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论文）赵本山小品语言艺术研究.pdf

硕士学位论文 m s - f e rs1h e s is 内容提要 。小品语言生动而富有表现力，研究喜剧小品语言能够了解社会语言的使 用状况和流行趋势。赵本山小品在中国喜剧小品中具有代表性，特色化的语 言是其作品魅力构成的重要要素0 本文通过考察赵本山2 0 年来的代表作品， 详细分析了小品的语言表达手段，概括出小品语言风格的各种特点，并初步 探讨了语言风格的成因。全文共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解析小品的语言表达 手段。这部分从语音、语义和语用( 修辞) 三个层面具体分析语言手段的构 成及表达效果，说明所用手段具有多样性和创造性，同时使小品语言具有语 音节律美，形成语义协和，并能不断制造语用流行。第二部分阐释小品语言 “俗”和“活”的整体风格色彩。这部分在第一部分手段分析的基础上，结 合大量台词，从八个方面说明了语言风格的表现侧面。第三部分是语言风格 形成的外部因素分析。 关键词：小品语言上口句段语义协和语用流行生活化 开放性 砸士掌位论文 、| ；! ! ，st he s is a b s t r a c t t h el a n g u a g ef o r i vi s l i v e l ya n de x p e s s i v e r e s e a r c ho nt h el a n g u a g ef o r c o m i ct vs k e t c h e se n a b l eu st oh a v eab e t t e r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o ft h el a n g u a g eu s e a n di t st e n d e n c y t vs k e t c h sb yz h a ob e n s h a n , w h o s ep e c u l i a rl a n g u a g es t y l e p l a y s a n i m p o r t a n tp a r t i ni t s c h a r n l ，a r e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 o fc h i n e s et v s k e t c h e s t h i s e s s a y , t h o u g h a s u r v e y o fz h a ob e n s h a n s t y p i c a l t v s k e t c h e s ，a n a l y s e sh i sl i n g u i s t i ce x p r e s s i o n s ，s u m m a r i z e st h em a i nc h m a c t e d s t i c s o fh i sl a n g u a g es t y l ea n dd i s c u s s e sb r i e f l yt h ef a c t o r si n f l u e n c i n gh i sl a n g u a g e s t y l e t h ee s s a yc o m s t s o ft h e s em a j o rp a r t s t h ef i r s tp a r ta n a l y s e si nd e t a i l t h el i n g u i s t i ce x p r e s s i o n si nh i st vs k e t c h e s t h r o u g hp h o n o l o g i c a l ，s e m a n t i ca n d p r a g m a t i c ( r h e t o r i c a l ) a n a l y s i s o fz h a ob e u s h a n 8 l i n g u i s t i ce x p r e s s i o n s ，t h e a u t h o rb e l i e v e st h a th i sl i n g u i s t i ce x p r e s s i o na l er i c hi nv a r i e t y ，c r e a t i o n ，m u s i c b e a u t y , s e m a n t i ch a r m o n y a n d p o p u l a r i t y t h es e c o n dp a r ti l l u s t r a t e sh i sl a n g u a g e s t y i eo f p o p u l a r i t ya n d “f l e x i b i l i t y t h ea n t h o rd o e st h ei l l u s t r a t i o nf r o me i g h t a s p e c t sb ye m p l o y i n g a g r e a tn u m b e ro f t h ea c t o r l i n e s ，t h ea n a l y s i so ft h eo u t e r f a c t o r sl e a d