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专业论文）论冯契的中国哲学史研究.pdf

中文摘要 i i i i ii 中文摘要 冯契先生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立场、方法研究中国哲学史的杰出代表之 一，他对学术层面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对中国哲学史学科 发展的研究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本文旨在通过对冯契先生的中国哲学史著作的研 究，更加深入地探讨他对中国哲学史的界定以及中国哲学自身所表现出的特点， 从而探索他在中国哲学史领域研究的个性之所在。 关键词：冯契：马克思主义；认识史；辩证方法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m r f e n gi s af o r e m o s t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o ft h er e s e a r c h e r su s i n gt h em a x i s ts t a n d ， v i e w p o i n ta n dm e t h o dt os t u d y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h i s t o r y i ti sm r f e n gw h om a k e s g r e a tc o n t r i b u t i o ni nn a t u r a l i z a t i o no fm a r x i s mi nc h i n aa n dd e v o t e sh i m s e l fi n s t u d y i n gt h ed e v e l o p m e n to f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 t h et h e s i sa i m sa td e e p l ye x p l o r i n g m r f e n g sd e f i n i t i o no f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a n di t s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t h r o u g ht h es t u d yo f m r f e n g sm a s t e r p i e c e s o n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 , s oa st o e x p l o r e h i s s p e c i a l 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 si nt h ef i e l do fc h i n e s ep h i l o s o p h y k e y w o r d s ：f e n gq i ；m a r x i s m ；h i s t o r yo fc o g n i t i o n ；m e t h o do fd i a l e c t i c a ll o g i c i i 独创性声明 i i1 1i l l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另j j j n 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江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弁琪 签字日期：归j 。年6 月b 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蕴江盍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垄选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务琪 f 导师签名： 粑啤 签字日期：9 _ o oa6 月7 弓日签字日期：2 。f p 年舌月弓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电话： 邮编： 绪论中国哲学史的学科发展历程 绪论中国哲学史的学科发展历程 “哲学史”实际上是解释者( 写哲学史的人) 对被解释对象( 哲学史的实际) 的解读和重构。到目前为止，中文世界里的通史性中国哲学史著作在数量上已经 相当可观。这些“中国哲学史 著作，都在不同程度上加深了我们对于哲学和哲 学史的认识和理解，同时也成为我们研究中国哲学史这门学科的钥匙。纵观中国 哲学史的发展，大体上经历了三个重要阶段：初步发展阶段、现代化阶段、马克 思主义化阶段。 “哲学”是个译名，它出自日本近代思想家西周对英文“p h i l o s o p h y ”的翻译。 西周最初是把“p h i l o s o p h y 翻译为“希贤学”或“希哲学”，取自宋朝儒者周敦 颐所谓的“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 。即把p h i l o s o p h y 理解为“希求贤哲之智之 学”。在1 8 7 4 年出版的百一新论中，西周始把“p h i l o s o p h y 译为“哲学 ， 他说：“将论明天道人道，兼立教法的p h i l o s o p h y 译名为哲学。”后来黄遵宪将“哲 学 一词介绍到中国。此前中国人并不了解哲学究竟是什么、研究什么、与人类 有何种关系。他们对于世界的起源、人生的追问都是以中国传统的独特的思维方 式表现出来，散落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因此中国的哲学与中国传统思想文 化二者没有十分明确的界限。正因为如此，对这些学问，即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的 中国哲学史的研究仅仅停留在学术史层面，这种研究的思路一直贯穿于中国传统 学术研究的始终。 