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pdf

中文摘要 对人的关注始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出发点和归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最终目的是 为了人的全面发展，这既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现代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和传统社会主义计划经 济的区别，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方向和目标。本文通过对哲学史上关于人的全面发展 思想的梳理和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历史考察，揭示人的发展与社会历史的发展是同一历史进程， 进而探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人的全面发展的互动关系，提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设 过程中，既要重视经济发展，又要重视人的发展；既要重视个人发展，又要重视社会发展，使 人的全面发展由自在自发走向自为自觉，从而为摆脱了对人和物的依赖的自由个性的实现准备 必要的条件，最终实现向马克思“三形态理论”中所描述的“自由人联合体”阶段过渡。 关键词：人的全面发展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发展 中图分类号：a 5 4 a b s t r a c t t h ec o n c e r no fh u m a nb e i n gi sa l w a y st h es t a r t i n gp o i n ta n dd e s t i n a t i o no fm a r x i s tp h i l o s o p h y t h e a i mo f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s o c i a lis mm a r k e te c o n o m yi sf o rh u m a nb e i n g sa l1 一a r o u n d d e v e l o p m e n t ，w h i c hi st h eo u t s t a n d i n gd i f f e r e n c eb e t w e e nt h es o c i a li s mm a r k e te c o n o m ya n dt h e s o c i a l i s mp l a n n e de c o n o m y ，e s p e c i a l l yt h ec a p i t a l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a n dw h i c hi sa l s os t a n d sf o r t h ea i ma n dd i r e c t i o no f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s o c i a l i s m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b yc o m b i n gt h et h e o r i e s a st oa 1 1 - - r o u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b e i n g st h r o u g ho u t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h i s t o r ya n dt h eh i s t o r i c a l 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o ft h ep r o c e s so fa l l r o u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b e i n g s ，d e m o n s t r a t i n gt h a th u m a n 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s o c i a lh i s t o r i c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a r eo ft h ei d e n t i c a lp r o c e s s f u r t h e rd i s c u s s e s t h ei n t e r a c t i v er e l a t i o n sb e t w e e ns o c i a li s mm a r k e te c o n o m i ca n da l l - r o u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 b e i n g s i ti sp o i n t e do u tt h a ti nt h ep r o c e s so fb u i l d i n gu ps o c i a l i s mm a r k e te c o n o m ys y s t e m ， a t t e n t i o ns h o u l db ed i r e c t e dt ob o t he c o n o m i c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h u m a nd e v e l o p m e n t ，a sw e l1a sb o t h i n d i v i d u a l sd e v e l o p m e n ta n ds o c i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 w h i c hp r o m o t e sa 1 1 - - r o u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 b e i n g so r i e n t a t ef r o ml i b e r a la n ds p o n t a n e o u st ov o l u n t a r ya n di n i t i a t i v e ，s o a st om a k ep r e p a r a t i o n f o rt h ef u l f