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字学专业论文）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pdf

摘要 周秉钧先生，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硕士生导师，享受政府 特殊津贴的著名语言学家，湖南语言学界继往开来、开创新局面的重 要学者之一。周先生同他那一代学人一样，上承“五四”浩劫，而又遭 遇历史舛变，命运多蹇。他的治学力求“根底无易其固，而裁断必出 于己 ，充满了善思求真的精神。先生深厚的国学基础和独到的雄才 卓识，使他的学说自成体系，博大精深，在国内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勤奋、专纯，等身著作，三千桃李，代宗师，崇高的学术成就和 学术地位使他有如一座高耸入云的泰山，为时所重，中外同钦。 本文旨在对周秉钧先生的生平、著作和学术成就进行较为全面的 整理和归纳，力争对先生学术思想的渊源、内涵和运用进行较为系统 的探讨和研究，以期能够向世人展示一代经学大师周秉钧先生的全面 成就，探讨其对语言文字学发展的广泛影响。本文在材料搜集方面以 其本人著作为基础，以相关典籍中的有关内容为依据，以后代学者的 有关研究文章为参考。全文共分三个部分：治学生涯、学术成就、治 学方法和特色。 关键词：周秉钧学术生涯学术思想学术成就 lr-t l l a b s t r a c t z h o ub i 巧u nw a st h ep r o f e s s o ro fc h i n e s ed e p a r t m e n ti nh h n a n n o m a lu n i v e r s 遗h ew a saf a m o u sl i n g u i s tw h ow a st h et u t o ro f m a s t e r sa n de n jo y e dt h es u b s i d i a r yo fm eg o v e m m e n t h ew a so n eo ft h e m o s ti m p o r t a n ts c h o l a r si n 也el m g u i s t i cf i e l d mz h o uw a sl i k et h e o t h e rs c h o l a r s ，h ow a st h ew i 缸1 e s s e so fm em a yf o u n ha n ds u 髓r e d n m c h 行o mt h eo l ds o c i a ls i t u a t i o n h i ss t u d yi so nt h eb a s i st h a ta n yi d e a s s h o u l db em a d eb yh i m s e l f n eb r o a dl ( 1 1 0 w l e d g ea n du n i q u ei m e l l i g e n c e o f z h o um a d eh i s 咖d ys y s t e m i c ，w h i c hh a sav e r yd e 印i n n u e n c e a b r o a d b e c a u s eo f1 1 i sh a r dw o r ka n dh i ss om a n ys t u d e n t sh i sa c a d e m i c a c h i e v e m e n t sa n ds t a t u sa r el i k et h eh i g h1 砸m o u n t a i n ，w h i c ha r ev a l u e d a ta n y t i m ea n d a n y w h e r e t h ep r e s e ms t u d yf o c u s e so nt h eb i o l o g y ，l i t e r a m r ew o r k sa n d a c a d e m i ca c h i e v e m e n t so fm r z h o u t h eo r 珥n ，c o l l n o t a t i o na n d a p p l i c a t i o no fh i si d e a sw i l lb es t u d i e ds y s t e m i c a l l yi nm i sp a p e r t h e p u 印o s ei st or e p r e s e n tt 1 1 ea c h i e v e m e n t so fm r z h o ua n dh i sd e e p i n n u e n c et om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l i n g u i s t i c s t h ed a t ao ft h i sp 印e ri s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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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诸先生之后，周秉钧先生的确是重要的继往开来创造新局面的功臣 之一。 