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黄宗羲民本思想研究.pdf

摘要 1 1 0 l l 1 1 1 1 1r l l f f l f l f f l l l l j l l l l l l l l ll f l l l r l i r i y 17 4 6 7 6 8 摘要 黄宗羲是明末清初的重要思想家，与同时代的王夫之、顾炎武并称为“清 初三大家 。他极大地发展了传统民本思想，使之达到了新的高度。黄宗羲提出 “公天下 的政治理想，指出“天下为主，君为客”的主客关系：同时限制君主 的权力，强调了学校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提出“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 、 “公其非是于学校“的政治主张；在法治上，反对“一家之法，提出了“有治 法而后有治人”的观念；在经济上，提出了“工商皆本 、“废金银”、“通钱钞 、 “均田、“齐税等主张。 黄宗羲将传统民本思想推向了发展的高峰，多方面地深化和拓展了传统的 民本思想。虽然黄宗羲仍然局限于君主政体的框架，但对于君主专制的批判是 深刻的，。研究黄宗羲的民本思想，无疑对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重要的启 发。 关键词：黄宗羲；民本思想；君主专制；和谐社会 7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h u a n g - - z o n g x iw a sat h i n k e rd u r i n gt h ee a r l yq i n g - d y n a s t ya n d t h el a t e r m i n g - d y n a s t y h ew a sk n o w na so n eo ft h e t h r e eg r e a tt h i n k e r si n t h ee a r l y q i n g - d i n a s t y ”w i t hw a n g f u z h i ，g u - y a n w ua tt h et i m e h eh a db r o u g h tt h e t r a d i t i o n a lp e o p l e - b a s e dt h o u g h t st ou n p r e c e d e n t e dh e i g h t h u a n g - z o n gx ip u tt h e p o l i t i c a li d e a lf o r w a r dt h a tt h ed o c t r i n eo ft h es t a t eb e l o n g i n gt o t h ep e o p l e ，a n d p o i n t e do u tt h a tt h es o c i e t ys h o u l dt a k ep e o p l ea sh o u s tq h i l em o n a r c ha sg u e s t ；i n t h em e a n t i m ei no r d e rt ol i m i tt h ea b s o l u t i s tp o w e ro f t h em o n a r c h ，h e e m p h a s i z e dt h ei m p o r t a n tp o s i t i o na n df u n c t i o no f t h e s c h o o l ；w h e ni tc o m e st o t h e r u l eo f l a w ，h eo p p o s e d l a wo fk i n g a n dp u tt h ei d e af o r w a r dt h a to n l y w h e nt h es t a t eh a st h ei m p a c t f u ll a wt h e ni tc o u l dh a st h ec a p a b l ep e r s o nw h oc a n g o v e r t h es t a t e h u a n g - z o n g x i s “p e o p l e - f i r s tt h o u g h t i sb e r e rt h a nt r a d i t i o n a lc o n f u c i a n p e o p l e f i r s tt h o u g h t i t s m a i nc o n t r i b u t i o nl i e di n “l i m i tm o n a r c h b u t h u a n g - z o n g x is t i l lw a sc o n s t r a i n e db y t h ef r a m eo fm o n a r c hf o r mo fg o v e r n m e n t ， h eh a dr i oa b i l i t yt ob r e a kt h i st r a d i t i o n o fc o u r s e ，h u a n g - z o n g x i sj u d g e m e n to n a b s o l u t e m o n a r c h yw a sd e e p w h i c hi nm a n yw a y s e x p a n dt h e t r a d i t i o n a l c o n f u c i a np e o p l e - f i r s ti d e a t os t u d yt h en e wp e o p l e b a s e dt h o u g h t so fh u a n g - z o n gx iu n d e rt h em o d e r nc o n t e x t su n d o u b t e d l y , w i