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东汉碑铭文研究.pdf

东汉墓碑铭文研究 中文摘要 碑铭文是中国古代文体中的实用文体之一，可分为记功碑铭文和墓碑铭文两类。东 汉记功碑铭为数较少，本文所要探讨的限于东汉墓碑铭文一类。东汉碑铭文是我国古代 碑铭文的形成期和第一个高峰期，碑铭在这个时期从萌芽到最终形成碑铭的体式，对后 世碑铭产生巨大的影响，后世碑铭，莫不受其沾溉。本文共分三章，第一章讨论了墓碑 的起源、发展到最终形成一种文体的过程，探讨了墓碑铭文形成的原因：第二章对东汉 的墓碑铭文进行了编年，根据墓碑文发展过程中所使用的材质、功用、写作特点、思想 文化等特点进行了分期，并对东汉碑铭文的文学特点进行了研究；第三章是对东汉时期 的墓碑铭文大家蔡邕的墓碑铭文进行了专章研究，对蔡邕大量写作墓碑铭文的思想进行 了概述，对蔡邕墓碑铭文的文学特点进行了研究探讨。 关键词：东汉墓碑铭文起源分期文学特点蔡邕 a s t u d yo nt h ei n s c r i p t i o ni nt h ee a s t e r nh a nd y n a s t y s u m m a r y t h ei n s c r i p t i o n , w h i c hc o n s i s t so fm e r i t - r e c o r d i n gi i a s e r i p t i o na n dg e n e r a li n s c r i p t i o n , i so n eo f t h el i t e r a r ys t y l e si na n c i e n tc h i n a i nt h ee a s t e r nh a r td y n a s t y , h o w e v e r , t h e r ei sn o t a sm u c hm e r i t r e c o r d i n gi n s c r i p t i o na st h eg e n e r a lo n e ，w h i c hi nt h i st h e s i si st ob ee x p l o r e d i nd e t a i l t h ed y n a s t yw i t n e s s e st h ef u l l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t h ef i r s tf a s t i g i u m o ft h eg e n e r a li n s c r i p t i o n , w h i c hh a sg r e a te f f e c to nt h o s ea f t e r w a r d s t h et h e s i si sc o m p o s e d o ft h r e ec h a p t e r s c h a p t e ro n ed e a l s 、加mt h eo r i g i n ,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i n s c r i p t i o n ；c h a p t e r t w od i s c u s s e st h ep e r i o do fi t sd e v e l o p m e n ti nt e r m so ft h ew r i t i n gm a t e r i a l ，f u n c t i o n , l i t e r a r y a n dc u l t u r a l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a n di t sl i t e r a r yt e c h n i q u e sa sw e l l ；a n dc h a p t e rt h r e ee x p l o r e st h e i n s c n p t i o nw r i t t e nb yc a iy o n g k e yw o r d s ：t h ee a s t e r nh a nd y n a s t y , i n s c r i p t i o n , o r i g i n , p e r i o d ，l i t e r a r y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 ， c a i y o n g 2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 行研究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任何 其他个人或集体己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科研成果。对本文的研究曾做出重要 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 的法律责任由本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奎丝3 z 日期：至q q 墨生上旦 关于学位论文使用授权的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贵州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 保留或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 查阅和借阅；苯人授权贵州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 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 保密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论文作者签名：弛导师签名j 丑遂亚日期：2 q q 生旦 1 j - 翮舌 碑铭文是中国古代文体中的实用文体之一，可分为记功碑铭文和墓碑铭文两类。