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技术学专业论文）纪录片中的“再现语体”研究.pdf

中文摘要 近些年来，随着纪录片的发展，“再现”在纪录片中起到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国内外一些优秀的纪录片几乎无不使用这种表现手法来呈现内容。作为影视视听 语言重要组成部分的纪录片“再现语体”，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综合性的考虑纪 录片呈现效果。本文首先分析了视听语言原理与新形势下的纪录片观众心理变 化，为“再现语体”提供了理论依据；然后，文章分别从真实再现、情景再现、戏 剧再现三种“再现语体”出发，用大量的案例分析了它们之间的不同特点以及不同 表现手法，同时，指出当前“再现”所存在的一些问题并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法；最 后，文章分析了纪录片“再现语体”的几个新的发展趋势。随着纪录片产业市场化 的进程，“再现”在纪录片中将扮演愈加重要的角色。 关键词：再现语体真实再现情景再现戏剧再现 论文类型：应用研究 i i i a b s t r a c t i nr e c e n ty e a r s ，w i t h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 ,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t op l a y a l li n c r e a s i n g l yi m p o r t a n tr o l ei n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 a th o m ea n da b r o a dan u m b e ro f e x c e l l e n td o c u m e n t a r i e sa l m o s ta l lu s eo ft h i se x p r e s s i o nm e a n st or e n d e rt h ec o n t e n t a sa ni m p o r t a n tp a r to fad o c u m e n t a r yf i l ma n dt e l e v i s i o nv i s u a ll a n g u a g e ”r e p r o d u c e l a n g u a g e d o c u m e n t a r yf r o mc o n s i d e r a t i o no f t w oa s p e c t so f t h ev i s u a la n da u d i t o r y r e n d e r i n g t h i sa r t i c l ef i r s ta n a l y z e s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a u d i e n c ep s y c h o l o g i c a lc h a n g e s i nt h ea u d i o v i s u a ll a n g u a g et h e o r ya n dt h en e ws i t u a t i o n ，at h e o r e t i c a lb a s i sf o r t h e r e p r o d u c t i o no fs t y l e ”；t h e 玛t h ea r t i c l ei sa ne x a c tr e p r o d u c t i o no ft h et r u e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s c e n a r i or e p r o d u c t i o n ，d r a m a t i cr e p r o d u c t i o n ，t h e i rd i f f e r e n t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a n dd i f f e r e n tp e r f o r m a n c et e c h n i q u e s ，al a r g en u m b e ro fc a s e sa tt h e s a m et i m e ，p o i n t e do u tt h a tt h ec u r r e n t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t h ee x i s t e n c eo fs o m ep r o b l e m s a n d p r o p o s es o l u t i o n s ；f i n a l l y , t h ep a p e ra n a l y z e s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 ”r e p r o d u c e l a n g u a g e ”s o m en e wt r e n d s w i t h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i n d u s t r ym a r k e t - o r i e n t e dp r o c e s s ，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i nt h ed o c u m e n t a r y w i l lp l a ya ni n c r e a s i n g l yi m p o r t a n tr o l e k e y w o r d s ：r e p r o d u c el a n