中国哲学史的初步发展阶段始于先秦时期终于宋明时期。先秦时期的哲学史 主要以批判式的总结诸子百家的学说为主要内容。以宣扬自家学说的正统性为主 旨，代表篇章有庄子天下篇、苟子非十二子、韩非子显学等。到 了西汉中期，儒学盛行。司马迁著史记、班固的汉书以及司马谈的论六 家要旨都是这一阶段的代表作。魏晋南北朝时期，佛、道之风盛行，儒学被取 而代之。发展到宋明时期，“理学 大兴其道。宋明理学是对儒学的继承发展，在 西周著百一新论【m 】日本放送出版协会，1 8 7 4 年第2 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 i i_ 一定意义上是向着儒学的复归。这一历史时期涌现出一大批理学家，著作颇丰。 黄宗羲的宋元学案和明儒学案深入系统的论述了理学发展历程，是当世 难得的关于宋明理学发展的总结性著作。 中国古代的学术分类或图书分类中没有“哲学”这个学科，因没有这个学科， 所以中国哲学缺少“系统的记载 。这样，我们若要对中国哲学作“系统的研究”， 就如蔡元培在为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 卷上) 写的序中所说，“古人的著作没 有可依傍的，不能不依傍西洋人的哲学史”。从严格意义上讲，中国哲学作为一 门独立的学科是始于2 0 世纪初期的。 1 9 1 9 年，由胡适撰写的中国哲学史大纲( 上卷) 出版。这是一部“能使中 国哲学史变色”的开山之作，极具现代意味，它摒弃经学思维方式，以西方实用 主义的方法来解读中国哲学，并以一种平等的眼光看待中国传统哲学的不同学派， 使中国哲学史实实在在地从传统学术中脱离出来。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哲学史 大纲( 上卷) 的出版，标志着中国哲学史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出现，具有极其深 远的划时代意义。在胡适的启发下，越来越多的中国哲学史著作相继问世， 其中真正以现代化理念完整的写出中国哲学史著作的即是冯友兰先生。他以西方 的理念模式诠释中国哲学，进一步推进了中国哲学史学科研究的现代化。至此， 中国哲学史从初步发展阶段基本上过渡到现代化阶段，展示出蓬勃的生命力。 哲学是时代的产物。真正的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近代以来中国社会经历 了空前的民族灾难和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中国向何处去? ”成为时代的中心问 题。为了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和现代化，中国先进知识分子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探 索和实验。经过不断的实验和失败，经过反复比较，中国人民最终选择了马克思 主义作为救国救民的真理。很多学者不仅学习介绍马克思主义，还把它运用到社 会实践和理论研究中。同样的，中国哲学史研究也开始借鉴马克思主义，走上了 马克思主义化的道路。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运用到中国哲学史研究的学者有 侯外庐、张岱年、任继愈等人，他们所编著的中国哲学史相关著作也相继出版。 蔡元培著中国哲学史大纲序言 s o 上海吉籍出版社。2 0 0 0 年第2 页 绪论中国暂学史的学科发展历程 而冯契先生于2 0 世纪8 0 年代出版的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中、下) 以及中国近代哲学革命历程也是站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阐释中国哲学史 的重要著作，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哲学史研究的内容并展现出自己独特的风格。 本文以冯契的中国哲学史为研究对象，在广泛收集资料的基础上，力求对其 独特的中国哲学史的构建做出深入细致的分析。通过研究冯契对各时代中国哲学 史的解读，能够对中国哲学的发展变化和中国哲学的现代化趋势有更清晰的认识。 冯契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构建中国哲学史，并从中看到中国文化的精华与 弊端，对弘扬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意义重大。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第一节冯契的求学历程 冯契( 1 9 1 5 1 9 9 5 ) ，原名冯宝麟。1 9 1 5 年出生于浙江诸暨，是著名哲学史 家、哲学家。1 9 3 5 年，他曾到清华大学哲学系学习。抗日战争爆发以后，他曾赴 延安、山西，河北等地，参加抗日工作。1 9 3 9 年前往西南联大复学，1 9 4 1 年毕业。 1 9 4 1 年至1 9 4 4 年，他在清华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期间曾是金岳霖、汤用彤、冯友 兰等人的弟子。离开西南联大后，他曾执教于云南大学、同济大学、复旦大学等 高校，并在哲学评论、展望、时与文等杂志发表学术论文与杂文。冯契 先生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中国哲学史研究、认识论研究、逻辑学研究，美学研究等。 冯契先生是著名的哲学史家、哲学家，他学贯中西、会通古今，不仅在系统研究 中国哲学史方面取得了不朽的成就，而且进行了富有个性的、反映了时代特点的 理论创造。 第二节冯契眼中的中国哲学史 一、哲学史定义 在1 9 8 3 年出版的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一书中，冯契先生明确 提出哲学史的定义，他说：“我以为哲学史可以定义为：根源于人类社会实践主要 围绕着思维和存在关系问题而展开的认识的辩证运动。 这个定义包含三个关键 词语：社会实践、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认识的辩证运动。