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空间的嬗变.pdf

摘要 摘要 在大众文化大行其道的今天，文学的生存日益呈现“空间化”的迹象。空间原本属 于物理学范畴，但在历史的演变中，文学逐渐被赋予空间性理念，并被有机的至于整个 经济、社会、政治体系中。通过运用布迪厄的“文学场 理论以及对大众文化理论 的系统分析，文学空间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文学生产、文学传播、文学批评和文学 生存等各个要素，都在大众文化背景下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文章最后，通过剖析 大众文化冲击下文学空间存在的问题，本文将对大众文化背景下的文学批评提出 建设性意见，并对文学与文学研究空间的建构展开设想。 关键词文学场文学空间大众文化传媒时代 a b s t r a c t a b s t r a c t i nt o d a y sp o p u l a rc u l t u r e ，l i t e r a t u r eh a st h ei n c r e a s i n gs u r v i v a ls i g n so fa ”s p a c e ” o r i g i n a l l y ，t h e ”s p a c e ”i sb e l o n g i n gt ot h es c o p eo fs p a c ep h y s i c s h o w e v e r , i nt h eh i s t o r yo f e v o l u t i o n ，l i t e r a t u r eg r a d u a l l yb eg i v e nt h es p a c eo fi d e a s ，a sf o rt h eo r g a n i ca n dt h ee n t i r e e c o n o m i c ，s o c i a la n dp o l i t i c a ls y s t e m t h r o u g ht h eu s eo fb o u r d i e u s t h ef i i e l do fl i t e r a r y ” t h e o r ya n dt h et h e o r yo fp o p u l a rc u l t u r ea n a l y s i s ，a sa ni m p o r t a n tc o m p o n e n to ft h el i t e r a r y s p a c e ，l i t e r a r yp r o d u c t i o na n dd i s s e m i n a t i o no fl i t e r a t u r e ，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 a n dl i t e r a r y e l e m e n t s ，p o p u l a rc u l t u r ei nt h ec o n t e x to fc e r t a i nc h a n g e sh a v et a k e np l a c e a r t i c l e ，t h r o u g h a n a l y s i so ft h ei m p a c to fp o p u l a rc u l t u r el i t e r a r ys p a c ep r o b l e m s ，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a n d c o n s t r u c t i v ev i e w sw i l lb ed i s c u s s i o ni nt h ep a p e r , a n do nl i t e r a t u r ea n dl i t e r a r ys t u d i e si s e n v i s a g e dt os t a r tt h ec o n s t r u c t i o no fs p a c e k e yw o r d s t h ef i i e l do fl i t e r a r yl i t e r a t u r es p a c e p o p u l a rc u l t u r e m e d i ae r a i l 河北大学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 研究成果。尽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 经发表或撰写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河北大学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证书所使 用过的材料。与我一同工作的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 明并表示了致谢。 作者签名：整硷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月j 二日 本人完全了解河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并向国 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 本学位论文属于 1 、保密口，在年月日解密后适用本授权声明。 2 、不保密。 ( 请在以上相应方格内打“4 ) 保护知识产权声明 本人为申请河北大学学位所提交的题目为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空间的嬗变的学 位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韩盼山指导并与导师合作下取得的研究成果，研究工作及取得 的研究成果是在河北大学所提供的研究经费及导师的研究经费资助下完成的。本人完全 了解并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保护知识产权所制定的各项法律、行政法规以及河北 大学的相关规定。 本人声明如下：本论文的成果归河北大学所有，未经征得指导教师和河北大学的书 面同意和授权，本人保证不以任何形式公开和传播科研成果和科研工作内容。如果违反 本声明，本人愿意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声明人：量堑蔓一日期：2 2 罕年厶月4 卫日 作者签名： 导师签名： 日期：年月上l e l 日期：珥年月卫日 引言 引言 从空间理论到文学空间，文学经过了无数发展与蜕变。“空间化 最早是由波德里 亚的老师、法国思想家亨利列斐伏尔提出的，主要指的是资本主义在发展中克服社会生 活的空间和时间限制的过程。与之相似的术语，还有社会学家吉登斯用以探索时间一空 间依赖关系的“时空延伸”。莫斯可在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中提出的“空间化 概念， 则主要涉及企业的“制度延伸”，包括文化工业的企业合并，也包括产业的重新组合及 它们在多个层面的整合。 人类学、社会学家布迪厄在艺术的法则：文学场的生成和结构中，系统阐述了 “文学场 的概念，他的将结构和历史视野辩证统一起来的一种文学观，是他医治形式 主义文学观放逐历史和行动者，以及传统的社会历史文学观遗弃文学自主性的一剂良 药。国内知名学者朱国华，在其文学场的逻辑：布迪厄的文学观一文中，系统地评 价了布迪厄的理论及思想，并对当下文学场的构建及发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于金元浦的重新审视大众文化一文，大家并不陌生。他提出重新理解大众文 化，重新审视大众传媒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大众文化的启蒙性和独创性。他独 具一格的理论体系，已占据当代文学的重要地位，并在现实中发挥着不可低估的影响。 在文学空间理论及大众文化研究相结合的基础上对文学进行研究，国内相关文献及 资料并不十分全面。单小曦在其系列文章中已经分析了电子传媒对当代文学场裂变产生 的种种影响，在电子传媒时代的文学场裂变一文中，其继续从场域理论和现代传媒 研究视角出发，具体说明电子传媒时代文学场裂变的过程、结果以及裂变之后主要文学 次场间的特征和关系。 因此，本文就在对这些文学文本考察的基础上，吸收和借鉴文学空间理论、大众文 化理论，对文学空间中文学生产、文学传播、文学批评和文学生存等各要素环节进行了 逐个分析，阐述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空间的嬗变。通过剖析大众文化冲击下文学空间存 在的问题，本文将对大众文化背景下的文学批评提出建设性意见，并对文学与文学研究 空间的建构展开设想。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何论文 第1 章从空间理论到文学空间 1 1 空间理论与文学空间 1 1 1 空间理论 列斐伏尔说：“任何一个社会，任何一种与之相关的生产方式，包括那些通常意义 上被我们所理解的社会，都生产一种空间，它自己的空间。”而且他强调，我们通过对 生产的分析已经可以显示，我们已经由空间中事物的生产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 昂利列斐伏尔是2 0 世纪的现代法国思想大师，他把空间首次由自然领域向社会、 政治和哲学领域拓进。空间，在其显在的状态下，人们更多的将其视为是一个物理学的 概念。空间作为一个最为日常的存在，无形又无相，但却又无时无刻不与人的存在息息 相关。空间因此不仅是科学的概念，同时更是一个哲学概念。在列斐伏尔看来，在所谓 的现代社会中，空间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列斐伏尔的思想着重体现在空间的生产一书中，他认为空间不仅仅是社会关系 演变的静止的容器。空间的作用超越了单纯的、物理性的、自然的涵义。自然空间虽然 产生了社会过程，但是现在已经沦为被社会生产力操纵的产物了。社会空间是一种被用 来使用或消费的产品，而且也是一种生产方式。社会空间不但是行为的领域，而且是行 为的基础。空间是富含着社会性的，它是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的脉络，同时叠加着社会、 历史、空问的三重辩证，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所支持，也被其所 生产。在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中，空间还是一个模型，承载着商品生产性的使用价 值，其空间与马克思提出的生产、消费、阶级等核心概念具有直接的对应关系，它们之 间的这种对应构成了列斐伏尔构建空间生产理论的基石。 在“空间贬值”论中，“空间被当作死寂、固定、非辨证和静止的东西。 圆这其中， “空间”一方面被认为具有从属性，是时间演绎的容器；另一方面，在实践和历史的优 先权前提下，“空间”又被认定为具有和谐秩序的同质性。然而，随着西方学术理论的 不断创新和发展，人们从漠视“空间 的观念中日渐觉醒，开始逐渐认为“空间” 包弧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 m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 0 0 3 年第8 7 页。 