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语言文学专业论文）《剪灯新话》与日本鬼怪文学——以人鬼恋作品为中心.pdf

摘要 剪灯新话对日本鬼怪文学的影响完成了从形式到内容、表面到精神的渗 透。近世日本学者阅读剪灯新话后纷纷留下了诗作、翻译或改写的作品。这 表明了日本学者为剪灯新话而倾倒和着迷。对于精通汉语的日本文入，只有 阅读原文才能充分勾起他们对异国世界的无限遐想。 其中浅井了意采用的是改写方法，将剪灯新话的素材与日本文学融合在 一起，在展现异国世界的同时试图实现剪灯新话的日本化。上田秋成亦沉醉 于剪灯新话无法自拔，进而创作了雨月物语，使他的作品与之前的翻译、 改写相比，产生了飞跃。 明确这些差异对探寻日本接受剪灯新话的过程以及剪灯新话与日本 鬼怪文学的关联有很重大的意义。本论文以人鬼恋题材作品为切入点，从日本文 人对剪灯新话改写的角度探讨人鬼恋题材作品对日本鬼怪文学的影响。 本论文由四章组成。 第一章对先行研究进行了归纳。此章在整理了作者瞿佑的生涯与剪灯新话 的创作背景的基础上，归纳了乔光辉关于题材分类的研究，并总结出了剪灯新 话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过程等研究成果。 第二章论述了剪灯新话之人鬼恋在日本的传播与演变。此章在传播阶段 上运用了乔光辉的分类方法，把“人鬼恋题材作品作为论述对象，从改写角度 分析了日本奇异杂谈集、伽婢子、雨月物语三部代表性作品，找出了与 剪灯新话之金凤钗记、爱卿传、牡丹灯记这三篇人鬼恋题材作品之 间的关联，明确了剪灯新话之人鬼恋在日本如何通过翻译、改写、再创作的 过程实现日本本土化的过程。 第三章对人鬼恋的改写作品进行了比较。此章对剪灯新话中的人鬼恋故 事在日本的改写作品进行了比较。主要通过对第二章所述的在日本不断传承改写 的人鬼恋作品的不同版本之间的比较，探讨了作品在传承过程中发生的变异。 第四章是成因探析。此章通过对各种变异过程的梳理和对奇异杂谈集、伽 婢子、雨月物语的创作背景的分析，找出了差异产生的原因。 本论文通过对剪灯新话人鬼恋题材作品在日本传播与演变过程的研究， 明确了日本的改写作品与我国剪灯新话的关联性，以及改写作品之间的异同。 并从日本作家对原作的翻译和改写过程中探寻了日本接受剪灯新话时对作品 的选择倾向，明确了日本鬼怪题材小说风格是由对剪灯新话的翻译和改写形 成的，而日本人对作品的选择是由当时的时代背景、社会背景、审美取向以及作 家的个人喜好( 女性形象) 决定的。 关键词：人鬼恋剪灯新话的改写日本鬼怪文学 要旨 剪灯新瑟舻日本i 二舶载吝扎、日本文学汇对中否影警法形式力、6 内容、表 眉乃受容力、6 精神面i t _ l , 、危否丧o 浸透老完成吝世- - ( i ，、否。日本知裁人法毛 扎老原文t 味藐l 、或法感勤l 、诗作老l 、或l ，、法翻欹它翻案老裁办允。毛 机岛刃劁作法原鼯刃中缓6l l ，、叉卜一! ji 二舆味老魅力、机允力、6 i 己他段岛教i ，、。 彼岛汇2o 昊国。怪吴。世界法、原文藐凡吟味l 、冬6i 二想像力老嚣i ，、 出吝扎定o 扬6 弓。扬否法丧允、昊国刃二岂扬否故i 二、扬否獯具国趣 味力；满允冬扎允。力、屯l 扎段l ，、。 拯力、法、浅井了意法翻案i 二上o 、剪灯新蟊o 怪昊元素老日本。凰土 汇融合冬世、日本化乙支弓岂截浮允。上田秋成屯丧允剪灯新瑟i 己就冬机【 ”否怪吴数i = 典味老魅力、扎t 、徒来。翻欹寺翻案e 根本的汇具桉。允憋度 老示l 、o l ，、雨月物器刃劁作老完成吝世、令丧o 翻案小税e 最踺的拯变 化老成l 遂盯危。 毛扎岛。相遘老明力、汇t 否二七i 乙上。百、受容檬相老毛扎芒机具体的汇梭 衬中否、剪灯新秸岂日本怪昊文学。力、力、= ) 哆意理解冬世否oi 二大考拯意羲 老屯。t 否上思弓。本谕文法剪灯新瑟o 死生交婚禅老切哆口七l 、翻案 乃立埸力、6 日本。同獯颓。作品岂。力、力、扫9 意梭雷寸中否。 本揄文法四o o 章汇分时【揄老遘砌 l ，、否。 第一章i 二粘 法、先学先行研究汇o l ，、 童芑两- - c 办危。丧矿瞿佑刃生涯 生毛。思想特赏老明6 力、汇l 走上、裔光辉分颓研究老整理l 、剪灯新 帮日本受容及邙毛刃遇程老亲七彩净允。 第二章k 拈 悖、裔光辉刃分频方法老利用l 百、r 死生交婚镡作品j 老取 哆上盯t 分析l 、日本i = 於汀否剪灯新耠o 死生交婚弹。伍承岂变容i 二勺 【豁老展阴l 定。毛l 、日本o 奇具稚谈集、伽婢子、雨月物语老代 表作品岂l 百、翻案立埸力、易毛机芒扎剪灯新秸i 二收砌6 扎 否r 金属 钗配jr 爱卿伍jr 牡丹灯韶j 岂力、力、者) 哆老解明l 、冬岛汇剪灯新秸o 死 生交婚谭翻欹、翻案、再劁作k 上ot 日本化吝扎赶檬相老明6 力、汇l 上弓七 截净定。 第三章汇拈l ，、 法、三o o 死生交婚镡翻案小税k 勺i ，、【o 比较老行。允。 前章触机定翻欹窜翻案小税刃具段否弋一夕jy 老整理l 、作品同阴遣艺冥 同老分析l 允。 第四章i 二拈 法、奇具稚谈集、伽婢子、雨月物吾詹| j 作背景i 二o i ，、 分析老通l 、死生交婚世界刃形成中否要因老分析l 允。 本谕文法中日而国死生交婚镡、吝岛 二1 3 本学者i 二土否各段陪回翻案小税老 比较中否二兰、剪灯新鼯死生交婚禅日本文埴汇拈i 寸否受容檬相老解 明l 土弓el 【1 ，、否。