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pdf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人的闯题长久占据着哲学探究的中心，尤其随着人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的凸显， 我们需要在研究马克思文本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彰显马克思开辟的“现实的 个人”的理论思路、精神实质和当代意义，进而为当代人的生存与发展提供合理 的价值理念，为开辟当代人的现实发展道路提供理论上的支撑。有鉴于此，本文 旨在系统、深入地发掘、梳理马克思“现实的个人”理论的探索历程、深层内涵 及其理论特质的同时，阐发马克思主义关于“现实的个人”理论在我们当下实践 中的指导意义。全文共由三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系统梳理了马克思对“现实的个人”的探索历程和内在逻辑进程。 认为马克思大致经历了从黑格尔主义的“抽象的人”转向费尔巴哈形式现实但内 容抽象的“自然人”，进而过渡到在一定生产方式中从事物质资料生产，并在现实 的社会生产中不断社会化的“现实的个人”这样一种探索历程，这是一个从抽象 不断上升为具体的转变过程，蕴含了马克思思想演变的内在逻辑进程。 第二部分，对马克思“现实的个人”理论进行了深层探析。揭示了马克思在 对“现实的个人 的理论探索中，有其方法论革命和哲学思维方式、宗旨、价值 取向等方面的变革。并从多个角度揭示了“现实的个人”这一范畴的思想内涵。 第三部分。探讨分析了马克思“现实的个人”之理论意义。揭示了马克思“现 实的个人”理论，在西方哲学史上和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中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本文还着眼于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社会实践需要，着重阐述它在我们正确认识处 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等方面关系和问题上所具有的重要指导意义。 关键词：马克思“现实的个人”“抽象的人” 作者：李显棠 指导老师：杨思基教授 s t u d yo nm a r x st h e o r yo f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a b s t r a c t s t u d yo nm a r x st h e o r yo f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a b s t r ac t h u m a ni st h ec e n t e ro f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r e s e a r c hf o re v e le s p e c i a l l yw i t hp e o p l e s s u r v i v a la n dd e v e l o p m e n ti s s u e sh i g h l i g h t e d ，w en e e dt or e s e a r c ho nb a s i ct e x t so f m a r x i s mt of u r t h e rs t r e n g t ht h es p i r i t u a le s s e n c ea n dc o n t e m p o r a r ys i g n i f i c a n c e so fh i s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t h e o r y , a n dt op r o v i d er e a s o n a b l ev a l u e sa n dt h e o r e t i c a ls u p p o r tf o r p e o p l e i nv i e wo ft h i s ，t h ep a p e ra i m st oe x p l o r e ，a r r a n g ea n de l a b o r a t et h e r e a l i n d i v i d u a l ”t h e o r yi nm a r x i s ma n di t se x p l o r a t i o ne x p e r i e n c e ，d e e pm e a n i n g sa n dt h e g u i d i n gs i g n i f i c a n c ei nt h e o r ya n dp r a c t i c e t h ef u l lt e x ti n v o l v e st h r e ep a r t s ： i nt h ep a r to n e ，b ya r r a n g i n gt h em a r x se x p l o r a t i o ne x p e r i e n c ea n di n n e rl o g i c p r o c e s so f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it h i n ki ti sap r o c e s sf r o mh e g e l s ”a b s t r a c ti n d i v i d u a l t o f e u e r b a