l li n s p i r e u si nb u i l d i n gt h e s o c i a l i s t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i nc h i n a k e yw o r d s ：h u a n g z o n g x i ；t h ep e o p l e f i r s tt h o u g h t ；a b s o l u t em o n a r c h y ； h a r m o n i o u ss o c i e t y i i 目录 目录 引言1 第1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3 1 1 传统民本思想的汲取3 1 2 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6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9 2 1 自私自利的人性论9 2 2 “工夫 实践的“力行 哲学1 1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1 5 3 1 君民共治的政治模式1 5 3 1 1 对君主专制的抨击1 5 3 1 2 君臣共治，服务万民1 7 3 2 法制模式1 8 3 2 1 “天下之法 取代“一家之法1 9 3 2 2 有治法而后有治人1 9 3 3 “工商皆本 的经济思想2 l 3 3 1 废金银，通钱钞2 l 3 3 2 提倡均田，反对“限民名田2 2 3 3 3 改革赋税，减轻民负2 3 3 4 孕学术与政治教化于其中的教育模式2 4 第4 章黄宗羲与儒家传统及西方近代的民主思想的对比2 7 4 1 黄宗羲民本思想与传统民本思想比较2 7 4 2 黄宗羲民本思想与西方近代民主思想的比较2 9 第5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历史地位及现代意义3 2 5 1 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历史地位3 2 5 2 黄宗羲民本思想的现代意义3 3 i i i 目录 i v 5 6 7 9 o o o j o o q u j 一 一 一 果 u k 一 一 一 成 气1 一 一 一 究 n 1 一 一 一 研 ， 一 一 一 的 一i ， 一 一 一 问 r 一 一 一 期 j 7 l 一 一 献 位 !p一 一 一 文 学 语 谢 考 读 结 致 参 攻 引言 引言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罩，民本思想是治理国家、经世理民、约束君权、 德化君臣的重要指导思想。皇帝、士大夫和民众，虽然他们的政治视野不同， 但是都会显示一些传统的民本性格。 那么，什么是民本思想呢? 任何一个社会都是由不同的人群组成，而其中最 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民本也就是要求在社会管理过程中，统治者要关 心百姓的疾苦，关注百姓的生活，倾听百姓的声音。一般情况下，从中国历史 上的“民惟本 出发，提出“保民 、“养民”、“恤民”等仁政或德政主张的， 这些都可称之为民本思想。在中国近代史上，梁启超较早地把中国历史上的重 民传统称之为民本思想，他说：“我国自春秋以来学术勃兴，而所谓百家言 者，盖惘不归宿于政治，其政治思想有大特色三：日世界主义、日平民主义或 民本主义、日社会主义。明确提出民本思想是我国政治思想的一大特色。台 湾学者金耀基则认为：“凡为生民立命，凡为天下着想之精神，即是地道的民本 思想，讲民本思想，若仅从民本二字的字面去把握和衡量，未免失之表相 了。固他认为儒家的民本思想应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要义是“以人民为 政治之主体，即“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 ；第二是“天之立君既然 为民，则君之居位，必须得到人民之同意”；第三是保民、养民便成为人君的最 大职务；第四，君主要“乐以天下，和以天下”，义利之辨就是“在政治上抑制 统治者的特别利益，以保障人民的一般权利 ；第五实行“王政”，“盖王者之一 切制作，系为民，而霸者则惟籍武力征服人，强使从已，其制作设施虽亦有时 似乎为民，然其义则不过以之为达其好名好利之手段 ；第六，儒家认为人民是 政治之目的，人君不过是一种工具或手段而已，因此一切政治的活动，当为人 民而非为人君。印 冯友兰先生称为“新时代的前驱 的黄宗羲在“天崩地解 的明末清初之 际论述了自己的“民本 思想，这是在国内外政治、经济及文化的剧烈冲突中， 对传统民本思想的突破。在他的代表作明夷待访录中，黄宗羲提出“公天 1 梁启超先秦政治思想史天津版社，2 0 0 3 年版第3 页 。金耀基中国民奉思想史台湾商务：l ；版社1 9 9 3 年版第5 页 。金耀基中国民奉思想史台湾商务出版社1 9 9 3 年版第8 1 5 页 l 引言 下 的政治理想，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 的主客关系；同时为限制君主的 专制权力，充分强调了学校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认为学校还应具有教育，监督官 吏及参政议政等功能；在法治上，反对“一家之法，提出“有治法而后有治人 的观念。 本文将结合明末清初这个“天崩地解 的特殊时代背景，分析黄宗羲民本 思想的内涵及结构，探讨其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将黄宗羲民本思想与儒家传 统的民本思想及西方近代思想对比，剖析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历史作用及其现代 意义价值。 