东 汉记功碑铭为数较少，本文所要探讨的限于东汉墓碑铭一类。东汉的碑铭是我国古代碑铭 的形成期和第一个高峰期，对后世碑铭产生巨大的影响，后世碑铭，莫不受其沾溉。历 代的文论，在论及文体时，也对这一实用的文体青眼有加。三国时的曹丕在其典论论 文中就提到了这一文体，。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 【l 】1 5 8 陆机 也在其 ：文赋中谈到了碑铭的特点：“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 诔缠绵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1 】1 7 1 刘勰在文心雕龙定势中云：“箴铭碑诔， 则体制于弘深。 2 1 2 1 1 封演的封氏闻见记石志、封氏闻见记碑碣，吴纳的文 章辨体序说碑，徐师曾的 文体明辨序说碑文、 ：文体明辨序说墓志铭，姚鼐 古文辞类纂序目，以及近现代的刘师培、褚斌杰等人均有提及或有专章论述。但由 于墓志碑铭是为死者而作，文章大多隐恶扬善，有“谀墓 之嫌，故历代学者多不重视 对碑铭的研究。在二十世纪的有关碑铭文的研究中，大多是把碑铭文作为证据来使用的， 而对于其文学性的研究，几乎没有涉及。随着文艺思想的解放，及对一些历史人物的重 新审视，对各种文体的研究的日益重视，墓志碑铭这种文体也逐渐的纳入了研究者的视 野，特别是近年来的一些出土墓志的整理出版，更为墓志碑铭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条件。据笔者统计，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到现在，关于墓志碑铭研究的论文共有二十 八篇，时代从两汉魏晋南北朝到元代，研究的对象仅为知名的一些大家，如蔡邕、韩愈、 柳宗元、权德舆、欧阳修、苏轼、曾巩、元好问等，而且多是集中在蔡邕、韩愈两个大 家的身上，研究的内容基本就是碑铭文的艺术特征的探讨，间或有一些是两个大家的碑 铭风格的比较。在近年的博士、硕士论文中，涉及碑铭研究的有以下几篇：汉魏晋南 北朝诔碑文研究( 黄金明著) ，：蔡邕碑文研究( 王银忠，硕士论文) ，蔡邕文学活动 综论( 高长山，博士论文) ，l ：论蔡邕在文献学上的贡献( 王镞，硕士论文) ，党锢之 祸与汉末文学( 杜建锋，硕士论文) ，先唐记功碑语墓碑的发展演变( 李贵银，硕士 论文) ，蔡邕思想及其辞赋碑铭研究( 佘红云，硕士论文) 。黄金明先生的博士论文探 讨了诔碑文在汉魏晋六朝的发展演变的过程，而王银忠先生的硕士论文则全文探讨了蔡 邕的碑文的艺术成就及取得成就的原因，还对蔡邕的作品进行了一定的考订工作。其它 的论文中，或专章或专节的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汉代碑铭的情况。但这些论文对于碑铭 这一体式的探讨各有侧重，对于这一体式在东汉的发展过程及它特有的文学特点却没有 3 深入地进行探讨，这确实是个遗憾。基于以上的考虑，本文选择了“东汉碑铭文研究 这个论题，旨在对碑铭文在东汉的萌芽、发展、演变并最终定型的过程进行探讨，并对一 其文学特征进行研究，并将对汉代的碑铭大家蔡邕的碑铭进行专题研究。 4 第一章墓碑铭文的起源及发展演变 第一节墓碑的起源 中国古代的碑文化丰富多彩，源远流长。古人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并作了很 多的研究。但由于对于碑的分类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在碑的分类上失之繁琐。明代徐 师曾在文体明辨序说碑文中对古代的碑铭种类进行过分类，分为山川之碑，宫室 之碑，城池之碑，桥道之辈，坛井之碑，神庙之碑，家庙之碑，古迹之碑，风土之碑， 在祥之碑，功德之碑，墓道之碑，寺观之碑，托物之碑等十四类。当代人的分类意识较 强，褚斌杰在：中国古代文体概论中说：“古代的碑文，按其用途和内容大致可以分 成三种：记功碑文、宫室庙宇碑文和墓碑文。一 3 1 4 1 7 另外，谭家健先生把碑铭分为记功 碑文、宫室庙宇工程碑和墓碑文，基本与褚斌杰先生的分类相同，他们对碑铭文的分类 在当代学者当中比较具有代表性。本文所论述的碑铭文仅限于墓碑铭文，亦即墓碑文， 特指立于死者墓前，记述死者祖先世系、才学品德、生平业绩以垂示后昆为目的的述德 颂美的碑文。 那么中国古代的墓碑铭文是如何起源的，如何发展的，这是研究中国古代墓碑铭文 首先要碰到的问题。封演在封氏闻见记中说：“墓前碑碣，未详所起。 【4 】5 7 其他典 籍中对于墓碑的起源也语焉不详，故而笔者有必要对墓碑铭文的起源作一个追溯。 在远古时代，人们处于蒙昧的状态之中，更没有亲情伦理的观念，亲友死去之后， 也不知如何处理其遗体，只好随意丢弃于荒山野岭之中，任任飞鸟啄食，任野兽撕咬， 其行为与动物无异。随着文明的曙光渐显，人们的道德伦理观念逐渐增强，对于亲人、 部族成员的遗体开始有意识的进行处置了，但由于还没有“入土为安 的观念，工具也 欠发达，这时人们只是把亲人、部族的遗体稍作处置之后隐藏、或放置于山洞之中。 