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论文）M中学为什么发展滞后了？——外部政策环境对学校发展影响的个案研究.pdf

摘要 教育均衡发展作为一个被全民关注的社会热点被写入新的义务教育法中，但 是校际发展差距越来越大，好的学校凭借丰厚的资本日益壮大，而投入得不到保 障的学校却捉襟见肘，导致这种发展差距的原因不单单是学校自身因素，如教学 设备的落后、师资水平的低下等。在对一所学校进行了实地调查和大量访谈后， 我把目前制约学校发展的主要因素归纳为外部政策环境的不利。如何界定教育政 策环境成为我研究的落脚点。在我看来，教育政策环境包括两大方面；一是政策 文本体系，即政策环境是政府部门为解决某段时间内广泛存在的某个社会问题而 出台的一系列命令、法规、文件、规范等政策文本：二是政策执行主体对政策文 本的感受与体验。 本文即从一所学校的实际发展出发，通过对一所学校( m 中学) 所做的质化 研究，具体分析了一所学校的发展困境，分析一所学校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有利或 不利的政策环境，以及校长、教师、学生、家长对政策的体验和感受，从微观的 角度来讨论教育政策环境这样大的问题。在对m 中学发展进行实地调查和对以往 研究进行整理的基础上，我得出的结论是：目前，地方政府的教育政策是制约一 所学校发展的主要因素，所以，政策研究的重心应适当下移，促进地方政府台公 平合理、合乎教育发展规律的政策来保障教育的公平、健康和均衡化发展。 本论文共分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分析了研究问题提出的原因以及现有的研究背景； 第二部分探讨了论文所采取的质化研究方法； 第三部分是研究结果，整理、分析、概括了搜集到的材料； 第四部分针对以上的研究方法、结果等进行深入的讨论。 关键词：学校发展；外部政策环境：教育投入；奖励；薄弱学校 a b s t r a c t t h eb a l a n c e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e d u c a t i o na sas o c i a lf o c u sp a yc l o s ea t t e m i o nb ya l l t h ep e o p l ei sp mi nt h el a wo fc o m p u l s o r ye d u c a t i o n ，b u tt h es p a t i a lo fd e v e l o p m e n t o fs c h o o li sg e t t i n gb i g g e ra n db i g g e r t h eb i gs c h o o ld e p e n d so nt h ea b u n d a n c e c a p i t a lg r o wi ns t r e n g t h ，h o w e v e r , t h es c h o o lw h i c hd on o th a v ee n s u r ei n v e s t m e n t s h a sl i t t l ed e v e l o p m e n t ，t h er e a s o ni sn o tj u s tt h es c h o o l ，s u c ha st h ep o o rt e a c h i n g e q u i p m e n t sa n dt e a c h e r s it h i n kt h er e a s o ni st h ew e a k n e s so fp o l i c yb y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 as c h 0 0 1 t h ee n v i r o n m e n to fe d u c a t i o n a lp o l i c yi sm ys t u d yp o i m i nm ye y e s ，i t i n c l u d e st w oa s p e c t s ，f i r s t l y , i st h es y s t e mo fp o l i c y ：g o v e r n m e n tp u b l i s hp o l i c yo f c o m m 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sd o c u m e n t ss t a n d a r d ，e t c s e c o n d l y , i ti sp o l i c yp e r f o r m e r t h i se s s a ya n a l y z ems c h o o l sd i f f i c u l tp o s i t i o na n da d v a n t a g e sd i s a d v a n t a g e s d u r i n gi t sp r o c e s so fd e v e l o p i n ga n dt h ef e e l i n g o fh e a d m a s t e rt e a c h e r ss t u d e n t s p a r e n t sb yq u a l i t a t i v er e s e a r c h d i s c u s st h ee n v i r o n m e n to fe d u c a t i o n a lp o l i c yf r o m m i c r o c o s m i cp e r s p e c t i v e ic a l t l et ot h ec o n c l u s i o nb yi n v e s t i g a t ems c h o o la n d