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冯契所说的社会实践是哲学 史的根源正是对这一基本原理的运用。他说：“哲学作为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 括和总结，同其他意识形态和科学一样，来源于人类的社会实践。社会实践( 主 要指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 是哲学的源泉。 因此，他主张一方面应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i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l l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i - - ) i m i i - - 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4 页 - 4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该以阶级斗争理论作为分析历史上哲学思想的指导线索，另一方面又要考虑自然 科学等具体科学知识的发展，把它们结合起来共同作为研究哲学思想演变的根据。 社会实践是哲学发展的源泉，劳动人民和革命阶级是社会实践的主体，而社会实 践的形式又具有多样性的特点，首先是物质生产。用这样的观点作为中国哲学史 发展的根据，就不能不把握反映一定时代的经济关系、阶级关系的重大政治思想 斗争和反映一定时代的社会生产力的自然科学发展以及科学反对迷信的斗争。这 种立场与单纯强调阶级斗争不同，冯契先生注重发掘中国古代科学成果对哲学思 想的影响，是其哲学史的一个重要特色。例如他指出，在宋元时期，王安石、张 载所秉持的唯物主义思想同当时自然科学的发展密不可分，而朱熹等人更是运用 了当时的一些科学资料来论证唯心主义，使唯心主义取得了更加精致的形式。 “全部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这种提法是正统马克思 主义哲学的基本要义。恩格斯总结全部哲学的发展和各派哲学在历史上开展的斗 争，指出：“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 题，”“什么是本原的，是精神，还是自然界? 和思维与存在是否具有“同一性 的问题，就是“全部哲学的最高问题”。 阐明社会实践是哲学理论的源泉仅仅考 察了哲学发展的一般根据，冯契认为哲学的发展还有它自身的特殊矛盾也就是特 殊根据。而哲学自身的特殊矛盾就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冯契十分注重研究 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这一哲学根本问题在中国历史各阶段的不同表现。他指出， 在先秦时期，“天人”之辩与“名实”之辩是哲学斗争的中心。前者主要是天道观 和人道观上的争论，后者主要是认识论和逻辑学上的争论。汉代以后，“心物 之 辩取而代之；宋明时期，“理气 之辩盛行。实际上，冯契先生是把中国哲学史的 争论概括为四个问题：名实之辩、天人之辩、心物之辩、理气之辩。从对哲学基 本问题的不同回答来考察中国哲学及其发展脉络的研究方法正体现了冯契先生马 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立场。 “哲学史是人类认识史的精华”，哲学史集中体现了人类认识运动的秩序。因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i m i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7 页 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第2 1 9 页，第2 2 0 页 -5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此，哲学史其实是一部人类的认识史。冯契先生著有智慧说三篇，主干就是 认识世界和认识自己，他曾经提出两个著名论断：“化理论为方法 、“化理论 为德性。故可以看出，他的哲学是以认识论为中心，是将认识论贯穿于方法论、 价值论之中的。他坚持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基本原理，同时又有所超越。他说： “哲学史上提出过的认识论问题，大体说来可以概括为四个：第一，感觉能否给 予客观实在? 第二，理论思维能否达到科学真理? ( 或：普遍必然的科学知识何 以可能? ) 第三，逻辑思维能否把握具体真理? ( 首先是世界统一原理、宇宙发 展规则) 第四，人能否获得自由? ( 或：自由人格或理想人格如何培养? ) 前三 个问题围绕着感性一知性一理性这种思想脉络承袭，近代哲学家休谟，康德等人 都长期思考过这些问题。而第四个问题本来不属于认识论范畴的研究领域，但冯 契先生受到中国哲学优秀传统的启发，故而将自由、理想人格纳入认识论体系。 他批评实证主义者所坚持的狭义认识论只关注前两个问题：感觉能否给予客观实 在；科学知识何以成为可能。他主张一种广义认识论理论。他认为，与西方相比， 中国哲学较多地考察了后两个问题。比如：发端于先秦的“名实之辩”考察了逻 辑思维能否把握宇宙法则的问题；发端于先秦的的“天人之辩考察了理想人格 如何培养的问题。 任何一个哲学史家的主要工作就在于揭示人类认识发展的普遍内容。“哲学史 家必须完整地、准确地把握历史上的各个哲学体系，而又必须粉碎这些体系，把 其中所包含的作为人类认识史的必要环节揭示出来。 人类认识史的必要环节是 共性，历史上各个不同哲学体系是个性。不同的哲学体系看起来千差万别，但一 经抽象整理就能看出其中所蕴含之共性。这就是哲学史上的重复现象、圆圈现象。 冯契先生经过反复研究得出结论：“哲学史上存在着某种重复现象，但不是简单地 重复，而是螺旋式的发展。我们克服、打碎了这些体系，就看到了感性和理性、 绝对和相对、客观规律性和主观能动性这些人类认识过程中的必要环节。 “全 部哲学史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它可以比喻为一个大的圆圈。