周秉钧先生的学术思想，是他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的财富，但是， 到目前为止，还鲜有人对此做过系统性的研究。本文拟通过充分利用 自身的优势，广泛搜集、整理相关的资料，通过研读周秉钧先生的著 作和部分手稿，对其主要著作做冷静、客观的分析描述，从而概括、 归纳出其中所蕴涵的学术思想，使其系统化，条理化。 希望通过我的浅陋的尝试能使先生的学术思想进一步发扬光大， 让它在整理、弘扬祖国五千年灿烂文化的伟大事业中发挥出更大的作 用。 kr lp。1，lirrlrlrrp jirii-r， 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周秉钧先生的治学生涯 第一节生平简介 周秉钧先生( 1 9 1 6 1 9 9 3 ) ，字源远，湖南汩罗人。1 9 1 6 年古 历五月初三出生于汩罗县高坊乡永丰大队北冲一个世代务农的贫苦 农民家庭。 十三岁以前，周先生先后在家乡的高坊乡联合二校、湘阴山阳小 学和湘阴第二高级小学就学并参加劳动。少年时代的周先生经常在山 坡上一边砍柴放牛，一边阅读四书。周先生当时就读的小学在山 下，离家十几里，去上学，天天都得上山下山，而山路陡峭崎岖，曲 曲弯弯，凹凸不平，不是人工堆砌的整齐石阶，而是东一块西一块裸 露出地表的石头角角。这些石头角角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雨的洗礼，也 不知经过了多少脚板的打磨，光洁滑溜、高低错落，上山下山非得一 步一个石角角，特别小心谨慎才行。童年的生活经历不仅让年少的周 先生接受了劳动人民勤俭质朴的良好影响，更重要的是铸成了他踏踏 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一丝不苟的严谨治学态度。 1 9 2 9 年，周先生来到长沙，先后在湖南船山中学、广益中学就 读。船山中学和广益中学都富于革命传统，经常向学生讲述民主革命， 这在年轻的周先生的心里播下了爱国的种子，也促使周先生在1 9 5 3 年时加入了中国民主同盟。 1 9 3 6 年秋，周先生以百里挑一的优异成绩考入武汉大学中国文 学系。该校众多的学术名流，浓厚的学术空气，使青年时代的周先生 受到了很好的熏陶。周先生在多年后曾回忆说，“武大中文系研究古 典文学的老师占绝大多数，开的课程差不多全是古典的东西，因此， 旧文学方面，我接触得多些。当时教声韵、文字的刘博平先生，循循 善诱，引起了我对这方面浓厚的学习兴趣，毕业论文，我就是做的说 文方面的。武大四年的学习，确定了我后来读书的方向”。当时 的中国，国运艰危，民生凋敝，学习生活也迭遭破坏，年轻的周先生 周秉钧( ( 干部自传，1 9 8 1 年9 月1 日。 2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在这样动荡的环境中珍惜每一个学习机会，决心用文化学术的成就来 报效国家。大学四年，他刻苦学习，在中国语言文学方面打下了坚实 的基础。 1 9 4 0 年秋，周先生从武汉大学中国文学系毕业。毕业后，留校 任中文系研究助理、图书馆馆员和中文系助教，并在黄侃弟子、章黄 之学的传人刘博平先生的指导下攻治文字、音韵、训诂之学。对 于这一段经历，周先生曾回忆说，“1 9 4 0 年到1 9 4 6 年，我在武大先 后担任中文系研究助理、助教等职。这几年，除完成本职工作之外， 就是读书，把我国古代的重要书籍，如十三经、四史、常见的 子书，读了很多。指导教师是刘博平，刘先生是治小学的，对文字、 音韵研究甚勤，他治学严谨，属于章黄学派，于是我耳濡目染，基本 上接受了这一学派的学术思想”。 1 9 4 6 年8 月，周先生调入湖南大学中文系任讲师。当时，著名 的语言学家杨树达先生正执教湖南大学。杨树达先生是一位在学术上 富有解放精神的语言大师，周先生尊之为师，不时请益，在杨树达先 生的指导下学习语法学和古文字学，同时接受了杨先生的学术思想和 治学方法。周先生曾说，“1 9 4 6 年，我在湖大认识了杨遇夫先生，他 关怀后学，指导我学习金文、甲骨以及高邮王念孙父子的书，并热心 鼓励，对我帮助极大”。 师从刘博平先生和杨树达先生使周先生最终成为了一位既继承 了朴学传统同时又做出了新贡献的语言学家。体现在周先生身上的学 风是：实事求是，尊重传统而不拘门户。 1 9 4 6 年秋，来湖南大学任教时，周先生就著有尚书札记， 杨树达先生“展读”后，觉得“中多胜义，间有与余向日所说书 义不谋而合者”，因此“余甚多之，以是识君之善读古书也”。 后来，周先生将尚书札记拓而大之，1 9 5 0 年，著尚书易解 周秉钧干部自传，1 9 8 1 年9 月1 日。 周秉钧干部自传，1 9 8 1 年9 月1 日。 周秉钧尚书易解杨遇夫先生序岳麓书社， 周秉钧尚书易解杨遇夫先生序岳麓书社， 周秉钧尚书易解杨遇夫先生序岳麓书社， 3 月月月年年年 4 4 4 8 8 8 9 9 9 硕士学位论文 五卷，杨树达先生阅后又称赞说：“君既广览儒先之述作，复撷曾( 星 笠) 、杨( 筠如) 之善说，其前此未及明者，便下己意，综合为此编， 于是先儒所称诘诎聱牙号为不易读者，得君爬梳而整比之，庶几乎人 人可读矣”。五十年代初，周先生又系统地编写出古汉语讲义，讲 述古汉语文字、音韵、词汇、语法、修辞的基本知识，他的古汉语 纲要的编著实始于此。 