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论潘玉良绘画“中西兼容”风格的确立及其意义.pdf

ab s tr a c t ab s t r a c t s in c e t h e e n d o f t h e 1 9 0 c e n t u ry , th e p u b li c o f c h in a h a d b e e n o p e n t h e d o o r t o w e s t . a t th e b e g in n in g o f 2 0 th c e n t u ry , t h e e x c h a n g e in c u lt u re a n d a r t h a d b e e n v e ry fr e q u e n t l y b e t w e e n c h in a a n d w e s t , s o m a n y a r t i s t s w a n t e d t o i m p r o v e c h i n e s e a rt b y l e a r n i n g m o r e a b o u t w e s t a rt . p a n y u l i a n g , w h o re s i d e d i n f r a n c e , w as a f a m o u s f e m a l e p a i n t e r in t h e m . s h e a b s o r b s e l e m e n t s fr o m t h o s e f as h i o n s ty l e a r t a t t h a t m o m e n t b r o a d l y . a t l as t , h e r p a in t i n g w as e s t a b l i s h e d t h e s ty l e o f c o m p a t i b l e c h i n a a n d we s t u n d e r t h e e ff e c t o f c h in e s e a rt . h e r p a in t i n g s w a s a b l e t o e m b o d y t h e c h a r a c t e r s fr o m c las s i c a l a l l u s i o n f a c t u a l i s m ，i m p r e s s i o n i s t s c h o o l，n e w i m p re s s i o n i s t s c h o o l ， q u e e n i m p r e s s i o n i s t s c h o o l a n d f a u v i s m , a n d i n h e r l a t e r w o r k s , p a n y u l i i a n g w as e ff e c t e d b y c h i n e s e in k p a i n t in g a r t . t h e r e f o r e , t h i s p a p e r w i l l t a k e c h i n e s e a n d w e s t e rn a rt as t u rni n g p o i n t , d i s c u s s i n g t h e e ff e c t i o n fr o m w e s t a rt a n d c h i n e s e a r t , a n d a t l as t h e r p a i n t i n g w as e s t a b l i s h e d t h e s ty l e o f t h e c o m p a t i b l e o f c h i n a a n d w e s t , a n d p ro b e i n t o c o m p a t i b l e s t y l e o f c h i n e s e a n d w e s t e rn h i s t o ry s i g n i fi c a n c e a n d t h e n g i v e n u m e r o u s a n d c o m p l ic a t e d as p e c t i n c h i n e s e a n d w e s t e rn a r t e x c h a n g e w i t h t h e e n l i g h t e n m e n t . k e y w o r d s : p a n y u l i a n g , c o m p a t i b l e o f c h i n a a n d w e s t , q u e e n i m p r e s s i o n i s t s c h o o l , t r a d i t i o n al c h i n e s e p a i n t i n g , c o l o r i n k p a i n t i n g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南开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并采用影印、缩印、 扫描、 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 学校有权提供目 录检索以及提供 本学位论文全文或者部分的阅览服务; 学校有权按有关规定向国家有 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在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前 提下，学校可以 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容用于学术活动。 