毛。上、日本学者汇土否原希i = 基- - - 5 翻积它翻案小税l = 潜缸弱违性力、6e t 本怪昊文学檬相、形成要因之明岛力、汇1 f 土弓e 弑办允。毛l - c 、1 3 本怪具小税灭夕f 少烛中国剪灯新黏e t 本翻欹岂翻案e 二 上9 碓立吝扎、日本人。原作汇j ：寸中否送捉法畴代巳社会背景、謇美倾向及邗 翻案小税作家佃人嗜承( 女性像) i 二上否屯定巳l ，、弓秸谕汇至。尤。 午一罗一f ：死生交婚、剪灯新秸翻案、日本怪昊文学 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 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 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 果。对本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 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责任由本 人承担。 特此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印 水承垆争月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关于收集、保存、使用学位 论文的规定，同意如下各项内容：按照学校要求提交学位论文的 印刷本和电子版本；学校有权保存学位论文的印刷本和电子版， 并采用影印、缩印、扫描、数字化或其它手段保存论文；学校有 权提供目录检索以及提供本学位论文全文或部分的阅览服务；学 校有权按照有关规定向国家有关部门或者机构送交论文；在以不 以赢利为目的的前提下，学校可以适当复制论文的部分或全部内 容用于学术活动。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亡一l c l 垆 1 z 肿肜 乙卜 7 7 度 氅晖l ”面 y尿坠 “膨 签者作 ： 文 名 论 签 位 师 绪论 瞿佑的剪灯新话，是上承六朝唐宋之遗风，下开明清文言小说先河之作。 复兴了明代传奇的创作，但长期以来却一直不受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们的关注。 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学者开始对这一薄弱领域进行挖掘梳理，在一定程度上改 变了作品之价值与研究成果不相符的局面，取得了一系列的重要成果。如李剑国、 薛洪彭等学者对瞿佑的生平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考察；陈大康等学者对剪 灯新话的版本问题做了探索。在域外传播方面，李树果的日本读本小说与明 清小说分析了日本的读本小说与中国的话本小说的关系。王晓平的近代中日 文学交流史稿( 1 9 8 6 年) 和严绍鋈的中日古代文学关系史稿( 1 9 8 7 年) 展 现了中国文学在日本的流传、接受过程。 近期又挖掘出一批有关作者瞿佑的新材料、发现了许多瞿佑的轶诗、轶稿； 基本廓清了瞿佑的生平，考证出瞿佑的生卒年，由剪灯新话版本流变入手， 解决了一些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这些研究成果填补了既往文学史的空白，修正 了以往已成定论的说法。尤其在剪灯新话与朝鲜、日本、越南文学比较研究 的领域，成果显著。对于剪灯新话在小说史上的价值和地位，给予了重新审 视。乔光辉关于剪灯新话的研究无论从广度还是从深度上都达到了一个新的 突破。 在国外，朝鲜、日本、越南方面都对剪灯新话的价值与传播均有深入研 究。由于在历史上剪灯新话因被禁曾一度失传，导致我国相当长的一段历史 时期没有足本流传，致使研究资料残缺。但因较早时期已传入日本，故在日本仍 保存有庆长、元和年间所刊活字本，且篇目完备。1 9 1 7 年由诵芬室主据以翻刻， 至此剪灯二话全璧复归中国。剪灯新话对于日本文学的重大影响力，从江户 时代对剪灯新话的翻译和改写作品层出不穷这点就可见一斑。日本作为其鬼 怪题材文学深受剪灯新话影响的国家，更是从各个角度对其进行过全方位的 研究和剖析。其中包括对作品的内容、主题、故事来源、时代背景的分析。分析 处于不同时代背景下的作家也是日本学者研究的重要着眼点。日本文坛对于剪 灯新话的接受呈现出先接受、后翻译、改写、再创作的过程，因此，剪灯新 话对日本文学的影响也经历了由形式到内容、由外表到精神的渗透过程。剪 灯新话是通过改写在日本传播的，所以在研究方面，日本的文学研究者也已经 从改写动机，改写目的，改写手法等多角度进行了研究。明确了剪灯新话对 日本鬼怪题材文学的举足轻重、功不可没的作用，日本人正是通过对这部作品的 改写确立了同本鬼怪题材小说的风格。 通过资料整理和分析了解到，目前对于剪灯新话的相关研究，中日双方 的研究者均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特别是对同本鬼怪题材小说的研究也促进了此 研究的深入。这些研究成果对本论文的撰写有很大的参考价值。虽说研究达到相 当水平，但把剪灯新话各话与日本具体作品做对比研究的相对较少。