1 9 5 3 年院系调整后，周先生历任湖南师范学院( 现湖南师范大 学) 中文系讲师、副教授、教授，从事古代汉语和古典文学的教学和 研究，开设了古代汉语、文言语法、先秦文学、文字学、训诂学、古 汉语文献专著选读等课程。1 9 5 7 年先生遭受到不白之冤，被错划为 右派，二十年来蒙冤受屈，但他并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忍辱负重，毫 无怨言，因为他坚信共产党会实事求是。四人帮被打倒后，他心情格 外愉快，拨乱反正后，先生既没有什么个人怨尤，也没有什么枝节问 题上的纠缠，有的只是对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激情的欢呼。周先生正是 以这样的襟怀和精神状态，卸掉了二十年来背在背上的沉重包袱，激 情奋发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的。尽管此时先生已经年逾花甲，却承 担了比以往繁重得多的教学任务，培养了三届研究生，指导了一批又 一批中青年教师，主持学科建设，创办古汉语研究，开展对内对 外的学术活动和社会活动，同时还伏案不倦，大量的科研成果也在此 期间整理问世。直到1 9 8 9 年退休，周秉钧先生为师范教育和湖南师 范大学古汉语学科的建设献智尽力，将近四十年。 退休后，周秉钧先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仍然孜孜不倦地从 事着科研，直到病逝。他认为，学问是无止境的，而一个人的生命是 有限的，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学习不止，奋斗不止，在有生之年，为 弘扬传统文化学术、普及古汉语知识，为祖国的文化建设多做贡献。 在此期间，周先生或因声求义，或取甲骨文、金文证许书，作说文 一日笺，其中有很多新的创识，可惜，该书还没有完稿，周先生就 因病与世长辞了。 1 9 9 3 年6 月1 1 日，周秉钧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在长沙逝世，享年 7 8 岁。 周秉钧尚书易解杨遇夫先生序岳麓书社，19 8 4 年1 1 月。 4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第二节学术活动 在逾半个世纪的漫长岁月里，周秉钧先生一直在高校教书育人、 治学传道，殚精竭虑，推陈出新，结合教学、结合实际从事学术研究， 主持学科建设，开展了一系列对内对外的学术活动，担任了湖南省文 史馆员，中国训诂学会常务理事，湖南省语言学会理事长、名誉理事 长等职，为拓展和创新祖国语言文化而辛勤耕耘。 周先生笔耕不辍，著述丰厚，除了积极编写古汉语教材外，还根 据自己多年的学术研究成果写出了一批学术著作和学术研究论文，在 国内外产生了深远的学术影响。先生主持创办了颇具影响力的古汉 语研究，并一直担任顾问，对该刊始终给予了全力支持和具体指导， 使湖南在语言教学和研究特别是在古汉语教学和研究方面，进入了一 个崭新的繁荣昌盛的历史时期。 周先生亲设讲席，秉持所学，精雕细琢，积极传播，为青年师生 举办了各种内容的学术讲座，并且积极组织开展了多种形式的学术活 动。这些学术活动的显著特点是学术研究、讨论与教学紧密相联系， 结合编写教材、备课、观摩教学、课堂讨论等形式对学术界的一些争 论问题进行了讨论。另外，周先生还积极邀请国内语言学界知名学者、 专家来湖南做学术报告，交流学术观点，以便扩大师生的知识视野， 活跃学术研究和讨论的空气。这一系列学术活动的开展，不仅提高了 广大教师的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而且促进了教学质量的提高，同时， 也团结和帮助了全省语言学教师特别是古汉语教师，为语言研究奠定 了组织基础和学术基础。 同时，周先生还北上大连，西去西安，东到江浙，南下广东，积 极参加学术界的一些学术讨论活动，受邀参加多所高校古汉语专业研 究生的硕士论文答辩，讲学交流，享誉全国。例如，在1 9 8 2 年秋的 湖南省古汉语学会的年会上，周先生向大会做讲座时谈到杜甫秋兴 八首的一联：“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前人多数认为 本应为“鹦鹉啄余香稻粒，凤凰栖老碧梧枝”，周先生指出这样解释 诗意全无，并且把句子的重点也改变了。诗的原意是突出“香稻”、 。l i，一 r - 八p l p l - 硕士学位论文 “碧梧”，这样一换，重点落到“鹦鹉，凤凰 上了。周先生认为， 实际上原诗很好理解，是两个判断句，“香稻乃鹦鹉啄余之粒”，“碧 梧即凤凰栖老之枝”，由于平仄的缘故，所以将“鹦鹉”和“凤凰” 置于“啄余”和“栖老”的后面，成为部分倒装。经过先生这么一解 释，与会学者豁然开朗，心领神会，前人纠缠多年的问题得到了合理 的解决，先生博学多识的美名也得到了广泛的流传，称之为当代经学 大师，当之无愧。 对于筹备、组织学术会议等事宜，周先生也是非常热心的，即便 是在他重病缠身的时刻，他老人家仍然一如既往地醉心于语言文化事 业的建设。例如，1 9 9 2 年暑假，为了筹备“9 3 中国海峡两岸黄侃学 术研讨会”，华中师范大学的黄建中教授特地拿着“会议邀请函”和 “筹备工作计划”来征求周先生和湖南学者的意见。而此时，周先生 已被癌症病魔缠身，身体非常虚弱，见先生身体不适，黄建中教授就 不准备过多地打扰他老人家。可是，周先生却主动提出要求，要做大 会编外的筹备人和主持人，并表示一定要尽到自己的力量。