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论霍布斯政治哲学中人的双重困境.pdf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内容摘要 论霍布斯政治哲学中人的双重困境 专业名称：外国哲学 研究方向：现代西方法哲学 研究生：刘思辑( s 2 0 0 5 0 0 0 2 ) 陶林副教授崔延强教授 指导教师：潘佳铭教授彭自强教授 内容摘要 托马斯霍布斯( t h o m a sh o b b e s ，1 5 8 8 1 6 7 9 ) ，十七世纪英国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虽然 他学说的价值在他生前并不为人所了解和认可，反倒时常成为当时教会、国会等势力的攻击 对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布斯思想中蕴涵的开创性终为后人了解和接受，并广为传播。 以致在随后兴起的自由主义、极权主义、功利主义等等思潮中，都能或多或少见到他思想的 影子。由于思想中个人主义的气质，霍布斯的理论在西方思想家的眼中为自由主义的发展提 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柱。英国当代著名的保守主义思想家奥克肖特，他在为利维坦所写的 导言中通过对西方政治哲学传统的分析，指出霍布斯的个人主义哲学奠定了西方近代自由主 义的基础。奥克肖特曾经这样评价霍布斯，认为虽然霍布斯本人不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但他 的哲学比大多数自由主义的公开倡导者的学说包含更多的自由主义成分。 利维坦是霍布斯一生著述之中的巅峰之作。在书中他对人类、国家与基督教等领域 都给出了自己深刻的见解。可是，对于同样的思想体系后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在这部 著作中，自由主义者欢欣鼓舞的看到了在政治领域中，霍布斯将作为单子的抽象的个人从以 往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和基督教神学中解放出来，而这种解放恰好为个人主义与 自由主义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理论基础；但另一部分审慎的自由主义者却看到他在赋予抽象 的个人以政治生活的基础性地位后，又迅速将个人的权利毫无保留的收集起来，恭敬的交给 了他心目中理想的统治者国王。 因此，在长久以来，对霍布斯的评价一直分为两类，一种观点认为他是自由主义的先驱， 而另一部分人把他的学说视为专制主义思想的典型。如果我们抛开这些争论，回到霍布斯理 论的本身。就会发现在他的学说中，首先他将作为个体的人从先前种种的目的论中拯救出来， 但接着却又迫不及待的以“自我保全”的名义将权利剥夺殆尽并让渡给国王。到此霍布斯的 学说似乎陷入了一种双重困境。而我们如何来解读这种困境、这种困境是如何产生的，这些 问题都是我想与大家一起来进行初步探讨的。 关键词：霍布斯利维坦自由主义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i i l 三甜砌砌口刀h o b b sl i b e r a t e di n d i v i d u a l i s t s 五舳t l 圮t h e o l o g yo fp l a t o ，a r i s t o t l ea i l d c l l r i s t i 孤i nt h ep o l i t i c a lf i e l dw l l i l et h el i b e r a t i o np r 0 v i d e sap o w e r m lm e o r e t i cb 硒i s f o rm ed e v e l o p m 饥to ft h ei n d i v i d u a l i s m 趾dt h e1 i b e r a l i s m 0 1 1t l l eo t h e rh a i l d ，s o m e l i b e r a l i s t sf o u n dt h a tt h o m 硒h 0 b b e ss a v et l l ei n d i v i d u a lr i g h t sr a p i d l y 强dh u i 】曲l y 百v e m e mt ol l i si d e a lm l e r 洲n ga n e rh e 锄p o w e r e dm ea b s 仃a c ti n d i v i d u a lt l l eb 勰i c p o w 瓯 f o ral o n gt i m em ej u d g m e i l t so nh o b b e sh a v eb e 吼c a t e 9 0 r i e si m o 觚o ：o n et h i n k s t h a th ei st 1 1 ep i o n e e ro fl i b e r a l i s m ，b u tt h eo m e rr e g a r d sl l i sm e o 巧弱t h et y p i c a lo f a u t o c r a c yt l l o u 曲t w ew i l lf i n dh o b b e si n1 l i s l e o r ) ，丘r s ts a v e dt l l ei n d i v i d u a lp e r s o n 丘。