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构建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系.pdf

内容摘要 公民社会的内涵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经历了一个演变过程。在当代社会，公民 社会理念在西方得到复兴并在中国兴起。公民社会具有以市场经济为基础、以契约 关系为联系、以法治关系为原则、以自我治理为表现、以人的自出发展为目的等特 点。在中国，公民社会的兴起有着内在必然性，这是中国推行改革开放、建立社会 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必然结果。市场经济的确立和发展、社会自治在实践中的发展、 中介组织的快速成长、中产阶层逐步壮大、公民参与政治不断扩大以及民主政治的 稳步推进，既是中国公民社会兴起和发展的条件，也是具体表现。中国公民社会对 于中国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加快推进中国公民社会进程 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必然要求，对于中国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对于中国 特色民主政治进程，对于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对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等都有重要促进作用。中国公民社会进一步发展也还面临着许多问题，主要是经济 社会发展不均衡，自由平等观念和权利意识还很薄弱，还有制度上的缺陷，特别是 与中国公民社会相适应的道德规范体系尚没有建立。 中国公民社会的建立，必将打破原有的伦理生活秩序，促进当代中国社会道德 生活的变革。道德建设将呈现出更加注重于公共道德领域，更加突出世俗伦理的特 点，并且契约型伦理将成为社会伦理的重要形式。从中国道德建设的现状来看，构 建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尤其有重要意义。要立足于公民社会的特点，吸收和借鉴 中国传统道德和西方道德规范中的有益成分，特别要坚持社会主义道德规范的导向 作用，坚持为人民服务和集体主义，按照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的要求，构建 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系。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系最终的目标，就是要确立 注重效率的社会价值倾向，形成公平诚信的人际交往关系，在全社会强调个人自律 和自我节制，倡导参与奉献社会的精神，努力营造和谐的人际关系和社会氛围，最 终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 关键词：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系 民社会道德建设中，要广泛性与先进性要求结合起来，引导不同觉悟的人们一起向上， 遵守等生活领域基本道德规范。 公民是整个社会的“细胞”，公民的道德素质也是构成整个社会道德水准的基本单位。 只有提高每个公民个体道德素质，才会提升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准。在加强公民道德建设 过程中，中共中央颁布的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从我国历史和现实的国情出发， 提出在全民族牢固树立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共同理想和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 价值观，在全社会大力倡导“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 的基本道德规范。这2 0 个字既弘扬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又总结了改革开放以来思想 道德建设的新经验，涵盖了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适用于不同的社会群体，对于提高公 民道德素质，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爱国守法”是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客观需 要，是公民义不容辞的首要道德责任；“明礼诚信”是维护正常的人际关系和社会秩序 的行为规范，是文明社会最基本的为人准则：“团结友善”是保持社会和谐、家庭和睦 的重要条件，也是保持公民个人事业成功所必需的处世态度；“勤俭自强”是古往今来 修身持家的传统信条，也是有志之士建功立业的可靠途径；“敬业奉献”是推动经济和 社会发展的思想保证，也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公民应当具有的精神境界。公民道德建设 实施纲要体现了理论与实践的统、继承与创新的统一、先进性要求与广泛性要求的 统一、原则要求与具体规范的统一、自律与他律的统一。它包含了社会主义道德的基本 精神和原则，是每个公民都应遵循的基本道德准则，无疑也是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 系的重要内容。 4 3 构建中国公民社会道德规范体系 哈贝马斯认为，道德规范源于生活在一起的言语和行动主体的意志，调节着主体行 为之间的关系，意味着各个主体对相关行为的相互期待、相互理解和相互认可，以及对 第一章公民社会理论内涵与主要特征 “公民社会”( c i v i ls o c i e t y ) 这一概念来自西方，其丰富的内涵在漫长的历史演 变过程中也有一个不断演进变化的过程。