i n gt oz h a ob e u s h a n sl a n g u a g es t y l ei si nt h et h i r dp a r t k e yw o r d s ：l a n g u a g ef o r t vs k e t c h e s r h y m i n gs e n t e n c e s s e m a n t i c h a r m o n yp r a g m a t i cp o p u l a r i t ye v e r y d a y l i f es t y l e o p e n n e s s 5 i 士拳位论文 m s te r s j h ：js 引言 喜剧小品作为当今文艺舞台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在很多方面具有别的艺 术形式所不具有的优势特点。带有东北地方特色的小品十几年来不论从创作 和演出看来都是别的地域所不能替代的，在所有这类小品中，赵本山的作品 最具有代表性。被人们称为“赵氏小品”，是中国喜剧小品的王牌。 赵本山八十年代就被作为“赵本山现象”而引起戏剧界、文艺界的广泛关 注，人们评价小品“恰到好处地将民族性、区域性、和时代性融为一体，创 造了传统美和时代美的和谐统一。”“1 作为从东北崛起的具有地方特色的喜剧 小品，赵本山从辽北到整个东北直至红遍全国，小品从1 9 9 0 年打入中央电视 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连续三年居最佳节目之首，并在以后十年问长盛不衰， 形成了稳定的风格。我们认为小品语言也是构成赵氏小品艺术魅力的重要要 素。赵氏小品在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同时，它那鲜明的语言特色也对语言的使 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据说在县区级领导干部中引用赵本山生动幽默的小品 语言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摩登。这使得我们开始重视这种“活”的语言现象。 然而从对他作品的观照看来，关于戏剧表演方面的探讨分析是很充分的。 但作为他小品艺术的灵魂语言的剖析和阐述却流于简单和肤浅，不能说 不是一种遗憾。 本文将以赵本山主演的小品为对象，运用语境理论，用大量语言实例，从 言语交际的角度对小品语言进行充分的解析：从语言的不同层面，具体说明 其语言运用手段的多样性；论证其语言风格整体上大“俗”的特征和具体表 现；结合赵本山及小品创作群体的艺术发展轨迹，探索赵氏小品风格形成的 基本原因。试图通过这种从点到面，由表及里的解构和发掘对“赵氏小品” 的语言架构有全景式的描画，使人们对其喜剧艺术魅力的来源有更深层更本 质的认识。 i 士童生j ：文 “h ! j i 一一j 一一t 一一一1 赵本山小品的语言表达手段综述 小品演出实际上就是一个演员和观众面对面进行交际的过程。小品这种 艺术形式在现代文艺中，“泛指文学艺术短小的表现形式，它展示人们瞬间的 情感、情绪。”因其短而精，对语言的要求自然更高，而喜剧小品在短短的 十几分钟内既要融注相当的思想、文化、艺术内涵，又要制造出精妙的喜剧 效果，让观众笑起来，语言锤炼的工夫就更见琢磨。赵本山自己很深刻的谈 过这种体会，他说：“今天观众进剧场，总是带着一把尺子进来的，尤其看喜 剧和相声，一听到喜剧，人们自然想到了笑，也可能有人花钱买票进剧场是 想要受教育。但我知道，要看我演出的观众都是想要开心大笑的观众，你如 果让观众得到了满足，他都会第二次花钱买票接着来笑”0 1 ，如何使广大 的观众都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每一句台词都不能随意。 赵氏小品语言无疑是“俗”的，“他以土制洋，以俗克雅，以农村包围城 市的民族文化的优势，使他有恃无恐的进击、进击，形成了系列片的艺术效 果。”1 以通俗的姿态征服他的老乡，又似乎是带着鲜明的地域标记进而征服 了各个层次不同身份地位的全国乃至海外的观众，走出了相对雅俗共赏的境 界。我们认为这些小品的语言魅力不仅仅单纯是使用方言的语音和词汇所能 达到的。文本创作人员的剧本写作和赵本山本人有声语言的转换，都充分调 动了语言各要素，形成话语不同平面的手段协调和创新，才达n t 最佳的喜 剧效果。以下做详细分析。 1 1 利用汉语语音特点使自然语言具有节律美 东北人讲话有一个非常有趣的习惯，那就是善于随时随境编说顺口溜、民 谣等，既便于流传，又有很浓的人情味儿，普通人家婚丧嫁娶时，邻里相亲 中能言善变的人常常做即兴表演。创作小品的作家都是地道的东北人，赵本 山也是出身辽北的农民，自小受到东北民问艺人的熏陶，又有很好的“二人 转”功底，所以能够把这种地方上讲求音律的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同时，现代汉语的语音声调平仄相对，音节单双交替，同韵字非常丰富， 2 硕士学 主论文 m 、s t rs ：! ；： 儿化又是普通话和东北方言都有的音变现象。这些特点为小品语音上的锤炼 提供了条件。在赵本山的所有小品中，每隔几句话就有一段类似“顺口溜” 的“贯口”，形成了语音上一个突出的特征。在这方面东北小品比其他地域有 着更优越的条件，因为东北方音和普通话非常接近，在原汤原味保留乡土风 味的同时还能使全国绝大多数地区的观众能解“其中滋味”。 