f o r m e rs t u d y ：t h ee d u c a t i o n a lp o l i c yo fl o c a la u t h o r i t yi st h em o s ti m p o r t a n tf a c t o rt o r e s t r i c td e v e l o p i n go fas c h o o l ，i tw i l lb eb e t t e rt oh a v ear e a s o n a b l ep o l i c yt o g u a r a n t e et h eb a l a n c e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e d u c a t i o n t h e r ea r ef o u rp a r t so ft h i se s s a y ： 1 a n a l y z et h er e a s o no fp o s et h eq u e s t i o na n dt h er e s e a r c h i n gb a c k g r o u n d 2 d i s c u s st h em e t h o do fq u a l i t a t i v er e s e a r c h 3 r e s e a r c ht h eo u t c o m e ，a r r a n g ea n a l y z es u m m a r i z et h em a t e r i a l s 4 t h ed e e p e rd i s c u s so ff o r m e rr e s e a r c hm e t h o da n do u t c o m e k e yw o r d s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s c h o o l ；o u t e re n v i r o n m e n to fe d u c a t i o n a lp o l i c y ；t h e i n v e s t m e n to f e d a c a t i o n ；e n c o u r a g ea n dr e w a r d ；w e a ks c h o o l i i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 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 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东北师范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 书而使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己在论文中作了 明确的说明并表示谢意。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迢兹日期：盘：笸!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东北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东 北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学位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 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东北师范大学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 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它复制手段保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三日投 e l 期：( 丑：z ：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指导教师签名： 日期： 却q 电话： 邮编： 文。 引言 2 0 0 3 年念本科的时候，我们曾经做过一个调研，当时调研小组走访了c 市 的四所中学，一所省级重点学校，一所市属重点学校，两所薄弱学校( 其中一所 因为没有生源，濒临倒闭) ，重点学校和薄弱学校之间的差距之大很难想象，而 且，这种差距在近年来有日趋扩大的趋势。重点学校不仅有丰厚的资金投入，而 且有优惠的政策倾斜，因此在和其他学校的生源争夺战中总能屹立不败。一所薄 弱学校的教导主任说：。好学校是家长拿着钱求着进学校，我们学校是恨不得拿 着钱求家长把孩子送过来! ” 我曾经问过一所重点学校的校长怎么看待教育均衡发展的问题，该校长说： 。什么叫均衡? 难道把我们好学校的优质资源都分给其他学校，把我们的优势都 抹平了，让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所有学校都一样了就是公平了吗? 这样的均 衡有什么意义? 不能集中优质资源培养优秀人才的均衡发展有意义吗? ”这确实 把我问住了，我所关注的是学生个体的受教育权，还没有想到学校发展的这个高 度上来。近年来，国家终于把教育均衡发展作为一个教育发展目标来抓了，所以 在选择论文题目的时候我又想到了学校发展的论题。而且在查看了相关资料之后 发现，现有的研究视角多数没有涉及到学校发展的政策环境，仅有的一些研究仅 仅是站在宏观的角度对国家教育政策的制定提供建议和参考，缺少学校发展微观 政策环境的实证研究，即政策是怎样影响学校发展的。 