如同其它西方概念一样，“公民社会”引入中国 时首先也面临将西化概念植入中国的话语体系这一过程。我们在什么意义上来讨论中国 公民社会? 中国公民社会在中国又何以可能? 等等。这些问题学者们的讨论从来就没有 停顿过，而且还没有形成令大家普遍认同的共识。研究中国公民社会的道德规范体系， 我们首先要对“公民社会”的内涵进行界定，对“公民社会”的特征进行分析和描述。 1 1 公民社会概念演变和理论内涵 1 1 ，1 概念的提出和演变 “公民社会”( c i v i ls o c i e t y ) 一词在国内有几种不同的翻译方法，如“公民社会”、 “市民社会”、“民间组织”、“文明社会”等，反映了对这个概念的不同理解和侧重，但 其基本内涵是相同的或者说是相近的。 公民社会概念的提出和演变经历了一个过程。传统公民社会理论家往往把政治社会 与公民社会等同起来。公元l 世纪。古罗马政治理论家西塞罗便提出了市民社会的概念。 在西塞罗那里，市民社会指具有国家意义的城市文明政治共同体的生活状况，与野蛮人 的社会或野蛮状态相区别。市民社会作为一种文明，有着自己的都市文化、工商业生活 等，有着自己的法律和政府，它耋重 g a r m i l 虹a i li st l l ep 蝴n i s tof t h en o v e l ，a l s oh o 啪鲢m a c o nd e a d i m i l m 柚i sh i s l l i c l 1 锄e b咖i n t 0as h e l 衄d ，删v i l e g e dl 如m i l 协a l lg r o 、su p t o b e a n e g o t i s t i c a iy o u n gn l a n w i t l lt h eg i l i d eo fp i l a t e ，h ew a n t st os e a r c ht h em o t s o ft h e 刖h c a n a m e r i c a n 咖m x 来使用市民社会概念，用以指称私人利益关系领域，“包括各个个人在生产力发展的一定 阶段上的一切物质交往”，“始终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o 马 克思认为，“真正的市民社会只是随同资产阶级发展起来的；但是市民社会这一名称始终 标志着直接从生产和交往中发展起来的社会组织，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 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基础。”。在这里，市民社会与私有财产密切相 关，与包含着生产关系、交往关系的社会组织密切相关。马克思通过对市民社会去解释国 家，从而建立起历史唯物主义体系。另一方面，马克思重新纠正了被黑格尔颠倒了的国 家与市民社会的关系，他指出：“家庭和市民社会本身把自己变成国家。它们才是原动力。 可是在黑格尔看来却刚好相反，它们是出现实的理念产生的一，政治国家没有家庭的 天然基础和市民社会的人为基础就不可能存在。它们是国家的必要条件。”。恩格斯也曾 指出：“决不是国家制约和决定市民社会，而是市民社会制约和决定国家。”。马克思除了 把市民社会作为与政治国家相对应的私人活动领域这么一个分析概念来使用外，还将其 视作一个历史的概念，用以指称人类社会的一个特定发展时期，这个时期的本质特征是 阶级利益的存在。马克思认为，在国家或政治领域中实现了人的解放后，在市民社会领 域罩人仍然是利己的、孤立的和作为工具的人。要从改造市民社会入手，来消除政治国 家与市民社会的二元性，从而超越政治解放而实现人类解放。 哈贝马斯将公民社会理论大大推进了一步，认为公民社会是独立于国家的私人领域 和公共领域。私人领域指以市场为核心的经济领域，公共领域指社会文化生活领域。哈 贝马斯特别强调公共领域的价值，认为它正遭受商业化原则和技术政治的侵害，使得人 们自主的公共生活越来越萎缩，人们变得孤独、冷漠。他主张重建非商业化、非政治化 的公共领域，让人们在自主的交往中重新发现人的意义与价值。哈贝马斯的这种用法在 西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两位美国学者柯亨和阿拉托则干脆将公民社会界定为介于经济 与国家之间的一个社会领域，认为市民社会主要应该由社会和文化领域构成，提出“国 家经济一市民社会”的三分法来代替“国家市民社会”的二分法，强调市民 社会的社会整合功能和文化传播与再生产功能，从而将经济领域排出了公民社会的范围。 这一观点代表着当代西方市民社会理论研究的主流，反映了2 0 世纪以来西方市民社会理 论研究重心的转移。 1 。1 ，2 理论内涵 c i v i1 s o c i e t y 在中国有几种不同译法，其实就代表了学者对这概念的不同理解。 1 9 9 2 年以前，“c i v i ls o c i e t y ”一词在中国理论界比较普遍采用了市民社会的译名。随 着西方公民社会的兴起，强调公民对政治生活的参与和对国家权力的监督和制约，越来 越多的学者倾向于采用“公民社会”这种译法。就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形来看，中国是 个拥有8 、9 亿农民的农业大国，如果采用市民社会的术语，无形中就将广大农民排斥在 外。而且，c i v i ls o c i e t y 在政治学意义上，侧重的是公民权利和公民政治参与，所以 在当下，“公民社会”是一种较好且较为普遍的译名。至于“民间社会”则是台湾学者的 译法，这是一个中性的称呼，为历史学家所喜欢，在分析近代中国的民间组织时尤好采 用。但也有的学者认为它过于边缘化，带有台湾社会发展的显著痕迹，突出强调了官民 对立和台湾社会的那种自下而上的运动特征，是一个地域性的概念，不具备普遍性。 。