i i m e n to ff r e e d o mi n d i v i d u a l i t y ，i n d e p e n d e n tf r o mh u m a nb e i n ga n dm a t t e r s f i n a l l y r e a li z et h et r a n s i t i o nt ot h es t a g eo ft h e “c o m m u n i t yo ff r e e m a n ”w h i c hd e s c r i b e di nm a r x s t h e o r yo ft h r e ep a t t e r n so fh u m a nd e v e l o p m e n t ， k e yw o r d s ：a l l - r o u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o fh u m a nb e i n g s ；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s o c i a lis t m a r k e te c o n o m y ；s o c i a ld e v e l o p m e n t c i a s s i f i c a t i o nn u m b e r ：a 5 4 2 引言 片面的经济增长并不能自然而然地给人们带来普遍的福祉，相反，它还会引发了生态环境 恶化、贫富差距拉大、政治腐化动荡、价值信仰危机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西方发达国家的“发 展危机”和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种种困境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当前的金融海啸更是给我们敲响 了警钟。人们逐渐认识到，人类的社会发展观应实现从以经济增长为中心的经济发展观向以人 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的转化。 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主义本质的内在要求及其所 追求的重要目标，同时也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内容。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的建立与发展的时间虽然还不长，但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从其性质和根本旨向上说，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应起到推动个人走向独立自主的作用，又应能满足独立后的个人走向全面 发展、建立完整人格的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立和不断完善，已经引起并将进一步引起 我国整个社会生活的深刻变革。其中，人的变化将是最根本的变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仅要 生成独立个人，而且还肩负着克服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弊端，消除物本倾向，建立完整人格，实 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历史使命，因此它必须紧紧抓住人的发展这个主题与核心，探索并走出 一条适于可持续发展要求的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道路。 第一章人的全面发展理论的定位 人的全面发展，用马克思的原话来讲，就是按照人应有的本质，“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 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 1 在马克思以前，人们就一直非 常关心注重对人的本质、完美的人格进行探讨和设想。在我国古代，儒家伦理主导社会发展， 人的发展侧重于道德，人应当成为“德性人”；在西方中世纪，神本价值主导一切，使人成为“神 性人”；在近代西方理性为主导的环境下，人应成为“理性人”。首先，我们简单回顾一下这三 种马克思以前的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观点。 一、早期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 在人类历史上，自从人意识到自身存在起就开始了自觉不自觉地思考自我发展的问题。原 始人在各种传说、图腾中寄托着做完人、神仙的愿望，表明了人们希望征服自然、获得自由、 发展自我的理想。 ( ) 我国古代关于“德性人 的观点 中国古代的思想家们倡导“圣贤”，提倡“六艺”教育，讲究“德教为先，修身为本”。 从周公在无逸篇中赞扬的“勤俭自节、孝悌亲厚”，到孔子倡导的“博施与民而能济众”， 再到宋儒提出的“人欲净尽，天理浑全”、“廓然大公”的理想道德人格，在中国古代占主导 地位的儒家思想一直强调“德教为先，修身为本”。孔子提出“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 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的思想，强调道德在理想人格中首要地位。而后孟子 的“五伦”，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的及荀子的“十教”， 即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把道德人格从政治领域 进一步扩展到日常生活。“修身”在孔子那里被称为“修德”、“克己”、“f 身”、“修己”。 孟子在孟子尽心上中将其发扬光大为“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天寿不贰，修身 以俟之，所以立命也。”，荀子则在苟子修身中讲得更清楚，“扁善之度，以治气养生， 则身后彭祖；以修身自强，则名配尧、禹。”孟子认为，修身就是要“善养沽然之气”，苟子 以圣人为修身的极致，圣人可以通于神明，参于天地，是“人之所积而致矣”。他们认为使人 成为道德人是修身的惟一目标，即培养自己的理想人格，达到至善的境界。 ( 二) 西方中世纪关于“神性人”的观点 中世纪神学家们为了证明教会神权统治的合法性，把宇宙力物的生息变化郝纳入剑上帝的 创造之中，把人性问题和“原罪”联系在一起。中世纪的“神性人”的观点以神学统治哲学，以 神性否定人性，主张人是神的奴仆，人要向上帝无条件臣服为基本特征。