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专业论文）论歌剧《埃尔纳尼》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pdf

内容摘要 埃尔纳尼是歌剧大师威尔第的一部伟大的早期名作。在这部 歌剧中，威尔第开始形成自己不同于前人的风格，其独特的浪漫主义 歌剧的艺术风格在剧中己经开始萌芽。 文章试图从歌剧埃尔纳尼脚本的艺术情感特征、音乐语言的 使用、演唱风格的研究等方面切入，重点分析威尔第在该剧中艺术特 色的凸显、旋律的构筑、咏叹调的创作、场景及氛围的布置方式、声 部的演绎、咏叹调的处理等多方面的特点，表明威尔第式的浪漫主义 歌剧特色开始初露端倪。文章对歌剧埃尔纳尼的演唱风格的研究， 丰富了对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在声乐表演领域的探索。 本文亦将把这些崭露头角的浪漫主义特点与威尔第中后期成熟 的歌剧作品相并联系，以期发现他成熟期的浪漫主义歌剧作品的一些 主要特征正是源此承继的。埃尔纳尼的浪漫主义艺术特色，比前 人和威尔第本人早期作品更为成熟，它的演唱风格也奠定了威尔第 “辉煌唱法”的基石，这也是这部歌剧不舍被称为浪漫主义歌剧发轫 之作、一直被传唱不衰的原因。 关键词：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浪漫主义艺术特色演唱风格 a b s t r a c t e r n a n i i sw r i t t e nb yv e r d iw h oi st h ef a m o u s o p e r a - m a s t e ri nh i se a r l ys t a g e i nt h i so p e r a ，v e r d ih a db e e nf o r m i n g h i so w ns t y l ew h i c hw a sd i f f e r e n tf r o mh i sp r e d e c e s s o r s t h i sp a p e rt r i e st od e a lw i t ht h es c r i p tt h e m e ，t h em u s i c a l l a n g u a g e so f t h i so p e r a ，c o n c e r t s t y l ee t c ，e s p e c i a l l yf r o m s o m ei m p o r t a n ta s p e c t ss u c ha si t sm e l o d i e s ，a r i a s ，v o i c ep a r t s ， o p e r a t i cs c e n e sa n da t m o s p h e r e o nt h eo n eh a n d ，t h ea r t i c l e c o m p a r e st h e s es t y l i s t i cf e a t u r e sw i t ht h a to fv e r d i s p r e d e c e s s o r s ( s u c ha sd o n i z e t t io rb e l l i n i ) ，a n df i n d so u tt h e u n i q u er o m a n t i c f e a t u r e sp o s s e s s e db yt h i s o p e r a ，w h i c h i n d i c a t et h a tv e r d i sr o m a n t i co p e r a t i ch a sc o m ei n t ob e i n g t h ea r tic l ea l s ot h er e s e a r c ho fc o n c e r t s t y l eo ft h e o p e r a e r n , h a se n r i c h e d r o m a n t i c i s mo fv e r d i j operaernanl v e r ds ， p e r f o r m a n c e si nt h ef i e l do fv o c a lm u s i ct oe x p l o r e o nt h eo t h e rh a n d ，w ec a na l s of i n do u ts o m er o m a n t ic f e a t u r e si n v e r d i sw o r k so fh ism a t u r ep e r i o d ，w h i c hh a v eb e e n i n h e r i t e df r o e r n a n i ”i n c d ，v e r d i s y l elticlnlerited r o mg r n a n l aw o r dv e r d i s t y l eo fr o m a n tc 。