马克思恩格斯夸集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马克思恩格斯夸集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 第3 卷人民h 1 版社1 9 6 5 年第4 0 _ 4 i 页 第l 卷，人民h = ：版幸1 ，1 9 9 5 年版，第1 3 0 - 1 3 l 贞 第1 卷人民i 版社，1 9 6 5 年，第2 5 卜z 5 2 负 第2 l 卷人民m 版礼，1 9 6 5 年第2 4 7 贸 中国学者研究公民社会问题大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采用二分法，所谓二 分法主要就是坚持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的分离，强调市民社会是由非政治性的社会所构 成，并强调市场经济作为市民社会的主要成分。这种市民社会概念是由黑格尔提出由马 克思加以完善的。从二分法来谈论市民社会的，同这一时期市民社会和中国的现代化进 程密切相关。2 0 世纪9 0 年代初的中国，正值市场经济方兴，面临的首先是经济体制转 轨的问题。长期以来，我们实行的其实是一种政社合一的社会，“社会”这一概念没有独 立存在的空间。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国家的、单位的附属物，没有独立于国家之外 的任何私人领域，所以知识界对市民社会既是期待而又是陌生的。适应当时大气候的形 式采用了国家和社会的二分法，被知识界所认可。 到了第二阶段，随着中国社会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对西方理论的进一步了解， 学界逐步对三分法产生了兴趣。柯亨和阿拉托“三分法”，反映了西方市民社会理论重心 的转移。而中国随着民营经济的发展，各种社会团体的兴起，私人自主的社会生活空间 初步形成并不断发展，也促使了对这一问题重新审视。这一时期的市民社会理论有了大 量的介绍当代西方理论的文章。以何增科为代表，吸收当代公民社会的研究成果，采用 西方学者g o r d o nw h i t e r 的观点，对公民社会基本内涵做出了概括，即“公民社会是国 家和家魔之闯的一个中介性的社团领域，这一领域为同国家相分离的组织所占据，这些 组织在同国家的关系上享有自主权并由社会成员自愿结合而成，以保护或增进他们的利 益或价值”。对“公民社会”的这一概括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所认可，本文正是在此意义 上来使用“公民社会”。 1 2 公民社会理念复兴与兴起 1 2 1 在当代西方的复兴及缘由 二战以后。各国政府加强了对社会生活干预的力度，社会的活力被淹没在国家的强 权之下，“公民社会”理论鲜有人提及。从7 0 年代起。东欧一些国家出现了一些政治反 对派组织，他们发起了声势浩大的争取民主的社会运动，其中波兰团结工会还直接打出 了争取建立一个“公民社会”的旗帜。东欧一些学者也开始以“公民社会”概念表达他 们反国家主义的思想。这样，在焱大林式的全权国家内部逐渐形成了独立予国家的公民 社会的萌芽。它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也激发了人们对它的期望。可以说，公民社会理念 在当代西方的复兴是人们对斯大林万能国家政治模式反思的直接结果，也是人们在寻求 否定和改革斯大林模式时发现的道路和希望。8 0 年代末9 0 年代初横扫前苏联东欧集团 的政治变革，使一些学者进一步相信，产生如此剧变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在斯大林模式 下出现了某种形态的公民社会，或公民社会的因素。在描述和分析波兰及东欧其它国家 的社会运动时，公民社会概念成为有用的分析工具，人们将其称为“公民社会对抗国家” 的兴起，或“公民社会的再生”。一些研究者发现，公民社会及争取建设公民社会的运动 在苏联东欧的民主化变革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他们认为，极权主义体系更容易产生于 公民社会的结构还没有充分形成的环境中，而阻止它们发生或促使其垮台的最可靠的途 径就是培育公民社会的发展。无论这个认识是否有根据，但当时它却刺激了东欧甚至西 方学术界对公民社会的关注，从而形成了第一波研究公民社会的热潮。 另外，无论在西方还是在其它地区，当人们对国家产生怀疑、失望和不满时，便将 目光投向公民社会。在西方，面对国家的持续膨胀带来的社会重负和对个人构成的威胁， 。何增科公民社会与第二部门川宄t j i 论马克崽土义t j 现实2 0 0 0 。第l 版 1 3 公民社会主要特征 1 3 1 以市场经济为基础 市场经济领域是公民社会的基础，它的发展为公民社会准备了基本要素。 第一，市场经济造就了公民社会的主体。公民社会产生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大量的 个人和组织摆脱了政治权力的束缚，成为非政治的生活主体，也就是公民社会主体。市 场经在营造这些主体起了关键作用。 第二，市场经济拓展了公民社会的活动空间。在高度政治化的社会中，人们的社会 生活直接是政治生活。市场经济的发展让人们冲破政治的囚笼，给予公民更多的自由和 空间，政治权力所直接支配的生活则日益萎缩。 第三，市场经济塑造着公民社会的意识形态。公民社会意识形态最重要的两个特征 是世俗化与个体化。世俗化是人越来越多地相信和依靠自己和社会的力量，世界越来越 多地成为经验中的世界，也就是说，外在的世界对于人的神秘感越来越少。个体化是指 个人不断挣破一个社会共同体所强加的各种外在规范，努力在生活中体现个人的意志的 过程。市场交易的发展最快地实现着这一过程。 第四，市场经济营造着公民社会的自治机制。市场经济看似盘散沙，不成体统。 但其背后有其内在的调节机制。市场经济培育了公共领域和社会组织，公众在这一领域 对公共权威及其政策和其他共同关心的问题做出评判。同时这些组织反过来会对市场经 济起一种校正作用，提供公民社会功利需要的智力资源和伦理资源，如学校所提供的科 学技术，教会所提供的伦理信念。还能提供非功利的人文精神资源，如友爱、正义、艺 术等，唯有这些精神，才不致使人成为金钱的奴隶，不致使人变为货币符号，从而使公 民社会的发展不会偏离人的正常发展的轨道。