易系辞下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 1 5 1 5 1 5 ，也就是用树 枝杂草掩埋，并不挖坑掩埋，葬地不起坟，也不设任何标志。许慎在解释“葬 字时也 持这一种观念。他认为材葬，藏也一1 6 1 4 8 ，并分析其字从“死刀，即把尸体放在草垫或 用树树枝捆扎而成的木床上，然后用乱草覆盖掩藏。：孟子滕文公上：“上世尝有 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之。其颡有j j 比， 睨而不视。一归反綦桎而掩之。7 】4 1 这时的人们对遗体进行埋葬，一方面固然是出 于对死去的亲人眷恋、对自己部族成员的关怀，更重要的是同灵魂观念的产生有关。 5 人类的灵魂观念是随着人类思维的发展而产生的。人们认为，人是有“肉体”和“灵 魂两部分组成，灵魂可以独立于“肉体 而存在，人死之后，灵魂可以继续存在，或者 重新依附于其他的事物上。于是，就有了灵魂的观念及灵魂不死的说法。所以，随着社 会生产力的发展，出于对死者的敬畏，人们对于亲人部族遗体的处理越来越细致，由此 开始产生各种葬法。考古发掘证明，1 万8 千多年前旧石器时代晚期，山顶洞人已把自 己居住的山洞的深处用作公共墓室，掩埋死者的尸体，尸体上撒有红色的赤铁矿粉屑， 并随葬石器工具和石珠、穿孔兽牙等装饰品。随着生产工具的发展，到了新石器时代， 人们已能够深掘土坑，把尸体埋在地下。这种能更好地保护尸体的、真正意义的土葬， 逐渐成为最普遍的葬法。原始社会末期，土坑葬已经相当普遍。 但这时的土葬非常简单，即没有坟头，也没有任何标志。礼记檀弓上：“古也 墓而不坟，”( s 6 0 郑玄对这句话的注释是：“墓为兆域，今之封茔也。土之高者日坟。 所以汉代学者特别提到“葬而无坟谓之墓。易系辞下还提到上古的墓葬“不封 不树 ，也就是葬地不起坟，也不种树以设标志。即便已经进入阶级社会的夏、商、西 周和春秋前期，也仍然是“墓而不坟 、“不封不树 。如西汉末刘向所说：“殷汤无 葬处，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皆无丘垄之处。州9 】1 6 5 可见， 在原始社会末期到春秋中期，古人的坟墓都还是与地齐平，并且没有任何标志的。 但随着伦理观念的进一步增强，人们开始有意识的对自己的祖先进行祭奠，一方面 希望得到他们的护佑，另一方面，也是对先祖的一种深切怀念，到墓地祭祀祖先也成为 人们的一种习惯。史记周本纪记武王东观兵孟津，准备伐纣，出发前曾去文王墓 地祭祀。孟子离娄下讲到有齐人每向祭墓者乞求酒食，“卒之东郭墙间，之祭者， 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 。 t j 6 7 礼记曾子问曾提及孔子主张可以“望墓而为 坛，以时祭 8 1 2 6 2 。可见在春秋战国时墓祭的现象已相当普遍，因为无论是怀念祖先而 贡献祭品，还是为得到祖先鬼魂的保佑而有所祈祷，在一般人心目中，直接到祖先葬身 之处祭告，似乎更能被祖先所接受。 墓地与地齐平，年代久远，人们就无法确认自己祖先的坟墓，于是就变成了“又封 又树，即把地下掘出的土堆成坟头，在墓地周围种树以为标志。礼记檀弓上中 孔子说：“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见若斧者矣。 嘲1 0 3 也就是说孔子曾经见到过四种不同形状的土丘坟：坟头有的呈四方形高高隆起，就象堂 基；有的狭长陡峭而上平，就象堤坝；有的宽广低矮，中间稍高，就象覆盖的门檐；有 6 的薄削而长，就象斧刃。可见土丘坟在春秋中期已经流行了。为什么要堆坟头。孔子幼 年丧父，不知葬在哪里，长大后多方访寻，才在防( 今山东曲阜市东) 找到了父亲的墓 地，于是又迁来母亲的遗骨与父亲合葬。檀弓上提到孔子感叹地说：“古也墓而不 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栉 8 e o 孔子虽然崇尚古制，但考虑到自 己是个四方奔走之人，为了便于上墓祭祀，不能不在墓地上立个标志，“于是封之，崇 四尺 。孔子死后，葬地也起坟堆。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 者百有余室 ，“鲁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祀孔子冢 。【1 0 】1 2 7 3 而种树不仅是标志的问题， 还是对于祖先的一种保护。 封氏闻见记中云：“或说秦穆公时，陈舍人掘地得物若 羊，将献之，道逢二童子，谓日：“此名谓媪，常在地中食死人脑。若杀之，以柏束两 枝捶其首。，【5 j 5 9 由是墓侧皆树柏。 而这种又封又树的形式一旦流行之后，很快就被统治者所垄断，封、树都成为了身 份地位的象征了。 周礼冢人所谓“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一，“尊者丘高而 树多，卑者封下而树少一 1 1 1 2 0 4 ， 吕氏春秋孟冬记就记载了当时专门有官员“营 丘垅之大小、高卑、薄厚之度，贵贱之等级。 “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 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药草，士四尺、数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 柳t 1 2 1 5 1 6 。秦晋 肴之战时秦穆公责骂蹇叔说：。尔墓之木拱矣。一【1 4 】1 4 5 由上面的史料可知，殷周以来，在 墓地种树，已经相沿成俗，而且有尊卑之制、等级之分了。 