s i n ”e i smor,thant h a to fh i sp redecessorsopera 1 ng r n a n i1 sm o r em a t u r et h a nt h a to fh i s i ta l s ol a i dt h ec o r n e r s t o n eo f v e r d i s ”g l o r i o u ss i n g i n g m e t h o d s “w h i c h m a k e s 6 e r n a n i “b e c o m eo n eo ft h e m a s t e r p i e c e so fr o m a n t i co p e r a s k e yw o r d s ：v e r d io p e r ae r n a n i ，r o m a n t i c i s mm u s i c a ll a n g u a g e ， c o n c e r t s t y l e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 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 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李乍朗刃哆年4 - 月g 日 l 。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湖南师范大学。 同意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湖南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2 、不保密回。 酣匆乍 施咖节蝴嘶血1 喇印 卧期期 虬日日 请 陶 郭如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绪论 歌剧作为一种影响深远的艺术形式，在意大利音乐领域中享有其 它任何艺术形式都无法与之相媲美的地位。十九世纪上半叶意大利歌 剧有了新的发展。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曲家中占首要地位的当推伟大的 威尔第的先驱者和前辈罗西尼、唐尼采蒂和贝利尼。他们在意大 利歌剧中描写了与生活有着密切联系的主题，他们使歌剧的音乐语言 充满显然以民歌音调为基础的丰富的旋律结构，令歌剧的风格日趋丰 富。这些显露着浪漫主义色彩的风格与以往那些供人娱乐消遣的意大 利歌剧迥然不同。 朱塞佩威尔第的这些卓越的前辈给意大利歌剧注入了新的清新 气息。在国外浪漫主义音乐风格的影响、本国民族解放运动的开展以 及文学等艺术领域内浪漫主义风格的发展等若干因素的共同作用下， 浪漫主义因素逐渐地渗透进意大利歌剧的发展之中。歌剧越来越多取 材与浪漫主义文学题材，而不像十八世纪的正歌剧那样取材于古典文 学题材。这同样影响着年轻的威尔第的创作。在威尔第早期的几部歌 剧的题材中，最具备浪漫主义气质的是由维克多雨果的同名戏剧改 编的歌剧埃尔纳尼。雨果凭借此剧在欧洲文坛上树起漫主义的鲜 明旗帜，表明了与古典主义文学艺术的决裂，而这部歌剧也最终使威 尔第成为了扬名世界的浪漫主义歌剧大师。 与过去的作曲家常以“梦游或“发疯”场面来宣泄主观感情所 1 不同的是：埃尔纳尼是体现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明确地、不断地提 出反抗口号的积极的浪漫主义精神，这种浪漫主义精神密切地与政治 相关、与意大利的统一相关。歌剧埃尔纳尼和麦克白的演出 成功，激发了意大利人民的爱国热情，并引起了反对奥地利统治的游 行示威，这说明了威尔第的创作是与意大利人民共同的命运和感情密 不可分的。埃尔纳尼具有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民族独立意识， 使处于奥地利统治下的广大意大利人民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和振奋；同 时使奥地利当局感到惧怕，惶惶不可终日。1 8 4 8 年意大利革命高潮 时著名的革命家马志尼致信威尔第表示：“意大利现在比过去任何时 候更加需要你的音乐。” 埃尔纳尼作为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的发轫之作，展现了一反 古典主义服从理性、节制情感的主张，以爱情、荣誉为主线，全剧贯 穿着令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场面和对白，充满了反封建、反压迫 的斗争精神，洋溢着无拘无束向往自由、向往爱情的浪漫主义气息。 在音乐创作手法上也蕴含着不可忽视的浪漫主义因素。而这部歌剧的 演唱风格也秉承了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辉煌唱法”的特质，并使歌 剧的声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对于本论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对威尔第的研究和对歌 剧埃尔纳尼本体的研究。国内的研究大多数都是对作曲家及其作 品作一般介绍，以通览性为主，同国内研究相比，国外在这方面的研 究无疑走在我们前面。白上世纪二十年代，国外就开始出现大量的研 究著述，这些著述涉猎很多方面，包括威尔第生平、音乐风格分析、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作品研究、脚本评述、演出状况等等。 虽然在学术上关于威尔第歌剧研究的专著和论文比比皆是，由于 绝大多数论者的目光基本集中在威尔第创作成熟期的代表作品，比如 茶花女、阿依达、弄臣等作品的研究，其中我能挑出来的有 关其早期歌剧埃尔纳尼的材料却并不多，且零散，尤其从探索威 尔第早期歌剧的浪漫主义艺术特色和演唱风格的角度来分析作品的 资料更少。