c h s n a t u r a lp e r s o n ”w h i c hi sr e a lf o r ma n dt h ea b s t r a c tc o n t e n t , a n dt h e nr u m t o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w h oe n g a g e si nm a t e r i a lp r o d u c t i o na n dm o r es p e c i f i ci nt h ec l a s s i nt h ep a r tt w o ，b ya n a l y z i n gm a r x s ”r e a lp e r s o n a l ”t h e o r y ；im a i n t a i nt h a ti th a s r e v o l u t i o ni nm e t h o d o l o g ya n dp h i l o s o p h i c a lw a yo ft h i n k i n g ，s u b j e c t ，v a l u ee t c a n d f r o mv a r i o u sa n g l e sir e v e a lt h em e a n i n g so ft h e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t h e o r y i nt h ep a r tt h r e e ，b ye x p l o r i n gm a r x s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 ”t h e o r y , it h i n ki th a s s i g n i f i c a n tm e a n i n g si nt h eh i s t o r yo fw e s tp h i l o s o p h y , m a r x i s m ，a n dt h ep r a c t i c eo fo u r c o u n t r y k e y w o r d s ：m a r x r e a li n d i v i d u a la b s t r a c ti n d i v i d u a l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 e t 期：掣，尸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丝日凝：丝一乡i 尹。 导师签名：j j e z 丝e i 期：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引言 引言 在引言中，我就本论文所选论题的研究背景和意义、研究现状、研究方法、 研究思路及创新点做一简要叙述。 一、选题的背景和意义 从哲学的内在进程来看，对人的自我反思与体认始终是哲学的题中应有之意。 正如卡西尔所言：“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这看来是众所公认的。 在各种不同哲学流派之间的一切争论中，这个目标始终未被改变和动摇过i 它被证 明是阿基米德点，是一切思潮的牢固而不可动摇的中心”康德在写给友人的信中 谈到，他的全部哲学就是要解决四个问题：我能知道什么，我能做什么，我能期 待什么? 而这三个问题归根结底是回答一个问题人是什么的问题。人是什么 的问题长久占据着哲学探究的中心，这就说明问题本身具有非凡的意义。西方哲 学当中有一个传统，囿于对现实世界外在“始基的理论诉求，逐渐形成一种僵 化的拥有绝对话语霸权的本体论思维模式。按照本体论思维模式，人的本质不是 人以自己的方式去实现的，而是由先于和外在于人的活动的本体所给定的，这种 哲学思维方式显然脱离了人的现实存在，使人陷入思维的抽象化臆想。所以“人 如何走出抽象的形而上学樊篱，回到现实生活本身，乃是当代哲学努力的方向。 从马克思哲学当中寻找到一条逼近生命、回到现实人的生存本身的道路，是本文 写作的原动力。 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自身来看，马克思学说中“现实的人”的理论一直受到质 疑和遮蔽。传统的教条式理解的马克思主义，基于阶级斗争的需要，把人的问题 当作资产阶级的东西排挤出马克思主义，以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规律来统摄人类 的历史，规律成了超人的规律，历史成了无人的历史。而在马克思一生的哲学探 索中始终贯穿着一条以人为中心的线索。从早期的博士论文，到晚年的人类学研 究，马克思的思想之所以涉及到人类社会生活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结构等 诸多领域，还能够保持其思想的内在统一性，就在于马克思始终是从对人的本质 及其存在方式的理解出发去具体分析人类社会的各个不同层面及不同的历史时 期。由于传统教科书存在对马克思主义的这种误解，所以西方存在主义者萨特指 。卡西尔：人论，上海译文出版社，1 9 8 5 年版，第3 页 l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引言 责马克思主义只研究“物 ，不研究“人，存在着人的“空场”和“飞地，是虚 妄之言。当然马克思所关注的人也不是萨特所说的以先验的个人为本位、以实现 个人价值为目标的人。与传统教科书相反，一些人极力把马克思主义归结为抽象 的人道主义或人本主义，忽视了马克思对“现实的个人 的关注与人道主义的抽 象道德说教的本质区别。所以，探讨马克思“现实的个人”理论，挖掘其丰富的 人的学说思想，是“回到马克思，开拓马克思主义哲学新境界所必需的。 