爱德华w 苏贾后现代地理学 m 北京：商务印二传馆，2 0 0 4 年第1 5 页。 2 第1 章从空问理论到文学空间 “第三空间 是近年后现代学术中的一个热门话题。此概念由来于美国后现代地理 学家爱德华索雅( e d w a r ds o j a ) 1 9 9 6 年出版的第三空间：去往洛杉矶和其他真实 和想象地方的旅程( t h i r d s p a c e ：j o u r n e y st ol o sa n g e l e sa n do t h e rr e a l l n d i m a g i n e d p l a c e s ) 一书。索雅是在最广泛的意义上使用第三空间这一概念，是有意识尝试用灵活 的术语来尽可能把握观念、事件、表象以及意义的不断变化的社会背景。“2 0 世纪后半 叶对空间的思考大体呈两种向度。空间既被视为具体的物质形式，同时又是精神的建构， 在空间可能命题的框架内，是关于空间及其生活意义表征的观念形态。索雅提出的第三 空间正是重新估价这一二元论的产物，这一理论把空间的物质维度和精神维度均包括在 内的同时，又超越了前两种空间，其更根本的历史性内涵，呈现出极大的开放性，向一 切新的空间思考模式敞开了大门。 上承法国哲学家列斐伏尔的名著空间的生产，索雅分析了他所说的三种“空间 认识论。在这其中，列斐伏尔所说感知的、物质的空间“第一空间认识论最是 悠久的。第一空间认识论偏重于客观性和物质性，力求建立关于空间的形式科学。作为 一种经验文本( 它提醒我们它是真实地存在着的) ，第一空间在两个层面上被人阅读：“一 是空间分析的原始方法，就对象进行集中的准确的描绘，一是移师外围，主要在社会、 心理和生物物理过程中来阐释空间。 “第二空间认识论 可视为在第一空间认识论基础上开辟的封闭和强制客观性质的 反动。换句话说，它基本上是用艺术的形式对抗科学，用精神的形式对抗物质，用主体 的思维对抗客体。第二空间形式从构想的地理学中衍生出观念，进而将观念投射向我们 赖以生存的经验世界。 针对以上两种认识论，我们可以说，“第三空间认识论”既是对第一空问和第二空 间认识论的解构又是对它们的重构，它源于对第一空间第二空间二元论的肯定性解构 和启发性重构。“第三空间”认识论在质疑第一空间和第二空间思维方式的同时，也在 向先者注入传统空间科学未能认识到新的可能性，进而从几个层面探讨因果性的问题， 来使它们把握空间知识的手段重新恢复青春活力。“在第三空间里，索雅强调一切都汇 聚在一起：主体性与客体性、抽象与具象、真实与想象、可知与不可知、重复与差异、 精神与肉体、意识与无意识，学科与跨学科等等，不一而足。如此而来的一个必然结果 陆扬空间理论和文学空间 j 外国文学研究，2 0 0 4 ( 4 ) 。 陆扬空间理论和文学空间 j 外国文学研究，2 0 0 4 ( 4 ) 。 3 河北人学文学硕十学何论文 便是，任何将第三空间分割成专门别类的知识和学科的做法，都将是损害了它的解构和 建构锋芒，换言之，损害了它的无穷的开放性。故此无论是第三空间本身还是第三空间 认识论，都将永远保持开放的姿态。” 1 1 2 文学空间理论 空间如果离开人的活动和改造，就永远是一片广袤的虚无。从这个意义上讲，是人 的活动赋予了原生态的物理空间以人文的内涵和文明的烙印。人首先是空间发展的产 物，空间发展到了产生了人，空间也就成了“人化空间”。人的发展从人类的角度上说 是人自己的发展。从空间的角度说，却是空间的发展，即空间以人的发展来发展空间自 己。人的发展不能够合乎空间的要求，就会被空间所淘汰，空间会重新选择新智慧生命 来发展自己。人从空间中来，也应当回归空间。回归空间并不是回复到人的原始自然生 活状态，而是将人类的精神与自然精神合二为一，将人类的命运走向与自然的命运走向 统一起来。自然赋于人类的使命就是完成自然空间的人化，人必须更彻底的认识人与空 间的关系，走向更广阔的自然空间。认识人，必须将人的存在放在第一位。一方面，要 认识到人是自然、世界、宇宙的人，认识与改造自然、世界、宇宙就是认识与改造人自 己：人也通过认识、改造自己来完成对自然、世界、宇宙的认识改造过程。另一方面，要 认识到人存在的物质与精神的二元性，人的发展，是与人存在的物质与精神的状况相对 应的。当今人类社会的发展走入了一个偏执过程，即对自然与社会不停的盲目索取的过 程。人为了满足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在满足了自身基本的物质需要后，开始了以 人的奢侈需要为目的的物质需求。 正如海德格尔指出：“每逢一个世界，都发现属于它的空间的空间性。”作为国家、 民族、阶级、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等各种力量交汇的异质场，“空间”成为当 下研究与批判的新平台。不仅如此，“空间理论 也从不同角度渗透到文学领域，与文 学理论、文学研究呈现出一种互动关系，积极带动文学艺术成为当代空间重构的重要组 成部分。空间作为社会空间的社会生产，这对于文学的理解意味着什么? 迈克克朗在 文化地理学中，以文学景观为题专门讨论了文学中的空间含义： “文本并不是单纯反映外部世界。指望文学如何“准确”地和怎样的应和着世界， 是将人引入歧途。这样一种天真的方法错过了文学景观大多数有用的和有趣的成分。文 陆扬空问理论和文学空间 j 外国文学研究，2 0 0 4 ( 4 ) 。 德 伽达默尔存在与时间 m 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三联书店，1 9 8 6 第5 0 4 页。 4 第1 章从空间理论到文学空i 司 学景观最好是看作文学和景观的两相结合，而不是视文学为孤立的镜子，反映或者歪曲 外部世界。同样，不仅仅是针对某种客观的地理知识，提供了种情感的呼应。相反文学 提供观照世界的方式，显示一系列趣味的、经验的和知识的景观。称此种观点是主观论， 实是错失要领。文学是一种社会产品它的观念流通过程，委实也是一种社会的指意 过程。 克朗指出，地理学家不断开始对各式各类的文学作品日益关注，并探讨景观意义的 不同模式。