而这个大圆圈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3 9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3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3 页 - 6 -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又是由许多小圆圈构成的。 冯契认为中国古代哲学有两个大圆圈：先秦时期的 天人之辩、名实之辩由苟子做了总结，达到了朴素唯物论和朴素辩证法的统一， 仿佛回到了原始的阴阳说。这就是第一个圆圈；秦汉以后，有无之辩、理气之辩、 心物之辩由王夫之做了总结，在更高层次上达到了朴素唯物论和朴素辩证法的统 一，这是另外一个圆圈。而这两个大圆圈又是由若干个小圆圈组成。冯友兰先生 也曾运用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来讲中国哲学史。他说：“吾亦非海格尔( 黑格尔的 别译) 派哲学家，但此哲学史对于中国古代史所持之观点，若与他观点联合视之， 则颇可为海格尔历史哲学之一例证。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冯友兰是从大的、 宏观的方面来讲的，并没有将否定之否定规律落实到对具体哲学体系的分析中去。 而冯契先生所描绘的中国古代哲学史完全是一个理性的体系，是一环套一环的， 体现了认识的辩证运动，逻辑线索十分清晰。 二、哲学史研究方法 2 0 世纪8 0 年代以前，在中国哲学史的研究当中，存在两种明显的研究取向。 一种是把中国哲学史研究的重点和中心集中在“对子”结构上。这种研究方法把 有着深厚底蕴和内涵的中国哲学史简单地描绘成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辩 证法和形而上学斗争的历史。其不足之处在于过分地强调哲学中的党性原则和阶 级斗争的联系。另一种则是运用西方哲学著作中的框架结构来整理、安排中国传 统思想资料。把中国传统哲学、中国近代哲学描绘成由本体论、认识论、辩证法、 历史观等几大块构成的单一体系，使中国哲学史完全变成了西方的翻版和附庸。 冯契看到了用上述方法研究中国哲学史的不足，自觉摒弃了形而上学思维方 式的束缚。运用历史的方法与逻辑的方法相统一的方法论原则，全面解读了中国 哲学史的逻辑发展。 ( 一) 结合历史的方法与逻辑的方法 历史的方法与逻辑的方法相结合，最早是由黑格尔提出来的。他说：“我认为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f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笫1 8 页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m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0 年第5 7 页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哲学体系在历史中的次序同观念的逻辑规定在推演中的次序是一样的。我认为， 如果从出现在哲学史中的各个体系的基本概念身上清除掉属于其外在形式、属于 其局部应用范围等等的东西，那么就会得出观念自身在其逻辑概念中的规定的不 同阶段。” 冯契认为这个说法是唯心的，但是包含合理因素，即“历史与逻辑的 统一”。他举例说：“哲学史上有经验论和唯理论的争论，我们清除了两派哲学体 系中外在的形式及属于其局部应用范畴的偶然的因素，就可看到：经验论强调感 性、个别和归纳法，唯理论则强调理性、一般和演绎法。感性和理性乃是人类认 识发展的必经阶段，个别和一般是重要的逻辑范畴，归纳法和演绎法是互相联系 的逻辑方法，所以经验论和唯理论的斗争实际上包含着人类认识发展的必要环 节。 他还说：“历史和逻辑也有矛盾，历史比逻辑更丰富、更生动。同是经验论 或唯理论的哲学体系，由于各个哲学家的条件不同而显出形态上的多样化；而且 历史是曲折前进的，历史上有许多无关紧要甚至起扰乱因素的偶然因素。所以一 方面必须坚持唯物主义，把现实的历史看做逻辑思维的出发点和基础；另一方面 也必须善于剥掉外在的形式，摆脱历史偶然性的干扰，一边在历史现象中认出逻 辑发展的环节来。” 因此，在冯契看来，哲学史研究过程中的逻辑和历史应当是 一致的，这种一致是说逻辑的方法和历史的方法相一致，也就是指哲学史从哪里 开始，思维进程就从哪里开始；同时还要清除历史中偶然的、外在的东西，找出 哲学发展的必经环节和内在联系。这就要求哲学概念、范畴的形成、命题的展开 和哲学史实相一致。“逻辑的东西隐藏在历史里面，清除掉历史东西中的偶然因素 和外在形式，可以发现逻辑的东西。所以，逻辑和历史基本上是统一的。” 理论层面清晰了，如何付诸实践呢? 怎么样才能清除各个哲学体系的外在形 式和偶然因素呢? 要想揭示其中所包含的基本概念，把他们作为人类认识过程的 必要环节来考察，为此，“哲学史家必须完整地、准确地把握历史上的各个哲学体 系，而又必须粉碎这些体系，把其中所包含的作为人类认识史的必要环节揭露出 列宁哲学笔记【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5 6 年第2 7 卜1 2 7 2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2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l 咽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2 页 王向清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阐释中国传统哲学田求索，2 0 0 7 年第l 期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来。”这么做的原因就在于每一个时代的哲学家的研究都是以其先驱者传下来的 思想资料作为研究始点和发展铺垫的，哲学史表现为相互对立的哲学体系的更迭 的历史。每个哲学家都对它所处时代争论的哲学主要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表明 自己的立场，批判他人的学说，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思维体系。