第l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第1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黄宗羲( 公元1 6 1 0 年1 6 9 5 年) ，字太冲，号南雷，又称梨洲先生，浙 江余姚人。明清时期著名学者，与同时代的王夫之、顾炎武并称明未清初三大 家。早年从学，中年参与反对阉党和抗清斗争，晚年隐居在家乡，从事教育和 著述，主要著作有明儒学案、宋元学案、孟子师说，南雷文定，明 夷待访录等。 这里谈到的“民 ，是指与君臣相对的处于社会下层等级的广大庶民。从 我国古代社会的实际来看，民的主体是农民，还包括手工业者和地主之外的平 民，但总的来说，民是被统治阶级，是统治的对象和管理对象。但任何一个统 治阶级都不能漠视他们的存在，因为百姓中蕴含着极大力量，既是国家政权赖 以存在的基础，又是改朝换代、制约王权的现实力量。民众在政治和现实中的 地位和作用是民本思想产生和发展的原点。“所谓民本，即国以民为本，君以民 为本，政以民为本。 任何一种思想都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黄宗羲民本思想 就是在受到传统的民本思想的影响下，在明末清初这个“天崩地解的时代背 景综合作用下形成的。 1 1 传统民本思想的汲取 传统民本思想对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影响。主要来自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家 “民本 、“仁义”、“仁政 思想，以及道家的“无君论”。比如，孔子的“仁者 爱人论，孟子的“民贵君轻”论，“残贼独夫 论，“仁政 论，鲍敬言的 “古者无君，胜于今世”之说，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的忧民思想，邓牧伯牙琴中的反君忧民，举贤重士等主张。黄宗羲从这些 传统的思想宝库中借鉴、吸取了不少的营养成分，丰富、发展了自己的思想理 论。 1 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人们在改造、征服自然的过程中，人逐渐意识到 自身的力量，这是民本思想产生的前提。在中国古代，由于人的认识水平有限， 早期的统治者往往把天、神作为决定其命运的最高力量，而忽视民众的力量， m 张分【h 中国帝一i 观念中固人民人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4 4 2 页 3 第1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随着认识能力的逐步提高，作为至上神的“天 在各种合力的推动下逐渐被分 解，天的地位也下降了，“天的神秘色彩渐渐弱化，人们对天的敬畏之情也减 少了。在西周时期，出现了“德”的观念，这明显使神的作用大大降低了，相 反，民众对统治者个人的道德要求的期望越来越高。在朝代兴亡更替当中，“天 命常靡”给了统治者深刻的教训，那些王、部落首领都意识到要巩固他们的统 治，就必须重视民意，但他们又想民众信服其统治地位是来自天意，他们的统 治是合法的。这样“天命 和“民意”之间就出现了距离，为了解决“天命 与“民意”的矛盾，统治者提出了“以德配天 等思想，后来又逐渐变化为“重 民轻神 。但是君主把自己比作天子，天的儿子，他来统治人们是代表天意。这 一切无非是想神化自已，愚弄百姓，为自己的统治的至上性和合法性，寻找一 第l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不为本也。”玄学代表人物王弼也称道：“应天顺民，大亨以正。北宋李觏认 为天立君为民，他指出：“立君者，天也；养君者，民也。非天命之私一人，为 追亿万人也。” 朱熹认为“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一人私有 。锄可以说，民 众为国家创造了财富，政治权力也源自于民众。对民众取之有度，使之有道， 这样才能使百姓劳而无怨，社会安定。黄宗羲还提倡改革田制，国家应将田地 分给民众；减轻税负，极力反对横征暴敛，认为君主不应该以天下之财物、子 女来满足自己一人之享乐，要保障百姓的生存权利和各种合理的欲求。他认为 只要是从满足民众的需求出发的，都可以看作是国家的根本。例如，工商业活 动和农业一样都是为了满足百姓的需求，所以国家也要鼓励发展工商业。 中国古代民本论思想的主流是：民以养君，立君为民。其中许多民本思想 家就是统治阶级的成员，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巩固君主的统治，是为了封 建社会的长治久安，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民本是要为君本服务，民本思想是一 种治理百姓的方法，是封建统治阶级维护其统治，缓和阶级矛盾的一种策略。 但是，历史也让君主不得不意识到，民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多少王朝被民众推 翻，这也迫使君主不得不受制于民，民本和君本既对立又统一。 3 黄宗羲对先秦儒家民本主义的继承与发展。 作为明末清初三大家之一的黄宗羲，有着丰富的传统文化修养和深厚的学 术渊源。黄宗羲主要继承了先秦孟子的民本思想，孟子是非常重视民众在君民 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且有关君民关系的言论也很多，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 一条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认为百姓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主张， 得百姓者可为天子，顺天意者可为诸侯，为诸侯拥护者可做大夫。孟子在这里 主要讲的是，民众是国家的根本。国家也是为民众而设立的，是派生的，君主 之尊贵在于民与社稷的存亡，因而会有民为首，君最后的秩序排列。