这些组织还可协调市场经济发展中的一些 矛盾和冲突，如劳资矛盾、待业矛盾等，当这些矛盾不能通过市场解决，也无必要通过 市场解决时，工会、行业协会等组织所进行的民间谈判和协商就显得非常必要。 1 3 2 以契约关系为联系 公民社会是契约自由的社会，以一种普遍的契约关系和契约精神建立起来的，并以 此来保障其良性运行。在交往活动中，人的许多行为准则是受契约性关系制约的，各种 契约都是权利与义务、自由与约束的统一。公民社会的内在联系是内生于市场经济的平 等自愿的契约性关系，公民依据自己的理智来做出决定，区别于传统的血缘亲情关系和 行政垂直指令性关系。公民社会的契约充分尊重自由的价值，是自觉自愿的、平等的， 这与封建专制的契约关系是根本不同的。封建社会不论契约是否出于主体的自由意志， 只要有利于维护威权，它就强迫任何生存于其中的个人或团体必须接受，而这样的道德 准则，在大多数人看来并无不合理之处。公民社会所认可的契约是以自由为基础的。它 不存在任何强制、强迫或强权。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有人坚持“自由建构一切”。由于尊 重人的自由、尊重人的自主意志之原则构成了公民社会一切规范的基础，因此公民社会 便表现为一种与传统社会在强制性条件下形成的道德完全不同的弱化道德，有人称之为 公正的或正义的道德，是主体对自觉自愿签订的契约的全面接受与执行，而不是有选择 地、机会主义式地接受与执行，因而是一种契约伦理、自由伦理。在公民社会中，人们 还通过自愿加入志愿性团体，增加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机会，提高参与公共生活的能力 和水平。 1 3 3 以法治关系为原则 从市民社会的产生发展来看，它与西方法律传统的形成和近代法治的确立密切相关。 市民社会也被要求在法律的框架下开展所有的活动，法权高于一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依法处理各种事务，依法保护公民基本权利，维护公共权益。早在近代反对专制主义的 市民社会时期，孟德斯鸠就强调种“来自国家并针对国家的自由”政治自由。一 个自由的社会总是和一定良好法制的国家相符合的，自由状态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来 源与宪法。实现公民社会和国家之间的良性发展，法治的约束作用必不可少。要怒使公 民社会成为真正的文明社会，也必须要以法治为保障。公民社会通过法治则提供制度保 障的，一是约束政府，划定政府权力的界限，避免政府随意干涉公民社会内部事务，从 而保证公民社会成为一个真f 自主的领域。二是约束个人行为，保证个人在一定框架内 开展活动，避免个人私欲的极度膨胀，从而损害社会的秩序和自由。法律在市民社会和 政治国家的二元矛盾互动发展中，在普遍利益和特殊利益的冲突和协调中得以发展。市 民社会多元利益的冲突、互动与整合衍生了理性规则秩序，具有自由理性精神的公民意 识构成了法治的非制度化要素。中国要真j 下走向法治，就必须重新构建国家与市民社会 的关系，确立多元权利基础、公共权威和良善之法。 1 3 ，4 以自我治理为表现 公民社会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它相对于国家的独立性和自主权。只有保持这种独立性 和自主权，公民社会主张在社会领域实行广泛的自治，诸如社区自治、社团自治、学校 自治等。公民社会与专制主义格格不入，而与民主政治息息相关。公民社会最重要的特 征就是它相对于国家的独立性和自主权。只有保持这种独立性和自主权，公民社会主张 在社会领域实行广泛的自治，诸如社区自治、社团自治、学校自治等。公民社会与专制 主义格格不入，而与民主政治息息相关。公民社会管理模式由“统治”到“治理”转变， 体现公民高度的自我负责的态度和自我管理的习惯。公民在这样的社会里，都要做出自 己的判断，都是依据自己而存在的，充分尊重公民自我选择的权利是公民社会最为明显 的特征。人们在自愿基础上形成组织结构，这是一个民主自由的社团，其成员不受别人 的控制，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黑格尔说过：“自由就是自己依赖自己而存在”，也就是 只有凭借自己的理性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个人才是自由的。 在公民社会，一个公民享有权利，以其他公民同时享有同等的权利为前提，他的权 利得到尊重，以他同时尊重他人的同等权利为前提；一个公民的权利取得以他充分地履 行他应尽的义务为前提，因此公民个人在运用自身的基本权利与自由时必须约束自己的 行为在不侵害、不妨碍其他公民的权利与自由的范围之内。公民个人的权利与自由的合 理运用离不开自律意识、责任意识的发展，自律意识、责任意识的强弱反映了公民个人 道德水准的商低。每个人有按自己的意愿行事的自由，只要他不妨碍别的任何人同等的 自由就行。这是公民社会的簧求，它在为每个人提供了争取最大权利的同时，也保证了 每个人的权利不受到他人的侵害。个人在享有权利的是建立在自我管理，建立在对他人 的、国家的、社会的权利予以尊重和对他人的、国家的、社会的义务予以履行上。 1 3 5 以人的自由发展为目的 尽管马克思认为市民社会是人的发展过程不自由的阶段，但现代公民社会形成过程 也是自由主义观念形成的过程。自由主义的形而上学基础是个体主义，看重个人权利和 发展，认为其他都建立在个人权利之上，是个人权利的集合或表现，无法替代更不能压 制个人权利和发展。这种强烈的主体意识是与公民社会有着密切的关系的，实际上，只 有人们具有了非常强烈的主体意识和自由观念，良好的公民社会彳能够形成。因为社会 毕竟是由人来组成的，人有什么样的观念在很大程度上也就决定了这个社会具有什么样 的特征。反过来说，公民社会的完善和发展也会促进人的主体意识的形成和发展，并且 使之深入人心。不过从根本上来说，还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政治经济的发展催生 了公民社会的成熟，从而也决定了人的主体意识的觉醒，人们的主体意识和自由观念对 公民社会的促进作用本质上是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 在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为人民当家作主创造了优越的条件，但是，人们的 民主观念还比较差，传统社会的官本位观念还根深蒂固。