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学专业论文）继承·借鉴·创新·专注——巴尔蒂斯风景画对我的启发.pdf

摘要 巴尔蒂斯，作为2 0 世纪坚守具象绘画的中坚，其在思想和绘画 上传承欧洲绘画的优秀传统，其绘画以人物、风景和静物为主，风景 绘画则生不辍。要认识巴尔蒂斯艺术，须十分重视他的风景作品， 这些风景画作品表达了他“寄情山水”“隐迹山林”之情怀，从中我 们还可以看出，他在风景绘画中的传承、借鉴以及创新的品质精神， 这对于我们当代的风景绘画，无疑能够起到一定的参考、借鉴和启发 作用的。为此本文拟对巴尔蒂斯绘画艺术的形成，风景绘画的特色进 行解读，并对他的风景绘画对笔者带来的启发作初步的探讨。 本文主体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巴尔蒂斯的生平及其绘画艺术解读； 第二部分：对巴尔蒂斯风景绘画解读。 本文其一，巴尔蒂斯风景画对欧洲传统绘画的继承。其二，巴尔 蒂斯风景画具有东方情怀。其三，巴尔蒂斯风景画具有创新精神； 第三部分：巴尔蒂斯风景画对我们的启示。其一，画面构成及画 面情调。其二，对景写生。其三，治学态度。 关键词：巴尔蒂斯风景画传统启发 a b s t r a c t b a l t h u sa st h eb a c k b o n ew h i c hs 石c kt ot h e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p a i n t i n g , w h oi n h e r i t st h ee x c e l l e n t ，t r a d i t i o no fe u r o p e a np m n i n gh a sn e v e r s t o p p e dt h el a n d s c a p ea n df i g u r es t i l l l i f e t ok n o wt h ea r to fb a l t h u s ，w e m u s ta t t a c hi m p o r t a n c et ol a n d s c a p ep a i n t i n g , w h i c he x p r e s sh i sf e e l i n g s o fp u t t i n gh i sh e 矾a n dh e r m i ti nt h em o u n t a i n f r o mh i sw o r k sw ec a n s e et h es p i r i to fi n h e r i t i n g ，c r e a t i n ga n du s i n gt h ee x p e r i e n c eo fl a n d s c a p e p a i n t i n g t h ef o r mo fb a l t h u s sa r ta n dt h ec h a r a c t e ro fh i sl a n d s c a p e p a i n t i n gw i l lb ec l a r i f i e da n dh i se n l i g h t e n m e n to nt h ea u t h e rw i l lb e p r o b e dp r e l i m i n a r i l y t h et h e s i sc o n t a i n st h r e ec h a p t e r s ： t h ef i r s tc h a p t e r ：t h ec a l - o , o ! ro fb a l t h u sa n di l l u s t r a t i o no fh i s p a i n t i n g t h es e c o n dc h a p t e r ：i l l u s t r a t i o no fb a l t h u s s1 a n d s c 印ep a i n t i n g p a r t 1 , b a l t h u s sl a n d s c a p ep a i n t i n gi ss u c c e e d e df r o me u r o p e a nt r a d i t i o n a l p a i n t i n g p a r t 2 , b a l t h u s sl a n d s c a p e p a i n t i n g p o s s e s s e s e a s t e r n f e e l i n g s p a r t3 , b a l t h u s sl a n d s c a p ep a i n t i n go w n s t h es p i r i to f i n n o v a t i o n t h et h i r d c h a p t e r ：t h ee n l i g h t o u n e n t o fb a l t h u s s l a n d s c a p e p a i n t i n g p a r t1 , t h ec o m p o s i t i o na n dt h ef e e l i n g so f p a i n t i n g p a r t2 , t od r a w f r o mn a t u r el a n d s c a p e p a r t3 , t h ea t t i t u d eo f d