其中最为典型的奥古 斯丁认为，人们本性上的“恶”首先是上帝所创造的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那里产生出来的。亚 当和夏娃违背上帝的规约，在蛇的引诱下偷吃了知识之树上的禁果，从此他们的意志便堕入了 蔑视上帝、妄自尊大的罪孽之中。在奥古斯丁看来，从始祖那里生发出来的罪恶，其根源既不 在于外在事物，也不在于肉体欲望，而只在于人的意志上极度崇尚自我的堕落；人只要丧失了 对上帝的谦逊恭敬之心，骄傲得自以为能确定善恶，能独立地追求生活的美善，他就必然走向 破坏性的、毁灭性的罪恶深渊。他说：“人生真是可怜，而他的妄自尊大实是可恶” 2 。奥 古斯丁的原罪理论强调上帝对人拥有绝对的统治权力，人不过是上帝的子女，因而要无条件地 听命于神的意志。 ( 三) 德国古典哲学关于“理性人刀的观点 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后，弘扬人性，崇尚理性成为时代发展的主题。为了强调人的理性 能力和主体地位，德国古典哲学家们对上帝观念进行的人格化解释，崇尚人的理性在抽象王国 的无限创造力量，把上帝的权威与尊严代替为无所不能的人的理性。 康德认为人的本质是理性，“人自身实在有个使他与力物有别，并且与他受外物影响那方 面的自我有别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理性” 3 ，他从善良意志出发追求人的全面发展，康 德认为“在人这个地球上惟一的理性创造物那里”，人的“潜能”“应该 “全面发展起来”。 只有充分发挥人的全部才智的社会，才是美好的社会。黑格尔继承了这一观点，他认为，“社 会和国家的目的在于使人类的潜能以及一切个人的能力在一切方面和一切方向都可以得到发 展和表现 4 。并且，黑格尔进一步找到了“劳动”这一重要概念。他说道：“正是在劳 动里( 虽说在劳动罩似乎体现异己者的意向) ，奴隶通过自己重新发现自己的过程，才意识到自 己固有的意向。” 5 这表明，黑格尔把劳动看作是人的本质，把人看作是自己劳动的结果， 把人的发展看成是人的本质自我确证过程。费尔巴哈在自己的人学中非常强调人本身，提出“入 的最高本质就是人本身”，人的本质是“理性、意志、心( 爱) ”。他把人当作他的哲学核心， 但他只把人的本质归结为自然本性，没有对社会历史中的人及其活动作科学论证。 由于阶级和历史条件的局限，上述各种思想虽然在当时具有历史进步意义，然而由于他们 都只是从人性的角度去阐述人的全面发展i u j 题，所以他们眼中的“人”是抽象的人，是脱离了 人的社会性、历史性的人，因而都有片面i 性和局限性，未能揭示人的全面发展的科学内涵。在 扬弃了前人思想的基础上，特别是在德国占典哲学和空想社会主义的观点的影响下，马克思以 其特有的视角和方法揭示了人的全面发展的科学含义。 二、从“五阶段理论”到“三形态理论 ，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理论简述 在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中，人类历史不仪被看作“社会”发展史，也被看作是“个体”发展 史：人们的社会历史始终是人的伞面发展的历史，而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6 】。还 在唯物史观创立之初，马克思和恩格斯就明确宣示，唯物史观是从一些“现实的前提”出发的， “这就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7 】。马克思恩格斯一再强 调，他们观察问题的方法是从“现实的有生命的个人本身出发 的，也正是从这个前提出发， 他们把人类历史归结为“个人本身力量发展的历史 【8 】。恩格斯晚年所写的费尔巴哈与德 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这一名著中，更直接把唯物史观称之为“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 学”。 9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一思想中，包含着解决我们所关心的问题的钥匙。 ( 一) “五阶段理论刀：唯物史观的传统解释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的两大发现之一，马克思直述唯物史观的著作很多，其中最重要最精辟 的莫过于( 政治经济学批判) 序言。在那篇著名的短文中，马克思指出：“人们在自己生 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 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 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的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 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 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 其中的现存的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 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 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 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 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更大体上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和现代 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社会发展阶段演进的几个时代。【1 0 】” 长期以来，在我们的宣传和教学中，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的内容已经规范化了，它被表 述为社会结构和历史分期两大块。所谓社会结构，是指生产力、生产关系、政治上层建筑、社 会意识形态诸范畴概括的社会物质生活、政治生活、精神生活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所谓历 史分期指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所引起的社会发展阶段的演变：古代的、亚细亚的、 封建的、资产阶级的以及共产主义的。