小说、戏剧、诗歌、传奇等文学，故此分外活跃，在展示它们如何理解和阐 述空间现象。文学不再是单纯客观的模仿或表现现实，曾经认为“文学”与“现实”相 互孤立的文化研究在现代西方语境中逐渐失去了呼声。缤纷复杂的联系令文学文本置身 于空间之中，成为开放性空间的有机组成部分。文学空间也不仅仅是现实空间的反应， 其自身就是记录、反映并影响现实空间的重要组成。 “正如列斐伏尔空间是为社会所生产同时也生产了社会的理论所示，文学故此同样 是一种社会媒介，一个特定时代不同人众的意识形态和信仰，由此组构了文本同时也为 文本所组构。文本组构了作者想说、能说，甚而感到不得不说的言语，同时又组构了言 说的方式。所以文本是环环相扣，交织在它们或者是认肯或者是有意颠覆的文化惯例之 中。而有鉴于文本必须有读者的阅读参入方可实现其身，故就意义的传达、流通和更新 而言，读者的在场将和作者的写作行为一样是不可或缺的。 “克朗因此强调文学不是举起一面镜子来观照世界，而是一张纷繁复杂的意义之网。 任何一种个别的叙述，都难分难解牵擎到其他的叙述空间。 文学创作中，自然空间经 过艺术的想象和加工变成了人化空间，此时的空间闪烁着文化的光芒，渗透着作家的文 化意识和文化自觉。有时，作家把“空间”作为故事发生的场景来提供人物活动的空间。 还有的时候，作家把空间直接与人物活动的场面融为一体，天衣无缝。 现实主义毋宁说是都市空间的产物，但是，我们的空间经验当然不局限如此。地理 学的空间的文学方法，通过彼此对照从而提供了理解一种景观的特定视域，吸收了其他 方法，设定了它的读者群体，并通过它的修辞风格而求勾勒出极具说服力的图景。“事 实上大多数人都是通过哈代了解了威塞克斯，哈代小说中的威塞克斯，用亚里士多德的 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 m 杨淑华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3 第7 2 页。 陆扬空间理论和文学空间 j 外国文学研究，2 0 0 4 ( 4 ) 。 陆扬空间理论和文学空间 j 外国文学研究，2 0 0 4 ( 4 ) 。 5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何论文 话说，比较历史之中的那个威塞克斯，没有疑问是更具有哲学意味的。” 研究空间联系关系并不是将两幅地图相重叠，更好的办法或许是在文学文本的内部 来探究特定的空间分野。克朗构建一种文本里家园感，文学中的空间一大部分是城市的 空间，但城市不光是都市生活的资料库，不光是故事和情节于中展开的一个场景更重要 的是表现了社会和生活的信念。“由此可见，文学与空间理论的关系不复是先者再现后 者，文学自身不可能置身局外，指点江山，反之文本必然投身于空间之中，本身成为多 元开放的空间经验的一个有机部分。要之，文学与空间就不是互不相干的两种知识秩序， 所谓先者高扬想象，后者注重事实，相反毋宁说它们都是文本铸造的社会空间的生产和 再生产，凸现这一点，无论如何是意味深长的。”圆 1 2 文学场概念的引入 在布迪厄的文学空间理论中，文学被有机的置入社会、经济的链接中。一方面，它 在作为元场域的权力场中居于被支配地位；另一方面，又被描述为独立于政治。、经济之 外，具有自身运行法则，具有相对自主性的封闭的社会宇宙。此时，文学场( 空间) 不 同于以往意义上的背景与语境，而是成为由各种因素相互作用下形成的复杂的关系网。 在布迪厄眼中，研究文学意味着建构一系列“纸上的建筑群 。因为，对文学现象的解 读必须语境化、历史化。从文学场角度思考文学，意味着从一个空间结构、关系结构中 考察文学意义的生产，这是一种原创性的解读路径。 “文学场 即“文学生产场”( t h ef i i e l do f l i t e r a r yp r o d u c t i o n ) ，是人类学、社会学 家布迪厄( p i e r r eb o u r d i e u ，1 9 3 2 - - 2 0 0 2 ) 将结构和历史视野辩证统一起来的一种文学 观，是他医治形式主义文学观放逐历史和行动者，以及传统的社会历史文学观遗弃文学 自主性的一剂良药。 文学场内部可以被视为一系列可能性位置空间的动态集合，这种空间不以外部世界 影响为转移，具有极高的自主性。处于场域空间中的行动者，以获得文化资本为生存依 据，这种文化资本既可以表现为行动者被合法认同，也可以表现为主体符号化。那么， 衡量空间行动者在整个场域中所处地位及权威价值的标准，就集中在其所掌握的文化资 本的构成及数量上。拥有较多文化资本的行动者，无疑站在了整个空间场域的上层，在 页 码 第 m纵 社 版 。出 4 4 耋( ( 开舛与加加学 氪丸谳6 研研外 学学： 文文京国国北 外外 帕 t j t 1 u叮盯同间问键空空关 学学论 文文文和和方论论曲 理理 问问编 空空主 凡 扬扬一陆陆赵 第1 章从空间理论到文学空间 拥有了话语权之后就不可避免的将本体的创作理念、思维方式、理论视角荣升为整个领 域的统一标准，以此获得文学空间的统治地位。“文学场域由许多位置及其相互关系形 成，具备不同习性和文学资本的行动者进入文学场，争夺位置的占有权，参与文学游戏 的行动者不同于前结构主义的主体，他们不是一个理智主义的、全知全能的主体，而是 受到文学场域和社会大场域影响的个体。同时，他们也不是结构主义意义上被动接受客 观结构召唤的主体。” 行动者的文学习性、文学资本，镌刻着出身、家庭教育和成长轨迹的痕迹。当文学 场域的现实境遇与行动者的习性相逢，随机与偶然的因素将影响习性，生成有意无意的 策略行为。这一切，用布迪厄自己的话说：“被卷入到文学或艺术斗争中的行动者和体 制的策略，亦即其根据位置所采取的立场( 或者是特有的，例如风格，或者不是特有的， 例如政治的或者伦理的) ，依赖于它们在场的结构中所占据的位置，也即是依赖于无论 业已体制化了或还没有体制化了的( 名声或者认同) 特定符号资本的分布。并且， 通过构建了其习性( 这些习性对于它们的位置具有相对自主性) 的性情的调节，还依赖 于维持或者改变这一分布结构，因而将游戏的现存规则永久化或者对它进行颠覆等构成 其利益的程度。”