恩格斯曾经 说过：“在一切哲学家那里，正是体系是暂时性的东西。 所以哲学史家必须 先把握各个哲学体系进而又粉碎这些体系，才能够揭示其中所包含的人类认识史 的必要环节。为了寻找每一个相对独立的哲学体系所包含的哲学的必经然环节， 就势必要求哲学史家把历史中的每个哲学体系放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研究， 从当时的社会根源和认识论根源做出具体分析考察。冯契认为，般情况下，从 社会根源的层面上讲，在阶级社会中，唯物主义、辩证法通常是反映了革命阶级 的利益并与生产力的发展、科学的发展相一致；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通常反映保 守阶级的利益，而且常常夹杂着宗教迷信。从认识论根源层面上来看，人类的认 识世界和认识自己的过程是一个无论在广度还是深度上都在不断拓展着的辩证运 动过程。如果不慎把这个辩证运动过程中的某一个特征、部分、方面或者环节无 限片面夸大，成为脱离实际、脱离对象的绝对化的东西，无疑就会变成一个唯心 论或者形而上学体系。冯契的这一见解可以说是恰当的。历史上很多中外哲学家 的体系都能说明这一点：墨子、洛克等人正是因为片面夸大了感性经验的作用， 形成了经验论的哲学体系；孔子、柏拉图等哲学家由于片面强调理性的作用，其 哲学体系完全是倾向于唯理论的；而惠施、公孙龙、芝诺等人在相对与绝对之间 设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完全割裂了二者之间的联系，导致了形而上学体系 的形成；叔本华、尼采等唯意志论者无视客观规律性和主观能动性的关系，形成 了主观唯心论的哲学体系。 当哲学史家对历史上各种哲学体系都做出了具体的分析、揭示出产生他们的 社会历史条件和认识论根源、揭示出他们所包含的基本概念，就可以粉碎这些体 系的外在形式，即可以清除掉局部性和偶然性的东西进而发现人类认识运动的某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i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3 页 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第2 1 9 页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i_ 些必要环节；正是这些环节构成了人类社会实践的基础：认识的辩证运动。经过 上述环节与方法，理论上讲，哲学史家是可以把握作为入类认识史精华的哲学历 史的逻辑发展的。但是这都是对历史上的哲学体系做出的比较理想的处理，实际 情形并不是这么容易的。历史上的哲学家都试图使自己的学说系统化、体系化， 但这一体系本身往往存在着矛盾；一个哲学体系并非十分纯粹，它往往交织着次 要的、支流的东西。因此，哲学史家在探讨历史上的哲学体系，揭示其作为哲学 发展的基本概念和环节的过程中，既要考虑到他的主要方面，又不能忽视其中的 次要方面。在这方面，冯契以先秦哲学作为例子进行了阐述，他认为孔子尊重人 的理性，比较注重理性原则，强调入的能动性，故而导致先验论，把传统的宗教 天命论改造成为相对精致的唯心主义体系。这既总结了孔子哲学体系中的“理性”、 “唯心主义 、“先验论”等基本概念，又揭示出“理性这一人类认识发展过程 的基本环节。又如墨子十分重视经验的作用，强调感性原则，认为感觉能够给予 客观实在，同时他主张“非命”，所以说他的哲学体系是唯物主义的；但是他的哲 学体系又与狭隘的经验论相联系，他相信“天志 、“明鬼”，有局限性。这样一方 面总结出墨子哲学体系中的一些概念，如“感性 、“经验论 、“唯物主义”、“天 志 、“明鬼”等，另一方面又概括出“感性”这一人类认识发展过程的基本环节。 冯契在运用逻辑与历史相结合的方法阐释中国哲学时，他强调哲学理论应包 括范畴的凝练、命题的展开与哲学史料的一致等。表明了他的反应论立场。总之， 他说：“我们研究哲学史，首先要把握哲学历史发展的根据以及哲学的基本问题在 不同历史阶段的不同表现形式；接着要具体地考察围绕着哲学基本问题而展开的 各哲学体系之间的斗争，对每个哲学体系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的具体分析， 并揭露他们的认识论根源，以便清除其外在形式，把握它们的基本概念，把这些 互相矛盾的体系分别地作为人类认识运动的某个环节来进行考察：再把它们综合 起来，看矛盾在实际上是如何发展的，如何经过曲折斗争达到比较全面、比较正 确的解决。于是，发展就表现为一系列的源泉，哲学史就表现为近似于螺旋形上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升的曲线。 这种研究方法体现了哲学的批判精神、反思功能。 ( - - ) 科学的比较法 冯契先生认为，在对哲学史的研究过程中，科学的比较法是十分必要且重要 的。西方一些哲学史家已经在运用比较的方法研究哲学史了，他们在对西方哲学 史与中国哲学史的比较中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见解。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只 是抓住一点表面的现象，把他们自己所理解的西方哲学史作为一个固定的模式套 用在中国哲学史身上，并没有运用辩证法，所以不是科学的比较法。 冯契认为，科学的比较法由两个方面或者说是两个环节构成：“一是把不同的 过程、领域或不同的阶段进行比较( 类比) ，比较它们在本质上的相同之点和相异 之点；二是对事物、过程本身内部矛盾的双方进行比较( 对比) ，只有对过程本身 进行矛盾分析、对比，才能在不同过程之间进行类比；而对不同过程进行类比， 又帮助我们去深入揭露所考察的过程的矛盾。 也就是说，用科学的比较法研究 中国哲学史的发展历程，不但要拿中国哲学史与欧洲哲学史进行比较，而且还要 对中国哲学史本身进行矛盾分析。他举例：“例如，我们将中国先秦哲学与欧洲近 代哲学作比较：欧洲近代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时代，而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是地主 阶级革命的时代；欧洲近代哲学是机械唯物论的阶段，而中国先秦哲学是朴素唯 物论的阶段，二者在本质上是不同的。