按照这种理解，人类历史在马克思7 1 i l j d 只能用这种社会 发展阶段的吏迭来解释，这种更迭的先后序列，成为判断历史发展水平的唯一尺度。以后的解 释中，由于意识形念方面的原因和政治宣传的简化，社会发展阶段的演变又被理解为固定的模 式，即人类社会都是按照原始的( 古代的) 、奴隶的、封建的、资本主义的、共产主义( 社会 主义足它的初级阶段) 的程序发展，即我们在教科书上经常提到的“血阶段理论”。 然而，用这种“血阶段理论”去解释历史，并不总是令人满意的。社会越往前发展，它所 受到的拷问也越多。虽然说，这种理论并不排除某些国家也可能会超越其中的一个或某几个阶 段，但这仅仅被视为一种特例，并且，到目前为止，对这种特例的解释似乎也不令人鼓舞。譬 如，历史阶段的跳跃需要“特定条件”，这个特定条件该如何理解，如何界定? 这个问题就远 末解决。弄不好，它会叫人感觉这个理论太过随意，无所适从。再如，“五阶段理论”中所说 的“超越”，是仪就生产关系、政治制度而言的，还是同时包括生产力和经济运行机制? 传统 的理解是自，j 者。但我f f j ：i l 道，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生产力和经济运行机制乃是更根本、 更基础的东西，如果超越的仅仅是生产关系和政治制度，这个理论本身就是需要特别解释的， 否则，它所遗留的难题会给后人的实践带来麻烦。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走过3 0 多年的计划经 济后，回过头来搞市场经济，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说，“五阶段理论”中的超越同时包括 生产力和经济运行机制的超越，那又显然不符合迄今为止的现实。 包括唯物史观在内，马克思主义全部理论之活的灵魂，是从现实出发。二十世纪社会主义 运动一个最大的现实是：曾经是或仍然在峰持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毫无例外地都是在资本主 义未充分发展的基础之上走入社会主义的，最近3 0 多年，又都从强调计划经济一步步“退却 到商品经济。这就产生了一系列问题：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能否超越资本主义充分发展的阶 段? 如果能够超越，那么超越以后的社会应该是什么样的? 与马克思当年所论述的“五阶段理 论”的序列有无矛盾? 按传统理解，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要优越得多，资本主义必定要发展到 社会主义，可在现实生活中，社会主义国家在生产力水平方面、经济发展水平方面却长期落后 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这应当如何解释? 很难想象，一个经济上长期落后的社会主义国家，可 以在政治、道德、文化等方面能超越发达的资本主义。要是那样，上层建筑的独立性岂不太大 了? 还有，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会一步步地“退却 到原先认定的只有资本主义才有的市场经 济，并且在发展市场经济的过程中，也出现了原先认定的只有资本主义社会才有的尔虞我诈、 唯利是图、损人利己的现象等等。“五阶段理论”显然很难把这些问题讲清楚。 因此便有了单线论与多线论，决定论与选择论等讨论，试图来解决这些矛盾。单线论与决 定论观点相似，侧重于强调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它们认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社会发 展的基本矛盾，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一基本矛盾的推动下，人类社会沿着原始社会、奴隶社 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 共产主义) 的路径向前发展，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 一般规律。然后用历史与逻辑、一般与特殊等辩证的方法在这个理论框架下解释现实生活中的 问题。多线论与选择论的观点贝, t j n 重于特殊性与人的主动性，它们也认为人类社会是向共产主 义社会发展，但在发展的具体道路上，可以有多种机会，多种选择，这其中，人的主观能动性 发挥着巨大作用。 我们看到，不管是多线论还是单线论，决定论还是选择论，都局限在社会结构范围内讨论 人类历史发展的秩序。这些讨论虽然不无益处，但难以真证解决上述矛盾。要解决问题，需要 从另一个角度去透视人类历史发展的序列，即从人的全面发展的序列，实际上，马克思的唯物 史观中就包含着这序列。 ( - - ) “三形态理论 ：唯物史观理论视角的转换 在对德国古典哲学和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扬弃过程中，马克思找到了人与自然的中介和 人类本身发展的基础劳动，从中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创立了唯物史观。马克 思根据物质生活的生产决定着人类其他一切生活的观点，考察了现实的个人活动的总和，确立 了社会结构的学说；根据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所引起的社会发展阶段的演变，确立 了关于历史分期的学说。同时，马克思批判了资产阶级哲学家把整个历史看成是“人”的自我 异化过程的观点，在物质生活的生产中对人的全面发展过程进行了考察。马克思认为，劳动不 只是一般人类生活的必要生存条件，也是人自身发展的物质基础和表现：通过物质生活的生产， 人不仅创造了一个物的世界，满足于他自身的需要，而且发展了他自身，发展了他与自然界的 物质变换能力生产能力、享受能力，也产生和发展着他与别人的关系。从整个人类发展的 历史来看，随着物质生产的发展，人的生产能力和社会关系从简单到高级，从狭隘到全面，从 必然到自由，人本身从受自然和社会的奴役，到成为自然和社会关系的主人，从而表现为“个 人向完整的个人的发展”【1 1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把人类的发展史也看作是人的全面 发展史。 马克思悉心研究了商品经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整个人类的物质生产发展史后，形成 了关于人的全面发展过程及其阶段的理论。