到了春秋战国末期，随着人们的自我意识的觉醒，人们对于自我价值的向往，人们 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标识，而是希望凭借一定的器物记载自己的功劳，以期流芳后世，于 是，植树开始有意识地转变为树碑。 第二节墓碑的发展演变 关于碑，最早是出现在古代典籍仪礼和：礼记中。l ：仪礼聘礼：“饪一牢， 鼎九，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东面北上，上当碑，南陈。一郑玄注：“宫必有碑，所以 识日景，引阴阳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其才宫庙则以石，窆用木。一1 2 2 仪礼公食大夫礼：士举鼎，去鼎于外次入。陈鼎与碑南，南面西上。 “庶羞陈于 碑内，庭实陈于碑外，牛羊豕陈于门内，西方东上。 p 4 1 1 4 5 ：礼记檀弓下：“夫鲁有 初，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一郑玄注：“丰碑，斫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 角树之，穿中，于间为鹿虚，下棺以牮绕。天子六举四碑，前后各重鹿虚也。一“( 桓楹) 斫之，形如大楹尔。四植为之桓。诸侯四牮二碑，碑如桓矣。大夫四牮二碑，士二牮无 7 碑。 p 5 1 2 5 7 从以上的记载可知，先秦时期的所谓碑，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宫庙之碑， 石头制成，其作用有二：一是识日影，用来判断时间，二是宫廷举行祭祀时放置祭品、 拴系牲口。另外一类是下棺时所用的所用的丰碑，多以大木为之，中有孔，可穿绳，与 辘轳配合使用，在下放棺椁到圹中时起到省力的作用。这种丰碑的使用，有着严格的规 定，天子可用四碑，诸侯只能用二碑，而一般大夫不能用碑，须用手执绳来下棺。这时 的所谓碑，其实是一种实用的工具，还没有后代墓碑的作用。但是，这两种碑对于后代 墓碑的形成都有着影响，后代的墓碑都以木或石制成，在两汉时期更是木碑、石碑都有。 清代的赵翼在陔余丛考卷三十二“碑表 一节中引孙何语云：“昔在颖中，尝 见苟陈古碑，皆穴其上，若贯索为之者，以问起居郎张观，观日：汉去古未远，犹有 丰碑之遗像。埘1 1 6 1 2 2 2 张观的看法是对的，现当代出土的许多汉碑，大多有“穿 ，这说 明在汉代，碑的作用虽然已经发生变化，但其基本功能还是下棺。这明显的受到了古代 丰碑的影响。在汉代，也还有木制丰碑的存在。汉书淮南厉王刘长传载：刘长谋 杀士伍开章，葬之肥陵；另造假坟，“树表其上日：开章死，葬此下。m 颜师古注日： “表者，竖木为之，若柱形也。一u 7 1 2 1 4 1 2 1 4 2 这种“表 ，实际就是木制的墓碑，只不过在 其上简单书写了死者的姓名、事由，以作标记而已。汉刘熙释名释典艺中云：“碑， 被也。此本葬时所设也。施其辘轳，以绳被其上，以引棺也。臣子追述君父之功美以书 其上，后人因焉，故建于道陌之头显见之处，名其文，就谓之碑也。 u 6 r 2 2 宋代孙宗鉴 在 东皋杂录也云：“周秦皆以碑悬棺，或木或石。既葬，碑留圹中，不复出矣。后 稍书姓名爵里于其上，后汉遂作文字。 1 6 1 2 3 5 这应该是早期墓碑文的雏形，只在碑上简 略的记载死者的姓名、爵里等于其上。 由此可以看出墓碑即源于周代圹墓用大木制成的“丰碑”。后因木质容易朽烂，遂改 为石制。 秦到西汉是墓碑的酝酿期，这个时期出现的秦代纪功刻石以及墓前石雕、坟坛，墓 表、墓碣等墓地铭刻物是东汉墓碑产生的重要源头。 进入东汉中后期，特别是桓、灵之世，墓碑的发展达到成熟、鼎盛阶段。东汉盛行 厚葬，这在客观上促进了墓碑的发展成熟。至此，无论是形制，还是书体、文体、墓碑 的发展都极尽完美，完成了由上古穿绳引棺的丰碑到“追述君父之功美”的墓碑的演变。 汉碑的形制，可分为碑座，碑身和碑首三部分。碑座称“趺”，为长方形：有龟趺、 方趺等。碑身则为长方形竖石，正面谓“阳”，刊刻碑文；碑的反面谓“阴”，刻题名；碑 8 的左右两面谓“侧”，也用以刻写题名。碑首称“额”，用以刊刻标题，有半圆形，圭形和 方形三种类型，四周多刻有螭龙、蟠螭雕饰。此外，碑首多有孔，谓之穿，穿的周围有 的有晕。汉末魏晋以后，穿晕逐渐消失。 第三节墓碑铭文兴起的原因 墓碑铭文的发展和演进，不只是受墓葬形式改变的影响，还受到其它因素的影响。 首先是受到先秦钟鼎铭文及刻石的影响。先秦时的人们，受到当时的“三不朽 思 想的影响，很注意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实现，只要有尺寸之功，即铭刻于器物之上。青铜 器的发明，是人类史上的一项伟大的发明，在商周时期，虽然青铜冶炼技术非常发达， 但是由于原料的缺乏及铸造工艺非常复杂，所以青铜器只在上层统治者中使用，而且只 是在祭祀及军事中使用。所铸的钟鼎，往往铸有铭文。开始的时候只是简单的铸上造器 者的名字或族徽等，记载功绩的铜器铭文，商后期、周前期开始出现。左传襄公十 九年：“季武予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钟，而铭鲁功焉；臧武仲威季孙日：非礼也。夫铭， 天子令德，诸侯言时记功，大夫称伐。今称伐，则下等也；记功，则借人也；言时，则 妨民多矣，何以为铭! 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彝器，铭其功烈，以示子孙，昭明 德而惩无礼也。今将借人之力以救其死，若何铭之? 埘p s 1 0 4 7 礼记祭统：“铭者，论 撰其先祖之有德善、功劳、勋烈、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以祭器，自成其名焉， 以祀其先祖也。 