殉 请湘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z 问 年s7 月 经指导教师同意，本学位论文属于保密，在年解密后适用 本授权书。 指导教师签名: m -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4 yr ) 解密时间: 二 年月日 各密级的最长保密年限及书写格式规定如下: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 除文中己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 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 已 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 均己 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 名 : 斋 韧 - 1-0 刁年厂月才日 引言 引言 二十世纪初期是中国社会历史发生巨大变革的时期，中国逐渐向西方打开 国门，在美术界，仁人志士纷纷留学海外， 他们希望通过学习、借鉴西方先进 的艺术来改良 中国艺术。在留学海外的艺术家中， 潘玉良便是一位具有代表性 的画家。 近年潘玉良 又重新为人们所关注，她的 画作在拍卖市场上也比 较活跃， 潘玉良 作品部分 拍卖成交价 序号拍品号名 称 估价 万句 成交价 ( 万元) 拍卖公司拍卖日期 13 9 人体 2 5 - 3 03 0 名中鸿信 2 0 0 2 - 0 7 - 0 1 22 0 自画像 1 8 - 2 82 5上海国拍 2 0 0 2 - 0 6 - 0 9 31 5 3 2抗日血流1 5 - 2 01 7 . 6 上海崇源 2 0 0 2 - 1 0 - 2 3 40 9瓶花1 2 - 1 51 2 . 1 中国嘉德2 0 0 2 - 1 1 - 0 3 51 2 8 2南方小镇4 . 8 - 5 . 8 0 0 98 . 2 5 中国嘉德 1 9 9 8 - 0 5 - 1 0 60 6自画像今5 0 . 7 9 2中国嘉德1 9 9 9 - 0 4 - 2 0 72 3 女人体6 - 87上海国拍2 0 0 2 - 1 2 - 0 8 2 0 0 4 年7 月， 她的作品 裸女坐像 在东方国拍“ 华人西画” 专场上， 自 5 0 万元起 拍， 最后以 9 2 .4 万元的 价格创下了 她的作品的 新高。 由以上资料看到，潘玉良 的艺术重又为人们所关注，与她的绘画作品体现 的艺术价值是分不开的， 这值得去重新挖掘。 但由 于娱乐业对她人生的 传奇性 进行过多地渲染，从而阻碍了 观众与艺术家作品的直接交流，进而影响了对她 的绘画作品艺术价值的了解， 这就需要美术史研究者从绘画理论上对她的艺术 作品进行深入分析。 到目 前为止，笔者认为在所见美术史料中，关于潘玉良的生平资料、 著作、 评论等，仍多集中在她人生的传奇性上，毕竟她出身的传奇性，以及她作为一 名中西文化碰撞、 新旧女性身份交替者， 在那个时 代都是不多见的。因 此， 这 种传奇性的经历就使她本人具有一定的 故事 性。 女作家石楠以 潘玉良 为主人公 写就的 画魂 ， 主要描写的 就是她的人生经历， 文学性大于学理性。同 时， 依 据此书为基础改编而成的电影、电视剧也 较多的 着墨于画家的 情感纠葛，从而 引言 丢失了 “ 作品分析” 这一美术研究的基础。 从美术研究的角度来看， 她首先是一名 画家，应该对她的绘画作品进行深入分析，而对她人生经历的了解可以 辅助对 她作品的解读。但在所查资料中笔者发现对潘玉良的绘画作品做的分析不多也 不够深入。 潘玉良 所处的时 代， 是中国 逐渐打开国门 ， 中 西文化思潮相 互交融的时代，她 又是我国 2 0 世纪2 0 年代末留学法国的女画家之一，多年的留学生涯使她受到中 西艺术的共同 熏陶，因而她的绘画风貌是中国画家面对西方异彩纷呈的各种艺 术流派所产生的感悟和体验， 是对西方艺术的吸取与借鉴、融汇与创造。 她的 作 品 ，受到巴 黎艺术界的 推崇，先后获得法国国 家金质奖章， 比 利时 金质和银质奖，法 国 文化教育一级勋章， 意大利罗马国 际艺术金奖等2 0 个奖项。 她的作品 被法国 众 多 博物馆、 艺术馆收藏。 著名世界美术史家、 美国史坦福大学教授苏利文认为 她是“ 当代能使中西艺术融合的少数中国画家中的一位杰出的榜样。 ” 由 此看出， 她在西方艺术界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在晚期的艺术创作中，她主要致力于中西 艺 术的 融 合， 有意 识地 把油画的 表 现技 术 用于中国 画的 创作中 ， 并 且 逐渐 走向 成熟。 从潘玉良的绘画作品中，可以 看出 她的绘画艺术是在中西方文化不断碰 撞、 融合中萌生发展的，是符合她“ 中西合于一治” 及“ 同古人中求我， 非一从古 人而忘我之， z 的艺术主张的。 