带着这样的问题我走访了c 市的一所薄弱学校一一m 中学，在资料搜集过程 中，我慢慢发现，影响学校发展方向和发展程度的政策不是国家政策，而是地方 政府和地方教育行政机构的微观政策，特别是直接与学校发展发生联系的县区级 政府和教育行政机构。国家政策只是纲领性的文件，起指引学校发展方向的作用， 地方政府的政策直接针对学校发展，起决定学校发展广度和深度的作用。带着这 样的问题，我开始了自己学位论文的探索之旅。 第一部分问题的提出及研究背景 在当前世界各国教育发展和改革的浪潮中，教育均衡发展成为现代教育发 展的基本道德基础，并同益成为全社会和关心教育发展的人所关注的问题。教育 均衡发展已成为建设和谐社会的题中之义，教育部也相继召开了几次大会，出台 了相关政策，如关于加强大中城市薄弱学校建设，办好义务教育阶段每一所学 校的若干意见、教育部关于进一步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若干意见等文 件，多次强调取消重点校政策，倡导教育均衡发展，缩小校际发展差距。但是近 几年来，“巨型”学校( 指豪华型，超大规模的学校) 有增无减，名校越办越好， 薄弱学校越来越薄弱，这种发展中的差距同益演化为生存性差距。这构成了一个 实践中的悖论，即国家层面在加强教育均衡发展与和谐发展，但是学校之问的发 展差距却越来越大，原因何在? 2 0 0 6 年我在c 市教育局实习三个月，教育局经常接到上级领导部门有关教 育均衡发展的文件和指示，我所在的部门就是负责把这些文件和指示转发到各县 区教育局，并要求所有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集中学习文件精神。九月份的时候， 教育局组织了一次以校长专业发展为主题的培训，大会邀请的专家和领导都提到 了教育均衡发展的问题，并要求教育行政部门领导和校长认真学习新的义务教育 法，贯彻执行国家的政策。会议结束的时候，教育局长在总结发言中说，c 市将 带头倡导教育均衡发展，同时各县区要集中财力和人力扶持一两所重点学校，并 详细部署了各县区保证优质教育资源的工作安排，但对如何开展教育均衡发展， 扶持薄弱学校却只字未提。 一、校长访谈启示录 2 0 0 6 年6 月和9 月，我分别对一所声誉较好的学校和一所薄弱学校的校长进 行了两次访谈。 ( 一) “国家政策管住了学校，却没有管住地方政府” 。国家教育部在2 0 0 4 年就召开了教育均衡发展会议，也给地方和学校发了相 关的文件。比如省里的发改委、教育厅和财政厅在2 0 0 4 年就联合发了一个文， 从2 0 0 5 年开始实行中小学收费一费制，规范学校的乱收费行为。学校倒是被管 制了，很少有学校还敢巧立名目乱收钱了，但是一费制只管住学校了的乱收费 行为，但却没有管住政府，学校是变乖了，不敢给家长摊派，但是怎么就不能管 住政府? 国家政策不让收取择校费，不能分重点班，但是总有学校是特区、有特 权，为什么? 因为有政府、有教育局撑腰，政府的政策就是生产力，所以有政策 的学校越来越好，没有政策的学校就原地踏步，甚至没有发展! ”一位中学校长 如是说。 校长所说的。撑腰的政府”指的是县区政府和教育局，国家政策关涉的是全国 教育发展的宏观情况和总体方向，而地方政府的教育政策直接关系到每一所学校 的发展。从这一层面上说，地方政府对学校发展的直接影响更大。 ( 二) “学校发展靠的不仅仅是钱” 。学校发展需要资金，但是资金不是决定因素，可能没有办过学的人很不理 解，你有钱，但是政府不让你花，你有钱也没用，总之一句话，政策就是生产力! 为什么一些新兴的学校能在短期内发展很快，除了有雄厚的资金，政策才是最关 键的。有优惠政策你才能招好学生，选好教师，甚至在政策的保护下收取别人不 敢收取的各种费用。国家很早就提倡教育均衡发展，提倡公平的发展环境，但是， 好学校有的政策优惠，我们一般的学校就没有，这是不公平啊! 好学校为了扩大 优质教育资源需要政策优惠，一般学校为了扩大优质教育资源也需要政策倾斜， 甚至它更需要公平竞争的环境! 我们做校长也知道学校要发展、要前进、要竞争、 要提高，要改变薄弱学校的落后面貌，但是一方面我们基础差，另一方面还要受 政策的挤压，我们怎么能发展起来? ”另一位中学校长如此慨叹。 这位校长任职于c 市的一所薄弱学校，对于学校的现状深感无力，并对学校 受到的招生、师资配备、经费投入等政策挤压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认为这种学校 发展的空间不公平，特别是对于想改变面貌的薄弱学校来说是不利的。他还提到 一点，国家在大范围内提倡教育均衡发展政策，但是地方，特别是一些想以教育 作为政绩来抓的政府往往把财力集中于发展一两所示范性的学校，忽略了其他薄 弱学校的利益。 原来学校发展差距的焦点在这里：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机关制定的教育政 策并没有完全贯彻国家教育均衡发展的思想，而是根据地方的“实际情况”在篡 改中央的教育政策。而地方政府，特别是县区政府担负着教育发展的主要责任， 所以本研究的落脚点是地方政府，特别是县区级教育行政机关的教育政策环境对 学校发展的影响。 二、学术界关于学校发展研究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学校发展也一直是理论界和实践关注的热点问题，目前国内学术界主要关注 的是学校文化建设、通过教师专业发展促进学校发展、学校发展的宏观环境、学 校公共关系建设、学校的创新机制、薄弱学校改进等问题，概括起来是两种研究 视角：一是站在宏观的角度讲国家政策，探讨学校发展的政策制定与政策环境分 析，为国家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意见 2 1 ；二是从微观的角度讲学校发展，从学校 发展规划、校长专业发展、教师专业化、课程开发、学生自主学习、学校文化建 设、教育科研等角度谈学校发展，通过学校内部微观因素的改进来促进学校的发 展【3 1 1 4 1 。 