修辞学家王希杰说从语音上也可以形成同义手段，即语言中有一种“语音 同义句”( 1 9 9 6 ) ，语音同义的句子组合在一起能够造成话语上口的修辞效果， 这里我们受到启示，把赵本l l l d , 品中这种利用语音手段聚焦大量言语信息的 “顺口溜”临时称为“上口句段”。这些“上口旬段”常常集中传达了一个中 心内容，利用这种音律上的和谐形成记忆焦点；或者起一种强调的作用，渲 染了现场活跃的气氛：也通常是表演抖开“语言包袱”的地方，台下观众被 强烈感染，从而增强了喜剧交际效果。 例如在相亲中，一开始就是赵本山( 徐老蔫) 的一段独白：“就是这 儿! 我儿子净整格路事儿，让我这当爹的替他相媳妇儿。你说现在啥年代了， 我这当老人的还跟着掺合个啥劲j h ? 我说不来吧他就跟我来气儿，俺那孩子 哪点儿都好，就是有点儿驴脾气儿，这也不怪他，我也这昧儿! 等一会姑娘 来了。我把信一支就算完事儿，到点儿没? 哼，完了，来早了，让我八点到 这儿，才七点六十呀! 上那边溜达溜达去，哼”这段独自很长，包含的 内容也较多，如果不是采用t i t , 化韵的“小人辰”辙压了韵，连贯的表达出 来就会显得冗长、沉闷。在相亲中象这种句子大体叶韵的台词共有7 处， 特点：一是主要强调句尾语音和谐，音节并不强求一律。如上例。二是大部 分为一个人的整段台词或叙述或抒发内心感受。有一处是在对话中的对接： 女：“你没听人家说呀! 小红妈要改嫁，儿女们又哭又闹，寻死上吊，小红妈 一咬牙”男：“怎么了”? 女：“差点j h i a 了火车道i ”男：“这些儿女纯 牌忤逆不孝! 就许他年轻人打情骂俏，连搂带抱，老年人就得一个人干傈? 真气人哩! ”使得对话语气贯通一致，表达了一对老人同样的心理和气愤无奈 的心情。这些特点与后期的作品不同。 3 ( 萄 ：= j l 士掌垃：全文 ”：、t ：i 、” ! s i ! 后期，随着赵本山在全国观众中的影响越来越大，特别是在一些大型晚会 中表演的小品，比如每年的春节晚会中的节目，要顾及到它的社会影响。同 时也是提高作品社会艺术价值的需要，从语用的角度看来就是要切合语境， 所以时常会有一些“上口旬段”是把当时或者一年中的热点人物、新闻事件、 焦点问题等编进台词中，增强了这种手段的修辞内涵和语用功能，使形式和 内容更好的结合，没有偏废。如在小品拜年( 1 9 9 8 年春节晚会) 中的一段： “大事儿一年干老了。香港回归，三峡治水，十五大召开，江主席访美，这 一年把你忙，这也不是他干的。”就是利用这种形式把1 9 9 7 年一年中国 家发生的最主要的太事都串了起来，对深化小品的主题起到很大的作用，因 为这个小品要表现的就是一位不徇私的好乡长，一位好干部，这里以生动自 然的口吻把国家良好的形势介绍出来，给人以鼓舞。 这一特点最突出的反映在昨天今天明天这个小品中，从题目就可 以看出小品所要挖掘的主题内容，所以一开始就是男女主角的两段独白，大 叔：“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要争气齐心合力跨世纪，一场大水没咋地。 谢谢。”大妈：“嗯，我跟你说，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海湾那 疙瘩挺闹心，美国合伙欺负人。谢谢。”都接近严整的新体格律诗，容纳了中 国和国际上最敏感的两个话题，中国的水灾和海湾战争。另外还有一段内容 更为充实：“大家好! 九八、九八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撵跑。尤其人 民军队，更是天下难找，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国外比较乱套，整 天勾心斗角，今儿个内阁下台，明儿个首相被炒，闹完金融危机，又要弹劾 领导，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这段整而不齐，看似通俗随意，却包 蕴着普通农民对国家、对党的认识和感情，其中有对民情国情，民心军心， 国家和党的政策等几方面的概括总结，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被战胜了，不但 没有饥荒而且粮食获得了丰收，老百姓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能够“安居乐 业”就感激人民军队、“齐夸党的领导”；还通过对比国际形势来衬托国家的 安定团结，繁荣富强，富有启发性的告诉人们“稳定”的重要性，与我党全 面抓局势稳定的政治目标相一致，这又进一步增强了小品的思想性，达到了 4 i 士学住论文 s le esi _ es 】s 文艺作品的为社会宣传服务的目的。在昨天今天明天中，这种音律 整齐，节奏鲜明的“上1 3 句段”共有1 1 处，极大的浓缩了主题内容，使十分 钟左右的小品传达出众多分主题意味。如果不是采用了这种特殊的“上口旬 段”，在以实话实说谈话节目为背景的小品中插入大段的、由农民口中说 出的话语，且时政色彩很浓，显然是不和谐的。而且，大部分句子各旬的内 部音步长短和数目是相同的，有的音节不等的句子偶尔出现在对仗工整的句 段问，起到了舒缓语气的作用，突出了对话e l 语未经加工的真实性特点，修 辞效果更好。 考察赵本山的小品，每部作品都能发现不止一处上述“上v i 句段”不仅 成为一种加深主题的常用方式，也增强了小品的喜剧色彩。 1 2 直接5 i 用语言系统中的熟语、俗语或利用歌词、杜会人文典故，结 合表演语境，形成语义协和。 