从现实层面来看，人的问题在当代之所以显得格外突出，是当今世界各种社 会矛盾的集中反映。主要表现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环境恶化造成可持续发展 能力的破坏；在人与社会的关系上，片面追求g d p 的增长，影响和阻碍了人的全 面发展的历史进程；在人与人的关系上，社会的进步，加上制度不完善等原因， 造成贫富差距拉大，两极分化严重的社会不公平现象；在人与自身的关系上，随着 物质文明的进步，人的物化现象越来越严重，把对物的占有看作是唯一的需要， 与此同时，精神生活匮乏感却日益加强。总之，人类现阶段面临的这些生存与发 展问题说明，当代的人处于严重的对物的依赖关系之中，人成了“单面的人 。由 以可见，把人从他对物的依赖关系中解放出来，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任务，这与马 克思时代所承担的历史使命具有一致性，所以我们应立足于马克思所开辟的“现 实的个人的探索和理论思路，以马克思主义指导我们当下的实践，为人的自由 全面发展寻找现实出路。 最后，我想要申明的就是：如果说本文的写作有些意义的话，它的最主要的 意义就在于：希望本文能引起学界对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的重视，深深 地扎根于马克思主义的“现实的个人理论中，勇敢而严肃地去对待和回答当代 有关人的问题，而这也应该是我们理解、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态度和基 本立足点。 二、研究现状及文献综述 中外学者针对当时自己所面临的时代问题，他们对马克思学说中的人做了多 样的解释。这些解释有些符合马克思的本真精神，而有些却明显地带有自己的主 观色彩。不过，总的来说，以往学者对马克思学说中人的问题的研究对于突出人 在当代哲学中的核心地位，以及在实践中营造关心和尊重人的氛围具有重要的意义。 ( 一)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相关研究及述评 进入二十世纪，特别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2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引言 的问世，马克思学说中人的问题引起了人们的更多争论。西方学者费罗姆、卢卡 奇、霍克海默、柯尔施、马尔库塞、施密特等人提出马克思是人本主义，人是马 克思学说的核心概念，在马克思学说中人的本性和作用占主导地位，自然是人化 的自然，并且制造出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对立；存在主义代表人物萨特认为马克思 是缺少人道主义的，马克思学说中不存在人的问题，“把人吞没在观念里，患了 排斥人的“贫血病 ，马克思著作中存在着人学的“空场 和“飞地 ，马克思主 义应当深刻研究实在的人，而不应当让他们洗一次硫酸澡而消融掉；德国学者郎 兹胡特等人提出有“两个马克思 即“青年马克思 与“晚年马克思”，前者是 以人的学说为核心思想的真正的马克思，后者则是以社会学说为核心思想的创作 力衰退的马克思，用“青年马克思否定“晚年马克思 ；阿尔都塞则提出马克思 思想发展中存在着“认识论的断裂，“断裂 前的马克思是人本主义，“断裂” 后的马克思拒绝一切主体，认为“历史是无主体的过程 。 述评 2 0 世纪，西方的人道主义马克思论者多数认为，人、人性、人道主义是 手稿的“中心主题”，从而把马克思人学解释为人道主义或人本主义，这些解 释有利于我们对见物不见人的教科书式的马克思主义重新认识；对恢复人在马克 思哲学中的核心地位，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然而，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解释马克思的人的思想时，是站在自己流派的观 点上来看待马克思思想的，常常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马克思，没有坚持从马克思 思想发展史的角度，去研究马克思的人的学说思想的发展与变化；没有去分析马 克思人的学说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以及马克思所处时代人面临的现实问题，从而 也就不知道马克思所关注的是“现实的个人”及其具体而历史的生产性生活实践， 而非抽象的人道主义道德说教，因而也就没能真正抓住马克思哲学革命的本质。 ( 二) 当代中国学者的相关研究及述评 8 0 年代，我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后，受西方人道主义思潮的影响，人们的人 性意识和人道意识开始觉醒。从实践上来说，1 9 7 8 年“真理标准的讨论”解放了 人的思想，促发了1 9 7 9 年以人性、异化和人道主义为主题的全国性大讨论。而关 于人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地位是这次讨论的主题。围绕这一主题学者们有很多的研 究成果，主要有：人是马克思主义的出发点、人性、人道主义问题讨论集、关 于人的学说的哲学探讨、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马克思主义与人与人道主 义和异化问题研究等专集，以及王锐生、景天魁合著的论马克思主义关于人 3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引 言 的学说。