人的自由平等观念的形成和发 展，一方面要有经济基础的发展，但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另方面，还要营造良好 的社会氛围，为人的自由平等观念的形成、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条件。经济发展并不一 定就代表人们的观念也会迅速的发展改变，社会的发展有了经济发展这个根本原因之后， 还要有一个良好的社会氛围，有了这一外部条件，才能够迅速发展。公民社会为人的自 由民主平等观念创造良好的氛围。在公民社会中，人们依据自己的观点做出判断，做出 抉择，人的自主特性得到了张扬，民主观念也得到了发挥，在这个领域里，人们自由发 表自己的见解，人们之间可以平等地争论，可以对任何事情褒贬和赞扬，从而个人的主 体意识、个人的自由民主平等观念就会在不自觉当中形成。在公民社会的每一个领域里， 人们的自由平等观念都可以得到“锻炼”，人的观念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社会氛围中不知不 觉地改变的。 哈贝马期认为，当今时代，生活世界受到了经济领域的金钱逻辑和政治领域的权利 逻辑的侵蚀，出现了合法性危机和动机危机，再加上大众文化的商业化，人们的生活世 界枯萎了，人们的意义世界萎缩了。在这种世界中成长起来的人不是全面健康发展的人， 这样的社会也不是全面发展的社会。要解决合法性危机和动机危机，唯一的办法就是恢 复生活世界，重建公民社会。为人们的生活提供意义是公民社会的一个重要功能。公民 社会是人们交往的领域，人们在以相互理解为目的的交往行为中获得了相互理解，从而 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意义。对于个人来说，精神世界是一个最主要的世界。在工作中， 人们没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精神世界，只有在文化领域人们才能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园， 修葺自己有些荒芜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的充实与否决定了一个人快乐不快乐。幸福不 幸福。也是人的自由发展极其重要的方面。公民社会为人们的生活提供精神抚慰和终极 关怀，使人们的精神有的寄托，这同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是相一致的，为人 的全面发展进一步积累创造了条件。 ”何增科市民引：会概念的历史演变 j 中周刊会科学，1 9 9 4 年第5 期 第二章中国公民社会状况一般分析 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确立和民主政治的发展，各种中介组 织快速成长，中间阶层的逐渐壮大，一个相对独立的公民社会正在悄然出现和迅速发展， 并且对政治经济生活产生日益深刻的影响。中国公民社会的兴起具有重要意义，是中国 社会整体进步的重要表现，它不仅有助于推进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和政治文明进程，而 且也有助于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豢商翼器蓊鳖蒸萋塑登捌蔓擎础篓；翼舒羹酌阐薷鬟 墨湔囊霞霎茎嚣二囊嚣鬻墨藩嚏萎萋霉羹霪鞫燮蓄。篙型筹篓磊襄耄拜磊。羹妻夔煮撼攀螈 蓊篓蒿嚣焉： 翼1 葡燃黼蓊墅霆薹嚣型燮藿| 鼎霾冀 g ? ；。；型耍囊娶涌羹誉缮i i ) ； 矧l 娶| 型麓翻誊盏强溺蹦冀话蠹砸篓鬈。美删燮譬嚣囊霪薹薹黪霸崩鬟篇；攀趔国囊 薹琴蠢毳薛翳垒蠢；萄嚣箨四爨强釜。妻冀；葬萎鐾蠢筒订a d i d o 衄l c l l l t l i r eo f 也ee n t i r eb l a c kp e o p k t h ea b i l i 可o fd i r e c 石n g o t h e r si sa l w a y sb 船e do nh a v i l 】gt h eq u a l i 锣o f ap i l o t a sf ha s “n y i g ”i sc o n c e m e d ，sh ei sm u c h 州s e r e v e n 舯a t e rt i l a ns o j o m o n f 1 y i n gi st h eb l a c kp e o p l e sd r e锄也r o u g ha l lt i m e s ，ad r e 眦w l l i c hi s1 1 习耐o dd o w n 缸腑g c n e f a 蛀o nt og e n 洲o n s o l 咖锄dm i l k m 粕a r et l ：呛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 so f t h e m t h e ) r 埘由e i r b e s tt om a k ei t tc a r i n gf o rth ec o s to f a b 柚d 0 1 1 i n gt 1 1 e i r n i e s 距d f i k i ：n g 也e i ro w nl j v e s ，b u tt h e ye ve n m a i l y 越l _ y b t p n a t e m a l 【e s i ta n d 噎i a ts h ed i d i st h e 划n y i i l & j u s tl 蚍m i l b 蛆e v e rs 8 y so fh e f 也a ts h ei s a l w 哪f l y i n g ； “ w 】i t h o u te 、r e nl c a v i n gt h eg r o u n d ，sh ec o u l df l y ( m o r r i s o n ，1 9 