语言系统这个大厦的建筑材料一词语只提供了言语交际的备用单位， 还不能用来表达具体的思想感情。人们运用语言进行交际时，总是要利用词 语组织成话语来进行，因此，如何利用词语的意义组合成真实有效的语义连 续体即“话语义”是交际过程的核心工程。由于小品溶情化义的浓缩性， 调动各种语义组合的积极手段尤为重要。在赵本山的小品中表现出既有高效 选择的恰如其分，更注重词语语义的创造性使用的特征在现场语境中形成 了语言运用上的语义协和。具体落实在以下几方面： 1 2 i 使用大量富有表现力的熟语、俗语 现代汉语提供了丰富的语言同义材料，吕叔湘、张志公都认为“修辞是一 个选择的过程”。而“同义手段的选择的目的是为了使语辞或文辞收到尽善 尽美的修辞效果。这种选择就是运用语言和表现方法的技巧”吲熟语包括成语、 惯用语、歇后语、谚语和格言。嘲作为和词作用相同的熟语因为有着广大的语 言受众群体，习用性很强表意繁丰，附加色彩鲜明，特别是在局部地区惯 用的惯用语、谚语、歇后语等语言的表现力是一般词句达不到的。所以，在 小品中表达相同的意思时，选择熟语是符合语言使用的经济原则的：东北民 5 刻画的人物性格，所以表现在语言上也有着浓厚的与人物身份相符的地方色 彩，象外地人最初对东北人的印象一样，大多“能说会道“俏皮嗑儿”特别 多。 如在拜年中，听说“范乡长”变成了“范县长”，徐老蔫紧张的说： “完了完了，产房传喜讯人家生( 升) 了。该! 我说不让你来，不让 你来你偏来，这回咋的，骂呀? 小样儿，我觉得你耗子给猪当三陪挣钱 不要命了。”没有直接说乡长升为县长，而是选择了一个谐音歇后语，把徐老 蔫虽然慌张还是随口俏皮话的机智劲儿形象的表现出来。值得说明的是象说 明“挣钱不要命”的第二个歇后语一样，好多这种通俗浅近的熟语，是受语 言生成机制的制约，小品作者凭着对民风民俗的了解，根据事物之间的联系， 运用相似联想，按着歇后语的模式临时创制出来的，既新颖又令人忍俊不禁。 例如当老两口要去乡长家拜年，进门之前的一段对自，徐老蔫：“完了， 你让我玩鱼塘行，让我说语言好有一比”高老婆子：“比啥呀? ”徐老蔫： “虾蟆蜍子去南极根本找不着北；脑血栓练下岔根本劈不开腿；大 马猴穿旗袍根本看不出美；你让潘长江去吻郑海霞根本就够不着 嘴。”一连用了四个“自制歇后语”，把一个质朴、火热、自足自乐的农民活 生生的介绍出来了。 除了歇后语出现高频率以外，熟语中的惯用语也有着显著的东北特色， “地包天儿”，“兜兜齿儿”“拿住份儿”“磨不开节骨眼儿，”等都是出现 在城市打工妹中的，“纯牌二百五精神头儿”“干打雷没下雨”“不得 劲儿”“爬烟囱”是相亲中的惯用语，都是东北地区惯常习用的；而作为 普通农民或是老百姓对民间流传的俚俗语都是非常熟悉的，在日常口语中常 常会冲口而出。如“人是衣服马是鞍，一看长相二看穿”( 红高粱模特队) “我们衷心祝乡长年年健康，岁岁平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啥啥不行， 吃啥啥没够”( 拜年)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 ( 老拜年) “说话别说短，打人别打脸属蚊子的，口口老想见血”。( ( 城 6 j l 士学位论文 、1 11 r5t h bj j 市打工妹 ) 熟语和俗语都是在人民群众长期的语言实践中逐渐形成的，含义 丰富生动，又明白易懂，小品中较多的选用它们代替同义词语，符合小品农 民系列人物身份，构成了赵氏小品语言“俗”中之通俗的品格，是被广大观 众高度认同的一种语言品质。 。 1 2 2 借用歌词或引用社会人文典故 赵本山小品也和其他的喜剧小品一样经常会借用歌词使话语活泼，或者 借助歌意快速切入话题。所借多为广为传唱的流行歌曲，加到对话当中把话 语意义轻松的表达出来，使喜剧小品区别于一般的戏剧小品，小品的语言也 就显得更为生活化，舞台色彩也因此被冲淡。赵本山的表演台词时常就是临 场发挥的，在电视晚会上十几分钟的小品在剧场里常常要演三、四十分钟， 因此使观众形成一种新的思维方式，是开放型的，间以观众比较熟悉和关注 的社会人文典故，使小品集新闻性、趣味性、知识性和参与性于一炉。 如拜年中，承包鱼塘的农民徐老蔫夫妇俩为了到乡长家打探消息 和乡长攀亲，本质淳朴的农民自有着特有的狡黠，范乡长：“哎，你是? ” 高老婆子：“我是你老姑。”范乡长：“老姑? ”高：“啊，咱俩原来是一个堡 子的，父老乡亲小米饭把你养大，堡子里长满故事，想没想起来? ”就是借 用了彭丽嫒那首非常有名的歌父老乡亲中的歌词，来打开尴尬的局面的。 歌词是讲述对家乡父老乡亲的怀念和感激之情的，在这里用来和乡长拉亲攀 故可说是看似不经意，实则意味深长。为了切情切境，还把原旬“胡子里长 满故事”临时改为“堡子里长满故事”，堡子是东北农村对“村”的称呼，这 么说来格外显得亲切自然。后来当乡长依然“勾不起回忆”的时候，高老婆 子继续以情动人：“你上中学走的那天，我还送你去了么! ”范乡长：“是吗? ” 高老婆子：“临别时送你上路，你回头跟相亲们一摆手，当时老姑那心哪默默 - 无语两眼泪。”徐老蔫：“耳边响起驼铃声嘛! ”这里歌词的借用颇有断章取义 的味道，两个人急于拉近与交际对方的关系，笨拙而滑稽的样子就活灵活现 了，也成为小品逗哏的亮点。 有时候小品直接借用或仿用歌曲的歌名，把歌名作为完整的话语使用， 7 j 士学注论文 | 、】! o 1 j ：i l = = _ = ：一一一一 一一 适切度要求更高。