但是，其二者又有不可忽视的相似之处。 因其都处于较典型的革命时代，都处于哲学和科学获得迅速发展的时期。中国先 秦与欧洲近代都比较鲜明地表现出这样的规律性，即阶级斗争( 通过政治思想斗 争) 制约着哲学斗争，而哲学革命又成为政治变革的先导。欧洲近代的进步思想 家都反对封建主义，反对神学。从英、法的唯物主义到德国的古典哲学，到俄国 的革命民主主义哲学，唯物论反对唯心论、科学反对宗教的斗争，都为资产阶级 政治革命作了舆论准备。中国先秦地主阶级哲学家也都具有鲜明的反对奴隶制、 反对宗教迷信色彩。 这里就很清晰地把中国先秦哲学与欧洲近代哲学作了一个 类比。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9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i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0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i - - )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l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冯契展开分析了列宁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中的圆圈理论。列宁举了欧洲哲 学史发展过程中的几个圆圈，他说： 哲学上的“圆圈 ：是否一定要以人物的年代先后为顺序呢? 不! 古代：从德谟克利特到柏拉图以及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 文艺复兴时代：笛卡儿对g a s s e n d i ( s p i n o z a ) 近代：霍尔巴赫黑格尔( 经过贝克莱、休谟、康德) 。 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 冯契先生指出，第一个圆圈是从笛卡儿、伽桑狄到斯宾诺莎。笛卡儿是一个 二元论者，同时又是一个唯理论者，在认识论上他主张天赋观念，也就是唯心主 义先验论。伽桑狄反对笛卡儿的先验论，他是一个唯物主义经验论者。因此，笛 卡儿与伽桑狄的对立就表现为唯心论与唯物论的对立、唯理论与经验论的对立。 斯宾诺莎提出以实体、属性与样式为中心的自因论唯物主义世界观。同时他认为 感性知识不可靠，只有通过理性的直觉与推理才能得到真正可靠的知识，是唯物 主义唯理论的主要代表人之一。“这是哲学发展的第一个圆圈，即在唯物论与唯心 论的斗争中包含着理性和感性的对立，斯宾诺莎在某种程度上作了总结。 第二 个圆圈是从霍尔巴赫经过贝克莱、休谟、康德到黑格尔。霍尔巴赫反对有神论， 认为宗教是万恶之源，主张打倒神权，着重提出了运动是物质的“存在形式 的 观点，是一位机械唯物论者，贝克莱、休谟、康德是唯心论者，休谟、康德又是 不可知论者。黑格尔不但批判了霍尔巴赫的唯物论，而且批判了康德，并提出了 丰富的辩证法思想，这可以说是总结了前人的成果。这个圆圈既包含了唯物论与 唯心论的斗争，又包含了独断论与相对主义的对立。黑格尔在绝对与相对的关系 上作了比较辩证的总结，克服了独断论与相对主义的对立。第三个圆圈就是从黑 格尔开始，经过费尔巴哈再到马克思。黑格尔认为思维和存在统一于绝对精神， 绝对精神是一个独立的统一体，是万事万物的本源与基础，因此他是一个唯心论 者。但是他的哲学体系中又富含着辩证法思想。费尔巴哈从唯物主义出发批判基 列宁哲学笔记【m 1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5 6 年第4 1 1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2 页 第一童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督教与一般宗教，认为人按照其本质创造了神，从而是唯物主义的。但是他批判 黑格尔哲学，抛弃了其中的辩证法思想，倒向了形而上学。马克思既批判了黑格 尔，又批判了费尔巴哈，把辩证法建立在唯物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实践的观点， 建立了辩证唯物论。冯契先生认为，这些圆圈，清除掉其外在的形式，把握它的 基本概念，就可以看到围绕着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而展开的认识的辩证运动中的 主要范畴，分别是感性和理性、绝对和相对、唯物论和辩证法。这些都是人类认 识发展的必要环节。 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历史相比，自然有本质上的差异，表现出不同的特点。 但是也有与西方哲学相通的地方，世界哲学的发展存在着一些普遍适用的规律。 因此，列宁的关于西方哲学的圆圈理论也可以作为研究中国哲学内在逻辑结构的 参考系统。 从总体上说，中国哲学的发展主要经历了三个大圆圈，分别是以苟子哲学、 王夫之哲学、毛泽东哲学的诞生为标志，这三个人都对他们之前的哲学思想进行 了批判性总结。冯契先生概括为：“中国古代哲学开始于原始的阴阳说，先秦时期 争论天人、名实关系问题，由荀子作了比较正确、比较全面的总结，达到 了朴素唯物论与朴素辩证法的统一，仿佛回复到出发点，这可以说是完成了一个 圆圈。秦汉以后，哲学上关于有无、理气、形神、心物等问题的争论， 由王夫之作了比较正确、比较全面的总结，在更高阶段上达到了朴素唯物论和朴 素辩证法的统一，完成了又一个圆圈。第三个圆圈是从王夫之哲学到毛泽东哲学 学，“经过近代哲学一百多年的发展，当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对历史观和 认识论中的心物之辩作总结的时候，仿佛是在像苟子、王夫之复归。这个仿 佛复归，实际上是实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哲学革命 冯契先生认为中国古代哲学两个大圆圈中还包括着一些小圆圈。苟子圆圈中 包含着两个小圆圈：“前一个是原始的阴阳说经孔子、墨子到老子。 中国古 代哲学开始于原始的阴阳说，原始阴阳说是一种比较朴素的天道观。