孟子在总 结夏、商、周三代兴衰治乱的经验教训时指出，尧、舜、禹、汤、文、武、周 公之所以得天下，是因为得到他们的民众拥护，而桀、纣失天下，是因为失去 了他们的百姓的支持，真是得百姓者得天下。反之，“暴其民甚，则身轼国亡； 不甚则身危国削名之日幽厉 。 在“政得其民”的前提下，孟子特别主张君主 。于智荣贾谊新书译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5 6 页 国( 唐) 孔颖达蒯易i e 义革卦，余培德点校九洲f j ；版社2 0 0 4 年版第8 9 页 ( 宋) 李觏李觏集安民策第一，中华书局1 9 8 1 年版第2 1 7 页 园( 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洼孟子集注中华书局1 9 8 3 年版第3 0 7 页 。孟子离娄上，中华书局2 0 0 6 年版第7 3 页 5 第l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必须“爱民 、“利民”，而决不可“残民 、“虐民”。 黄宗羲是十分推崇孟子的，并且说：“小儒规规焉以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 地之间，至桀纣之暴，犹谓汤，武不当诛之，而妄传伯一夷，叔齐无稽之事，使兆 人万姓崩溃之血肉，曾不异夫腐鼠后世之君，欲以如父如天之空名禁人之 窥伺者，皆不便于其言，至废孟子而不立，非导源于小儒乎! 这明显地反映了 黄宗羲对孟子思想的吸收和发展。同时，我们从清人陈衍自订年谱记载中 得知，光绪末年，清王朝曾讨论黄宗羲，顾炎武与王夫之三人能否入庙从祀，有 人“以三儒颇言民权 为由，反对将其从祀，而张之洞则“疏孟子言民权者数 条，日：诸君亦将孟子摈出文庙乎! 删从这里可以看出，黄宗羲的民本思想是 第1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年征兵作战，所需军饷也越来越多，明朝政府的财政十分相艰难，只得向农民 加征赋税。田赋重，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农民的负担越来越沉重，黄宗羲在明 夷待访录中揭露“万历问旧饷五百万，其末年充新饷九百万，崇祯问又增练 饷七百三十万，合三饷为一，是薪饷、练饷又并于两税也。税额之积累至此， 民之得有其生也亦无几矣。 由于地主阶级的残酷压榨，公元1 6 2 7 年李白成 在陕西米脂发动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虽然后来失败了，但是沉重打击了明朝 统治阶级，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 1 6 世纪中叶，虽然以自给自足的封建自然经济仍然是明朝的主要经济形态， 但那时也出现了商品生产并有一定的发展。江浙一带商品经济发展得很快，并 且规模较大。当时就有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的现象。机工多的厂有几万人之多， 机户就是相当于现在的资方，机工就相当现在的劳方。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 出现了专门从事商业活动而获取利润的商人和靠出卖手艺而生活的工人，这些 人成为了新兴的市民阶层。他们不再以土地为本，不再以种地为生，这引起了 中国传统社会关系的改变，商人的地位得到了提高，他们主张义理和功利是不 能分开的，不谈功利，空谈义理，那是不合实际的。黄宗羲生活在江浙商业发 达的地区，深刻认识到商业的社会作用，主张发展商业，基于此，他独到地在 历史上提出了“工商皆本”的理论。在封建社会，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是一种 封闭式的生产模式，这约束了农民的流动，将农民捆绑在土地上，“有恒产者 有恒心锄，所以孟子主张要给土地与民。商业的特性就是追求最大的利润，这 决定了商业的流动性和开放性，商业更容易让人们的个性得到发挥，这种新的 义利观极大地冲击了君主专制的义利观念。 2 、君主专制弊端暴露无遗。由于君权的至高性、无上性，这种制度性的矛 盾其自身不能调解，其矛盾和弊端暴露无遗，朱元璋称帝后，中央集权愈加严 重。朱元璋废丞相、设六部，独揽大权，皇权更是无以约束。黄宗羲愤然指出： “自有明之无善治，自高祖皇帝罢丞相始。丞相既罢，皇帝既成为国家元首， 又是政府首脑，皇权的约束力大大减弱”固。明朝的政治腐败之一，宦官专权、 干预朝政。明王朝为了加强统治，设立东厂、西厂两特务机构，由宦官统领， 使宦官之祸，危害朝野。明朝的宦官明目张胆到各地搜刮民财，掠夺土地。明 黄宗羲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 f ；版社1 9 8 5 年版第2 7 页 。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出版社i 9 8 5 年版第4 l 页 固( 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孟子集注中华书局1 9 8 3 年版第2 5 4 页 o 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版社1 9 8 5 年版第8 页 7 第l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来源探析 王朝的皇权高度集中又加上宦官的祸害，这更加凸显了君主专制的弊端。 3 、文化的变迁。由于受时代政治、经济诸因素的促动与制约，这段时期内的 文化领域有着些许非同寻常的历史性变异，如传统儒学自宋、元演变成“理学 以来，经明代王阳明的改造而成了让人耳目一新的“心学”，由此带来明末世风 的巨变，然而鼎革之后的清初，人们又以新的目光去审视“理学 与“心学， 学风又为之一变。