潘玉良 的绘画风格主要借鉴了2 0 世纪初期法国印象主义、 后印象主义及野 兽派等众多流派的风格与技巧，同时又融入了中国 传统的线描手法，既丰富了 西画的表现力，又将中国画的意境、韵律、诗情蕴藏其中。因此，本篇论文将 尝试从对潘玉良 “ 中西兼容” 艺术风格形成的影响因素这一角度来切入， 从而进一 步加深对潘玉良绘画艺术的理解和把握。 ， 胡欣民 潘玉良 美术作品选， 安微省博物馆( 内 部交流资料)2 0 0 1 年版 舍 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安徽省博物馆 第一章 时 代背景和潘玉良 生平 第一章 时代背景和潘玉良生平 第一节时代背景 肇始于鸦片战争的西学东 渐的潮流，在二十世纪初激起并加剧了中西方文化 的冲突、 对抗与交汇，一大批 “ 觉醒” 了的有识之士纷纷将视野投向 西方， 希望通 过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体制和观念来改变中国旧有的积习与弊端。在这个新 与旧相互交替、中与西相互碰撞、交融的时代，在中国的美术界，大批艺术家 留学海外，学习、借鉴西方各种艺术流派，反思中国传统美术。随着大批游学 海外的艺术家归来，西方现代艺术及思潮涌入中国，一场以中西艺术混流为时 代特征的，旨在促进中国文化复兴的新艺术运动席卷中国艺坛。 各种艺术流派 的出现，刷新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和艺术视觉，一扫恐惧殖民文化的心理，让 中国美术走入世界文化的发展潮流。就艺术流派而言，西方绘画包括古典写实 主义学院派、印象派、新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等。中国绘画界，也因中 西艺术交融和西方画家的介入， 传统的画坛发生分化和改革，出 现了不同的风 格面貌。 五四解放思潮运动下，在中西文化艺术交融方面，众多的进步人士通过留 学进行着他们对中西文化艺术的探索，留学是二十世纪初期中国美术史上引人 注目 的现象， 而其中以 去法国、日 本留学的 人数为多，影响也更为广泛。李叔 同、陈抱一、关良、关紫兰先后东赴日本学习，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潘 玉良 等则远渡重洋， 来到世界艺术之都法国求艺。 “ 习夷之长” 然后融合中国传统 文化的艺术探索之路，是包括潘玉良、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在内的一大批 艺术家的崇高理想， 这一探索今天还在继续着。 其中， 潘玉良 在这场留学浪潮 中脱颖而出。 在近现代的文化思想大家中， 康有为、蔡元培、刘海粟等前辈对潘玉良 艺 术观的形成及发展，起着一定的影响作用。康有为提倡“ 合中西而为画学新纪 元” 3 ， 主张吸取西画描写之工， 兼容中西。 蔡元培的美育理论在近代中国， 曾经 被大多美术教育家所接受. 他特别强调“ 今世为东西文化融合时 代” ， “ 一民 族之 文化，能常有所贡献于世界者， 必具有两条件:第一，以固有之文化为基础; .李超 刘海粟与中、西兼能 现象 美术界a 1 9 9 7 年第6 期 第一章 时代背景和潘玉良 生平 第二， 能吸收 他民 族之文化以 滋养料。 ， 弓 这些思想， 贯穿 在潘玉良 具体的美术教 育和创作实践中. 对于潘玉良 来说，刘海粟对她的艺术更是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刘海粟曾 说:“ 我们要画活模特的意义，即能表白 活泼泼的一个 生， 字，表现其他自 然界 的万物，也都是表的 生， ，却没有人体这样多方面的 生， 。人体有这种顺从 和不息的流动， 所以 就有美的 意义， 美的 真价.因为美的原理，简单说来，便 是顺着生的法则。 ” “ 这种思想支持了 潘玉良 对于彩墨人体画的探索。 潘玉良回国后，当时的中国美术界，正是近代美术史上争奇斗艳、百家争 鸣的繁盛时期。中国 美术由 文化保护主义、中 西对垒， 走向 开放、自由、多元 化的发展期。当时中国的西画界大致有三种艺术取向: “ 一、以徐悲鸿为代表站 在改造本土传统绘画的立场上选择了写实绘画的画家群;二、以林风眠为代表 的从世界文化大潮发展的眼光，来回视本土文化， 走中西艺术融合之路的画家 群;三、以庞薰琴、倪贻德等的 决澜社， 和梁锡鸿、赵兽等的 中华独立美术协 会， 为代表的欲与世界艺术发展同步的画家群。 ” “ 通观潘玉良 一生的创作，可以 把她的艺术取向归结为第二类。同时，在这场艺术解放运动中，潘玉良 作为一 名画家，她既是这场解放运动的受益者，又是这场运动的参与者和推动者。 第二节生平 潘玉良 ， 江苏镇江桐城人， 原名陈秀清， 又名张玉良。1 8 9 5年出生于江苏 扬州，自 幼家庭贫困。一岁时父亲去世，两岁时 姐姐去世，与母亲相依为命， 八岁时，母亲去世， 后跟随舅舅一家生活。 十四岁时被舅舅卖给了妓院作歌妓， 1 7岁时被芜湖海关监督潘赞化赎出，纳为小妾，改名潘玉良，到上海居住。受 上海美专教授洪野先生的影响，潘玉良 表现出 对艺术的强烈兴趣，开始学习绘 画。1 9 1 8年， 她以 素描第一名、色彩高分的 成绩考进上 海美术专科学校，师从 朱屺瞻、王济远学习油画。