他在经济学手稿( 1 8 5 7 1 8 5 8 ) 中这样写道： “人的依赖关系( 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 ，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 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 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 力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基础上的自由 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阶段为第三个阶段创造条件。”【1 2 】 与“五阶段理论”相对应，在学界这个论述称之为“三形态理论 。作为反映人类历史走 向的人的全面发展理论，马克思是用一些特殊的范畴来描述的。由于这些范畴和长期流行的历 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中所使用的范畴有所不同，有必要特别予以说明。对于人的全面发展，马克 思是着眼生产实践的历史水平，从人所处的社会物质条件，人的生产能力以及由此所规定的社 会关系几个方面来考察的。这罩所说的人的生产能力，不是指从劳动者的技能、生产工具和劳 动对象来考察的社会生产力，而是指从劳动的主体来考察的人与自然物质变换的能力，劳动工 具和劳动对象的因素都归结为人对自然能力的运用程度。人的生产能力的发挥，就表现为具有 一定技能的劳动者使用一定的生产工具，对特定的劳动对象进行有目的的改造及其方式，它的 显性形态表现为社会生产力的水平。此外，生产能力还包括消费能力和享受能力。马克思说： “消费的能力是消费的条件，因而是消费的首要手段，而这种能力足一种个人才能的发展，一 种生产力的发展。【1 3 】人所具有的社会关系也不仅仅是指以生产资料所有制为标志的生产关 系范畴，“社会关系的含义是指许多个人的合作”【1 4 】。在马克思的著作晕，社会关系的范畴 从两个方面反映着人的全面发展，一个是从质的方面：在物质生活的生产中人通过什么样的联 系进行合作的，是人的依赖型的，还是以物的依赖为基础的相互独立个人的，还是自由人联合 体的。另一个是量的方面，这种联系是以氏族、家庭为基础的，还足地域性的，或者足丰富的、 普遍的、整个社会的。这两个方面综合起来反映了个体与整个社会物质生活的关系，及他在物 质生活中对整个社会依赖的广度和深度。人的生产能力和社会关系发展的一定阶段，构成了以 一定类型的生产资料所有制为标志的生产关系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基础。 按照人的全面发展的水平和形式，马克思把人类历史划分为三大社会形态。第一大社会形 态是“人的依赖关系”。以人的依赖关系为特征的社会形态，在人类历史上经历了漫长的历程， 具有多种形式。从最初的血缘关系到以后以统治服从为基础的人的依赖关系，社会发展阶段经 8 历了古代的、亚细亚的、奴隶的、封建的等类型的演变。在这些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中，生产 资料所有制的形式、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相结合的方式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出现了多种类型，但 个体的不独立性，人的依赖关系是它们的共同特征。它表明，在这个阶段里，由于人的生产能 力低下，人们进行物质生活生产的前提，只能是以人的依赖关系为特点，与自然进行物质变换。 这种物质生活基本上是在以人的依赖关系所组成的单位内独立进行的，它的结果只能使人们从 自然界里简单地再生产出自己，也再生产出人的依赖关系。从人的全面发展史来看，作为这种 人的依赖关系基础的，是生产能力的狭隘性和孤立性，它们标志着人和自然界的物质变换还处 在很低的阶段。在这个阶段罩，人的生产能力有所发展，但十分有限，也极其缓慢。以生产资 料所有制为标志的社会生产关系也几经变迁，但从社会关系来看，改变的只是人的依赖关系的 形式，而不是这种关系的性质。然而，在这个阶段里，随着生产力和人们之间交往关系的发展， 一种新型的社会关系商品经济关系发展起来，它作为人的依赖关系瓦解的催化剂和人的生 产能力发展的刺激素，把人的全面发展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 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原理所描述的第二大社会形态，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 的独立性 。“物的依赖关系无非是与外表上独立的个人相对立的独立的社会关系”【1 5 】，在 这一社会形态里，各个独立的生产者以商品货币为媒介结成广泛的分工合作关系。随着商品经 济的发展，人的依赖关系被粉碎了，个体从血缘、地域或强权统治等方面解放出来，其人格和 对自身能力的支配获得了相对独立性。但从物质生活的生产来看，这种独立性又是以对物的全 面依赖性为基础的，这种依赖性表现为以商品和货币为媒介的更大范围之内的分工与合作的关 系。在这种社会关系下，个人进行的生产活动只是作为整个社会生产的一个环节而存在，他生 产的产品不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消费，而是为了满足其他社会成员的需要。他本身需要的满足， 又依赖于其他商品生产者。商品经济的发展，一方面使个人从人的依赖关系下解放出来，成为 相互独立的商品生产者；另一方面又通过物的交换为媒介联合起来，在一个大得多的范围内作 为生产者的总和与自然进行物质变换。这种生产方式从简单再生产到扩大再生产，打破了以往 生产的狭窄性和孤立性，形成了普遍的物质交换。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逐渐形成，社会生活和生产的一切领域无不受商 品关系的支配。在商品经济中，每个人的劳动只有为市场所接受，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是 一种外在的强制。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这种外在的强制又进一步发展成为对剩余价值无限 追求的内在冲动。它要求扩大现有的消费量，要求把现有的消费扩大到更大的范围，以便造成 新的需求。同时，又要不断发现和创造新的使川价值，生产出新的需要。从而，促使整个社会 劳动越来越多样化，分工越来越发达。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促使人们尽可能地去探索自然界， 以便发现新的有用物和原有物的新有用属性，在普遍地交换各种不同产品的同时，也作为具有 丰富的属性和联系的人，具有广泛需要的人q - i 乜出来，使个体无论在生产能力、社会关系以及 需要方面都得到极大的发展。 然而，“生产力和社会关系这：二者足社会的个人发展的不同方面对于资本来源仅 仅表现为手段，仅仅是资本从它的有限的基础出发进行生产的手段。但是，实际上它们是炸毁 这个基础的物质条件。”