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专业论文）人性研究：从形而上学到实证科学社会生物学的综合.pdfVIP

iv 摘 要 作为达尔文主义在分子生物学水平上的新进展社会生物学用基因进化理论 来解释人类行为及社会生活它重视遗传物质流在人类社会中所起的作用并把 这种作用视为研究一切人类行为及社会生活的基础社会生物学相信一切生物的 存在都是为了促进产生它的基因的生存与复制发展出高度文化的人类作为一种 生物同样不能超越自身的生物学目的因而社会生物学力图探寻人性结构的生物 学根源并以最终能够在基因的水平上解释和预测人类行为乃至整个历史走向为 最终目标 采用进化的视角并吸收了分子生物学的最新成果社会生物学为人性研究开 辟了新的研究方法和理论视野其采取的科学唯物主义的态度打破了身心二元的 壁垒填平了由此引发的遗传与文化理性与情感科学与宗教决定论与自由 人与动物等传统世界观分割出的二元对立鸿沟 社会生物学克服了传统哲学人性研究的二元对立和社会科学对人性的条框分 割使人文和社会科学在科学的人性研究的基础上走向综合从而使人性研究最 终走向科学成为可能为建立统一的科学的世界观进一步奠定了基础 通过对人性结构的生物学基础的探寻社会生物学为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提 供了一种新的范式由于打通了人的自然本性与社会文化之间的二元区分人得 以用统一的科学的世界观来理解自身人类文化及一切精神产物作为基因为最大 化复制自身而发展出来的工具必然遵从基因进化的指令必然也能够在基因的 角度上得到解释由此人类的精神及其产物同无生命的物质一样成为统一的 科学的世界观的对象能够被统一的自然规律所解释通过研究自身人类能够 揭示精神工作的奥秘最终人类将能够理解自身 关键词进化 人性 二元论 综合 v a b s t r a c t as the development of new darwinism in gene level, sociobiology tries to interpret the human social life and behavior with gene evolution theory. it concerns genetic streams effect on human behavior and society, and regards this effect as the foundation of all human behavior and social life. sociobiology believes that the purpose of all living things is to project their genes into future generations. human beings has developed splendid civilization, but as one of the species of living creatures, human beings still can not transcend his own biological purpose. so sociobiology attempts to probe into the biological origin of human nature structure. it sets the final goal as giving explanation and forecast of human behavior and history development in gene level. adopt the evolution theory and absorb the new achievements of molecule biology, sociobiology gives a new perspective and method for human nature research. it broke dualistic barracks between mind and body for its unfaltering materialism and monism. and so forth it redraws the lines between genetics and culture, between emotion and reason, between science and religion, between determinism and freedom, between human being and the other animals. overcame the dualism in philosophy and territorialism in social science, sociobiology makes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come up to a new synthesis on the basis of human nature research. so human nature research could be a science at final. the uniform and scientific worldview would finally be established on this strong basis. thorough the research in biological origin of human nature structure, sociobiology provides a new paradigm