如，崔永元：“您二老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大 叔：“我们相约五八”。大妈：“大约在冬季”。分别是仿用和借用了歌曲相 约九八和大约在冬季，而说话人是两位年愈古稀的农村老人，通过语言 和人物身份的反差，戏中人年轻有朝气的心态，富足而有情趣的生活状态都 可见一斑。 以上举例都是小品人物在台词中夹杂了歌词，在有些小品中不仅借用语义 还直接借用了歌唱的形式，真正达到了“声情并茂”的表达效果。如九二年 春节晚会小品电视征婚就是男女主角在戏的高潮对唱我想有个家，表 达自己的心声。 我们这里讨论的“社会人文典故”，是用来指称小品语言中常引说的影视 歌明星、社会知名人士及他们的特征、事迹，国内外热点、焦点新闻和事件， 有较大影响的历史事件等等，因为这些方面多为媒体关注，实行追踪报道， 成为大众熟知的“人文现象”，不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能引起共鸣或者反响， 故称之为“典故”能称引，被接受，含义基本固定。 在赵本山的小品中，特别是后期作品，创作主体主观上就已经面对全国甚 至更大范围的观众，所以这种社会人文典故能够激起受众的积极响应，同时 也是制造演出花絮的手段，为作品增色，言语表达增加了一种易于操作、新 颖别致的手段。分别举例说明：( 一) 关涉社会热点的，老香水儿“：没事儿 干，是没事儿干了，那能怪我么，咱们那个地方戏团办成气功训练班了排 练场租给小商小贩卖货摆摊了把我这副科级挤兑靠边了，整的我一周七天 全是礼拜天了。”( 老拜年) 这个“上口句段”实际上包含了好几种社会 现象：地方戏普遍不景气，各团体各谋出路；社会上“气功”盛行；经商热： 机构改革使一些老艺人下岗等。正是成功的借用了这些社会典故，配合“上 口旬段”的言语表达方式，把“老香水儿”苦闷的心情和原因都交代清楚了， 小品的主题同时得到升华。在同一个小品中还有关于“国人之痛”的足球的 借说，老香水儿：“谁不让我走啊，球传的挺快呀，一下子就传到三红那 去了，你开饭店都误会了，你应该上球队，一脚就把我传到她那儿了。”有了 8 5 l 士学垃论文 j s t ! rs ：h r ! is ? 一= ! ：= 一一一 铺垫，后面又说三徒弟，“看着了，这家伙比这都厉害，一脚就把踢出 亚洲了。”暗含中国队“踢出亚洲”的中国观众的足球梦想，表演现场当时 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不绝，极好的说明了引用的修辞效果。( 二) 关涉名人 的，同在演艺界，都为观众所熟悉和喜爱，所以，演艺名人常被拿来“说事 儿”。大妈：“你一天到晚瞅都不瞅我一眼，成天的搁电视另l l j i , 等着盼着见倪 萍，我不说你拉倒吧! ”大叔：“说那没用的干啥，赵忠祥出来了，你眼睛不 也直吗? ”大妈：“赵忠祥，赵忠祥怎么了? 赵忠祥是我的心中偶像。”大叔： “那倪萍就是我的梦中情人，爱昨昨地。”( 昨天今天明天) 因为演 出现场晚会的主持人就是倪、赵二人，称引人物具有第一代表性，使引用强 烈的产生直观感和现场感为口头交际提供了语境背景，语言效用被提高了。 在小品钟点工中关涉的名人最多，有张慧妹、刘德华等港台在大陆最受 欢迎的明星，还有，老人：“行，但是那电脑钱贵呀”。钟点工：“你这消费观 念不行，你看我，浑身上下都名牌，我这鞋，阿迪达的，裤子普希金的，衣 裳克林顿的，皮带叶利钦的。你再瞧，我这兜里用的都是世界一流名牌化妆 品，美国著名歌星麦当娜抹啥我抹啥。”这段对话中，共提到了5 个公众人物， 把品牌名字和诗人、外国首脑和明星的名字列在起，造成语词杂混，在特 定语境( 两个文化水平不高的老人之间的对话) 中收到了烘托气氛、制造幽 默的效果，其中也有淡淡的讽刺意味国内的一些品牌盲目的仿效国外给 产品取些莫名所以的“洋名”。小品要有“可品之味”，“要来一点曲径通幽之 美，有一点远程瞄准之技，有一点象征隐语之妙。州”这类称引达到了这个目 的。( 三) 关涉重大事件的。如前文所述拜年和昨天今天明天中 的两个“上口旬段”都把一年当中国内发生的大事以“大事记”的方式贯口 而出，是创作人员努力挖掘社会主题的结晶。 对歌词和社会人文典故的称引，都在上下文之间构成语义协和，不生硬， 没有抓取嚏头的痕迹，折射出赵本山小品“俗”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即“化 俗为雅”，不为俗而俗。 9 面 1 2 3 变异语法搭配习惯，构成语义超常组合。 “搭配主要是指词语或义位的固定性或习惯性的组合体，其次是指词语 或义位的相对自由组合体。“”在通常的语境中，词语之间的搭配能否形成“组 合体”受到语法和语义双重制约，即使是“自由组合体”，也既要“合法” 又要符合逻辑；但在特殊的语境中由于表达的需要，常常要冲破这种语法 和语义的限制有人说真正的修辞就是对语法的破坏，这样就形成了“超常 组合”，“超常类型的组合就是超常编码，是指童话、寓言、宗教典籍、幻想 作品中的一些超越现实的义位组合，也指一般文学作品的一些修辞( 艺术) 性的组合。”9 1 作用在于拉大了辞面和辞里的距离，表面看来有悖常理、不符 规范，深层却藏着特殊的含义，传递的不在表层的理性信息，而是潜在的表 情信息和美学信息。在赵本山的小品中，除了上述对语言系统同义手段的选 择外，词语使用的语义协和还表现在这类超常组合的创造上。这种语言的创 造是“俗”中不俗的体现。 例如：在三鞭子中，赵老汉和司机的一段争执，老汉：“没啥好办法， 就这条破路，赶上这么个破天儿，你再整这么个破司机”司机：“你说谁 破司机? ”老汉：“冤你啦? 