春秋时期，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1 8 页 冯契中国近代哲学革命历程f m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 9 9 7 年第6 8 9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m i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孔子认为每个人的理性都能判断是非、善恶，强调理性原则。墨子注重经验对人 认识的作用，其二者讲的都是人道。老子追求“道法自然”的境界，讲的是天道， 因此是对原始阴阳说的复归。“后一个是管子经孟子、庄子到苟子 。管子 一书总体上是唯物主义的，孟子继承了孔子的学说，主张天赋道德意识，提出“四 心说”，总体上是唯心主义的。因此管子和孟子有唯物论和唯心论的对立，但 与庄子的相对主义和怀疑论相比，他们都是独断论的。其间又经过了惠施、公孙 龙、后期墨家，到苟子的时候得到了总结。而后，“哲学继续前进，从荀子经吕 氏春秋、韩非到易传，又是一个小圆圈”。 中国哲学史发展的第二个大圆圈 是从苟子到王夫之，这其中也包含着若干小圆圈：“如或使、莫为之争，到 王充完成一个小圆圈；形神之辩，到范缜完成了又一个小圆圈；力命之争 是天人之辩的一个侧面，它是到柳宗元、刘禹锡完成了一个小圆圈；有无( 动 静) 之辩，到张载完成了一个小圆圈；从张载到王夫之，同样可以看成一个小圆 圈，这段时期围绕作为哲学基本问题的思维和存在关系问题而展开的争论，可以 归结为理气( 道器) 之辩和心物( 知性) 之辩，由王夫之作了总结。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科学的比较法运用在哲学史的研究上的重要性。哲 学史作为根源于人类社会实践主要是围绕着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而展开的认识 的辩证运动，就是通过一些诸如感性和理性、绝对和相对等这样一些相互联系的 环节而展开的矛盾发展的过程，表现为近似螺旋形的曲线。这里包含着人类认识 发展的普遍规律。 ( 三) 在发展中回顾 研究任何事物的历史，都要对其来龙去脉进行回顾，了解其产生、发展、灭 亡的历史进程，然后再给予批判的总结。毛泽东说过：“我们学习的历史遗产，用 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是我们学习的另一任务。从孔夫子到孙 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所谓批判的总结就是说对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1 - - )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5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上) f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3 年第2 5 页 冯契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 下) 【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5 年第1 0 9 0 1 0 9 l 页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6 6 年第4 9 9 页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1 于历史遗产，我们应当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既不是全 盘否定，也不能一概接受继承，而是要经过吸收、消化，从而使其得以发展。 冯契先生认为，从方法论的高度说，要想给予历史遗产批判的总结，必须要 站在发展的高级阶段来回顾历史。马克思说：“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 低等动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反而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已被认识之后才 能理解。意思就是说，只有站在发展的高级阶段来回顾你所研究的事物，才能 理解它在低级阶段拥有什么样的历史地位。比如哲学，无论中外，要想批判地继 承，就必须站在哲学发展的高级阶段，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把握 哲学发展的脉络。但这样做绝不是简单地拿高级阶段的结构作为一种固定模式往 低级阶段硬套。马克思说：“如果说资产阶级经济的范畴包含着一种适用于一切其 他社会形式的真理这种说法是对的，那末，这也只能在一定意义上来理解。这些 范畴可以在发展了的、萎缩了的、漫画式的种种形式上，然而总是在有本质区别 的形式上，包含着哲学社会形式。” 也就是说，一方面，把握了高级阶段的概念 范畴有助于揭露低级阶段的更为基本的概念；另一方面，具体地研究了低级阶段 的历史发展脉络，有助于帮助我们去了解高级阶段的范畴和规律，因为高级阶段 正是以往许多阶段的历史的总结。以上规律同样适用于哲学研究，按照冯契的观 点，我们研究了哲学的历史发展，掌握了低级阶段的范畴，就有助于理解唯物辩 证法的范畴、规律，有助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研究中国哲学。因此， 我们一定要站在高级阶段回顾历史，同时还要掌握以前各阶段的历史发展线索， 如此这般，就能实现古为今用。 哲学史发展了几千年，内容是相当丰富的。不论是自然哲学还是历史哲学中 都包含着很多这样或那样有价值的猜测，但总体来说都是虚构的。哲学史主要研 究的是辩证法与逻辑学。一个历史时期的哲学发展到怎样的水平，就要看它在解 决思维和存在关系问题上达到什么水平。