for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it broke the dualistic distinction between nature and social culture. so man can comprehend himself by the uniform and scientific worldview. as a tool developed for utmost reproduction of gene, human culture and any other products of spirit must obey the gene evolution principle, and also can be explained in gene level. just like other materials which have no spirit, vi human spirit also can be explained by nature law. through research himself, human can find out the most proud mystery that how spirit works. at final, human can comprehend himself. keywordsevolution human nature dualism synthesis iii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文中已经标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 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 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 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 借阅本人授权华中科技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 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保密在_ _ _ _ _ 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本论文属于 不保密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 年 月 日 日期 年 月 日 1 导 言 作为一门崭新的学科社会生物学在分子的水平上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理解生 物社会生活的理论即基因进化理论同以往的文化主义行为主义不同的是 社会生物学重视遗传物质流在生物社会中所起的作用并把这种作用视为研究一 切生物社会生活的基础当然人类社会也不例外社会生物学力图寻找潜藏在遗 传物质流中的人类的本性从而把对人类社会行为的研究确立在科学的生物学基 础之上而近半个世纪以来生物学所取得的飞速进展也为社会生物学在基因的水 平上对人性的探寻提供了可能 社会生物学的这种努力重塑了人类对于自身的理解弗洛伊德曾说在过去 的时间里科学之手对于人类朴实的自恋有过两次重大的打击第一次是认识到 地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而是大得难以想象的世界体系中的一粒微小尘埃 第二次则是生物学的研究剥夺了为人类特创的特殊优越性将人类废黜为动物的 后裔 1 在弗氏的年代生物学的进展主要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给予了特创论 以致命的打击彻底改变了人类对自身的认识使人类了解了自身在生命发展的 历史长河中的位置这场革命式的生物学进展彻底改变了人类学哲学自达尔 文的物种起源一书出版以后人类学哲学的真正品格似乎是一劳永逸 的确立起来了在无数次无效的努力以后人的哲学终于站到了牢固的基地之上 我们再没有必要沉溺于空幻的思辨之中因为我们不必要寻找一个关于人的本性 和人的本质的一般定义我们的问题只是收集经验的证据而进化的一般理论已 经在一个丰富充裕的范围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证据以让我们支配 2 在这种意 义上对人的真正的科学的研究是伴随着达尔文主义的来临才真正开始的达 尔文第一次科学地确立了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为科学研究人类奠定了基础 社会生物学是作为达尔文主义在分子水平上的新进展而出现的基因进化理 论是其根本的理论基础在社会生物学眼里进化的是基因生物只不过是基因 进化的载体是基因的容器生物千变万化的各种活动只不过是基因为了在这个 星球上继续生存下去而采取的不同策略万古长存的则是基因由此人类的情 2 感反应思维活动及人类自视为区别于其它一切物种的文化都不过是进化的产 物它们要么是对环境适应的直接产物要么就是由适应派生出来的结构而这 些派生的结构在生物学的意义上也曾经是适应的基因则是这一进程的幕后主宰 由此人类的一切社会行为都成为社会生物学研究的对象通过生物学对人类行 为向基因水平的追索就能揭示人性最隐秘的根源察知深藏于人性中的最隐晦 的动机人性研究从而成为实证的科学 社会生物学的理想是综合过去一切关于人的研究的学科并将之纳入自己的 麾下以人作为焦点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就成为社会生物学的一些专门分支 