os c h o l a r l yr e s e a r c h k e yw o r d s ：b a l t h u sl a n d s c a p ep a i n t i n gt r a d i t i o ne n l i g h t e n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 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 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 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年 月 日 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学校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研究生在校攻读学位期间论文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湖南师范大学。 同意学校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 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湖南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 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1 、保密口，在年解密后适用本授权书。 2 、不保密口。 ( 请在以上相应方框内打“ ”) 日期：年月 日 日期：年月 日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第一章巴尔蒂斯的绘画艺术 理性思维的形成，离不开感性认识的经历和体验，巴尔蒂斯绘画 观念和绘画道路的选择，同样是建立在他的人生经历和社会背景基础 之上。因此，在具体探讨巴尔蒂斯绘画的艺术之前，我们还是有必要 来大略的回顾和考察一下他的生平及其绘画风格的形成背景。 1 1 巴尔蒂斯生平 巴尔蒂斯，即巴尔萨泽，克罗索斯基德罗拉伯爵，是一位波 兰名门贵族的后裔，于1 9 0 8 年诞生于十九世纪中期，俄国镇压波兰 时，巴尔蒂斯的祖父辗转落户于原波兰土地，但受德国统治的东普鲁 士，父亲名埃里克克罗索斯基生于东普鲁士，是一位艺术史学者， 精通十九世纪艺术，以“杜米埃研究”获得艺术史博士学位。他也画 画，又曾担任剧院的舞台布景设计，母亲伊丽莎白多萝历西斯波 罗原籍俄国，是一名画家，早年跟随勃纳尔学画，公开展出的作品署 名巴拉迪娜，巴尔蒂斯的哥哥叫皮埃尔。 1 2 巴尔蒂斯绘画艺术特色 1 2 1 时代与社会背景 巴尔蒂斯所处的时代“天下大乱”二十世纪抽象主义主宰画坛之 后，接续着一连串的反艺术运动，一九三四年兴起了一种绘画类型， 它虽不是唯一的，但却几乎统治了随之而来的半个世纪。在抒情抽象 主义，抽象表现主义等各种名目之下的“非具象”绘画，倾向于以画 笔的偶然运动或是色彩，几何形精确的组合来排除任何“具象”的痕 迹和表现独立于任何题材之外的画家本身。图画的主题就是艺术家的 性格。 硕士学位论文 甚至于连画家自己也排斥具象，巴尔蒂斯于1 9 3 4 年在巴黎彼尔 画廊举办了第一次正式展出，那是一个专门支持超现实画家的画廊， 嫌恶超现实艺术的巴尔蒂斯由于艺术史学家伍德的推荐，又因为画廊 主持人洛布确实欣赏巴尔蒂斯的街，还因为认识不久，而反成为 知己的贾科梅第也在该画廊展出，巴尔蒂斯接受了这次展览。画家马 宋一天来看巴尔蒂斯的展览，一脚踏进画廊便喊“这是具象画”愤 然掉头而去，由此可见，具象绘画在当时的处境相当不妙。二十世纪， 现代派绘画兴盛，这有其社会背景，首先现代科学在飞跃式发展，现 代科学创造了许多奇迹，取得了很大成就，现代科学摆脱对自然现象 的表面摹拟，时时在发明，艺术似乎也要摆脱对物象的摹拟，处处要 创造，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现代派艺术层出不穷，日日崭新的局面了。 其次现代画家的铺垫，艺术家各有其不同的哲学信仰，并用艺术 手段表达自己的这种信仰，有的表现经验或事件，有的表现生命、纯 意识、潜意识，有的表现形式、人格，有的表现意志、理念，有的表 现神秘、怀疑、绝望其中有一些具有唯物主义倾向，有更多是属 于唯心论的范畴。它们各抒已见，五花八门，表现西方世界不受任何 宗教或极权强制约束的自由思索和主观见解。 上世纪末出现的新康德主义，马赫主义，生命哲学，人格主义， 本世纪初的现象学派，存在主义，新托马斯主义，潜意识理论等，都 为各类艺术提供了直接间接的铺垫。 还有就是摄影艺术对绘画艺术的冲击，二十世纪初，随着彩色摄 影的完善，又陆续出现了宏观摄影，显微摄影，立体摄影，红外线摄 影，全息摄影，专题摄影，太空摄影步步向绘画逼近，有取而代 之的趋势。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最后还有两次世界大战的原因，两个世纪之交的西方既是发展 的，又是动荡的。政治斗争交错，阶级矛盾深化，经济发展不平衡， 世界性经济危机的征兆，酝酿着许多国家的内战和国家之间的军事对 峙，劳动群众的斗争高涨和法西斯分子的战争狂热造成了普遍的社会 不安。