3 但是，现有的学校发展研究的关注点存在这样的问题：首先是对学校发展 外部政策环境因素的忽视，研究关注的视角多集中于学校内部因素1 5 1 ，如校长、 教师、课程等，缺少对学校发展政策环境的关注，如学校在发展过程中会受到哪 些来自国家、地方政策的影响，政府行为在学校发展中起了什么作用等。 其次，在仅有的学校发展政策环境的研究中又多是宏观政策分析，更多关注 于中央和省级政府教育政策的分析，缺少对县和区级政府教育政策的微观分析 1 6 1 。研究者多是站在为国家政策提供建议的高度上研究教育政策环境，提供了一 些宏观的政策建议。各种学术期刊上多是“论义务教育发展的政策”、“民办教育发 展政策环境分析”、“学校发展需要公平的政策环境”、“教育政策的制度分析”等论 题，宏观研究多，而微观研究少【7 i 。 第三，现有的一些对学校微观教育政策的探讨也多是理论性分析，缺少实地 调查研究，泛泛地谈学校发展需要地方政府的支持，需要宽松、公平的政策环境， 而没有真正彰显问题的严重性【8 】。本研究试图运用个案研究的方法，进行实地调 查，研究学校外部的微观教育政策环境对一所学校发展的影响。 三、关于教育政策环境的概念界定 教育政策环境是近年来学者在讨论各级各类教育发展时经常提到的主题词， 但对于什么是教育政策环境却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对于可以把哪些因素归入到 政策环境的范畴之内也同样莫衷一是。以下是几种关于教育政策环境的典型观 点： ( 一) 教育政策环境是一切外部因素的总和 谢明认为，政策环境是作用和影响公共政策存在、产生、发展的一切外部 条件的总和，构成政策环境的因素有地理环境、经济环境、政治传统、文化传统、 社会变迁、国际环境等，即政策环境由多种要素构成，有政治的、经济的、人口 的、国际的、国内的、社会的、自然的等等因素，涉及内容很广【9 】。这里所说的 政策环境是“政策的环境”，是政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的影响因素，政策环境是影 响政策的环境( a ne n v i r o n m e n tt ow h i c ha f f e c t sp o l i c y ) ，而不是政策本身作为 一种环境( p o l l c ya sa ne n v i r o n m e n t ) 。李孔珍认为，政策是政府政治系统的输 出，环境就是政府的行为总合，是政府干预社会生活的表现，把环境当作生态系 统，政策当作生物体，是把政策的影响因素当成是政策环境【l o 】。这种思想移植到 教育中来就认为教育政策环境是影响教育政策制定、执行过程的一切外部因素， 有来自政府行为本身的影响，也有来自社会、经济的影响，还有教育系统内部， 如学校自身的影响等。从这个意义上讲，一切影响因素都可归结为教育政策环境。 这个定义把政策本身当作研究的焦点，而对把学校当焦点的研究来说，它对说明 学校发展问题的意义不大。 ( 二) 教育政策环境就是教育政策体系本身 4 近几年来，教育政策和教育政策环境的文献日益增多，大多讨论的是职业 教育、民办教育、高等教育的政策环境l 。文献中并没有明确界定什么是教育政 策环境，只是罗列了作者所认可的相关内容，如杨金土就把促进中国职业教育发 展的投资政策、招生政策以及一些政策保障因素等统统纳入到政策环境中1 1 2 】。这 代表了大多数学者的看法，把相关政策体系归纳为政策环境，这种观点把政策环 境当作一系列具体的政策措施，认为教育政策环境就是国家和各级教育行政机构 颁布的教育政策体系，整个体系就构成教育政策环境。 ( 三) 教育政策环境就是执行者的体验 美国学者伊根古巴( e g o ngg u b a ) 在分析政策的定义时，曾提到一种 界定，即“政策是被当事人体验到的政策制定和政策实施系统的结果”。这 一定义与其说是给政策的界定，倒不如说是对政策环境的一个完美的定义。张天 雪博士也呼吁政策研究要关注校长的体验，因为校长是教育政策最直接的感受者 和执行者，是教育政策能否彻底执行的关键，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政策的公平 性和合理性与否。但是在现有研究中，我们对教育政策主体的关注得不够，缺乏 主体研究意识。教育政策主体应包括教育政策的决策者、执行者、咨询者、评价 者和受益者。在诸多主体中，校长不但是教育政策执行的关键环节，更是一个将 多元角色融于一身的主体。因此其政策敏感性、认同性、责任感、创新性、互动 性对教育政策的效度将产生多重影响。研究校长的政策体验，才能真正使教育政 策研究走向教育政策价值分析研究，真正走向科学、实效。张天雪认定，政策体 验就是政策主体在政策制定、实行过程中的感受和体验 j 4 j 。这一定义与古巴的定 义如出一辙。关注政策主体的体验给政策研究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视域，同时给 政策环境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政策环境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政策执行者对政 策的体验和感受，因为政策执行者的感受和体验，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作为环境 的外部政策对自己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不可忽视的。 以上是学术界是关于教育政策环境的三种典型观点，出于对所研究对象关 注点的不同把握，每种观点都有自己独特的视角，但是又不能完全概括出教育政 策环境的特点。比如，以本研究所选中的m 中学的发展为个案，对一所学校来说， 它所需的教育政策环境就是和它发展息息相关的县区一级政府和教育行政机构 颁发的教育政策，而且在学校校长和教师看来，教育政策不仅仅是政策文本，甚 至更多的时候，教育政策表现为一系列的政府行为，即政策环境可以分为“客观 存在的外部政策”和“实际感受到的外部政策”两种，政策对学校来说，是一种被不 断建构的范畴，他们通过对政府一系列行为的理解建构出政府的政策。