这些成果主要讨论了马克思哲学的出发点、马克思关于人的学说与人道 主义的关系、马克思关于人的学说与唯物史观的关系、“青年马克思 与“老年马 克思”的关系等问题。 1 9 9 2 年，我国开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 建设中的重要地位要求在理论上对人进行专门和深入地研究。这一阶段主要成果 有：韩庆祥的马克思人学思想研究、袁贵仁的马克思的人学思想、黄楠森 等人编著的人学原理、杨适的人的解放一重读马克思等。这几本书比较系 统地挖掘和分析了马克思人的基本思想及其形成发展过程。此外，还有张曙光的 人的世界与世界的人、黄克剑的人韵等著作。这一阶段的研究主要围绕人 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地位、建立系统的马克思人学内容、性质和特征以及当代意义 等问题。 【述评】我国学者对马克思学说中人的问题的研究，在以下方面取得了一致看 法：马克思虽然没有专门建立一门相对独立的完整的人的学说理论体系，但关注 人与人的命运从来就是马克思哲学研究的一个基本特质；反对把马克思的早期思 想和晚期思想割裂开来；大多数学者反对把马克思完全归结为人道主义，认为马 克思坚持伦理意义和价值意义上的人道主义，反对历史观上的人道主义；马克思 学说中的人从“抽象的人 转向了“现实的人 ，“现实的人 的根本变革在于人 的社会性，即“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 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开辟了通往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现实途径和道路一 一实现共产主义。 但是学者们在某些方面还存在欠缺，主要表现在：在内容上，学者们的研究 较注重体系研究，甚至建立系统的人学体系，而对马克思相对独立的“现实的个 人理论及其深层意蕴的专门研究不够；在研究方法上，较注重马克思文本自身 的挖掘，在马克思人的思想的“源 与“流 的比较研究上不足，不能深刻揭示 马克思哲学革命的本质；对于马克思学说中人的问题理论性研究有余，而实践性 不足，即学科意识有余，问题意识不足，未能充分发挥马克思“现实的个人 理 论的实践指导作用。 三、本文研究思路及创新点： 自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来，中外学者通过深入研究马克思的人的思想，比 较客观、系统、完整地把握了马克思的人的思想，突出了人在马克思哲学中的核 4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引言 心地位，把人推到了当代哲学研究的前台，并且自觉地把马克思的人的思想研究 与当代实践结合起来，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随着人的生存和发展问题的凸显， 我们还需要在全面、客观地研究马克思文本的基础上，进一步从总体上把握马克 思开辟的“现实的个人的道路、精神实质和当代意义，深入挖掘马克思“现实 的个人”理论的方法、内涵和深层意蕴，进而为当代人的生存与发展提供合理的 价值理念，为开辟当代中国人的现实道路提供理论上的支撑。鉴于此，本文力求 在以下几方面做到创新： 第一，在对马克思学说中“现实的个人 思想的挖掘中，坚持历史考察与逻 辑分析相统一、科学与价值相统一的原则，认为马克思对科学的“现实的个人 理论的揭示与其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揭示创立唯物史观，是相辅相成的。这 是一个从抽象不断上升为具体的转变过程，蕴涵了马克思思想演变的内在逻辑进程。 第二，坚持唯物辨证的思维方法，对马克思“现实的个人 理论进行了深层 探析，揭示了马克思在对“现实的个人 理论的探索中，有其方法论革命和哲学 思维方式、哲学宗旨、哲学价值取向等方面的变革。并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 人与实践、人与历史等角度对其“现实的个人”范畴的内涵做了多维规定； 第三，运用比较的方法，对马克思“现实的个人 思想的“源与“流， 进行了深刻揭示，马克思实践生成的“现实的个人 理论，是马克思哲学实现对 西方传统哲学的终结、根本区别与现代西方人本主义哲学和与后现代主义哲学不 期而遇并进行对话的思想平台。 第四、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原则，运用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 关注现实、指导现实，揭示了马克思“现实的个人 理论对我国人与自然、人与 社会、人与自身等现实问题的理论指导意义。 四、研究方法 诚然，马克思并没有完整系统地明确表达和阐述关于人的系统理论学说，但 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没有他关于人的科学思想和人学理论，我们只有采取科学的 态度和研究方法，才能深入、客观而准确地挖掘并提升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 理论及其基本价值。在研究方法上本文力图遵循以下原则： ( 一) 逻辑与历史统一的方法： 本文从“人这一独特的视角出发，对马克思思想发展的逻辑进程作了系统 的梳理、贯通与重新定位。具体而言，就是通过考察了马克思关于“人 的思想 5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引言 发展历程，从这种历史事实中抽出自己的逻辑，认为马克思有从“抽象的人”向“现 实的个人 转变的思想历程，“现实的个人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有多维的规定， 是马克思哲学革命的阿基米德点。