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两次世界大战给许多人( 包括艺术家) 造成 了一种变态心理，这些画家们也企图以古怪离奇的画面发泄他们对这 “古怪离奇”的社会抱有的不满和义愤，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内 战的预感一画。便是 很好的例证，在许多艺 术家看来，巴格宁的 “破坏就是创造”的理 论，不仅适用于政治， 也适用于艺术，两次世 界大战的酿造过程，同 时也是现代派美术的 酿造过程。 但是巴尔蒂斯很有 。量战的颅感 主见，他的艺术和生活 图片来源：w w w b a i d u c o m ” 具有拜伦式的尖刻幽默，唐璜式的傲慢反判和高傲贵族的优雅挑衅。 在他看来，读书是走向成熟的一种形式，他讨厌平庸的东西，对弗洛 依德的潜意识理论具有浓厚的兴趣。 巴尔蒂斯的父亲，母亲和兄长都是画家，在这样的家庭里会不自 觉地受到薰陶，他在一九四二年着手绘制的普罗旺斯风景1 9 4 5 年完成，巴尔蒂斯自述当他完成画时，他父亲对他母亲说“这是一个 。范梦西方美术史山西教育出版社p 4 , 4 6 硕士学位论文 天才”o 。这种鼓励潜移默化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这个学养与专长俱佳的家庭给予巴尔蒂斯的童年，无疑给今后巴 尔蒂斯一生所从事的绘画事业以丰厚的养分。巴尔蒂斯自述说，他有 一个十分幸运的童年。与他家交往的都是一些二十世纪艺术名流，他 那时感到的世界要比现在美的多。还有大量的阅读、广泛涉猎也是促 成巴尔蒂斯绘画艺术特色的另一个原因( 巴尔蒂斯的绘画明显的具有 文学性的特质) 他读英文本的勒维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也看约翰坦尼尔依为这故事而作的插图，还有斯特威尔皮特、霍夫 曼的漫画，以及1 8 3 0 年埃宾纳地方的小人书，那些故事情节以及其 它的一些英雄传奇令巴尔蒂斯神往并着迷，他说：“波特莱尔、夏都 布里昂和德拉克罗瓦也都是我童年的一部分”。巴尔蒂斯的父亲藏有 精美的德拉克罗瓦，契里柯和杜米埃的素描，还有塞尚的作品和一些 日本绘画。奥地利诗人里尔克的悉心教诲与鼓励，使少年巴尔蒂斯受 益非浅，1 9 1 7 年巴尔蒂斯的母亲巴拉迪娜在日内瓦与奥地利诗人里 尔克相遇结为密友。里尔克与巴尔蒂斯兄弟也十分亲近，当年仅1 0 岁的巴尔蒂斯纪念他8 岁时丢失的心爱猫画的一组插图“咪畜”巴尔 蒂斯后来把画稿寄给里尔克，里尔克甚至设法将它出版，并且亲自为 它作序，1 6 岁那年，里尔克托付当时已有名气的安继烈纪德全力 安排巴尔蒂斯返回巴黎，由于里尔克的努力巴兄弟俩获得一笔颇为丰 厚的助学金，二人得以度过一段安宁的学习、绘画生活。巴尔蒂斯与 尔克的性谊深厚，尊称这位德语系现代诗的第一诗人为他“精神上的 父亲”。 雕刻家兼画家马格利特贝教给了少年巴尔蒂斯一些绘画的基础 知识。在少年时期的几个夏天，巴尔蒂斯的母亲多次送他到图恩湖附 近的小镇唐贝格度假，在那里他认识画家兼雕刻家马格利特，成为他 。际英德，张弥弥巴尔蒂斯扣j 北教育出版社p 8 2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的学生和助手。 戏剧也是对巴尔蒂斯绘画具有深远影响的因素之一，前面我们叙 述过，巴尔蒂斯的父亲克罗索夫斯基，曾担任剧院的舞台布景设计， 无疑这“传染”给了巴尔蒂斯，在1 9 2 4 年3 月抵达巴黎之后，5 、6 月间即参与一个剧院的舞台设计工作，后来巴尔蒂斯的代表作圣安 德烈商业街就近似一幕无声的戏剧，三面建筑的墙如三片舞台布景， 构成灰暗的画面。 勃纳尔的提议对巴尔蒂斯日后绘画道路具有指明灯般的意义。勃 纳尔是他母亲最初的绘画老师，也是他父亲的好友，他建议巴尔蒂斯 的双亲千万不要送年少的巴尔蒂斯到美术学院。勃纳尔告诉巴尔蒂斯 应该到卢浮宫去临摹古画，临摹普桑的作品，巴尔蒂斯说勃纳尔十分 和善，待他象一个叔叔或舅舅般亲切，给他多方鼓励，在巴尔蒂斯刚 到巴黎那年2 月，勃纳尔热心地为他在巴黎的德吕叶画廊安排了一场 小型非正式画展，正是这个机会，巴尔蒂斯认识了莫里斯i 德尼和马 尔凯。马尔凯也同样建议巴尔蒂斯摒弃学院的现代派画家，也是由于 勃纳尔的关系，年少的巴尔蒂斯也认识了莫奈和马蒂斯。 毕加索这位立体主义大画家也很赏识巴尔蒂斯，毕加索称巴尔蒂 斯为“2 0 世纪最伟大的画家”，并在巴尔蒂斯早期还未成名之时，就 购买巴尔蒂斯画作的人，那是巴尔蒂斯1 9 3 7 年画的孩子们，毕加 索在1 9 4 6 年巴尔蒂斯于巴黎的一个画展中购得。巴尔蒂斯回忆 19 4 6 年的一天晚上在地中海岸的一个海滨城，他们与艾卢亚德马 蒂斯，心理分析家拉康及其夫人以及作家乔冶巴泰以的女儿罗伦丝 一起晚餐，餐后各自休息，只留毕加索，巴尔蒂斯和罗伦丝，巴尔蒂 斯与毕加索进入深谈，渐而毕加索大肆赞誉起巴尔蒂斯，令巴尔蒂斯 脸红不已。 硕十学位论文 注：巴尔蒂斯何政广主编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5 年版p 2 4 接受勃纳尔的建议，1 6 岁的巴尔蒂斯真的没有进正式美术学校， 他在巴黎的艺术大殿堂卢浮宫临摹古画，临摹十七世纪法国古典大师 普桑的绘画，这深刻地影响了巴尔蒂斯日后画出的作品。 由于父亲的丛恿，1 9 2 6 年夏天巴尔蒂斯到意大利探访托斯卡纳地 区的艺术，此后他多次游访意大利，甚至1 9 6 1 年至1 9 6 7 年长驻意大 利，那儿有他钟爱的文艺复兴最初的绘画。从巴尔蒂斯画作中的具象 几何形构图，雕像特征、拙趣的人物造型，我们都可以说源自于文艺 复兴前期的画家弗朗西斯卡。 