为了深入了解浪漫主义在威尔第歌剧中产生、发展及其对 歌剧创作的影响的研究，我把有关歌剧埃尔纳尼资料都收集起来， 仔细研读了包括歌剧大师威尔第、歌剧殿堂的设计师一威尔第 等在内的威尔第传记，以及对歌剧作品本身记述性研究论述的著作 歌剧概论、法国浪漫派作品选、西洋音乐的风格与流派、西 方音乐史、西方文明中的音乐、外国音乐辞典、中国大百科全 书( 外国文学卷2 ) 等多部，并参阅了一些相关的外文专著，如 i t a l i a no p e r ab o o k 、 t h eo p e r a so fv e r d i 、 v e r d i sm u s i c a l l a n g u a g e s 等。而且，我在导师的帮助下，观摩了埃尔纳尼的 音像资料，仔细研究了埃尔纳尼的脚本。本文不把目光聚焦在声 名显赫的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的成熟期作品，而试图从威尔第浪漫主 义艺术风格如何从他的早期名作埃尔纳尼开始萌芽和逐渐形成， 以及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的“辉煌唱法”如何从埃尔纳尼奠定基 础的角度，来追溯和研究威尔第歌剧艺术特色的缘起。通过对这部威 尔第典型早期作品中浪漫主义因素的系统分析和阐述以及对歌剧作 品的演唱风格的论述，将有助于我们将威尔第歌剧研究的视野扩展至 1 浪漫主义歌剧艺术萌芽的源头，对积极探索浪漫主义歌剧的星星之火 如何在这部歌剧中初现端倪，并在其后的作品中逐渐壮大，最终在他 成熟期的歌剧作品中形成燎原之势的发展脉络有了一个起点和支撑 点。对这部作品演唱风格的探讨和研究，将使我们在声乐表演的角度 上对威尔第浪漫主义歌剧有一个较为细腻的审视，丰富了埃尔纳尼 在人物塑造和声部发展的领域的探索。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第一章雨果精神在歌剧埃尔纳尼中的复活 1 1 对民族主义的倡导和对爱国主义的礼赞 1 9 世纪法国社会动荡不安，社会矛盾复杂错综，而各阶层的艺术 家们也在抒发自己情感的同时表达着自己的政见。1 9 2 9 年雨果创作 的戏剧埃尔纳尼使浪漫主义吹响了胜利的号角。威尔第将民族主 义和爱国主义情感旗帜鲜明地融入了歌剧埃尔纳尼的创作中。 俄国音乐评论家谢罗夫在他论述威尔第及其歌剧创作的文章中 说：“如像所有伟大的天才一样，威尔第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了 自己的民族特性，也反映了他的时代。他是他本国土壤上的花朵。他 是当代意大利的声音意大利，觉醒起来的意大利，为政治风云所 激荡的意大利，勇敢而狂热的意大利。” “十九世纪浪漫主义在东南欧的兴起与蓬勃开展的民族复兴、 民族解放运动有密切关系，表现出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绪和鲜明的民族 色彩。 十九世纪初的意大利“只不过是一个地理名词而己力( 奥地 利首相梅特涅语) ，相继被奥地利等几个国家占领统治，一直是在外 国控制下的四分五裂的国家。所以，正如引言中所说，虽然由于特定 唯民飞吧，思想，乘着金色的翅膀一一威尔第的歌剧艺术( 下) ，音乐研究，1 9 9 9 年0 2 期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编中国大百科全书( 外问卷2 ) 1 9 8 4 年9 月出版 第5 8 6 页 刘诗嵘歌剧大师威尔第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9 月出版第2 页 在当时的意大利，以歌剧为代表的音乐的创作技法在很大程度上与传 统一脉相承，但其表现的内容和思想上往往密切地与政治相关，与意 大利的统一相关。威尔第是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作曲家，在创作上 又是一个真正民族主义的爱国作曲家，他自己的精神需要自由，就像 意大利需要独立一样。面对着国家贫穷落后、丧失主权的境地，意大 利人的爱国热情和民族解放意识不断地增长。玛志尼等人领导的民主 革命运动在各地秘密地进行着，在意大利人的思想中埋下了民族复兴 统一的种子。这就成为威尔第之前的两部歌剧( 纳布科和十字 军中的伦巴第人) 广受欢迎的社会因素。 继两部成功的爱国主义歌剧之后，由雨果的颂扬斗争、要求解放 的浪漫主义戏剧所改编的埃尔纳尼更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剧中任何有关反压迫、反奴役斗争的情节， 哪怕是小小的一点暗示和信号，威尔第都会配以激情盎然的旋律和极 富感染力的戏剧场面，从而掀起敏感的爱国观众们的热情。这可见于 歌剧中富于动力急速展开的剧情、人物刻画鲜明突出的场面、自然地 交织在一起的咏叹调和富于曲调性的宣叙调、激动人心的重唱与合唱 等等。 一位作家称威尔第的歌剧为“真正鼓动家的音乐，在埃尔纳 尼两个重要的合唱第三幕中反叛者们的合唱奋起吧! 卡斯特 利的雄师( 谱例i - i ) ，以及同一幕尾声时全场的大合唱尊贵和荣 耀归于查理五世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爱国主义的澎湃的激情。这两段 合唱也成为埃尔纳尼中对爱国主义精神的最好诠释：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谱例卜1 谱例1 - 1 是反对国王的贵族、骑士聚集在查理大帝的陵墓，为推 选出暗杀骄横跋扈的国王唐卡洛的人选而密谋宣誓时的男声合唱。 在合唱中，歌剧台本作者皮阿维将雨果戏剧中的语言经过改编，与威 尔第的旋律结合起来达到了更加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的艺术效果： “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用肩膀和胸膛战斗； 做奴隶被轻视的日子不会太长久 伊比利亚将英勇地战斗，从奴役中解救出来! 