s 7 2 3 从这两段记载，我们大致可以知道，古人铸鼎铭功都是有着非常 严格的规定及严格的意义的。在战争中获胜、于民有利的可以铸鼎记功，祖先有功德， 可以铸器铭功，传示后人。 到了汉代，铸鼎铭功之事仍然存在。 鼎录有武帝建元鼎文、泰山鼎文，昭帝蓝 田覆车山鼎文、宣帝 华山仙掌鼎文，西湖游览志有武帝 祀太室中鼎文等。 但是汉代的鼎铭已经很少了。这时炼铁的技术已经相当的发达，铁器已经广泛的使用于 社会生活之中，青铜器已经被排挤出了社会生活。而铁器的锋利坚硬的特性也为刻石准 备了充足的条件。所以，到西汉末至东汉，石材的使用逐渐推广。杨宽认为：“在东汉 以前，皇帝和官僚的坟墓之前，所有的祠堂、阙、表、碑之类都是木材制成的。到了东 汉时，由于豪强大族重视上冢的礼俗、讲究建筑坟墓，再加上由于炼钢技术的进步，锋 利的钢铁工具便于开凿和雕刻石材，于是在建筑石祠、石阙、石柱的同时，更流行雕刻 石碑了。，b 9 1 1 5 6 于是铸鼎铭功就转变为铭石记功了。 9 铭石记功，古已有之。穆天子传卷三记载，周穆王在见到西王母之后，曾在弁 山刻石种树而还。“天子遂驱升于弁山( 弁山，弁兹山，日入所也) ，乃纪丌迹于弁山 之石( 铭题之) 而树之槐。眉日西王母之山( 言是西王母所君也) 。一脚但这条记载 的传说成分比较大，不可考证。真正对碑铭文的产生发生比较大的影响的，可能是秦代 李斯所作的七篇刻石。吴讷在文章辨体序说中云：“按仪礼士婚礼：入门当 碑揖。又礼记祭义云：牲入丽于碑。说文注又云：古宗庙立碑系 牲，后人因于上纪功德是则宫室之碑，所以识日影：而宗庙则以系牲也。秦汉以来， 始谓刻石日碑，其盖始于李斯峄山之刻耳。 乜1 瑚鲁迅先生也持这一观点：“二十八年， 始皇东巡郡县，群臣乃相与颂其功德，刻于金石，以垂后世。其辞亦李斯所为，今尚有 流传，质而能壮，实汉晋碑铭所从出也。一 2 2 1 2 9 但对汉代碑铭文产生直接影响的，可能是班固所作的封燕然山铭。这篇铭文不 像以前的铭文，只有铭词而没有序文，而是既有铭又有序，这和汉晋的碑铭的写作形式 是一致的。可以看出，碑铭是融合了先秦及西汉时的刻石的特点与功能而发展起来的。 另外，碑铭文也受到先秦铭文的影响，也可以说，碑铭文是铭文的一种，它与其他 铭文的一个最基本的地方就是它的载体不同而已。铭文可以铸在青铜器上，也可以书于 书帛之上、刻竹简、石碑之上。在这些载体中，书帛、竹简易朽，唯金石可以不朽，载 之可以流传千古。在碑铭文产生之初，人们并没有把“碑 作为一种文体来看的。刘勰 在 文心雕龙中说：“碑者，埤也。而庸器渐缺，一石代金，同乎不朽，自庙徂坟， 犹封墓也。夫碑实铭器，名实碑文，因器立名，事先于诔。一鲫1 这两段话说明，人 们采用“碑来作为“铭一的载体，原因是人们认为碑和“庸器”，也就是钟鼎彝器具 有同样的质地，可以“不朽 ，在炼钢技术发达，而青铜逐渐被淡出人们的日常生活时， 人们则更多地采用物美价廉的石碑作为铭的载体了。 宋代孙何碑解云：“碑非文章之名也，盖后假载其铭耳。铭之不能尽者，复前 之以序，而编录者通谓之文，斯失矣。陆机日：碑披文而相质。则本末无据焉。【2 4 1 4 4 7 清纪昀表示赞同：“碑非文名，误始陆平原，孙何纠之，拔俗之识也。 团m 孙何认为， 碑实际上铭的载体，因为铭短，不能将事情叙述详细清晰，故而在铭前加序。纪昀也同 意孙何的观点，认为碑是铭的载体，就如乐府后来是诗歌的名称，但在汉代是官署之名 一样，是一个相沿成习的过程。 1 0 其次，碑铭的发展还和碑的物理特性有关，以及炼钢技术的发展有关。先秦时期的 文字多是记载于龟甲、兽骨、竹简、帛等上面，但这些载体，容易朽坏，不宜永久保存， 物不朽者莫过于金石了。先秦时代的青铜冶炼的技术虽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但由于原 料难寻，故而显得非常的珍贵，一般只用于国家的祭器的铸造，或者是缴获别人的青铜 器物来重新铸造器物来记功，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无法用到的。在先秦时代，虽然有刻石 记功的做法，但由于受到刻石工具的限制，并不是太多。墨子兼爱下中云，古者 圣王“以其所书与竹帛、镂于金石，琢于盘盂，传遗于后世子孙者知之一，咖啪吕氏 春秋求人篇曾说夏禹“功绩铭于金石”。m 5 1 5 然而，由于青铜的质地较软，所以并 没有大规模的刻石产生。春秋战国以后，随着炼铁技术的发展，铁器大量的用于生产中， 而且，铁器在坚韧性、锋利性上要比青铜好的多，青铜业也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于是，以金代石，大量的碑刻铭文在秦汉时期产生了。 第三，东汉墓碑铭文的大量产生，还与东汉厚葬的风气有关。儒家特别重视养生送 死，并且形成了一套相对完备的养生送死的规范。论语说：“慎终追远，民德归厚 矣， 嗌1 中庸说：“事死如生，事亡如存，仁智备矣。一嗍柚苟子礼论说： 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也。故如死如生，如亡如存，终始一也。 刚翮儒家礼教中就非常注重重丧厚葬的思想，随着统治者对儒家的孝的宣扬，随着经学 的兴盛，厚葬就成了人们普遍的观念。汉代宣扬以孝治天下， 孝经也立于学官，东 汉更是把孝经与春秋并列。同时，汉统治者在政策上也对孝予以激励。汉代察 举，有孝廉一科，东汉尤重此科，安帝、桓帝、献帝都曾下诏举至孝。这对于统治者来 说，孝成为加强统治、稳定社会的手段，而对于一般人来说，则是利禄之门、求名的工 具。而孝在东汉，慎终成为最重要的方面。 后汉书韦彪传：“彪孝行纯至，父母 卒，哀毁三年，不出庐寝。服竟，赢瘠骨立异形，医疗数年乃起。弦嘲6 1 2 “初，窘父卒， 剽卖田宅，起冢茔，立碑颂。