1 2 2 巴尔蒂斯绘画的特色 存在主义大师卡缪为巴尔蒂斯个人展览目录写的序言最能说明巴 尔蒂斯绘画的特色，称巴尔蒂斯是眼光明晰又富耐心的游者，溯着不 可知的河流向被人遗忘的源头游去，巴尔蒂斯也认为卡缪十分了解他 的绘画。 综观巴尔蒂斯绘画，包含有以下重要因素： a 、少年心理、儿童时代：巴尔蒂斯的许多作品都表现了儿童时 代的 申秘，他用儿童的视线来观察可见物，让留在记忆里的永恒时刻 在眼底重现。巴尔蒂斯的童年是美好的、幸运的，他本人对童年充满 了美好的回忆。对于青春期的心理活动，巴尔蒂斯那富有诚意的描绘 为他赢得了如下评价“别的画家都不能如此惊人地刻划青春期的种种 压力。如起居室，在这一幅作品中，巴尔蒂斯打破了这类室内场 面的传统，以富有节奏感的造型处理构成画面，两名少女的姿势和神 情极富表现力，生动地传达了少女青春期的心态变化和体验。 。李力描绘天使少女的“写实皇帝”1 9 9 4 - 2 0 0 7c h i n aa c a d e m i cj o u r n a le l e c t r o n i c p u b l i s h i n gh o u s e a l lf i g h t sr e s e r v e d h t t p - j w w w c n k i n e t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珍古典意义：巴尔蒂斯早年在卢浮宫临摹普桑等古典名家，以及在 意大利研究文艺复兴早期的作品，这些古典绘画对他绘画的影响不言 而喻，通过对画面的几何和建筑结构，通过人物姿态和画面的布局， 来表达对古典绘画的继承或扬弃，使表现的事物超越时问的顺序。 c 无个性、稚拙的造型：巴尔蒂斯画中的人物的线条是没有表现的， 是通过画面的色序来表现，这也是一种激情。它包含了一种观念：人 体不再独立存在，它与画的整体混合一体，人物形象在当中出现，它 没有姓名，是泛世界的，不是莱一个人的，是空间的一种偶然事件， 是没有个性的。画中的人和物的轮廓都有生硬之感，人物的形象和动 作由一些非真实生活中的直线或近似直线，张开的弓状曲线和奇特的 三角线来表达，线条显得呆板，但很有迷惑力。 d 礼仪、秩序：巴尔蒂斯画中的人物的姿态是僵硬的，但是永恒的， 地点和远近的主观表现使周围的空间也凝固了。于是时间、人物、地 点被置于礼仪的秩序之中，人物地点的线条运用、轮廓勾画、平面分 割泾渭分明，通过颜料涂抹的厚度画出截然分离的线条，同表现各种 色调的画面颗粒形成对照。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处于现代艺术五花 a f - j ，日日常新的局面中，巴尔蒂斯渴望平和与秩序。 硕十学位论文 第二章巴尔蒂斯的风景画 2 1 对优秀传统的继承 1 9 0 8 年巴尔蒂斯生于巴黎，跨越了两个时期的世界，当他的作 品显示出完全的现代性时，他的另一只脚却坚定地立于过去，以期与 传统沟通，从而延续西方绘画的血脉。因为在任何变迁中，我们总是 警觉到自己从哪里来，到得哪里去，正如艾略特的诗句： 它们或许重现于将来 而将来又在过去之中 就算所有的时光永在 它们却不可挽留 巴尔蒂斯似乎超越了时间，就像许多欧州人一样，他们此刻的生 活片断中，总会出现过去时光的浮光掠影 。 对古典主义的借鉴即布局安排，景物、姿态的摆布是值得研 究的。他从普桑绘画中吸取了构成的素材；从卡拉瓦乔画中获得人物 的姿态，从文艺复兴大师对数学的运用中感到数学在绘画中的价值。 最终形成独具风格的风景画，即作品中的对角线x 字形布局和普遍 遵从的永恒秩序。 而在作画方法上也颇有借鉴，通常的意大利湿壁画的方法作肌 理，使用酪蛋白颜料作画，为充分体现肌理的特有效果，颜色尽可能 以固有色为主，辅以冷绿色调，引导观者注视作品的内涵所在。 令人钦佩的是，作为一个拜伦和波德莱尔的贵族式的天然继承 人，就脱离他的时代的艺术而言，巴尔蒂斯具有一种古典主义精神。 他是一个“浪漫主义”的叛逆者，他宁可冒着孤独的风险也懒得接受 那个时代的愚蠢言论。 。藏小鸾走近巴尔蒂斯世界美术中央美木学院美术研究杂志社2 0 0 2 2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笔者以为这是一种对“文化传统”的尊重，也是那个特定的时代 中为数不多的“智者”的行为，正如北岛的诗句，孩子啊，从母亲的 血液里你继承了什么? 全靠自己对传统的研究，对自然的观察，对技法的试验，在意大 利1 9 2 6 年少年时期的巴尔蒂斯临摹和“阐释”了皮埃罗德拉弗 朗西斯卡在阿累德的十字架的传说和马索利诺与马萨乔在佛罗伦 萨的壁画，在一九二九年的秋季，巴尔蒂斯在卢浮宫临摹了普桑的油 画，厄科与那喀索斯。 在巴尔蒂斯的绘画中，尤其是风景画表达了对古代大师的敬意， 对传统的继承或扬弃。但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他并非只是在 外观上临摹大师，也是想在心灵上与古代大师沟通。 画于一九二五年的风景画作品尚普罗旺斯的风景此时年仅 1 7 岁的巴尔蒂斯已表现出他在普桑、库尔贝、塞尚这些大师的作品 学到东西，它结构严谨、高空浮动着云朵，场面宏大，这表明年轻的 巴尔蒂斯已从西方传统中受益颇多。 因此，我们应该粗略地了解一下西方风景画中对巴尔蒂斯风景画 具有影响的画家及其作品。 在十七世纪荷兰风景画家这里，他们逐渐证明了一幅画的题材， 远远不像所曾想象的那么重要，正如平凡的词汇可以形成美妙的歌词 一样，平凡的事物同样也可构成一幅尽善尽美的画，只要画家能发现 和表达那可见世界的纯粹之美。