历史传记和小说就成为人类行为学研究的纪录而人类学和社会学则共同构成 了与灵长目同类的物种的社会生物学 3 社会生物学并不仅仅限于人类自身的研 究它将人类的行为置于整个动物界之中来加以考察和比较力图从考察人与生 命界的共性入手来考察人性而不是像过去的神学哲学力图制造出种种人与自 然界的二元对立来凸显人性在人文与科学综合的背景下来考察人类行为的生物 学基础由此察知隐藏在我们基因深处的人性 由于其还原论的方法及其理论对人类社会的大胆应用社会生物学也遭到了 多方面的批评社会生物学被批评为是生物决定论而其对人类社会的应用则被 批评为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最新翻版它遭到了自由派人士左派女性主义者 文化主义者以及行为主义者的一致批评然而社会生物学还是为理解人开辟了一 个新的视角社会生物学继进化论之后使人们进一步看到了人类与自然的统一性 人类的行为有其生物学的基础在社会生物学看来这个基础可以追溯到基因 人类能够而且也仅能够在基因规定的限度以内进行可能的活动人类行为不可能 超越这个限度最终人类并不能超越自己的基因在基因的层次上人类同猿 猴蚯蚓乃至一棵树并无本质的不同在基因的层次上人类与自然达到了完全 的统一人与自然二元对立的沟壑被彻底填平 社会生物学寻求最终达到科学与人文及社会科学两种文化的综合人与自然 的最终统一从而打破长期以来人为制造出来的两种文化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的种 种虚幻的对立回望社会生物学半个世纪以来的发展也许并没能达到其科学大 3 综合的目的也许达到真正的综合还为时尚早也许二十世纪末的科学大战 加深了人文与科学两种文化之间的裂隙但社会生物学依然为关于人本身的研究 提供了许多有益的启示它提醒着我们研究人类行为不能够忽视遗传物质流所 起的作用因为人类还远远没有超越进化人类仍在进化单纯的文化主义者或 行为主义者也许提供了许多关于人性的富有教益和具有启示性的观点然而如果 他们能够不拒绝考虑社会生物学提出的意见他们的观点也许会具有更大的说服 力 4 1 对人性研究的历史考察 1.1 哲学视野里的人 所有的哲学都是关于人的哲学然而不同的哲学却看到了不同的人 在柏拉图那里理性成为人之所以为人的理由经验感官知觉都是靠不住 的人类的感性生活不过是理念世界投下的幻影唯有通过理性人类才能达到真 知柏拉图在感性生活和理性生活之间划了一道宽阔而不可逾越鸿沟知识真 理属于先验的永恒的理念王国它不可能单单通过感性活动来达到而唯有人才 能通过自己的理性认识和达到这个纯粹永恒的理念王国而其它的一切动物都只 有感性生活不可能拥有理性因而也就不可能达到理念的纯粹国度这样在 柏拉图在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人与自然之间划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这种二元划 分影响了两千年以来的哲学观念 柏拉图的弟子亚里士多德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柏拉图理念论然而他并没有 如柏拉图那样轻视人类的感性生活亚里士多德相信世界的连续性他拒绝柏拉 图这种在感性世界和理念世界之间所作的割裂认为人是政治动物人只能在国 家和社会中实现真正的自我不可能脱离社会而存在两千多年后马克思再次表 达了相似的观点在中世纪经院哲学家那里人性与神性达到了统一经院哲学 家们通过基督教神学教义来阐释人性神性通过人性得以彰显笛卡尔以其名言 我思故我在表明人与万物的区别在于人的思维而他的同胞拉美克利特则认 为人是机器人是纯粹物质的存在洛克认为人生来如一张白纸其成长全赖 后天塑造而在康德以及后来的皮亚杰那里人生而就具有先天综合判断和 认知图式后天的成长只不过是从先验的认知图式发育演化而来在贝克莱那 里存在即是被感知存在通过人的感觉得到确证而在休谟那里在人的感觉 和实在之间找不出任何必然的因果联系通过感觉得来的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都 是虚幻的不可靠的叔本华则认为人是意志世界的表现尼采则表达了人的本 性即是强力意志到了萨特则人的本性在于没有本性人因为自身的选择而成 5 为为其自身人总是要选择人注定自由人因为自由而创造自身不存在任 何前定的人性而卡西尔则在其人论中明确表示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使 用符号人是符号化的动物会使用符号才是人区别于其它万物的本性 哲学家们这种种繁复的关于人性的讨论各自观点不同甚至截然相反通过 哲学家的论述并不能使我们透彻的了解人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哲学家们的思考 毫无价值事实恰恰相反正是这些思考给予后人无数的启迪正如休谟在人 类理解研究中所言关于人性的这些思考看起来是抽象而难于理解的但这并 不意味着它们是错误的相反那么多聪明而深刻的哲学家们至今没有认识到的 东西似乎不可能是很明显和容易的无论这些研究将使我们付出怎样艰辛的努 力只要在这些其重要性如此不可言喻的问题上我们的知识能因此有所增长 就可以认为我们得到了充分的酬劳不仅仅是利益而且还有乐趣 4 然而纵然如休谟所言哲学在理解人性方面必不可少但它的缺点也同它的 益处一样显而易见首先自柏拉图以来哲学对人的理解基本上是本质论的 哲学总是力图在自己的想象中自上而下地建构出人的形象柏拉图在人的理性 中找到了人的本质亚里士多德则将人的本质归结于社会性基督教经院哲学在 上帝中寻找人的本性而近现代的哲学家们则将自由意志自由创造性以及文 化符号等归结为人类的本性然而无论如何千变万化无论哲学是强调人的 