圆 但文学场与一般场域的运作规律不尽相同，它既具有自身特殊的历史，也具有自身 特殊的逻辑。文学行动者获得文化资本的多少，不受外界社会经济因素的影响，也不是 由主体在文学生产中所获得的金钱数量为参考，而是由他唯一的受众他们的对手， 为考评对象的。这样的逻辑，被布迪厄成为“颠倒的经济”：“在文化生产场中最具有充 分自主性的部分在那里唯一被瞄准的受众是其他生产者( 正如象征主义诗歌一样) ， 就像负者获胜的流行游戏一样，实践的体系基于对于全部普通体系的基本原则的系 统颠倒：包括商业( 它排斥对于利润的追求，并且拒绝确保在投资与金钱收益之间的任 何对应) 、权力( 它谴责荣誉和暂时的伟大) ，甚至体制化的文化权威( 缺少任何学院训 练或者圣化也许会被认为是个优点) 。” 自主而独立的文学场的生成，是一个历史性的过程，艺术法则的确立是文学场出现 百度百科：h t t p ：b a i k e b a i d u c o m v i e w 1 2 2 0 4 0 7 h t m 。 皮埃尔布迪厄艺术的法则：文学场的生成和结构 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 0 0 3 第 9 8 页。 埃尔布迪厄艺术的法则：文学场的生成和结构 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 0 0 3 第 1 9 8 页。 7 洞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位论文 的关键标志。在艺术的法则中，布迪厄通过考察1 9 世纪下半叶法国文学界的状况， 为我们揭示了文学场出现、斗争并最终确定“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法则的过程，从中 可以清楚地看到文学场是如何被建构起来的以及文学场的逻辑。 “为艺术而艺术的立场诞生于1 9 世纪路易波拿巴执政时期的法国。“为艺术而 艺术立场的确立并最终成为文学场中占支配地位的艺术法则，是文学场中各种力量不 断斗争的结果。随着权力场的限制通过市场或权贵的等级森严的沙龙作用于文学场，艺 术家和作家为文学场的自主做出了种种努力，但争取自主的道路是复杂而艰难的，文学 场的形成需要确定自身合法性的律令。一个场的自主性的获得首先要确定自己的合理性 规则，来自全然不同的阶层的作家和艺术家，围绕“为艺术而艺术”的原则，自发地对 既定的文学制度发起挑战，对美术学院和沙龙的艺术准则进行颠覆，在创作和推行“为 艺术而艺术”这一新法则方面做出了各自的努力，文学场获得了暂时的自主性。 在这场争取文学场独立的斗争中，纯粹艺术在与通俗艺术、资产阶级艺术和宫廷艺 术的竞争中胜出，成为文学艺术场中享有象征资本最高的艺术形式。在文化领域，竞争 的利益通常是象征性的，其中包括对权威、声望和认可的争夺。文学场遵循的是“输者 为赢”的逻辑，作家、艺术家在追求文学场自主的过程中，营造了一些集体幻觉，即通 过对艺术自主的崇拜，使文学场表现为一个颠倒的经济世界，与外部世界的一般原则的 断裂是文学场的本质规定性之一。 通过考察的文学场诞生的历史过程，可以看出文学场从未真正脱离人类的社会实 践，文学场与社会空间、权力场域等存在紧密的联系。和任何人类实践建筑在对特定利 益“信仰”基础上一样，文学场的诞生与艺术自主性的发明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文学 场符号斗争的基础是对文学幻象的信仰，“为艺术而艺术这一核心观念的提出，就意 味着文学艺术对任何既定的道德、经济、政治等力量或立场的断然的拒绝。 从历史上看，文学艺术与政治、经济总是存在着无法割断的联系，拒斥的表面下通 常隐含着实质的依赖关系。尤其在消费社会这一新的历史语境中，由于社会的分化和场 域分融的加剧，使得真j f 的场域自主性成为不可能；消费文化的扩张造成符号等级结构 的消解，精英文学与通俗文学之间的鸿沟已不是那样的赫然分明；同时，大众媒介的入 侵也对场域的自主性造成重创，经济权力正通过市场、出版等途径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向 文学场渗透。 另一方面，从文学场与经济场、权力场等的关系来看，文学场内部的明争暗斗无法 r 第1 辛从窄i 司理论到文学空间 掩饰它作为权力场次场的属性。布迪厄发展了马克思的“资本”概念，将其概括为文化 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三种形式，文学场中的斗争是围绕着文化资本展开的。但与 经济资本相比，文化资本始终只能以象征性的形式，而不能通过金钱或实物来体现，在 社会空间中，两种资本并不是等值的。文化资本是其符号权力的合法性是建立在价值认 可的基础上，即来源于文学行动者乃至社会对文学艺术场域内部的规则和行动逻辑的认 可，对艺术品价值的信仰，如果没有广泛的社会认可，文化资本的符号权力就无法在更 广阔的权力场中发挥作用，只能是文学艺术场域内的自娱自乐。在权力场中，文学场及 其行动者总是处于被统治、被支配的地位。任何时代的文学场都是如此，而在消费社会， 伴随着消费文化的扩张，文学艺术的神秘光晕被零距离传播的电子媒介击碎，艺术的膜 拜价值消失、展示价值凸显，文学场已经不再是传统社会作为信仰空间的生产场。 1 3 大众文化背景下的文学空间 综观当代文化发展的现状，。大众文化的兴起无疑成为这个时代的一种重要的文化现 象。这种从上个世纪中期开始伴随着工业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大众传媒的迅速崛起而发展 起来并受到人们普遍关注的文化形态，挟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和广泛的消费群体，以猛烈 的感官刺激和快餐式消费席卷全球。以至于有入干脆把这个时代称为“大众时代”，足 见其影响之深远。 