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专业论文）论道德情感.pdf

摘要 道德情感是人类高级的社会情感之一，是人类维护道德生活秩序的重要 手段。在人类道德实践中，道德情感是最具有活力的因素，它使个体充满生 机与活力，是人的全部道德活动的枢纽。道德情感一旦形成，就会影响到人 们的道德动机、道德意志和道德习惯，并对人们的道德行为具有评价、调节 和激励的作用。而道德情感作为一种社会情感，与人们的道德实践、民族心 理与时代精神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是一定社会的道德原则和道德规范 对人们的行为产生制约作用的基础。道德情感以其独特的方式以人们的 共同感受、移情和价值渗透，成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文化现象，其实践性特征 决定了它在现代社会生活领域中的地位和作用。在此意义上，道德情感研究 强调与道德实践相结合，寻求道德情感与道德实践之间的内在联系，使道德 情感与道德义务有机统一，并积极探求道德情感应用于道德实践的领域及作 用。同时，道德情感研究应结合现代社会生活中道德情感的发展现状，揭示 当前社会道德情感培育的重要性、紧迫性，及其方法和途径，并通过道德情 感研究，优化当前社会道德环境，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关键词：道德情感；道德理性；道德义务；道德实践； 道德教育：社会生活 a b s t r a c t t h em o r a le m o t i o ni so n eo fh u m a nl i i g h 1 e v e ls o c i a le m o t i o n , w h i c hi sa n i m p o r t a n tm e b l l so fm a i n t a i n i n gt h em o r a lo r d e r i nt h ep r a c t i c eo fh u m a ne t h i c s ， m o r a le m o t i o ni st h em o s td y n a m i cf a c t o r i tm a k e si n d i v i d u a l sf u no fv i g o ra n d v i t a l i t y , a n di t i st h eh u bo fa l lm o r a l i t y o n c em o r a le m o t i o nf o r m e d ，i tw i l l a f f e c tt h em o t i v a t i o n , m o r a lw i l la n dm o r a lh a b i t i ti sa l s ot h er o l eo fe v a l u a t i o n , r e g u l a t i o na n di n c e n t i v eo fe t h i c a lb e h a v i o r m o r a le m o t i o na sas o c i a le m o t i o n , i t i n e x t r i c a b l yl i n k e d + w i t hp e o p l e sm o r a lp r a c t i c e , n a t i o n a lp s y c h o l o g ya n dt h e s p i r i to ft h et i m e s i ti st h eb a s eo fm o r a lp m c t i c ea n ds t a n d a r do fs o c i e t yw h i c h m a k ea l le f f e c to n p e o p l e sb e h a v i o r m o r a le m o t i o n i sa s p e c i s t c u l t u r a l p h e n o m e n o n i nt h ef o r mo f p e o p l e sf e e f i n g s , e m p a t h ya n dv a l u 髓i n f i l t r a t i o n i t s p r a c t i c a lf e a t u r e sf o r mt h es t a t u sa n dr o l ei nt h em o d e r ns o c i a ll i f e ht h i ss e n s c m o r a le m o t i o nr e s e a r c h i n gs t r e s st h el l n ko fm o r a le m o t i o na n de t h i c a lp r a c t i c e , m a k e sm o r a le m o t i o na n dm o r a lo b l i g a t i o nt o m i f y oa n de x p l o r ea c t i v e l yt h e f i e l da n dr o l ei ni t sa p p l y i n g m e a n w h i l e , m o r a le m o t i o ns h o u l db cs t u d i e dw i t h t h em o r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o f s o c i