o mt h ef o m l e r l yd i 侮玎e mk i n d so fp u r p o s et h e 0 ub u ti m p a t i e n t l yd 印r i v e do ft h e i r r i g h t sa n d 衄l s f e r r e dt ot h e 磁n gi nt h en 锄eo f “s e l f p r e s e a t i o n t oc o m p l e t e l y i fw e n e 百e c tt h ea r g 啪e i l t sa n dc a r ef o rh o b b e s t h e o 巧i t s e l fu n t i ln o wh o b b e s st l l e o r y s e e m st 0b ec a u g h ti nad i l e m m a h o w e v e r ，h o ww ee x p l a i nt h ed i l e m m aa n dh o wt h e d i l e i 】m aa p p e a r sa n ds o0 ni st l l ep r o b l e mw l l i c h1w a n tt od i s c u s sw i t l ly o u k e yw o r d s ： h o b b e sl e v i a t h a nh b e r a l i s m i i i 独创性声明 学位论文题目： 籀箍拯丝逸丝缛盟垒塑缝圈堕 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己加 了特别标注。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出贡献的老师、朋友、同 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 学位论文作者： 刁函硝 签字日期： 弦移年f 月多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 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 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 筹) 可以将学位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 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本论文：口不保密， 口保密期限至年月止)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影 涩弓务 签字日期：工哟年r1 月莎日 导师签名： 陶抖 签字日期：d d 9 年r 月多日 两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导言 ( 一) 研究缘起 垦吉 寸口 在现当代中国新一轮“西学东渐 的过程中，西方的各种主义和思想纷至踏 来，特别是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理论的舶来对于有着集体主义传统的中国影响尤 为突出。而在对于自由主义的研究过程中，有着被西方思想家称为“自由主义之 父”的霍布斯却总是游离在人们的目光之外。人们看到更多的是他机械唯物论的 观点，却忽视他思想之中对于传统西方哲学和政治学进行的解构，而这种解构的 直接结果就是为后来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兴起提供了必备条件。 我们回过头来看霍布斯，随着十七世纪欧洲自然科学的发展和兴盛，霍布斯 自认为从欧几里得的几何学中汲取了可靠的方法，并且用当时先进的机械运动原 理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来构筑自己的思想体系。他的哲学体系包括三部分：一是 论物体，霍布斯用机械运动的法则来解释各种自然物体和现象；二是论人，依据 对于自然物体的考查所得出的原则出发，推演出对个体精神现象的解释以及人性 的基本原则；三是论国家，通过前两个部分的总结，霍布斯对国家的起源、发展 和维系的必要手段和条件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但是论国家这一部分并不是前面两 部分的简单延伸，而是在对之前两者进行探讨的基础上进行了突破，特别是在个 人权利的认识、国家权力的取得、宗教的起源和作用方面霍布斯提出了一些新的 观点，进而使得霍布斯的整个思想体系跃升至了一个较高层次。 如果我们不能很好的理顺霍布斯思想体系中三个部分之间的关系，那么也就 无法真正把握他思想的精髓，容易简单的认为霍布斯将其机械唯物论的观点作为 他政治思想的构筑基础，而对霍布斯的种种误读也是由于这种原因所致。本文期 望通过对霍布斯思想所做的一些梳理，能起到一点的借鉴作用。 ( 二) 文献综述 1 、国外相关研究 由于霍布斯作为近代政治学奠基人的重要地位，使得他的思想体系一直是人 们关注和研究的对象。较近的对霍布斯研究比较有影响力的著作是美国德克萨斯 两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导言 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哲学教授a p 马蒂尼奇所著的霍布斯传和利维坦的两个 上帝：托马斯霍布斯论宗教和政治( 砀pn 怕即凼矽三纠缸扬口刀? 刀l d 聊哪胁6 6 嚣 伽陀矗d ，z 口以p d 厅删。这位语言哲学专家在翻译拉丁文版的论物体的过程中 对霍布斯的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而其他西方学者在这个领域内研究的主要著作 有：费迪南德滕尼斯，著霍布斯的生平和著作；约翰莱德( j o h nl a i r d ) ， 著霍布斯；卡尔施米特，著霍布斯国家学说中的利维坦：一个政治符号的 意义及其失败，以上这些思想家倾向于把霍布斯的思想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 期望通过研究霍布斯的唯物主义等思想来把握他的政治理论。 二战以后对霍布斯研究的著作有：r 波林，著托马斯霍布斯的政治哲学； r 彼得斯，著霍布斯； f c 胡德，著托马斯霍布斯的神学政治学； d p 高蒂埃，著利维坦的逻辑；w n 沃特金斯，著霍布斯的思想体系； n m 戈德史密斯，著霍布斯的政治科学，上述这些著作展示了一个更加真实 的霍布斯，让人们有了一个全新的角度来解读他的思想体系，不再单一的把他看 成是一个机械的唯物论者。