周先生不 顾病身，冒着酷暑，四处奔走，联络学者，并提出了许多中肯的意见， 对开好大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可惜的是，当1 9 9 3 年5 月大会在武 汉正式召开时，周先生已难于行动，但他还是托人带信祝贺。 可以说，周先生为语言文化事业的发展付出了心血，做出了开拓 性的贡献。 第三节教学经历 周秉钧先生自1 9 4 0 年秋从武汉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高校任教， 几十年如一日，始终钉在教育岗位上，矢志不渝，清贫自守，毕生致 力于教书育人。他从事高教工作五十余载，高度重视教学，。研究教学 艺术，讲究教学技巧，孜孜砣砣，努力追求教学的美好境界，从而积 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形成了有自己独特风格和个性特点的优良的教 学方法。他的教学准备充分；教学内容组织严谨，脉络清晰；讲授深 入浅出，并且特别注意启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注意理论联系实际， 为教育事业付出了巨大的精力，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取得了卓著的成 6 1，_，】1j一11j1_l，11j，j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绩。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周秉钧先生的教学为我们的大学教坛树立了 光辉的典范，他的教学特色和教学思想充分反映了高等教育的客观规 律。 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教学更是如此，认真充分的 备课是教学取得成功的必要前提。周先生深谙个中道理，他对于教学 的高度负责，首先就表现在他对备课的极端认真。周先生对待教学“时 常有临深履薄之感，常恐误人子弟”，因此，无论是给本科生上课， 还是给研究生讲课，无论是讲旧课，还是上新课，他都会反复准备， 把讲稿写得相当细致。我曾见过周先生诗经和说文解字课程 的教案，手写的讲稿一丝不苟、一目了然，尤其是说文解字，周 先生还在讲稿上详详细细地把初文一一对应的写下来。即使是过去讲 过多次的现成教案，每新教一次，他都要重新修改一遍，或改写、或 补充新的研究心得，他认为，科研有新成果，学术有新发展，学生情 况也有新变化，因此，教学内容应该随时加以增删调整。 周先生的教学内容自成系统，既不乏独到的见地，又博采众家之 长，择善而从；既有严谨的科学性，又明晰易懂。他讲课的内容全面 而系统，但并非平均使用力量，而是注意抓住要点、突出重点，对于 听课者难于理解或者容易忽略的教学重点，他常常抓住不放，讲深讲 透，并列举一些语言实例来解说，化艰深为简易。周先生讲课深入浅 出，任何艰深的问题，经过他的讲述，就明白易懂了。 孟子日：“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周 秉钧先生不愧为“善言”、“善道”的专家，他的讲课可以称得上“言 近旨远”、“守约施博”，简明而切用。周先生讲起课来，是不紧不慢， 一字一板，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如叙家常，娓娓道来，没有什么题 外话和多余的话。这种讲课的特点，集中起来就是一个“精 字：内 容精要，条理精密，语言精粹。 周秉钧先生被誉为“当代经学大师”，国学根底相当深厚，他的 教学充分继承和发扬了传统教学经验中的优点和长处，注重基础，狠 抓落实，这是不言而喻、毋庸赘述的。然而，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 位四十年代初期毕业并投身教育事业，从教半个世纪，从旧社会走过 周秉钧( ( 干部自传，1 9 8 1 年9 月1 日。 硕士学位论文 来的老学者，周先生在教学中并不抱残守旧，而是能够正确处理师法 与变法、求实与创新的辨证关系，力求推陈出新、革故鼎新。他坚决 反对墨守前人的成规，同时却又极力主张在前人已有的基础上建立自 己新的见解和理论，其实这个原理原则是前人早就总结出来了的，这 就是礼记学记中所说的“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和论语 中所说的“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不过周先生把这两句综合在 一起，并给以浅显的阐明，就更有深刻的教育意义了，他的这种教学 指导思想充分体现了现代教学论的时代精神。周先生对待学生总是循 循善诱，引导、启发学生进行独立性的思考、从事创造性的劳动，对 的给予肯定，不对的加以指正，从不随便批评，更不居高临下指责。 这样发扬教学民主，不仅充分调动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与主动性，还 培养了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使晚辈学生受益良多。特别 令人钦佩的是，周先生在研究生教学中系统地实施了教学方法的改 革。在前两届研究生教学中，他较多的采用讲授法，而给第三届研究 生讲课时，他完全采用讨论式。