a ll l f ei nt h em o d e r nt i m e ，r e v e a l i n gt h ei m p o r t a n c e a n du r g e n c yo fn u r t u r i n gt h ec u r r a n tm o r a ls e n s i b i l i t ya n di t sw a y sa n dm e a n s i t c a no p t i m i z eo ft h ec u r r e n tm o r a le n v i r o n m e n t ，a n dp r o m o t et h ec o n s t r u c t i o no f s o c i a l i s ts p i r i t u a lc i v i l i z a t i o nb ym o r a le m o t i o nr e s e a r c h i n g k e yw o r d s ：m o r a le m o t i o n ，m o r a lr e a s o n ，m o r a lo b l i g a t i o n ， m o r a l p r a c t i c e ，m o r a le d u c a t i o n ，s o c i a ll i f e 2 论道德情感 引言 道德情感是人的高级情感之一，它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现象。在道德品质 的构成要素中，道德情感对于道德行为具有评价、调节和激励的作用所以， 道德情感一旦形成，就会影响到人们的道德意志、道德行为及道德习惯。而 且，道德情感是一定社会的道德原则和道德规范对人们的道德行为产生制约 作用的基础。当前社会道德生活现状及一些相关的社会问题都需要道德情感 作出理论上的解释和回答。一些发人深思的社会现象要求我们必须对相关问 题进行思考和探索，比如，人际关系的冷漠和疏远、青少年犯罪的低龄化、 道德信仰危机等，这些都反映了道德情感缺失和道德意识淡薄所导致的严重 后果道德情感的淡化和缺失，影响着社会风气的淳化，使社会文明的传承 不再畅通。美国现代著名的伦理学家、情感主义伦理学的集大成者史蒂文森 认为：“理性的方法并不能最终具体地改变人们的态度，尽管信念的改变是 改变态度的重要条件，但理性毕竟只能改变人们的信念，而不能直接地改变 人们的态度。”0 1 改变态度的根源在于我们内心倾向和情感上的认同职业 的操守、行为的准则，不仅是一种外在的约束，而更重要的是源于我们心理 的认识、理解和情感上的认同。如何把道德情感与道德义务有机统一起来， 使道德义务成为道德主体的内心需要，是道德情感理论研究的重要课题因 此，道德情感研究应立足于道德情感的形成、培养及改变的基础之上，并解 决相关的社会现实问题，使其在道德实践中发挥作用。 道德情感研究有利于解决有关的社会现实问题。随着人类社会文明程度 的提高，也带来了更加具体的现代生活问题，如生存危机、人际关系之间的 冷漠、陌生、疏离等，这些都绘现代人以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心理不适，面道 德情感对道德意识和行为的激发和推动作用能够在许多方面，如亲情、审美、 信仰、终级关怀等方面起到感情的润泽作用。同时，道德情感研究有助于我 们进一步理解道德的本质及其作用：现代社会不仅需要底线伦理、法律规范 作为保障，而且需要人与人之间的关爱、理解和同情等道德情感的维系，否 则，道德规范将变得僵化和枯萎 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需要深化对道德情感理论的研究。道德情感的发展 趋势必然是和理性相结合，尤其是在民主与法制不断完善、人与人之间更加 平等的现代社会人们已经认识到个人主观的恻隐之心、良知等道德情感转 向普遍客观的道德理性的重要性，道德原则、道德规范的制度化已成为社会 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在社会生活制度化、规范化的过程中，需要道德情 感理论的渗透与参与在社会实践中，社会政治制度、法律规范、经济制度 等的制定还需要考虑到道德情感的因素，使之在合法、合理的同时，还要符 合道义性的情感，符合人的生存、发展和完善的需要道德情感也是评判与 审视社会规章制度、法律、法规等的内在依据之一。同时，道德情感研究在 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应用伦理学的深化和发展比如；在制度伦理、医学伦理、 环境伦理等领域，都需要深化对道德情感作用机制的研究。因此，道德情感 研究也是社会合理、有序发展的需要。 目前，一些有关伦理学原理的著作在不同程度上对道德情感作过阐述， 道德情感是作为道德品质的构成要素来讲的，而对其进行专题研究的较少 道德情感研究的重点侧重于其作用与功能，而道德情感与道德实践的结合则 涉及甚少 本文从道德情感与道德理性相结合的角度对道德情感进行研究，使道德 义务与道德情感有机统一。重点研究道德情感应用于道德实践的领域及其作 用。从而，道德情感能够作为一种心理机制，在道德主体与道德客体之间起 到感情润泽和道德评价的作用希望通过道德情感研究引起人们对相关问题 的进一步思考，从而为改善社会道德环境而努力。 一、道德情感及其研究的历史与现状 ( 一) 道德情感的基本内涵与特征 情感与道德情感。道德情感是情感的高级形式之一，要认识和把握道德 情感的功能属性，首先要认识情感这一范畴。一般来说，情感与情绪是同义 语，是人对客观事物是否符合其需要而产生的态度体验，从本质来讲，都是 人脑对客观事物与主体需要之间的反应，是人的主观体验。