同时，封建社会中长期被冷落的器象、测质之学在明末清初 均被刮目相待，士人崇尚实学颇开时代之风气，成果丰硕的科技文明又成了那 第2 章黄宗羲l 心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有两个方面：第一是他的人性论，他提出，人 是有私利的，主张人的欲望的合理性；第二是主张工夫所至，即为本体的“力 行 哲学，这对当时空谈义理的理学也是很大的抨击。 2 1 自私自利的人性论 明夷待访录中就谈到，人生来是有私心的，有私利的。但是，那时的 宋明理学主张禁欲，认为人应该克制自己的欲望，两者是相对立的。黄宗羲认 为，人总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来处事，这也是人的天性。自私自利人性论的产 生，与明朝那时的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明朝中后期商品经济的 发展造就了市民这个新阶层。这一切不仅仅对传统价值观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形成了新的价值观念。传统上，人们都要求重义轻利，而这种新价值观主 张利益至上。究其根源，两种价值观反映了两种不同的经济形式。传统价值观 是农业经济的体现，而新价值观则反映了商品经济的要求。因为任何一种社会 文化现象的产生，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之上，并且和经济发展水平相当。 明朝后期的商品经济发展，改变了人们的交往方式，商人的出现，人和物的流 动性加强了，人们的视野拓宽了，人的思想更活跃。但自然经济条件下，除了 “家无井盐 得出外购买，举凡粮食、蔬菜、桑麻、鸡豚乃至于“栋宇器械、 樵苏脂烛，均可闭门而为生之具足”。而到了明代中后期，像商品经济比较发 达的江浙地区，到这里来往经商的人很多，商贾云集，商品丰富，人人言利， 习之为常。“逐利断义”已发展为一种社会思潮，对人们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无论是平常人家，还是官吏士大夫。许多思想家对此曾有生动的描述，如冯梦 龙的“三言和凌蒙初的“二拍”，“凡是商人归家，外而宗族朋友，内而妻妾家 属，只看你所得归来的利息多少轻重。得利多的，尽皆爱敬趋奉，得利少的， 7 尽皆轻薄鄙笑。圆“世人有不求富贵利达者乎? 有不情孝友，不利妻孥乎? 有 o ( 南北朝) 颜之推颜氏家训治家，北京燕山 版社1 9 9 5 年版第3 9 ! i f o ( 明) 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七，华夏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4 0 2 页 9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见钱不吝，见色不逮乎? 有一与此，是以称善士矣，我未之见也”。东林党人 顾宪成说：“只因人自有生以来，便日向情欲中走，见声色逐声色，见货利逐货 利。圆黄宗羲之师刘宗周的话更耐人寻味：“志于货利者，唯有货利而已，奉天 下之物无以易吾之货利，志于声色者，唯知有声色而已，举天下之物无以易吾 之声色也。 由此可见，断义逐利已成为众多社会阶层所接受的一种社会思潮，它取代 了传统的重义轻利价值观，它对“利提出了新的认识，它提出了新的义利关 系。重义轻利，就是人们的各种活动中，把道德价值摆在第一位，义的价值的 至高性。但是商人进行商业活动时的目标就是利润的最大化，这样便对传统的 义高于利的道德观念形成很大的危害。在明朝中后期，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和 资本主义经济的萌芽，人们对“利 的追求也是难以避免的。在人们的日常生 活中及行为处事时，“利的标准也树立起来了。这也遭到当时的理学派的反对， 但在新的经济形式的产生及社会有异常变动的背景下，这也是有一定必然性的。 在1 6 世纪初到1 8 世纪初这段时期，人们对义利之辩是最为兴盛的，人们认为 人满足自己的欲望是正当的。当时一些有名的学者，如李贽、陈确、顾炎武、 黄宗羲等人都从理论上论证了人的欲望是合理的，对个人利益的追求与实现也 是正确的。在反对理学的的“存天理，灭人欲 的大潮中，黄宗羲的自私自利 的人性论应该是最深刻的，最直截了当的。首先，黄宗羲认为人是自私自利的， 强烈反对君主所提倡的灭人欲的主张。其次，黄宗羲认为，要发展社会经济， 必须承认个人利益并且要保护人们的财产私有权。这比那些抽象的“人心”( 李 贽) 、“人性( 顾炎武) 、“有私为君子( 陈确) 更进一步，更具体些了。 黄宗羲倡导的这种“人各自私、“人各自利”的观念，从历史背景着眼， 则是当时社会市民意识的集中反映，是市民阶层政治要求与生活愿望的充分体 现，代表着中国十七世纪愈趋明显的进步思想潮流。而且，我们应当看到，黄 宗羲的“人各自私与“人各自利的理念，无意于驱动人们去追求自私自利 的极端个人主义。恰恰相反，黄氏所言之“自私 与“自利 是同“兴公利”、 “除公害 紧密相联，宣扬的是一种合理的功利主义，属于正当范畴内的利己 意识。正是基于君主专制对于如是“自私 “自利”的人生权的剥夺及天下百姓 西( 明) 谢肇浙五杂俎卷三十七事部，中华书局1 9 8 5 年版第2 0 页 曲( 明) 顾宪成小心斋札记卷十一，中华书局1 9 8 5 年版第1 0 9 页 ( 明) 刘宗周刘子全书卷八立志说，中华书局1 9 8 5 年版第1 2 7 页 1 0 第2 章黄宗羲氏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因之丧失起码的生活条件，使黄宗羲的这一口号，如同黑夜中初显的黎明曙光， 闪烁着震撼人心、激励生活信念的亮色。 当时明皇朝支持的是程朱理学，而理学家主张禁欲主义。理学家认为，人 的欲望是丑陋的，是恶之源。禁欲主义最早来源于宗教，像婆罗门教、佛教、 基督教等教派都提倡禁欲。禁欲就是要求人们克制欲望、抛弃物质享受，更多 地从道德上和心灵上修行。这也正符合统治者的期望，有利于更好地统治百姓， 所以禁欲主义经常受到统治者的支持。