思想还是强调人的社会性抑或强调人的责任感他们所有的共同之处都在于 首先建造了一个关于人的形象然后再用建造的这个人的理想原型去解释现 实世界中纷繁复杂的活生生的人所有哲学关于人性的解释都没有逃离这样的一 种模式首先它们把人置于整体之中其次它们通过一种属性给人定位这 种属性把人置于某种内在之中例如思想的内在集体历史的内在和个人责任 的内在 5 在哲学家们看来 人类自身的生理及心理需要以及为了满足自身这 些需要所采取的行动都是不重要的唯有人性的本质特征才是重要的哲学家们 采取了一种奇怪的态度来解释人性他们总是从人的本质出发来解释和说明人的 需要和行为而不是从人的需要和行为出发来解释说明人的本性然而哲学家们 对人本性定义的范围毕竟有限人的需要与行为却近乎无限这就使哲学家们常 6 常处于这样的一种窘境之中在丰富鲜活的生活之中常常会有与其人性理论相左 的事实一旦面临这种状况哲学家们总将其解释为人性的扭曲或异化哲学家 们总认为人的行为应当符合他们所建构的人性如果人的行为违背了人的本 性那绝不是人的本性使然而是人性的异化和扭曲所致然而哲学家们这种自 上而下建构起来的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始终无法对人类社会历史中丰富复杂的行 为给出一个满意的全面的解释因而也就只能成为哲学家们理想中的关于人性的 乌托邦 两千年来哲学对人性的理解并没有本质的进步的另一原因是哲学本身所采用 的直觉与思辩的方法不能否认两千年来众多哲学家们对人性的思辨中不乏天才 的洞见但由于缺乏详细观察材料的积累和事实支持哲学家们超越观察而作出 的关于人性的普遍论断最多也只是一种猜测还不能称之为科学论断而在这方 面达尔文对于人性的实证研究做了开创性的贡献正如卡西尔所说自达尔文 物种起源出版以后人类学哲学的真正品格似乎是一劳永逸地被牢固确 定了在无数次无效的努力以后人的哲学终于站到了牢固的基地之上我们再 没有必要沉溺于空幻的思辨之中因为我们不必寻找一个关于人的本性或人的本 质的一般定义我们的问题只是收集经验证据而进化的一般理论已经在一个丰 富充裕的范围内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证据 6 哲学要想真正全面深刻理解人性 就必须改变两千以来这种纯粹直觉思辨的研究方法在进化论的框架内为人性理 论的丰富做出自己的贡献 哲学无法科学全面地阐释和理解人性还因为从一开始哲学就在人和动物 界之间划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普罗泰戈拉的名言人是万物的尺度将人凌 驾于自然万物之上动物只能在其本能和环境限定的范围内生活而人因其有理 性和自由意志已经突破了本能和环境控制的界限因而研究人性应该研究人超 越自然之处在哲学家们看来人的生物学天性对研究人性而言是微不足道不 屑一提的应该从人的自由意志理性等方面着手把握人性而不是从人的生物 本能冲动由于这种轻视人的生物学天性的态度哲学家们往往把目光投向人的 心灵意志自由文化及社会性等方面以为这些才是人性中最重要的内容 7 却忽视人性与人的生物学天性的联系他们忘记了人首先是作为一种动物而存 在然而哲学家们所关注的这些人性内容却是如此地变幻莫测当哲学家们把 这些内容作为人性的本质时人性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其稳定确实的内容如此 根本无法通过哲学家们对人性的理解来阐释人类现实生活中无限丰富的活动更 谈不上通过哲学家的理论来对现实社会人类行为予以预测和指导 哲学家们关于人性的理论难以具有普遍的解释力还因为哲学本身所具有的个 人性主观性的特点每个哲学家都有一套自己关于人性的理论并且每一个哲 学家都力图把自己关于人性的理论推而广之而使之成为普遍性的理论然而由 于个体经验的局限性和人性的丰富复杂性即便是最天才的哲学家也只不过揭示 了人性的某一方面但每一位哲学家却都认为其已经揭示了人性的全部方面对 其它关于人性的理论要么持批判的态度要么不屑一顾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哲 学无法通过共识达到普遍的人性理论因而哲学无法给出一个普遍科学的人性理 论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之由于哲学本身所使用的方法和其所采用的视角哲学对人的理解常常 流于思辨可空幻哲学在研究人的时候常常忘记或者假装忘记了人的自然天性 因而其所构建起来的关于人性之塔必然是建在沙地之上经不起人类现实生活的 检验 1.2 社会科学的人性研究及其缺失 哲学由于其自身的缺陷无法对人性给出一个完美科学的阐释那么一向以自 然科学为榜样标榜实证的社会科学又给出了怎样的一个关于人性的图景呢 社会科学至少在如下几个方面超越了哲学对人性的研究首先社会科学把 过去哲学对人性进行的自上而下的研究颠倒了过来社会科学不再像哲学一样首 先构建出一个关于人理想型然后再用这一理想中的人来阐释活生生的现实生 活中的人社会科学恰恰相反其采用了实证的研究方法通过收集经验材料和 证据得出普遍的关于人性的一般理论在这方面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的产 8 生和发展对于人性研究做了突破性的贡献孔德自创立社会学之始就高举据斥 形而上学的大旗主张通过实证的方法来研究社会此后随着社会学的进展又 发展出了一套自己的实证调查研究方法通过对人类社会行为的实际观察和测量 推导出关于人的社会的一般原理心理学则采用了自然科学中那种谨慎的控制的 观察和实验的方法并将这种方法应用于人性研究之中有关人类心理活动和行 为方式的许多解释不再是纯哲学思辨的产物而是心理学家们通过大量观测实验 