 序化。另一方面，修辞认知又是人的本质的外在化，是对真理的创造。” 修辞学 的认知性可以对有分歧的理解作出符合自己的判断，而非一味地追求唯一的“客观事 实”。如何做出自己的判断呢? 它的依据是什么呢? 这就要根据具体的语境和意义作 出选择。 三、新修辞学的“语境论” 新修辞的语境论紧密联系了话语与现实，探讨话语如何在社会事务中发挥作用， 、修辞的语境论将修辞应用于更广的范围之中。新修辞学对语境的重视离不开前期理查 兹的倡导以及后现代学派对社会语境的关注。 维特根斯坦的日常语言哲学学派认为，所有的哲学都是一种语言批评，哲学的任 务就是对意义的澄清，而语言的多变性和流动性存在于语言在普遍话语的真实应用。 必须在语境中理解命题的意义，即在命题作为其中的一个部分的语言的真实运用情景 o 美 博克：当代西方修辞学：演讲与话语批评，常昌富等译，中国社会科学 版社1 9 9 8 年版，第1 7 2 页。 盘 美 博克：当代两方修辞学：演讲与话语批评，常昌富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9 8 年版，第2 2 页。 张宗正：理论修辞学：宏观视野下的大修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5 0 页。 张宗正：理论修辞学：宏观视野下的大修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5 0 - 5 1 页。 廓张宗正：理论修辞学：宏观视野下的人修辞，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2 0 9 页。 1 0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中理解命题。基于这一理论基础，理查兹强调修辞的语境论，在意义的意义回一 书中，理查兹探讨了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以及符号使用的原理，并把词语解释成象征或 符号。他认为符号的所指意义并不存在于词语或者符号本身，词语没有固定的意义， 阐释者应当在语境中解释符号。而语境可能是词语的上下文，也可能是与符号有关的 经验。理查兹将心理学、社会学、哲学及语言学等知识综合起来探讨“意义即阐释” 的思想。他的著名的“语义三角理论，就探讨了所指对象与词语的复杂关系。三角 形的顶端“所指意义”，是过去的经验、判断以及词语的语境，三角形的底部分别是 “所指对象 和“象征 ( 形容所指对象的词语) 。所指对象和象征有时候是直接的关 系，有时是间接的关系。比方说看到狗这个动物，你马上意识到该所指对象所用的“象 征 是“狗 这个词。而当所指对象不是可以呈现的事物时，像“反对台独 ，所指 对象需要给予许多象征性的解释，比方，“台湾是中国的领土 、“反对分裂 “两岸和 平统一 。语义三角理论告诉我们，意义的形成不是必然的、固定的，要取决于使用 词语的人而非词语、象征本身。 温科学在2 0 世纪西方修辞学理论研究中举了一个例子：假定一个人小时候 被狗咬，长大之后便对狗敬而远之，在狗的面前感到害怕，对他来说，语义三角的顶 端“所指意义”里，狗是危险的动物，避免接触。但是对喜爱狗的人来说，狗的所指 意义可以变为“友好的动物”。有着不同经历的人在谈论狗的时候，狗这个词语所代 表的含义有所不同，如果假定别人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判断，很可能造成误解。也就是 说，意义的存在或歧义的产生取决于具体的人和语境，只有人使用了一个词，它才有 “意义 。语境决定和形成词的意义，不同经验的个体都会把自己理解的意义加到同 一个词之上，如何解读该词语甚至语篇需要具体的分析。 理查兹认为，新修辞学的重点就是要研究“人所共知的但又无法控制的词语的意 义，也就是说，如何在语境中对词语进行阐释，对理解的障碍给予批评。语境改变 了，话语的意义也随着变化，读者或作者在表达意义时，是在一个特定的情境里发现 意义和利用意义。理查兹特别关注文学话语，尤其是诗的语言，因为诗歌语言情感的 运用比较丰富，如果不考虑上下文语境，孤立探讨单个词语，是无法找到明确的意义 的。 理查兹毕竟是新批评的领军人物，他虽然强调修辞的语境论，但是更多将语境局 。( 英】i a r i c h a r d s ：t h em e a n i n go f m e a n i n g ，彳s t u a yo f 船i n f l u e n c eo f l a n g u a g eu p o nt h o u g h ta n do f t h es c i e n c eo f s y m b o l i s m l o n d o n ：k p a u l ，t r e n c h n e wy o r k ：h a r c o u r t , b r a c e1 9 2 3 ，p p l 2 0 1 2 5 雪温科学：( 2 0 世纪西方修辞学理论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3 4 页。 