从而也就揭示了霍布斯对后来兴起的各种政治思潮的 影响。 此后一段时期研究著作还有：迈克弗森占有性的个人主义政治理论从 霍布斯到洛克；e 埃森纳赫，著自由主义的两个世界：霍布斯、洛克和密尔论 政治与宗教；w 莱登，著霍布斯与洛克：自由与义务的政治学；s 卡夫卡， 著霍布斯的道德和政治理论；d 鲍姆戈德，著霍布斯的政治理论；r e 埃文，著价值和权利：托马斯霍布斯的道德哲学；a 拉帕琴斯基，著自然 与政治：霍布斯、洛克和卢梭哲学中的自由主义；j 汉普顿，著霍布斯与社会 契约传统；n 博比奥，著霍布斯与自然法传统。 2 、国内相关研究 国内对于霍布斯的思想研究虽然开始较晚，但还是比较重视。特别是黎思复 与黎廷弼在文革后翻译出版了霍布斯的代表作利维坦一书，对我国的霍布斯 研究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使得人们能更加全面、客观和公正的来看待这位思想 家。而国内其他学者对于霍布斯思想的研究更多的是散见在对于西方政治思想史 的考查之中。例如浦兴祖、洪涛，著西方政治学说史；顾肃，著西方政治 2 西南人学硕士学位论文导言 法律思想史；徐大同，著西方政治思想史；王哲，著西方政治法律学说 史；谷春德、吕世伦，著西方政治法律思想史；马啸原，著西方政治思 想史纲；吴恩裕，著西方政治思想史论集。这些思想史类的著作通过将霍 布斯的思想置于一个更为宽广的背景中来看待，通过提供一个全景式的角度让我 们对霍布斯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而2 0 0 3 年出版的由应星、冯克利翻译的霍布 斯论公民一书，为国人更进一步了解霍布斯的思想提供了新的读本。 3 、对已有文献的评述 通过对国内外研究霍布斯的文献进行简索比较，我们不难发现国外学界对于 霍布斯的思想体系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并且随着研究的深入，对于霍布斯的评 价也经过了从保守主义的代表到自由主义的先锋这样的转变。反观国内，到目前 为止几乎没有一本研究霍布斯的专著。研究所得也大多是依靠仅有的一些译文资 料。所以在更多的借鉴国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国内霍布斯研究还任重而道远。 同时，在如何看待霍布斯的历史作用和意义的问题上，目前国内多数学者认为霍 布斯是“大资产阶级”或“大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思想代表，或者认为霍布斯 的政治论著是为独裁政权在思想上和理论上进行辩解。在这个问题上，应该还有 一定的探讨空间。 ( 三) 研究思路及方法 1 、研究思路 霍布斯的思想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要想系统而全面掌握有一定的 难度。本文主要针对霍布斯思想中的政治哲学部分来进行研究，具体是探讨在他 的政治哲学中人的双重困境是如何产生。从现当代的眼光来看，霍布斯的政治体 系中蕴含着深刻的个人主义的思想。对个体本性考查以及对于个体在政治组织中 所起的各方面作用的考查在霍布斯的思想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具体到个人权利 这方面而言，霍布斯在“自然状态”之下赋予了人充分的个体权力，并且还将这 种权利的让渡作为国家权力获得的一个重要来源。但是在组建国家这个共同体的 时候，霍布斯为了维系社会的稳定不被打破，而将先前交予给个人的权利悉数收 回，转让给君主或者是共同体。先是赋予尔后索取，霍布斯在对待个人权利上为 3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 一) “自然状态”的提出为人的解放提供了外部环境 自然状态说是霍布斯政治思想的理论前提和出发点。自然状态说最突出的特 点就是以“自然状态”作为政治思维逻辑推演的起点。而这种思维模式的提出与 当时欧洲物理科学获得突破性的进展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物理科学的进步从而 使得在人文学科领域内如道德与政治哲学中掀起了一股借鉴自然科学方法的思 潮。而之所以用这种思路及方法来分析和解读人文学科的材料，思想家们就是期 望人文学科领域内的问题能获得确定性较高的答案。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之下，为 了对公民社会与政治社会的产生、发展与本质进行探求，政治思想家通过对过往 的历史以及当下状况的考查，从而得出人类社会在初始和形成阶段的概貌，也就 是所谓的“自然状态”。然后再从这些理论前提中推出何种政治形态更符合较高 阶段人类社会的需要。 具体到霍布斯所设计的“自然状态 中，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而这种平等 状态，就为人的解放提供了重要的外部环境。在以往的思想体系中，人的价值总 是被湮没在其他的价值体系之中，而人的意义则要通过自身以外的载体才能体现 出来。作为一种思想体系构建的基础，自然状态中的人类被认定为与生俱来就是 自由、平等的。在这种状态下的自由，意味着所有的个体都可以独立运用自己的 思维来对周围状况进行判断，并做出自己的决定。个体拥有对自己行动的绝对自 主权力，可以依照自己的独立意志来全权处理自身的所有事情。而平等的意思则 是意味着除了个人对自身之外，其他任何人或者团体对于个体都不具有权威性和 强制性。在自然状态中的个体之间拥有的是平等的地位以及对等的权力。 从自然状态的中的个体平等地位的实现过程来看。首先，因为作为个体的人 在能力方面虽有差异，但此种差异不足以影响人们能力的大致均等。