g u a g e ；t r u er e p r o d u c t i o n ；s c e n a r i or e p r o d u c t i o n ；d r a m a t i c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t y p e ：a p p l i c a t i o nr e s e a r c h i v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章绪论 第一章绪论 二 1 1选题依据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人们的文化层次和知识水平不断提高，对于 纪录片的数量和质量要求都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的纪录片 市场空前活跃，许多优秀的纪录片横空出世，如圆明园、新丝绸之路、大 明宫、我的抗战等，这些纪录片制作精良、精彩纷呈，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 点，使用“再现”的方式来呈现过去发生的事情。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再现语体” 研究已经成为纪录片创作者和研究者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课题。 1 2研究现状 就目前而言，在国内也有一些纪录片创作者和研究者研究和探讨了“再现” 这种方式在纪录片中的应用。但是，从影视语言的角度综合性系统性的研究这个 课题的还比较少。通过在各类数据库和期刊网站上搜索发现，目前关于“再现语 体”的文章几乎没有，使得本文的研究具有独创性。 1 3研究方法 文献研究法，通过阅读纪录片相关书籍，查阅相关资料，学习和掌握纪录片 视听语言的基本理论，为本文的写作打好理论基础。 案例分析法，通过分析经典案例，总结前人的经验。在这些经验的基础上， 进一步总结提炼，概况出“再现语体”在纪录片的基本特点以及表现手法。 实践研究法，通过亲身参与纪录片的创作，在实践中不断学习和总结，并逐 渐丰富自身的知识储备和实践经验。 1 4 研究目的和意义 纪录片记录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但是，时间是具有不可逆性的。如果没 有拍到事件发生时的即时画面，是不是就意味着要放弃纪录片的制作呢? 显然不 l 第一章绪论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行。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现”就成了纪录片创作者手上的一把利器，让观众 们穿越时空，来感悟过去的刻骨铭心。另外，纪录片是一种艺术创作，同商业结 合之后，必须具有相当的艺术美感来达到吸引观众的目的。真实是一种美，再现 的真实也是一种美。“再现”适应了当前背景下的纪录片发展。 文章通过大量真实案例分析“再现”在纪录片中的特点以及表现手法，探讨如 何在前期策划、拍摄中期以及后期制作一系列的过程中，如何更好地合理地使用 “再现”。使得纪录片更加贴近真实，内容更加丰富，情节更加精彩好看。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力的基本理论 2 1 视听语言的基本理论 2 1 1 视听语言的基本概念 视听语言是视听艺术特有的传播媒介，是一种独特的表意指示体系。它包含 了视觉听觉等方面的诸种语言元素及其运用手段、技巧、法则，它以自己的固有 方式实现交流传播活动，并呈现出独特的美学价值。1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们进行沟通交流的各种表达符号。2 我们 知道，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自然语言不断得到丰富，并逐渐形成了一门 重要的交际表达艺术，这种艺术是带有人的情绪和思想的，虽然我们不能简单地 套用自然语言的元素来分析视听语言，但与自然语言一样，视听语言也承担着交 际表达的重任。导演们通过构建影片结构，提炼影片精神形成自我的一种视听语 言，以完成与观众的交流。可以说，影视视听语言的丰富程度丝毫不逊色与人的 自然语言。谈到视听语言，我们还必须首先了解下视听语言的几个层次。 在李幼蒸的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一书中，他将视听语言分为四个层次： ( 1 ) 物理介质层：即电影表达面的物质性载体，它包括幕布、各种银幕上 的光线效果和声波，电影图像就是通过这些物理介质实现的； ( 2 )形式成分层：即画面形象和音响效果中的形成组成部分，形象方面包 括形象轮廓、颜色和明暗等。音响方面包括声音、乐音、和自然音响 等基本形成成分； ( 3 ) 意义单元层：由形式成分构成的银幕基本表意单元画面和镜头 等，也包括具有表意作用的声音单元； ( 4 ) 技法表现层：就是指各种电影技巧在银幕上的表现效果。正是由予这 些技巧表现要素的作用，上述各种形式成分和表意单元才以特定方式 1 王丽娟视听语言教程【m 】江苏教育出版社2 0 0 9 ，1 2 百度百科视听语言词条h t t p ：b a i k e b a i d u c o r n v i e w 9 7 9 3 h t m 3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被组合，用于表达复杂的电影观念，如蒙太奇处理、摄影机角度、音 像关系处理、景深技巧、框面运用等手法在画面上产生的效果。3 j 从上述四个层次可以看到，视听语言足以为导演提供必要的以达到表达的目 的。才这一点看，视听语言已经成为一门重要的交际语言。 2 1 2 视听语言与蒙太奇 要谈视听语言，就必须谈蒙太奇。蒙太奇( m o n t a g e ) 在法语中意为剪接，最 初是一种建筑术语，后来被引申到电影理论中。