对关于 以爱情为主题、尤其是人鬼恋题材的作品的研究更是少之甚少。在查找资料的过 程中笔者发现，日本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但是把同题材作品( 这里主要指人鬼 恋题材) 按阶段进行系统性的对比研究并不多见，目前发现的仅牡丹灯记一 例，此作品在日本文学中已经形成了牡丹灯记系谱。本人认为继续进行全面细致 的考察是十分必要，并且很有意义的。因为从中可以发现日本人对女性和对鬼的 认识，以及他们的宗教观念、哲学思想等。通过对这些问题的理解可以更加明确 日本选择和接受剪灯新话的标准，能够将日本鬼怪文学风格的确立与成因清 楚的展现出来，这也是我选择人鬼恋题材作品比较研究一个重要原因。 本选题把研究对象锁定于中国的剪灯新话与日本的奇异杂谈集，雨 月物语及伽婢子几部作品。通过与剪灯新话中的以人鬼恋为主题的作 品的翻译、改写或创新作品的对比研究，探寻剪灯新话的改写对日本鬼怪题 材的文学的定位所起的作用，从日本作家对作品的翻译和创作的关联中探寻日本 接受剪灯新话的原因和过程。明确剪灯新话对日本的重大影响力。本论 文拟着眼于爱情主题的人鬼恋小说，从对中国鬼怪小说改写的角度分析两者的联 系。通过阐述二者的异同探讨其形成的社会文化原因。通过自己的研究，从日本 在改写剪灯新话时对题材的选择性中发现中同两国的审美与文化方面的差异。 本论文拟采用中r 作品比较研究的方法，在归纳、总结先行研究的基础上， 分析中日两国间作品的关联性及其剪灯新话的传入对日本文坛、日本鬼怪文 学领域的重大影响力。主要以剪灯新话与日本的奇异杂谈集，雨月物语 及御伽婢子的关联为主线，具体分析对象锁定在剪灯新话人鬼恋主题作 2 品。研究日本学者对剪灯新话中人鬼恋题材作品的选择、翻译、改写，直至 再创作这一系列演绎发展过程。换言之，即从作品改写的角度，通过对比研究中 日两国人鬼恋题材作品的方法来展现剪灯新话在日传播，进而明确日本人的 选择标准，以及剪灯新话在日本怪异文学中的地位和影响。 3 第一章先行研究 瞿佑剪灯新话是社会、时代因素和他的个人生涯的产物。本章将整理作 者瞿佑的生涯以及剪灯新话的创作背景，并从剪灯新话在文学史上的意 义及其以外的因素明确剪灯新话的价值。此外，对乔光辉关于剪灯新话 题材分类的研究加以归纳，并总结出剪灯新话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过程等研 究成果。 1 1 瞿佑生涯与剪灯新话 剪灯新话共四卷，包括附录中的秋香亭记和寄梅记( 原来版本 中没有寄梅记，是我国后人校对时加入，因此传入国外的版本中并没有此篇) 共2 2 篇。作品多以元末明初百年来的战乱为背景，爱情题材作品占半数以上。 作者瞿佑在剪灯新话自序中也提及到。取材于当下之事，乃剪灯新话 的最大特点。当然，剪灯新话受到了唐传奇、宋元话本，乃至魏晋六朝文学 的影响，部分篇目在题材上参考了前代作品，但其故事背景多为近事。剪灯新 话作为诞生于明代的文言小说，在中国传奇小说的发展中起着承先启后的作用， 上承唐宋传奇，复兴了明代传奇的创作，下开明清文言小说的先河，虽然在意境 功力上无法与唐宋传奇媲美，但作为唐以后沉寂多年的传奇小说的再振兴之标 志，给拟话本小说的创作以相当的影响，后仿效“剪灯 之作纷纷问世。此外因 当时各阶层人均迷恋此书而招致被禁的厄运，亦可窥见其影响力之大。 虽然剪灯新话在中国文学史上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肯定，鲁迅对其评价亦 不高1 。经过后来学者的研究再次肯定了它的价值。石昌渝在 价值的 重估( 古典文学知识1 9 9 2 年第3 期) 一文中，认为：“从汉文化区的影响来 看，说它是一部具有国际意义的文学作品，是丝毫不过分的。剪灯新话 是明代文言中篇小说的发轫者，同时还诱发了明清才子佳人小说的诞生。 他认 为“评价历史上的一部文学作品，除了认定它本身的文学价值外，还要注意到它 的传播影响和它在文体发展中的作用，综合各种因素才能对它作出符合实际的评 价。 剪灯新话是瞿佑生涯的曲折反映。瞿佑，字宗吉，号存斋，晚号乐全， 1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人民文学； 版社，1 9 7 3 年8 月 4 籍属山阳( 今江苏淮安) ，祖居钱塘( 今浙江杭州) ，生于1 3 4 7 年( 关于瞿佑出生年 份是1 3 4 1 年的说法已被推翻) ，卒于宣德八年( 1 4 3 3 年) 。少有诗名，多才多艺， 却郁郁不得志，他一生著作众多，因祸入狱后也未曾间断创作，写了通鉴纲目 集览镌误，重校了剪灯新话，并写了多首诗词，记录下诗人彼时彼地的心境。 除剪灯新话及乐府歌词外，还有著作多达数十种。瞿佑自小聪慧，声名 远播，他的才华，深得当时著名文学家杨维祯、凌云翰等人的赏识。杨维祯称赞 其为“此君家千里驹也。”。2 结识的这些忘年之交对他的思想与创作也起到至关的 作用。然而，瞿佑生不逢时，童年和少年时代在战乱中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元 末大动乱，朱元璋、方国珍、陈友谅、张士诚等各据一方，连连战乱百姓生灵涂 炭、灾难不绝。这是剪灯新话多以战争为背景的原因。 瞿佑与表妹杨采采，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因为战乱天各一方，失去初 恋情人，给他的心理留下了巨大的创伤，更增加了对战争的厌恶与痛恨。