所以我从 两个方面来建构教育政策环境：一是教育政策文本体系，即教育政策环境是政府 部门为解决某段时间内广泛存在的某个教育问题而出台的一系列命令、法规、文 件、规范等政策文本；二是政策执行者对政策文本的感受与体验等。 学校的发展在更大程度上受到来自地方政府教育政策环境的影响更大一些， 所以本文关注的教育政策环境是地方政府，即县区政府和教育局关于学校发展的 相关政策和学校校长、教师对政策的感受和体验。 我所在城市的教育较为发达，中小学有上千所，但是校际发展差距很大，有 的学校超大规模发展，而有的学校濒临倒闭。所以基于对现在理论研究现状和现 实情况的考虑，我选择从一所学校( m 中学) 发展的实例出发，研究外部政策环 境对一所学校发展的影响。 6 第二部分研究方法 一、研究方法介绍 本研究主要是对一所学校的发展进行的实地考察和个案分析，所以采用质化 研究的方法来分析教育政策环境对学校发展的影响。 质化研究是以搜集和解释描述性资料为主的研究，通过现场的实地研究，利 用观察、访谈和文件分析等方法搜集描述性资料，进而对这些资料进行分析和解 释，提出对有关问题的理解和认识1 ”】。 基于对方便搜集和整理资料的考虑，我采用的主要是半结构式非正式访谈。 半结构式访谈指在访谈中，研究者列出要了解的问题，由被试自由回答，不约束 被试回答问题的顺序和语言的表达形式，研究者还可以在访谈过程中追加一些问 题。非正式访谈指的是一种与日常谈话接近的访谈方式，被试在这个过程中可以 随意地、自由地、开放式地回答问题，研究者尽量引导被试谈出自己的看法，以 获得更多、真实的资料【1 6 】1 1 7 】。在访谈过程中，我还注意对环境、访谈对象进行观 察，针对访谈对象的谈话和反映适时做出访谈话题的改变。最后对所获得的资料 进行系统化、条理化的分析，再对资料进行意义性的解释。 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除了分析访谈所获得的资料，我还对一些文献，如政 府的相关文件，学术界学者的观点进行了整理，以增强问题研究的力量。 二、抽样 校际之间的发展性差距日益演化成生存性差距，比如一些在办学历史和办学 条件都类似的学校在近几年内的发展却大相径庭，而导致这些学校发展滞后的原 因又是什么呢? 所以在选择样本的时候，我考虑到找一所发展比较落后的学校作 对象，会更有利于典型地把握研究主题。我所采用的是目的性抽样( p u r p o s i v e s a m p l i n g ) ，即根据研究的目的选择有可能为研究的问题提供最大信息量的样本 【1 8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经济发展比较缓慢的省会城市，作为东北的老工业基地 之一，这里高校集中，人们普遍重视教育，所以教育比较发达，市内有数十所办 学水平较高的中小学，但是由于经济原因，还有相当部分的欠发展学校。2 0 0 3 年，我曾做过一次调研，发现好学校和差学校之间的差异非常大，而且这种差异 并不都是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基于这样的考虑，在导师的介绍下，我联系了一 所地处城乡结合处、发展相对滞后的薄弱学校( 以下简称m 中学) 作为研究对象。 选择m 中学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学校的a 校长在我所在的学院进修，人很健谈， 对现在学校发展很有自己的见解。 三、收集材料 7 我分别对学校的a 校长、b 校长、教师和m 中学所在的社区干部进行了访谈， 并作了详细的访谈记录。 ( 一) 资料搜集过程简介 出于对方便资料搜集和讨论研究结果的考虑，我所采用的主要是非正式访谈 和现场观察的方式，并携带照相机拍下一些我认为重要的信息。但是由于第一次 访谈准备不够充分，没有带齐录音笔，所以访谈时我做了近5 0 0 0 字的笔记，并 记下他们的动作、表情和神态，以及我对他们言论的一些思考。回学校后根据笔 记和及时回忆，整理成1 2 0 0 0 多字的访谈日记。但是，由于我和m 中学校长、教 师生活圈子和文化背景( m 中学的校长和教师大多是东北人，在他们的谈话中有 很多东北的俗语，这让我很费解) 的差异，他们有很多言谈我不是很了解，需要 在回忆他们的谈话动作、表情和询问地道的当地人之后才能明白他们的意思。我 和a 校长、b 校长作了两次4 个多小时的谈话。第二次访谈是和学校的教师作了一 次沟通，并走访了m 中学所在地的社区，和社区干部c 有过一次1 个小时的交谈。 第三次实地研究主要是携带相机拍摄了m 中学和n 中学的一些对比照片。 ( 二) 实地考察过程实录 1 第一次进入研究现场 2 0 0 6 年9 月1 9 号上午9 点我到达了m 中学，大门紧闭，学生应该在上课。校 长办公室没有人接听电话，门卫出来开门，知道我是师大研究生后很热情，邀请 我到门卫室等候。门卫室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而且桌子是学生的课桌，上 面有一层厚厚的油笔印记，看来是有年头的东西了。门卫阿姨搬出凳子让我坐， 我很小心，因为凳子坐上去发出很响的声音。这让我想起2 0 0 3 年的时候去过的 另一所学校，学校门卫室不仅有漂亮的办公桌、电脑等办公用品，而且干净整洁。 在这个简陋的门卫室等了半个多小时，a 校长回来了，作了简单自我介绍后，a 校长带我进入学校教学主楼( 后来听介绍知道，m 中学只有这一栋楼，学生教室 和教师、学校领导办公室都在同一楼内) ，楼道很窄，有点墙皮已经掉了，露出 灰色的砖来，看样子房屋有些年龄了，偶尔有学生的读书声和教师讲课声。走了 很长的楼道后，a 校长带我进入副校长办公室，解释说他9 点半有会议，把我介 绍给一位3 0 多岁样子的女老师，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这位副校长，简单交代了一 下走了。