首先，他布置大家读书，第一次课， 他只介绍有关知识的背景材料，并且根据教学内容提出问题；第二次 课请一名研究生作一个主题发言，然后大家讨论；以后每一次都是一 个主题发言，大家展开评论和讨论。采用这样的教学方法，就使研究 生的学习走向深入，真正学会了如何把书读活。 周秉钧先生作为一位教育家，更重要的还在于他不遗余力地奖掖 后学，扶植青年。无论是学生，还是慕名求教的年青人，无论是认识， 还是不认识，不管是谁，只要向他请益求助，他都竭尽全力地给予帮 助，给予援手。一中年工人发明一种速成查字法，写信给周先生，周 先生予以热情推荐；某学生为欲学美术却无人指导而烦恼，周先生亦 帮他四处寻师；一中专书法老师在学习篆文时对古文字产生了兴趣， 后经武汉大学夏渌教授的介绍拜师周先生门下，周先生不仅给予了他 细心详尽的指导，还让他旁听了八五级古汉语硕士研究生的课程；江 西省新建县双流中学一位叫魏穆森的民办教师，立志报考古汉语研究 生，周先生数年如一日，书信往还，耐心指点，热情鼓励，经常寄赠 书刊，还专门为他在江西师大找了老师，以便就近辅导。直至周先生 逝世，也不知魏老师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一，l一j1，一， j一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周秉钧先生一生献身于教育事业，忠实地履行教师职责。他强调 学以致用，讲致用又紧紧围绕师范教育目标；他自觉遵循教学规律， 讲究教学方法，务使学生真正获益；他的教学，以精练透辟、条理井 然、庄中有谐、深入浅出为历届学生所称颂；而其严谨务实、一丝不 苟、平等切磋的作风，又给人以无形的感染。 周先生的学生遍布三湘四水，无论是早期的本科学生，还是晚年 的研究生，都对周先生的教学方法和教育思想极为钦佩，都不同程度 地受过周先生教学思想的影响。即使是在全国学术界，一提起周秉钧 先生，无论年齿长幼，都对周先生的治学、育人表示景仰。称为一代 名师，可以无愧。 第四节著述情况 作为一位毕生献身于教育事业的优秀教育家，周秉钧先生除了 在教学上取得了卓著的成就，在科研方面也是硕果累累。 在半个多世纪的执教生涯中，周先生一边一丝不苟地从事教学 工作，一边孜孜不倦地积极致力于科学研究，他将科研和教学紧密地 结合在一起，使科研工作不脱离教学实践，从而取得了一系列丰硕的 成就，先生的著作和论文都具有较高的科学价值。 一、古汉语纲要 古汉语纲要是周秉钧先生非常重要的一部著作，也是他的代 表作之一。该书的前身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周秉钧先生在湖南大学执教 时编写的讲稿，主要讲述古汉语文字、音韵、词汇、语法、修辞的基 本知识。1 9 5 3 年刻印成讲义，1 9 5 6 年改为铅印。当时，学生很少有 整本的教材，讲义往往也是少则几页多则几十页地零星发给他们，像 这样由授课老师亲自编写而且铅印装订成本的完整讲义是寥寥可数 的。周秉钧先生首先系统地编出古汉语讲义，这在湖南可以说是有着 创建之功的。这部讲义经过周先生二十多年在教学和教研的过程中不 断地增补、修订后，于1 9 8 1 年1 月由湖南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 古汉语纲要一书内容系统全面，文字简洁朴实，论述精要， 选例允当，它凝集了周秉钧先生多年来研究古汉语和讲授古汉语的经 硕士学位论文 验，是周先生治学心得和教学经验的集中和升华，同时提出了新的观 点和方法，在同类书中颇具特色。 古汉语纲要全书共四十一万字，分为“文字篇”、“音韵篇”、 “词汇篇”、“语法篇”和“修辞篇”五大部分。文字篇主要介绍了文 字的一些基本知识以及汉字的结构，列举了三百多个初文，使读者对 初文有了一定的感性认识；音韵篇主要叙述了古汉语学习者必须掌握 的古汉语语音知识；词汇篇则汇集了对于古汉语学习者特别有用的一 些前人的研究成果：语法篇向读者全面介绍了古汉语语法体系；修辞 篇则用大量的文献实例介绍了古典作品加强语言表达效果的方式和 古典作品中关于修辞方面的一些重要知识。另外，该书还辑有“说文 解字序译注 、“汉字部首举例”、“说文最初声母分列古韵二十八部 表”、“广韵切语上下字表”、“古入声字变读表”、“反切变读举例”、 “尔雅略例”、“训诂学上的一些问题”八个附录，它们都具有独特的 学术价值，对读者的学习大有裨益。 古汉语纲要内容广博，要言不繁，既有优秀传统的继承，又 有学术发展的创新。全书所用数据，都用新的观点与方法加以批判继 承，对于说文解字和康熙字典的介绍，就是一例。此外，对 于上古音韵学，周先生自己是透彻明了的，其见诸著述，又能画龙点 睛，言简意赅，本来应该是整本著作，而周先生仅仅用万余字就概述 了它。纲要全书各篇章既完备又具特色，既包罗万象，又独具己 见。在当时那个年代，能建立一个这样的古代汉语教学体系，是要有 很深的学术功底和很大的学术魄力及勇气的。 古汉语纲要文风平易近人，论证、分析严密系统。从这本著 作可以看出，周秉钧先生早已全面、系统地掌握了古汉语这门学科的 广博知识，基础深厚。该书出版后立即受到了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前 后共印刷了十次，发行四十余万册，遍及全国各省市，远销海外，成 为全国许多高校本科的古汉语教材和汉语史研究生的重要参考书，例 如，当时，杭州大学郭在贻教授就将古汉语纲要指定为他的研究 生的必读书；1 9 8 4 年中国青年报将古汉语纲要作为五种学 习古汉语的教材向全国青年推荐。