因此剪 灯新话的爱情主题作品里男女主人公因战乱而阴阳相隔的悲剧频频发生，这也 是处于元末明初战乱年代的作者用小说的形式表达的对战争的深恶痛绝。其中 秋香亭记被认为是作者本人的亲身体验纪实之作。在新朝的失志，更使他寄 情于小说创作，弄文也好，炫耀才华也罢，生命痛楚的体验与思考都融入了剪 灯新话之中。 剪灯新话“相当集中地、且真实而细腻地表现了士人阶层在战乱期间的 经历遭遇、价值取向、心态情绪乃至他们的感情生活，而在那特殊的历史环境中， 士人对于动荡社会的许多方面的感受，其实也与广大百姓十分相近。”3 瞿佑的作 品反应了社会动态、文人心声与百姓疾苦。他要把自己得壮志和无以施展的才华， 转瞬即逝的美好爱情，少年时代的动荡生活，以及同时代人的苦难遭遇、同病相 怜，用心描摹出来，这可谓另一种意义上的发愤著书。 剪灯新话摆脱了宋人之“托往事而避近闻的风气，讲当下故事，思当 今之事，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叙述故事的同时，也是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在剪 灯新话中，瞿佑为我们展示了三个世界：情爱世界、文人士子的内心世界、鬼 神世界。这三个世界均以元末的战乱生活为背景，统一构筑了一个末世的全景图， 突显了“乱世文学”的特征。本论文要展示的是跨越阴阳界限的情爱世界，即鬼 神世界与情爱世界的结合。 2 瞿佑，白话全本剪灯新话序文，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9 5 年1 0 月 3 陈大康，明代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7 年4 月 5 这种关注现实生活，寄寓于写作的传统也被后人继承下来，一直到清代李渔 十二楼等把小说用于写自己周围的事，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大力弘扬孤愤， 走的f 是这条路子。 “无有诗文屏入不得言小说的风气”的创作方法也被继承了下来，后人创作 时纷纷效仿，在作品中插入诗歌。李昌祺首先效仿创作了剪灯余话，一同构 成了后来的“剪灯二话 4 还有邵景詹的觅灯因话、丘燧的剪灯奇录、周 礼的湖海奇闻和秉烛清谈、赵弼的效颦录均继承了瞿佑的写作方法。 尤其是海外传播方面影响甚为显著，日本、朝鲜、越南的鬼怪文学的风格的 确立都起到很大的作用，据有研究价值。 1 2 剪灯新话的题材 战乱的萧条、凄惨与惶恐，瞿佑亲身体验了，上述的瞿佑的个人经历以及吴 越民俗都成为了剪灯新话的创作源泉。男主人公的遭遇往往是瞿佑乱后心有 余悸的折射。如太虚司法传冯大异。瞿佑战乱所见所闻为其创作剪灯新话 积累了丰富的写作素材。以志怪方式反映文人心声，通过爱情控诉战争。乔光辉 的 的结构阐释中对剪灯新话的整体结构进行了分析。他将剪 灯新话题材分为两大类志怪、爱情。如下表： 志怪类( 表一) ： 篇名序列一序列二序列三序列四 三山福地志元白实济助缪兀自实投奔缪元受冷落元杀缪未成 僧人指点元自实奇遇 道卜指点 元兴缪亡 令狐生冥梦录生忿冥官曲法 生入冥受审 生无罪生回人间 富贵发迹司志何友仁祷告何友仁见闻何友仁的判词何的遭遇 永州野庙记毕应祥受袭毕应祥投诉毕受审蛇精被斩 毕作证毕增寿 申阳洞记 李生为乡党恶李生投奔父友李流落异乡李以猎为生 李生逐獐李生袭中阳洞白鼠指点李娶三女 4 剪灯_ 二话：瞿佑的剪灯新话和后来李昌棋的剪灯余话合称为剪灯二话 6 天台访隐录徐采药天台山徐遇桃源徐回人间 龙堂灵会录子述题诗子述见龙乇子述遇三高士子述别龙宫 鉴湖夜泛记成令言游鉴湖成与仙娥会贾胡解秘 成仙化 华亭逢故人记全贾壮志未酬全贾遇友全贾感慨友心惧 太虚司法传冯大异侮鬼冯大异受鬼侮 冯上告冯平冤 修文舍人传夏客死润州夏与友遇夏托友办事夏助友仙化 abcd 爱情类( 表二) ： 联芳楼记兰蕙联芳兰慧奇遇郑生父母承认成婚 金凤钗记兴哥兴娘订亲兴哥远走不回兴娘守贞兴娘忧亡 兴哥伤心兴哥遇庆娘父母承认成婚 滕生醉游聚景园滕生游临安滕生遇美人美人泄密滕入山采药 记 牡丹灯记乔生鳏居 乔生遇美人 邻人劝导乔生无恙 乔生罪酒乔生复遇美入乔生受害道人镇妖 渭塘奇遇记乇生收租遇女王生梦与女会女父劝导成婚 翠翠传翠与金恋翠谴媒说婚翠克服困难翠、金成婚 翠为李掳 金访妻 金与翠遇 二人俱亡 翠与仆人见面仆人传信父母来访金、翠与父母见 爱卿传罗氏与赵子婚罗劝夫考功名罗勤侍母罗为万户逼死 赵子伤心 赵、罗会面 罗释迷 赵与无锡友 绿衣人传赵游葛岭赵源遇女女泄密赵源为僧 秋香亭记商生与采采恋爱因战乱分离重修旧好不得 商生感慨 abcd 这是乔光辉的 的结构阐释中对剪灯新话题材进行的分类， 并在后面对文章的结构内容进行了归纳整理。 乔光辉在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第四章中则把剪灯新话分成三 大题材进行了讨论，分别是爱情题材，士子题材和志怪题材。这也是目前普遍的 5 乔光辉，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 0 0 0 年 7 分类法。当然还可以进一步细化，乔光辉在论述雨月物语与剪灯新话的 关联性时，从历史、言情、宗教和世风等题材分别进行了比较。 