l l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限在孤立文本中，没有过多地关注修辞与整个意识形态、文化等“大语境”的联系。 后现代理论家特别重视文本语境向社会文化语境的延伸，语境不仅改变了文本的意 义，改变了能指所指的关系成规，而且由于不同层面( 文本内理解，社会解读， 历史流变等) 的参与，理解更趋向多义，同一文本的意义也就不断发生变化，意义也 在不断增殖中。文本层面的意义不确定性实际上冲击了传统的语境论。传统语境论将 意义规定为对文本内意义的确定，忽略了语境自身同样随着社会文化等各层面的变 化。后现代主义理论家极力关注文本之外的大语境，比如，福科极力挖掘权力是如 何在背后操纵话语、操纵修辞的；保罗德曼则是从语言的修辞效果分析文本隐含意 识形态的作用。在后现代理论家的眼里，文本的意义呈开放状态，后现代文本正是在 即定的文本语境内不断增加新的意义，消解前文本的意义。无论是取消意义还是增加 意义，同样是为语境限定的文本呈现开放的态势。这种开放既是文本内部的，同样也 是社会层面的。社会的解读因为主体、意识形态、种族意识等，有时会搁置文本语境， 强制将社会语境植入文本，从而出现“误读”。这样，语境不仅与意识形态有关，而 且延伸到对历史问题的思索。这恰恰说明社会应对了现实的变化，而文本的意义也随 现实语境发生变化。 因此语境论的核心，在我看来，是一种规定，同样也是一种再创造的基础。语言 被认为是认知的，知识是由主体化的语言建构起来的，而主体化的语言必然要参照现 实的大语境。因此修辞与现实紧密相连，为现实的变化提供概念和原则。而文本的意 义也是在修辞的运作下根据具体的语境发生变化。 总的来说，由于2 0 世纪的语言观、知识观以及真理观发生了转变，新修辞学顺 应了这种潮流，一改往日修辞学的附庸地位，人们更新了对修辞学的认识，认为人本 质上就是修辞的动物，修辞观念深入人心。新修辞学突出了语言中修辞的作用，认为 修辞可以建构知识，并在具体的语境中产生特定的意义，这种语境又不自觉地联系了 意识形态、历史、文化等大环境。西方新修辞学这种理论观念也充分体现在其文学批 评实践中。西方新修辞学解构了传统的真理观，认为修辞可以体现人性、认识真理， 将修辞的范围扩展到人类所能涉及到的一切领域和言语行为中。基于这种认识，西方 新修辞学对文学认识的一个重要观念就是不再认为文学是独立自足的客体，而是关注 文学与话语实践的关系。正是这种话语理论奠定了西方新修辞学理论的基石，它使文 学不仅仅关注文本自身，而且面向更广阔的社会话语实践领域。例如，伊格尔顿明确 1 2 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 第一章西方新修学批评的理论基础 把修辞学称为话语理论，认为它关注的不是诗歌或哲学、小说或历史等一类作品的语 言表达，而是社会整体中的话语实践；解构主义批评的代表人物保罗德曼将文学看 做一种话语修辞，认为文学无法离开修辞，体现着修辞的认知本性。他提出著名的“语 法的修辞化”与“修辞的语法化 的观点，颠覆了传统所认为的语法正确表现逻辑和 修辞，而修辞对语法的叛逆有可能使意义含混不清的观点。他认为修辞和语法相冲突 的重要价值就在于打破了通过语法模式来寻求意义明确、统一的观点，修辞比语法更 富于创造性和体现个性，并打破西方长期以来将文学与现实混淆起来的美学意识形态 的观念。正是由于这些观点的出现，为新修辞学批评带来了广阔的前景。 西方新修辞学批评文本解读方法研究第二章西方新修辞学批评的文本解读方法 第二章西方新修辞学批评的文本解读方法 新修辞学不仅在修辞理论上带来了观念的变革，也为文学批评带来了分析文本的 新方法。修辞批评本来就离不开文本研究，那么新修辞批评又是如何处理文本的呢? 本章以詹姆斯费伦的修辞性叙事学、保罗- 德曼解构主义修辞学以及高辛勇的辞格 修辞学为例，来探讨新修辞学批评分析文本的具体方法。 第一节詹姆斯费伦的修辞叙事学文本解读方法 修辞叙事学是运用修辞学理论对叙事作品进行研究的叙事学理论，它将研究叙事 学的叙事本体研究成果用于探讨“叙事如何运作 。这种研究肇始于1 9 6 1 年韦恩布 斯小说修辞学，布斯用修辞学原理研究小说，虽未给小说修辞一个明确的定义， 但布斯在讨论叙述的各个问题中都始终关注着作者、叙述者、人物以及读者的关系， 并将这种关系定位为“修辞 关系。他所谓的“修辞”特指“作者通过作为技巧手段 的修辞的使用，在作品中形成了与叙述者、人物和读者的某种特殊关系，从而达到某 种特殊的阅读效果。 从广义上看，布斯将小说本身就看作是修辞的，它是为实现 作者和读者的交流而存在的；而从狭义上看，小说修辞学，主要指具体地研究文本内 部采用何种方法、技巧来实现读者和作者的交流以及这些手段对隐含读者产生了什么 效果。 美国的詹姆斯费伦的修辞性叙事理论吸收了布斯的观点，认为文学叙事是作者 借传达一定的信息来达到影响他的读者和听众的思想情感的一种形式，是作者和读者 之间的一种语言交流活动。他在作为修辞的叙事一书中指出：“每一篇故事都是 作者与读者的一种交流。”不过，在他那里，支配这一交流活动的主导因素不再是作 者而是文本。他说：“我对作者的兴趣在一个方面是与布斯极有影响的修辞方法相悖 的。布斯强调作者是文本的建构者，他对叙事因素的选择大致上控制着读者的反应。 我并不认为作者的意图是完全可以复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