和个案研究得出的结论人类学则也普遍采用田野调查比较的方法为人类理 解自身历史及发展历程提供了新的理论与视角社会科学提供的关于人性的理论 在某种程度上也具有了自然科学所有的那种普遍性总之实证方法在社会科学 研究中的普遍采用是社会科学人性研究对哲学人性研究的一个重大超越人性 研究在朝向成为真正实证科学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其次社会科学已经开始打破过去哲学人性研究中人和动物之间的绝对划界 开始重视人的生物学天性在人性研究中所占有的地位人类学在进化论的框架下 探讨人的社会形态发展过程及人自身的进化历程心理学开始重视人的生物学本 能及潜意识在人的行为中所起的作用甚至经济学也开始研究人的非理性行为在 人类经济活动中的影响社会科学的这种研究取向与哲学研究人性一贯强调人的 理性轻视人的生物学天性和本能冲动的态度是相悖的然而正是这种背离才 能更为全面深刻和科学地理解人性在研究人性时社会科学这种对哲学研究取 向的背离亦可算作是对哲学人性研究的一种超越 再次社会科学对哲学人性研究的超越之处即是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多样 性和动态性并不存在一个哲学家们所苦苦追寻的能解释一切人类行为的无所不 包的理论社会学人类学和心理学等各门社会科学从不同的层面揭示出人类 由于其成长环境遗传天性文化传统发展历程的差异在存在某些共同特征 之外还存在种种特殊性和个体性特征在影响人的行为方面这些特殊性和个 体性同样发挥着作用有些个体特征或特性甚至能够深刻地影响某些人类群体或 个体的行为因此在考察和理解人类行为时就不能够简单地用同一理论或标 准去解释和预测一切人的行为而是必须考虑各种因素的影响及其相互联系总 9 之人性具有非常复杂的内容必须从不同方面不同层面不同的情境条件下 着手进行研究如果没有社会科学在个方面做出的具体成果作为铺垫哲学很难 对人性做出恰当的概括 社会科学的人性研究在许多方面超越了哲学然而社会科学依然未给出一 个完整清晰的人的影像如果将社会科学视作一个整体那么这个整体中映出的 人的形象正如一面破碎的镜子照出的人的影像社会科学给出的是一个被各种条 框分割的相互割裂的人的形象在社会学看来人的社会性是人之为人的主要 方面社会化就成了人之为人的最重要方面而先天遗传的因素则几可看成是 可以忽略的在心理学那里人的心灵意识动机以及本能冲动则成了其研究 的主要方面经济学则将人视作经济动物文化人类学则认为文化才是人类的本 性之所在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社会科学对人的研究无异于盲人摸象每个人只 摸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便自以为了解了整体社会科学的这种条框分割显然无 益于对作为整体的人的真正理解社会科学对人的研究需要在建立在一个统一的 基础之上社会科学需要在这个统一的基础之上进行综合 而且由于社会科学以自然科学作为自己的榜样人在社会科学的研究中有 被彻底客体化的倾向雅斯贝尔斯曾这样批评社会科学对人的研究社会学心 理学人类学教导要把人看作客体对这个客体可以形成一些经验借助这些经 验并通过适当的安排就可以改变此客体用这样的方式人们确实认识了有 关人的某种东西但没有认识人本身人作为他的自主的可能性反对他的单纯 结果的存在当个人由社会学或心理学或人类学构造成某种东西时这对个人来 说并非是绝对强有力的 7 因而雅斯贝尔斯呼吁一种全新的关于人的学问这 便是生存哲学生存哲学是一种利用一切知识但又对之加以超越的思想靠着这 种思想人希望成为它本身这种思想并不去认识客体而是阐明并促成思想者 的存在生存哲学不能被完成在任何个别著作之中也不能在某一位思想家 的生活中得到最终完成生存哲学不能找到解答而只能现实地生成于思想 的多样性之中 8 在兰德曼看来人由于其未完成性和自我完善性特别是由于 其非专门化而导致的面向世界的开放性在理解人的时候就不能客观化因为一 10 旦客观化就意味着某种固定的东西这与人的开放性和不断的自我完善性相违 背在兰德曼看来正是开放性和发展的未完成性才是人的本质特性是人区别 于动物的所在正如他所说动物只在自然之手把它铸成之后才来到世上它只 需要实现在它之中已经存在的东西而人的非专门化却是一种不完美自然似乎 没有将他铸成就将其放在这个世界中自然没有做出关于他的最后决定而是在 某种程度上让它成为不确定的东西 9 人正是由于没有被最后决定因而也就有 无限发展的可能某种程度上人应该而且也能够超越人本身而社会科学对人 进行的研究将人作为客观的结果来考察没有考虑到人无限超越的可能在社会 科学的考察中甚至连人的超越本身也被客观化了而这种客观化的最终结果则 是社会科学将塑造出了一个最终的人一个最终将不再超越的人而这与人的超 越本性相悖 就这样社会科学一方面由于其对人客观化的研究方法而在人性研究中结出 了累累硕果但与此同时又陷入了自身所制造的固化的人的悖论之中单独依靠 社会科学依然无法给出一个清晰完整的人的形象 1.3 可能的出路 哲学和社会科学在对人的研究中要么流于空幻的思辩要么造成了对人的片 面分割都无法对人作出一个完满的解答在对人的研究中无论是哲学还是人 文学科及社会科学都忘记了或者假装忘记了人仍然是一种没有体毛的动物 尽管他获取了高尚的动机但他仍未丢掉自己更为土气而悠久的动机如果 他想迅速摆脱整个进化史中积累的生物遗传那时没有希望迅速办到的 10 由 于常常脱离了人的生物学基础来谈论人性没有把对人的研究建立在一个坚实的 基础之上哲学和社会科学对人进行的研究常常流于各种空幻和偏见之中正如 莫里斯所言人类虽然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化并被自己所创造的这种文化所塑 造和改变但是在研究人性时仍然无法轻视遗传物质流的作用和影响在没有弄 