你这样开车不合格。”司机：“我哪儿不合格? ” 老汉：“你长的就违章了”! 其中有两处构成了超常组合，一是“破司机”，这 里“破”这个形容词是可以和名词搭配的象前面的“破路”，破司机的超常 在于突破语义的搭配习惯，人是没有破不破之别的，从手段上看是利用了修 辞上的拈连辞格，顺势“超常”；再一个是“长的违章”，两个部分在语法和 语义上都是不能搭配的，“长的”短语只能接形容词，不能接动词，而且长相 没有标准，但这样搭配却在语境制约下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语用效果，因为下 文交代了老汉是因为司机近视眼才这么说的，近视眼严格来讲开车是受限制 的，因此用了一个交通方面的行业语来说明有关交通方面的问题，看似语义 搭配无理却又合情合理。再如：老人：“哎呀妈呀，这小声儿挺甜哪，含糖量 挺高啊，最起码四个加号。”老人：“你你就再陪我唠十块钱几的。”钟点工： “那我就在忍十块钱儿的”( 钟点工) 声音和“含糖量”，“唠嗑”“忍耐” 1 0 、 硕士擘垃恐丈 ；ie s ：_ ! s ! 用钱来量化都是这类搭配。其他如，“薅社会主义羊毛”( 昨天今天明 天) “榨干他身上的艺术细胞”( 红高粱模特对)“你现在就是给我们吃 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我f l j , g , 灵上的创伤”。( 拜年) “你啥时能自己 承包一段儿，个人说了算”( 相亲) 都有很容易看出来的这种超常搭配。 考察这些典型的超常组合体，有以下特点：大部分为直接组合，语序接连， 还有的是间接组合，如“云南白药”和“心灵创伤”；有的是单纯打破语义组 合习惯，有的兼及语法；构成方式变化多样，如结合辞格、变化语体风格等； 最后，组合体的结构不周定，有偏正、述宾、述补等各种结构。 1 3 调动汉语中具体的修辞手法，“杂混”言语的语体风格，不断制造语 用流行。 陈望道先生七十年前就把汉语修辞手法进行两大分野，即“消极修辞手法” 和“积极修辞手法”，后代修辞学家又加以发展，总结了汉语在使用中提高言 语表达效果的方法的规律性，充实了两大手法的实质内容。我们认为赵氏小 品语言风格的形成得益于这两种手法中大量具体修辞方式方法的综合运用， 在上文从语音、语义层面考察之后，我们再进行语用( 修辞) 层面的专门分 析，同时借鉴语体理论，以便从语言运用的角度认识赵本山小品对社会流行 语的影响。 1 3 1 语体风格不同的词语的重新整合。 邢福义先生常强调语言研究中的同质性问题，也提醒人们注意言语中因 非同质组合而产生的修辞效果。观看赵本山的小品时，观众常常被出其不意 地引逗得大笑不止，没有大段的“包袱”也没有故意穿插幽默故事，有时就 是一、两个词语换了说法儿。如把书面性很强的专业术语、行业语等夹杂于 普通农民或者市井人物的口语表达之中；以老年人的身份语出非常时尚的年 轻人惯用的流行语等“成品词”；在方言色彩浓郁的交流中拈取外语单词，与 时时出现的地道东北方言语词形成语用反差等等，这种修辞现象我们借用骆 小所的说法一“在用词造句时，故意不遵循某种特定的统一风格，将风格 色彩不相协调的相混，以引起人们的注意，达到特定的修辞目的的修辞方式 、 j i 士学位论文 、【s ie s ：h ! ：5 = = 一? = ! 一 叫杂混”“”称之为言语杂混，但不把它看成是一种固定的辞格，认为是 对不同语体风格词语的重新整合所形成的语言使用的临时方法。 下面我们以昨天今天明天为蓝本做详细解析。 这个小品的戏剧背景是实话实说对一对饱经沧桑的老年农村夫妇的访 谈，一个七十五岁，一个七十一岁，所以文化知识水平肯定都是不高的。但 为了增添喜剧色彩和反映农村老人的新风貌，创作人员较多的采用了杂混手 法，如崔：“大叔啊，话不是这么说，我觉得大妈现在看上去都挺精神的。” 大妈：“现在不行了现在是头发也变白了，皱纹也增长了，两颗洁白的门牙 去年也光荣下岗了。”大妈：“他呀，主动和我接近，没事儿就和我唠嗑， 不是给我割草就是给朗诵诗歌。还总找机会向我暗送秋波。”聊着天儿，农村 老太太话语中出现了“增长”“洁白下岗”这样的书面语词，又把唠嗑、 割草和朗诵诗歌、暗送秋波并列起来，不仅在词语形式上、语体上，在内容 上也是杂混的，使人对老人心生喜爱，达到了喜剧效果。有时杂混还同时配 合词语降用，如，大叔：“后来吧，她不答应我，说这么的不行，把家庭啊， 所有家的男女老少，前后两院的议员全叫回来了。准备要弹劾我。”“两院议 院”、“弹劾”这样的政治术语用到家庭小矛盾的解决当中，大词小用，且语 体风格极不协调，却被老人很认真的说出来，饶有趣味，令人捧腹。也看出 一对老夫妻生活得有情有趣。 下面一段更为明显，大叔：“没啥，不算丢人事，现在都和好了。是恁个 事，她说呀，那么个大楼，咱别在一块儿堆挤了。咱俩一个床你说我耽误你 学外语，你上去，感情这玩意儿是距离产生美。这我一上楼，距离是拉开了， 美就没了，看不见我了，吃饭也不正经招呼我了。打电话通知我，还用外语： h e l l o 啊，饭已经o k 了，下来咪西吧”恁、一块儿堆、不正经( 不正式) 都 是地道的东北方言口语，而“距离产生美”是时尚流行语，还有用成了“洋 泾帮”的h e l l o 、o k 和日语“吃”，多种语言变体杂混一起，形成班驳的修辞 色彩，而两位老来福气的老人究竟过着什么样的好日子也尽在不言中，语言 表达技巧可说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作品中还有一句大叔的话“我 硕士学位论文 lo ! ! rsi j ：s ! 