1 9 2 1 年毕业后， 又考取了安 徽省公费津贴留 法的资 格，入法国里昂中法大学补习法语， 一个月 后以 优异的素描成绩考入了里昂国 立美术专科学校，师从德卡教授习画，两年后成为巴 黎国立美术专科学校油画 班的插班生，与徐悲鸿成为同学。1 9 2 5年， 她以毕业第一名的成绩获取罗马奖 李超 刘海粟与中、西兼 阮荣春、胡光华 陶咏白、李提 中国近 能现 现代 象 美术界 1 9 9 7 年第6 期 美术史 天津人民美术出 版社 2 0 0 5 年版6 月 中国 女性绘画史 湖南美术出 版社1 9 9 8 年版第1 8 3 页 第一章时代背景和潘玉良生平 学金，得以到意大利深造，进入罗马国 立美术专科学校学习油画和雕塑，课余 时间她常去法迪坎宫古代美术品的宝库，日 夜勤奋临摹杰出画家的作品。 1 9 2 6年， 她的作品在罗马国际艺术展览会上荣获金质奖，打破了该院历史上没 有中国人获奖的纪录。1 9 2 8年潘玉良学成回国，相继任教于上海美专、上海新 华艺专、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先后与王济远、庞薰琴、徐悲鸿等名家共事。 从1 9 2 9 年至1 9 3 6 年，她在国内举办五次个展。1 9 3 7 年，潘玉良 为继续探索艺 术的真谛与奥妙，第二次重返法国， 从此常驻巴 黎。作品多次参加法国展览和 英、 美、德、日、意、瑞士、比利时、希腊等国的展览，被巴 黎市政府、法国 教育部、国 立现代美术馆、 塞尔努西博物 馆收藏。1 9 5 9年，潘玉良 获巴 黎市金 像奖和比利时银质奖。1 9 7 7年病逝于巴黎，其遗作于日 后运回中国，现藏于中 国美术馆和安徽省博物馆。 下面，将对潘玉良艺术具有影响的一些事件展开说明一下。 1 9 1 6 年，潘玉良随丈夫潘赞化居住在上海法租界的渔洋里，这里是 新青 年的诞生地，四年之后这又成了中国共产党的发起之地。从此，潘玉良 踏入 了那个时代文化和革命的中， 以 一一一个能广泛接受新思想、新文化的影响的 环 境。陈独秀与潘赞化交情甚好，也是二人婚礼的证婚人。陈独秀时常会写一些 美术评论文章， 还在潘玉良的画上题跋。 潘玉良 很同情革命党人的主张。1 9 3 1 年，陈独秀被捕后，潘赞化于潘玉良常去探视，潘玉良 还送画给陈独秀安慰与 鼓励他。 1 9 1 7年秋， 潘玉良 报考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考试的人坐满了五个教室， 潘 玉良参加考试并获得了良好的成绩，但是由于她的出身，未被录取，后来被当 时的校长刘海粟破例把她的名字加在了录取名榜第一名的前面。就这样，她算 是“ 正式” 踏入了艺术的殿堂。1 9 1 8年潘玉良 考入当时的上海美专，第二学年进 入人体素描课程，潘玉良 与全班男生一同 面对裸体女模特作画，其后她又通过 观察自 己的体态和浴室洗澡人群的体态创作了一些人体素描习作。这些习作展 出后受到了刘海粟的肯定并使潘玉良 进入了 优秀毕业生的行列，但由于当时社 会普遍保守的风气，同时也让她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为此校长刘海粟找她谈 话，由于西画在国内的发展受到限制，所以 希望她毕业后争取到欧洲留学。 这 促成了 潘玉良 的第一次留法学画生涯。 1 9 3 2 年，日 本在上海发动了“ 一二八 ” 事变，全国民 众不满，四大城市学生 联合到南京请愿，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就在这一年，刘海粟第一次欧游 第一章 时 代背景和潘玉良 生平 归国， 潘玉良 在中山 大学举办 第二次 个人画展， 刘海粟亲自 来参观画展。他在 那张 浮山古刹)前停住， 指着画 对身旁围 观的人说: “ 你们看， 好一座别致有 趣的古刹，可谓是淋漓逼真，惟妙惟肖，它说明了作者西画功底坚实，也表现 了技巧的纯熟，意境不错。 ” 在场观者无不赞同， 刘海粟话锋一转说: “ 可是， 我 不喜欢也不主张这种素描，我主张借鉴西方的艺术，用以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绘 画艺术. . ” 他又对潘玉良 说: “ 我们 应该一面吸收外来的新画风， 一面尊重自 己 的传统， 集西画之长，7潘玉良 对这番话深受震动， 认真思量， 觉得自 己的作 品缺乏个性，之后，为了充实和丰富自 己的艺术，在刘海粟、徐悲鸿的指导下， 她开始研究宋、元、明、清的优秀国 画并临摹其中部分作品，并且到黄山、庐 山、 浮山、扬子江等地写生。 从她这一时期的国画作品中，可以 看出 她运用了 白描技法，为日后形成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打下了基础。后期她又吸收借鉴中 国民间艺术的要素，并将传统的线描法和色彩观与西方艺术相融 合， 提出了 “ 中 西合于一治” 及“ 同古人中求我， 非一从古人而忘我之” . 的主张， 艺术语言不断成 熟、 个人风格逐渐确立。 潘玉良 回国期间曾是画坛上的 活跃人物.1 9 2 8年，与江小鹏、朱屺瞻、王 济远创立私立艺苑绘画研究所;1 9 3 5 年， 应徐悲鸿之邀， 参加美术团体“ 默社” 。 1 9 2 9 年8 月，上海出 现了二“ 艺” 之展， 一“ 艺” 是王济远、潘玉良 为代表的“ 艺苑 绘画研究所” ， 另一“ 艺” 则是以林风眠、 吴大羽为代表的杭州国立艺专“ 艺术运动 社” ，这是两个重要的画家群体，虽风尚有别，但都有诚挚进取的宗旨。当时画 界曾 将“ 艺苑” 比作“ 沙漠中的一朵蔷薇” ， 成员彼此经常探讨艺术， 具有浓厚的学 术气氛。 