因为在自然 状态下人们“在身心两方面的能力都十分相等，以致有时某人的体力虽则明显比 另一人强，或是脑力比另一人敏捷，但这一切加到一起，也不会使人与人的之间 的差别大到使这人能要求获得人家不能向他一样要求的利益，因为就体力而论， 最弱的人运用密谋或者与其他处在同一危险下的人联合起来，就能具有足够的力 5 两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往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量来杀死最强的人。” 其次，由于在这种前政治形态中个人能力的相等，直接使得单子式的个人在 处理与自己相关事务时所处的地位相等，没有实质性的差别。并且在处理事情时， 人们都是依据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并付诸于强力。而不像现实状态的社会中，存 在着外在权威对人们的决定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洛克在政府论下篇中就 提到：“虽然我在前面说过，所有的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却不能认为我所说的包括 各种各样的平等。年龄或德行可以给一些人以正当的优先地位。高超的才能和特 长可以使另一些人位于一般水平之上。出生可以使一些人，关系或利益使另一些 人，尊敬那些由于自然、恩义或其他方面的原因应予尊敬的人们。凡此种种都与 所有人们现在所处的有关管辖或统治的主从方面的平等相一致的。这就是与本文 有关的那种平等，即每一个人对其天然的自由所享有的平等权利，不受制于其他 任何人的意志或权威。 由于每个人所处的这种平等状态使得所有的个体对于外物都享有同样权力， 于是在人性的驱使之下人们都期望占有尽量多的东西，势均力敌的个体在面对唯 一性的资源时，容易产生敌对行动。“由这种能力的平等出发，就产生达到目的 的希望的平等。因此，任何两个人如果想取得同一东西而不能同时享用时，彼此 就会成为仇敌。 所以，一旦个体与个体之间这种欲望发生碰撞的时候，就容 易激起矛盾，导致冲突。 同时，因为考虑到自身所处境况的不稳定性，缺乏安全感的个体在此种情形 之下将会变得极端多疑并富有攻击性。关于解决之道霍布斯提到，“于是自保之道 最合理的就是先发制人，也是用武力或机诈来控制一切他所能控制的人，直到他看 到没有其他力量足以危害他为止。 而同时，“又有些人把征服进行得超出了自己 的安全所需要的限度之外，以咏味自己在这种征服中的权势为乐；那么其他那些 本来乐于安分守己，不愿意侵略扩张的人们，他们也不能长期单纯只靠防卫生存 下去。 到这里，个人存在的方式完全的陷入到了一种暴力的循环往复之中。 然而在使用暴力的解决方式之下，强壮的个体并不占有明显优势，弱者同样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9 2 页。 洛克：政府论( 下篇) ，商务印书馆，1 9 6 4 年版，第3 4 页。 霍布斯： 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9 3 页。 回同上 6 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战胜强者。于是，在自然状态下就出现了霍布斯所阐述的 力量的“恐怖的平衡 。这种平衡意味着在死亡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任何人不比其 他的个体占据更多的优势。 由于个体在“自然状态 下过的是一种“恐怖的平衡 的生活，权威在这里 失去了应有的效力，不可能对于人们产生任何的影响和作用。那么原先思想体系 中的那种建构在权威的力量与威慑之上的政治社会也必然随之发生根本性的改 变，人们需要在权威之外另找统治的合理性基础。在霍布斯看来“如果人生而平 等，那么这种平等就应当予以承认。如果人生而不平等，那也由于人们认为自己 平等，除了在平等的条件下不愿意进入和平状态! 这样政治社会构筑的基础转 变成为平等个体的意愿。只有得到个人的许可，社会在个人意愿达到一致的基础 上才能由“自然状态”进入到政治生活。因此，我们不难看出，“自然状态”下个 人平等设想所具有的重要理论意义。 最后，综上所述，由于在自然状态下人的能力与面对纷争时所处的地位相等。 所以自然状态就为个人就解除了外部环境给他们所带来的某种束缚。在一定意义 上，通过这种外部环境的假设使得身处其中的个体获得了行动上的自由与解放。 ( 二) “自然状态的提出为人的解放打开了精神枷锁 在霍布斯所描述的“自然状态”中摆脱了以往的政治学、伦理学、神学等形 形色色的目的论，为人的解放打开了精神的枷锁。使单子式存在的个人摆脱了原 先的卑微，在理论意义上真正成为社会的本源，从而不再生活在那些大而化之的 理念形态之下。而在原先的价值体系之下，个人的意义常常被忽视和低估。 1 霍布斯对传统政治理论的重新建构 ( 1 ) 传统政治思想将人作为政治的附属 如果我们从政治思想史的角度来看，就人与政治关系这一主题来说，首要的 问题是人为什么要过政治生活的问题。在近代以前，西方思想家在这个问题上占 主导地位的答案是认为人天生有合群的本性。其中尤以古希腊思想家亚里士多德 的“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这一命题具有代表。对这一命题，后世学者曾作过多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1 1 7 页。 7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性。这种目的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终极目标，人类所有的追求都是为了实现它。 在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中，这个有着本源性的特质而被追求的目的，就是善本 身，是最高的善。这个“至善”不同于我们在平时一般所讨论的善，那是属于一 个较小的范畴，通常情况下是与恶相对。而亚里士多德在这里所阐述的“至善 ， 则范畴要广义的多，由于被赋予了总体性的特点，所以它就包含了所有低于它的 目的。于是，既然人生的终极目标已经被发现，那么“至善”显然也就成为了人 们最重要的欲求对象。