葬讫，资产竭尽，因穷困，以沽酿贩鬻为业。 嗍1 1 鹋为父 母守孝而至形销骨立，医治数年乃起，为葬父而至倾家荡产，不可谓不隆重了。正是这 种对死者的重视，厚葬的思想，导致了东汉“碑碣云起”，墓碑文大量创作。 第四，人物品藻之风也影响了墓碑文的创作。碑文是对一个人盖棺定论之作，对碑 主应该采取怎样的评价方式，这是碑文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汉末兴起的人物品藻之风， 为对墓碑文作者对墓主人的评价提供了一定的参照。在汉代的人物品藻中，人们最看重 的是道德的评判，人物的德行即忠孝节义，是它的一个侧重点。汉代碑文中对人物的评 价，主要是围绕孔门四科即德行、言语、政事、文学进行选材，体现了对儒家品评标准 的遵守。 第五、墓碑铭文的发展还受到“三不朽 说的思想的影响。中国历来就有歌颂先祖 功德、歌颂君主功德的习俗。这可以从诗经中得到证明。诗经中的雅诗和颂诗 有许多就是歌颂君主或贵族的功德的诗。如周颂三十一篇，是周朝的颂歌，多是祭 祖祭神时歌颂先祖功绩、祈求神灵庇佑的乐歌。武、酌、桓是歌颂周武王 功业的诗歌。鲁颂中翻宫是歌颂鲁僖公战胜淮夷，兴祖业，复疆土，建新庙的 诗。 江汉、长武二篇是赞美天子圣德，而且是根据人物的地位尊卑来确定笔墨 轻重的，可以说，这开启了碑铭创作“必归功于上 的先河。“成功臻而颂兴，德勋立 而铭著” 1 1 9 0 ，中国的这种歌功颂德的传统，促进了铭颂类作品的大量创作，可以说， 墓碑铭文的在一定的程度上正是继承了铭的记功职能。 中国古人历来就有追求不朽声名追求生命的永恒延续的思想，这在春秋时期就已经 很明确了。 左传中有几处就提到了“死而不朽，僖公三十三年：“君之惠，不以 累臣衅鼓，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一n 8 瑚成公三年： “以君之灵， 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首 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一死且不朽。修n 羽瑚。成公十六年：“君赐臣死，死且不 朽。臣之卒实奔，臣之罪也。川埔阳” 从这些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出，在春秋时期，人们把能够为君王尽忠而死看成是“不 朽 之事，认为这可以流芳千古。但这种想法只是个人的潜意识的，还没有形成一种普 遍流行的观点意识。在襄公二十四年，秦之穆叔则提出了。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 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费，此谓之不朽一，d 咖嘲这标志着“不朽”的思想已经开始流 行，而且，还有不同的层次。这种希望声名不朽的理念对古人的影响是深远的，它促进 了碑文创作的经久不衰，碑文的“述美颂德 、“隐恶扬善 的书写方式也与此密切相 关。人们不希望身与名俱灭，需要借助一种途径将自己的功名声名传诸后世，那么树碑 立石、铭词其上就成了使自己不朽的一种最佳途径。 第六、末世的焦虑情怀也是碑铭大量产生的原因。中国的士阶层自从战国形成以来， 大多数文人士子都是以“济苍生一、“安社稷为己任的。汉代建立以后，思想意识也 由原来的百家争鸣转向了儒学独尊。而儒家的人生伦理是建立在对生命价值孜孜以求和 精神状态的积极向上前提下的，并带有较强的伦理约束力。讲求修身立命，有所作为， 1 2 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强调的是个人的道德修养和才能的增进，这已经成 为儒家士子群体的理想人格。很多文人在这种理想人格的支配下，把自己投身于整个社 会的人伦秩序中，自觉地担负起社会的责任，以此确立自己的人生价值。相比之下，对 生死问题，并不那么看重，只要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死亡也就不那么可怕了。论 语“朝闻道，夕死可矣乃，嘲3 7 孟子尽心上云“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一，m 啪 强调为道而死。所以在先秦以及汉帝国兴盛之时，文人士子的人生态度总的来说，是积 极用世的，在他们的作品中，也很少看到对生命的眷念与悲伤的成分。然而，随着东汉 末年社会动荡，政治黑暗，皇权被削弱，宦官、外戚交替把持朝政，为了夺权而掀起了 一场场血雨腥风，无辜的士人竟被卷入其中，惹来杀身之祸。经过两次的“党锢 之祸， 士人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先秦士人强烈的济世思想在汉末士人的身上淡化了，换为远 身避祸，明哲保身了。虽然心中还有一点不死的热情，但统治阶级霸占着仕路，甚至公 开卖官鬻爵，亵渎选士标准，中下层士人的政治命运被堵死了。葛洪在抱朴子外篇 审举中指出：“于时悬爵而卖之，其货多者，其官贵：其财少者，其职卑清贫 之士，何理有望哉! 嘲一已经深入读书人心中的人生价值观念和人伦秩序土崩瓦解 了。现实的痛苦遭遇和人生的理想成为了一对尖锐的矛盾，让文人士子们无法逃避，在 他们的作品中就充满了一种人生理想不能实现，功业难成的悲叹，充满了及时行乐的痛 苦放纵，特别是在古诗十九首中，这种情绪表现更得为裸露直接。正是这种对未来 的失望，对现实的焦虑及对死亡的惧怕，使得人们对于生命的价值重新思考。既然社会 已经失去了为之贡献的必要，那么与其长久失意老去，不如抓住有限的时光，尽情享受 今生，人们对生命价值的思考己经有社会的意义转为对个人的意义的思考。