然而，黄宗羲公开提出人是自私自利的， 人有欲望是合理的，与理学家的“存天理，灭人欲 针锋相对。有时，理学家 也不得不承认人的欲望合理性。例如，朱熹说：“饮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 人欲也。 心一方面他承认，饮食是人的自然要求，应该满足；但另一方面，他 却认为要有美食是人的欲望的膨胀。饮食是“天理”，美食是“人欲”。依据理 学家“存天理，灭人欲”的观点，人们吃饭是可以的，是天理，但想美食，想 吃得好是不行的。但是事实上，那些统治者却天天美酒佳肴，花天酒地。可程 朱理学家比照这些生理现象，将整个社会中的君臣关系及家庭伦常等抽象为“天 理”，理学家把皇帝的统治渲染为是天理，人们应该服从其统治，要求百姓遵循 现存的社会秩序。人们想要改善物质生活条件，这就是没有克制欲望，这就是 违背天理的。相反，黄宗羲认为欲望是人性之一内容，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 社会阶层，不同的场合，欲望会有不同的。他还认为欲望不仅有物质方面的， 而且还有精神方面的。恰恰相反，黄宗羲认为君主统治天下就是为了满足民众 欲望，而不是禁止人们的欲望。 2 2 “工夫刀实践的“力行刀哲学 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另一个方面即“工夫 实践的“力行”哲学。 所谓工夫，主要是指认识本体的手段、方法或过程。本体则指具有本质、本原、 本然状态等意。说到本体，定涉及到世界的本源问题，但宋明理学并不像西 方哲学那样从自然科学方面去探索世界的本源，而是从精神层面去讨论。更多 地是探讨心性本源的问题，“心、“理 哪个第一及两者的关系。心学派王阳 明比较明确地将本体与工夫作为一对概念一起提出。 。朱子语类卷三。( 宋) 黎靖德编，中华书局2 0 0 7 年版第8 7 页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在阳明心学中，本体就是良知，工夫就是致良知，本体与工夫是相互统一 的。王阳明死后，他的弟子由于对本体工夫的不同见解分为两派：一是以王畿、 王艮、罗汝芳等为代表的“良知现成派”，主张“一悟本体，即是良知9 9 9 强调 良知无须后天培养，是人先天所具备的，一旦可悟本体，便得良知。另一派是 以钱宽、邹守益、罗洪先等为代表的“工夫修正派 ，强调工夫的重要性。 若从人性的角度着眼，黄宗羲显然注重功夫中体现本体，强调道德修养对 于道德本体的重要意义，也意味着在人们的认识活动中，认识主体的功夫，即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字”。他认为“知行合一 ，更重要的是“力行 ，就是在实际中去做，把“良 知”中“天理”体现在日常的生活事物间。 黄氏的工夫论特别强调在行动中着力、用工。他认为阳明心学的“善心 说是不对的，“善心”有点玄虚而难持握，进而提出了“养气论”：养气即养心， 言养心犹觉难把捉，言养气则动作威仪，旦昼呼吸，实可持循也。气乃流行之 物，因此养气也就是实实实在在的格物，是力行，但说到养心，却容易让人感 到空寂，流于玄虚。为了更进一步突出工夫的着实用力的重要性，黄宗羲还反 对所谓“养平坦之气 的说法：平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者几希，此即喜怒 哀乐未发之体，未尝不与圣人同，却是靠他不得，盖未经锻炼，一逢事物，便 霍然而散。虽非假银，却不可入火，为其平同根株久禅宗席。平旦之气，乃是 暂来之客，终避去。锄 黄宗羲的“心无本体，工夫所至，即其本体”，这不仅涉及到本体论，而且 也涉及到认识论。工夫用足了，力行之处，即为本体。因为，本体就是通过工 夫而实现，这个实现过程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考察：若从总体上来讲，这个实现 过程就是整个人类认识的历史过程，黄宗羲通过明儒学案和宋元学案， 系统地对宋明理学作了批判总结。可以说，他正是把理学作为人类认识的历史 过程来考察的；从个人来讲，力行的过程就是在培养理想人格，这就意味着我 们要充分应用主观能动性，通过生活中的力行来完善自己的理想人格夫。我们 纵观他一生的经历，可以说，黄宗羲就是在实践着他的工夫论。 黄氏工夫论实际上体现了对“理 和“心”的探究。由于黄宗羲坚持本体 观上的气一元论，既然天地间充满了气，因此他认为任何精神主体都应该来自 于气。他还得出“心气合一 、“心理合一的结论，在其思辨结构上出现纵横 交叉状。一面是充作宇宙本体的“气 ，另一面是作为万物变化与精神活动的 “理”，而两者的结合处就是“心”。心即气之灵处，心当然具有虚灵了明的特 点，所以心是精神性的东西，但其与气相通，又具有物质性的特征。于是心一 头可以与物质的气相连，另一头又能够同精神的理相结，心也就被放在重要关 联部位。在心一气流通，离心无所谓理。然心无体，以物为体，由此，把哲学 观照的重点移向客观存在的万物与人性之上，在强调工夫对于本体的意义同时， 黄宗羲伞袋第七册耽善洪主编浙江古籍f f j 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2 1 页 。霉黄宗袭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 f ；版社1 9 8 5 年版第6 0 页 零黄宗羲拿集第册沈善洪土编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3 9 页 1 3 第2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哲学基础 突显了经世应务的现实精神。黄宗羲所说的“心 一般包含括两方面的意义： 第一是指天地之心，在这里，黄氏把宇宙作为道德生命之存在了。第二是指人 心，黄氏认为物和人虽然都是禀气而生，但二者的气是有差别的。人得到的是 气之精华，而禽兽所依靠的是“无理之气”。故禽兽“不得与人同者，正是天 之理也”。 在谈到心和物的关系时，他还说：“盈天地间无所谓万物，万物皆因我而 名。