而具体到现世生活中，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有着幸福感受 的生活才是至善的生活；因为人们对于幸福本身的欲求总是最本质、最纯粹，而 不掺杂其他因素的。而亚里士多德将人的本性看成是社会性的，所以他对于幸福 生活的定义选择了一种分享的态度。认为幸福的生活应该是与城邦中的所有人、 所有朋友、所有亲属在共同生活、共同感受、共同分享中所获得的。 ( 2 ) 霍布斯将“善”边缘化 反观在霍布斯的理论体系之中，他并没有像以往的哲学家那样突出“善的 地位，反而是将“善”边缘化，更多的是突出人的主体性与独特性。这样霍布斯 就将传统的伦理学理论目标摆在了一边，从自己的角度来得出结论。在霍布斯之 前，亚里士多德认为人出于自身的社会性以及对本源性目的的欲求，会自然而然 的产生对于幸福或者说至善的生活追求。但是这种观点受到了霍布斯的批判，他 认为，如果从个体而非整体的角度出发，如果从人的主观差异性而非环境的客观 性出发，实际上作为单子式的个人对于幸福、善、恶这些名词的感受是不同的。 每个人由于自己的成长环境、教育背景、社会地位等等因素的影响，对于幸 福、善恶的标准有着自己不同的解读。由于人的主观差异性所导致的这些不同， 让思想家难以在理论上抽象出诸如“善 、“恶 这类与个人密切相关的心理感受 的共同标准。而作为社会构筑基础的个体，在这些原则的内涵定义上都难以达成 一致，所以霍布斯认为国家是产生于人们有过良好生活这种愿望的观点是完全错 误的。在他看来：“旧道德哲学家所说的那种终极的目的和最高的善根本不存在。 欲望终止的人，和感觉与映象停顿的人同样无法生活下去。” 既然终极的目的和最高的善根本不存在，那么对于这种至善生活的追求自然 也就是无从谈起了。霍布斯将原先作为伦理学重要理论建构目标的“至善 从绝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7 2 页。 l l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对化转变成为相对化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一个突显个人的主体性过程。在这个过 程中，个体获得了绝对性，得到了解放。而那些之前束缚个体的范畴又一次成为 了人的附庸。 3 霍布斯在利维坦一书中的对宗教的分析 宗教以及作为宗教所崇拜的偶像在人类社会中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由于 宗教所具有普遍性的这一特点，使得它的影响遍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而宗教 的普世性、终极性这些特点让它能为政治权力的建立提供牢固的基础。宗教的这 些特质对处于现实世界矛盾交织中的个人有着很强的指导意义。特别是将基督教 中对上帝的信仰、对教会的忠诚与现世的政治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直到今天仍 然是不少西方国家的政治形态中重要的一个特点。对于霍布斯，现在学术界大多 数人的意见认为他是一个温和的有神论者。而具体到他的宗教信仰，有人认为他 是一个真诚的圣公会教徒，也有人认为他对于詹姆士一世时期的加尔文教有着强 烈的情节。但霍布斯并没有在自己思想体系中将宗教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反而 是对宗教的起源、宗教的偶像、宗教的特点进行了自己的归纳。在一定程度上将 个体从神的身影中分离出来。而他在理论上的这些阐述，在教会仍有相当大权力 的十七世纪的英国无疑为他招来了强烈的反对。他的学说被视为罪恶之源，而对 于这种“异端邪说人们是唯恐避之不及。以致在1 6 6 6 1 6 6 7 年王党复辟期间， 伦敦流行瘟疫，又遭大火，教会扬言是霍布斯的渎神言论招致的灾祸。事实上， 霍布斯这种对于传统的大胆的解构，却正是其理论的开拓性所在。 ( 1 ) 宗教产生的原因 在霍布斯利维坦一书对于宗教的论述里，他首先认为宗教是一种仅仅存 在于人类社会之中的迹象。这是由于人类所独有的一些品质所造成的。这些品质 很难在动物或者其他生物身上发现。而这种特质的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首 先，对于所见事物好探究原因是人类特有的本性，这种特性有的人多些，有的人 少些，但在所有的人身上其分量都多的足以使他去穷究本身的好运与恶运的原 因。“其次，当人们看到任何事物具有一个起始时，便也会想到一个原因决定它 在那个时候开始，而不是更早或更迟。 霍布斯分析，人类这种探寻事物本质的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7 9 页。 1 2 西南入学硕士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品质是与其自身独特的观察和记忆能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些能力构成了人类 认知的基础。而动物由于在这两种能力上的欠缺，所以也就不可能发展出人类这 样的特质。 由于人类所具有的穷究事物本质和原因的这种特质，于是人们总是习惯于为 自己面对的所有事情找出前因后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处于一个平和的状 态。而一旦遇到了对于原因、对于本质无法真正把握的事物时，人类就不可避免 的陷入到一种焦虑与恐惧之中。这种恐惧的心理状态会一直陪伴着人类，并一直 折磨着人们。为了免受这种由不确定性所带来恐惧的困扰，人们只能将那些无法 解释的事物归因为“某种不可见的力量 作用的结果。霍布斯认为异教的神就都 是由于人们的恐惧所诞生出来的。但是对于基督教的上帝，霍布斯认为：“承认一 个永存、无限和全能的上帝这点却比较更容易从想知道自然物体的原因及其各 种不同的性质与作用的欲望中引导出来，而不容易从人们对未来将降临在自己身 上的事情的恐惧中引导出来。”