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上引用了一位威尔第早期传记作 者的一段话，对这种“威尔第式”的音乐中的爱国主义感情作了一定 的剖析：“威尔第从一开始我可以说起初是出于一种直觉就 在他的音乐中着重政治因素。外国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威尔第构思出的 那热情而炽热的旋律所带来的影响。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内，他的 音乐中的氛围，即使是孤立的旋律线条，也会让人们想起意大利令人 担忧的现状，回忆起它的过去，想象着它的未来。”因此，这首名为 奋起吧! 卡斯特利的雄师的合唱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威尔第的乐思， 把歌剧推向了高潮，在当时引起极大的轰动。意大利观众在听到这首 合唱时，立刻热血沸腾地把自己想象成肩负反抗斗争重任的民族解放 战士，把这首合唱在街头巷尾传唱开来，甚至把歌词改为奋起吧! 威尼斯的雄师( 此歌剧首演于威尼斯斐尼采剧院) ，来表现希望民族 复兴、国家富强的理想。 另一首合唱尊贵和荣耀归于查理五世是人们对新任皇帝查理 五世唱出的赞歌。唐卡洛登上德意志皇位后，胸襟豁然开朗，欣然 宽恕了所有反叛者们的罪行，并同意埃尔纳尼和爱尔薇拉“可以结婚， 并永远相爱”。人们在在这首恢弘的大合唱中极大的赞美了卡洛国王： “仁慈的王，像上帝 可敬畏的桂冠带在你的头上， 显出不寻常的神圣色彩。 当时的意大利人民深感祖国也需要这样一个倍受拥护的领导人， 带领人民完成祖国统一民族复兴的大业。因此热情的观众们在欣赏完 歌剧后立即将这首合唱改为尊贵和荣耀归于庇护九世( 庇护九世 是当时的罗马教皇，较为开明并受群众爱戴) 。 威尔第的另一个更深刻、更本质上的民族主义的特征是：他始终 不渝的奉行歌剧是人性的戏剧这一宗旨。强调音乐的民族化，使他发 扬和继承本民族的音乐精华。 1 2 对古典主义的反抗和对自由主义的张扬 雨果曾经提出“浪漫主义实质不过是文学上的自由主义”，艺术创 作的自由主义亦是社会领域自由的体现。在歌剧埃尔纳尼中威尔 第完全继承了雨果的这种以张扬自由为核心的浪漫主义精神。 古典主义有三大主张：理性、规则、拥护王权。而威尔第就针对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咱风格 这三点逐条进行批驳，并在埃尔纳尼的创作当中得到了很好的体 现。三一律和悲喜剧之间的严格区分都是古典主义的清规戒律，但这 极大的束缚了作曲家的艺术表现力。古典主义的“三一律”是指主张 艺术作品要遵从时间、地点、情节三者的单一，一出戏只演一出戏， 剧情必须发生在同一地点、同一昼夜内。这必然使戏剧显然呆板，也 不符合现实。在歌剧埃尔纳尼中，故事的地点和空间随意转换， 不遵守时间的一致律，打破了古典主义的三一律。古典主义者认为悲 剧是一种高级的体裁，其中不能有任何粗俗的语言和丑陋的画面，但 实际上，自然中的万物并不可能会屈从于人的意志，呈现出一种统一 的崇高优美的状态，所以古典主义反映现实的覆盖面就变得非常狭隘 了，而且，这种只表现崇高优美，而排斥粗俗平凡的创作方法也显然 是片面的。雨果认为“万物中的一切并非都是合乎人情的美o l ooio 丑就 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丑怪藏在崇高的背后，美与恶并存， 光明与黑暗相共。”埃尔纳尼在艺术上打破了古典主义关于悲喜 。 剧的界限，全面运用了美丑对照原则，并把悲剧因素和喜剧因素糅合 在一起，显示出丰富多彩的风格，扩大了艺术的表现领域，堪称浪漫 主义歌剧的代表作。剧中，埃尔纳尼与国王，埃尔纳尼与公爵形成了 美丑对比男女主人公殉情的悲剧结果跟绿林大盗竟敢教训国王的喜 剧经过形成对比，糅合在一起形成强烈的戏剧对照。第三点：埃尔 纳尼反对古典主义一味拥护王权。就像在高乃依的古典主义奠基之 作熙德里表现的那样，古典主义拥护王权，并把国家利益放在第 一位。而威尔第在埃尔纳尼里以反暴君为主题，反映了七月革命 o 前夕人民反对复辟王朝斗争的迫切性和尖锐性。剧中对封建王权提出 了抗议，也彻底颠覆了国王的形象，成了一个躲在柜子里窥探别人隐 私的小人。但是可惜的是埃尔纳尼的反叛精神并不彻底，埃尔纳 尼原来和国王势不两立，后来又和他妥协，感恩戴德，他们之间的矛 盾的解决只因骑士精神和封建荣誉观念。在威尔第个人来说，在他的 创作中“没有提高到世界观那样高度的根本问题，他的目标一直是写 人和他的命运”。就威尔第作品的思想倾向而言( 例如歌剧埃尔纳 尼表现了反对王权统治，追求民主自由、个性解放的思想) ，无疑 是属于浪漫主义范畴内的。但他从不为浪漫而浪漫。无论威尔第采取 何种创作方法，这个方法都是永远忠实地为歌剧的思想内容服务的。 因此，“他对浪漫主义的态度是自然地利用它而不让它凌驾于作品之 上。”因此，埃尔纳尼在某种程度上依然是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 风格相交织的。 不论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埃尔纳尼都体现了“艺术必须获 得解放”这一中心思想。埃尔纳尼以1 6 世纪的西班牙为故事背景， 描写主人公埃尔纳尼同国王唐卡洛有杀父之仇，他流落绿林，与公 爵的侄女爱尔薇拉相爱，不料老公爵也在追求这个女子。他的爱情遭 到国王阻挠，继而被公爵破坏，最后这对恋人在逼迫之下悲惨地死 去。