大众文化的兴起与“经济全球化、意识形态变革、媒体革命、高科技与互联网、新 经济浪潮以及当代世界文化，因而产业的发展都有着千丝力缕的联系 。它的出现和崛 起给整个社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尤其是大众文化的日益主流化，使其渐渐掌握了当 今时代的话语霸权，占据了当代文化格局的重要位置，业已成为我们无法回避的文化语 境。 关于大众文化的含义历来存在众多的理解，但把它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来理解，我们 不妨借用这样一种定义，即：“我们今天所说的大众文化是一个特定范畴，它主要是指 兴起于当代都市的，与当代大工业密切相关的，以全球化的现代传媒( 特别是电子传媒) 为介质大批量生产与消费的，采取时尚化运作方式的当代文化。它是现代工业和市场经 济充分发展后的产物，是当代大众广泛参与、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文化事件。当代大 金元浦重新审视大众文化 j 】中国社会科学，2 0 0 0 ( 6 ) 。 9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位论文 众流行文化与精英文化、主流文化、严肃艺术和高雅艺术形成了不同的对应关系。 在当代空间理论视野下，文学空间不再是对某种固定空间之中时间演绎的模仿、再 现或表现，文学与空间的关系不再是前者模仿( 再现或表现) 后者，文学自身不可能置 身局外，文本必然投身于空间之中，本身成为多元开放的空间经验的一个有机部分。 “大众文化是后工业社会消费时代里追求休闲、享乐，回避严肃、崇高，在斑驳陆 离、五光十色的现实场景中逃避主体塑造和精神提升的文化。 因此，我们不能否认它 的积极作用大众文化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主流文化和精英文化的“霸权”， 给予了社会绝大多数的文化程度不高的平民百姓以文化消费的权利，使整个文化领域呈 现出一种多元化的形态。但作为现代工业社会的产物，大众文化也许只会有短暂的历史。 不得不承认，一些大众文化作品是由少数人利用现代工业技术手段快速炮制而成的，令 大众完全被动接受的产物。市场经济规则通过在大众文化中的运作，使少数人利用现代 工业技术手段快速炮作品，并急速满足了自己的商业目的。而大众文化往往成了一次性 消费的文化快餐，它并不想执意去追求文化价值的永恒性，而更多的是给工作忙碌的大 众一种经验上的娱乐和感官上的享受。 文学空间固然来自于现实空间，但同时，更重要的是文学本身就成为社会现实空间 建构的重要组成。文学是构成现代社会符号化空间的重要组成。这也是当今日常生活审 美化，审美与现实的差别在当代社会被抹杀的重要依据。文学空间与现实空间的彼此混 杂，使得在信息化语境下，某个符号空间是否作为一种文学或审美文本来对待，更多地 取决于“看”者的眼光和态度。 从宏观上说，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空间有了新的话语权。 大众文化既改写文化格局，又凸显文化霸权。曾经一直拥有着相对显赫的话语权的 传统文学，却在市场经济发展进程中，只益显示出“失语”的态势。大众文化促成的多 元文化格局和多种文化力量，一度挑战传统文化领导权。在当下语境中，文化全球化相 互激荡、多元文化格局重组和传统文化领导权重构，“合力”催生文化霸权的历史性出 场。 上个世纪9 0 年代市场经济大潮中的大众文化，对民众的同常生活产生了一系列的影 响，成为社会消费层面的主导文化。随着文学与大众文化的联姻，一个全新的文学空间 金元浦重新审视大众文化 j 中国社会科学，2 0 0 0 ( 6 ) 。 曹明海人众文化与经典| 蒯读 j 山东图书馆季刊，2 0 0 8 ( 2 ) 。 l o 第1 章从审间理论至0 文学窄间 油然而生它以丰富多彩、五光十色的表现形式为人们营造出了一个极其美妙的虚幻 世界，给人们提供了无限宽广的想像空间。“虽然我国目前的大众文化发展与当代西方 发达国家的大众文化相比，还的确存在着盲目性、低浅性、自发性和过于商品化的倾向， 缺乏真正的文化个性和创造性从某种意义上迎合了我们大众的文化素质不高和人文知 识分子的价值追求降格的现状”，但从长远看，它表征着全民认同的社会核心价值体 系的决心，有助于在市场化运作中借助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建构自身话语权。 从微观上说，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空间有了新的发展方向。 大众文化语境下的传播时代真正进入了电子传媒的时代，不论是“电子时代”还是 “读图时代 ，都给经典阅读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今天的文化是各种电子媒体所造成的 视觉文化，它与传统的传播方式相比，曾经的读者已从规律性阅读转变成偶发性的阅读。 而今，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图像所征服，随着社会竞争的激烈，人们已不常在淡泊的书香 氛围中阅读经典名著，电视以其动感的声像、诱人的画面、大众化的内容缩短了观众与 外界的时间距离和空间距离。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种所谓“读图时代”的到来，使得人们的阅读兴趣更多地转向 图画带来的快捷和轻松，在这种阅读中获得了轻松地愉悦，思维过程更多的是停留在对 事物感性层面的感知和认识上，不用思辨，不用理性，这无疑是减少了思想的过程。因 此，相对于精英文化而言，大众文化使得文学空间更像是走下神坛的偶像，“没有了头 顶那闪耀的光环，却呈现出另一种温情脉脉、平易近人的中和面目，这种巨大的亲和力 犹如一只温柔的大手，看似和风细雨、情意绵绵，却气定神闲地以其柔性之力指引众生 将精英文化苦苦建立起来的神殿毫不留情地摧毁。” 