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9 点1 0 分。办公室很大，放了3 个办公桌，办公桌和椅 子收拾得很整洁。办公室还有一位女老师，背对着我在上网，整个采访过程几乎 没有说话。b 校长让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这个位黄的副校长不在，接下来 我们一直都隔着办公桌说话。我说这是我们老师很感兴趣的一个课题，同时也是 我的硕士毕业论文，就是想具体地了解了解一个学校在发展过程中会受到什么样 的政策影响( 我并没有直接提教育公平、教育均衡之类的话) ，b 校长有一小会 没有说话，我补充说：“比如咱们学校可能和别的学校在老师啊硬件等条件上并 不差，但是发展起来却有很大的差别，是不是政府的政策在这方面有影响? ”b 校长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2 和b 校长的访谈 b 校长首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9 8 年的时候是从某市一所高中调过来的，以 前是教课的教师，后来从事管理工作，说起现在做管理没有前途，也没有钱，很 懊恼的样子。b 校长穿着干练，人很瘦，给人保守的感觉，刚开始谈话时，我以 为从她这里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和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我还是拿出笔记本很认真 地作记录，随着话题的深入，我发现b 校长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整个访谈几乎是 她自己在说话，但是在一些关键性的、比较敏感的话题上，她还是很巧妙地回避 了。在第二次有a 校长在场的访谈中，由于a 校长顾忌少，b 校长的话也多了起来， 给我提供了很多信息，同时给我很多论文上的建议。 由于访谈时间很长，我上了一次卫生间。m 中学现在所使用的还是建在操场 边上的室外卫生间，厕所外面就是农田，其卫生条件和安全保障都令人担忧。我 趁机参观了一下校园，整个校园只有一个教学楼，上下4 层，一个土操场，几乎 没有体育设旖，校园总体感觉很小，很旧。 在我的引导下，b 校长思考了一会，把m 中学发展落后的现状归结为政府的 不够重视和教育局的挤压，我想她说的可能是学校发展缺少外部空间吧。b 校长 仔细地把这些因素归结为政府不投资、生源不好、教师素质不高、教师待遇低下 等几个方面。b 校长举了一个很重要的例子，即n 中学的发展事例。这让我很惊 喜，因为这是我意料之外的重要信息。在1 9 9 9 年以前，n 中学和m 中学是处在同 一个发展水平上的学校，但是1 9 9 9 年区政府和区教育局共同出台了“倾全区之力， 打造n 中”的政策，各级政府部门给予n 中学以资金、生源、师资，特别是政策上 的优惠，在短期内把n 中学扶植成一所优质学校，一时间声名鹊起。b 校长说政 府扶植n 中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为了收取学生的择校费，教育已经成为政府 的短期投资行为。 和b 校长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中午11 点半，其实我很累了，但是b 校长谈性很 浓，发泄了一些对现在兴建豪华学校的不满，在b 校长看来，花费巨资修建一所 学校的校门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因为她认为1 0 0 万就可以大大改观现在学校的办 学条件，学校办学条件不好就培养不才出人才，吸引不来学生，常此以往，学校 只能沿着恶性循环的路走下去。 1 2 月份的时候我特地去了离m 中学不远的n 中学( 如图1 所示) ，果然是和m 中学有着很大的区别，硬件设施是一方面，主要是学校教师和学生的精神面貌上 的差别让我很震撼。n 中学学生大多来自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都较高的家庭，所 以这里的学生不仅衣着光鲜，而且朝气蓬勃。教师也因有良好的社会和经济待遇， 干劲很足。围墙把周围的破败同校园隔离开来，里面的教师和学生如同生活在宫 殿里的主人，这同m 中学简陋的校园环境、厌学、厌教的学习风气、教学风气很 9 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下课后学生玩耍的喧闹声都是一样的，只是身 在m 中学的学生还不一定能了解今天就学环境的不同到底会对他们的人生道路 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图1 右侧为m 中学，左侧为n 中学 3 和a 校长的访谈 下午一点的时候，a 校长回到了学校。一点十分，a 校长走进副校长室，说 到他的办公室谈。校长室办公条件不错，所有现代化办公设备一应俱全。a 校长 给我倒了水要给我泡茶，我注意到他拿出的是精致的立顿红茶，并且是用铁盒装 的，这比一般市场上卖的立顿红茶昂贵。看来校长是很讲究生活的，这是a 校 长给我的第一印象。a 校长要求b 校长也参与我们的谈话。a 校长4 0 开外的年 纪，从举止和语言上看是一位做过很长时问管理工作的领导，他的话不是很多， 但是每句都很精练，能说到点子上，而且一些敏感的话也没有忌讳，这对于我收 集资料来讲是很有益的。 a 校长首先询问了上午我和b 校长的谈话情况，同样把学校发展受限制归结 为资金、生源、师资等几方面，并着重谈了作为一名校长对政府部门相关教育政 策的一些看法。谈话进行了2 个多小时，我主要是倾听，很少讲话。 4 和学校教师的访谈 由于是非正式访谈，也出于对材料搜集真实性的考虑，我对学校教师的采访 安排在中午用餐时间，一共进行了两次，由b 校长安排。