小伙长的比较帅呆了”也是个很好的例子。 1 3 2 利用“寻常词语艺术化”，制造语用流行 赵本山小品深受观众喜爱，很多人一个戏反复观赏而不腻。他带给千家 万户无数笑声，同时他朴素的语言也对社会流行语汇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每 次小品演出特别是电视播出后都会有一些台词广为流传，成为社会流行语。 从语言材料构成的角度分析这些流行开来的台词，都是常用词语合乎语法规 范地组织起来的，之所以取得了最佳的交际效果，是在小品所设定的语境当 中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语言材料的语用功能，利用表层和深层双重含义，实现 了寻常词语艺术化。 “寻常词语艺术化”是现代修辞学研究比较深入的一种修辞手法，“是指 普通、平易、本色的词语，组织在有生动形象表现力的上下文中，获得了审 美倾向。”这种修辞形式由“平易显神妙，凭朴素本色显美丽”1 因为赵本山 每年在央视春节晚会表演的小品里那一句旬俏皮语，几乎成了每一年度中国 最流行的俚话之一时代商报为了满足读者的需要，将1 9 9 5 年开始至今的他 在央视春节晚会表演的小品做了一次精彩回顾。摘录几条如下：精彩俚语： 上顿陪、下顿陪，终于陪出胃下垂先用盅、再用杯，用完小嘴对瓶吹。( 1 9 9 5 年牛大叔提干) 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粘豆包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 想进首都，首都的楼儿高又高我们时刻准备着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榨 干他身上的艺术细胞猫走不走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 1 9 9 7 年红高梁模 特队) 下来了，因为啥呀，腐败啊? ( 1 9 9 8 年拜年) 谁说我的脸长得 像鞋拔子，这是典型的猪腰子脸说你人长得有特点，一笑像哭似的家用 电器? 手电筒吗( 1 9 9 9 年昨天、今天、明天) 我求了一辈子幸福，到老 了，明白了幸福是什么? 答：幸福就是遭罪走了，伤自尊了太伤自尊了 那老太太长得没你难看，你长得比她难看，她长得没你难看。( 2 0 0 0 年钟 点工)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信不? 不信! 走两步! ( 2 0 0 1 年卖拐) 从( 新浪网影音娱乐综艺大观) 修辞角度考察，以上流行语都 是普通平易本色的词语在小品构制的语境当中焕发出了语言的“朴素美”，一 1 3 5 i 士学位；釜文 、! ：；ie sj j ! 、：o 1 。 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 一一 充分折射出“赵氏小品”语言“俗”之“俗白”的 一面，寻常百姓的寻常口语，经过艺术表现达到了小品台词口语话的要求， 符合人物身份，淡化舞台腔，具有语境得体性。这些词语不但寻常，而且组 织起来看都给人一种“大实话”的印象，似乎未经过任何加工，但正是这种 “天然去雕饰”的表象，隐藏着不动声色的幽默艺术。台湾修辞学家沈谦说， “追寻语言文辞之美”大概有“拙”“通”“巧朴”四个阶段，而“真正 最高的境界应该是第四层的朴质真醇、自然高妙”“以最寻常的题材，最平淡 的字句，最熟稔意象，表达最深刻的情理”，这第四个阶段就是“寻常词 语艺术化”的表现，“没有刻意雕琢，表面上也不那么惹眼，似乎也不见绚 烂夺目的好辞，可是细细体味之后，却是真挚感人，余韵无穷。”“” 或者由演员把明白浅显的讹误一本正经说出来强化现场真实，如猫走不走 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一句 是曲解了“猫步”这个模特行业语，另一句是“颠倒是非”，误解好人心，令 人哭笑不得；“家用电器，手电筒吗”则是不懂装懂的煞有介事；或者故意让 说话人语用礼貌失当却作浑然不觉表演状，“说你人长得有特点，一笑像哭似 的那老太太长得没你难看，你长得比她难看，她长得没你难看。”特有的夸 人语和越纠越错的语用失当都造成了客观上的幽默效果。这些词语的艺术化 通过了一个共同的途径，就是借助上下文小语境，有的兼有其他语境因素的 辅助。如“下来了，因为啥呀，腐败啦? ”这个精彩俚语，没有一个新、奇、 特的词语，没有改变通常的表达习惯，它的实现借助了以下语境条件：1 、社 会语境适切。小品出炉的当年朱总理正大刀阔斧的整顿腐败，好多党内的蛀 虫被绳之以法，老百姓拍手称快这句台词一出，就是个敏感的话题，观众 们会马上心领神会。2 、话语语调为主的语音语境适切。人类学家马林诺夫斯 基认为：语言不仅是一个工具系统，而且是一套长期养成的发音习惯。( 参见 刘豪兴社会学概论p l l 7 高等教育出版社1 9 9 9 年1 1 月) 当赵本山用东北 方音貌似不经意的语出这旬台词时，语调中综合了农民朴素的同情、果不其 然的称快、想一知究竟的好奇等复杂的含义，其中更为微妙的是地位突然转 1 硕士学位论文 、| 、s 1e rsi he is 换所带来的不同心理定势的锁定，让一个农民终于可以平等的与乡长对话， 因此而故做轻松的成分。