同时，二者在用 法和含义上也是有区别的。首先，情绪比情感更为广泛，人与动物都有情绪 反映，但情感是人类主体所特有的。其次，情绪常常是由于当时一定的情境 所引起的，并随着情境的变化而变化，因而多不稳定，而情感则较少受具体 情境的影响，较为稳定而持久。此外。情绪比情感更有明显的冲动性和外部 表现，比如，喜悦、愤怒、仇恨等通过面部表情表现出来，情感则比较深沉 而含蓄。因为，情感是在情绪的基础上产生的，情绪又往往是高级、复杂的 表现形式。在本质上，情绪和情感是一致的，都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 情绪和情感的复杂性和外部表现的多元性，是与神经系统的多水平机能相联 系的。它在大脑皮层的调节下，整个神经系统协同的结果它包括机体内部 变化的机制、外部表情机制中枢过程的机制 情感最显著的特征是它的两极性。以入的需要是否得到满足为转移，人 的需要获得满足就会产生肯定性的情感，如愉快、喜欢、热爱、亲近等，人 的需要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否定性情感，如苦恼、愤怒、憎恨、惧怕等。情 感的两极性还表现在积极性和消极性两方面。积极性情感是指精神饱满，奋 发图强，是一种增力的情绪和情感。情感的高级形式表现为道德情感( 道德 感) 、理智感和美感。道德情感是由入的道德需要是否满足来决定的，而人 的需要又是以个人对特定的道德标准的理解和掌握为转移的，道德标准是社 会历史的产物，道德情感也是受社会历史条件制约的，不同时代，有着不同 的道德标准和行为规范，不同人对这些标准和规范又有着不同程度的理解和 掌握，产生不同的道德需要。因而也有不同的道德情感由此证明，道德情 感的产生受个体差异、个人认知、社会道德环境等方面的影响。 道德情感是人的高级情感之一，它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现象。所谓道德情 感，就是人们基于一定的道德意识、道德经验，从一定的人生观和道德理想、 道德信念出发，对现实生活中的道德行为、道德关系、道德现象所产生的爱 或恨、赞成或反对等情绪和态度。在道德品质的构成要素中，道德情感对于 道德行为具有评价、调节和激励的作用。所以，道德情感一旦形成，就会影 响到人们的道德意志、道德行为及道德习惯。 道德情感具有丰富的内涵。首先，道德情感的产生以人们的道德认识为 前提，它是基于人们的道德经验、道德观念和道德标准之上，对道德行为迸 行评价而产生的情绪体验。其次，道德情感在道德行为、道德关系、道德活 动等领域表现人们的情绪和态度。再次，道德情感是人们心理体验的情绪反 应。因此，道德情感实际上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一定的道德观念和价值标 准、现实生活中的道德行为、道德活动和人们心理层面的情绪反应。即道德 情感是道德观念、价值标准的理性成份与道德行为、道德现象等实践滔动和 情绪体验的感性成份，通过内心评价而组成的有机体。道德情感的实质是， 在定道德规范指导下，道德主体在道德活动中的情绪体验。道德情感是道 德主体在道德活动中的体现，它贯穿于道德实践活动的始终 道德情感作为人类情感的高级形式，自然带有情感的一般心理规定和它 自身所固有的特征其主要特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l 、道德情感是个性与共性的统一 道德情感的个性是指不同的人面对同一道德现象会产生不同的情感体 验，即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种个性既与他作为社会一分子参与 共同的道德实践有联系，又与整个的道德实践相区别。同时，这种道德情感 的个体差异性，在道德实践的过程中形成并塑造着具体而生动的道德人格类 型与理想人格的境界。例如，面对危难中的求助者，有人同情、怜悯之情油 然而生，奋不顾身地伸出援助之手；有人则淡然处之；还有人只有同情、恻 隐之心，而不会采取行动在道德立场上，不同的生活态度也是由于不同的 道德情感使然。 由于个体生理机制的差异及个人生活环境和文化背景韵不同，个体道德 情感的自我表现和实现程度也会出现差异，从而造成个体所特有的性格、兴 趣、气质、能力等个性心理特征。同时，个体道德情感的形成和发展与个体 心理成长发育及自我意识的成熟程度紧密相关。比如，在中小学阶段爱国主 义情感在学生的心灵里扎下了根，数年之后，他们走上工作岗位，爱国主义 情感进一步深化为个体所肩负的责任感、使命感，进而转化为个人的具体行 动。道德情感的个性化还表现在人处于不同的道德环境、不同的心理状态时， 同一刺激在人们的内心所产生的情感体验也会不同。比如，当面对同处于险 境中的亲人、朋友、熟人、和陌生人，人们大多会毫不犹豫的先救助亲人和 朋友；曾经得到过别人帮助的人自然会乐于助人；一个情绪低落、没有生活 4 信心的人，则很少会对别人有爱心。 道德情感的共性是指处于同一环境中，人们所具有的某种共同的道德情 感。从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来看，不同的社会经济基础具有不同类型的社会 道德，也同样具有不同的道德情感。但同一时代中，人们的道德情感是相同 的( 甚至阶级社会也不例外) 在原始社会，以血缘为纽带的部落氏族，在 共同劳动、共同分配的情况下，他们只有为“公”的群体主义的道德情感 由于原始人的思维和语言的不发达，它们大多以情感或感觉的直观形式表达 道德意识：一切。好的”、“有利的”、“自己的”就意味着善良、正当；而一 切“坏的”、“别人的”则意味着邪恶、不应当。在奴隶社会，奴隶对奴隶主 有人身依附和绝对屈从的关系，奴隶阶级则对他们非人的生活待遇，日益增 长着道德义愤。