那么，习惯于花费毕生精力去画同一 题材的荷兰画家们，他们可能是风景画家，也可能是静物画家或风俗 画家，肖像画家，他们的这种努力，却可能最终证明绘画中的题材是 次要的，这种情形，与强调“高贵主题”的古典主义绘画产生了分歧， 巴尔蒂斯的绘画题材同样是以身边的平凡的人、物和自然风景为主。 9 硕十学位论文 值得一提的是十九世纪德国风景画家弗里得里希的风景画作品， 对他的艺术评价，历史上鲜有论述，人们对他知之甚少，实际上，他 是传统艺术向现代变革时期的重要的人物，尽管十九世纪初的现代变 革大潮来势汹涌，然而毕竟各民族都有千百年的文化传统，不可能一 下子断然抛弃，艺术家有责任辩析现代大潮的“非”，尤其是敏感者 更可能发现一些尖锐的东西。弗里德里希具有浓厚的唯心思想，他的 作品粗略看上去似乎平常无奇，但仔细审视就会发现极丰富的奇特内 涵，他不像一般画家那样写生，而是记录他对景色的感受，有时只画 些树木山石，回到画室再组成完整画面。这样做往往使他从旁人司空 见惯的景色中找到不同寻常的感觉，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他认为自 然景象是上帝表现情感的依托。巴尔蒂斯创作于1 9 3 5 1 9 3 7 年的风景 画作品山就有来自弗里德里希世界的信息。他的画面总是透出让 人疏远的气息，这是他有意的安排，他就是要用人们熟悉的形象注入 陌生感，使人沉思使人疑惑，进而思索其深奥的内在意义，这也对巴 尔蒂斯风景画产生了深远影响。在塞尚所创作的风景画中，他通过安 静的景物的思索和描绘，从最初的稚拙模仿到日后的成熟与个性，塞 尚最喜欢的风景画题材应该算是雄伟的圣维图瓦山了。他一生中曾多 次描绘这座家乡附近的山峰。并且他把所有的景物简化成为依稀可辨 的基本形状，圆锥形、倾斜的平面，立方体等形式的轮廓代表了山峰， 房屋、树木，这种能分解物体的方式来表现雄伟的圣维克图瓦山，既 便山的轮廓有着不同程度的破碎，但是画面的体积感却更加充实。而 更为重要的是，塞尚务实的精神和冷静的作画态度，使他摒弃一切点 缀，而专注于对实景的再创造。他在探索中发现，如果把实景直接摄 入画面，便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感受。为了避免风景受光线和空间的 支配，必须采用多视点绘画，画面才会更加充实全面，因而，可以说 l o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塞尚的风景作品融合了西方的务实与东方的写意，从而创造出一个意 味深长的艺术世界。他有一段议论说明他的( 绘画) 目的是画出“自 然中的普桑式的画面”，画中的形态似乎彼此响应，让我们觉得样样 东西都各得其所，毫无含糊，每一个形象都鲜明而有说服力，我们可 以把它想象成稳定、坚实的人体塞尚追求的目标就是具有这种宏 伟、平静性质的艺术。 前面我们用较大篇幅引述古典风景大师以及塞尚等画家的一些 观念，其目的在于说明他们的观念与巴尔蒂斯的观念之间有着相当的 一致性，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明晰地理解巴尔蒂斯风景画对于西 方传统绘画的传承。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观看巴尔蒂斯的风景画，看看他的作品是如何 体现出与传统的继承。 山是巴尔蒂斯一九三七年完成的一幅风景人物画，与1 9 3 3 年 的巴黎街景街同为巴尔蒂斯早期的两大作品。这幅画中风景的画 法与巴尔蒂斯以 后的风景画不同： 在风景中，人物与 风景等量同重的 戏剧式安排，也是 以后的风景画作 ( 或风景人物画) 所没有，山是 巴尔蒂斯重要又 独特的作品。 山的练习 瞳) 英2 贡布挈希艺术发展史( 范景中译，天律美术出版社3 0 页) 硕十学何论文 一九三五年巴尔蒂斯便开始蕴酿画山，先作了一幅中型油画 山的练习，在景色上，山的走势与一九三七年的画接近，描绘简 洁，人物也只有前景横躺的一人，一九三七年的山是大幅油画， 有多层次的背景，近景是山顶绿坡，中景突兀的峻岩与深陷的崖壁， 较远处另有座青山，更远还有雪山，高空则澄蓝一片，近景躺一女士， 右边远处立有一男子，背向观者，向画面深处走去，在造型上很象圣 安德烈商业街以及一棵树的大风景中的巴尔蒂斯自己的形象。 另外右中段悬崖上一对男女往深渊探望，较近一红衣男子背崖而立， 画左侧一位男性跪坐吸烟斗，近中央则一女子站立，高举手臂伸展腰 腹，俨然是全画的中心。 山真正完成于一九三九年，那年巴尔蒂斯在撒尔作了最后的 增润，巴尔蒂斯画山中的山，可能是画他少年时多次去见唐贝格 见到的瑞士山峦，也可能运用了他那段时间去唐贝格找到的一些水彩 风景图片，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他画的是阿尔卑斯山。 我们真正应该关注的是这幅画与传统绘画中哪些大师的作品有 着“共通”之处。 英国艺评家约翰卢塞尔认为山接近库尔贝的村庄的小姐 们布施给奥兰谷地牧牛的女孩，库尔贝这画作于一八五一年，画 他熟悉的奥兰山谷地与自己亲密的三姐妹，巴尔蒂斯则在少年时期熟 悉的唐贝格风景上安置的人物，库尔贝的画是一种后期浪漫主义的沉 重与文学感，巴尔蒂斯的山还有着晶体般透明与前浪漫主义的质 地，一种来自弗里德里希世界的信息，弗里经里希的好友地质学家 g h 旺舒伯特的地球形成理论影响了他，卡鲁斯也常给他讲旅行阿尔 卑斯山的感受。山就是生命之源的概念显示在他的作品中，他凭着卡 鲁斯的介绍，1 8 2 4 年至1 9 2 5 年的想象画出了瓦兹曼和霍克格 。