明白遗传物质流对人类行为有何种影响之前就想给出一个关于人的完整真实图 11 景是不可能的 因此想研究真实的人性就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现代的进化生物 学的发展则为人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可能的基础在论人性中威尔逊写道任 何有关人类处境的严肃思考都必须把它(进化论)作为首要的前提要是没有这个 前提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就会局限于现象的描述有了这一前提人性就能成 为彻底的经验科学对象生物学就能为自由开明的教育服务我们对于自身的概 念就能真正达到充分的发展 11 倘若承认人类是进化的产物承认人的大脑是自 然选择的产物则人类的情感反应思维活动乃至人类自视为区别于其它一切物 种的文化都不过是自然选择机制的产物它们要么是对环境直接适应得产物 要么是由适应派生出来的结构而这些派生的结构在严格的生物学意义上也曾经 是适应的由此通过生物学的追索就能揭示人性最隐秘的根源察知深藏于 人性中最隐晦的动机由此人性研究将最终成为一门实证科学哲学人文学 科和社会科学乃至某些自然科学最终将统一起来而作为一个生物现象的人性结 构将成为它们共同关注的焦点 社会生物学持有这样的信念人性并不仅仅存在于人的理性意识思维之 中人性更存在于人的日常行为之中脱离人的感性生活进行的一切抽象人性探 讨都是虚幻不可靠的无助于对人性的真正理解社会生物学试图建立关于人性 的科学的努力也正是由于这一信念而有了基础它考察人的行为并将之置于整个 动物行为的背景中加以考察和比较力图为人的行为寻找一个生物学上的科学解 释这一解释最终也是理解人性的根源 倘若社会生物学的这种努力是正确的那么通过对人的遗传物质流和行为的 研究就能窥见人性的奥秘而这将是一种怎样的研究呢以往的历史的政治学 的经济学的社会学的文学的及其它各种社会科学对人的研究由于只选取了 人某一侧面来进行研究可以看作是对人的生活史研究它们各有其价值但对 于理解人自身视野则未免过窄社会生物学则综合社会科学各方面研究并从更 12 宏大的整个生命世界的视角来理解人对人的研究不再局限于人自身而是放在 整个自然界整个生命发展史中进行考察并借助分子生物学在基因水平上来解 释人的行为及社会生活因而建立在进化论基础之上的社会生物学成为综合哲 学人文社会科学及某些自然科学而对人进行全面科学研究的一种可能出路它 由于坚持了人性的生物学基础使人性研究得以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由于采 用了进化的视角克服了社会科学固化人的观念使人对自身的超越成为可能 13 2 进化论对人之再发现 2.1 进化论对于人认识自身的意义 弗洛伊德曾说过在过去的时间里科学之手对于人类朴实的自恋有过两次 重大的打击第一次是认识到地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而是大得难以想象的世界 体系中的一粒微小尘埃第二次则是生物学的研究剥夺了为人类特创的特殊 优越性 将人类废黜为动物的后裔 12 进化论对于人的世界观的影响是如此深远 以至于弗洛伊德将其和哥白尼的天文学革命相提并论然而对达尔文进化论的 影响怎样估计都都不为过进化理论是如此深刻地改变了人对于自身及其在整个 自然界中地位的看法填平了以往世界观及人性研究中所人为制造出来的虚构的 二元对立统一的科学的世界观由此得以建立 进化论首先打破了身与心社会性与生物性的二元分割在哲学和人文社会 科学看来人作为一种分裂性的存在由理性和理性所依赖的躯体结构所组成 哲学和人文社会科学主要研究人的理性方面而生物学及医学则研究人的生命方 面两方面的完整组合才构成了人然而在哲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眼中这两 方面并不具有同等的价值在哲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看来只有理性才能使人成其 为人而人的生物学特征则被看成次要的方面我思故我在笛卡尔的名言清 楚表明了哲学家眼中理性在人存在中的优先地位而在社会科学家的眼中人是 社会性的存在人的生物性也被放到了次要的地位达尔文进化论的出现改变了 这种状况进化论从一开始就认为人的心理能力即思维及意识或者说理性亦是 适应的结果它并没有给赋予二者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以优先地位在达尔文看 来并不存在人的身与心社会性与生物性的对立人的理性文化同样是对自 然选择适应的结果通过自然选择理论达尔文填平了长期以来哲学及人文社会 科学中制造出来的身与心社会性与生物性的二元对立鸿沟 进化论也打破了长期以来人与自然间的二元对立人来自于猴子人只不过 是猴子的后裔同样是自然界中庞大生物序列之中的一员并不存在任何高于自 14 然界其它生物的特权人来源于浑身长毛有着一只尾巴多半栖息在树上的 四脚动物东半球的居民 13 在某种程度上人基本上只是一种动物达尔 文讨论了人的审美情感和智力并和其它动物作了比较他认为在这些方面 人与较低等动物的差异只有程度的不同而不是性质的不同所有的高等动物都表 现出了通常归结为人所具有的特征比如理性想象好奇心抽象的能力情 感模仿能力以及语言的能力等等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达尔文把人完全等同于 动物在达尔文看来当人类一旦达到了一定的智力和社会水平有了改善自己 所处环境的手段和方法之后自然选择便不再对人的身体结构起作用达尔文说 道人类的智力使他能够以不变的身体与万变的宇宙和谐共处 14 但是自 