在封建社会，宗法等级制的道德进一步规范化和神秘化，人 们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三达德、八德目”等道德 规范和戒律唯命是从，对作为“天条、神意”的道德规范充满敬畏，地主阶 级也不例外在这一社会背景下，人们信守着忠、信、义、礼等道德情感。 同样，社会主义也有社会主义的道德情感。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 学、爱社会主义的道德情感激励着人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道德情感的共性还表现在全人类性方面，尽管各个时代人们共同承认和 信守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行为准则各异，但是，人们用来表达道德的心理形式 和行为方式的内容和意义有相似或相通的地方；尽管各个时代、阶级的道德 心理和道德行为的内容和社会意义可能是不同的，但是，用来表达道德心理 的形式包括道德概念、道德思维、道德信念等，则有相同或相通的地方。否 则，社会和个人就难以表达道德性的心理和行为，人们也难以对他人的道德 心理和道德行为有所理解和同情。在此意义上，道德情感的共性是社会生活 中具体的感性运行中抽象出来的类意识，比如，人道主义、公平、正义等就 是各个历史时代共同承认和崇尚的道德情感 道德情感的个性与共性是辩证统一的，道德情感既具有个体的差异性和 特殊性，又具有同社会群体相同、相通的一致性。 2 、道德情感是感性与理性的统一 道德情感总是指向一定的道德行为、道德关系，因此，道德个体在表达 5 自己的情绪和态度时是通过面部表情、语言、动作等感性特征体现出来的， 这种感性特征称为信号作用，表情、动作的强弱能够强化或弱化个人的某种 道德认识和道德行为。强烈的稳定的道德情感可以迸一步提高入的道德认 识，并构成一种强有力的意志动机，增强人的道德信念和力量。同时。这种 信号可以示意行为的道德价值。例如，当一个人履行了自己应尽的道德义务 时，就会体验到精神的愉悦和满足，并获得一种充分的自信和力量。反之， 则会感到良心上的不安和惭愧。道德情感的感性表现构成道德个体心理的复 杂性和多变性，甚至出现虚伪的道德行为倒如，有人在熟人环境中能够做 到遵守道德规范，与人为酱，而在陌生的环境中，则会出现道德失范的现象 道德情感总是基于一定的道德意识、道德经验的理性认识，是对现实生 活中的道德行为和道德关系进行评价时产生的一种赞成或反对的情绪和态 度。因此，道德主体的认识和评价是在道德意识、道德规范的理性把握之下 做出的判断，在此意义上，由道德理性指导下的道德情感与一般的同情、怜 悯相区别，在道德理性的指导下，人们的“恻隐之心、怜悯之情”不会迷失 方向。 道德情感的产生以一定的道德理性为指导，但并不意味着有了一定的道 德理性必定会产生相应的道德情感，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看到这样的一 种现象：高学历者的道德素质并不高于低学历者：大人的道德热情并不高于 孩子因此，道德理性发挥作用还需要与个体的素质、个性、情感、意志等 有机结合，只有当道德义务成为人们的道德需要，道德理性才能发挥其指导 作用。 3 、道德情感是规范性与主体性的统一 道德情感离不开理性的规范与指导，而道德理性又总是以一定的道德原 则和道德规范为依据，因此，道德情感具有规范性的特质。在社会发展的过 程中，各个时代的道德情感的价值标准也是以该社会的道德原则和规范为内 在依据，道德情感的价值标准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并根深蒂固于人们的观念 中。在中国封建社会，“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等三纲五常的道德规范支配 着人的道德情感，许多人因此而无辜地葬身于封建卒l 教之下正如戴震所揭 示的那样：这种“以札杀人”，死矣，更无可救矣；“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 6 死于理，其谁怜之”? 嘲( 孟子字义疏证) 道德原则和规范决定了道德情 感的内容及其价值取向，同时，也界定了道德客体的行为标准，并把这种标 准内化成一种心理机制，引导人们的行为合乎道德准则。 道德情感的主体性是指道德主体面对道德现象时表现出的同情、愤恨、 耻辱、责任感、义务感等，这些都是道德主体的心理机制的反应，并且，道 德主体的态度决定着道德情感的强弱程度。道德情感的主体性不仅体现在对 道德原则和规范的遵守，而且，也体现在对道德规范的背离和抛弃。任何时 代，都会有人对道德规范产生愤恨和反叛的情感。在封建社会，既有为封建 礼教殉葬的贞妇烈女，也有敢于追求个性解放、反对压迫的新女性道德情 感的主体性还受个人生活环境、心理素质、个性特征等因素的影响，并非合 乎道德规范的情感就是合理的，背离道德规范的情感就是不道德的，对旧道 德的反叛与背离，往往是新道德产生的先声近代新文化运动构成了2 0 世 纪中国的基本文化主题，它提倡科学与民主，以个性解放、个性自由反对封 建专制主义及其家族本位主义的旧道德。 从道德情感的共性与个性、理性与感性、规范性与主体性这些基本特征 可以看出，道德情感在道德规范的指导下，既具有稳定性、持久性的特征， 又由于道德主体个人特性、道德环境等因素影响，而具有易变性、暂时性特 征。 ( 二) 中外伦理思想史上的道德情感理论 i 、中国传统伦理思想中的情理之辩 在中国伦理学史上，关于道德情感的论述十分丰富，情德相彰是中国传 统伦理文化的重要特色之一，历史上的伦理思想家对道德情感的关注和评价 主要体现在道德观念、范畴、规范、人性、道德教育和人格修养等方面。 ( i ) 遵礼顺情 在中国思想史上，情是指人的自然之性。情生于性所谓“天命之谓性， 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嘲礼记中 庸。这是说，人的生存是局限于天地的。人有物质欲求，但人们更要尽社 会道德义务，就是“率性”，即遵循天性，就是“道”。所谓“教”，就是让 每个人觉悟到遵循“道”。中国传统道德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道德人格，而 7 人只要维持自己的道德理性，就能全面发挥其本性，把人的精神提高到同天 地相统一的境界另一方面，儒家主张通过“仁爱之心”，“良知之心”的发 挥，推及到他人，甚至达到格万物之致，从而，人、物进入“天人合一”之 境。在此意义上，道德情感具有了内在超越性，道德情感的发挥使人能够保 持道德理性。道德情感与道德理性之间的相互制约性，决定了道、札、理的 价值和尊严，从而也构成了中国传统伦理的一大特色。 在中国传统伦理思想史上，道德情感一开始就与种族血缘关系结下了不 解之缘。爱亲之为仁。”( 国语晋语) 说明“仁”的最初含义就是对于 宗法血缘关系的概括；而所谓“言仁比及人”，“爱人能仁”( 国语周语下) ， 则是“爱亲”的延伸和扩展。孔子的“仁”，正是对以往关于“仁”的思想 的总结和发展。“孔子贵仁”( 吕氏春秋不- - ) ，“仁”构成了孔子伦理思 想的核心。在孔予看来，“仁”不但是主观的道德情感，也是客观的社会责 任感。孔子的仁爱思想是道德情感功能的积极体现，它具有丰富的内容：其 一仁爱是一种情感本能。孔子说：“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脚( 学而) 孔子立足于亲亲之情论仁，在他看来。人人皆有父母兄弟，对他们的关爱是 最基本的仁爱之情。其二，仁爱具有普遍性。孔子说：“弟子入则孝，出则 悌，谨而言，泛爱众，而亲仁”哪( 学而) 在他看来，一个人能在家里做 到孝与悌，那么。对别人也必然给予仁与爱，从亲亲之爱到泛爱大众，爱的 对象由近及远的推开其三，仁爱贯穿于道德意识中孔子认为，仁的本质 是爱人，入们只有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社会才能安定和谐。爱的体现是“忠 恕”，忠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旧( 雍也) ，恕者，“己所不 欲，勿施于人”m ( 颜渊) 这里的爱人、宽容他人既是道德义务，又是道 德情感的体现其四，道德情感与道德自律相统一。孔子在如何做到仁方面 特别重视道德规范( 礼) 的标准，同时，仁又是礼的心理基础。论语颜 渊记载：颜渊问仁，孔子回答：“克己复礼，非礼勿视，非札勿听，非礼 勿言，非礼勿动。州”这里，礼作为道德规范与爱人的心理情感融为一体，人 的道德自律即是克己的体现。这里的“克己”，排除的是其它欲望的干扰， 心存对礼的敬重情感。由此看来，孔子尊礼以抑情为前提，道德行为始终以 道德理性为指导。但在“仁爱”情感的心理作用下，礼又富有人情味。孔子 极重视道德情感的内在作用，并把它作为道德要求的心理基础，这也是孔子 中庸之道的特征，孔子所谓的“文质彬彬”，就是道德理性指导下的君子风 貌。孔子认为人具备美德必须有仁爱情感的心理基础。他说：“君子惠而不 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丽不骄，威而不猛。”m ( 尧日) 总之，孔子 以“爱人”释“仁”，“仁”作为普遍的伦理原则，体现为一种含有多层次的 “爱”的道德要求 孟子对“仁”与“义”的界定以亲亲之爱的道德情感为基础。他说“亲 亲，仁也；敬长，义也”嘲( 尽心上) 。显然，孟子关于“仁”的这一规定， 具有鲜明的宗法性质另一方面，孟子的“仁义之道”以“本心”作为始端。 孟子说：“侧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 之；是非之心，入皆有之。侧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 礼也；是非之心，智也。”阿( 告子上这里的“不忍人之心、侧隐之心”， 作为本心，即人人皆有的道德心理和情感本能，这是人异于禽兽，并高于禽 兽的本质特征比如，突然看到一个小孩跌落井里，任何人都会生起惊骇而 同情的心理情感，从而救那个孩子在这一瞬间，人们既不会想到救孩予可 以获得其父母的感恩，也不会想到博取他人的赞誉人们一瞬间产生的道德 情感来自一种本能的自觉能力。孟子从“不忍人之心，恻隐之心”的情感出 发，进一步确证了人应有“仁、义、礼、智”的四德。孟子说：“惆隐之心， 仁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入之有四端也，犹 其有四体也。”嘲( 公孙丑上) 孟子认为这种已发的情感是人之为人的一种 内在的道德本性，是本能的道德情感。人皆有懊l 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 所以，才得以具有“仁、义、礼、智”的四德。四德内在于人之本性中，则 说明人性本普。在j 出意义上，孟子认为道德情感是一种良菩的道德情感。 但是，孟子所谓的良善的道德情感又局限于“亲亲”的范围之内。孟子 一方面认为“仁者无不爱也”，但同时又主张“急亲，贤之为务”，首先应该 “亲其亲，长其长”。于是提出了以“亲亲”为本位的爱人原贝| j ，体现在“己 亲与他亲”的关系上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旧( 梁 惠王上) ；体现在整个社会范围内是“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尽心 上) 。