同时，古汉语纲要还受到了国 外广大读者和汉学家们的欢迎和喜爱，据目击者告知，古汉语纲要 1 0 -1l，1，、j，1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一书在日本颇为流行，更有外籍华人与国内亲人商定欲将古汉语纲 要译成英文出版。1 9 8 5 年，该书荣获中南五省( 区) 优秀教育图 书一等奖。直到今天，时间虽然又过去了二十多年，可是，古汉语 纲要仍然是一部对古汉语学习者具有指导意义的实用的佳作，它作 为一本必备的参考书和工具书依然被古汉语学习者时时翻阅。 二、尚书易解 尚书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最早源头，对汉民族传统的形成，对 哲学、史学、文学、语言学的发展，都产生过极大的影响。然而，尚 书历来号称难读，韩愈曾经指出：“周诰、殷盘，诘诎聱牙”。王 国维亦说：“于书所不能解者殆十之五 ，“汉魏以来诸大师未 尝不强为之说，然其说终不可通。以是知先儒也不能解也 。尚书 的难读难治，大大影响了尚书材料的利用，从而影响文化史、哲 学史、文学史、语言学史的研究。周秉钧先生有鉴于此，几尽毕生精 力，遍览历代传注，沉潜百家书说，苦心孤诣，去粗取精，删专 著之繁冗，采先贤之胜义，益千虑之一得，1 9 5 0 年成尚书易解 五卷，以求“俾难读者易僚，以导夫初学”，弘扬民族文化，当时 就得到了一代小学大师杨树达先生的极力赞许。周秉钧先生三十 多年仍不辍修订，1 9 8 4 年方正式出版，终成这一部尚书训诂类 著书的代表作。 尚书易解只注今文尚书二十八篇，五卷。虞夏书、商 书各一卷，周书分上、中、下三卷。主要内容包括校勘考异、 训释语词、稽核史实。校勘考异包括辨经文真伪、明篇章分合、正句 读标点、定文字正异；训释语词侧重解决历代悬而未决的训诂疑难， 是正误解歧说，串解古词僻义以及揭示尚书独特的语言现象；稽 核史实主于考辨名物制度、有关篇章的制作时代和史料价值。全书立 论有据，解说精当，训诂平实，解决了百余处前人聚讼纷纭的难题， 挖掘了数十条由于误解而被人忽视的史料。发明的古义可补正各类辞 韩愈进学解。 王国维与友人论 、( 书 成语书。 王国维( ( 与友人论( 诗 、( 书 成语书。 周秉钧尚书易解自序岳麓书社，1 9 8 4 年l1 月 11 硕士学位论文 书的阙失，揭示的语言特点可以修改汉语史的部分结论。其研究成果 已为训诂学界、语言学界、尚书学界所公认。 中国语言学大辞典著作卷称：“尚书易解自序中提出 校注古书四项原则：( 1 ) 核之以诂训，( 2 ) 衡之以语法，( 3 ) 求之以 史实，( 4 ) 味之以文情。对于训诂实践具有方法论的普遍意义”。 尚书入门第四章( 尚书) 研究及阅读( 尚书) 的主要参考书 称尚书易解“在自然中显功力，在平淡中见精审，把历史唯物主 义引进古老的训诂学科，运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创为新说， “是一部尚书训诂类著书的代表作”。 湘版图书评论、读书( 1 9 8 5 年第l o 期) 、尚书入门第 四、五章、尚书学史第九章、语言学年鉴等十数种专书均有关 于尚书易解的介绍、评论。 湖南民主人士( 中国文史出版社) 、中国语言学大辞典人 物卷等六种著述周秉钧先生传记或简介的文章中也有关于尚书易 解的介绍、评论。 武汉大学、四川大学、广西大学、湘潭大学、江西大学、湖南师 范大学、西南师范大学、广西师范大学、江西师范大学等高等学校用 尚书易解作汉语史、文献古典文学等专业研究生的必读书和本科 生选修课的教材。 尚书易解1 9 8 7 年1 2 月荣获湖南省高等学校“六五”期间 科研成果二等奖；1 9 9 2 年4 月荣获湖南省首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 等奖；1 9 9 5 年获国家教委首届社科优秀成果二等奖。 三、( 汉书窥管) 文法为训释例 汉书窥管，1 9 5 5 年科学出版社出版，是杨树达先生非常重要 的一部著作。它是在汉书补注补正( 1 9 2 5 ，商务印书馆出版) 的 基础上增订扩充而成的，全书十卷，七十万字。 杨树达先生一生对汉书下过很大的功夫，被当世学者称为“汉 圣”。杨氏有鉴于历代注家往往昧于班书的章旬古义，纰缪相因，就 中国语言学大辞典8 6 9 页。 钱宗武尚书入门1 9 9 1 年，贵州人民出版社。 钱宗武尚书入门1 9 9 1 年，贵州人民出版社。 1 2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是颜师古、王先谦这样的汉书研究大家，也多有违误，所以“倾 毕生精力，时时泛滥文籍，凡与班书相涉，辄加纂述”。其书仿照 南朝宋裴驷的史记集解，但重在释义，兼述古音，纠举旧注违误， 使用的是训诂与校勘兼行的方法。凡旧说旧注不嘹班书古义而误训、 据前人妄窜而改不误之班书、不知班文省略而误解的地方，都一一加 以辨惑厘正。 杨树达先生一贯主张结合文法来理解古籍，将文字、音韵、训诂 结合文法、词气注释古书。他曾告诫后学说：“凡读书者有二事焉： 一日明训诂，二日通文法。训诂治其实，文法求其虚”。在高等 国文法序例中杨树达先生再次强调指出：“余往曾言：治国学者 必明训诂，通文法。近则益觉此二事相须之重要焉。盖明训诂而不通 文法，则训诂之学必不精；通文法而不明训诂，则其文法之学亦必不 至也”。