陈英德、张弥弥巴尔蒂斯河北教育出版社p 7 2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比尔戈充分表达了对阿尔卑斯山的雄伟之敬意，在巴尔蒂斯的山 中，雄壮的山脉同样令人肃然而起敬畏之心。 画中的人物安排让我们不由自主地想起普桑的那些经典性作品。 为巴尔蒂斯所推崇的古典主义画家尼克拉斯普桑。他对人类黄 金时代，以及他对古典艺术研究，在其作品即使在阿尔卡迪亚也有 我这幅作品中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它展现的是阳光明媚的南方宁静 风景，一些美好的青年男子和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子围拢在一个石头 墓碑旁。这些男子是牧人，因为他们带着花环和拿着牧杖，一位牧人 跪下来去辩认墓碑上的刻字，另一位牧人指着刻碑，并看着美丽的牧 羊女，牧羊女则安静而忧郁地站在那里，刻碑是拉丁文：即使在阿卡 迪亚也有我，其意思是：我、死神，阿尔卡迪亚这样的世外桃源也在 我的统治之下，而画中人物的平和表情以及明朗宁静的风景，似乎都 表明一种对人类黄金时代的怀念，那时，死亡与宁静的风景一样，是 人类自身各种和谐因素的一部分，它丝毫不具有威协或恐怖性。 普桑对美好蓝天的描绘，带着它“永恒的美好时光”的魅力，在 瓜里尼( g u a r i n i ) 的牧歌久中得到了动人的吟唱： 那美好的黄金时代，牛奶是最纯的食品； 森林是婴儿般的世界的摇篮， ( 风儿将它摇动) 淳朴的人们 哺育着心爱的幼儿，出于天性! 在森林或人群之中 诚实的劳作，可以换到纯正的物品 那些朴质的灵魂 不施奸诈，这对于他们是一种荣耀一 。戴小蛮。如图”的观念与t - ) 1 , 世纪英国水彩风景盾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论文p l l 2 1 3 硕七学位论文 那时，在水边和平地之间，有娱乐和歌声 世风日下的现代 却只有污秽的快感 灵魂之美变得晦淡。 在普桑后期的作品中，他注重营造出自然事件，对人类生活的影 响，同时又以巧妙的方式使风景与人间生活融为一体。 这与巴尔蒂斯的山中人物在风景中的安排又着一致性，都有 着文艺复兴大师们的那种深沉内在，庄严稳定的古典美和理性美，体 现出人文主义倾向以及对生活的热爱，包含着对“美好的往昔”的深 切怀旧之情，和对“秩序”和“理性”的坚定信念。 所不同的是，巴尔蒂斯的山又体现一些现代性，尤其是人物 之间疏离感，相互之间没有在阿尔卡迪亚也有我中的人物之间那 种亲近和睦相处的感觉，山中共绘有七人，依远近透视而比例相 差极大，最远的男子可略辨其形，还是背景，可能是巴尔蒂斯自己， 刻意自我远行并背向，是巴尔蒂斯常有的心理反应，是对现代艺术的 反感，还是寻求离群索居的遁世情感，也许巴尔蒂斯是近景左侧的男 子，姿态与表情近似凯西的梳妆中的海士克利夫即巴尔蒂斯 自己的影射，若如此，岂不是怪事，难道巴尔蒂斯渴望自己有分身术? 别忘了他尤其喜欢中国文学作品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形象 ，也许 不是他，因为画家本人高瘦许多，而画中的举手伸腰的女子，巴尔蒂 斯说是安东尼特，其面容美如凯西成艾丽丝。 山接近完成的1 9 3 7 年，巴尔蒂斯与凯西结婚。此画纪念他 们与友人登山远眺，当然画面后隐喻的是巴尔蒂斯意识中多种秘密， 令人注意的是画前一倦累而躺睡的女子，让入想起普桑的画，那是厄 。m a l c o l ma n d r e w sl o m d s c a p ea n dw c s l c r l la r t , p 9 2 。啸声巴尔蒂斯和他的中国情节文i l i f ；版社 2 0 0 4 年版 1 4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科与那西撒斯、回音女神与水仙如图中水仙的躺姿。 在早期的巴尔蒂斯风景画作品中( 尤指1 9 3 5 年1 9 4 5 年) 他更多 地是对普桑式的古典主义风景中的那种内在秩序以及坚实与宁静感 表达了敬意，并有意借鉴普罗旺斯的风景和樱桃树则是其中 最具典型性的佳作。 普罗旺斯的风景在这幅画中，巴尔蒂斯对山的构造和普桑那 严谨而沉默的天赋表示敬意。他在他的调色板上选择了土地，叶子、 树木、小麦和面包这些自然对象的颜色、田野、小丘、山峦以模糊的 地质张力辅展开来，它们未曾在午后的阳光下，而前景左边躺着的女 子却有种恶作剧地打破了画中的恬静感，因为她撑肘斜卧，并不欣赏 风景，只独自沉湎自思，似有现代人的孤独感。 这幅画作的确是二十世纪罕有的风景佳作，悠远广袤，山峦树木， 畦田与草坡舒缓起伏，明暗有致，有意思的是画这幅风景作品时，巴 尔蒂斯年仅1 7 岁。 。 。 创作于1 9 4 0 年的樱桃树是在他退役后，也是尚普罗旺画的， 这是巴尔蒂斯最为宁静和谐的风景画之一。萨瓦山区，尚普罗旺的夏 日里座陡峭的山峦环拥着初夏的晴朗的天空，山下的果园长满了樱 桃树、苹果树和杨树，山坡下茂密的灌木丛，樱桃树上的果实点点， 金色的阳光斜照在山中果园里，使人们淋浴在一种绿荫和阳光的极乐 之中，阳光洒落在草场上，把葱绿的草地染成了金色，樱桃树干上架 一木梯，少女登上木梯准备采摘，梯子上的少女在摘樱桃但却没有提 篮子，她与其说是干活，还不如说是在陶醉，这是巴尔蒂斯著名的“人 物结构”六月的少女，樱桃季节的青春皇后的一种使人赏心悦目的集 合。 巴尔蒂斯1 9 3 9 年短促的3 个月军事生活，因地雷爆炸伤及脊椎 硕士学位论文 和腰部而退伍回到巴黎，如果有人说这幅画给他带来欢乐并使他感到 轻松和宁静，如果他把这些感觉归因于巴尔蒂斯，他会不会从这幅画 对他的影响推断出巴尔蒂斯工作时的内心状态呢? 