潘玉良曾在上海和南京办过五次 个展。1 9 3 5年，徐悲鸿撰文 参观玉良 夫 人展览感言 对潘玉良的绘画作出 很高评价: 夫穷奇履险以探询造物之至美， 乃 三百年来作画之士大夫所决不能者也. . 真艺没落， 吾道式微， 乃欲求其人而 振之， 士大夫无得， 而得于巾 帼英雄潘玉良 夫人 ” 。 由 此可以 推断潘氏在三 十年代己开始尝试中西画法的融合。张大千先生有评论: 用笔用墨为国画正 派。” ”刘海粟也有云: 潘玉良的作品内容健康，技法娴熟，笔力遒劲，而不失 了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王希 留学生资源的开发、 ， 。 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 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安徽省博物馆 安徽省博物馆 利用、保护和发展 当代中国研究， 1 9 9 6 年第3 期 安徽省博物馆 安徽省博物馆 第一章时代背景和潘玉良 生平 流动之气。 无女画家纤柔的 缺陷， 在同辈西画家中是第一流人物。 ” 2 有记载说， 潘氏回国期间，潜心研究传统国画，曾向上海美专同事黄宾虹、张大千请教， 应该是可信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巴 黎沦陷后，中国也正面临着战争危机，潘玉良 表现出积 极的爱国热忱，为国家民族的危亡呐喊。她教读豁画，捐款救国。捐赠玉佛像 支援绥远军民抗日的“ 义展” : 发表讲话， 谴责一些人在抗日 时期“ 远离现实” 、 “ 话 多画少” ;与“ 学会” 同仁公开致电国民政府，强烈要求收回和赔偿被日 寇在侵华 期间抢劫和破坏的中国艺术品;创作油画作品 屠杀( 图十五) ，在对战争的 表述上和毕加索的 格尔尼卡有着异曲同工的观点和切入角度。画面上没有 枪炮、飞机、炸弹、坦克， 看到的只是仰天狂叫的求救者，奔逃的人群、血泊 中肢解的尸体 . . 它聚集了痛苦、绝望、恐怖、残暴，把潘玉良对战争暴行的 痛恨淋漓尽致的倾泻了出 来。 1 9 3 7 年底， 潘玉良 被推举为巴 黎中国艺术会会长， 当时日军占领了中国当时的首都南京，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彻夜未眠，在悲愤 中作 中国女诗人李清照的塑像来表达自己 对祖国命运的深切关怀。 1 9 5 3 年至1 9 5 9 年两次巡回 个人展， 使潘玉良 在日 本、 比 利时、 英国、 德国、 希腊、卢森堡、意大利等地获得成功。潘玉良 一生作油画、水墨画、版画、雕 塑、素描、速写多达四千七百多件，巴黎市政府、法国赛努希博物馆、巴黎现 代美术博物馆、法国国立教育学院均有收藏。 1 9 7 7 年7 月2 2 日 ， 潘玉良 在巴 黎逝世。 ， ， 刘海粟 女画家潘玉良 安徽省博物馆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 影响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画风的影响 留学法国使潘玉良 充分感受到了艺术上的自由。当时的巴黎，是欧洲各种 艺术思潮融汇的殿堂，从古希腊、古埃及到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从法国 古典主 义、写实主义、 浪漫主义到现代绘画，各种流派的 思想在这里激荡、交融， 纷 呈在潘玉良的眼前， 给了 她广泛吸收各种艺术形式的土壤。 潘玉良 这一时期的 作品明显的带有西方主要绘画流派的风格。 第一节古典写实主义 在众多出国留学的艺术家中，大部分人选择了传统的写实技法。当时的中 国正处在向欧美学习、堕待解决民族危亡问 题的时刻。 早在晚清自 强运动时期， 西方的写实主义艺术逐渐进入中国，因此中国对西方艺术的认识和了解是从写 实主义开始的， 另外， 也与蔡元培提倡的“ 以 美育代宗教” ”的理论有关。 蔡元培 曾在德国莱比锡大学进修过两年西洋美术史，对于欧洲的文化和艺术十分钦佩， 尤其是文艺复兴以来的绘画，多以写实风貌来反映历史文化的气节，可以称为 是一种“ 为人生而艺术 ” 的艺 术。 古典写实主义的 特征是: 多 选择严峻的重大题材 ( 古 代历史和现实的 重 大事 件 ) ， 在艺术形式上 ， 强调 理 性而 非 感性的 表现; 在构图 上强调完整性; 在造型上重视素描和轮廓，注重雕塑般的 人物形象，在色彩上以固 有色为主。回国后蔡元培也希望在中国发展以写实为主的人物画，描写古今的 英雄志士来代替宗教。这种思想影响了一大批艺术家。潘玉良 部分早期作品也 体现了古典写实主义的风格。 1 9 2 1年潘玉良 公费留 学欧洲， 先后在法国、意大利， 接受了学院派绘画的训 练。 在巴 黎国立美术学院学习时潘玉良 与徐悲鸿同窗。1 9 2 8 年回国， 她先后接受 刘海粟和徐悲鸿的聘书， 分别在上海美专和南京中央大学教授美术， 直至1 9 3 7年 再赴巴 黎。 近二十年间 ，潘玉良 一直潜心学习 西方绘画的 风格技巧， 寻找西方绘画 的艺术规律， 坚持写生、 创作， 作品 丰硕并先后举办了 五次画展，出 版了 潘玉 良 画集。 她的作品以 油画和素描为多， 具有题材广泛、 造型简洁、 构图 严谨的 特点， 体现了古典主义学院 派严谨的绘画风格. 这是潘玉良向 西方绘画艺术学习 汤 蔡元培 以美育代宗教说 新青年 1 9 1 7 年第3 卷第6 号 第二章 2 o 世纪初西方艺术 对潘玉良 画风的影响 的初步探索， 为她今后的 艺术创作打下了 基础。 