于是，儒家的爱有差等原则，在孟子这里得到进一步的确证，孟子的 爱人由义与爱有差等统一起来 在道德实践中，孟子推崇“浩然之气”的大丈夫理想人格，做到“富贵 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怎样蓄积。浩然之气”? 一是持志养 气，有崇高的理想目标；二是“动心忍性”，在逆境中磨砺自己；三是“存 心养性”，清心寡欲。孟子的这些主张具有合理的因素，但有避欲的倾向。 性恶论者苟子认为，“入性”是指人的自然属性，所以入皆有好利之心 苟予指出：“若夫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 皆生于入之情性者也；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后生之者也。”( 性恶) 从入 的心理和生理两方面看，人都有“好利恶害”的本能需要。根据人的“好利” 之欲求，萄子主张“礼以养情”，因为“故顺情性则不辞让矣，辞让则悖于 情性矣”蛔( 同上) ，所以“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以求”卿 ( 礼论) 。苟子虽然承认人是有感性的存在，但他认为人之所以为人者的 本质属性在于有“义”，从而使人类群居合一这种“义”即是说人是有道 德理性的，社会由道德来维持，因此。他主张“以义制利”或“以义制欲”， 以理性指导行为。在道德价值判断上，苟子认为道德价值的标准，不是利， 丽是义。这主要体现在荣辱观的区分上。“在中国伦理思想史上，萄子是第 一个对荣辱这一道德问题展开理论论述的人? 川苟子认为“先义而后利者 荣，先利而后义者辱”蛔( 荣辱) 。在这里，“荣”与“辱”作为伦理范畴， 以荣辱反映道德价值的形式，不同的伦理观反性价值观。在道德判断中突出 了情感因素，这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总之，先秦儒家并没有简单地否定人的欲望，而是让人适当地与道、礼 相符合的方式满足其欲望。 ( 2 ) 以理抑情 宋明理学时期，理学家对道德理性的重视达到了极致，“存天理，灭人 欲”的道德原则统治着人的思想和行为。在道德修养方面，主张向内用功、 追求内在超越的价值目标。宋明理学家把礼置于第一位，对道德情感则持淡 然甚至否定的态度。 理学伦理思想的奠基人程颢、程颐认为，人天生具有良知良能，这里的 良知良能是本心的先验明觉和思的先天赋予。程颢说：“良知良能旨无昕由， 乃出于天，不系于人”。啪( 遗书卷- - ) 程颐则说：“知者吾之所固有”。 “( 遗书卷二十五) 正是认识到良知良能的天赋之性，在道德实践中也容 易遭到私欲的蒙蔽，所以，剔除人欲，使其在物中顿见本心，天心，即良心， 达到“上至于善”，让仁心仁性得以弘扬。这里二程把顿见本心的良心发现 置于道德实践中，格物之理并不是向上追求，而是省察自身，发现仁心。这 里的仁心即是道德认识。 朱熹心性论中一个主要的观点是“心主性情”，这里的心是仁心他说： “恻隐、羞恶、辞逊、是非是情之所发之名，此情之出于性而善者也。其端 所发甚微，皆从此心出，故日。心，统性情者也。”啪在他看来，未发之中为 性，是心之体：已发为情，是心之用；心主性情，贯通予已发未发之间。仁、 义、礼、智性也；侧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以仁爱、以义恶、以礼 让，以智知者，心也。以仁爱之心统摄性、情，即在仁爱之心的主导下，个 体就会有侧隐、羞恶、辞让等之情，去除私欲，进而做到仁、义、礼、智的 君子。朱熹所论的仁心是先验的，它立足于孟子的人性本善的基础上，人性 菩自然会产生。侧隐、羞恶”等普的情感。朱熹以本心主性情的目的是以仁 心达到理性的“明明德至于普”( 大学) 的道德境界 陆九渊提倡“发明本心”，即是孟子的“求放心”本心即善心。在陆九 渊看来，蒙蔽本心韵不仅仅是私欲，各种琐碎的认识，还有入自满自足的心 态，因此，在日常生活中，随时发现私欲，自我省察，即能获得良心的发现， 自见本心。陆九渊说：“古人教人，不过是存心，养心，求放心”。存心就是 要使本心不被“戕贼放矢”：也就是说要使本心( 良心) 长存不放，还需“养 心0 即对本心充实涵养，切己自反，直指本心，养心是思考的过程，是对 日常生活中的是非、普恶进行权衡、取会。求放心就是在是非、善恶判断的 基础上，即在理性的指导下，获得良心认识，( 包括情感的认同) 求得是非、 替恶标准，从而做到君子人格。由此看来，存心、养心、求放心的过程就是 良心发现，获得道德认识的过程朱熹也认识到道德情感的激励作用。他说； “人而无耻，果何以为人哉”o 町( 人不可以无耻) ，“圣贤所贵乎耻者，得 所耻者也。耻存则心存，耻忘则心忘”【i ”( 杂说) 。人有了羞恶之心，方 能存本心。 l l 良心论的集大成者王阳明认为，“圣人之学，心学也。”王阳明所谓的 “心”，是用孟子的良知来表达的。心者，身之主也，而心之虚灵名觉，即 所谓本然之良知也。”“”( 传习录答顾东桥书) 良知者。心之本体，良知 成为王学的中心良知相当于良心，良知对天理的道德原则和规范进行道德 评价和理性认识“良知”就是对天理的昭明，入的侧隐之心，孝悌之情都 是良心发用之“恩”而实现的。王阳明“致良知”就是灭除人欲，充分发挥 良知理性判断是非，明天理的灵觉，从而达到存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的圣 人境界可见，“致良知”就是发挥道德理性主宰人的欲望的作用。