曹明海大众文化与经典阅读 j 山东图书馆季刊，2 0 0 8 ( 2 ) 。 曹明海大众文化与经典阅读 j 山东图二忙馆季刊，2 0 0 8 ( 2 ) 。 l l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位论文 2 1 文学生产 第2 章大众文化对文学空间的影响 正如伊格尔顿宣称的那样：“艺术可以如恩格斯所说，是与经济基础关系最为间 接的社会生产，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也是经济基础的一部分，它像别的东西一样， 是一种知识方面的实践，一类商品生产。 新时期的大众传播媒介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地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大众传 播媒介的强效作用下，文学与不同媒介形式进行联姻：印刷术的普及使报刊得到长足发 展，拥有广泛受众群体的报刊成为文学的主要载体。为了适应报刊的特性、迎合大众的 口味和阅读习惯，发表于其上的文学作品也进行相应的调节和改变，甚至与报刊结合创 造出了新的文学样式。当电影、电视成为主要的传播媒介，文学又一次搭上影视快车， 迅速地进入了公众的视野。从影视剧本到“影视同期书 ，文学借助影视媒体的强势传 播效应进一步向更多的受众开放。 网络走进日常生活，并成为人们工作与生活交流的主要工具后，文学在新媒介的冲 击和作用下，也发生了革命性的改变：不仅改变了文学的书写工具，还在相当程度上改 变了自身的存在方式，改变了人们的艺术思维模式与审美习惯，从而拥有了前所未有的 广泛的作者群和读者群，使大众不再是印刷媒介开启的精英文化中被表现的对象。文学 不再是传统电子媒介开启的大众文化中被模仿的对象，它开始作为一种言说的主体，充 分、自主地表达自身的文化诉求。 网络使文学回到从前，人人都可以轻易地利用文学形式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网络 文学制造了空前广泛的文化的民主，并在顷刻之间传遍全世界。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在网 上进行文学创作，网络文学成为文学爱好者的“卡拉o k ”。正如尼葛洛庞蒂数字化生 存在谈到互联网时代的文艺创作时说的，“我们的人类已经进入了一个艺术表现方式 得以更生动和更具参与性的新时代，我们将有机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来传播和体验丰 富的感官信号。 文学历来都是不能脱离传播媒介而独自存在的，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共生” 祈述裕市场经济下的中国文学艺术 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8 第3 2 页。 尼葛洛庞蒂数字化生存 m 海南：海南出版社，1 9 9 6 第2 7 8 页。 1 2 第2 章大众文化对文学窄间的影响 的关系。正如布迪厄所说，“空间的概念通过自身而包含着对整个世界的关系性感知的 原则；因为，它肯定它指出的整个现实存在于组成现实的相互外在性中。明显 的存在者，直接看得见的存在者，不管是个体还是群体，都生存并存于差异中，而且通 过差异，也就是说，由于他们在某个关系空间中占有的相对位置而存在；这个关系空间 尽管是看不见的，而且总是很难以经验方式显示出来，但它是最真实的现实。 于是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在文学发展的过程中，传播媒介不是被动地 充当载体，它依照自身的特点也对文学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从口语这种无形的媒介 到竹简、纸张等有形媒介，再到网络这一新型的无形媒介。我们发现传播媒介的发展呈 现出回归的状态。与传播媒介发展相类似的是，文学的发展似乎也呈现出一种回归的状 态，即从前原始媒介时代“人民性”的文学，发展到纸张时代的官方掌控的文学，再到 网络时代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可实现的“全民文学 ，文学再次具有了“人民性 。但向民 间回流的趋势并不是单纯地回到起点，而是一种彻底的开放，与网络结合产生的新的文 学样式网络文学以其最大化的新兴文学态势进人民间。 加拿大学者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信息”，就是说我们所熟知的大众传播媒介不只 是为文学提供了新兴的传播载体空间，而且也带来了传播媒介自身的新的机制和规范要 求。媒介的传播优势同时也要求与之共生的文学尽量地服从或者遵守相应的机制和规范 要求。正如共生的文学尽量地服从或者遵守相应的机制和规范要求。麦克卢汉说，“我 们塑造了工具，此后工具又塑造了我们”，在传播媒介的影响下，文学重新走向民间， 形成了文学平民化的趋势，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新时期以来，越来越发达的媒介所构成 的媒介生态环境，已经清楚地表明我们已经处于一个大众传播高度发展的时代了。同时， 传播媒介极力作用下的文学生产者也表现出与传统文学刨作者相异的特质，即已经出现 了新型写作群体：自由撰稿人、网络写手和博客。 布迪厄曾提出，“每一种体裁都趋向于分为两个市场：一个探索的领域和一个商业 的领域，应该避免在这两个市场之间画一条明确的界限，这两个市场是两极，在同一空 间的对立关系中并通过这种关系被确定。这个每种体裁的区分过程与所有体裁的统一过 程，同时产生，文学场越来越倾向于围绕共同的对立组建起来。 