并揭示了马克思“现实的个人”理论的深层意 蕴和致思理路。 ( 二) 解释学的方法： 为了使马克思历史文本中的“客观思想”与我们的理解达到“视域融合 ，解 释学的方法在文本解读中的运用是一种必然的要求。一是真实地理解其本来的意 义，澄清由于历史的原因而附加其上的种种误读；二是积极合理地阐扬其当代的 意义。无论是理解其本来意义还是阐扬其当代意义，都离不开历史与现代、文本 含义与现实生活的沟通与对话。同样，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及其当代意 义并不是在马克思的文本中等待我们去发现的，而是要基于现实生活实践、当代 问题意识并通过我们艰苦的开掘、理解和阐发才能逐渐达到马克思文本意义的历 史地生成和实现。 ( 三) 比较的方法 本文运用比较的方法，在对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思想的“源”与“流 上进行了深刻揭示。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 理论，有终结西方传统哲学并与后 现代西方哲学碰撞与对话的革命意义，通过马克思哲学与传统哲学和现代西方哲 学的对话与比较，本文深刻揭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的本质。马克思主义哲学 也正是通过比较与对话，方能显现出其优劣得失，凸显其本质特征并彰显马克思 学说的当代性价值和意义。这样我们就不是固守于对文本的“诠释 ，而是要站在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以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对整个西方哲学、对各种非 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理论的剖析和对话，而其中与当代西方思想家的对话和交流， 则是保持和提升马克思作为“我们同时代人”的一个基本要求。 6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第一章 第一章马克思对“现实的个人”理论的 探索历程和内在逻辑进程 马克思哲学和其“现实的个人”理论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渊源，其理 论直接渊承于德国古典哲学。德国古典哲学以其理性主宰世界的致思轨迹延续了 近代的哲学变革之路弘扬人的主体性。从德国古典哲学的奠基人康德的先验 主体哲学，到费希特的“绝对自我哲学，黑格尔的“实体即主体 ，费尔巴哈的 “人本学”唯物论，都为马克思“现实的个人 理论提供了丰富而广阔的理论资 源。但“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 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 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结果竟是这样， 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发展了能动的方面，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为唯 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马克思之前的哲学家们，无 论是唯心主义者还是唯物主义者，“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对象性的 g e g e n s t a c n d l i c h e 活动”，最终都坚持了一条将人抽象为远离尘世的形上之物的 道路，使德国古典哲学陷入了意识和客体先验对立的无法解决的困境，也终于走 上了终结之路。理论的逻辑和现实的斗争，要求有人站在先进阶级的立场上，正 确地回答理论和现实对人的研究提出的种种问题，用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 学来代替以往对于抽象人的崇拜。因此，哲学要发展，就必须从抽象的人向现实 的人回归，这一任务就历史性的交给马克思和恩格斯来完成。当然马克思也不是 天生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对“现实的个人 理论的认识经历了一个艰苦的探索历 程。这个历程是马克思从黑格尔主义走向费尔巴哈人本主义，再从费尔巴哈人本 主义到创立自己理论的转变历程。这个历程也是马克思不断超越自我的过程，既 是马克思“撕裂自己的心”，挣脱枷锁，实现两个转变的过程，又是马克思探索揭 开“历史之迷”钥匙的过程。 一、从黑格尔主义的“抽象的人向费尔巴哈的“现实的人 转变 在人的理解上，马克思在进入哲学领域的初始，接受的是法国启蒙思想及其 。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5 4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5 4 页 7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第一章 在德国的理论反映的康德一费希特主义。这种因素深深地影响着马克思对人的行 动与自由的关注。但是过于空泛而抽象使得马克思在遇到黑格尔哲学以后就告别 了康德一费希特主义。因为马克思看到，形式枯燥和晦涩的黑格尔哲学却是深含 着历史的纵深感和现实具体的思考。