剪灯新话中的士子题材 瞿佑身经元末明初易代之变，他对元末明初下层知识分子有着感同身受式的 理解。因此，他的小说表达知识分子的心声，士子题材成为剪灯新话中的重 要内容。水宫庆会录、华亭逢故人记、修文舍人传最为典型。水宫庆会 录表达了落魄文人的理想，华亭逢故人记剖析了文人在战乱中的二难选择， 而修文舍人传则揭示了文人在现实中的艰难处境。三篇小说从不同角度反映 了元末明初文人的辛酸遭遇。 剪灯新话中的志怪题材 剪灯新话中志怪的篇目较多，如令狐生冥梦录、富贵发迹司志、永 州野庙记、太虚司法传诸篇，此类作品借鬼怪隐喻人间，是现实人生的折射。 其他如三山福地志、天台访隐录等篇，则由志怪走向现实人生，直接揭露 世态炎凉，抒发作者的历史感慨。与唐人小说相比，剪灯新话也有所创新。 剪灯新话中的爱情题材 剪灯新话中的爱情题材共有九篇，约占全部篇幅的4 3 。乔光辉从内容 上把这些爱情故事大致分为了三类：一、回忆前朝( 元朝) 美满的爱情故事，流 露作者怀旧情怀，如金凤钗记、渭塘奇遇记、联芳楼记。二、描述战乱 中的爱情故事，痛恨战乱对美满爱情的破坏，如爱卿传、翠翠传、秋香亭 记。三、写人鬼恋，将爱情与历史、政治结合，表达作者的爱憎，如滕穆游 聚景园记、牡丹灯记、绿衣人传等。 人鬼恋作品是本论文的研究对象，关于人鬼恋题材作品，笔者做了进一步的 分析。将人鬼恋作品大致分为两大类，即美好怀旧型和离散控诉型。当然人鬼恋 情从开始就意味着分离，人鬼疏途，是不可能结合的。作者抑或通过短暂而美满 的人鬼之恋表达人间真情和怀旧情怀，抑或通过歌颂战乱下的人鬼恋情控诉元末 明初的战争。人鬼恋作品是综合了作者的爱情观、历史和政治元素的结晶。笔者 认为爱情题材作品中可列为人鬼恋情的应包括金风钗记、牡丹灯记、滕穆 醉游聚景园记爱卿传绿衣人传。而乔光辉没有把金凤钗记和爱卿 传这两篇列入在内。笔者将其列入人鬼恋情的理由是金凤钗记歌颂了兴娘 摆脱传统伦理道德对女性的束缚，大胆追求爱情的精神，同时反映了东南沿海市 民的开放的婚姻观念，更体现了作者瞿佑对于真情相爱的恋人的美好祝愿。但是 兴娘死后不甘现状，借妹身完成前世未了情缘的事实不能忽视。阴阳相隔没有隔 断人间真情，多么崇高而又让人叹息的爱情。另一篇爱卿传，是发生在元末 明初干戈四起之下的感情故事，乔光辉将其归为第二类。但同时也是人鬼恋主题 的作品。因战乱而丧生的妓女出生的罗爱爱才貌双全，勤孝、贞烈，为能与丈夫 再次相见宁愿推迟投生时间。这控诉干戈的爱情故事是个可歌可泣的人鬼恋情， 笔者也将这个故事列入人鬼恋作品进行讨论。 故五篇人鬼恋作品中金凤钗记和滕穆醉游聚晶园记为美好怀j 日型。 爱卿传绿衣人传为离散控诉型。牡丹灯记的主题比较模糊，故事发生 在元末方国珍占据浙东之际，既没表达对旧朝的怀念也没有体现战乱的控诉之 意，它是剪灯新话中经典、别具特色的小说，此篇作为单纯的人鬼恋作品在 后续章节中重点研究。 1 3 剪灯新话在日本的流传与接受过程 剪灯新话在我过问世二十二年后即被禁毁，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禁毁 小说。但是在国外却大受青睐，促进了东亚汉文化圈小说的发展和进步。韩国的 金鳌新话、越南的传奇漫录、日本的伽婢子和雨月物语，都深受 其影响。 关于剪灯新话的海外传播研究，台湾学者进行的比较早。陈庆浩首先提 出了“汉文化整体研究 的观念。陈益源最早接受了这种观念，并致力于研究剪 灯新话在越南的影响，出版了专著剪灯新话与传奇漫录之比较研究。大陆 的研究中有影响的学术论文有：徐朔方瞿佑的 及其在近邻韩、越和 日本的回响、严绍望明代俗语文学的东渐和日本江户时代小说的繁荣、宋健 的 在海外的流传及其影响等，这是学界所达成的共识。近年在剪 灯新话的研究领域有相当造诣的乔光辉，他的博士论文明代“剪灯”系列小 说研究，将研究向前推进了一步。 据文献记载，剪灯新话在国内早已没有足本流传。明清流行的各种版本、 篇数都已不足。今天我们所见到的篇数完整的剪灯新话是根据日本流传的活 字本翻刻的。由此亦可见此书在日本的影响。剪灯新话最早传入的国家是朝 鲜。 据日本学者大木靖、大家秀高推断，剪灯新话可能是在室町幕府时代( 1 3 3 8 9 一1 5 7 3 ) 的后期传入日本的。日本学者泽田瑞穗也对剪灯新话传入时间进行 了考证。京都相国寺的禅僧周麟( 永享1 2 年一永正1 5 年) 的翰林葫芦集卷 三中收有七绝读鉴湖夜泛记，这是作者在读了剪灯新话后有感而作之诗。 可以推断剪灯新话的传入年代必在该七绝诗创作之前，即剪灯新话通过 船舶进入日本之事必定发生在文明1 4 年之前。泽田氏指出自文明七年日本开始 派遣遣明船，剪灯新话大概是在那个时候船载入国的自奇异杂谈集收译 剪灯新话后，江户时代( 1 6 0 3 1 8 6 7 ) ，开始了剪灯新话流行风，它的几 种版本同时刊行：其续作剪灯余话也被印行。这证明剪灯新话在日本是 极受欢迎的。剪灯新话的流传为日本的传奇小说创作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乔光辉在海外传播方面也做了深入的研究，他将剪灯新话在日本的传播 与受容过程分为三个阶段。即翻译阶段、改写阶段和再创作阶段。6 首先，翻译是r 本文坛接受剪灯新话的早期方式。 日本天文年间( 1 5 3 2 1 5 5 4 ) 成书的奇异杂谈集，“录唐土本朝怪异之说”， 其中有三篇源自剪灯新话。