对于原因无止境的探究必然会导致无限的、全能 的上帝的出现。霍布斯将上帝的诞生归结为缘起于人们对事物本质追寻，这样一 来，被基督教神学冠以在上帝周身的光环也就黯淡了不少、上帝的绝对性地位也 被动摇。而在这样的过程中，人的主体性依旧是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而霍布斯认为人们对于这种不可见力量的感受，是不可能单纯通过对于外界 的思考而获得。只有借助于人类自身的理性思考能力将这种力量比拟成为灵魂的 幻想。由于这种幻想无法与现实中的实体等同起来，所以最终只能借助上帝这个 抽象的名词来对这种力量做出说明。于是，霍布斯在这里再一次的颠覆了上帝的 权威性、绝对性。认为上帝不过是人们在对未知力量的探寻中为其命名的一个符 号而已。接下来霍布斯通过考查人们对这种不可见力量的祭拜方式中发现，这些 方式都是复制于人与人之间的尊敬方式，如祭献、祈求、谢恩、献身、称其名宣 誓以昭信守等等。而这种相类似祭拜方式正是体现了神与宗教不过是人类社会的 一种延伸而已，而非作为人类社会所存在的前提和意义。 在这些不可见力量昭示未来的问题上，霍布斯认为人们不过是出于一种主观 上的判定与心理上的联系，而将偶然事件中的关系看成是必然。通过以上的分析， 于是，霍布斯归纳出了作为宗教种子的四个方面：“( 1 ) 对鬼的看法；( 2 ) 对二因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8 0 页。 1 3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已经大大降低了。他所谓的“神的政治”其实在本质意义上与异教的世俗政治并 无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两种政治所属的宗教不同，崇拜的偶像不同罢了。而参 与到社会的构筑、并且对社会中的个体施加的影响则是基本相同的。 ( 3 ) 宗教采用的手段 在对宗教采用的手段所做的阐述之中，霍布斯通过总结发现“几乎只要是有 名称的事物，异教人都曾在某一个地方把它当成神或者鬼；或者是被他们的诗人 假想为有某种精灵赋灵、附托或缠附。”人们热衷于将所有的名词都用独立人格 的神来进行指代。而作为不可见力量所外化的那些形象，则大多都与自然界或者 是人类社会中的某些具体事物相同，例如将某些天体或者某些动物作为崇拜的图 腾。这样一来，我们更能看出，宗教不过是人类自身在认知世界过程中的产物， 而宗教的那些偶像并不是先于人类就存在的。 宗教对于未来的预测是其自身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并且宗教一般通过举行一 些祭祀仪式从而来获得对未来的预示。对于宗教在预测未来上所表现出的各个方 面，霍布斯同样也做出了非常严厉的批判。他认为宗教所采用的占卜实际上不过 是根据一些已有的经验，再加上一些所谓的神启以及迷信的元素结合而成的混合 体而已。因为采用了过去所发生的类似事情的一些经验，使得占卜有时能得到一 些与未来相符的预测。但这种准确性的产生更多的是依靠对过往事件的判定与分 析以及部分运气的因素，并非所谓神的旨意。 在具体的为祈知未来而举行的占卜仪式中，为了能自圆其说而不被人揭穿。 祭祀活动的主持者一般都会将祭祀所获得的答案故意弄的模棱两可，目的就是为 了在未来出现不同情况时，所获得的结果都能对发生的事件进行解释。霍布斯从 林林总总千奇百怪的祭祀方式中看到人们大多都是以一些无谓的、无关的事情作 为预测的依据，然后人们通过自己的臆想将结果与这些本无关联的原因生硬的牵 扯到一起，从而造成一种看似能对未来进行预测的假象。宗教领袖则不断利用这 种假象对信徒进行心理暗示，使得大多数人得以接受这种本无联系的“因果关系”。 在霍布斯的思想体系中，个体作为理论的基石总是占有着重要的地位。在宗 教中也不例外，宗教在社会中所起的作用高度依赖于人民对宗教的信任。在他看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8 3 页。 1 5 西南人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放 来，由于在宗教中有着如此之多的漏洞以及自相矛盾之处。而这些漏洞与矛盾在 很大程度上受到人类认知水平的局限而不能自圆其说。于是，如何让人们对这些 在理论上或方法上残缺而荒谬的宗教保持坚定的信仰就需要国家的统治者或立法 者采取一些相应的举措，而这些举措更多的是针对人的思想，让人们真正从思想 上接受这些宗教的教条。 霍布斯带有讽刺意味的对统治者所用的伎俩进行了归纳：“首先使人民在头脑 中具有一种信念，认为他们提出的宗教信条不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而是神或其 他精灵的指令。要不然就是使人相信他们自己不是凡人，以便使他们的法律更容 易被接受。 实际上就是要统治者或立法者为了巩固统治不仅需要神化自己的信 仰而且也要神化自己本身。“其次，他们还留意使人们相信，法律所禁止的事情就 是神灵所不悦的事情。 将统治者的意思与神灵的意旨划上等号，以便统治者获 得更大的权威性。“第三，他们还规定仪式、祈祷、祭祀牺牲与节日，使人们相信 这一切可以息神怒。并且还使人相信战争失败、大瘟疫、地震以及个人的灾难都 是由于神明震怒而来的，而神明震怒则是由于礼拜不勤，或是遗漏了仪式中某些 必要指点而来的。 虽然宗教不过是人类的产物，虽然人类为了政治的平稳运行而设置了相应的 措施保证宗教在世俗社会中的基本贯彻，但是宗教在具体生活的运作中依然离不 开人在其中所担当的专门角色。这类神职人员角色扮演程度的好坏很大程度上是 与宗教的可信度直接联系起来的。而由于人性在霍布斯的理论中被赋予了否定性 的特质。所以，专职为神所服务的人们不可避免的也有着人性丑恶的一面。当这 些丑恶的人性彰显出来的时候，对于宗教本身将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会直接影响 到信徒对于宗教的忠诚，并且进而削弱宗教在世俗世界中的权威性以及威慑力。 这样看来，无论在宗教的哪个方面，都能看见人的影子。霍布斯不仅将原来生活 在宗教阴影之下的个体解放出来，并且将宗教完全归因于人的需要。