8 9 ：3 3 6 ) n l a ti st o s a y ，s h ei sa l r e a d yl i b e 触dc o m p l 删y e s p e c i a l l y 矗”t i l e 船p c c to f h e rs p i d t s h e d o e sn o t j n e e d t 0e s c a p eo r 咀y a w a y ，t oa t c a i n 胁d o m t j l t i i n 疵l y ，p n a t eb c c o m e s t l l en o v e l sm o d e lc l l a r a c t e r w h 砒s h ed o e ss h o wi sm a t s t r e n g 廿ld o e sn o th a v et o c o m ea t t h ee x p c l l s eo f c o l d i l e s s ，跚dl o v i n go t h e r sd o e sn o tn e c e s 刚l yc o m p m m i s e 岫p e r s o r i a l 毹e d o i i ls h ei sa l 啪y sf l y i n g矗_ c e l y f o rh e rh e 8 ni s 疗e e ，b r o a d 姐d k i n d ，t h c r ei 5n ob o n d a g co rr e s 缸i 舐0 nt oh c tm o 币s o nj l a se v a l u a t e dh c rt 1 1 璐 “s h e sn o ta 麟do f 觚) 咀l i n gs kh a sv c r yf e x 办理自己的事情，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截至2 0 0 4 年底，中匡f 农村已建 立起6 4 4 万个村民委员会，农村居民平均参选率在8 0 9 6 以上，有的地方高达9 0 9 6 以上， 8 5 的农村已经建立了实施民主决策的村民会议或村民代表会议制度，8 0 9 6 以上村庄制定 了村民自治章程或村规民约。 尽管近年来城镇居民自治有了很大程度的发展，但也存在不少问题：一是自治组织 发展极不平衡。一般说来，大城市发展较为规范，而小城镇发展较为混乱。二是居民参 与自治的积极性不强。目前，除大中城市新建的规模较大、管理较为规范的生活小区以 外，多数居民对此漠不关心缺乏积极性，甚至不少居民不知道本区有居民委员会。三 是有些居民委员会流于形式，没能真正发挥其作用。四是居民委员会自治权力受到上级 政府的限制。居委会主任往往由基层政府内定，内部事务往往由基层政府直接干预。五 是由于经费紧张，有的居民委员会名存实亡。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有待今后在实践中继 续探索，也要求各级政府对居民自治予以应有的重视。 1 总的说来，尽管农村社区和城镇社区自治还存在不少问题，但有关的各项改革措麓 均促成中国社区自治呈现不断扩大和不断规范之势。 2 1 3 中介组织决速成长 中介组织是存在于国家机构与公民之间的各类组织的总称，主要分为以营利为目的 的经济组织和不以营利为目的的社会组织，即第三部门。非营利组织是指无需向国家纳 税的所有社会组织。在现代社会，它们大多以社会团体的面目出现，主要包括教会、文 化协会、体育俱乐部和各种进行辩论活动的社团，也包括独立的媒体、研究机构、各种 有关公民权和基层立法动议的团体和有关性、种族和性别歧视问题的组织，以及所有职 业团体、政党和工会组织，它们在社会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显著。中介组织服务于 公民社会的途径主要有二，一是通过嵌入“中介制度”这一缓冲区来保护个人权利，制 约过分强大的国家权力，二是通过训练公民个人并创制社会团体网络，约束极端个人主 义并培养合作精神。公民社会理论的重点在于政治领域之外的社会领域，强调制约国家 权力、保护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强调培养公民间的合作精神。 建国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问里，社团的发展一直受到严格控制。1 9 9 8 年6 月民政部 将其“社团管理司”更名为“民间组织管理局”，表示“民间”组织不再被视为与“政府” 对立的异端，公民结社自由得到了国家宪法和法律的保护。国家制定了社会团体登记 管理条例、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和基金会管理条例，依法保障公民 结社自由。中国的各种类型的中介组织与社会团体取得了“爆发式的增长”，就社会组织 而言，5 0 年代全国性社团只有4 4 个，截至2 0 0 4 年底，全国已有各类民间组织2 8 9 万 个，其中社会团体1 5 3 万个。民办非企业单位1 3 5 万个，基会会近9 0 0 个。圆f 旦是，社 团的空间分布呈现出高度的不平衡性，城市远远高于农村，经济发达地区远远高于经济 落后地区，沿海地区远远高于内陆地区。 2 1 4 中产阶层逐步壮大 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高速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使人民所拥有的财富和资产 有了较大幅度的增加。中产阶层是指拥有较为充裕的会融资产( 如银行存款、股票、债 券等) 和实物资产( 如房地产、汽车等) 其收入与财产居社会中等水平的人群。随着改 革开放的深入，在社会的整体变迁当中，一些新兴职业如私营企业主、承包商、经纪人、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r 载于人民日报2 0 0 5 年1 0 月2 0 日第十罕l 一版 ”国务院赫闻办公室中国台每民土政治建设，载卡人民f j 报2 5 年1 0 月2 0 f 第 蜂l 二版 律师、注册会计师、执业审计师、券商以及股东、非散户股民等相继出现；另有一些虽 非新兴职业，如演员、记者、医生、金融机构职员等，他们在改革丌放的二十几年中整 体收入与财产均有较大增加。