为了向读者介绍剪灯新话，作者所采用的方式 是“软化汉语使之成日文，即翻译。基本是原作的逐句翻译。翻译虽忠实于原 作，译者为了便于读者理解还是在个别地方进行了润饰。如：加以原作的解释说 明或在不影响原文意思基础上的内容删减。题目的译法则是采用意译法，剪灯 新话中的牡丹灯记被翻译为女人死后诱男子于棺内而杀之事，申阳洞 记被翻译为以弓马之德赴申阳洞娶三女为妻而享荣华之事。从内容来看，奇 异杂谈集既保留了剪灯新话故事的梗概，又做了符合日本读者特点的增删。 早期的翻译阶段只停留在原作的翻译与适当的编辑程度。可以说只是对剪灯新 话的引进，把中国的作品通过翻译即用本国语言展现给读者的一种途径。 其次，改写是日本文坛接受剪灯新话的第二阶段。 这个阶段开始慢慢咀嚼剪灯新话的文化，是受容阶段。近世鬼怪文学史 上的代表人物浅井了意开创了日本鬼怪文学的新纪元。选用了异国文学改写的方 式创作了假名草纸伽婢子和狗张子。伽婢子共十三卷六十七篇，其中 至少十六篇是剪灯新话的改写之作：狗张子为伽婢子的续编，作品 素材多源自剪灯余话。“改写 是“翻译”的进一步深化，它不仅将剪灯新 话与剪灯余话的篇名作了改动，使之更能反映作品内容，而且对故事内容 也作了改动。在模仿剪灯新话的故事结构、叙述模式的基础上，将故事的时 6 乔光辉，明代“剪灯”系列小说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 0 0 0 年 l o 间、地点、人物以及背景环境，均由中国移植至日本。在改写过程中，有些篇目 的改动反映了作者对原著的理解程度。为适应时代特色和日本的风俗使他改变了 原作的某些细节，便于自己也是方便日本读者的理解接受。 最后，改写的最高形式再创作。 在此之前，无论“翻译”还是“改写”，原作的主体内容与精神面貌变化不 大，虽间或有所加工与改动，依然不同程度地保持着剪灯新话的原来风格， 无法超脱原作的结构与叙述模式。直到都贺庭钟( 1 7 1 8 一? ) 和上田秋成( 1 7 3 4 一1 8 0 9 ) ，才实现了跨越。剪灯新话开始被解构和消化，新创作中传达有对日 本历史和文学中人物及历史事件的看法，较原作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和都贺庭钟 相比上田秋成的创作和原作的距离更远。他以中国小说为素材，实现自我主体思 想的重构。经过他的再创作，作品面目焕然一新，很难看出原作的影子。上田秋 成完成了由“改写 到“创新”的质的转变。 由“翻译”、“改写”到“再创作”，日本对剪灯新话的理解由浅入深， 对当时的日本文坛产生巨大影响。就日本作家的创作而言，上田秋成的雨月物 语最为杰出；就剪灯新话的具体篇目而言，牡丹灯记备受日本作家关 注，并形成了日本文坛独具特色的牡丹灯笼现象。雨月物语不仅活用了 剪灯新话的素材，而且还借鉴了剪灯余话和花影集等仿作的素材以 及日本作品如源氏物语、万叶集、今昔物语集等的素材，同时还批判性 的接受了他们的思想。以自我主体，素材为我所用，这已经完全不同于“翻译 或“改写 。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上田秋成的创新。 第二章剪灯新话之人鬼恋在日本 乔光辉将剪灯新话的日本传播过程分为翻译、改写、再创作三个阶段。 本论文则着眼于人鬼恋题材作品，运用乔光辉的“三个阶段”理论。分析剪灯 新话人鬼恋题材作品是如何经过翻译、改写和再创作的过程植入日本的。将日 本在这三个阶段的代表性作品，即第一阶段奇异杂谈集，第二阶段伽婢子， 第三阶段雨月物语的翻译改写之作分别与原著剪灯新话进行对比研究。 分析与原著之问的关联与差异。 剪灯新话中的人鬼恋题材作品包括金风钗记、牡丹灯记、爱卿传、 滕穆醉游聚景园记和绿衣人传这血篇。其中奇异杂谈集收录两篇， 伽婢子收录五篇，雨月物语两篇。以下依次从三个阶段进行论述。 2 1 剪灯新话与奇异杂谈集的翻译 翻译是剪灯新话之r 本传播的最初阶段。奇异杂谈集选择了三篇进 行翻译。其中三分之二是人鬼恋题材作品。即姐魂附妹体，嫁夫结良缘和女 人死后诱男子于棺内而杀之事7 0 这是剪灯新话之金凤钗记、牡丹灯记 的译作。 2 1 ，1 金凤钗记与姐魂附妹体，嫁夫结良缘 大约在日本天文年间( 1 5 3 2 年一1 5 5 5 ) 问世的奇异杂谈集，是一部收有三 十九篇“唐土本朝怪异之说”的怪异小说集，其中有三篇文章译自剪灯新话。 编者在该书卷五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新近由船载来剪灯新话，是部收有怪奇 故事的书籍，今取其中二三篇。剪灯，即剪蜡烛蕊，寓有长谈至深夜之意。新话， 系因原有剪灯夜话，今谈新近所闻，故称新话。兹将唐语译为日文记述，云 云。”文中称“新近”，鉴于该杂谈集中出现的写作年代是明应( 1 4 9 2 1 5 0 0 ) 至天 文十年( 1 5 4 1 ) 期间，所以，剪灯新话至迟在十四世纪中叶就已传入r 本是确 切无疑的。文中强调“由船载来”，与明朝与日本两国勘合贸易的历史背景完全 相符。据大庭修江户时代唐船携来书研究考证，直至宝历四年( 1 7 5 4 ) ，尚有 7 u 文题目为r 女人死後男窑棺。内c 引芒迭：6 寸事j 、r 姊口) 魂魄妹。肄量加9 夫1 - - 契i ，l ，事j 。中国学 者将j e 翻译成中文后没有达成统一，这里采用马兴国在“剪灯新话往日本的流传及影响”的译法。 