b 校长把我简单介绍给 大家，并解释说我的调研是纯用于学术论文写作的，不带政治色彩，让大家知无 不言。我简单介绍了我的研究目的，并让大家首先谈谈自己对职业发展生涯的看 法。可能是由于有校长在场，刚开始没有人说话，仅是对我笑笑，以示欢迎。可 能是b 校长也看出冷场的原由，所以借故走开了，现场气氛突然活跃了，一些老 1 0 师聊了几句关于学生的话题。随着气氛的活跃，我把很敏感的问题“对现在学校 发展前景”抛了出来，一个年龄在4 0 岁左右的老师首先接了我的话题，他谈了很 多自己的看法，可能是受这位老师的影响，其他老师也相继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 共有四位老师参与了讨论，这次访谈进行了3 0 多分钟。 由于熟识我的面孔，第二次访谈进行的就很顺利，闲聊了几句我的研究生生 涯后，大家很热烈地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其中一些信息，比如他们对学校和自己 现状的看法很让我深思。有一位年纪很轻的老师很详细地询问了我所在大学的研 究生招生情况，我没有直接问她的打算，但是能感觉到她对于改变自己现状的愿 望很迫切，在她询问过程中，其他老师的反映很冷淡，甚至说在m 中学就算是考 上了也没有机会继续深造。我想可能是由于学校长期没有培养教师的政策，导致 教师对继续学习与深造丧失了信心和勇气。大部分老师都认为现在学校很受气， 很难有出头的日子，说了较多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不满的话，并对能进入好学 校当老师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5 和社区干部的访谈 出于对社区与学校共建、社区环境对教育影响的考虑，我决定到社区调研， 想获得社区对学校发展现状的看法，以及调查社区对学校发展的影响程度。但是 对社区干部的访谈是所有访谈中较为艰难的一个。在m 中学校长的介绍下，我很 顺利地找到社区办公室。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办公室很破旧，一位4 0 岁开外的 中年女子自称是负责人。我简单介绍了自己，并解释了调研的目的，想听听社区 对m 中学发展状况的一些看法。中年女子先是喋喋不休地介绍了社区的光辉历 史，得到过哪些荣誉称号，并热情地让我看他们的奖状和奖杯，这个过程耽误了 将近一个小时。我很着急，但是不知如何结束这段对我的研究毫无帮助的谈话。 这时她接了一个家长里短的电话，我终于松了口气，等她挂掉电话时主动把话题 往社区对学校发展影响上引。可能是由于生活背景、所关注的焦点以及学历层次 上的差异，我们的谈话进行的很艰难，社区干部的话支离破碎，我需要很费劲地 理解才能连接起来，而且有用的信息不多。社区干部多次提到m 中学收不上来学 生，收的学生也不好教，有的学生经常闹事，给社区工作还带来压力。 这样破旧的办公室、这样水平的社区干部怎么能对学校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呢? 在来之前，我设想社区应该是学校发展很重要的外部因素，但是事实证明， m 中学从社区得到的帮助几乎为零。前几年，唐倍根曾翻译了一本学校与社区 关系，书中详细地论述了国外学校与社区互生互存的关系，特别提到社区对教 育发展起到的巨大作用，但是社区在我国社会的影响几乎仅限于解决邻里之间鸡 皮蒜毛的小事。社区并没有发展成能培育学校发展的沃土，学校也没有预见到社 区的巨大潜力。这点发现让我很失望，暂且把这种情形归结为中国特色吧。 6 与学生家长的谈话 虽然已经知道m 中学学生的家庭背景不好，但是我还是没有预见到谈话的艰 难度。首先是在访谈对象的寻找上就让我很为难，为了不过多麻烦a 校长，我自 己一个人选择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守在校门口，想随机抽取被访对象。但是由于m 中学学生大多来自城乡结合部，还有一部分是农民工子女，所以虽然是下雪天， 气温很低，校门口并不像其他学校一样挤满接孩子回家的家长。这点是我预先没 有想到的。雪下得很大，终于过来一个学生家长，但是他把自己裹得很严实，我 过去搭讪，他可能以为我是推销学习用品的商贩，很快从我身边走开，在很远的 地方不时打量我。我很失望。这时过来一位戴着眼镜的家长，她终于肯和我说话， 但是话题始终离不开缺钱的字眼，她把m 中学的发展现状和孩子不能上好学校归 结为教育局和好学校校长心太黑心、太贪。和我对话时间最长的一位家长是在b 校长办公室遇到的，他来给孩子办转学手续，要把孩子转到附近的n 中，他把学 校发展差异的现状对比于国家在8 0 年代“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政策，这个比方 很让我深思：学校是培养人才的地方，这种“让一部分人先成材起来”的做法是否 可以和经济发展政策一样大为推广? 四、关于研究方法的说明 由于研究使用的是目的性抽样，而且是个案调查，所以研究结果不能像定量 研究那样应用到其他样本中。在资料搜集过程中，我不能很好地做到站在中立的 角度来看待访谈对象的谈话，比如在谈到两所学校的巨大差距时，我几乎站到访 谈对象的立场上，对这种现象进行了批判，虽然随着访谈的深入和更多材料的搜 集，证实了材料的真实性，但是这或多或少影响了我的判断，整个材料搜集和材 料整理分析过程一直带着同情m 中学的态度，我想这是所有做质化研究的研究者 都不能避免的一个问题，也是质化研究历来被怀疑的原因之一。但是对m 中学发 展滞后的定性研究，可以深入分析发展落后的原因，从而得到真实的第一手资料， 而不是泛泛的条件罗列，可以使相同条件的学校得到一些启示，同时也是一种新 的研究方法的尝试。 第三部分研究结果 一、m 中学背景介绍 ( 一) 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现在发展受阻 m 中学原本隶属于另外一个区，由于政府前期投入较多，学校发展一直很好， 有不错的社会声誉。