如图 红衣老人 ( 图一) 、 弹琴 的老人 ( 图 二) 、 戴头巾的 女子 ( 图 三) 、 女子坐像 ( 图四) 等， 风格典雅， 构图庄重，技法娴熟，笔力遒劲，充分展示了 她师承古典主义的严谨作风和良 好的学院派功力。 如图 女子坐像 ( 图四)这幅作品， 背景的黄色、储石色与皮肤上阴影 的浅绿、蓝色相协调，这种柔和的色调赋予人物面部以优雅的生气。色彩的浓 淡和冷暖表现使人物的面部具有了立体感。 女子深蓝色的服装用浅粉色的花朵 点缀， 避免大面积深色造成画面的沉闷 感。 仔细观察潘玉良的这幅作品，就会 发现画中 人的右臂与人物的身体不成比 例， 但这并未破坏画面的整体感。这张 作品显然属于早期的作品， 具有古典主义的写实性风貌，还未运用色彩光影的 变化来表现。 第二节印象派、新印象派 如图( 图 十) ， 潘玉良 的作品中 开始 注重光色的变化， 色彩明亮， 用笔生动， 这正是印象派画家们所追求的。而且在阴影的处理上， 她一反传统绘画的黑色 而改用有色彩倾向的青、紫等色。与上文分析过的严谨、厚重的古典主义作品 相比， 潘玉良 这类的作品笔触自 然流畅 ， 画面中 具有轻松自 如的抒情意味。 西方印象派的出现， 有其政治、 经济、 文化、 哲学、宗教和历史的 渊源， 更与 当时西方社会科技 进步有着密切关系。 科学的发 展， 摄影术的出 现， 东方艺术( 日 本的浮 世绘) 和非 洲艺术的 传入， 推进了 西方美术在新的艺术形式上的 探索。 早 在公 元1 6 6 6 年， 英国物 理学家 牛 顿 第 一次 利用 三棱镜的 折射， 将太阳 光 解 析成色彩光谱， 包括红、 橙、 黄、绿、 青、 蓝、 紫等色。 在对色彩理论的 探讨上， 有德国哲学家叔本华的论文 论视觉与色彩和法国化学家、色彩心理学家谢 弗勒尔 论色彩的同时对比规律与物体固 有色的相互配合等，这对印象派和 后印象派画家的创作实践奠定了科学基础。 在 德国 哲学 家 黑格尔和叔 本华等 人的 思 想 影响 下， 一些画 家希望能 够找到一 种更为“ 真实的 ”描绘自 然的 方法。 他们从画室走出 来， 在变化万千的 大自 然中 寻求色彩。 他们认为， 大自 然在光线照射下由 各种色彩构成。 所以，光与色就 是他们探索和表现的主题。印 象派的 画家们同时 还借鉴了自 然科学的光学原理， 把千变万化和转瞬即逝的光看作是绘画的主人， 认为大自 然中一切物体的色彩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 影响 都是在光的照射下产生的，时间、气候、环境，在不同光的影响下产生不同的 色彩。 色彩即为表现的目的。因此， 印 象派画家“ 重写生、 重即 兴的感觉， 观察、 印 象， 是一种对光的写实主义，是对客观再现的艺术。 ” “ 西方绘画自 1 6 世纪威尼斯画派起就关注光和色彩的描绘，首先是提香，尔 后经鲁本斯、 委拉斯开兹、 伦勃朗、哈尔斯和维米尔， 在他们的作品中都闪耀 着迷人的色彩，尤其是善于描绘阳光的维米尔，他曾 描绘过充满阳光的房间， 可谓印象派的先驱者:英国 风景画大师透纳和康斯太勃尔画中充满阳光和空气， 使法国 的 德拉克洛瓦如获至宝， 他在自 己 的画中就己 竭力表现过， 人们称他是“ 打 开印 象主义天窗” 的画家;巴比 松画派的画家已 经将自 己的画架移到室外大自 然 中去对景写生，为印象主义画家开了 先河; 库尔贝的画中已 经充满了阳光，有 人称他是“ 印 象派之父” ; 印象主义画派的画家们推崇库尔贝的主张， 把阳光下的 流光溢彩表现到画布上。 如图 ( 图八十三) ，潘玉良的一系列清新的风景画描绘的的自 然风光中 揭示着色彩晕染流动的奥秘:感悟着色彩的争妍与和谐、阳光的欢愉与变化; 实践着印 象派画家们“ 把画架搬到户外” ”的 主张。 “ 从画室内走向室外” 不是简单 的绘画场所位移，而是绘画方式的 变革，改变了西方的传统绘画方式。在室外， 在阳光下， 潘玉良 对景写生，捕捉和描绘物体在阳光照耀下色彩的微妙效果。 在 牛场( 图十)中，潘玉良 在色彩的运用上避开传统的 “ 固有色” 观念，色彩 由 光的 变化来决定，金黄色的阳 光洒在牛群、草场以及周围 茂密的树林上，构 成整幅图的基调， 各个物体之间 又都受到环境光的影响，丰富多彩而又和谐统 一。 潘玉良 其他的风景画也多由 于是走向 户外直接对景写生，所以 作品画幅相 对不大;笔触明显，偏重于对色彩的研究与情感在画面中的表达。 这一时 期，潘玉良 作品所描绘的内 容包括诸如阳光下的牛 场、 碧波荡 漾湖 水上的划船人、 静谧的树林等题材。 这类题材的作品与带有一定“ 功利性” 的古典 主义作品 不同。 所谓的 “ 功利性” 是指古典主 义作品要“ 再现” 客观， 具备一定的社 会意义。 而潘玉良 这些作品，已 预示 着她在绘画中至少己 开始抛弃功利性再现 现实的 观 念而 走向 纯绘画 探索的 开 端。 但是 ， 像早期印 象 派画 家一 样， 潘 玉良 的 作品 仍受制于客观自 然的瞬间光色的 再现， 仍相当 地局限 于客观自 然的 物理性 真实。 ， 吕 悦 宁 后 印 象 派 艺 术 放 谈 1 9 9 4 年 第 s 期 ， 刘汝酸、张少侠 西方美术发展史 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9 0 年版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影响 于是， 她开始探索更能捕捉到 “ 真实” 色彩的方法， 用对比 强烈的不同的纯色 彩小点 或小块作排列， 观众从 一定 距离 观看时自 行去获得混合的 色彩效果. 