【1 6 】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属于商品经济发展阶段所完成的人的全 9 面发展的历史使命完成之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终究会被打破，商品经济的社会关系也会走完 生命的旅程，人的全面发展将进入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即马克思所说的第三阶段。 需要指出的是，马克思生活的时代，所能看到的商品经济只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联在一 起，对马克思来说，注意商品经济发展阶段与资本主义发展阶段两者的区别并没有成为十分必 要的问题，马克思常在对商品经济的研究中寻找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发展的必然性，又在对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研究中观察商品经济发展的规律和趋势。因此，马克思在把以物的依赖性 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社会关系的存在，作为划分人的全面发展一大形态标志以外，又常常是 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中，来论述个体在这个阶段内发展任务的完成。但是，在我们今天 的时代，现实中由于。些国家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没有充分发展地基础上就进入了社会主义， 这就出现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种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同属于人的全面发展第二大形态的 情况。在这些社会主义国家中，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被超越，并不等于在商品经济关系下人的 全面发展的历史任务也已完成。相反，还需要大力发展商品经济，在第二大社会形态下推进入 的全面发展。 马克思把人的个性的自由发展看作是人的全面发展第三大形态的标志。这种个性的自由发 展是“建立在个人的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财富这一基础上的”。马 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告诉我们，“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 从社会发展阶段来看，也就是共产主义社会。人的全面发展的这个形态，实际上是与马克思设 想的共产主义社会阶段相一致的。“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财 富”，既晚明了这个形态所拥有的社会生产力所达到的高度，生产资料为全社会所占有的生产 关系，也说明了人们已经能够自觉地驾驭他们的生产能力和社会关系。从而，社会物质生活的 生产表现为联合起来的社会成员共同控制、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的物质变换。三大差别的消 灭、物质财富的充分涌现、消费品的按需分配、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这些都是共产主义社会 的特征。同时，“在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真j 下的自由王国， 就丌始了。”【1 7 】在这罩，人的个性才进入了自由发展的领域。人的个性的自由发展，表明人 的全面发展进入了现在所能预见的最高阶段。从整个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人的全面发展必然 会进入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阶 段，这个阶段从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来看，必定是共产主义阶段。这就是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对 人类历史发展前景的结论。 以上，我们考察了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理论。这个理论从人的全面发展的角度揭示 了人类历史发展的一般序列。按照这一观点，人类社会的历史始终是他们的人的全面发展的历 史。社会发展史和人的全面发展史都是对人类历史所作的抽象，二者是同一的。然而，这二者 埘人类历史抽象的角度不同，考察的对象不同，所揭示出来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也有所不同。 社会结构和历史分期的理论，是以人类活动的总和为考察对象的。它把人们物质生活的生产作 为基础，考察了这个基础本身，在这个基础之上的政治上层建筑和社会意识形态，以及它们之 i 日j 的矛盾运动，按照这些矛盾发展过程所反映出来的规律，概括了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但是， 当我们根据社会发展的理论来确定人类社会某个发展阶段时，并不能具体地把握该阶段中人的 1 0 全面发展的状况，而只能通过该阶段生产关系性质的折射来认识这一点。在一些深层次问题上， 比如，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序列问题，社会主义社会是不是应当实行市场经济问题等等，“五 阶段理论”的论证都有不少难点。从人的全面发展史的角度来看，现实中的社会主义和马克思 恩格斯所设想的社会主义之所以有着很大差异，主要原因在于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是人的 全面发展之第二大形态的产物，资本主义内部矛盾的最终爆发，标志着人的全面发展第二大形 态的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则应成为人的全面发展第三大形态的入门。而现实中的社会主义国家， 才刚迈进第二大形态的门坎。这样，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本身就包括着衡量历史的另一个尺度一 一人的全面发展阶段和发展水平的尺度，就可以帮助我们解答当今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中的一 系列难题。其中对我们最有价值的，是商品经济阶段与人的全面发展阶段的关系：商品经济是 与人的全面发展一定阶段相适应的历史发展形式，是人类历史中一个不可逾越的阶段。