关于蒙太奇，苏联电影导演库里 肖夫曾经有一个著名的实验，他把一个面无表情的男演员的脸的镜头分别与三个 不同的镜头组合起来，这三个镜头的内容分别是一碗汤、一具躺在棺材里的女尸、 一个抱着毛绒玩具的孩子。他发现经过组合之后，观众在不同的组合里对同一个 镜头里男演员的表演有了不同的感受，分别看到了饥饿、悲伤和愉快，这就是著 名的库里肖夫效应。通过实验，库里肖夫认为，单个的镜头是没有意义的，只有 经过组合的镜头才具备表达的意义，电影的创作实际就是蒙太奇的创作。 如今，经过几代电影理论大师的丰富，蒙太奇的概念已经相当广泛，已不单 单局限于镜头组接的范畴，影片中的各类声画要素都可以被囊括进蒙太奇的范畴 中。 假如我们把单个的镜头看成独立的文字的话，那么就会不难发现蒙太奇具备 的语言属性质。比如说“我爱你”，假如调换“我”和“你”的位置，由“我爱你”变成“你 爱我”，那表达出来的意思则是截然不同的。不仅仅是文字的调换，同样是说“我 爱你”，用不同的语调表达出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蒙太奇也是如此，同样的 一组镜头，配上不同的声音元素，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蒙太奇就好比是一个化学添加剂，使得一加一也不一定就等于二，也可以等 于三、四或者其它的种种可能。蒙太奇的语言意义就在于赋予影片新的意义，以 表达导演思想。它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叙事和表现方面。叙事方面，蒙太奇将事物 划分为三个维度：时间、空间和逻辑。在这三个维度里，蒙太奇构建了影片的叙 3 李幼蒸 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m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 9 8 6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事结构和过程。表现方面，蒙太奇更注重表达思维情绪、表示事物之间的关联以 及揭示事物的内部意义。 2 1 3 视听语言的构成 视听语言可以分为视觉语言和听觉语言。作为电视片的一种，纪录片也是一 门综合的以视觉为主、以听觉为辅的电视艺术。视觉与听觉综合作用于纪录片， 共同组成视听语言。 视觉语言包括镜头、色彩、场面调度等元素。镜头按时间来划分可以分为长 镜头、短镜头，按表现方法可以分为主观镜头、客观镜头以及空镜头，镜头的景 别可以分为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色彩由亮度、色调和饱和度构成， 不同的画面色彩可以引申出不同的画面含义，如电影红高梁中，许多镜头都 被处理成血红色，由此确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壮烈、激情、革命、惨烈，我们 在视听语言里所讲的色彩还包括光影，这也是一种重要的视觉元素；场面调度可 分为镜头内调度和镜头外调度，镜头内调度通过安排、调整被摄对象进行，镜头 外调度则通过摄像机本身的运动完成，主要有推镜头、拉镜头、摇镜头、移镜头、 跟镜头，不同的摄像机运动方式呈现出不同的镜头寓意。 听觉语言包括话白、解说、音乐、音效等元素。纪录片中的话白包括人物的 对白和内心读白，是推动事件向前发展的主要力量，也是揭示人物关系的主要手 段，话白既可以塑造人物形象，也可以完成影片创作者的主观表达；4 由于话白 不一定都能够完整准确地交代事件发展状况、人物关系，因此需要解说来进行补 充说明，解说词较之话白，其主观性更加浓厚，好的解说能够唤起观众的内心共 鸣；纪录片中的音乐分为主观音乐和客观音乐，主观音乐是指在纪录片后期制作 过程中为了烘托影片气氛，渲染影片情境而重新加入进去的背景音乐。客观音乐 则是取自原素材中的音乐，也有从客观音乐逐渐延伸到主观音乐的做法；有了音 乐还不够，音效的运用能够让观众快速融入影片的氛围中。比方说在一部关于野 生狮子的纪录片中，如在一开场便引入一声狮吼，则观众更容易进入情境之中。 4 邵清风视听语言【m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 0 0 7 ，7 6 5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视觉语言与听觉语言并不是独立的，只有将它们搭配好，才能制作出好看的 纪录片。 j 2 2 “再现语体刀的基本理论 2 2 1 “再现语体 的分类 “再现语体”是影视视听语言的一种，当纪录片使用“再现”时，这时的纪录片 里的影视视听语言就是“再现语体”。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纪录片“再现”逐渐 延伸出三种不同的“再现语体”概念。分别是真实再现、情景再现、戏剧再现。 由于时间的不可逆性，另外一方面，也由于纪录片早期摄像器材的匮乏，人 们未必就能拍到想要拍到的正在发生的事件，热切的纪录片导演们便想到采用干 预补拍的手法来补充影片内容，由此便产生了真实再现。真实再现是在时间不可 追回的情况下不得已而采用的一种手段，所以，必须保证人物和事件的真实性， 镜头中的人应该是当事人，事件则是确实发生过的。 前面我们讲到，使用真实再现应该要确定事件的真实性。但在有些时候，我 们不一定能够确定某些事是否曾经发生，或者说发生的进程我们没办法精准的确 定。尤其是在历史题材类的纪录片中，如果只是旁征博引，大段地采用历史文献 来讲述故事，用考古文物来铺垫画面，固然保证了纪录片的真实性和科学性。但 这样一来也会出现表现手法单一，视觉元素匮乏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情景再 现便应运而生。纪录片导演们根据现有的证据，尽可能贴近事实地重现一个事发 场景。在情景再现中，当事人有可能被演员所取代，大段的解说词铺设了主要的 故事脉络。在强大的计算机技术的帮助下，这种再现能力被进一步提升，再现的 情景既有局部也有整体。 