罾我们可以对其理论进 皮埃尔布迪厄实践理性关于行为理论 m 北京：三联二 s 店，2 0 0 7 第3 6 页。 皮埃尔布迪厄艺术的法则：文学场的生成和结构 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 0 0 3 第 1 4 9 页。 1 3 河北大学文学硕十学位论文 行延伸，然后就可以发现，不仅是文学体裁，在大众文化背景下，文学的生产业已成为 文学空间中的变化信号。 文学创作长期以来被视为“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受到人们重视。正如福柯 所言，“文学是通过选择、神圣化和制度的合法化的交互作用来发挥功能的”。然而 在当代，文学神圣性正受到不可忽视的消解。一方面，文学生产面临着商品经济的冲击， 走向边缘化。文学生产被视为一种商品生产，逐渐演变为一种快餐式的文化工业。艺术 就像恩格斯所说，是与经济基础关系最为“间接”的社会生产。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 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知识方面的实践或者是一类商品生产。另方面，随着电脑网 络的发展，网络文学创作日益兴旺。每个人都可利用网络抒情言志，这使文学收获了更 多大众，写作成为一种再随便不过的记录方式，不再是什么大业盛事了。文学生产的网 络化与快餐化作为当代文学生产中引入注目的两个趋势，对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文化快餐”这个说法，是伴随着文化工业的出现和发展而逐步盛行的词汇。因为 在传播媒介发展到一个特定的程度以后，由于媒介种类的r 益多样化，加上文化和经济 结合得越来越紧密，使得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变得日渐模糊，文化已经成为一个新兴而且 有着旺盛生命力的产业之一。虽然当下中国的文化产业还不如西方发达国家那样有成熟 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已经出现了有我们自己的民族特有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的民族特 色文化产业。一旦有了文化产业的称谓，就意味着对这个产业本身的属性的承认。文化 工业已经在我国迅速地崛起并发展起来，在2 0 0 0 年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 杜会发展第十个五年计划的建议中正式使用了“文化产业”的概念，这表明文化产业 已经受到了政府部门的重视。 “文化快餐”在新时期的中国迅速地发展起来，传播媒介的快速发展为“文化快餐 的普及和推广起到了推渡助谰的作用。有学者指出，人类文化不断进步，从印刷型的报 纸、书籍，到电视、计算机、互联网，文化的生产能力、生产规模日益壮大，传播范围 日益广泛，文化的成分与功能同益复杂，知识生产、分类、占有与分配形式也发生了重 大变革。在这种情况下，“文化快餐”业便应运而生，并且显示了强大的生命力。 “文化快餐”的出现，是和一定程度的现代消费社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这样就 可以知道，在消费社会中，一切对于文化快餐的消费都必须注重和大众( 接受者) 的口味 米歇尔福柯权力的眼睛福柯访谈录 m 来锋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9 7 第 8 9 页。 1 4 第2 章大众文化对文学空间的影响 相适应。新时期的文学写作，由于处于这样的一个文化产业化运作的环境之中，就不得 不受到这种快餐性质因素文化产业化运作的环境之中，就不得不受到这种快餐性质因素 的影响。由于受到快餐性质的蛊惑，读者对于文学作品的欣赏不再是津津有味地细读品 尝，而是快速、大量地吞咽，而在对文本的消费过程中，人的阅读代替了思考，视觉代 替了倾听，精神的运动也不再垂直进行而只需把握其表象。这就是大众文化时代的文学 生产方式。 2 2 文学传播 当今文学最重要的传播资源迅猛发展的大众传媒为文学提供了四通八达的高 速公路网络，使文学拥有了更优越的传播条件。“精英文学所追求的情感性、严肃、宁 神静观、凝重深邃、深度审美更符合语言文字符号营造的审美情境。而通俗文学或大众 文学话语的欲望性、随意、轻松、浅表、审美平面化的文化取向，相对于前者而言，在 更深的层次上与文字符号传播信息营造出来的审美情境并不十分合拍。这是通俗文学或 大众文学在自主性文学场中无力与精英文学相抗衡的深层的传媒学原因。然而，当人类 社会进入了电子传媒时代，印刷文化范型开始向电子文化范型转变，电子传媒时代图像 符号传播处于优势地位。而图像符号作用于人的感观时，表现出来的是快速、直接、流 动、具体、逼真的特点。这种传播符号建构起来的审美习惯与精英文学追求的审美风格 完全是格格不人的。但却与通俗文学所要求的那种欲望、随意、轻松、浅表等风格却有 着天然的联系。于是，面对电子传媒的来势汹汹和日益强大的压力，精英文学和通俗文 学表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和应对策略。” 对于电子传媒带动的新型视听艺术的流行，精英文学所采取的习惯反映当然是情绪 激动地抵制甚至诋毁。精英文学家和其他精英知识分子对电子传媒的激烈抨击和批判是 别一番“风情”的。许多精英人士对传媒表现出了普遍的不屑，这种不屑的暗含意味便 是维护起文化的独立。 “场的自主程度随着时代和国家传统而发生很大变化。他与象征资本一致，象征资 本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通过世世代代的努力积累下来的。就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