在戏剧里我们可以看到作品在人性中追求自由主义情感的全面张 保罗亨利朗著顾连理张洪岛杨燕迪汤亚汀译西方文明中的音乐贵州人民 出版社2 0 0 1 年3 月出版第5 6 5 页 唐纳德杰骼劳特著，旺启璋吴佩华顾连理译西方音乐史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9 8 年出版第6 6 6 页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鲕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扬：老公爵可以娶自己的侄女，国王为了得到爱尔薇拉卑躬屈膝，“卡 洛国王阻止爱尔薇拉返身上楼，不顾她的厉声斥骂，向她倾诉自己久 压心头的爱恋，甚至表示愿以自己的半个王国换取她的垂怜。 绿林 大盗可以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埃尔维拉可以为了爱情抛弃一切跟一 个强盗私奔，“我宁愿跟那位被社会摒弃了的罪犯，到处飘泊，忍饥 挨饿。也不愿跟着你去做什么女王! ”公爵和强盗为了爱情而决斗。 “放下你这国王的破架子吧! 你的人都已在我的弟兄们的掌握之下 了。既然我们同爱着这个圣女，而你又用卑鄙的计谋欺负了她，那么， 让我们都抽出剑来吧! ”等等，歌剧表现了强烈的追求自由的反封建 精神。 1 3 对个人情感的抒发和对自尊荣誉的捍卫 威尔第非常重视对歌剧中人物的情感描绘和对英雄主义式的自 尊和荣誉的讴歌。可以说威尔第的歌剧创作都是极富人性雕琢的典型 的现实生活的音乐宣言，正如美国音乐文化史学家保罗亨利朗格 所说：“他( 威尔第) 更接近我们的理解力和感受力。瓦格纳写的是 理想，威尔第写的是人。 朗格的话充分说明了威尔第是以反映对人 性的内心感悟和个人情感的表达为核心来安排戏剧结构的。 情感，对剧中人物的言行起着统治作用。“一般认为，浪漫主义 时代的明显标志可以说是本能超越理智、想象超越形式、感情超越理 智、狄奥尼索斯超越阿波罗。 浪漫主义对个人( 主要是指“自我”) 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部编西洋音乐的风格与流派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9 0 年7 月出 版第9 l 页 情感抒发的艺术表现手法总是侧重从主观出发，表达对理想世界的热 烈追求。威尔第在埃尔纳尼这部歌剧中，比较成功地复活了雨果 戏剧原著中上述的浪漫主义特征，将原作中的浪漫主义精神精彩地体 现出来了。作为浪漫主义运动的理论基础的德国古典主义哲学就强调： “人是自在自为的，绝对的，自由的”，主张个性解放和个人自由。 “偏重于表现主观理想，抒发强烈的个人感情”的风格亦是欧洲浪 漫主义艺术形式的鲜明特征。在雨果的戏剧埃尔纳尼中有大量的 场面、对白等皆表现了这一点。例如在第一幕中埃尔纳尼与唐娜莎 尔( 即歌剧中的爱尔薇拉) 相会时埃尔纳尼对唐娜莎尔爱情的表白以 及对国王唐卡洛深深的仇恨等等。这是浪漫主义文学战胜古典主义 文学的一个有效的手段。 在歌剧埃尔纳尼中，这种“强烈的个人感情”用音乐同样成 功地表现出来了。较典型的有第一幕中爱尔薇拉、埃尔纳尼和唐卡 洛的三重唱等为数不少的范例。这段三重唱表现的是男女主角面对强 权毫不畏缩的场景。开始时是爱尔薇拉与卡洛的二重唱，为了表现女 主角的不畏强暴和卡洛的威逼利诱，旋律和节奏充满了狂野的力量， 埃尔纳尼加入之后，三重唱的力度有增无减。每个人的情感都在刚健 的旋律中得到尽情的宣泄。一方是强权的蛮横，另一方式凛然的抗拒， 同样的充满力量。随着埃尔维拉唱到高音c 这一旋律的顶峰时，三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编 出版社1 9 8 4 第5 8 6 页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编辑部编 出版社1 9 8 4 第5 8 7 页 中国大百科全书( 外国文学卷2 ) ) ) 中国大百科全书 中国大百科全书( 外国文学卷2 ) 中国大百科全书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壬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人感情的强烈抒发也达到了高潮。女主角爱尔薇拉在第一幕第二场的 咏叹调埃尔纳尼，咱们逃走吧! 可以说是这种“抒发强烈的个人 感情”在这部歌剧中的第一个重要的范例。“埃尔纳尼，埃尔纳尼， 救救我，从他那讨厌的怀抱中，快带我逃走 无论是穿山洞过荒野，我都愿意跟随你。 那些山洞对于我，就好像是伊甸园 这首咏叹调前半部分的卡伐蒂那( c a v a t i n a ) ( 谱例1 - 2 ) 以整部 歌剧音乐旋律的最大特点向上跳进的六度( “r i s i n g s i x t h ”) 这个音乐动机加以展开。这个特点在歌剧中可多次见到：从一开始， 三拍子的节奏配以音程扩展富有冲力的旋律，特点十分鲜明，情绪非 常饱满，具有“浪漫主义美声”的歌唱性，也充满了戏剧性姿态，同 时具有口语化和朗诵性。埃尔纳尼，咱们逃走吧! 是威尔第早期女 高音咏叹调中的一首杰作，是较为典型的“威尔第式 。 谱例卜2 ： 7 0 爱尔薇拉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抒发着对埃尔纳尼的深深爱恋。咏叹 调的后半部分在女仆们祝福埃尔维拉与老公爵即将到来的婚礼的合 唱之后出现，是节奏稍快的卡巴莱塔( c a b a l e t t a ) 富有浪漫主义的旋 j u lj a nb u d d e n t h eo p e r a so fv e r d i o x f o r d1 9 9 1 p 1 4 8 1 3 律特征，使用的音程因为要表现激动的情绪波澜起伏而呈现大的跳 跃，这是浪漫主义风格的旋律要表现英雄主义、战争或炽烈的感情时 采取的重要手段，能够制造出巨大的旋律高潮。