商品经 济之不可逾越，一如个体的充分发展不可逾越的。由此，我们得出本文的理论前提：现阶段，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发展，实际上是商品经济的充分发展，也就是个体的充分 发展阶段。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只有个体的充分发展，才能充分发展商品经济，也才 能最终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第二章人的全面发展的历史考察 总的看来，人类个体在某个阶段的发展状况，是与这个阶段的社会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有 什么样的生产方式，就会产生什么样的个体。反之亦然。在这方面，马克思说得明白：“生产 方式在更大程度上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活动方式，表现了他们生活的一定形式，他们的一定的 生活方式。个人怎么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也就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 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样，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个人是什么样的，这 取决于他们进行的物质条件。 【1 8 下面，我们就对几个社会阶段中人的全面发展进行一个历 史的考察。 一、前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中的人的全面发展 按照马克思的意见，人的全面发展的阶段与以生产方式为标志的历史阶段，有某种对应关 系。他明确地把“古代的、家长制的( 以及封建的) 状态”，与“现代社会”区分丌来，指出前 一种社会状态与“人的依赖 关系对应，“现代社会”则与“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 性” 1 9 】相对应。这就是说，从人的全面发展的角度看，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都 处在自然发生的“人的依赖关系”的社会形态阶段。 在漫长原始社会中，社会交往形式是直接的人的依赖关系，人与人之| 日j 不通过任何非人格 的中介物而直接发生联系。这种联系是自然形成的，并且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发生的。这时由于 力量的软弱，人们为了谋求生存，只能以群体彤式存在，通过以血缘为主的自然纽带结合于氏 族、部落、公社等形式的共同体之中。在这种人的依赖关系或自然经济的状态f ，生产力水平 很低，人们活动的范围狭小、封闭，个体依附于群体，体现人的主体性的不是个体而是群体， 群体支配着个体的一切，包括个体的生命活动，个体只能从属于群体。用马克思的话说，个体 只不过是“一定的狭隘的附属物”【2 0 】。马克思曾经这样说过：“我们越往前追溯历史，个人， 也就是进行生产的个人，就显得越不独立，越是从属于一个更大的整体：最初还是f 分自然地 在家庭和扩大成为氏族的家庭中；后来是在由氏族问的冲突和融合而产生的各种形式的公社 中。” 2 1 】这也是指，在原始社会，单个个体的能力不足以使他独立，他只有在这样一个整体 中，才有可能生存与发展。个体隶属于整体，实际上就是个体作为整体的一个部分，而失去其 自身的独立性。一方面他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发挥作用，另一方面受剑整体的保护和庇荫。在这 个阶段上，原始集体是以“个人尚未成熟，尚未脱掉同其它人的自然j f j l 缘联系的脐带为殛础” 【2 2 】的，显然，在原始社会里，个体的独立性非常差，对群体的依赖性非常强，这与他们自身 的生存技能和素质、与社会分工和整体发展水平，尤其是与当时的生产力没有形成人的全面发 1 2 展的条件有直接关系。 人类由原始社会进展到奴隶社会，显然是一个巨大的历史性进步。奴隶社会是以自然经济 为基础、以农业生产为主导的人的依赖关系的社会形态。整个社会基本上分为奴隶主与奴隶两 大阶级。由于阶级的产生和社会分工( 这罩主要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工) ，社会生产力 的发展速度大大加快，社会管理的水平有了质的飞跃和进步，尤其是一部分人( 主要是奴隶主 阶级及其知识分子) 从体力劳动者中分化出来，专门从事管理、文化研究等工作，对人的人的 全面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但另一方面，奴隶社会中人的发展，是以牺牲多数人奴 隶阶级为代价的。在奴隶制社会罩，奴隶只是会说话的工具，他甚至于没有资格和权利成为一 个真正的人。由于人们隶属于不同的阶级，不可避免地，个体的阶级地位决定了个体的发展方 向，限定了人的全面发展的范围。每个个体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生活状况，同时也决定他们个 人的命运，使它们受它支配。 【2 3 】人身依附关系和等级秩序严格地限定着个体的发展。在中 国奴隶社会及其后的封建社会中的“礼 维护剥削阶级统治秩序的社会规范和道德规范， 牢牢地束缚着个体。不管个体的素质特点如何，智力潜力如何，都很难摆脱阶级地位为其设定 的社会角色。所谓“士之子，常为士；工之子，常为工；农之子，常为农”，几乎没有个体的 选择余地。“个人自由只是对那些在统治阶级范围内发展的个人来说是存在的 【2 4 】，而对大 多数劳动者来说，“每个人就有了自己一定的特殊的活动范围，这个范围是强加于他的，他不 能超出这个范围只要他不想失去这个生活资料，他就始终应该是这样的人。【2 5 】当然， 这并不是说，人的全面发展在奴隶社会罩是止步不前的。当奴隶主阶级的统治发生某种动摇或 者分崩离析时，会出现异常活跃的局面。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出现的“百家争鸣”，欧洲启蒙运 动时期学者辈出，就是极好的例证。 人类社会进入封建社会，情况似乎好了一些，起码，法律上不再规定被统治者是工具，是 可以任统治者随便宰杀祭祀的类如牛马羊的东西。但是，就人的全面发展的实际情况而言，比 起奴隶制社会，也好不了多少。在封建社会罩，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使人屈从于自然的支配之 下，与自然经济相一致的是农民对封建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地主对农民的残酷剥削和压迫， 严重阻碍了个体的发展。 中国封建社会最典型地体现了这一点。