然而巴尔蒂斯微 笑地说：“这是一些无忧无虑的画”。当1 9 4 0 年我退伍后，我画樱 桃树。它是我的一阵欢悦，是对战争、对不幸、对历史的遣责。 它是一个暂缓的、和平的、安宁的时候，让悲剧在门外等待吧! 想要将历史的梦魔忘却一刻不是_ 件坏事d e ? 当我想起这些时樱桃 树自然带我很大的欢乐。退伍后，1 9 4 0 年春天又与妻了来到萨瓦 山区尚普罗旺定居，巴尔蒂斯又说，1 9 4 2 年底幸运之神向他微笑， 他接受了一个宪兵的友好访问，这个宪兵劝他赶快离开，否则德国人 会将他抓起来，尚普罗旺很快就要被战领了。 樱桃树这幅作品，使人想到1 6 6 0 年至1 6 6 4 年普桑画的“春、 夏、秋、冬”四季组画中的秋，画中一女子攀高梯采摘苹果，巴 尔蒂斯当然仔细观看并临摹过这幅画，而后借鉴此画部分的意念再创 作画中几株樱桃树，一株白扬，就如巴尔蒂斯的人物有其面容上静默 的神秘。 巴尔蒂斯象普桑一样也相信“绘画的革新不在于一种从未见过的 题材，而在于优秀而新颖的布置和表现”，这是他在向古典主义画家 普桑借鉴，而在尚普罗旺的风景中，前景躺卧的女子具有了一种 现代感，虽然自然风景和普桑作品有着相似之处。 在巴尔蒂斯创作的风景画艺术中，表现得特别出色的东西正是这 样，“新颖的布置和表现”的多种技巧和对一个题材的各种理解 。 塞尚是巴尔蒂斯所尊敬的为数不多的现代艺术家之一，善于继承 前辈优秀传统的巴尔蒂斯从塞尚的绘画观念中又找到了“共通”。 。世界当代艺术大师照书制涟巴尔蒂斯文忙出版社2 0 0 4 年版2 继承借鉴刨新专注 巴尔蒂斯依然记得1 9 1 3 年他5 岁时随同父母的一次旅行，埃里 克克洛索斯基去拜访一些朋友，他们遇到了塞尚的朋友，一位邻近 的农夫老雷伊。巴尔蒂斯说：“我不知道谁是塞尚，但是在勒特罗 内度过的两三天里，塞尚的名字伴随着尊重亲切的语调频繁地回响在 我的耳边，这个伟大的名字就像个有魔力的词，深深地铭刻在我的 记忆里”。 在巴尔蒂斯的风景画作品中，对塞尚的借鉴之处的是他在夏西堡 时所画的一些风景，呈现出一些与三四十年代在瑞士萨瓦山区时画的 风景不同的特征，即带有明显的几何形造型。 因为有明显的遁世情结，他在1 9 5 2 年想寻找一个能给他带来平 静和安宁的居处以便工作和生存，他得到的唯一的帮助来自一位画商 亨利埃特戈梅( h e n d e t t ec o m e s ) 和几个开明的热心人。巴尔蒂斯 看了两三个住所，最终挑选了在莫尔凡的一座城堡，叫夏西堡，从这 儿可以眺望约内河谷，1 9 5 3 年他搬来此居住，直到1 9 6 1 年受聘任罗 马法兰西学院院长才离开。以后每说到夏西堡，巴尔蒂斯都十分怀念， 他说那是个迷人的地方，那里令人感到幸福的空间只有让工作丰硕， 在夏西堡巴尔蒂斯创作源源而出，特别是四周的美景，让他绘出多幅 风景杰作。 在夏西，巴尔蒂斯试验他所谓个人几何结构，在1 9 5 5 年的几 株树的大风景、三角形田野或称为菱形的田野，这种三角形 或菱形的硕大图形几乎占满整幅画五分之二的上半部，确是罕见的画 面。除此之外，全画分为多个平行四边形、三角形，还有长条木栅与 红砖墙的t 字形线的交接，构图时充满几何的思考。这是冬天的景致 灰白的阳光笼罩画面，篱笆的线条用拖长的阴影加以强调，整个前景 淹没在接近傍晚的逐渐增长的阴影之中，一片昏暗，在画面中央你几 硕十学侥论文 乎难以察觉到有一个人的存在，那是一个举起右手向前走着的人的蓝 色剪影，看上去他像在向远方果树中间吃草的一匹马发出召唤，在排 着几行木桩的路的上方，另外两个动物正在啃吃牧草，在画的前景、 中央向上走去，上方三角形( 或菱形) 的交角，一个棱形的地方，像 一只眼睛，是全画的灵魂，它张着大眼，静默凝视四方。 于1 9 5 8 年创作的几株树的大风景的变体画窗户里的玫瑰花， 画了不同的三角形田地，他现在承认他最喜欢第一幅画，但他是想试 验将风景与静物结合在一起。在已播种过的土地上，树蓠新发的叶子 几株树的人风景 图片来源：巴尔蒂斯 在阳光下闪烁，果树正在 开花，绿色块和带粉红色 的棕色块在前景之下交替 前行直至紫色的远山。放 在窗户上的那束玫瑰花给 本画增添了巴尔蒂斯的一 丝绝妙的欢快情调。 这些夏西堡所画的风 景画，整体上比较赤裸干 燥，虽然风景给予画家感 受颇多，然而我们可以看 出画面更是由严谨分析理 性构思而来，乍看起来呈 平面感觉，然而几何形的 。老磐巴驶。铺排，由近推远，乃道出 图片来源：塞尚) 一 空间远近，而且由于笔触在画面上的处理，显出形的体积感，让人想 起塞尚的一些绘画观念在风景中的体现，如圣维克图瓦山。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2 2 东方情怀 2 2 1 思想观念上 在表现“山”的风景画中，巴尔蒂斯与中国山水画家之问有明显 相似之处。 一九二二年在巴尔蒂斯十九岁时发现的一本中国书籍的书名和 作者的姓名，这本书使他对中国“一见钟情”，从此，这种感情从未 消褪，他在十九岁时得到的那本书包括宋代山水画的复制品，南宋的 山峦经常消隐在云雾之中，而北宋画家画的山峰，则是那样雄伟壮丽， 陡峭险峻，令人眩晕，巴尔蒂斯说，自从那次意外发现，以后七十年 来，他越发崇拜中国山水画家。 在中国山水画中占主体的几乎肯定是山，从物质和精神来考量， 山是一个理想的发现，与自然和谐共度的地点，也是一个上达天庭的 地方( 事实上，道家所说的长生不老者就是住在山中的，中文的“仙” 字，就是由“人”和“山”组成) ，基于此种哲学基础，生发了对于 山云优美，空灵的沉思，山是每个人释放自己情感的理想所在。 