尽管关于真实再现和情景再现的激辩风烟尚未散尽，一种新形式的“再现语 体l 戏剧再现已经进入大众的视野。尽管也是采用演员表演、场景重现，但 与情景再现不同的是，两种的“表演”原理不尽相同。情景再现主要依靠解说词作 为讲述故事的核心手法，演员再现的内容是解说词的图解，本身并不构成情节意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义；但戏剧再现的演员表演却完全是影视剧样式的，不靠解说词也能够依靠表演 说清楚故事。5 真实再现、情景再现、戏剧再现三种纪录片“再现语体”都是随着时代的变化， 在不断的纪录片实践中诞生的。三者都是为弥补时空的不足而存在的，都是过去 时发生的事情，而且其内容的真实性都必须是经得起推敲和检验的；不同点是三 者的表现手法不一样，不同的纪录片题材根据其各自的特点选择适合自己的“再 现语体”。 2 2 2 “再现语体 的在纪录片中的价值 纪录片是一门声画结合的综合艺术，艺术是讲究创作的。“再现”是建立在真 实基础上的一种艺术创作，纪录片需要“再现”，“再现”也需要通过纪录片这种形 式展现自身的价值。通过总结归纳，我们发现，“再现”一般具备以下价值： ( 1 ) 营造气氛引入情境，纪录片也讲究气氛和情境的营造设置，好的纪录片能 够让屏幕前的观众感同身受，如同自己置身于当时情景之中，对片中的人和事都 有着深刻的感受和理解。“再现”可以帮助烘托气氛，如在纪录片迷徒关于郑 蕴侠藏身涪陵榨菜厂参加控诉大会一节中，恍惚的光影、不绝于耳的检举口号、 神秘莫测的背景音乐，都实实在在地营造出一种压抑紧张的气氛，深刻地刻画出 郑蕴侠当时的心理状态，也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让人产生出好奇和疑问，究竟 郑蕴侠会不会被抓住呢? ( 2 ) 丰富内容补充画面，有时候，在纪录片可供使用的素材并不多情况下，“再 现”成为一种有效的丰富内容、补充画面的手段。比如在由书本改编成纪录片的 地震对策一片中，单纯地将书本上的防震知识“翻译”成电视语言就会显得比 较单调。加上一些诸如“银行挤兑、楼倒房塌、紧急逃生”这样的再现画面之后， 影片更加丰富，观赏性也得到了提高，具有更好的传播效果。 ( 3 ) 重现历史还原过去，历史是过去时的，在没有摄影机之前的历史年代，人 们只能通过文献资料来认识过去，对于普通大众来说，羞涩难懂的文献资料让他 们难以直观地认识历史。通过纪录片影像的“再现乙一当然，这种“再现”不是故 5 陈慧谊真实再现情景再现剧情再现纪录片再现语体的源流与嬗变i j l 中国电视纪录2 0 1 1 ，1 1 ) ：6 5 7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上海师范火学硕士学位论文 事片的戏说，而是基于真实的人们更加直观地获取到过去时的信息。在纪录 片复活的军团中，通过“再现”重现了两千多年前横扫天下的秦军作战时的情 二 景，让沉默于地底的兵马俑再次焕发了生命力。 ( 4 ) 艺术表现视觉审美，观众都喜欢看美的东西，因此无论是故事片还是纪录 片都应该对视觉美感有所追求。由于c g 技术的强势介入，为纪录片在艺术美感 上的追求提供了更加强大的技术手段。许多已经不复存在的事物和建筑，通过虚 拟技术在荧幕上复原，增加了艺术美感。如纪录片圆明园中，观众得以目睹 圆明园昔日的辉煌，如同进入时空隧道般，漫游在美轮美奂的建筑群中，着实是 一种美妙的精神享受。 2 3 “再现语体刀的来源与发展 2 3 1 “再现语体 的来源 早在1 8 9 5 年1 2 月2 8 日，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的一家咖啡馆里，公映了由自 己摄制的一批纪实短片，火车到站、工厂大门、水浇园丁、婴儿午餐 等等。这次的公映大获成功，后人公认为这一天为电影的诞生日。伴随着这些早 期电影的诞生，人类进入一个全新的“电影记录”时代。在这些早期的短片中，已 经出现了导演干预以达到再现目的的痕迹了。比如水浇园丁这部短片中，影 片里出现的园丁其真实身份就是卢米埃尔家的园丁，其拍摄地点就是卢米埃尔家 的后花园。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该片已经有了“再现”的雏形，为以后纪录片中 使用“再现”孕育了胚胎。 1 9 2 2 年，美国导演弗拉哈迪摄制的纪录片北方的纳努克公映，人们通过 弗拉哈迪的镜头观看到了爱斯基摩人原始的生活方式。评论家们给予了该片高度 评价，认为其开创了一个真实记录的时代。尽管不久后该片为摆拍的消息被公布 出来后一度引起舆论哗然，但后世的纪录片学者仰仍把该片奉为“影像记录的经 典”。关于该片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当时的爱斯基摩人已经使用火枪捕杀猎物， 但为了更真实地反映出爱斯基摩人曾经的生活状态，导演使用了搬演和摆拍。他 8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示意让纳努克们用他们父辈的原始的捕猎方法去打猎，一些不和谐的因素也被导 演忽略在镜头之外。导演的这种为了真实而加工真实的作法受到了反对者的抨 击，认为其违反了纪录片的真实准则，是一部经过伪造的伪纪录片。然而，支持 者们却认为，正是由于使用了搬演和摆拍，才保证了纪录片的真实性，因为不存 在绝对的真实，爱斯基摩人确实是曾经这样生活的。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可以从 这部纪录片中看到，早期的创作者们在纪录片摄制中，已经主动开始干预拍摄对 象以完成自己的影像目的了。由北方的那努克开始，电影逐渐被划分为两个 界限：真实记录的纪录片与虚构表演的故事片。 2 3 2 “再现语体 在国际纪录片界的发展 关于北方的纳努克无论其争论的结果如何，“再现”这种现象已经在纪录 片创作者们之中流行开来。越来越多的纪录片创作者们接受并使用了这一手段用 于拍摄自己的纪录片。而关于“再现”的手法也越来越灵活多样，之后的创作者们 相比较绝对的真实，更看着表达自我的相对真实。蒙太奇也在这一时期开始崛起。 