这种 技法的 基础是分割主义， 为 新印 象派即点彩派所推崇。 潘玉良 的 荣 ( 图 十六) 这幅作品中， 整个画面布满小 色点( 块) ， 形象划分也不用线条， 所有人物和景物 都沉浸在闪烁的光线中。画中 背景中的草地主要是黄色、白 色和绿色块，树林 中的色彩更为丰富， 还有蓝色、 粉色等， 色块的 运笔粗放、i t - 意， 草地、树林、 天空浑然一体同时又具有空间 层次感。 相比来说，润白的人体上，色块更为细 腻和短小，并受环境光的 影响 而 在肌 肤的 边缘显现着黄色、 绿色、 粉色等明亮 的色彩。这种用小色块去表现物象的 方法，一方面是为了 传达出自 然景物的“ 动 感” ，另一方面可提高色彩的纯度和画面的亮度，这样在一定距离外从整体去欣 赏，画面更显生动、丰富与逼真， 增加了作品的艺术魅力。 潘玉良 创作的自 画像 ( 图 五十七、五十八) ，上面两幅分别为潘玉良不同时 期的自 画像。一幅以印象派活泼的色彩和态意的笔触，描绘画家在一扇敞开的 窗子前，手扶一盆鲜花，神情自 然。 另一幅则以写实的传统方法来表现的，由 此可以看出画家对当时西方不同绘画风格的广泛涉猎. 第三节 后印象派 印象派对其以前4 0 0 年的欧洲绘画来说，在光和色的表现上是一个很大的突 破， 但在画法上， 没有根本性的 转变 是一种写实性、 光色写实性的绘画( 传 统为造型写实)。而后印 象派的 画家们开始寻求绘画语言自 身的美感和存在意 义， 其“ 表现” 而不是“ 再现” 的艺术风格得以确立， 绘画由此开始具有其自 身独立 存在价值。 印 象派画家借物再现光和色 ， 忠于自 己的视觉感受，对自 然采取“ 象儿童那样 地作画” “ 的态度， 其目 的仍是光和色，这种作画方式依赖于自 然和视觉的客观 记录， 专注于流光曳影与瞬息 变幻而牺 牲持久与永恒.后来的 艺术家为摆脱印 象 主义的 这些不稳定性， 避免将自 己 引向 无个人面貌、草图 式粗糙缺乏任何崇高感 或毫无意义地抄袭自 然这种可怕的 局 面， 转而寻求新的道路。正如雷诺阿所述: 1 8 8 3 年 左右， 我随印 象派己 到了 山 穷 水 尽的 地步 ， 我终于不 得不 承认 ，不论油画还 是素描皆己 技尽， 总之， 对我而言， 印 象主义是一条死胡同 ” 。” ， 法 雷诺阿著 王南方译 雷诺阿，上海人民 美术出版社1 9 8 3 年版第7 5页 ， 了 法雷诺阿著 王南方译 雷诺阿 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 9 8 3 年版第7 3页 第二章 加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影响 塞尚的几何形式 ， 凡高的 色彩解放， 高更的宽阔 色面， 作为后印象派的 三位代 表人物， 他们避开 造型 艺术再现视觉感受的传统， 着力发展点、 线、 面的 功能， 将其作为表现元素注入 情感再加以 夸张、 变形并加强对 色彩视觉的 研究， 在立足 于欧洲传统绘画的基础 上， 吸取了日 本浮世绘的 营养， 而形 成了他们各自 的 风格， 这一风格影响了 2 0世纪初西方现代派美术的 发展和变革， 塞尚 在1 9 0 7年的回 顾展中 ， 对莫迪利亚尼产生了 强烈冲击， 给他所追求的 用色彩与线条的和谐来表 现真实的生命这一理念带来了新的 希望。 塞尚 的 形状几何化和散点透视观及与 高更的 共同点“ 视觉变调 ” ， 对毕加索的 立体主义以 直接影响。 概括客观，强调主观， 夸张色彩， 视觉变调， 原 始纯朴， 用色彩来创造绘画的 空间 ，放弃光和阴影， 平涂色彩， 着意宣传色彩自 身的 创造性， 简化形和色， 高更的 这种艺术创新促进了 现代艺术 野兽派的形成。塞尚早期的带装饰性的绘画和高更的以 装饰性贯穿绘画主题的 原始神秘艺术， 以 纯色支配画 面的一切， 否定对象固 有色，使色彩脱离对象而独立 起来， 充分发挥色彩自 身的 表 现价值， 这为以 后的 抽象主义绘画、原始主义绘画和 象征主义绘画开辟了道路。塞尚的垂直与水平的秩序直接给荷兰画家蒙德里安 以 导向 ， 从而开创了 现代美术史上著名的以 垂直和水平两线构成的冷抽象绘画。 日后，更多画家在色彩的探索道路上受其影响。在这种氛围下，旅居法国游学、 对新的艺术形式颇为敏感的潘玉良 更是不可避免的在作品中体现出后印象主义 画派的风格。 在潘玉良的画面上，既有塞尚简洁、 严谨的结构、 凡高明亮的色彩、高更 简化明暗、色面平涂的 表现方式， 同时又吸取了 用明 快的 色彩冷暖对比来表现立 体感， 以 单纯的 色块来构成画 面的方法， 从而使她在绘画 风格上得到进一步的 发 展。 上文分析过的潘玉良 的作品 荣 ( 图十六)，从笔触和色彩的 运用上具 有新印 象主义- 点 彩派的 风格， 但同时，也可看到 这幅作品在获得瞬间 光线 效果的同时 模糊了 客体的 轮廓， 破坏了 形体的 实在性， 画 面没有坚实的构架， 坚 实的 轮廓线解体于闪 烁的 光线之中 ， 发展了 色彩， 然而忽略了 用线造型的 功能。 这 也是塞尚要超越印象主义的一个原因。 像塞尚对于“ 形” 的 重视一样， 此时， 潘玉良 在她的 绘画作品持续着色彩丰富 而活跃这一特点， 并 用 色彩的 斑点来表现光和空气， 在此基础上又赋予物体“ 形” 的 清晰轮廓。为了 掌握形与色的规律，加强物的实体性， 潘玉良 避开强光， 从室 外又回到画室里， 对照静 物来作画。 