1 2 由剪灯新话和剪灯余话汇编而成的剪灯丛话一部一套六本随船传入 日本，在宝历四年舶来书籍大意书戎番外船中亦记载道：“剪灯丛话一部 一套六本 ，据同一史料载，同年尚另有一部一套剪灯丛话由船载入日本。8 奇异杂谈集中所载的三篇译文分别译自金风钗记、牡丹灯记和申 阳洞记。不过，译者将题目分别改为姐魂附妹体，嫁夫结良缘、女人死后 诱男子于棺内而杀之事、凭弓马武功，入申阳洞穴：娶三女为妻，享荣华富贵。 9 奇异杂谈集既保留了剪灯新话故事的梗概，又作了适当的增删。 奇异杂谈集编者究竟是谁，其说不一。一说是该书为一位姓中村的人编 撰，书中卷二第七篇文章中记载说：“江洲东都三云庄的山南深处，有一村落， 村中有妙感寺，文明年间，六角殿下居住寺内。因多年追随其左右的侍从均已成 家，故父中村丰前守亦安家于此”，可见编者系中村之子，然而在该书序中，又 有“昔江洲佐佐木尾形部下，中村丰前守之后裔某人所撰”字样。总之，翻译者 似与中村丰有着血缘关系。另说是该书为京都东寺僧侣编撰。无论中村氏，还是 东寺僧侣，他们对中国的文化、风俗是十分熟悉的。 从题目来看，金凤钗记是三篇译作之一，题目被译为姐魂附妹体，嫁 夫结良缘。作者选择了意译，翻译后直接反应故事性质。 从内容来看，此作品是原作基础上的忠实翻译。作者关于翻译动机写道：新 话者，因原有剪灯夜话一书，所叙之事已陈旧，今叙新事，故称之为新话。 现软化汉语使之成日文以记之。1 0 从此亦可看出。 在翻译金风钗记时译者也对题名的由来进行了介绍。原文如下： “金属钗记钗八力、凡苎l 也。鬟i 二冬中物投否吵 汇力、凡吝l 岂l ，、占芒。 唐i = 八男女诸人。三拯爱老拴力；弓l 。鬟老。力、担 力、私。根汇四五寸拯否叙 老上二汇冬l 鬟老钗i 二力、时 。 否 否巴丧咿t 。卺乙力、弓哲 桉哆。日 本 = 审l 砉女筋曲七i ，、夺= 邑 换哆。( 中略) 金属岂八金老屯o 凤凰意 一) 否换哆。日本i = 力、凡苎l 兰泰法。天冠段哆。防贵妃。能汇弘克允哆。是 法文字别i 二扬否力、甏兰法金厩钗物稻老琵中否也。”1 1 译者还详细介绍了金原钗，包括其样貌、形状和功用，及其在日本的形象和 概念。便于读者理解和接受。 8 马兴国，剪灯新话在u 本的流传及影响，枣庄学院学报，1 9 8 9 年1 月 9 马兴国，剪灯新话在u 本的流传及影响，枣庄学院学报，1 9 8 9 年1 月 1 0 乔光辉，剪灯新话的日本流传与接受，东方丛刊，2 0 0 6 年第3 期 坂眷甲太著，浅井了意，怪臭小税。研究j ，新典社，平成2 年，p 2 6 1 1 3 作者“取其二三载于此”，主要是为了向读者介绍剪灯新话。因此，译者 所采用的手段是“软化汉语使之成日文”，即翻译。翻译忠实于原作，但是会对 对个别地方进行适当的润饰。 2 1 2 牡丹灯记与女人死后诱男子于棺内而杀之事 牡丹灯记同样也被翻译成了顾名思义的题目女人死后诱男子于棺 内而杀之事。( r 女人死後男老棺内汇引砉达二乃中事j ) 1 2 对比原作可以发现，译文忠于原文，准确表达原意。试以牡丹灯记前半 部为例。原文是：“方氏之据浙东也，每岁元夕，于明洲张灯五夜，倾城士女， 皆得纵至正庚子之岁，有乔生者，居镇明岭下，初丧其偶，鳏居无聊，不复出游。 但倚门伫立而己。十五夜，三更尽，游人渐稀，见一丫环，挑双头牡丹灯前导， 一美人随后 1 3 译文为：“元朝中象。至正年中。二之拴否i 二。明州镇明巅刃屯岂i 乙 裔正岂i ，、泰屯拐畛。妻老弓l 段诊 。屯奶汇l t 黹居中。正月十五夜i 二 危畛 。藉人私投出r 灯麓老兄 扬毛邗行兰i ，、八苎屯。番正法u 岂哆尸呵i 二定允 矿歌【。办岛i 二出扬毛腰守。夜半矿苫；二教哆 。道汇人屯拴 。月刃净扬砉 6 力、拴否i 二。丫鬟童女一人扬1 9 双顼牡丹灯老力、允i 二力、力、玎 。吝砉i 二吵 时i 锄亦i 二 1 4 译者汉文功底可见一斑。 译者在翻译时也适当的采取了加译或删译法。在女人死后诱男子于棺内而 杀之事前，对“每岁元夕，于明州张灯五夜解释说，“中国正月十五夜，家 家门前张灯，彻夜游戏，恰如日本孟兰盆节正月中五为上元，当夜称元宵， 亦称元夕。 ，这样的翻译和增补有益于日本读者了解故事背景。 除了加译外，也有部分内容的省略。译作中以“三幽灵皆言伏罪，不复为妖， 祸害于人翌日，众人登山拜谢，只有草庐存焉，而未见道人。又往玄妙观访 魏法师，则病喑不能言事，盖铁冠道人乎? ”结尾。原作中乔生、符女、金莲的 供词以及铁冠道人的判词共约五百字，均被省略。供词与判词意在交待犯罪与惩 坦吉田幸一，r 近世怪昊小说j ，古典文庳近世文芸资料三，昭和3 0 年( 奇巽摊谈集j 童收曲6 ) ，牡丹灯 记被译为女人死後男老棺。内c 引芑达：6 寸事j ，金风钗记被译为姊口，魂魄妹。髀童力9 夫 c 契_ l ，事j 1 3 瞿佑，剪灯新话，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8 1 年1 1 月，p 4 9 、5 0 坂卷甲太著，f 浅井了意，怪冥小税。研究j ，新典社，平成2 年，p 2 6 1 1 4 罚之间的因果关系。奇异杂谈集省去供词与判词，则乔生、符女、金莲一系 人等，所犯之罪不明，道人据以判罪的天命不足，小说惩劝的成分减少。以“盖 铁冠道人乎 结尾，这是对魏法师“病喑不能言事 做出的一种猜测，原作中未 言明是留给读者去想的问题。此等翻译正是译者的对原作的认识。 