不得不提到的一个人物是弗拉哈迪的学生，英国导演与制片人格里尔逊。他 认为纪录片是“对现实的创造性处理”，“总的来说纪录片是指故事片以外的所有 影片，纪录片的概念是与故事片相对而言的，因为故事片是对现实的虚构、扮演 或再构成”。6 格里尔逊在自己的作品中开始大胆尝试各种主观的元素。他充分了 发挥了自己的“创造性”来处理摄像机镜头下的现实，在他著名的纪录片夜邮 中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在这部纪录片中，他指导收件员们如何走位，并且富有 创意地架设了摄像机的机位以至于能够拍到许多富有新意的镜头，格里尔逊在遇 到复杂镜头时，还采用了棚拍这样的手段，完全就是一种重新打造的真实。片中 出现了比较多的特写镜头，人物的面部表情眼神变化都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值得 一提的是片中极具感染力的解说词也是该片大获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还需要提到的是苏联导演维尔托夫和他的“电影眼睛”理论。他认为，在电影 里，摄像机就是人的眼睛，主张“我们无法改善自己的眼睛，却能不断改进摄像 任远非虚构是纪录片最后防线评格里尔逊的“创造性处理”论【j 】现代传播，2 0 0 2 ( 6 ) ：3 9 9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机”，“我的使命是创造一种对新世界的认识，用新方法向你展示未知的世界。“7 在维尔托夫的电影中，他发明了许多创造性的影片摄制技法，比如就用到了双重 ? 曝光、分割画面等。在他的代表作带摄像机的人中，颠覆了传统的都市片拍 摄方法，在摄像机的调度上大胆创新。在镜头里，他用“自我曝光”的方式，向观 众展示了摄像师是如何工作的。他的剪辑手法短且快，并且蒙太奇的运用使得影 片的内容更加丰富耐看，人物和景色更具有感染力。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种称之为“真实电影”的电影运动开始兴起。支持者们 认为，“纪录片应该直接拍摄真实的生活，排斥虚构；不要事先编写剧本，不用 职业演员；影片的摄制组只由三人组成，即导演、摄像师和录音师”8 但“真实电 影”也允许导演的干预，如法国导演让鲁什在他的影片夏日纪事中，导演把 自己也置身在摄像机的镜头里，与被摄者进行交流和讨论。这种方式对中国后来 的纪录片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像望长城等国产纪录片就从中得到启发， 开创出国产纪录片的一种新模式。 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纪录片界又兴起一场叫做“新纪录电影”的运动。“新 纪录电影”认为，非虚构是不可能存在的，主张用虚构来构建真实。甚至有人主 张应该不顾一切地利用虚构来达到反映真实世界的目的。在这样的背景下，“再 现”得以在各种纪录片中大显身手，运用到“再现”的纪录片题材不断扩大。从历 史、探险、动物、社会、人物专题等等，“再现”的影子无处不在。这一时期以来， 也盛产了大量运用到“再现”的纪录片，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有：失落的文明、帝 国时代、与龙同行、还有探索频道系列节目等等。 “再现”从问世到现在，其间在学术上也经历了许多争论，不同的时代，不同 的人对“再现”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不管怎样，对于“真实”的理解是相通的。如果 一旦触碰到纪录片关于真实的底线，将会造成重大的损失。比如n h k 在上世纪 九十年代播出的一部名为禁区喜马拉雅深处的王国：姆斯丹的片子中， 大量地使用了捏造扮演的镜头，由此引发了巨大的“纪录片扮演风波”，给电视台 7 单万里纪录电影文献【c 】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 0 0 1 5 1 7 8 许南明电影艺术词典【m 】中国电影出版社，1 9 8 6 ，1 2 2 1 0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损伤。因此，纪录片创作者始终要明白的一点是任何“再现” 都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否则，便是伪纪录片。 j 2 3 3 “再现语体 在中国的出现与发展 上世纪八十年代，由于改革开放政策，一些优秀的外国纪录片流入我国，一 些著名的国际纪录片摄制团队也纷纷向我国电视工作者发出了合拍的邀请。一些 优秀的合拍片，比如丝绸之路、话说长江、黄河、龙之心等，在这期 间纷纷破茧而出，由此开始，我国的纪录片工作者接触到国际最前沿的纪录片摄 制理念。关于再现的概念也是在那时候逐渐进入到电视工作者们的视野里。 1 9 9 3 年，新闻电影制片厂等电影厂纷纷并入中央或地方电视台，中国的纪录 片获得了巨大的播映空间。9 纪录片被抛进收视率和市场利益的汪洋中。在这样 的考验中，纪录片不得不重新审视自身的定位，如何拉近与观众之间的距离成了 纪录片导演要考虑的重要问题。这时候，“再现”就成了一座沟通导演与观众之间 的桥梁。经过故事化包装之后的纪录片，搭以“再现”的形式，在情节上更加引人 入胜，对观众的吸引度提高。 “再现”在电视栏目中也得到广泛应用，早在1 9 9 5 年，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 栏目组制作了一期关于纪念抗战胜利5 0 周年的节目忘不了，节目中大量使用 了真实再现的手法。节目播出的同时，反响非常强烈，好评如潮的同时也出现了 激烈的争论。尽管存在争论，但这种手法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广和效仿。央视的一 些其它栏目以及地方台从中得到启发，也开始进行尝试。 