如父便是吾之父，君是便是吾之君，君父二字，可推之为身外乎? 然毕实 有孝父之心，而后成其为吾之父；实有忠君之身，而后成其为吾之君 。从这 里，我们可以明白，黄宗羲所指的的“物 并不是指事实存在，而是指贯注着 人的生命理想的价值存在，这样的“物”只能靠人的工夫而生成：工夫所至即 其本体。黄宗羲主张工夫和本体是不可分的，是统一的，没有工夫则没有本体， 这一本体与工夫关系的思想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黄宗羲全集第七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3 5 页 宙黄宗羲全集第七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5 0 页 1 4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任何一种思想都不是凭空产生的，一种思想的产生是时代的需要。黄宗羲 生活在明末清初时期，依照黄宗羲的话说，明末清初是个“天崩地解的时代。 这时，黄宗羲亲眼目睹了明朝的衰败和清军的残酷杀戮。政治方面，皇帝越来 越专权，封建地主阶级和农民的阶级矛盾也愈加剧烈，同时满汉之间的民族矛 盾也十分尖锐复杂。经济方面，1 6 世纪中后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也与 君主专制制度发生了严重的矛盾斗争。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是明朝东林党的著 名人物，他因此长期受到东林党的影响。黄宗羲在政治、法制、经济、教育等 各方面都提出了独到的设想。 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共分四部分 3 1 君民共治的政治模式 黄宗羲提出了“天下为主，君为客 的主权在民思想，提出了君民共治的 平等分工思想。黄宗羲深刻批判了传统的君本位观念，同时指出了君主的种种 罪恶，重新定位君民关系，在这个基础上，黄宗羲主张改变传统的君民关系， 要求君民平等，分工治理天下的政治模式，其实质是主张民众是政治的主体。 3 1 1 对君主专制的抨击 首先，黄宗羲在对封建政体的反思中，对封建政体的腐败与罪恶进行了尖 锐的批判与猛烈的抨击，特别是对君主专制，尤为激烈。他说：“有人者出，不 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此 其人之勤劳必千万于天下之人。”圆他认为，人本来是自私自利的，因此公利是 没有人去做的，君主的任务就是为百姓谋利益。但由于君主的专制，封建统治 阶级对百姓一方面大讲争帝就是天子，一方面采取高压统治。这样，皇帝的权 力的至高无上性在人们看来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使人们对皇权的合法性不敢产 国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2 页 曲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i j j 版社1 9 8 5 年版第2 页 1 5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生丝毫的怀疑。在封建社会里，皇帝拥有九鼎之尊，他的话就是圣旨，统治天 下的一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全天下的土地都是 皇帝的，甚至臣民也是属于皇帝的。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许多君王 都大谈爱民、重民，都认识到民的重要性，但是实质上国家的权力越来越集中 到皇帝一人的手中，君主专制也越来越严重。“君之无道也多矣，民之不乐其生 也久矣! ”但是在封建统治阶级的长期说教和专治下，人们在思想上总是认为 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并不能认识到君主专制的危害。当百姓被封建统治阶级 压迫得无法生存时，被迫起来反抗，但最终的结果是被新的地主阶级所利用， 推翻旧王朝，产生新王朝，成为封建社会改朝换代的工具，继续遭受压迫和剥 削。 。古代的民本主义者，比如孟子，他只是对某个暴君进行批判，他提出杀暴 君，诛独夫。但黄宗羲却从制度上分析了君主专制的弊端，严厉地对批判了君 主专制这种政治制度。虽然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也有一些皇帝建立了不朽 的伟业，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后人对他们的功绩是肯定的，是赞扬的。但 是黄宗羲认为无论哪一个皇帝他都是把国家看成是自己的家业，并且希望世代 传袭。因此，黄氏认为，一个王朝的兴亡只是君主一家之事，老百姓总是被压 迫的，没什么变化。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黄宗羲对专制君主的 批判可谓透彻，毫不畏惧。他指出，君主在夺取政权时，“屠毒天下之肝脑，离 散天下之子女，曾不惨然”，回竟然不认为是残酷；在夺取政权后，“敲剥天下 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来满足自己一个人的乐趣。总而言之，君主为了 实现家天下的目的，不惜采取各种手段。因此，君主的专制统治史，就是一部 争夺天下的杀人史，民众的血泪史。 其次，黄宗羲对历代皇帝所奉行的“君权神授论 进行了分析和批判。中 国的帝王都打着“君权神授”的幌子，都向百姓宣称自己的权力是上天给予的， 证明其统治的合理性。黄宗羲从历史的角度直接驳斥了这一理论的欺骗性质。 他说，三代以下的君王都没有顺应天意，符合民心，而是通过暴力手段夺取的， 并非神授。天下应该是天下人的天下，“岂天地之大，于兆人万姓之中，独私 。