以他们为主体，构成了一个新生的中产阶层。他们的经济 收入是一般企业职工的几倍、几十倍，拥有高于人口平均数的金融资产与实物资产。有 关资料显示，中国社会中间阶层人员约占就业人员的2 0 左右，如果按目前中国社会中 产阶层每年1 的增长速度，2 0 年内中国的中产阶层可以达到总就业人员的4 0 。在经 济收入稳步增长的同时，中产阶层在政治生活和社会领域中r 益谋求更大话语权，将有 力地促进政治和经济平稳进步，有利于营造安定和谐的社会秩序。 2 1 5 公民参与政治不断扩大 改革开放以来，公民的政治参与状况有了一定改善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 一，政治参与的基础有所扩大。国家放弃了“阶级斗争为纲”的政策，过去因各种原因 被寅布为阶级敌人而被取消政治参与权利的人重新获得了这一权利，困扰中国政治参与 发展多年的“惟成分论”被最终摒弃了，人与之间政治上的紧张关系逐渐缓和，政治空 气日趋宽松。第二，政治参与的渠道逐渐多样化和制度化。1 9 7 8 年以后，特别是8 0 年 代开始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以来，在“文革”中遭到破坏的各种公民参与体制，如人民代 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基层民主自治制度、信访制度等都得到了恢复和发展，这 些制度在表达公民意志、吸纳公民参与方面的功能逐渐有所增强。此外，还开辟了一些 新的公民参与渠道，如舆论参与和监督制度、专家咨询制度、民意测验制度，等等。第 三，公民的政治参与意识逐步增强，政治参与行为逐渐增加。随着社会利益分化和利益 关系重组，公民有了进行利益表达的愿望和要求，这使公民政治参与在自主性上得到增 强；同时，由于社会资源同益由高层向低层、由政府向社会流动，公民政治参与的力度 和效能均有所提高。可以说，公民参与已成为中国政治过程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在充分肯定中国公民政治参与状况有了一定进步的同时，必须指出，受制于各种历 史的和现实的因素，目前的中国公民政治参与还是很不充分的。乡镇一级基层政府的行 政首长都还不是由公民民主选举产生出来的；中共十三大提出的建立社会协商对话制度 的措施并未能得到真正地落实；公民自主性社团数量太少，不足以有效代表不同阶层和 职业的公民的利益：公民的进行政治表达和社会监督的渠道也不够通畅。这些都有待于 通过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和加强民主法治建设加以改进。 2 1 6 民主政治稳步推进 公民社会的发展直接得益于其制度环境的改善。从上个世纪8 0 年代以来，中国修改 了宪法，进行了以党政分开、政企分开、政府职能转变、建设法治国家等为重要内容的 政治体制改革，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和规范民间组织的法律、规章和政策，转变了对 公民社会的态度，所有这些都是直接促成公民社会迅速成长的制度因素。“政府按照民主 行政的要求，加快政府机构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大力推进行政管理体制和制度创新， 着力提商行政效能，努力建设廉洁、高效、务实政府。按照儿是公民、法人或其他组织 能够自主解决的，市场竞争机制能够调节的，行业组织或者中介机构通过自律能够调整 的事项，行政机关不要通过行政管理支解决的原则，逐步理顺政府与企业、政府与市场、 政府与社会的关系，把政府不该管的事情逐步交给企业、市场和社会。”圆比如，2 0 0 3 年 政府颁布的新婚姻登记条例表达这样一个信息：公民登记结婚将不用带单位开具的 。刘君2 0 年内中产阶层口j 达就业人员p q 成 载十中国改革报2 0 0 5 年9 月1 6 h 第l 版 镧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载于人民撤2 0 0 5 年l o 月2 0 第 瓢十二敞 公民社会在推进民主政治中充分发挥作用。首先，公民社会能消解民主的政治压力。 在高度政治化的社会中，几乎所有的领域都是政治领域，事无巨细，均是政治问题，均 诉诸政治解决，政治系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各种情况下，就不可能不搞集权，不可 能不搞专制，如果推行民主政治，政治系统有可能在一片吵闹声中甚至炮声中陷于崩溃。 公民社会的发展使大量的以前属于政治的事务转化为私人的事务，大量的政治矛盾转化 为私人矛盾，政治系统便可以超脱出来处理那些关系全局的大事，在这个基础上发展民 主就要从容得多，风险小得多。 其次，公民社会孕育民主的政治文化。不同的政治文化孕育不同的政治制度，同一 的政治制度在不同的政治文化中的动作效果也大不一样。美国政治学者阿尔蒙德、维巴、 多伊奇等在对多国政治的比较研究中论证了这一观点，中国的学者也很早意识到这个问 题。梁启超在民初总结中国民主制度失败的原因时，反复说明中国政治进步的关键在于 中国人的政治觉悟。” 第三，公民社会构建民主的外围机制。利益分化是公民社会的重要特征，市场经济 的发展促进了这种分化，开始形成诸多利益单元。当诸多分化的年4 益在公民社会内部难 以实现时，便会寻求政治上的表达。利益表达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如暴动、流行、信 访、游说等等：利益表达的结构五花八门，如武装团体、关系网、传播媒介、政党等。 成熟和健康的公民社会将发展出非暴力的有序结构来进行利益表达，使各种利益要求有 条不紊地进入政治系统，在公民社会与政治系统之间形成良性的互动关系。在高度政治 化的政治社会里。唯一理想的利益表达方式就是毛泽东所说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 去”，“将群众的意见( 分散的无系统的意见) ，又到群众中去，作宣传解释，化为群众的 意见”。