但是儒家的 声名不朽的影响又是那么根深蒂固，人们并不希望身与名俱灭，还是希望在自己死后能 有一个恰当的方式可以让自己的功绩声名传诸后世。那么，“述美颂德 ，隐恶扬善 的碑铭文就是首选了。如果能借助大家的手笔使自己流芳后世，那么就更完美了，于是， 就有人临终前指定名人为自己作碑文，如处士圈典“临终顾命日：知我者其蔡邕。 乃为铭，载书休美，俾来世昆裔，拥有讽诵，以知先生之德。一嘲1 1 。东汉末年，许多 有名的文人都为人作过碑铭文，这一方面这些人创作才能高，请他们做碑铭文的人多， 另一方面，他们也希望籍此来传播自己的声名，来完成自己的“立功、立德、立言 的 不朽人生。 1 3 第七，汉代的选士制度也对碑铭的创作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先秦汉初，朝廷中 的官员大多是宗族、贵族或者功臣，为了换得他们的支持，封建王朝不仅给与他们经济 上的优厚待遇，而且还赐予他们一些政治上的特权，如其子弟可以“父兄任 出仕，公 卿以“武力功臣 为之，形成“以列侯为丞相的惯例等。可是由于历史条件和文化素 质的限制，这些功臣、贵族、官僚家族在政治上同样不能稳定地延续下去。子孙或者骄 奢淫逸，“多陷法禁 ，丢掉官爵；或者统治才干很差，在职“备员而已所以，从 汉武帝开始，为了巩固统治，在全国范围内，主要按德、才标准，从“布衣，包括富 裕农民和中小地主出身的士人中，选拔人才，实行经由“乡举里选”的察举制度。从此， 整个两汉，公卿大臣，郡国守相，基本由此出身。在这段历史时期里，不是某些显赫家 族，天生贵胄把持朝政，而是力图把大权交给有德、才的贤士掌管。 可是后来逐渐出现了新的社会、经济、文化条件，导致了这一局面的破坏。在汉初， 统治者是十分注意限制土地兼并行为的，对豪强地主的打击不遗余力，甚至任用酷吏， 但封建大土地所有制却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迅速地发展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封建大 家族、宗族也同步发展起来，并在地方上形成了很强的势力，使得封建统治者不得不转 变态度，由原来的打击变为拉拢。另外，汉朝统治者吸取了秦王朝因严刑峻法而迅速灭 亡的教训，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倡导孝道，宣扬儒家的德化思想。儒家思想的传播， 一方面可以强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的伦理观念，另一方面也可以促进封建统治阶 级内部的团结。 在新的社会、经济、文化条件下，大土地所有制，封建大家族与宗族，以及儒学三 结合统一体的形成与发展，汉代的选士制度逐渐遭到破坏，正和这种三结合统一体的存 在分不开。当三结合统一体发展，特别是其中累世公卿的世家大族力量壮大。为了争取 他们的全力支持，封建皇朝对这些家族子弟的出仕，升迁，往往不能很好地坚持长期以 来实行的德、才标准。察举、铨选上不时发生凭借权势，走后门等现象，封建皇朝由于 自身危机重重，为了求得统治集团内部的团结与相安无事，对之也只得采默许、放任态 度。这样，日积月累，人才的选拔、任用，自然发生对普通“布衣 不利，而对豪强势 力、世家大族有利的变化。后者实际上得到某些法外照顾，仕宦不绝的可能性增加了。 “四世三公 、“四世五公一相继出现，“选士而论族姓、阀阅之风，就是在这种背 景下流行起来的。很明显，这一系列连锁反应，追根溯源，全都关系到前述力量对比的 交化，关系到三结合统一体的出现与发展。所谓“族姓 ，或作“姓族 ，当指世家 1 4 大族。后汉书朱穆传：“侍中皆用姓族。 咖嘟同书独行陆续传也称： “世为族姓。祖父闳建武中为尚书令。一嗍1 8 1 0 正是由于豪门世族在选士上具有一定的特权，人们才对于自己的家世、家族非常重 视，铭刻于碑，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佐证，对于一般的士人来说，能有一个豪强世族的老 师，那也意味着自己在今后的仕途中占到一定的先机，而对于一般的士人来说，这更是 至关重要的，所以在汉代末年，才有学子门生们为自己的老师立碑的事。 第二章东汉墓碑铭文篇目编年及发展分期 第一节东汉墓碑铭文篇目编年 为了研究方便，也为由此见出东汉碑铭文的发展演变之概况及特点，本文将对东汉 之碑铭文进行编年。其中所涉及的篇章，来自严可均全后汉文、王昶金石萃编、 高文汉碑集释，邓安生蔡邕集编年校注，篇名相异者均加以说明。干支纪年，主 要参考李崇智的中国历代年号考，中华书局1 9 8 1 年版。 三老讳字忌日记，阙名，咸丰二年( 1 8 5 2 年) 五月出土于浙江余姚县客星山下。 隶释、隶续、 金石萃编均无载。这也是能见到的最早的东汉墓碑文。据高文先 生汉碑集释云：“刻石时间约在东汉建武2 8 年以后数年内，为其第七孙名邯者所立， 以记其祖、父名字及忌日者。 3 1 1 1 即公元5 8 年左右。 孟孝琚碑，阙名，作于东汉和帝永元八年丙申( 公元9 6 年) ，出土于光绪二十 七年辛丑( 1 9 0 1 年) ，故隶释、隶续、 金石萃编均不载。高文先生文中推定“丙 申：谓丙中年。以丙申十月癸卯推之，光武建武十二年，桓帝永寿二年，献帝建安二十 一年，晋武帝咸宁二年，成帝咸康二年并丙申年，十月无癸卯。惟东汉和帝永元八年值 丙申，十月有癸卯。则立碑之年，当定于永元八年( 公元9 6 年) 。一f 3 1 】1 5 袁安碑，阙名，高文先生云：“此碑书与：袁敞碑如出一手，结构宽博，笔画 瘦硬，当为一人所书。安卒于和帝永元四年，而碑称孝和皇帝，故知此碑非葬时所立。 或因其子敞之葬，同时并立此碑，未可知也。 【3 1 】2 5 笔者据此暂定其作于元初四年( 1 2 7 年) 。