在如波涛起伏般的旋 律线条中爱尔薇拉激动地倾诉着对权贵的蔑视和对埃尔纳尼的痴情： “真诚的祝贺发自你们内心 但我轻蔑这所有的言辞， 只因没有我心中的埃尔纳尼。 宝石不替代爱情， 但却能将它改变。 飞吧，时光，快带我离去进入那快乐的时刻 在最后的紧扣旋律与剧情的花腔部分和华彩段中( 谱例1 - 3 ) ，她 感情的抒发达到顶点。 谱例1 - 3 ： 个人情感的热烈抒发是浪漫主义歌剧的重要特征，也是丰满的人 物塑造所必须的情感需要。对浪漫主义戏剧的主人公来说，自尊和荣 誉感又是他们绝对无法抛弃的。这种捍卫自尊和荣誉的精神与追求个 人情感的矛盾与纠缠也是本歌剧情节发展的线索之一。而这种矛盾性 1 4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正是浪漫主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特点之所在：“对未来满怀向往，混 合着对过去魂牵梦萦；要坚决推翻旧世界同时又迷恋于它的秩序和平 衡；热烈追求人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但又标榜个性”。 在热烈的情感宣泄之外，道德和理智仍是剧中人念念不忘的。例 如，尽管埃尔纳尼是国王通缉的强盗，而且是西尔瓦公爵的情敌，但 西尔瓦仍恪守传统道德，将埃尔纳尼藏匿起来。情敌之间的嫉恨和对 王室的忠贞此刻都让步于传统的骑士道义。为了保护埃尔纳尼，公爵 与国王有段精彩的二重唱，是典型的威尔第式的表现“面对面的对抗 ( ”c o n f r o n t a t i o n 删) 的二重唱。充分表现出年轻国王的狂暴和苍老 公爵的坚定。所以，朱利亚巴顿在他的著作t h eo p e r ao fv e r d i 中对埃尔纳尼剧中的人物做出了这样的评价：“过度的骄傲使剧 中的每个人物都成为极端的自我主义者。他们为了最微不足道的事端 而相互赌咒发誓复仇，彼此间却又表现出对对方的极大的仁慈，但又 因为执拗地拘礼于传统而伤害自己和他人。 另外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歌剧的最后一幕埃尔纳尼对老公爵许下 的“猎号誓言不得不实现的场景。埃尔纳尼发现自己与爱尔薇拉情 不自禁的亲密而践踏了主人的自尊和荣誉，根据他赖以生存的法规道 义，他的命运必须完全由他所侵犯的这位老人来掌控了。最后一幕比 较简短，但具有强烈的戏剧性和矛盾冲突，引人入胜。这一部分的三 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部编西洋音乐的风格与流派人民音乐出版社1 9 9 0 年7 月出 版第9 2 页 j u l i a nb u d d c n ( t h eo p e r a so fv e r d i ) ) o x f o r d1 9 9 1p 1 5 8 重唱十分契合前文提到的情感矛盾性，因此，它也被称为威尔第早期 同类作品中的精品之作。音乐的力度在于它的连续性和明确的目的 性；剧中人痛苦矛盾的心理则是通过围绕着d 小调、f 大调和d 大调 的这一重要框架的多次转调来表现的。埃尔纳尼面对西尔瓦发出的要 他赴死的命令，心情既悲伤又矛盾。他一开始顾不上骑士的荣誉和尊 严，向西尔瓦道出： “伴随我的早些年， 我喝尽了整杯的痛苦和忧伤。 现在上天在我最后平静地倒下之时， 允许我轻轻地沾一下爱情之杯”( 谱例卜4 ) ， 这是c 小调的中速的快板，当中有一个充满感情的往a 大调的游 离，增添了音乐的情感张力。 谱例1 - 4 ： 9 0 a l l a 咐o m o d 计a o 】l l r-tt s , l - l i i p i , l r - 7 1 _ t - , l l ，啦糟一n 。 l hi i ，f “。- 一l l - l i 但是，西尔瓦不顾爱尔薇拉的苦苦哀求仍步步紧逼： “他将死，为了这个爱他将死 我不，决不原谅。 为了这个爱他将死! ”( 谱例1 - 5 ) 这段展现可怕的报复之心的曲调在d 小调上展开，显得既绝望又 愤怒。爱尔薇拉刚开始是异常愤怒，咒骂这个老人是“地狱里的魔鬼”；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紧接着变为苦苦的哀求： “为了我这痛苦的眼泪， 求你怜悯我” 这种转变反映在旋律转调到主音的大调式上。但却遭到了西尔瓦 无情的拒绝。她用一个d - f - d 的唱段来表现悲伤。她一再地恳求，但 得到的答复仍是拒绝。谱例1 - 5 生动体现了这种情感的变化。 谱例卜5 ： 接着埃尔纳尼的唱段再一次进入d 大调，以一个新的主题表达痛 苦矛盾的心情： “为了我，埃尔维拉，擦干眼泪， 我需要你的坚强 这痛楚在心中超过所有的疼痛 一个糟糕的誓言判处了我的死刑” 在个人对幸福自由的追求与骑士的荣誉和尊严这两种选择在他 的内心交织着。西尔瓦一再地威逼。在尾声的反复中，威尔第强调了 d - f 的反向进行，伴随着极富效果的三连音的节奏。正是这坚定不移 的9 8 拍的节奏使其他一切与之配套的戏剧因素都集中在剧中人物 的紧张的冲突上。最后埃尔纳尼还是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他最 终未能挣脱自己的荣誉观念的束缚。由此可见，剧中人的“自我”是 经过处理的，他们夸张的行为被一如既往的理智所引导，形成爱情与 荣誉的斗争。 埃尔纳尼可以说是“威尔第对浪漫情感所作的第一个重要分 析，为后来更为成功的人物塑造做好了准备。