周振浦诗经译注中华书局2 0 0 0 年版第3 3 5 页 ( 清) 唐甑潜书鲜材中华书局2 0 0 0 年版第4 0 页 9 ( 元) 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元明清散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6 2 页 固黄宗蔽伞集第4 册沈善洪主编浙江 。黄宗羲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一人一姓乎? 公开怀疑君权的合法性，揭露了皇权的神秘性，黄宗羲还认为 君主地位并不是天生的，这一定程度上有了人权意识的萌芽，肯定了人的尊严。 黄宗羲不仅抨击了君权的神授论，而且还从封建专制社会的统治体制上进行分 析。他说，明朝的衰败并不是满清的打击，而实质是明朝的君主专制使国力衰 弱，“岂夷狄怯于昔勇于今哉? 则封建与不封建之故也。罾总之，黄宗羲认为 君主专制是社会动荡、百姓困苦的根源，最后得出了“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 矣 的结论。 最后，黄宗羲设计了一种自己认为理想的政治模式，那就是君臣f 民) 共 治天下的模式。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天下是大家的天下，君民在治 理国家时平等分工。他为了反对高度集权的君主专制，主张采用古代商周时期 的分封建立邦国的制度，加强地方自治。从一定程度上讲，黄宗羲的这个政治 模式具有社会分权的思想意识。 3 1 2 君臣共治，服务万民 黄宗羲猛烈反对君主专制，认为它是天下的大害。他认为皇帝高高在上的 那种君臣关系是不合理的。他主张建立一种君臣协作、共同治理国家的新型关 系。他说：“缘夫天下之大，非一人之所能治，而应分治之以君群工。 锄因为仅 凭君主一人之才智是不可能治理好国家的，所以必须要安排许多臣子来辅佐君 主，一起治理国家。黄宗羲还说“故我之出而任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 民，非为一姓也。 也就是要那些作为大臣的人，必须知道自己为官，是为了 服务天下万民，而并不是为了君主一人或君主一个家族，只有这样，身为人臣 才尽了本分。黄宗羲进而论述道：“吾以天下万民起见，非其道，即君以形声强 我，未之敢从也，况于无形无声乎，其道，即立身于其朝，未之敢许也，况于 杀其身乎，不然，君之一身一姓起见，君有无形无声之嗜欲，吾从而视之听之， 此宦官宫妾之心也；君为己死而为己亡，吾从而死之亡之，此其私匿者之事也， 是乃臣不臣之辨也。”作为臣子是为天下百姓服务，还是为君主一人服务，这 黄宗羲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版社1 9 8 5 年版第4 页 黄宗羲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j 版社1 9 8 5 年版第5 页 黄宗羲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版社1 9 8 5 年版第3 页 黄宗羲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 ：版社1 9 8 5 年版第l l 页 黄宗蔹伞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古籍 1 版社1 9 8 5 年版第1 41 j ! 黄宗兹全集第一册沈善洪主编浙江占籍i f ：版社1 9 8 5 年版筘2 l 页 1 7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也是臣是否尽了臣之道的重要依据。 常言道“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死，子不死不孝”，“天子乃万 国之元首，纵有过，臣不敢言，尚敢正君之过! 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 。这 生动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君权、父权的威严，反映了愚忠思想的严重。黄宗羲 驳斥这是“宦官宫妾之心，私匿者之事 。作为臣子应以天下百姓为重，如 果不分皇帝的正确与否，只是一味地服从，这就是愚忠，这就是未尽臣道。黄 宗羲说“盖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 固。意思就是， 天下治理得好坏不是看哪个当皇帝，而是看百姓生活得好坏。 黄宗羲在分析了天下治乱的判断标准并驳斥了为臣者的愚忠观念后，进一 步对君臣关系作了新的论述。他认为，君臣不应该是那种绝对服从的主奴关系， 因为在治理国家中，君臣是平等分工、共同为百姓服务的。“出而仕于君也，不 以天下为事，则君之仆妾也；以天下为事，则君之师友也。臣之与君，名异而 实同 ， 君与臣只是名称不同，他们的职责并没有不同，都是为天下的老百姓 提供服务。他还说“夫治天下犹曳大木然，前者唱邪，后者唱许，君与臣，共 曳木之人也；若手不执绋，足不履地，曳木者唯娱笑于曳木者之前，从曳木者 以为良，而曳木之职荒矣。 黄宗羲用“曳大木 之事作比喻，我们清楚地看 到了君臣之间平等协作的关系。这种新的君臣关系论无不是对封建社会中的“君 为臣纲的极力地批判。这在明清封建时期，黄宗羲就有这样的思想真是难能 可贵的。黄宗羲提出建立这种新的君臣关系，抨击了那不分是非的愚忠思想， 其用意就是要把至高无上的皇帝拉回到与臣子等同的地位上来。 3 2 法制模式 第3 章黄宗羲民本思想的主要内容 封建社会正统的儒家思想中，也有不少“法”的思想，但他们更主张德治为先， 法治为后。像战国时期的荀子很注重讲“法 ，讲“法”也是讲得最多，但当有 人问他，德治与法治孰轻孰重，他还是坚定地认为德治为重。他说：“有乱君， 无乱国，有治人，无治法 。荀子认为，国家治乱的原因都在于人，不在于法。 只要一个国家有了圣人、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