静物有利于画家在长时间的作画期间 观察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影响 和分析， 这对她进行色彩和形的研究创造了 条件。附图两组作品中， 上面一组 ( 图 十八) 为 塞尚 所绘， 下面一组 ( 图 十九 二十一) 为潘玉良 所绘。 可以 看出， 这些作品的共同点是，画面中两对补色最为突出: 红、绿、橙、蓝。在描 绘中， 塞尚 用苹果的黄色、潘玉良 用梨的 黄色作为一种明色加以强调， 紫色加强 了整个画面的 构图 效果， 用明暗对比 对水果 进 行描绘， 明亮调子加入到亮的 色平 面的调子中， 而暗调子则加入到更暗的色平面调子中， 放在桌上的水果盘子、酒 瓶、花瓶放在不同的 水平线上， 呈散点 透视。由 桌布、 水壶、和盘子组成的亮色 群与画面的暗色部分形成对比 ， 在这两个色平 面上， 色彩以 多样化的 层次 进行变 化， 作品的表现力是从色彩的冷暖对比中 取得的。 这一时期的静物作品中， 潘玉 良 不再 用传统式的 光影表现质感的方 法来描绘立体 感，而是运用色彩冷暖对比 的 方法来表现， 凹 下去的 地方用冷色， 而凸出 来的 地方 用暖色， 故体积感强， 于是用色 获得了形。 潘玉良 春之歌 ( 图二十二)这幅作品，在人物形体的塑造上显露出立 体主义代表作品 亚威农少女的影子 凡高多用纯色作画，尤其是明亮的黄色。他对精神冲突和心理运动的本质 把握，突出地表现在他对色彩的运用上， 他的内 心充满了“ 尊重自 然与自 然对 抗” 的 矛盾， 富于激情但求冷静分析， 表现自 我又追求高于自 身。 凡高对线条的 情 感非常敏锐， 常用波形、螺旋状的笔触来 运载 情感 ， 粗犷、 豪放、充满动势，紧张 强烈， 揭示了 绘画形式和人类情感的 直接联系。对精神冲突和心理运动的 本质把 握表现在色彩的 应用上， 用纯光谱色作画 ， 用互补色相对比 ， 增强了 色彩的精神性， 沟通了 悸动、 紧张、 动荡不安的心灵 ， 以 运动的色彩理论指导服从于心灵表现的 创作。这位被称为太阳画家的荷兰人，说: “ 我并不力求精确地再现我眼前的一 切，我自 如而随意地使用色彩是为了 有力地表现我自己。 ” ” 凡高对于黄色的偏爱在潘玉良的花卉作品中也得以 体现。 有人称潘玉良 把 自己的生命融入到色彩之中。 在运用色彩时，她不仅努力追求色彩的和谐和共 鸣，而且善于 运用鲜艳的色块和跃动的线条来表达自 己的内 心世界。 在凡高的 绘画作品 向日 葵 ( 图二十三)中， 我们可以 看到，色彩和流动的 笔触构成 了 一个骚动不安的 艺术世界，一切生命的 有机部分融合在一起， 成为 一个崇高 的整体， 并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而在潘玉良 的花卉作品中， 鲜明 强烈的 色彩 ， . 黄志华 “ 有意味的 形式”与后印象派绘画 ， 谢赫尔、吕 澎译 塞尚、凡高、高更通信录 桂林市教育学院 学报 1 9 9 9 年 1 2 月第1 3 卷第4 期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2 年版 第二章 2 0 世纪初西 方艺术对潘玉良 画风的影响 所描绘的花卉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的同 时更具有平和、悠远的意蕴。 如 ( 图二十 四、二十五)。 潘玉良 在绘画上，也注意借鉴吸收了 非洲民族的原始艺术。 塔希堤岛上的土著人给高更的 艺术带来了新的活力，非洲艺术也给潘玉良 的绘画一个新的风貌.潘玉良的 非洲裸女 ( 图二十七) 色块明 快，形象质 朴、单纯， 人物深褐色的 肌肤与身体下面的条纹布色彩统一、和谐。而且观察 比较潘玉良 的作品 ( 图二十七) 和高更的作品 ( 图二十八第三幅)，会发现这 两幅作品的 背景中都有几何造型的 动物和人物，都是由单一色块平涂而成， 人 物形象带有明显的地域特色，整幅画面流露出原始艺术的具有神秘象征意味的 情感。 潘玉良 这类的作品， 避开用光影效果 来绘画， 也不用光线中 融合的 互补色， 而追求色彩平涂创造形的自由 ， 使用纯 度高的 色彩， 以象征的 手法来表 现绘画。 她 主张取自 然元素改造为新元素， 用色彩来表达感情。她画那些处于原始状态、身 体呈金黄色、服饰五彩缤纷、灵魂里充满神秘、充斥着野性美的赤身女子，画 面质朴、 纯洁。具体在技法上她以 黑线画形、平涂色面。无论从人物形象、 色 彩，还是构图 ， 都充满了原始的 神秘情 调。 用色一般以 桔黄或者土黄为主调 ， 简洁纯 净，在造型上具有东方妇女的形象， 而在色彩上极富象征性。 第四节 野兽派 潘玉良 在众多艺术大师的作品中 汲取营养，在借鉴他人的同时抒发自己的 感受，她的绘画实践没有凝固在一种风格、一种形式之中。从她这一时期创作 的作品中， 可以看到她在艺术上广征博采，除了上文提到的古典写实主义、印 象派、点彩派以及后印象派，还显露了野兽派以 及其他绘画流派的某些风格。 在 蓝衣女人( 图三十) 、 戴帽子的白 衣女人( 图三十一) 、 窗前女郎( 图 三十二) 等作品中，她尝试用野兽 派强烈奔放的纯色来作画，同时 在不 损害造 型、结构和色彩本质的情况下，细腻的处理了画面中衣服、皮肤的质感和光影 造成的色彩变化，保持了后印象派明亮的光线和鲜明的色调。 人体画，在中国的绘画历史上不是主要的表现题材，而在西方绘画历史上， 以 表现、歌颂人体美为主题的作品 数量众多， 并为大众熟知。 2 0世纪初期法国 野兽派画家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