然选择仍然是永恒的力量它将继续对人的智力道德和社会行为起作用换而 言之自然选择现在将继续对人类的文化起作用正如它对自然界其它生物身体 结构的塑造自然选择也塑造了人类的文化结构通过自然选择达尔文将人回 归到了自然序列之中同其它自然界的生物一样人类同样处在自然选择的支配 之下不过现在选择的不仅是人的身体结构而是人的文化就这样通过自 然选择理论达尔文消解了人与自然界的二元对立 进化论还清除了人类存在中的目的论结构达尔文认为生物没有预测选 择和改变环境的目的性也没有把因适应环境而养成的后天习惯遗传给后代的自 然机制生物适应环境的行为是无目的偶然的物种能够遗传的性状是先天的 后天获得的性状不能遗传但是自然界有一种必然的合规律的淘汰或保留物 种的机制这就是自然选择在进化过程中不是物种主动适应自然而是自然 选择决定物种的生存物种的变异能够适应环境的变化只是一种巧合而自然的 选择却是必然的它必然淘汰那些已经不能适应环境的物种必然保存那些恰巧 变得能够适应环境的物种而人类的出现也并没有超越这一规律人的出现也 不过是一种偶然这样达尔文就把目的论成分从人类存在中清除了出去为建 立科学统一的世界观铺平了道路 总之进化论的出现打破了传统世界观和人性研究制造出来的种种二元分 割对立物理与心理身体与意识自然与文化生物性与社会性本能与理性 15 利益与道德决定与偶然传统世界观及人性研究中这种种关于人的二元对立鸿 沟都一一被达尔文的进化论所填平从此以后人和生物以及无生命的物质一 样都是统一的科学世界观的对象这些对象都可被统一的自然规律所解释达 尔文进化论的出现为统一科学的人性研究铺平了道路 2.2 进化论的发展及其对人性研究的启示 进化论虽然为建立统一科学的人性研究和世界观奠定了基础但达尔文并没 有解决进化论的所有问题达尔文的学说说明了从低级生物到人的进化过程他 本人并没有涉及生物是否从无生命的物质进化而来以及人在脱离了动物界之后 如何创造历史和文化等问题进化论在许多方面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来充实和 补充而二十世纪开始至今的胚胎学遗传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生态学 以及动物行为学的发展在许多方面都促使进化论向更深入更广泛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遗传学的进展在十九世纪末期人们开始认识到达尔文自然选择理 论的缺陷自然选择理论并没有就生物如何将变异的性状遗传给下一代作出令人 信服的说明而在遗传学方面依然缺乏一个普遍被认同的理论在生物如何遗传 变异方面而言生物体依然是一个黑箱遗传是怎样进行的遗传是连续的还是 不连续的自然选择对何种遗传起作用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这是所有关 心遗传与进化的生物学家都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在这种背景之下1900 年孟德 尔遗传定律的发现为遗传学提供了新的思想源泉美国遗传学家摩尔根则在孟德 尔遗传定律的基础之上对果蝇进行了研究得出了染色体理论到了二十世纪三 十年代遗传学和进化论的紧密结合产生了现代综合进化论综合进化论在群体 的水平上审视进化揭示了生物进化的实质是生物群体内基因频率的变化认为 突变选择和隔离是物种形成和生物进化中的三个最主要因素现代综合进化论 将达尔文的进化论更为精致化和科学化在许多方面也进一步完善了达尔文的进 化理论 到了二十世纪中期沃森和克里克建立了 dna 的分子双螺旋模型解开了生 16 物遗传物质结构的分子密码 生命-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秘密开始在分子水 平上得到解释分子生物学使进化论在分子的水平上得到了更为精确更合理的 阐释透过基因科学深入柔韧的生命领域的内部同时通过科学基因区别 于灵魂普纽玛原型等众多活力论和有机论世界又剥开了一层魔力 笼罩的迷雾世界伴随着这一重大的科学发现再一次被祛魅生命的进化得以 在分子的层次上得到解释生命孕育万物成长变化不再是神秘莫测的了而是 可以通过基因来解释调整乃至创造的人作为这个星球中生命体之一亦同样 可依据基因的原理来得到阐释修整乃至重新创造人类开始在基因的水平上探 索人本身人何以成为人在基因的层次上人类有什么独特之处吗人类是否应 该改变乃至创造自身人类究竟能在何种程度上超越自身基因是否为人对自身 的超越规定了界限分子生物学的进展为人类解答生命进化之谜带来了新的视角 和答案 而二十世纪六十年日本科学家中村资生的中性漂变理论虽打着非达尔 文主义的旗号但其理论最终却是在分子的水平上进一步确证而不是推翻了达 尔文进化论 进化论在分子层次上进展为深入地理解和阐释人性提供新的方法和视角而 在宏观的层次上生态学动物行为学进化生物学等学科的研究进展也为人性 研究提供了新的启示从整个种群的角度来探讨生物的习性和行为并将不同的 生物种群在种群结构功能上以及行为上加以比较从而寻找生物在行为上存在 的共通之处并进而探讨作为生物的人的行为以康罗.洛伦兹莫里斯以及特 里弗斯和威尔逊为代表的动物行为学家和生态学家们从宏观的角度为人性研究开 辟了新的视角 洛伦兹从动物行为学的角度探讨了人类的本性与进化他认为动物具有四种 本能即食性逃跑和攻击而攻击性具有物种护种的功能因而也是动物最 基本的本能人类作为动物之一种必然也具有这种本能因而在攻击与人性 中洛伦兹写道假若人们认定人类的行为尤其是社会行为绝不是由理性和文 化传统就能决定它还要顺从本能的一切法则那么这些自相矛盾的论调就能找 17 到解释了 15”在洛伦兹看来 理性本身只是提供了一些手段以便让决定了的目 标完成理性正像一部电脑逻辑上可以操作的很好但是如果没有情感就 会缺乏促使它工作的动力 16”而情感则正是本能行为的分支 它的诞生比理性早 得多正是在本能之上人类社会建立起了巨大的社会标准和社会仪式的最上层 结构洛伦兹认为文化在人类社会存续中作用固然非常重要但人类的本能依 然在人类行为中发挥着巨大作用要真正把握人性就必须透彻了解人类的本能 及其在人类行为中所起的作用因而洛伦兹希望通过对人类行为中许多不良攻 击本能加以解释并通过理性加以修正从而使人类社会避免不必要的相互攻击 乃至毁灭的局面 另一位动物行为学家戴斯蒙德.