也可以理解为是译者对文章理解基础上所作的翻译。即在不改变原作思想的 基础上实行加译或删译。或者说是译者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的基于更易读者理解的 目的用不同的方式进行的翻译。 继奇异杂谈集后，元禄十一年( 1 6 9 8 ) ，林罗山编撰的怪谈全书问世。 这也是一部中国怪异小说的翻译集，全书三十二篇故事，除个别取自后汉书、 吴越春秋外，大都译自搜神记、出冥录、太平广记等书。其中译自 剪灯新话的有金凤钗。林罗山译文的特点是对原文理解深刻，但在翻译 上不拘泥原文，采取浅井了意译的形式。由于怪谈全书不同于奇异杂谈集， 是中国志怪小说专集，所以，为此后的有关志怪题材读本的创作，提供了素材和 借鉴空间。剪灯新话全译本的出现，是在明治末期。 2 2 伽婢子的改写 继奇异杂谈集之后，江户时代著名文学家浅井了意( 1 6 1 1 1 6 9 0 ) 继承 发展了其翻译手法，用改写手法，以剪灯新话为蓝本创作出了伽婢子。伽 婢子总共六十八话，其中至少有十六话是以剪灯新话为素材的改写之作。 剪灯新话中的五篇人鬼恋作品均都被浅井了意移植到伽婢子之中。原作 金凤钗记、爱卿传、牡丹灯记、绿衣人传和滕穆醉游聚景园记分 别被浅井了意改写为真红擎带、游女宫木野、牡丹灯笼、易生契与r 与 金阁寺幽灵之约j ( 此作品的原名为金髑寺。幽重c ：契6j1 5 ) 。以下依次将这 几个故事与原作进行比较。 2 2 1 金凤钗记与真红擎带 真红擎带可以说是浅井了意将中国的鬼怪文学本土化的产物。伽婢子 1 5 中村幸彦、高田衔、中村博保校注译，r 英草纸西山物捂雨月物藉春雨物捂j ( 日本古典文学全集) ， 小学铭，昭和5 3 年 1 5 与原作的关联从序言和题目上就可以看出。伽婢子的序言从整体来看援用了 剪灯新话序言的框架。题目的命名上虽然没有援用原作的题目，但都是以信 物为题展开故事。 伽婢子序文是对剪灯新话序言框架加以套用的产物。浅井了意在开 头部分首先指出了儒教伦理的大纲，并在中间提到易经书经春秋诗 经中多涉及怪异之事，通过彰显儒教中的负面世界来认知伽婢子所描述的 世界。此外浅井了意还特别记述了儒教中的“怪力乱神”，佛教中的“三世因果 以及神教中的“神灵 。其序言内容的一半以上可以认为是对剪灯新话序言 的一种引用或者是翻译。虽然汉语与日文表达存在差异，加上浅井了意还增加了 佛教、神道以及日本一些古典的内容，但是在儒教方面以及“然否i 二此伽婢子y x 、 速 古 老巳否v - 扬6 矿、近 嗣。允八l 二e 老载扬，) 彩rl 否l 扔6 法中屯 也”，1 6 ( 汉译：伽婢子之所记非取于远古，乃近闻也) 的作品定位部分甚至可 以说是剪灯新话序言的翻版。 关于真红擎带的题目确定。金凤钗记中“金凤钗 是兴哥与兴娘的 订婚信物，更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贯彻文章始终之物。故事因金凤钗而起又随 着金凤钗的消失而收尾。瞿佑便将作品命名为“金凤钗记”( 被浅井了意援用为 书名的“伽婢子”以及“犬张子”即狗张子，本身是用于驱魔的娃娃) 。 真红擎带亦同。以订婚信物、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红擎带”为线索， 将作品名确定为真红擎带。 真红擎带的故事发生时间、地点以及人物造型方面都是在模仿原作基础 上的改写。总结如下： 1 ) 时间：元朝大德年间( 金风钗记) 一日本天正三年( 真红擎带) 2 ) 地点：江苏省扬州和瓜洲( 金凤钗记) 一越前敦贺和三国( 真红擎带) 3 ) 人物：兴哥( 金凤钗记) 一桧垣平次( 真红擎带) 兴娘、庆娘( 金凤钗记) 一姐娘、妹娘( 真红擎带) 真红擎带故事时间并非在遥不可及的远古时代，而是刻骨铭心的武将争 霸割据的战乱时代。此处浅井了意与瞿佑之间有相似之处，这两位作家都不是和 平稳定朝代的幸运者，战乱扰乱了他们的人生，作品中总能体现出对战乱的抨击， 或充满着对和平时代的向往。 此外“天正三年 时间的设定援用了将军记( 宽文四年干i j ) 之十七卷十 1 6 坂卷甲太著，f 浅井了意，怪冥小说。研究】，新典社，平成2 年，p 1 9 8 1 6 七册织田信长谱的天正三年。将军记虽被认为是浅井了意之作实则非其 独自创作的作品，而是根据林罗山将军家谱订( 原汉文，成立于宽永十八年， 明历二年刊) 七卷七册所改写的作品。浅井了意只是完成了一个汉文日语化的过 程。真红擎带前记引用的开头部分的文辞与将军记具有一致性，可知金 凤钗记和将军记应该分别是真红擎带的第一典据和第二典据。 在故事发生地点的确定方面，原作的地点选在瓜洲和扬州。王安石有云“京 口瓜洲一水间 瓜洲在我国也属交通要塞。“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是京杭大运河所过之地，地处繁华乃古代名城。 真红擎带故事舞台选用越前敦贺，它自古就是交通要塞。跨越日本海抵 达京洛，需从敦贺乘舟而下，过陆路穿琵琶湖。主人公橹垣平次与妹娘私奔的一 年期间就是在三国码头度过的。三国也是位于日本海海路上名噪一时的码头。敦 贺、三国码头自古以来是日本的交通要塞，将故事的舞台方在此处是故事情节有 更大的可塑性。在当时即使是对于未曾踏足的人来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