尽管在观众中得到了很好的反响，但在早期关于纪录片的“再现”，许多人还 是持着谨慎保守的态度来对待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技术的进步，尤其是理念的 更新，“再现”在纪录片中所占有的篇幅也越来越大，从单纯的对画面和内容的补 充逐渐转变为一种主要的呈现方式，在历史题材的纪录片里尤为如此。近些年出 品的一些纪录片如：复活的军团、故宫、圆明园、新丝绸之路等，都 大量使用了“再现”的形式来补充画面素材，通过大段解说词的铺垫来讲述故事。 在这些片子中，都使用了演员进行历史事件的演绎。这一时期的出现的新特点是 9 单万里博客h t t p ：h b l o g s i n a c o r n c n s b l o g _ 4 b e 7 1 6 0 c 0 1 0 2 d t 2 r h t m l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十学位论文 计算机虚拟技术的使用。比如在新丝绸之路的敦煌生命一集中，在考古 专家的帮助下，技术人员用计算机虚拟技术复原了残缺的敦煌壁画，让现在的人 j 们得以重新目睹敦煌昔日的辉煌和精彩，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好的尝试。 近几年，国内还衍生出一种新形态的纪录片，有人称之为“剧情纪录片”或“故 事纪录片”。这种纪录片将故事片的制作方法大量地移植到纪录片的创作中，主 要特点是以演员代替当事人，人物话白增加，纪录片解说词减少，故事的脉络主 要依靠演员的表演和话白来讲述。代表作品有：大明宫、迷途、敦煌、玄 奘大师等。所谓的这种“剧情纪录片”或“故事纪录片”，其实质就是，故事是内 容，真实是本质，搬演是形式；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1 0 因此，我们仍可以把它 算作是纪录片的一种衍生新品。“再现”在这一片种占据了极重要的分量，已经从 以往对画面的一种补充过渡到贯穿全片的作用。 2 4 纪录片观众群分析 作为纪录片工作者，首先要弄明白观众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爱看什么，才 能做出有价值的，人民群众喜爱的纪录片来。因此，纪录片观众的心理分析就显 得尤为重要。在早期，媒体资源尤其是影视资源还比较单一的年代，由于电视频 道和电视节目数量的匮乏，另一方面，也由于海外的优秀影视作品尚未进入我国 普通百姓视野，因此，一般都是电视台给看什么，观众就看什么，能够挑选的余 地不大。然而，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观众的欣赏水平不断提高，对电 视内容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了更高的要求。电视工作者们必须不断适应新形势下的 变化，对自己的电视片大胆创新不断进取才能获得观众的好评。 新时期纪录片观众群出现的新变化主要可以归纳为： ( 1 ) 年轻观众人数比重增加，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喜欢上纪录片这一片 种。年轻观众的增加要求纪录片节奏更快，大段的长镜头已经很难再吸引他们的 注意力。而且纪录片一开场就必须要抓住年轻观众的心，因为他们是不可能在看 完一个乏味的开场之后还能够守在电视机前的。另外，纪录片的播出时间也要与 加李墨田 故事纪录片纪录片的新亚种中国电视纪录【j 】2 0 1 0 , 1 0 1 2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 年轻观众的日常作息时间相匹配，最好是放在节假日或者晚间八九点之后播出， 以达到与收视群相适应的目的。 ( 2 ) 观众知识水平和文化层次不断提高，由于接受良好教育的人越来越多， 而这部分人正是纪录片的收视主体。为了适应他们的知识水平和文化层次，也要 求纪录片的内容具有一定的文化内涵和可观赏性。这对纪录片导演的知识水平也 提出了新的要求，纪录片导演必须具有较宽的知识面和较丰富的知识结构以及刻 苦钻研的探索精神。制作出的纪录片必须是科学的、可信的，比如在一部讲述唐 朝历史的纪录片戏剧再现画面中出现了宋朝的服饰，就贻笑大方了。纪录片是拒 绝这种“穿越”的。 ( 3 ) 大众娱乐文化深入人心，随着近几年国内各大卫视主打娱乐牌，各类 娱乐节目层出不穷，社会进入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作为一种艺术片种，纪录片 不可能置身事外。事实上，很多电视纪实栏目已经为此做出了各种尝试和努力。 纪录片娱乐化的争论声虽然不绝于耳，但纪录片娱乐化的现实却已经摆在了眼 前。应该说，纪录片的娱乐化为纪录片本身扩宽出另一片天地。对纪录片来说， 既是挑战也是机遇，这正是处在新形势下的纪录片突围的大好机会。 ( 4 ) 观众视野更加开阔，改革开放以来，越来越多的国外优秀纪录片进入 中国，拓宽了中国百姓的视野。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国际摄制组开始关注“神 秘的东方国度l 一中国题材，这也为中国的纪录片工作者获得了宝贵的学习和 交流机会。无论是对纪录片从业者还是普通中国百姓来说，在从国外优秀纪录片 中感受到国际先进电视水平的同时，也被大大刺激了胃口。对纪录片从业者来说， 是更加努力以追赶国际先进水平；对观众来说，则是提高了欣赏水平，很多前所 未闻的技术手段让观者对纪录片的认识发生了巨大改变。人们也突然意识到，原 来纪录片也是可以这样拍的。 ( 5 ) 观众获取未知信息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处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的人 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有着极大的热情。