莫里斯则同样试图从动物行为的角度来探讨人 类的行为和本性他为自己惊世骇俗的著作裸猿这样辩护道尽管人类博学 多才可他仍然是一种没有体毛的猿类尽管他获取了高尚的动机可他仍然没 有丢掉自己更为土气而悠久的动机这常常使他害羞难堪可是它岁月悠久的冲 动伴随着他已有数百万年的时间而他新近获得冲动至多不过数千年之久而且 如果他想挣脱进化史中积累的生物遗传那是没有希望迅速办到的只要正视这 个事实他的忧虑就会大大减少它的欲望就会满足 17”莫里斯和洛伦兹一样关 注人的动物性本能认为人同其它动物一样具有食性领地和攻击的本能 人类行为中必然含有动物性的特质必然会展示出人类身上存在的动物性本能 汉密尔顿特里弗斯以及威尔逊和道金斯则研究了在动物群体中广泛存在利 他主义提出了诸如亲选择理论互惠利它主义等模型来解释在动物群体中广泛 存在的利他行为并将这种理论解释推广到人类社会之中然而无论选择何种利 他理论模型理论最终的落脚点依然是种群的进化由于分子生物学的进展对 动物的行为和社会组织以及进化也开始能够在基因的水平上得到解释对动物利 他行为的解释最终落脚在对种群基因库的留存上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利他行为 实质上都是为了最大可能的留存本种群的基因在种群个体之间看来是无私奉献 的利他在整个种群基因的层面看来却是完全的利己 总体看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动物行为学家和生态学家以及进化生物学家 18 们对生物的研究逐步走向了综合深化一方面宏观上从进化的角度比较不同种群 间以及种群内部动物社会行为和社会组织模式存在共同之处和差异在整个生物 界的空间尺度和整个生命发展史的时间尺度上寻找生物其中当然也囊括了人 共同的行为模式和特点力图从大尺度上找到普适于整个动物界乃至整个生命界 的行为模式另一方面则结合了分子生物学的进展从基因进化的角度上来阐释 生物的行为和社会组织模式力图从微观分子的角度阐释宏观尺度上动物的行为 及社会组织模式并且最终将关注的焦点投向人类借助于进化理论和分子生物 学社会生物学结合生态学动物行为学的成果来阐释人类的行为和社会组织模 式并进而探讨人性以最终建立一门全面的关于人的科学为目标 威尔逊在社会生物学新的综合中显示了他试图综合诸种人文社会学科 及部分自然科学从而建立一门真正地关于人的科学的宏大志愿在书的最后一章 -人类从社会生物学到社会学中他这样写道让我们以自然历史的自由精 神来考察人类好像我们是来自另一星球的动物学家在这一宏观图景中人文 科学和社会科学缩小成了特化的生物学分支历史传记和小说则成了人类文化 学的研究备忘录而人类学和社会学一起构成了一个独特的灵长类物种的社会生 物学 18 然而他认为现阶段对人性的研究更多停留在纯粹现象学的描述层面 对人性的研究要想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首先就必须充分探究人性的生物学结构 而这需要神经生物学科学心理学的充分成熟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综合而达到 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分子生物学以及生态学和动物行为学等学科的进展与综合推动了进化理论 的进一步发展与深化同时也为科学的人性研究提供新的方法与视角从生物界 的角度来审视人类的行为和组织模式通过对人类行为方式的解读从进化和分 子遗传的水平上解释人类的行为从而阐释人类的本性进化论在分子生物学水 平上的进展为人性研究走向科学提供了全新的基础 19 2.3 社会生物学对人的研究 进化论的进一步完善和精致生态学和动物行为研究的进展分子生物学取 得的巨大突破以及三者的相互融合使人们在更为细微的层次上探究人性成为可 能1975 年哈佛动物学家 e.o.威尔逊发表的新的综合社会生物学引起了 轰动作为达尔文进化理论在分子水平上的新进展社会生物学宣告了一种全新 的解释动物社会生活的理论即基因进化理论这种理论对达尔文的进化论作了 新的修正其认为自然选择既不发生在种群的水平上也不发生在个体的水平上 而是发生在基因的水平上进化的只是基因而一切生物只不过是基因为了进化 而生产出来的生存机器威尔逊在创立社会生物学之初就雄心勃勃地宣称社 会生物学要系统地研究一切社会行为的生物学基础当然人类也莫能外由于这 种宏大的目标人类的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就成了生物学的一些专门学科分支 历史传记和小说就是人类行为学研究的纪录而人类学和社会学则共同构成了 与灵长目同类的物种的社会生物学19 在社会生物学中威尔逊一开始就提出有机体只是 d n a 制造更多有机 体的工具基因是自然选择的单位自然选择进化中长存的是基因而有机体 不过是基因的容器是基因用来制造更多基因的生存机器而人类则是自基因 出现以来最成功的基因生存机器威尔逊从基因进化的角度重新阐释了达尔文的 进化论其认为达尔文的适者生存法则实际上是稳定者生存的法则个 体作为有性生殖物种的遗传单位不仅体积太大而且寿命也太短不能构成稳 定性的条件因而不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