杨氏对于以文法通训诂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周秉钧先生深得杨树达先生意旨，特著( 汉书窥管) 文法为训 释例一文，对杨树达先生的这一学术思想进一步加以阐发，指出“杨 遇夫先生是近代的训诂学大家，对训诂学有重要贡献。他强调运用文 法知识进行训诂。杨先生注解古书，继承了高邮王氏虚实交会的 优良传统，对文法特别重视，取得了卓越的成绩。重视文法，是先生 治训诂的一个重要方法”。并从汉书窥管一书中，找出运用文 法进行训释的例子一百九十多条，归纳为十五大类，然后逐类一一加 以辨明辨明名词用作动词、辨明名词作状语、辨明使动用法、辨 明助动词、辨明代词、辨明副词、辨明介词、辨明连词、辨明助词、 辨明结构、辨明句子成份、辨明被动句、辨明省略、辨明白注、辨明 句读。用翔实的例证，清楚地告诉我们在理解与诠释古书时，通文法 的重要性。 四、古汉语学习丛书 对于普及古汉语知识的工作，周秉钧先生总是大力支持。八十年 代前期，应湖南人民出版社之约，周秉钧先生主编了总结古汉语文字 杨树达( ( 汉书窥管自序。 杨树达( ( 词诠序例。 周秉钧( ( ( 汉书窥管) 文法为训释例。 硕士学位论文 学、音韵学等诸分支学科研究成果的古汉语学习丛书，这是我国 第一套系统介绍古汉语知识的重要丛书，分为文字学、音韵学、 训诂学、语法学和修辞学五册，将古汉语的基本知识大都 涵盖了进去，内容丰富而有系统，切合实际需要，可以说，是一套完 整而实用的古汉语教学和自学的参考书。该套丛书出版后流传海内 外，在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受到了语言学界专家们的赞赏。 文字学，杨五铭著，对汉字性质、起源、结构到研究汉字的历 史、观点和方法，都有详细介绍，并从四个方面论述了汉字的特点， 从表词与造字既矛盾又统一的角度剖析了六书说，明确区分古今字、 通假字的标准，用大量当代考古新成就编就“汉字字体”一章，丰富 新颖。全书照排印刷，古文字准确逼真。 音韵学，陈振寰著，前三章简介基础知识，化难为易；后六 章分析音韵的发展历史，脉络清晰。用分析归纳法详究上古音、隋唐 音产生变化之所以然，并对上古前期音系、古韵分部和韵图分析提供 了可靠的新研究成果。 训诂学，郭在贻著，密切结合古籍整理、语文教学和辞书研 究，对训诂知识介绍从简，着重在指示研究训诂的途径和方法，还独 辟蹊径，设立俗语词研究专章，澄清了前人很多未解或误释之古汉语 词条，为其它训诘著作所不及。 语法学，刘诚、王大年合著，采用传统语法系统，但按功能 和结构两个标准调整了词组划分的矛盾，将中心词分析法和直接成份 分析法结合起来。并专章新论“句组”，以句组为单位进行句法分析， 归纳文章语法特色。 修辞学，李维琦著，引进同义学说，在大量古籍材料基础上 于前人用字、遣词、造句进行对比分析，评论优劣，系统论述了语法 修辞，对辞格探讨亦有新意，为修辞学研究开辟了j 。阔前景。 该丛书横论学，先易后难；纵谈史，全面衡量。大量选用中学语 文文言教材及其它常见古典名篇语言材料，并且各书均附录了一些重 要数据，从而深入浅出，雅俗共赏，富有科学性、系统性、知识性和 实用性四大特点。 该丛书一出版，即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新书报、大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公报、文汇读书周报等平面媒体相继于1 9 8 7 年1 月和3 月报道 了该丛书的出版消息；湖南电视台1 9 8 7 年3 月2 9 日晚间新闻中也播 出了古汉语学习丛书出版的消息；中央电视台也于1 9 8 7 年3 月 3 0 日的晚间新闻中播出了古汉语学习丛书出版的新闻。 五、毛诗说 湖南前辈学者，为弘扬传统文化学术，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然而 发扬不够。周秉钧先生有鉴于此，力主发掘整理，做了许多工作。例 如曾运乾先生遗著整理出版之事，周先生就一再尽力，并亲自整理了 他的毛诗说。 曾运乾先生学术造诣极深。他的喻母古读考，于古声母研究 可与钱大昕媲美，而尚书正读，“于经文纠结难明之义剖肌析理， 能道其所以，胜义缤纷，独为卓绝”。可惜曾运乾先生辞世过早， 他用尽毕生精力为教学而写的十几种著作大都未能最后完成。 毛诗说是一九四五年一月曾运乾先生在湖南辰溪逝世后，当 时他的受业弟子为了怀念曾先生，于是汇集、整理曾先生讲稿、诗 经眉批和学生笔记而抄成的书稿。该书说诗二百四十多篇，约 占诗经的十分之八。正文前有概论一篇，分述“诗之名 称”，“诗之起源”，“孔子删诗”，“子夏序诗”，“汉儒传诗”， “毛传、郑笺”、“诗序”。 这部书稿，由于是在曾先生逝世后匆促完成的，当时无暇校对， 所以原书错乱较多。四十年后，经过周秉钧先生再次认真整理、精心 点校，于1 9 9 0 年5 月由湖南岳麓书社正式出版。后学者终于有机会 读到曾运乾先生关于诗经的不少精辟见解，这不得不感谢周先生。 如果没有他的努力，毛诗说这部诗经训诂研究的重要学术专 著很可能会永远湮灭无闻，那将是多大的遗憾啊! 可以说，周先生整 理出版毛诗说和他自己出版一部专著同样重要。 六、文字形义学 杨树达先生是我国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他在文字训诂、语法修 周秉钧k 尚书易解杨遇夫先生序岳麓书社，1 9 8 4 年1 1 月。 