种种意味使言外之意丰富，所以也可以说，语音语 境适切只是表层的适切，深层的则是这段话的心理语境适切。3 、上下文语境 适切。伴随这一台词，全场哗然因为与上文相比，说话人态废判若两人， 与观众的期待心理产生了一种落差，这种落差在小品的下文中被加剧，即事 实上“乡长”不但没有腐败没有被撤职，还升为县长。其他俚语也离不开语 境的作用。“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俨然一个憨厚的农民欣喜的 模样，这旬俚话的艺术化也得益一个词的运用人们常用“天上掉馅饼”来 形容忽然降落的好事，这里却用了东北特产的一种食品粘豆包，东北人 冬天最喜食的一种干粮来代替东北人一听到就会亲切，同时在当地以 粘豆包为“作料”流传的俚俗语也较多，如“地垄沟找豆包指种地的。” 其他地区的观众听来是别添情趣的效果。 1 3 3 多种辞格的综合运用 文艺作品要刻画人物，语言形象化是最基本的要求，各种提高语言形象 化的手段都会采用，辞格的使用更为普遍。小品要“小”而有“品位”，在较 短的时间内完成交代故事情节背景、塑造人物形象的任务，提高语言效率是 锤炼小品语言的关键，积极修辞手法的“辞格是修辞中魅力最深厚的部分”， 是长期语言实践积累的运用汉语言材料所形成的“模式或者格式”1 1 3 ，也是 集中体现小品语言艺术的部分。“赵氏小品”中除常见的比喻、对偶、双关、 借代几种辞格外，比较有特色的是大量的飞白、别解、易色、降用等格的恰 当运用。 1 3 3 1 常用辞格经常与其他手法结合 如上文拜年中所举歇后语的例子，就是歇后语中包含了比喻，或者 说是用歇后语的形式构成的四个比喻旬，比喻徐老蔫“用语言”的笨拙。在 早期的瞎子观灯中报灯名一段，和尚亲家和瞎子白莲灯的对白，“鲤 鱼灯，”“扑棱棱。”“西瓜灯”“水灵灵”“萝卜灯”“红不楞登”“茄子灯” “紫英英”“黄瓜灯”“刺烘烘”，白莲灯都用了摹状的修辞格来形容地回答， - - 一 硕士学位论文 、l j ：r ! ps ：j ! s 】s 很机智巧妙，和尚为了要白莲灯出丑 。一一一 越问越急i 瞎子白莲灯越答越快，都 是字字清楚机巧不差分毫，亲家和尚气急败坏，顺嘴来一句：“我踢你一脚” 白莲灯说：“兔子蹬( 灯) ”，一个绝妙的谐音双关。再如“这一带的坑完全是 我一手设计的! 那时对付日本鬼子那是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老坑中有 水，水中还有钉，下去就没影儿”( 三鞭子) 从音节的整齐看是宽式对偶， 从句子首尾的组合看来，是顶真。 1 3 3 2 飞白与别解 赵本山小品的人物常常是年岁较大的农民，没有多少文化，但对生活有着 自己的理解，朴实、健康向上、风趣爽快，这为这两种辞格提供了合适的土 壤，在作品中成为语言上的一大特色。“飞白”就是“明知其错故意仿效的” 辞格“”崔永元：“话题是：昨天、今天、明天改改规矩，这次大叔您先说。” 大叔“昨天在家准备了一宿今天来了，明天回去，谢谢! ”“秋波，就是 秋天的菠菜”。( 昨天今天明天) 教练：“等等一下，等一下啊， 先不急着换衣服，在训练之前昵，我想看看大家的基功。”队长：“基功( 鸡 公) ，带来没? ”教练：“基功不是带来的，基功就是基本功，就是模特行走 的基本步伐，从仿生学的这个角度讲呢? 就是猫步。”队长：“猫在散步”( 红 高粱模特队) 钟点工：“麦当娜你不认识啊，她妹妹你准知道，麦当劳么”。 ( 钟点工) 戏中人不了解词语的确切含义，按着自己的理解意会出来，形 成了“语义飞白”。“猫在散步”是直接把“猫步”的语素意义简单相加造成 的飞白，对“秋波”和“麦当娜”是借用了同音关系飞自。“昨天今天明 天”又不同，是用错了词语的义项而使意义飞白。 “别解”不同于飞白，飞白是因为生理习惯或者说话人原本不知而出现“白 字”“白意”白音”，别解则是为了增强话语表达的生动性，故意不做词语 的本义解释，而是望文生义，引申和发展做别义解释的一种辞格。下面都 是别解在小品中的用例。 老人：“我的妈呀，这小声儿，小老太太呀。”钟点工：“叫妈干啥呀，叫 大妹子就行了。”钟点工：“陪你说说话儿，陪你聊聊天儿，陪你唠唠嗑儿”。 1 6 硕士学位论文 m ls te xsj i ! s 】! 老人：“三陪呀”! ( 钟蠢j 西) 万可机：砀萌荀万西萌语了i 瓦琢一 看这车开成这样你还平镜! 你能平静不? ”司机：“人家问你的是机动车! ” 老汉：“知道是机动! 你老激动啥? 我问你，大炮车是不是机动车? ”司机： “谢谢你啦! 。老汉：“不用谢，赶紧帮我卸驴! ”( 三鞭子) 语气词“吗”， “平镜”“机动车”以及动词“谢”都被说话人故意临时按境曲解，不仅文风 轻快活泼，也恰当的实现了词语组合顺势嫁接和语义的转移，象从说“平镜” 到转而说心情的“不平静”，与小品情节发展衔接起来。 飞自和别解的大量使用，也离不开语境的制约，一是上下文的解说作用， 二是交际双方，即小品中人物的身份和修养因素起的作用。 1 3 3 3 易色和降用 “易色，即变异词语的感情色彩、形象色彩、语体色彩、时代色彩等， 如褒词贬用、贬词褒用、雅词俗用、俗词雅用、古词今用、今词古用等以此 形成幽默情趣。”“”降用，实际上也是改变了词语的语体色彩，偏重于把书面 语体色彩较浓的词语用于口语当中，即把通常用于大场合、重要事件中的词 语用于与之极不相称的小场合、小事件之中，把大词降为小词使用小题大 做地制造幽默诙谐的气氛。赵本山的小品是中国喜剧小品的招牌，对于喜剧 材料和元素尤其是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