将人的地位 抬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高度。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8 7 页。 同上，第8 7 页。 同上，第8 7 页。 1 6 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二、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奴役 二、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奴役 ( 一) 对人性的判定为人的奴役提供了人性论基础 1 马基雅弗利人性论的影响 在霍布斯的政治思想中，汲取了近代国家学说并采用了伴随着近代科学的进 步而发展起来的机械的方法论。而在同时代的思想家中，马基雅弗利、布丹等人 学说对霍布斯的政治理论有着重要影响。特别是马基雅弗利对于人性的判断和解 读更是成为霍布斯政治思想的重要渊源之一。 马基雅弗利与霍布斯都是近代伟大的政治哲学家。在他的学说中，马基雅弗 利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他将对人性恶的判定作为自己理论体系构筑的基石与前提。 在通过对处于西欧资本主义发展的原始积累阶段下，社会中的个体所体现出来的 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等种种丑恶现象的观察和分析，马基雅弗利得出结论：在他 看来，人性本恶似乎是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因为在当时追逐资本积累的阶段， 只要在利益出没的地方，人们总是表现惊人的相似性，那就是抛弃人性中的善而 疯狂的逐利。在这一过程中，人们将自己人性中的丑恶体现的淋漓尽致。这种现 象深深的影响了马基雅弗利。 据此，马基雅弗利在他的著作君主国一书中对人性进行了如下归纳：他 认为一般说来，人类的本性总是忘恩负义的，是变化多端、弄虚作假、怯懦软弱、 生性贪婪的。罗素在总结西方哲学史时曾用“人性利己观”来描述马基雅弗利对 人性的界定，并且指出在马基雅弗利的思想体系中“文明人几乎一定是不择手段 的利己主义者 。而正是马基雅弗利学说中这种对人性恶的判定直接或间接地对霍 布斯的思想产生了影响，使得霍布斯对人性的判定与马基雅弗利趋同。但正如有 人评价的那样，假如没有马基雅弗利在前，霍布斯将承担更多的恶名。 2 霍布斯的人性理论 在马基雅弗利思想的影响和启发之下，霍布斯展开了自己对人性本质的考查。 但是他将机械唯物主义观点作为自己理论考证的出发点，用一种机械联系方法来 看待人的各种生理活动，并且依此来分析和阐释人的感情和欲望。在他眼中，处 1 7 西南人学硕七学位论文 二、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奴役 于自然界之中的人和一架钟表并无太大差别，人的心脏无非就是发条，神经只是 一些游丝，而关节不过是一些齿轮。如同人的生理活动一样，霍布斯认为人精神 领域的活动也是遵循着某种类似于机械主义的原理在运作，人的情感、欲望以及 思想都是在人性的某种推动下进行活动。 霍布斯用“意向”这个词汇来表述人的一切行为的开端。“当这种意向是朝向 引起它的某种事物时，就称为欲望或愿望。”“而当意向是避离某物时，一般就称 为嫌恶。”由于“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运动，不可能没有欲望、也不可能没有畏惧， 正如同不可能没有感觉一样 ，所以“幸福就是欲望从一个目标到另一个目标不断 发展，达到前一个不过是为后一个目标铺平道路。所以如此的原因在于，人类欲 望的目的不是在一倾间享受一次完了，而是要永远确保达到未来欲望的道路。因 此，所有人的自愿行为和倾向不但是要求得到满意生活，而且要保证这种生活。 在 霍布斯看来，人一切行为的原因都是因为欲望或嫌恶之所在。对于所欲求的对象， 人们就会期盼在得到的过程获得欲望的满足。而对于那些使人反感和嫌恶的目标， 人们自然会远离和抛弃。 因为欲望是个人行为的原动力，而欲望的达成则是幸福的所在。于是，“作为 人类共有的普遍倾向提出来的便是，得其一思其二，死而后已，永无休止的权势 欲。”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因为他不事多求，就会连现有的权势以及取得美好 生活的手段也保不住。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在霍布斯的理论中人永远是生活 在欲望不断的满足和追求实现新欲望的过程之中。在法要义中，霍布斯将人 生比喻成为一个竞技场，人们都在追逐着欲望的满足，幸福的达成。“努力向前， 是欲望 ，“不问断的超过前面一个，是幸福 ，而“离弃跑道，就是死亡”。然而 将人类的幸福简单的等同于欲望的满足所导致的结果必然是人类在欲望追逐的这 条道路上越陷越深。霍布斯将人设想成为以自我为中心、被利益所驱动、为结果 所束缚，关注的都只是自己的私利的个体时。所得出的对人性的观察肯定是负面 的。 o 美 列奥斯特劳斯著：自然权利与历史，彭刚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2 0 0 3 年版。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7 2 页。 美 列奥斯特劳斯等主编： 政治哲学史，李天然等译，河北人民出版社，1 9 9 3 年版。 1 8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二、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奴役 在对人性进行更迸一步的探究时，霍布斯通过对“自然状态”下的个体的存 在方式进行的考察，得出了人性中的三种特质。“第一是竞争，第二是猜疑，第三 是荣誉。 