尽管这是威尔第的 早期作品，其中对人物心理及情感的刻画粗线条了一些，歌剧的氛围 中处处弥漫着夸张、猛烈的情绪，不如他中后期作品中的人物塑造那 么细腻化、人性化侈0 如在薇奥列塔著名的咏叹调他也许是我渴望 见到的人中成功地表现了这位女子憧憬爱情，但由于自己身陷欢场 而又惧怕爱情的到来的极其复杂的心理一但这些缺失并不妨碍威尔 第用音乐成功地诊释了浪漫主义情感。威尔第在这部歌剧的创作中仍 然凸现出与前期作品所不同的风格，并开始向自己作品的成熟期过 渡。 陶伊著吴晓垣译威尔第( 上) 全音乐谱出版社第9 2 页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第二章浪漫主义在歌剧埃尔纳尼音乐语言上的表现 威尔第的歌剧作品折射出威尔第勇于探索与不断开拓的艺术创 新精神。为追求主题内容的准确表现和氛围的营造，他加强了乐队在 歌剧中的地位和作用，并创作出了生气洋溢的优美旋律；为加强作品 整体线索的连贯性和艺术表现的流畅性，他采用“场”代替“分曲”。 这些促使歌剧主题内容与表现形式和谐统一的改进措施，使得作品能 够在剧场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表达出深刻感人的艺术情节，最终让威 尔第歌剧的音乐语言突破前人，将意大利歌剧艺术推向时代高峰。 浪漫主义特色在歌剧埃尔纳尼的音乐语言中无疑得到了鲜明 地体现。威尔第的音乐表现出他的旋律天才和蓬勃朝气，音乐一气呵 成、欲罢不能。他的创作显示出音乐在意的不断深化，对乐队更加敏 感，特别是他的配器极有个性、清澈透明、美丽如画。他的音乐集中 体现了戏剧性的力量与热情，他认为歌剧应该是“短小的戏剧、迅速 发展的、饱满的热情 ，所以威尔第的作品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在埃尔纳尼这部威尔第三十岁时谱写的、第一次选用浪漫题 材的歌剧中，旋律比前两部宗教题材的歌剧更为流畅，更加具有强烈 的倾诉力。威尔第在创作这部歌剧时“扬弃了那种罗西尼式的合唱歌 剧( 近乎清唱剧) 飘浮轻逸的悦耳旋律，以其创作展示出一系列典型人 物”。因此，他的旋律充满着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 乔欣威尔第的歌剧观念级仓j 作特点，世界音乐：杂志社 刘时雨张宁编著歌剧殿堂的设计师一威尔第新世纪出版社1 9 9 8 年8 月出版第 4 2 ，4 3 页 2 1 富有生机的旋律写作 2 1 1 歌剧中反复出现一些极具特色和辨识度的音乐素材，从而 逐渐发展为“准主导动机”的雏形，为旋律带来了活力 第一，歌剧中贯穿始终的“猎号动机。这个具有鲜明特点的“猎 号”动机，是第二幕中埃尔纳尼将父亲留给他的猎号交给西尔瓦时发 出誓言时谱写的旋律。它首先出现在歌剧的序曲中( 谱例2 - 1 ) ，是序 曲包含的两个重要因素之一( 另一个是爱情主题) 。埃尔纳尼怀着对老 公爵的愧疚，解下猎号，立下誓言：“在你要结束埃尔纳尼的生命时， 只要一声号响，埃尔纳尼就立刻去死 。最后一幕中，当埃尔那尼和 爱尔薇拉正幸福地沐浴在星光下，我们又听到了序曲中那个长笛和双 簧管奏出的主题，这个主题很快融入埃尔纳尼发誓的那段旋律，成为 一个完整的行板。虽然这段音乐在半终止处就被爱尔薇拉的旋律所打 断，但仍起到了提醒埃尔纳尼以及观众那个“致命的誓言”没有被遗 忘的作用。 谱例2 - 1 ： 6 7 a d a g i o 这个个性鲜明的“猎号”动机在序曲出现过后，又在不同地方以 不同调性加以表现。乐旬快到结尾时遇到阻碍终止，然后由大提琴奏 出从那不勒斯六和弦上转回原调旋律。它增强了音乐的色彩性。柔板 速度上持续的附点音符以及复附点音符表现出坚定有力，并带有一丝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无奈的情绪。在音乐色彩上，这个动机首先暗示着整部歌剧的悲剧性 结尾，即埃尔纳尼虽然是蔑视王权、不畏强暴的英雄，但他仍无法逃 脱传统道德观念的束缚，无法走出自我设置的樊篱，为歌剧奠定了悲 情色彩的基础。 另一方面，带复附点音符的节奏惟妙惟肖地表现了猎号一声声的 召唤，这在剧中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猎号”浩然奏响，象征着发 出战斗的信号，召唤着人们为了生命，为了荣誉去拼搏。在某种程度 上，它更是荣誉和生命的象征。在剧中，“猎号”动机号召着埃尔纳 尼等英雄豪杰反抗封建权贵，争取自由解放。威尔第正是运用了“猎 号”这个具有象征性的动机来鼓舞意大利民众，为了个人与国家的生 存和荣誉而英勇战斗。 第二，“上行跳进的六度音程”的频繁使用。这个六度音程频繁 出现在歌剧的很多地方，它是造成歌剧整体音乐风格生气勃勃、热情 洋溢同时充满反抗因素的重要原因。 谱例2 - 2 谱例2 - 2 中就包含着六度音程从属音向上跳进到中音的这一形 式。爱情主题的旋律反映了“威尔第早期风格的精髓朴实、喜爱 反复，朝着终止式一步一个脚印地进行着，。其中跳进的六度音程 起到了“以一斑可窥全豹”的作用，它实质上也成为了一个带有“准 主导动机”雏形的旋律标签，初步限定了主要角色的音乐性格。这一 形式又接着在第一幕埃尔纳尼的咏叹调中再次出现( 谱例2 3 ) ，体现 了埃尔纳尼宽广、有力的旋律风格，象征着不懈追求自由和解放的英 雄气概。这个形式在爱尔薇拉和卡洛的唱段中也都出现过，后者的形 式略有变化，显得更为平静。这些都起到了加强旋律运动因素和旋律 力度的作用。它最后一次出现在埃尔纳尼面对西尔瓦的威逼时唱出的 无限悲哀的旋律中，再一次让人回忆起埃尔纳尼原本的意气风发。 谱例2 - 3 酽_ # i f f j - - 暴i l细， c o o m # i q 讧血柚健坤i k 蚺- p p 峨u 协 谱例2 3 中的旋律以一个g 卜e 2 的上行六度音程作为开头，这也 是这个咏叹调最主要的动机和乐思。