1 9 9 9 年分拨到现在的区，该区由于缺少突出的社会软环境， 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所以区政府决定从打造名校入手，提高该区的竞争力， 提出了“倾全区之力，打造n 中”的政策1 1 9 】【2 0 l ，把全区的财力、人力和物力集中起 来，在短时间内创建名校，增加该区的经济吸引力，同时通过教育收回投资。n 中学和m 中学原本属于同一层次的学校，但是n 中学由于现在拥有了巨大的经济 投入，主要是政府支持，在短期内就成为教育界的新秀，不仅吸引了优秀的生源 和师资，还扩充了校舍，建立了分校。而原本处于同一起跑线的m 中学却因缺少 政府的关爱，投资不到位，日益萎缩，已经到了“掐脖”( 倒闭的意思) 的境地了。 ( 二) m 中学的尴尬处境一一生源、师资，校舍、发展方向分析 首先是生源不足且质量参差不齐。m 中学地处城乡结合部，学区内生源主要 来自近郊农村和农民工子弟。一方面生源不稳定，学生的教育基础不尽人意，另 一方面家长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也不够，不能很好地配合学校教育教学工作。 学校招生最大的打击还来自于相邻的n 中学。区政府和区教育局为了扶持n 中学 ( 因n 中学是名校，所以每个学生收取1 0 0 0 0 元钱的择校费) ，所以制定相关的招 生政策，号召区内所有小学都优先向n 中输送毕业生，输送的毕业生达到一定比 例会受到区教育局的特别奖励，并且如果有家长来m 中学咨询相关的招生情况， 学校要向家长优先推荐n 中，尽最大的努力满足n 中的招生。 其次是师资方面的不尽如人意。一是缺少学科带头人，中学现有的条件要不 来高素质的教师，就是现有的好教师也被抽调到其他学校，师资力量比较薄弱； 二是师资培训跟不上教育发展的步子。m 中是学校里的第三世界，得到政府的关 爱相对较少，教师的在职培训很少。比如前一段学校计算机被盗，得不到及时的 补充，教师的计算机技能培训难以进行。学校也没有经费派教师出去进修或者邀 请专家学者来学校给教师做培训。我在调研的时候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因为n 中是区政府和区教育局短期内扶持的名校，所以从建校初到现在，抽调了全区内 最好的教师到n 中，而不顾其他学校是否需要这样的教师或者学校是否愿意放 人，m 中的一些优秀教师就被强行挖走，给学校的正常教学造成很大的影响【2 1 l 。 第三是校舍破旧狭小。m 中的校舍是建校初修建的，十多年过去了基本没有 什么改变，简单的一座行政办公和教学一体的三层楼房，很多地方已经破败了， 明显看得出来是经过多次修整的，这和n 中现代化的大楼形成鲜明的对比。m 中 的校长介绍说，学校的采暖设备前几年就破旧了，锅炉已经检修过多次，早就过 了质量保证期限，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但是学校实在无力购买新的设备，向教 育局打的申请报告迟迟不见回音，已经成了学校的一大安全隐患。学校的围墙因 为阿水冲刷倒塌，给学生活动和学校教学带来很大的麻烦，申请的修补资金也迟 迟不到位，出于对安全的考虑，学校的后勤校长带领几位教师劳动好几天修补了 围墙。像这样的例子多不胜举，m 中一位副校长的话很让人深思：“他们学校做 大门的钱给我们，就能很好地改善办学条件了! 一个中学的学校校门做那么豪华 代表什么啊! ” m 中的发展现在岌岌可危。低水平的生源质量和数量、师资、校舍等严重制 约了m 中的发展，是教育界的第三世界。m 中校长说他们想要招聘优秀的教师， 一是教育局不给指标，反而给学校塞进一些别的学校不要的素质较差的教师；二 是学校的现状也不能吸引优秀的人才。现有的优秀教师自己走的走，调的调，或 者教育局直接抽调支持别的学校发展。教师是一所学校的灵魂，现在灵魂不灵， 也就无从谈论发展了。 二、m 中学发展受阻的原因 ( 一) 该区政府向教育要效益政策的出台一一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集中 力量办好一所学校政策的影响 该区的经济发展状况和相临县区比较还存在很大的差距，一方面是基础投资 设旌跟不上形势，另一方面是软环境发展的相对滞后，最突出、最直接的表现就 是教育发展的落后。b 校长说：“教育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在我们区表现得非常明 显，先不说教育为经济发展培养人才，就拿最直接的说吧，某个投资商想在这里 投资搞建设，可是这么大一个区，连一个像样的学校都没有，投资者不放心把后 代的教育交给我们，这样的情形下别人怎么会下力气帮你搞建设! ” “m 中学原来是属于别的区的，以前是比较好的学校，至少和n 中学是同一起 跑线上的( b 校长在谈话中很多次提到n 中学，经常拿n 中学和m 中学作对比) ， 但是1 9 9 9 年以后政府开始打造n 中学，我们就不行了! ”我打断问政府具体指的 是哪些部门，b 校长说就是区政府和区教育局。 我问：“那市政府和市教育局不干涉吗? ” b 校长：“不管，各区都各管各的。”接下来b 校长具体介绍了前面提到的n 中学的发展，“当时区政府提出倾全区之力，打造n 中学，区政府投入了1 4 亿元 建n 中学( b 校长补充说，她有一年在教育局上班，通过开会等途径了解到的) ， 现在区教育局还欠债8 0 0 0 多万呢。 我问我们学校在发展上具体遇到哪些不公平的政策待遇? b 校长：“首先是投入上吧，你看n 中学以前和我们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但是 1 4 人家政府给投1 4 个多亿，这几年我们学校最大的投入就是给了2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