并且在这三种特质的作用体现在，“第一种原因使人为了求利、第二 种原因使人为了求安全、第三种原因则使人为了求名誉而进行侵犯。在第一种情 形下，人们使用暴力去奴役他人及其妻子儿女与牲畜，在第二种情形下则是为了 保全这一切。在第三种情形下，则是由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一言一笑、一 点意见上的分歧，以及任何其他直接对他们本人的藐视。或是间接对他们的亲友、 民族、职业或名誉的藐视。” 因为个体所处的“自然状态”是一个没有权威、缺乏偶像的状态。在这样的 状态中，人就是自己的主人，而个体为了生存的竞争又无处不在。由于竞争的缘 故让人们永远无法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在善意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 的，在信誓旦旦后面或许是谎话连篇。所以个体之间必然要相互提防，从而使得 身处“自然状态 之中的人们不可能拥有相互之间完全的信任。既使是信任也是 部分的、怀疑的或是加以防范的。这些在个体之间交往过程中的种种表现必然会 使彼此之间陷入到一种更深的互相猜疑的氛围中。而处于这种氛围中的人类是不 可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在霍布斯的理论中，在“自然状态 下除了个体对物质的追求和相互猜忌之 外，对于荣誉的渴望也是到人的特质之一。由于荣誉更多的是代表了人在群体或 社会之中所获得的评价，荣誉在本质上是体现了对个体存在价值的肯定。所以相 较于物质来说，荣誉显的更为珍贵和稀缺。个体对于荣誉的占有和取得是其获得 肯定的最有利的方式。所以，人类追求的领域不仅局限于物质，同样激烈的竞争 也是为了荣誉的获得。 于是，我们不难看出，在霍布斯的理论中，由竞争、猜疑与荣誉建构起来的 人性在本质上是否定性的，是一种具有侵略性与扩张性的人性。这种负面意义上 的人性，也就为霍布斯随后所进行的个人权利让渡提供了理论中人性方面的准备 与铺垫。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9 4 页。 圆同上。 1 9 西南人学硕十学位论文二、住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俐达成人的解奴役 ( 二) “自我保全”原则为人的奴役提供了目的论 1 “自我保全 原则诞生的理论环境 霍布斯在利维坦一书中认为在没有一个共同权力使大家慑服的时候，人 性的“恶 便得到了释放的机会。从而导致了个人生活的纷争与无序，而这种纷 争与无序又由单子式的个人直接带入到了“自然状态 之中。从而，“自然状态 演变成为了一种“战争状态”。对于这种状态，他描述到：“这种战争是每一个人 对每个人的战争。因为战争不仅于战役或战斗行动之中，而且也存在于以战斗进 行争夺的意图普遍被人相信的一段时期之中。因此，时间的概念就要考虑到战争 的性质中去，就像在考虑气候的性质时一样。”战争状态最大的特点就是这是一 种涵盖社会全方面而非局部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缺乏基本的和平保障。 对于战争状态所带来的后果，霍布斯是这样描述的：“在这种状况下，产业是 无法存在的，因为其成果不稳定。这样一来，举凡土地的栽培、航海、外洋进口 商品的运用、舒适的建筑、移动与卸除须费巨大力量的物体的工具、地貌的知识、 时间的记载、文艺、文学、社会等等都将不存在。最糟糕的是人们不断处于暴力 死亡的恐惧和危险中，人的生活孤独、贫困、卑污、残忍而短寿。 显然，战 争状态对于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个体都是无法忍受的。因此，人们必然要从某种目 的出发来结束这种混乱的状态。 霍布斯将自然状态与战争状态等同起来，这与其他的思想家有着极大的区别。 但是，同时代的思想家们都承认在“自然状态”下存在着某些不稳定的因素。例 如，在洛克构想中的自然状态完全也有这样的提及：“虽然他在自然状态中享有那 种权利，但这种享有是很不稳定的，有不断受别人侵犯的威胁。既然人们都像他 一样有王者的气派，人人同他都是平等的，而大部分人又并不严格遵守公道和正 义，他在这种状态中对财产的享有就很不安全、很不稳妥。这就使他愿意放弃一 种尽管自由却是充满着恐惧和经常危险的状况；因而他并非毫无理由地设法和甘 愿同已经或有意联合起来的其他人们一起加入社会，以互相保护他们的生命、特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9 4 页。 霍布斯：利维坦，商务印书馆，1 9 8 5 年版，第9 4 9 5 页。 2 0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二、在霍布斯政治哲学中如何达成人的解奴役 权和地产，即我根据一般的名称称之为财产的东西。” 同样，霍布斯认为在没有权威对于人类进行统治的情况之下，个体在相处时 不可能有快乐存在，有的只是痛苦与悲伤。因为人们为了捍卫自己在群体中的评 价，为了不让其他个体低估自己，会主动的加害那些轻视自己的人。用这种杀一 做百的方式从而为自己获得更高估价。但是，同样是由于没有绝对的权威对个体 加以控制，也给予了人以绝对而不附加任何限制的自由和权利。这种个体所享有 的自由和权利没有使用边际、没有法律约束、更没有道德束缚。人们可以凭借自 己意愿以及自己的能力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 2 。“自我保全”原则的产生 于是，在这种理论假设的恐怖背景之下，“自我保全 作为一种具有普遍性 的个体意识就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关于这种理论，霍布斯解释到，“著作家们 一般称之为自然权利的，就是每一个人按照自己所愿意的方式运用自己的力量保 全自己的天性也就是保全自己的生命的自由。因此，这种自由就是用他 自己的判断和理性认为最适合的手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