9 将群众由被动变为主动，适应了公民社会发展的需要，为广泛的政治运作形式 奠定了基础。 2 2 3 有助于提高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 政府治理方式的进步同样需要公民社会的支持。公共选择理论认为：政府是由人即 公务人员组成的，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带有人的各种弱点，比如逐利、谋私等。其表现形 式就是寻租、权钱交易、贪污腐败、官僚主义、不讲效率、“不作为”与“政府失灵”。 要克服这些弊端，一方面要进行制度建设与制度创新；另一方面就要靠公民社会的监督、 批评、建议与制约。比如新闻与社会舆论的监督就必不可少；代表不同社会利益群体的 社会团体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此外，政府改革与政府管理不断进步的外部动力也来 自公民社会。公民依据宪法享有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提出批评与建议的权 利以及申诉、控告和检举的权利：同时，公民作为纳税人有权知晓政府的运作、有权表 达自己的意愿和要求、有权对政府作为的负面效果或不作为提起行政诉讼。党的十六届 四中全会提出“坚持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的理念和原则：要求“健全民主制度， 丰富民主形式，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通过多种渠道和形式广泛集中民智”，“扩 大人民群众的参与度”。“建立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社会管 理格局”：“发挥社团、行业组织和社会中介组织提供服务、反映诉求、规范行为的作用， 形成社会管理和社会服务的合力”等等。这些治国执政的方略，都离不开以公民社会为 基础和动力。 中国共产党必须正视公民社会的存在，承认和尊重社会本身独特的运行规律，以提 。粱启超：外交与内政，饮冰室争集之三 。毛洋东选集第3 卷，人民版1 9 9 1 年版，第8 9 9 _ ! j 种“倒丁字型”的社会结构种比“金字塔”结构还要复杂的社会结构。下面一条 比较长的“横杠”占了全部就业者的6 3 2 ，而其中占9 1 2 的都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农 民，这些人构成了丁字型社会的最下面的一个巨大群体，反映了中国的一个非常严酷的 现实：社会下层比例过大。口果短期内没有适当的政策加以调节的话，贫富差距i 季会继 续拉大。显然，这种局面的出现有着深层的经济原因和政治原因，值得我们认真反思， 并尽快制定出切实有效的应对措施。否则，实现十六大报告提出的扭转收入差距拉大的 趋势的目标难度很大，中国今后一个时期产生重大的社会危机的可能性将会加大。 2 3 2 封建传统意识和等级观念 中国公民意识总体上来况还比较薄弱f 如著名思想家李慎之先生所说：“中国现在 自己也承认在许多方面同先进国家有差距。在我看来，千差距，万差距，最大的差距就 是人民的公民意识方面的差距。”。中国几千年奉行专制主义制度和“民可使由之，不可 使知之”的愚民政策，给老百姓灌输的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的奴隶主义思想。只是在农民革命引起的激烈社会变动中，它才受到“造反有理”的短 暂破坏。但是由于它的根子太深而没有什么根本上的改变。所以中国的“国民性”始终 没有真正摆脱鲁迅所抨击的阿q 相。“臣民”意识依然带有很大的普遍性，而独立的、自 由的、平等的、能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公民意识依然薄弱。 2 3 3 自由民主平等观念和权利意识培养 有必要指出，我们国家现实条件下的公民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公民。由于政治改革 滞后和民主化进程的反复，使得公民参与政治过程和政治决策的权利迄今仍受到很大限 制，公民的社会政治权利也得不到有效保障。一些党政干部囿于传统的思维，把公民社 会简单看作是西方的“舶来品”，是抵制和对抗政府的异己力量，不愿或不敢放手鼓励民 间社团的发展，不大尊重公民结社自由的宪法权利。这种状况的存在，成为中国公民社 会继续向前发展的主要障碍之一，是需要我们着力加以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 2 3 4 制度环境建设仍不健全 经过2 0 多年的历程，中国公民社会的发展又到了一个新的阶段，现存的制度环境在 许多方面已经难以适应它进一步生长的需要，其中有些制度性因素已经成为制约公民社 会发展的瓶颈，必须进行相应的改革。在对中国公民社会众多的分歧意见背后，无论是 政府官员还是专家学者，至少存在着这样一种共识：中国公民社会正随着市场经济和民 主政治的发展而迅速崛起，并且对中国的政治生活、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产生日益重大 的影响。但是，中国公民社会同时也存在着许多问题，面临着许多困难，最主要的是制 度环境，需要进一步妥善解决。一是私有产权缺乏保障。尽管新宪法修正案己明确要保 护私有财产不受侵犯，但落到实处仍有不少困难。二是滋生权贵资本主义的根基尚存。 尽管中央一再加大廉政建设力度，但是宫商勾结、权钱交易、寻租盛行、贿赂通畅的局 面没有多大改观，导致政府腐败与市场失灵，并由此形成了一批权贵家族与既得利益集 团，阻碍社会改革与进步。三是法制不健全，契约失效，交易成本太高。无法可依、有 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现象依然普遍。四是宪法规定的公民“结社自由”未能得 到落实，致使公民社会的组织化过程进展缓慢。 定性定位上模糊不清，法律上缺乏有力的支持。虽然我国已初现公民社会的端倪， 但目前尚未形成完整意义上的公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