于是大学时期的马克思在接触到黑格尔哲学 之后便自然陷入了黑格尔主义。当然，在马克思陷入黑格尔主义过程中，青年黑 格尔派是起到很大作用的。以鲍威尔兄弟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一支，把黑格尔 的绝对观念转到了自我意识，以凸显黑格尔哲学中的主体性思想。博士俱乐部时 期，马克思接受的正是这样的思想。 博士论文是马克思的第一部哲学著作。马克思在其中把人的本质理解为 “自我意识”，自我意识的精神就是自由。为了把哲学变成反对专制制度和争取自 由解放的武器，为了打倒神对人的奴役，就必须提高自我意识在整个体系中的地 位。“对神的存在的证明不外是对人的本质的自我意识存在的证明，对自我意识存 在的逻辑证明，例如，本体论的证明。当我们思索存在的时候，什么存在是 直接的呢? 自我意识? ”这表明，马克思把自我意识看成人的本质，借助于人的自 我意识来反对神。“因为这些神灵不承认人的自我意识具有最高的神性。不应该有 任何神灵同人的自我意识并列。 圆同时马克思也分析了自我意识的能动性，从而 企图从自然的角度来阐明个人的自由意志、感性和独立性，“正如原子不外是抽象 的、个别的自我意识的自然形式，感性的自然也只是客观化了的、经验的、个别 的自我意识。” 显然，这时的马克思并未超出青年黑格尔派对于人的本质的理解，明显地带 有黑格尔唯心主义的印记，他反对神灵、崇尚自由并不是站在唯物主义的立场上， 而是站在崇拜人的理性和自我意识的立场上。正如列宁所说“1 8 4 1 年大学毕业时 提出了一篇论伊壁鸠鲁哲学的学说论文。马克思就其当时的观点来说，还是一个 黑格尔唯心主义者。”关于人，在博士论文中基本上就是一种理念化、逻辑化的 自我意识的存在。与其说是人拥有自我意识，不如说是自我意识规定了人。这样 的人当然是非现实的，是一种抽象的存在。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在博士 论文中马克思对人的认识实际上就是黑格尔、青年黑格尔派的“抽象的人 。 但也可以看出，马克思已在某种程度上看到了上帝是人的本质即“自我意识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 0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2 8 5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 0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1 8 9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 0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2 3 3 页 d 列宁选集( 第2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4 1 4 页 8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第一章 的异化。正因为这样的认识基础，所以在稍后不久费尔巴哈关于上帝是人的本质 的异化的理论一提出，他很快就心领神会其中含义并大为赞赏。另外在博士论文 中，我们还会发现马克思不同于黑格尔及青年黑格尔派的东西，这就是隐约出现 的走向现实、走向行动，把理论批判与实际的政治斗争结合起来的理论态度。他 说：“一个本身自由的理论精神变成实践的力量，并且作为一种意志走出阿门塞斯 的阴影王国，转而面向那存在于理论精神之外的世俗的现实，这是一条心 理学的规律。”这种态度使马克思在遇到理论和现实的冲突时能够勇敢地对自己 进行理论清算，使他的理论能够不断地走向真理。但总的来看马克思在哲学与现 实世界的关系上的观点还是受黑格尔唯心主义的影响。“哲学的实践本身是理论 的。正是根据本质来衡量个别的存在，根据观念来衡量特殊的现实。”这样，马 克思思想中以自我意识为基础的唯心主义观点与关注现实的唯物主义倾向之间的 矛盾，为他思想的进一步发展留下了空间。 莱茵报时期马克思的理论与现实第一次发生重大矛盾的时期。这时他开 始抛弃黑格尔、青年黑格尔派的人的本质是“自我意识”的观点，更加强调人的 本质是“理性的自由 ，以此为据进一步阐述了他对人的黑格尔式的看法。他说：“自 由确实是人的本质，因此就连自由的反对者在反对自由的现实的同时也实现着自 由”；“自由向来是存在的，不过有时表现为特权，有时表现为普遍权利而己 “自 由是全部精神存在的类的本质。”所以，出版不外是人的自由的实现，“自由报 刊是人民精神的洞察一切的慧眼，是人民自我信任的体现，是把个人同国家和整 个世界联系起来的有声的纽带，是使物质斗争升华为精神斗争，并且把斗争的粗 糙物质形式观念化的获得体现的文化。 然而，作为当时最“自由”( 激进) 的出 版物莱茵报很快就被查封了，迫使马克思不得不对自己的“自由 观念作 深刻的检查，并思考“不自由 的社会原因。 虽然马克思这时的立场与黑格尔具有原则的差别，但马克思的自由观念是来 自黑格尔的。黑格尔认为，国家是自由精神的实现，是自由的最高定在。当然实 际上它是扼杀自由的。这是马克思在莱茵报时期遇到的难题：按照黑格尔的 法哲学观念，人是自由的，国家是理性的，然而世俗和私利总是制约着国家，驱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4 0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2 5 8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9 5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6 7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7 5 页 。