比如中国古代哲学在辨证思维上有许多 值得我们汲取的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今天要汲取中国哲学史的积极成果，主要是 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第1 0 8 页 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f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笫1 0 8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看以前的哲学家在探讨思维和存在关系这一哲学基本问题上取得了哪些成就，比 如认识论、逻辑学、方法论方面都有什么有价值的见解。黑格尔曾经说过：“虽然 我们应当承认，一切哲学都曾被推翻了，但我们同时也须坚持，没有一个哲学是 被推翻了的，甚或没有一个哲学是可以推翻的。所谓推翻一个哲学，意思只 是指超出了那一哲学的限制，并将那一哲学的特定原则降为较完备的体系中的一 个环节罢了。 历史上所有比较有影响力的哲学体系，他们虽然都被推翻了，但 是他们并不是没有根基的，而是人类认识这棵活生生的大树上生长出来的。即使 是夸大了认识的某些必然环节，从而导致了错误的认识，也可以使我们得到教训。 因此，哲学史上的积极理论成果我们要汲取，其理论上的不足同样也要汲取。只 有这样才能提高识别能力、克服错误思想。 对于历史上的哲学体系，不能原封不动地汲取其中的营养，应在积极地吸取 其优秀成果的同时，批判它的局限性。对于其中消极的因素，更不能视而不见或 一笔抹杀，而是应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批判地吸取其成果与教训。这对我们 正确地评价哲学史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第三节中国哲学的特点 一、中国传统哲学的特点 中国传统哲学，主要是指中国古代哲学。要探讨中国传统哲学的特点，就要 遵循前面所论述的方法。也就是说，研究中国古代哲学，应该以全部中国哲学史 作为基础，运用科学的比较法，从发展的高级阶段来回顾，而这个高级阶段既是 中国近代哲学革命。 五千年光辉灿烂的中国文化和中国哲学，是我国各民族同胞共同创造的。可 以说除了受到印度佛教文化的影响之外，它一直是独立发展着的。然而，到了近 代，西方国家不仅在政治、经济、社会等一系列领域入侵中国，西方文化也不断 进入中国人的头脑中。中西文化开始发生着激烈的碰撞并擦出花火。一些先进的 黑格尔小逻辑i m 北京：商务印书馆，1 9 8 0 年第1 9 1 页 1 6 第一章冯契对中国哲学史的理论把握和宏观阐释 中国人开始正视西方，主张向西方学习先进文化并对中国传统文化反躬自省，随 之而来的就是贯穿整个近代史的“古今”、“中西”之争的开始。从哲学意义上讲， 一场深刻的哲学革命展开了。 为了进行哲学革命，就必须认清中国传统哲学的特点。冯契认为严复是第一 个认真比较了中西哲学特点的人。严复说：“尝谓中西事理，其最不同而断乎不可 合者，莫大于中之人好古而忽今，西之人力今以胜古。”他认为中国和西方最大 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好古”与“力今 ，所以在他看来，“古今 之争与“中西之 争”是一回事。他还分别在认识论上、伦理学上、天人关系上对中西作了比较， 进而批判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理论。他说：“中学有中学之体用，西学有 西学之体用，分之则两立，合之则两亡。” 也就是说，不能把中学和西学折中调 和，必须用西学代替中学，用新学代替旧学。他用科学的进化论思想作为理论武 器，将西方资产阶级世界观与中国封建思想作比较，这种向中国人民宣传进化论 思想的做法标志着中国近代哲学革命的开始。从1 9 世纪9 0 年代到2 0 世纪初，相 当多的进步中国人都认为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文化可以挽救危难中的中国， 他们都主张进化论思想。可是辛亥革命以后，中国的民族危机非但没有解除，反 而愈演愈烈，西学可以救中国的美梦被粉碎了。从哲学上来看，进化论思想不能 回答“古今”、“中西”之争。所以，为了回答“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就必须寻 找更有力的理论武器。 五四时期的一些先进人物，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作 为挽救中华民族的理论武器，于是就开始了中国近代哲学革命的第二阶段。这也 是中国哲学史上空前伟大的革命变革。毛泽东的实践论、矛盾论等哲学著 作的相继发表，标志着中国哲学史进入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阶段。随着哲学革 命进一步深入到各个领域，中国哲学史研究也有了质的飞跃，用马克思主义观点 研究中国哲学史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从解放前到建国以后，出版了许多著作，如 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新编等。 严复论世变之亟【m 】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1 9 9 4 年第8 l 页 严复严复作品精选嗍湖北：长江文艺出版社，2 0 0 5 年第7 6 页 1 7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1 立论文 对于中国传统哲学与西方哲学相比较的特点问题，大部分哲学工作者经过共 同努力和多次讨论，得出了以下共识：中西哲学遵循共同的规律，都是随着社会 经济的发展而发展变化的；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根本问题，唯物主义与 唯心主义的斗争贯穿全部哲学史始终等。然而中国哲学史的发展必然有其自身的 特点，中国社会发展具有与西方社会完全不同的特殊性。与欧洲相比，中国有着 更为悠久的朴素唯物主义和朴素辩证法的传统，而西方近代的机械唯物论哲学， 在中国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除此之外，中国哲学还有什么特点呢? 应该从不同 的角度来比较、探索、分析。 ( 一) 认识论特点 很多人说中国哲学家比较看重做人，所以中国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