王阳明 还要致“良知”于万物，使事物都合于“天理秩序”，即格物。格物的目的 是让理性主宰万物。格物的基本方法就是“省察克治”，他认为“必欲此心 存乎天理，而无一毫人欲之私，非防于未萌之先，而克于方萌之际不能也” “”( 答陆元静书) 。其要求做到无私不克，不留一点私欲。静时念念去人 欲，存天理，动时念念去人欲，存天理”1 ( 传习录上) 即随时随地致 良知，不留人欲之杂。这种“存天理，灭人欲”绝对的道德理性主义，把理 性等同予“德性摔斥道德生活中的情感需求，造成了以理杀人的悲刷下场 ( 3 ) 理欲之思 明末清初兴起了反理学的思潮，对宋明以来“理欲观”进行重新审视。 王夫之以天理。必高于人欲以见”的理欲观对程朱陆王鼓欧的“存天理，灭 人欲”进行了批判。他认为“礼虽纯为天理节文，而必寓于人欲以见”，即 是通过饮食之变和男女之情来体现。王夫之否定了“灭欲以为理”的禁欲主 义与王夫之的“理与欲”统一构成“初命”之性一致，颜元把“人性”分 析成“性、情、才”三者的有机统一他说：“( 性之) 发者情也，能发而见 于诸事，才也；贝非情，才无以见性，非气质无所谓情、才，即无所谓性。 是情非他，邸性之见也；才非他，即性之能也；气质非他，即性、情、才之 气质也。”“o ( 存性卷二) 他认为，以气质为基础，性发而为情，才能褥 以体现，才能见于事物；而性自有发为情，见于事的能力( 才) 。比如，仁 义礼智德性，只有“发之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情，才能得以体现， 两“才者”，性之为情者也。这实际上提出了一种人性的内在机制论，涉及 到了道德理性与道德情感的关系。意思是说，道德理性必须表现为道德感情， 1 2 并通过道德感情而付诸行动，而道德理性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动性。这是一个 合理的思想。 戴震认为，道德的价值在于满足人的自然情欲，而离开了情欲的满足则 无道德可言。他说：“道德之盛，使之欲无遂，人之情无不达，斯已矣。” 孟子字义疏证下戴震从人的自然情欲出发对宋明理学的纲常规范进行批 判，他认为，即使入有所谓的正义感，也难以达到理想的结果，因为他们所 信奉的道德规范是非理的。因此，不能产生利人的效果。他说，“尊者以理 责卑，长者以理责幼，贵者以理责贱，谓之顺；卑者、幼者、贱者以理争之， 虽得，谓之逆于是天下之人不能以天下之同情、天下所同欲达之于上：上 以理责其下，而在下之罪，人人不能胜数。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死予理， 其谁怜之? ”脚( 盂子字义疏证上) 在戴震看来，程朱“舍情求理”，“理” 便脱离了“人伦日用”，而成了扼杀“生养之道”的工具。戴震从反面论证 了道德情感也有对错之分，由于道德认识的正误，合理的道德规范应“惟有 欲有情而有知，然后欲得遂也，情得达也”。其意思是说道德规范不仅符合 美丑、是非观念的理性标准，而且符合人们的心理和情感需要，方才具有普 遍的权威性。 近代以来，反对重礼轻情的思潮已经兴起，但仍保留着浓郁的理性主义 的色彩，虽然讲个人利益、个性解放和个人品格，但对个人情感、欲望、心 理要求等方面的关注是极其有限的“五四”运动后期，以李大钊、陈独秀 为代表的激进的革命主义者，提倡4 个性解放”，反对以礼杀人的纲常礼教， 倡导“互助、同情、利他、相爱”的人道主义的新道德，以此来唤醒国人的 自觉意识。这是新道德产生的先声。 2 、西方的道德情感理论 在西方伦理学史上，道德理性主义占据重要地位，而在1 7 世纪英国经 验主义伦理学与大陆理性主义伦理学的论争中，逐渐产生了较有社会影响的 学派道德情感伦理学。近代道德情感论伦理学，从时间跨度上，是指1 7 1 8 世纪的西方伦理学发展时期；从地域来看，是指英国情感主义伦理学 派。主要代表人物有沙夫茨贝利、哈奇森、巴特勒、克拉克、休谟、里德和 斯密等。到1 9 世纪，情感主义伦理学形成。 1 3 在道德情感伦理学兴起之前，伦理学说绝大多数都没有重视人的情感研 究。值得关注的是，培根认为对情感的研究应是伦理学的主要任务，甚至是 伦理学的主要对象。培根的这一思想影响到1 8 世纪兴起的道德情感伦理学。 沙夫贝里认为，人具有先天的道德感，人性中不仅有利己、自爱的本性，而 且有利他的、仁爱的本性，人们依靠道德情感，在自爱与仁爱，利己与利他 之间建立了一种恰当的平衡与和谐。在此意义上，沙夫茨贝里强调，为了使 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达到和谐一致，一个有觉悟的人能够对自我情感进行限 制和节制，舍己利而求普，才是真实的道德感的体现。哈奇森继承了沙夫茨 贝里的观点，认为道德感与美感是相通的，都是人类先天具有的本性，他认 为人的本性不是自私的，而是仁爱的。人的美德表现为仁爱的感情，美德就 在仁爱感情中因此，美德与仁爱是统一的。道德情感能否发挥出来，要依 赖于知识的精确性，依赖于理性的帮助。哈奇森认为，善的行为之所以有道 德价值，就在于它是出于仁爱、人道和同情，而不是出于其他利己的动机。 哈奇森为了强调道德情感的普遍性、共同性，主张把善意与仁爱体现在社会 公共利益中。 伦理学直觉主义者巴特勒认为，人异于动物的本质是人有自爱、仁爱和 良心自爱致力于私人的福利，仁爱趋向公众福利，由于人的社会性，二者 相互促进，他认为，良心是道德根植于人性中的最高原则，是冲动和道德之 间的调节者，它既不是理性也不是情感，它是直觉辨别善恶的能力，人的道 德律的根据就是良心。 道德同情论者大卫休谟认为，指导人的意志和行为的是情感，理性是 为情感服务的。人的道德感主要是正义感，而且，正义的道德感随着社会物 质财富的增长和人们道德水平的提高而不断改变。