山，也是巴尔蒂斯风景画中长期不变的部分，从早期的1 9 3 7 年 完成的山( 又名夏天) 晚期的1 9 7 9 年完成的蒙特卡维罗风 景。这期间他完成了拉尔夏1 9 3 9 年、有牛的风景1 9 4 2 年一 1 9 4 5 年、弗里堡风景黎雍的谷地1 9 5 5 年、农舍1 9 5 8 年、羊 舍1 9 5 7 1 9 6 0 年等多幅有山的构图的风景，可见他对山的热爱。 事实上，也正是瑞士的山激发了他对远东艺术的热情，他说过： “小时候，父亲送我去瑞士的山区的一个朋友家，我经常透过窗户看 见山和雪还有雾，有一天，我偶然碰到一个讲中国绘画的书，我惊喜 的从中辨认出了那些曾经看过的山，这样才导致我对这远东艺术的兴 趣。”而他的家是在罗西涅尔的一处山区农舍，那儿的山极象中国画 硕+ 学位论文 中的山，在写给中国友人批评家邢啸声的信中，巴尔蒂斯说：“这 里的景色现在非常中国化，山在雾中时隐时现。”这种半隐于雾气中 的远山。正是这种图象激发想象力，将真实与想象，可见与不可见连 成了一体。 巴尔蒂斯十分尊崇中国最古老的哲学之一一道教。 在巴尔蒂斯1 4 岁时，他发现了庄子，当他8 0 岁时，他的案几上 依旧放着这本书，巴尔蒂斯有时甚至用庄子的话作为他防御饶舌的人 们的一块盾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万物有成理而不说。”这正是庄 子关于智慧和沉默的训导，令巴尔蒂斯大为折服。 了解道教十分有利于理解文人山水画，道认为宇宙生于虚空，造 化也源于虚空，宇宙和“道”正在虚空之中，有了虚空，生命得轮回， 生命得以自生，所以对“道”的精神追求必须通过虚空，中国文人觉 得最伟大的美来自离自然最近的简朴的东西，也就是离虚空最近的东 西，“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中国文人画家强调空白在构图上的重要性 “白与黑同样重要”计白当黑，使用笔墨要很节省。 巴尔蒂斯对文人画精神的理解的证据就是他对倪赞的画作的特 殊兴趣，“在元朝的画家中我最崇拜倪赞，他只画了少许，自由、溅 泼的笔触，对墨与笔的使用十分经济，但简约之后却是更深邃的东西。 他的作品发人深省，人们应该解读一下他的画作之后的东西，他的画 中有种特殊的品味，这种高妙的境界几乎无人企及”。这种观念在巴 尔蒂斯晚期的风景画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东方艺术所产生的那种强烈魅力从童年起就召唤着年轻的巴尔 蒂斯。他在1 9 2 1 年专横占有了里尔克送给她母亲的佛像。他母亲写 道：“我认为巴尔蒂斯将与那个精彩的佛像无法分开。他就像小猫一 样把它楼进怀里，说着：只要我活着，你不能将它卖掉。他不用再 2 0 继承借鉴创新专注 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将它与他分开。” 生活于现代的巴尔蒂斯比以往更加忠实于孩子入迷的东西，他讲 道：“在我童年和青年时期，在山区，我从窗口观看高山，积雪、冬 景，当我第一次看到中国画和日本画时，我发现了我们对大自然具有 同样的视像。那就是我为什么钟情于远东艺术。并不是我在某方面被 “日本化”了，绝对不是，这是种观看事物方式的相似，而不是 种影响。自从我认识到这一点，它就已经在支持我。巴思说日本艺术 是完美的，他给他的命名为符号的帝国，这是正确的用词。然而， 不光是中国人和日本人以这种方式作画，锡耶纳入也是这样。事实上， 从他们的哲学观点来看，远东绘画和锡耶纳绘画两者之间没有什么不 同，后来在西方，这个突变发生在文艺复兴时期，当时透视法引发了 一种更为“现实主义”的表现观念。这个观念不是我的，也不是库尔 贝的。库尔贝被称为一个现实主义画家，那是荒谬的，在所有的西方 艺术家中，。偏偏库尔贝和锡耶纳画派、勃鲁盖尔等极少数画家接近中 国艺术，他们共同拥有同样的观念，即中国人的绘画观念。这种观念 的目的不在于描绘事物，而在于认同它们，也说是说，伟大的西方绘 画在这里与东方绘画没有断裂。 正如道教画家的象征性的山的两个面一样，它们在山坡上是对立 的，而却在山顶上合而为一，这就是阴阳。巴尔蒂斯对中国思想与艺 术的向往与他的作品和性格中最显著的方面似乎是对立的。这位创造 者渴望道家的静谧，而又激发着感情和欲望的狂飚。他并不盲从，他 在尊重传统和追逐潮流的吸引之闷，在禅宗的静修和忧郁的浪漫主义 反叛之间徜徉。 中国山水画家的影晌在巴尔蒂斯晚期的风景画中可以感觉到。而 在2 0 世纪6 0 年代的夏西堡的岁月里，产生了一些非常宁静、和谐而 硕士学位论文 强劲的画，如有牛的风景、牧羊场、夏西的农场的院子等， 在这些画中，尽管运用的技法与中国画家非常不同，但精神却是相似 的，都有着自然的宁静。郭熙在他的林泉高致中的“山水训”中 谈到，“君子之所以爱夫山者。其旨安在? 丘园养素，所常处也；泉 石啸傲，所常乐也；渔樵隐逸，所常适也；猿鹤飞鸣，所常亲也；尘 嚣缰锁，此人情所常厌也；烟雾仙圣，此人情所常愿而不得见也。” 巴尔蒂斯有时具有道家的超然和禅宗的静修，在他的作品中里具 有一种增加作品美感的耐心。他喜欢杜甫的戏题画山水图歌中的 诗句： 十日画一水， 五日画一石， 能事不受相促迫，王宰始肯留真迹。 王宰缓慢和自信的节奏就像巴尔蒂斯那样，都属于“解衣般礴” 故事描述的那类顺乎自然的画家。庄子田予方描写了宋元君召 集几位画家为他作画，大部分画家来到宫殿后就立即开始作画，而其 中一位画家，步履舒缓，行礼之后就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