人们的探索精神被进一步激发，虽然并不 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探险家、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或者人类学学者，但是，探索 的精神是不变的。每一部纪录片都是一种探索，纪录片从业者承担着探索的重任。 1 3 第二章视听语言与“再现语体”的基本理论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对于一件事物，导演要弄明白是什么，然后想想用怎样恰当的方式讲给观众听。 有时候就得用到“再现”。 ? 无论如何，今天的观众在思想已经更加地解放和独立。他们拥有自己的独立 的思维，不再人云亦云。一部纪录片，一百个人或许有一百种看法。我们在纪录 片创作中也要注意到这种转变，不能够一味地用教化的态度去面对观众，更应该 站在观众的角度来考虑纪录片的创作思路。 1 4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的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 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刀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 ： 3 1 真实再现的特点及表现手法 3 1 1 真实再现的特点 真实再现的特点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 1 ) 真实再现注重气氛渲染和暗示作用 纪录片的真实再现是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对事物的再处理。与故事片中扮演 的区别就在于它是基于真实的，而故事片的扮演则是对主观意图的虚构再演。故 事片中的扮演是考验演员演技的，人物的对白、心理活动、行为都是推动剧情发 展的重要因素。而真实再现是不能在纪录片中承载这样的任务的，它的主要作用 就是渲染气氛。在纪录片中，这种气氛的渲染有时候往往比人物的话白更具备感 染作用，它让原本干巴巴的素材变得具有了生命力，通过蒙太奇的作用，将单个 的镜头组合起来，产生新的画面意义。这种意义不需要通过解说词来解释，观众 通过画面和声音就可以知晓。 在探索频道纪录片一览中国讲述高楼玻璃清洁工宋峰的工作环境时，导 演将摄像机放置在高楼之顶，往下俯拍。在镜头中，绑在绳索上的安全框里的宋 峰随着风吹而摇摇晃晃，地面是运动的车流。导演在安全框里安排了一个机位， 用于捕捉主人公的面部表情，因此我们看到了宋峰在工作时略带无奈的眼神。这 一段只有画面和音乐，没有对白，但足以打动观众。镜头通过组接生动地表现出 城市蜘蛛人高楼玻璃清洁工危险的工作环境，气氛的渲染和暗示十分到位。 ( 2 ) 真实再现中镜头里人物是真实的当事人 与情景再现不同的是，真实再现不使用演员来演绎过去。纪录片中的真实再 现都是由当事人来进行再现。真实再现是尽可能地贴近事实，重新描绘过去，时 间不可能倒退，但是人物和空间是可能“在场”的。因此，让当事人在事发地重现 当时情景能够最大限度地贴近过去的真实事件。 1 5 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比如荷兰导演伊文思拍摄的反映中国军民抗战的四万万人民。1 9 3 8 年4 月，伊文思来到中国，恰逢台儿庄大战爆发，伊文思要求上前线拍摄真实战争场 面，却得不到军方的批准，没有人愿意在战火纷飞的前线为几个外国人的生命承 担风险。于是，伊文思不得不转变思路，在军队休整的间隙，在军方的协助下， 他让几只参战部队重新演绎了一个战斗场面。画面中没有敌军，枪炮声也是后期 加上去的，但是参战部队是确实参加过那场战斗的部队，战斗的过程也是如实的。 因此，尽管不是在台儿庄大战期间真实拍摄到的战争场面，但仍然是一段弥足珍 贵的影像资料，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他的这段资料至今仍被无数的电视工作者 们反复使用。 ( 3 ) 真实再现的空间是相对真实的空间 弗拉哈迪拍摄北方的纳努克时，想要拍摄到爱斯基摩人冰屋内起居的情 景，但是真实的冰屋太小，无法给摄像师和摄像机留出足够的空间，而且光线也 不适宜拍摄。于是，弗拉哈迪便临时搭建了一座空有一面墙的冰屋，安排纳努克 一家进去重新演示起居。这样一来就方便了摄像机摄取画面。这时候再现的空间 不是一个绝对真实的空间，因为屋子是临时搭建的且是不完整的。但是却是一个 相对真实的空间，因为爱斯基摩人就是在这样的冰屋里起居的。弗拉哈迪面临的 问题也是不少纪录片导演面临到的，他给我们的启示就是当不能够在事发地进行 拍摄时，我们可以自己营造一个相对真实的空间来完成再现。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说的相对真实的空间，仍然是一种真实的空间，其本质 是真实的。不能把虚构也当成相对的真实。比如事件发生在一座桥上，在再现中 却变成了海边，这就是虚构了，在故事片中是可以这样改编的，但纪录片却不行。 ( 4 ) 真实再现是适度的局部的再现 为什么不能在纪录片中全部使用真实再现呢? 因为，真实再现不同于情景再 现以及戏剧再现，它只是对纪录片素材不足的一种补充，如果有现实素材，就不 应该再使用真实再现，即便再现出来的镜头是清晰的、漂亮的、完美的。真实再 现应该是适度的，对局部的一种阐述。在客观真实与真实再现中，有一个平衡点。 偏向任何一方都会让纪录片的表达效果受到损失。如果一部纪录片全部采用真实 再现就会减低其可信性和真实性，容易混淆事实，如果不使用真实再现，又会面 1 6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的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 临素材缺乏的境地。而适当的补充则能够让要阐述的事实更加具有可看性，局部 的真实再现还可以保证事件的完整性，提高内容的丰富度。 