在休谟看来，人的天性是 自私的，除了交互的利益外，每个人都不愿意为别人做出自我牺牲和提供无 私的帮助。但是，人们为能够实现自私的利益，必须通过理性建立正义的原 则，以便维持社会公共利益。“自私是建立正义的原始动机；而对于公益的 同情，是那种德所引起的道德赞许的来源。”n ”因此，自私是建立正义的原 始动机，而对于公利的同情和关切，则是道德标准，同情是人性中一个强有 力的原则，是道德行为的根源。按照自然倾向，入们总是顺从强烈情感的指 1 4 导，倾向于现实的切身利益，同情心易于激起人们切身利益的感情。因此， 要使正义、同情等道德情感在人性和人们的行为中起作用，必须把它们同行 为者的特殊利益结合起来，即在调节自私与仁爱，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关 系时，把个人的心理倾向和情感与切身的现实利益结合起来。有利于激发人 们的利益感和履行义务的积极性。休谟指出了事实判断与道德判断的区别， 休谟认为：“是”与“应当”即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是完全不同的，事实的 真假是判断理性的功能，而道德上的善与恶的评价则是道德感作用的对象。 他指出，不能从物欲( 即利益) 的角度推导出某物可求的结论。”“m 休谟指 出了道德与事实在价值判断上的不同，认为道德感的评价标准是善恶，而不 是逻辑思维的科学理性，这具有积极的意义休谟的这一思想成为摩尔批判 功利主义的工具， 与休谟的纯同情论不同，亚当斯密的情感论由于受到洛克和蒙德威尔 的影响，又具有明显的功利主义倾向。他的道德情操论被认为是情感伦 理学的重要经典。斯密用自由主义把伦理学和经济学联系起来，并从经济关 系中找到道德情感和伦理原则的根据，建立了同情理论。在斯密看来，利己 和同情是人性的两个方面，“经济入”受利己本性驱动。而“道德人”受同 情仁爱本性的驱使；利己是人的本性，也是道德产生的主要条件，利他则是 道德得以维系的条件。笔者认为，斯密的经济人与道德人并不矛盾，在现实 生活中，经济人必须有道德，而有德者也不能脱离个人利益而存在 斯密认为，同情是人的天性，即使是自私的人，他的自然倾向中也有关 心和怜悯之情。而且，人由于同情而产生情感的共鸣。当我们看到他人的 痛苦，或只是因为栩栩如生地想象到他人的痛苦时，就会有这样的情感。”“” 由于我们对他人的感觉不可能有直接的体验，所以，只有在看到他人的某种 情绪时，通过想象推人至己，则可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进而，斯密根据情感 上的同情和怜悯作为道德行为是否合宜的标准。他说：“内心的情绪或情感 是所有行为得以产生的根源，也是评价行为善与恶最终必须依靠的根据。州闻 按照斯密的观点，他人的行为是否合宜，必须与判断者的经验相联系，即设 身处地地想象如果自己处在同样的环境中将会怎样，凡是与自己的情感相一 致，相吻合就是合宜行为，否则就是过度或不适宜。这种以主观的情感合宜 性作为道德判断的标准显然是片面的。斯密还把这种评价标准引到法律关系 中，用同情来确定处罚的正当与否。这实际上是强调情感共鸣在道德判断过 程中的作用。 斯密特别强调情感控制对美德的影响。美德来自高尚的感情，道德属于 一般水平就称不上美德。斯密认为，要形成善良、正义的道德感不是做善事 就可以实现的，要经过长期的知识增长，理智的训练，情感的修养，培养一 种自我控制的能力，才能成为高尚的人。他认为，谨慎是最有用的美德，明 智而谨慎同英勇、仁慈、正义准则联系在一起，“而所有这些美德都为一种 恰到好处的自制所支持。”“”在这里，斯密强调了道德理性的作用。 经过1 8 世纪道德情癌论的发展，1 9 世纪，现代情感主义伦理学形成 情感主义伦理学是现代西方元伦理学的典型形式之一。它的理论宗旨是：伦 理学是种非事实描述的情感，态度和信念的表达，不具备逻辑与科学那样 的普遍性和逻辑必然性。因此，伦理学不具备科学性、知识性和规则性特征， 而反自然主义、非认识主义和反规范性是现代情感主义伦理学的特征 罗素在其 宗教与科学中指出，伦理学不是诸种科学的种，价值也 不是客观事实的表达，而是主观情感的表达罗素认为，人最基本的主观因 素是欲望和情感。个体情感又是非常复杂的，个人道德判断有事实陈述的形 式，但事实并不表达真理，而是自我的愿望和情感的表达。罗索具体分析了 “伦理旬与陈述句”的差别，“科学陈述真理，不能表达情感价值：伦理学 表达情感和价值，但不能获得客观的真理性，因为情感的基础是个人的主观 愿望，而不是客观的必然事实”“埘因此，伦理学只是一种关子目的的价值 研究，而价值的基础是个人欲望和情感，伦理学只能是情感的，不可能包含 真理。 在罗素看来，道德只是个人欲望和情感的表达，道德标准是相对的，因 为主观情感的基础不可能建立绝对的价值标准。由此看来，罗素的道德情感 具有相对主义的倾向。而维根斯坦则走向了绝对情感主义。维根斯坦以语言 的表达界限来否定伦理学命题的科学性。他认为人类可以说的东西是有限 的，即语言和思维是有限的，界限的标志是命题是否有意义，有意义的命题 能区分真假，都是科学之列，没有意义的命题( 不能确定真假) 则归于“形 而上学”命题。由于道德是只能凭情感和信仰来体验的一种超越性的东西， 无法用逻辑语言表述，而道德语言都只是个人的私人情感欲望的表达。所以， 伦理作为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而被排斥于科学之外，因此，维根斯坦的道 德情感论具有超验性、绝对性。 美国现代著名伦理学家、情感主义的集大成者史蒂文森认为，人们在价 值判断上产生的分歧不仅有个人情感差异，( 态度上的分歧) 而且有信念上 的分歧。态度上的分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