关于中困封建社会的总的特点，毛泽东同志曾作过 这样的概括：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占主要地位。农民不但生产自己需要的农产品，而且生 产自己需要的大部分手工业品。地主和贵族对于农民剥削来的地租，也主要是自己享受，而不 是用于交换。那时虽有交换的发展，但是，在整个经济中不起决定作用。二、封建的统治阶级 地主、贵族和争帝，拥有最大部分的土地，而农民则很少有土地，或者完全没有土地。农 民用自己的工具去耕种地主、贵族和争帝的? l 二地，并将收获的四成、五成、六成、七成甚至八 成以上，奉献给地主、贵族和争帝享用。这科一农民，实际上还是农奴。三、不但地主、贵族和 皇帝依靠剥削农民的地租过活，而且地主阶级的h 家又强迫农民缴纳贡税，并强迫农民从事无 偿的劳役，去养活一大群官吏和主要是为了镇压农民之用的军队。四、保护这种封建剥削制度 的权力机关，是地主阶级的封建国家。如果流，秦以自订的一个时代是诸候割据称雄的封建国家， 那么，自秦始白统一中国以后，就建立了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同时，在某种程度 13 上仍旧保留着封建割据状态。在封建国家中，皇帝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各地方分设官职以掌 兵、刑、钱、谷等事，并依靠地主绅士作为全部封建统治的基础。中国历代的农民，就在这种 封建的经济剥削和封建的政治压迫之下，过着贫穷困苦的奴隶生活。农民被束缚于封建制度之 下，没有人身自由。地主对农民有随意打骂甚至处死之权，农民是没有任何政治权利的。地主 阶段这样残酷地剥削和压迫所造成的农民极端的穷苦和落后，就是中国社会几千年在经济上和 社会生活上停滞不前的基本原因。上世纪2o 年代，毛泽东在他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中，又特别论述了中国农民所受的束缚。他说：“中国的男子，普通要受三种有系统的权力的 支配，即( 一) 由一国、一省、一县、以至一乡的国家系统( 政权) ；( 二) 由宗祠、支祠以 至家长的家族系统( 族权) ；( 三) 由阎罗天子、城隍庙王以至土地菩萨的阴间系统以及由玉 皇大帝以至各种神怪的神仙系统总之称之为鬼神系统( 神权) 。至于女子，除受上述三种 权力的支配以外，还受男子的支配( 夫权) 。这种权力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代表了 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缚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的四条极大的绳索。”【2 6 】 总之，家长权、族权、夫权所构成的个体的依附关系，在中国要比西方更为严重，更为典 型，持续的时间也更长。由于在经济关系中不能独立，人们不得不依附于土地和其它财富的占 有者，依附于政治和其它社会特权，由此造成了社会成员普遍缺乏独立人格既缺乏具有独 立人格的个体，又缺乏具有独立人格的组织。那时，人与人之问的关系是不需要“通过某种第 三者，即通过货币”( 马克思语) 的直接的统治和被统治关系，因此官府可以凭借行政权力对 民众欺压讹诈、横征暴敛，而由于缺乏民主和法治，民众除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揭竿而起 外无以为抗；社会组织状况是家国同构、宗法一体，社会权力与国家权力没有分化，经济组织 与政治组织合二而一；人们在价值取向上重精神轻物质，重群体轻个体。因此，在中国的封建 社会罩，个体的发展相当缓慢。 二、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中的人的全面发展 取代“人的依赖关系”的是“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社会形态。后一种社会形 态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社会地形成的。在这种形态中，人与人之间不是直接关系，而是由货 币等中介物联结起来的i 日j 接关系。马克思在描述“人的依赖关系 与“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 的独立性”的区别时指出：“在前种情况下，所有者可以依靠个人关系，依靠这种或那种形 式的共同体来统治非所有者；在后一种情况下，这种统治必须采取物的形式，通过某种第三者， 即通过货币。”【2 7 】这种通过物或货币而发生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形式，表现在经济活动上就 是市场经济( 商品经济是其初级阶段) 。在市场经济中，个体是各自独立的活动主体，只有通 过物和物的交换爿1 能建立起他们之问的社会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个体脱离了自然性的狭隘共 同体的限制，建立起广泛的世界性的社会联系；摆脱了等级从属、人身依附关系的束缚，建立 起以对于财富的物化关系来表现人的价值的平等关系。因此，物的依赖关系取代人的依赖关系 的过程就是至高无上的群体逐步瓦解、独立自主的个体逐步生成的过程。这个过程，也就是资 本主义商品经济产生和发展的过程。 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个体的发展。人的主体地位要得以确立，必须首先 冲破人身依附关系的束缚，创造主体得以生存和发展所依赖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形成主体生 存和发展得以依赖的全面的社会关系，获得人格的独立，唤醒个体的自我意识。这是人的主体 地位得以确立所面临首要的主客观条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首次实现了人对“人的依 赖关系”的解放，它用物的经济联系、商品交换和货币关系代替人的依赖关系。在这里，超经 济的统治和奴役关系与新的生产方式不再相容，人的依赖纽带、血统差别等，都无可挽回地被 打破了。 从客观条件上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仅通过商品经济机制，创造了人们生存和发展所需 要的雄厚的物质财富和社会生产力，而且造成了人对丰富的社会关系的全面依赖。在这罩，人 的能力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须通过劳动产品的交换得到证实。而市场经济的独特性质和运 行规律，又内在地要求劳动者获得了人身( 人格) 的独立，成为经济活动中有自主权的独立主 体。资本家自不待言，即便是雇佣劳动者，也必须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