它呈现出典型的大调特征，旋律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主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围绕着三个i 级和弦音，在行板速度上进行着，舒展宽广并具有一定 的力度。以六度音上行的跳进为典型，上行的力量在这段旋律中占主 导地位。谱例2 - 2 中的情况也是如此。在浪漫主义以及民主思想的影 响下，他们笔下的旋律通常具有不断向上的特点，象征着冲破阻力、 打破梗阻。在埃尔纳尼中，向上六度音的大跳更是象征着情感的 飞跃、激情的迸发，与剧本内容的热情性有很大的关联。这一乐思在 歌剧中留下多处印记，表达了要求挣脱封建束缚，强调个性解放的歌 剧思想内容。可以说威尔第正是受内心所要表达的这种青春洋溢的热 情性所驱使，才使这种向上六度的跳进的音乐动机多次出现在不同曲 调的旋律中。 这种典型的“上行跳进的六度音程”无疑象征着埃尔纳尼意气风 发、积极向上的英雄气概。同时它贯穿着歌剧的始终，尽管以不同的 形式出现，但给全剧带来一股青春勃发、豪情万丈的气息。新格罗 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有关威尔第的词条中对这个形式还有一番说明： “这些反复出现的形势会盘旋在回忆的边缘，因此对不增加语言的份 量就能增强音乐的凝聚力是有帮助的。他们的恰如其分的模糊性很必 要，因为这能防止它们无用的赘述从而导致歌剧线索不清。 所以， 可以将这一音乐现象称为“准主导动机”。 显然，对主导动机频繁使用的手法在浪漫派歌剧的顶峰之作 瓦格纳的乐剧中最为常见。但早在莫扎特等人的一些作品中，某些类 似的动机就在歌剧中反复出现，起到渲染某种氛围的作用。歌剧概 论一书对此有所介绍：在1 7 8 2 年，莫扎特在它的歌剧后宫诱逃 2 1 中就让剧中的男主角贝尔蒙特的我能否和康司坦丝再相见这支主 要咏叹调的旋律首先在序曲中出现。随后，贝多芬在费黛里奥中， 韦伯在自由射手和优利安特中也都是用了主题贯穿的手法。 当然瓦格纳在其作品中更有意识地运用了这一手法，并使其成为个 鲜明的特征。以上这些作曲家采取这一手段目的是加强音乐材料问的 联系，或出于加强音乐作品内部联系的考虑。而威尔第时常将这种重 复出现的动机与戏剧中某个重要元素结合起来，加强戏剧性，以取得 充满蓬勃生机的效果。 尽管那时威尔第对瓦格纳的乐剧创作还并不了解，但以上这些手 法可以说是“主导动机的雏形”。在先辈作曲家的影响下，又出于 歌剧内容表达的需要，威尔第使用了这一手法。这也是歌剧的音乐创 作手段在交响乐的主题发展、再现手法的普遍影响下的必然进步。埃 尔纳尼中的这一歌剧创作手法被威尔第继承到弄臣、假面舞会、 命运的力量等几部中后期作品中，在歌剧的重要关头反复出现一 个或几个特征性主题或动机，以制造戏剧统一和音乐统一。这不仅能 加强歌剧的连贯性和前后一致性，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古典歌剧在这 方面的弊病，还可以“通过一种从基本音乐结构中脱离出来的独立 感来达到很好的效果”。 2 1 2 热烈起伏的旋律特征充满浪漫主义的朝气 埃尔纳尼的旋律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就是热烈、起伏、不安定， 刘诗嵘歌剧大师威尔第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9 年9 月出版第4 5 页 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第七版“v e r d i ”词条 论威尔第歌剧埃尔纳尼中的浪漫壬义特色和演唱风格 音程跳跃，节奏猛烈，往往掀起各种激昂的旋律高潮，从而赋予音乐 以涌动不休的朝气。例如歌剧第一幕爱尔薇拉与唐卡洛的二重唱的 结尾段，以及埃尔纳尼加入后开始的三重唱，连续的切分节奏上的模 进将旋律层层推进，勾勒出狂野不羁的美感和力度，体现了作品蕴含 的反抗暴政、追求自由的精神，表现出浪漫主义新风格的特点：热烈 的情绪在生机勃勃的旋律创作中涌动。 大跨度音程的使用常常使旋律的色彩更为鲜明。在埃尔纳尼 中歌剧的旋律时常有大跨度的音程因为要表现激动的情绪紧张而向 上飞跃、向下跌落。这样使音乐具有戏剧性动力，表现了英雄主义、 抗争意识和炽烈的感情。文章第一部分也同时提到了利用具有戏剧性 和热情性的旋律来表现自我情感的范例，即爱尔薇拉咏叹调埃尔纳 尼，咱们逃走吧! 。在这段咏叹调中，旋律的线条波动大，情绪热烈， 高潮迭起。 谱例2 - 4 谱例2 - 4 是该咏叹调开头宣叙调中的片段，在这里，威尔第以极 其细腻的笔触刻画了埃尔维拉想到自己苍老的未婚夫因极其厌恶而 发出的神经质般的吃语。连续的八分音符和十六分音符构成的紧密的 节奏，以及具有起伏感的音程诉说着爱尔薇拉对西尔瓦的厌恶：“ 他最好别回来! 这可恨的老人，看起来像个幽灵，他唠唠叨叨”。 2 5 这里虽然没有很强的力度，但旋律的色彩和情绪都被拉紧，极具内在 的紧张度。在紧接其后的卡伐蒂那当中，这种内在紧张的情绪被宣泄 出来，表现为波涛般起伏的三拍子节奏和大跨度的音程起落( 谱例 2 - 5 ) ，爱尔薇拉炽烈的感情在其间得以抒发。这前后情绪一松一紧 的对照被旋律鲜明地烘托出来，成为歌剧凝聚戏剧性力量的重要源 泉。 谱例2 5 旋律的戏剧性和热情性这一特点自埃尔纳尼等早期作品开始， 延续到威尔第中后期的作品，几乎成为威尔第歌剧作品中的最重要的 印记之一。 2 1 3 流畅的旋律写作为歌唱性因素奠定基础 威尔第是真正的意大利作曲家，他的歌剧艺术以旋律为基础。 “浪漫主义的旋律极富歌唱性。这种旋律具有一种抒情性，使它直接 诉诸情感。 这位天才的作曲家坚持“缺乏自发、自然和简明的艺术 不是艺术 在埃尔纳尼的创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