1 5 硕士学位论文 辞、古文献整理校勘等广泛领域都取得了卓越成就，为繁荣我国学术 文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杨树达先生幼承家学，少年时代从其父熟读郝懿行尔雅义疏、 王念孙广雅疏证，后又精研说文解字和段玉裁的著作，打下 了深厚的文字训诂之学的根底，从1 9 9 1 年开始，杨树达先生一直从 事语言文字和古籍校勘的教学和研究工作，淹博贯通，成就非凡。 但杨树达先生生前并没有公开出版过系统的文字学、训诂学专 著，只是1 9 3 7 年离开清华大学到湖南大学中文系任教后，先后开设 过“文字学大纲”和“训诂学”课程，并编写了中国文字学概要 讲义和训诂学纲要、训诂学小史手稿。后在此基础上著为文 字形义学，杨氏自己十分看重此书，云：“此书经营前后十余年，煞 费心思，自信中国文字学之科学基础或当由此篇奠定” 。1 9 5 5 年， 写成定本寄科学出版社，请求审查出版，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不仅未 能出版，连手稿也不知去向，只留下部分改订手稿和全书目录。 1 9 8 8 年，经过周秉钧先生精心的整理、校勘和审读，由上海古 籍出版社作为“杨树达文集之九”出版了这本中国文字学概要文 字形义学，准确、完整地再现了杨树达先生的治学风格和学术品质。 周先生还在整理该书的后记中指出了该书的四大特点，展示了杨树达 先生深厚的学术功力和科学的研究方法，让后学者能更透彻地领悟到 杨先生在治学方法上的突出特点，度以后学者金针。 1 9 8 5 年6 月1 日是杨树达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日，为推动对 杨氏学术思想和学术成就的研究，周先生领头，王大年教授协助，许 多专家学者积极参与，召开了一个纪念杨树达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的盛 会，还编了一本厚厚的纪念文集杨树达诞辰百周年纪念集。 可以说，周先生对杨树达先生的文集整理和学术思想研究所做的 工作在学术史上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杨树达积微居小学金石论丛自序北京，中华书局，1 9 8 3 年7 月 1 6 论周秉钧先生的学术生涯及成就 第二章周秉钧先生的学术成就 第一节学术思想 周先生的学术研究，领域宽广、视野现代、视角科学、结论前瞻、 博大精深，在国内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留下了里程碑意义的建树。 纵观周先生所走过的学术道路和所取得的学术成就，可以看出他在学 术思想和治学经验方面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和特色，周先生的学术 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注重基础，严谨治学 “万丈高楼平地起”，做学问首先必须打好基础。基础打不牢固， 做任何学问都只能像在沙滩上建筑大厦；基础打好了，学术研究就有 了充分发展的基点。周秉钧先生是一位非常严肃的学者，他一贯主张 打好基础，严谨治学。认为应该多读书，先把基础打扎实，不要轻易 写文章，要写文章的话，应当对这个问题有了真正的理解才写，不然 写了也没有用。他经常说，做学问，首先自己要能说服自己，自己有 疙瘩的，不要拿出去给别人。即使是讲课，对于教学内容，不可靠的 东西就不要讲给学生听，一定要讲得可靠。 周先生治学严谨也是众所周知的，他总是踏踏实实，孜孜不倦， 数十年如一日，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实事求是。他常说：“我讲课、 写文章、出一本书，都是给人家听的、看的，弄错了就会误人子弟”。 因此，周先生每有新作，决不轻易发表，必经反复推敲琢磨，千锤百 炼，精益求精后方能问世。这不仅形成了他严密、简练的风格特色， 同时，正因为如此，周先生的文章和著作总是能经得起推敲，在引用 的例证和论断的依据方面，别人很难找出什么问题来。要做到这一点 是非常不容易的，那就要对原始数据进行周密的考证；对采用的例证 进行精心的鉴别；对要做出的论断从各个角度进行反复思考，不臆测， 不妄断，对读者负责，对自己负责。 古汉语纲要这部书，早在1 9 5 3 年周先生在湖南大学任教时 就以讲义的形式在内部印行了，而在此后二十多年的教学和教研过程 硕士学位论文 中，周先生一直不断地在进行反复地增补、修改，1 9 8 1 年才由湖南 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花费了整整2 8 年的心血。正是因为该书经过 了长期的推敲琢磨，所以它的内容科学可靠，直到今天仍然不失为一 本好的教科书。 周先生对于尚书的训诂，持续的时间最久，愈久而愈精。他 的另一代表作尚书易解1 9 4 6 年就已经撰成，当时就得到了一代 小学大师杨树达先生的极力称赞和推崇。但周先生治学严谨，不求近 效，积三十八年的功力，对该书不断地予以增益拓展、删改修订，直 到1 9 8 4 年，才将尚书易解付梓问世，出版时加前言后记仅二十 万字，但全书充满真知灼见，无一蹈空因袭之语。 注重基础，严谨治学，这是周先生学术思想的基础，是他求学治 学、律己律人的基本信条，也是他获取学术成就，树立教学声誉的学 术前提。 二、博采众说、厚积薄发 周秉钧先生重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