l 3 1 2 真实再现的表现手法 纪录片的创作手法是多种多样的，真实再现的表现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本 文归纳了几种常见的真实再现的表现技法： ( 1 ) 使用主观镜头：主观镜头即模拟片中人物视角进行拍摄的镜头。主观镜头 的使用在故事片中已经十分常见了，在纪录片中，如果将主观镜头使用得好，也 能够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主观镜头多用于表达角色的视觉内容和内心想法，过 多采用解说词有干涉之嫌，使用主观镜头表达使得镜头的组接更为流畅，使角色 的情绪能得到更好的自然延伸。另外，拟人化的视点往往更容易调动观众的参与 感和注意力，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心理感应，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般的效果，或使 观众和模拟对象进行情绪交流，获得共同的情感感受。 主观镜头的使用并不等于虚构。主观镜头只是改变了摄像机的视角，不同于 客观镜头，它的取景具有其独特性。主观镜头反映的事物也许是客观事实，也许 是导演的想象。纪录片是允许导演进行想象的，但要求这种想象要符合事物发展 逻辑。从主观镜头中流露出的人物感情应该是被摄者的感情，而不应该被创作者 注入过多的干预色彩。 在纪录片奔跑在上海开场中，主角陈填家走在上海火车南站里陈述着自 己对于上海的理解。当他沿着地道的楼梯跨出出口时，影片用了一个模拟陈填家 视角的主观镜头，摇晃的镜头里逐渐看到了地道外的情景，陈填家倾慕已久的大 都市上海即将展现在眼前，画面配上沉重的脚步声，一种沉郁压抑的感觉不由产 生出来。紧接着的是一组上海都市的提速镜头，奔跑不惜的人流、车流，这是主 人公想要的上海吗? 主观镜头在这里有着浓厚的寓意色彩，通过蒙太奇的作用， 上海的提速镜头反映在观众眼中，不仅是导演眼中的上海，观众眼中的上海，更 是主人公陈填家眼中的上海。这样的开场安排，这样的主观镜头运用，使影片一 开始就铺上一层浓郁鲜明的主题色彩，奠定了整个影片的基调。 n 王右生从主观镜头的运用看纪录片的真实与表达考试周刊【j l2 0 0 7 ，5 0 1 7 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 2 ) 长镜头的运用：长镜头，指的不是实体镜头外观的长短或是焦距，也不是 摄影镜头距离拍摄物的远近，而是拍摄时开机点与关机点的时间距，也就是影片 的片段的长短。1 2 长镜头包含了一整段完整的故事段落，因此在纪录片中能保持 时空的连续性，从形式上增加再现的可信度。除了长镜头，将摄像机置于距当事 人和事发地一定的距离之外从形式上保持了当事人或事件的相对独立性，干预的 痕迹就会较少许多，这对于真实再现的气氛营造是很有效的。另外，长镜头能够 给观众留足想象的空间，让观众自己去思考判断。 凤凰卫视唐人街系列节目歌舞伎町案内人一期中讲述了一个在日本打拼 的中国人李小牧的故事，他是日本东京歌舞伎町有名的“导游”，他通过为歌舞伎 町的各种娱乐场所拉客赚取回扣过活，由于“业务”巨大，他还需要收一些新人帮 他一起打理。导演再现了李小牧指导新人拉客的情景。影片只用了几个长镜头就 很好的交代了整个过程。摄像机被安排在离新人较远的位置，整个过程中，摄像 机始终与被摄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根据事态的发展通过推拉移摇跟来摄取 画面。最终在电视上就能给观众呈现出一种真实的感觉来。 ( 3 ) 为拍摄对象创设环境：我们在拍摄纪录片时有时候可以给被摄者特意创设 一段环境，在不告知被摄者的情况下，将其置于此环境下，以此来拍摄到被摄者 的真实反应。这种情况下拍摄到的画面往往比事先安排来得更为真实。创设的环 境要与被摄者的真实情况比较接近，要有针对性。并且在创设环境之前，创作者 还必须要清楚地了解被摄者的过往经历，这样才能保证创设环境是有效的。 在反映世博大学生志愿者的纪录片伴随世博的日子中，有一个名叫马至 乐的城市站点志愿者进入了摄制组的视野。马至乐是个中美混血儿，热心的他在 自己所服务的站点为城市里的游客和路人们提供着各式各样的周到服务。从与马 至乐共同服务的其他志愿者那里我们了解到这样一件事，有一次一位粗心的志愿 者为游客指错了路，过了几分钟才发现错误，结果是热心的马至乐跑了好一段路 才将游客追回。摄制组十分遗憾未能抓拍到这个镜头，于是想到了补拍。但是， 单纯地让马至乐再重演一遍则画面内容显得反昧，而且可能会导致重演的痕迹太 重。摄制组在不告知马至乐的情况下，摄制组重新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场景，一切 1 2 佟立红“影”随我动巧为文经典电影表现技巧在作文中的妙用作文素材【m 】2 0 1 1 ，1 1 8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三章三种“再现语体”的在纪录片中的特点及表现手法 都是照事实发展，只有马至乐不知情。果然，在发现“又指错了路”之后，马至乐 二话不说，果断地跑出岗亭，寻回了那位“迷路”的游客。马至乐的反应是发自内 ：心的，因此是更加真实的。我们也可以把这样的拍摄归入真实再现的范畴。 也有一种看法，认为有主观干预之嫌，违背了纪录片真实原则，欺骗了观众。 事实却恰恰相反。这并不等于虚构，因为再现的过程是与事实相符合的，主人公 的反应也是真实可靠的，是可以为观众所信任的。当然，这种方式也需要有限度 的使用，过多的使用也容易引发各种问题。如被摄者觉察到拍摄安排、创作者失 去信任等。 ( 4 ) 巧用空镜头：空镜头并不是指空的没有内容的镜头，而是指那些只有景物 没有相关人物的镜头。空镜头具有说明、暗示、象征、隐喻等功能，是导演表达 思想内容、叙述故事情节、抒发情感意境、转换银幕时空、调节剧情节奏的重要 手段。1 3 空镜头相比较有实质内容的镜头来说，留给观众想象的空间更大，让人 的情绪能够得到自由的升华。我们还可以在纪录片的真实再现中搭配上解说词以 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