后汉书本传云：“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也。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权， 每朝会进见，及与公卿言国家事，未尝不噫呜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赖之。四年春，薨， 朝廷痛惜焉。【3 0 】1 嗡 袁敞碑，阙名，作于元初四年( 1 2 7 年) 。见高文著汉碑集释，袁敞碑第 十四注云：“第十行薨字上阙，据帝纪，于元初四年四月戊申( 五日) 书司空袁 敞薨。则所阙者当为四年四月戊申。 3 1 1 2 9 后汉书本传云：“敞字叔平元初三 年，代刘恺为司空。明年，坐子语尚书郎张俊交通，漏浅省中语，策免。敞廉劲不阿权 贵，失邓氏旨，遂自杀。【3 0 】1 0 2 7 国三老袁良碑，阙名，作于永建六年( 1 3 1 年) ，见隶释隶续卷六、全后 汉文卷九十八，文称：“君讳良，字厚卿，陈国扶( 乐人) 。永建六年二月戊辰卒。 于是厥孙卫尉滂司徒掾弘( 阙) 乃刊时作铭。 【3 2 1 9 跖 河间张平子碑，崔瑗作于永和四年( 1 3 9 年) 或稍后，见古文苑、全后汉文 卷四十五。文中无立碑时间，只云“河间相张君，南阳西鄂人，讳衡，字平子。遭 命不永，暗忽迁徂。朝失良臣，民陨令君，天泯斯道，世丧斯文。凡百君子靡不永焉。 乃铭斯表，以旌厥问。 后汉书本传云：“张衡字平子，南阳鄂西人也。世为著姓。0 0 000 0 永和初，出为河问相。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一【3 0 】1 3 1 1 张衡卒于永和四年( 1 3 9 年) ， 故此文当作于此年或稍后。 汉故益州太守北海相景君铭，阙名，作于汉安二年( 1 4 3 年) ，见于 全后汉文 卷九十八，金石萃编题作北海相景君碑，汉碑集释题作景君碑。文称：“惟 汉安二年，仲秋( n - - ) ，故北海相任城景府君卒。1 3 2 1 9 鼯金石萃编题下注为汉安三 年，而篇末释日“汉北海相景君铭漫灭多不成文，其可见者云惟汉安二年，北海相任城 景府君卒”，知“三 为搿二 之误也。 太尉刘宽碑，桓麟作于中平二年四月( 1 4 6 年) ，见隶释十一，又略见：艺 文类聚，：全后汉文卷二十七。文称：“公讳宽，字文饶，弘农华阴人也。中平二年 二月丁卯薨。夏四月庚戌葬，公卿百寮之徒，其会如云，可谓存者也荣，其亡也哀 者焉。于是故吏李谦等，有感殷鲁述德之颂，以为洪懿休策，宜著无穷，故杂论攸行， 纪其大略：镌石立碑。 3 2 1 2 7 5 后汉书本传云：“刘宽，字文饶，弘农华阴人也。 中平二年卒，时年六十六岁。 【3 0 】5 舛 敦煌长史武斑碑，阙名，作于建和元年( 1 4 7 年) ，见于全后汉文卷九十八， 金石萃编题与此同， 汉碑集释题为武斑碑。文称：“敦煌长史武君讳斑字宣 张。建和元年大岁在丁亥- - - y 辛巳朔廿三日癸卯，以永嘉元年【阙】月【阙】日遭 疾不【阙】。 3 2 1 9 8 9 李崇智先生考永嘉为永悫之误。 严诉碑，阙名，作于和平元年( 1 5 0 年) ，见全后汉文卷九十八，文称：“和 1 6 平元年，岁治东宫人物同寿，独遭霜灾。颠黄徂落，寿不宽弘，经设三命，君获其 殃，年六十有九，礼胜蚤天。咨嗟痛兮，呜呼悲伤。故著铭( 诔) ，噌叹嘘唏。一1 3 2 1 9 9 3 从事武梁碑，阙名，元嘉元年( 1 5 1 年) 作，见于全后汉文卷九十九，文称： “口故从事武掾，掾讳梁，字绥宗。年七十四，元嘉元年季夏三日遭疾陨灵，乌摩 哀哉。一 3 2 1 9 9 4 郎中王政碑，阙名，作于元嘉三年( 1 5 3 年) ，见于全后汉文卷九十九，文 称：“君讳政，字季酶，汉中大守之孙，从事掾之第三子也。以元嘉三年正月戊寅【阙 三字】，既殁而不 阙】于是门徒士夫【阙】君 阙二字】咸有【缺二字】乃相与立石表行，以 缺】 后【阙】。 3 2 1 9 9 5 琅邪王傅蔡朗碑，蔡邕，作于永兴元年( 1 5 3 年) ，见蔡邕集，全后汉 文卷七十五。文称：“君讳朗，字仲明盖苍颉之精胤，姬稷之末胄也。迁河南中 尉琅琊王傅，乃从经术之方。年五十八，永兴六年夏卒。”嘲瑚文中记载蔡朗乃陈 留圉人，应是蔡邕的本家。案：永兴仅二年。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将此系于永兴二 年。王昶蔡邕年表系于永兴元年。或“元 与“六一，形近而误? 故系于本年。邓 安生考云：“六，各本皆作六。按永兴为桓帝年号，仅二年，六必为元之形。一例7 孔谦碑，阙名，作于永兴二年七月( 1 5 4 年) ，见于全后汉文卷九十九，文 称：“孔谦字德让者，宣尼公廿世孙都尉君之子也。年廿四，永兴二年七月遭疾不 禄。 【3 2 j 9 9 7 玄文先生李子材碑，蔡邕，作于永寿二年( 1 5 6 ) ，全后汉文卷七十五， 又见 艺文类聚三十七，作 玄文先生李休碑。文称：搿玄文先生名休，字子材。 南阳宛人也。年既五十，苗胤不嗣。以永寿二年夏五月乙未卒。一嘲瑚 吉成侯州辅碑，阙名，作于永寿二年( 1 5 6 年) ，见于 全后汉文卷九十九， 金石萃编题与此同， ：汉碑集释题作 郑固碑。文称：“年六十有二，永寿二年 十二月丙子薨。论德比隆，君实越 阙】于是乡人姻族，乃相与刊石树碑。力【3 2 】鲫8 郎中郑固碑，阙名，作于延熹元年四月( 1 5 8 年) ，见于全后汉文卷九十九， 文称：“君讳固，字伯坚，蓍君元子也。延熹元年二月十九日，诏拜郎中，非其好 也，以疾固辞。未满期限，从其本规，乃遘凶愍，年卅二，其四月廿四日遭命陨身，痛 如之何。乃刊石以旌遗芳。弦1 3 2 】9 9 9 丹阳太守郭曼碑，阙名，作于延熹元年十二月( 1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