( - q 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7 9 页 9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第一章 使着入，这就使马克思在- - a 四三年三月十七日退出莱茵报编辑部以后，马 上转入了对黑格尔法哲学本身的批判。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关于林木盗窃和地 产分析，摩塞儿农民问题以及关于自由贸易和保护关税的辩论，促使马克思从“天 上回到了h 人间 ，从纯理论批判回到了关注实际社会关系和物质利益关系。 在思想上对这个过程发生巨大影响的，是费尔巴哈与思辨哲学相对立的、要 求研究“现实的人的唯物主义。费尔巴哈用人本主义的唯物主义，揭露了宗教 的本质和起源，提出了“神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的著名命题。“那时大家都很兴奋： 我们时都成为费尔巴哈派了。马克思曾经怎样热烈地欢迎这种新观点、而这种 新观点又是如何强烈地影响了他( 尽管还有批判性的保留意见) ，这可以从神圣家 族中看出来。这一根本的颠倒，对于正在思想转折初期的马克思来说，具 有启发和“解放”作用，这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也可以明显看出来。正是 在1 8 4 1 到1 8 4 3 年，马克思开始对黑格尔主义的信仰发生动摇并在费尔巴哈影响 下逐渐从黑格尔唯心主义转向了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唯物主义。 如果说，费尔巴哈的历史功绩的把唯心主义颠倒了的宗教和人的关系，重新 颠倒过来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上帝：宗教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那么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则是借助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思想 和推论方法，把被黑格尔颠倒了的国家和人的关系重新颠倒过来，提出“国家 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反宗教的批判的根据就是：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 创造了人。但是，人并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以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 界，就是国家、社会。”圆“国家的职能和活动是人的职能，他忘记了特殊的人 格的本质不是人的胡子、血液、抽象的肉体的本性，而是人的社会特质。 马 克思在这里还是用的人本主义的方法从人出发去说明一切，用个人的特质来 说明国家。当然异化为国家的人的特质，不是费尔巴哈所说的自然本性，而是“社 会特质 。马克思认为，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 苦难的抗议。只有人类解放，才能真正把人的被异化了的世界和关系还给人类自 己，使人成长为真正的人。“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对宗教的批判最后归结 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从而也归结为这样一条绝对命令，必须推翻 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 “这个解 o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舨，第2 2 2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l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5 6 年版，第2 7 0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9 - 1 0 页 l o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第一章 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马克思尽管有 超出费尔巴哈把人的本质仅仅归结为某种自然本质的狭隘层面。“他不像费尔巴哈 那样总是从自然方面考察人，而是主要从人对社会的关系方面考察人， 但是， 对人的本质的表述仍然是费尔巴哈式的语言，仍然停留在抽象理性的层面。如：“人 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是费尔巴哈进行宗教批判“上帝不过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所 得出的结论。正如费尔巴哈从“上帝是人的本质的异化”，得出“人是人的最高本 质 的结论一样，马克思是从“国家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来肯定“人是人的最高 本质”这个命题的。马克思当时还没有能揭示出国家的阶级本质，没有把国家看 作阶级斗争的产物，而是把国家看作人的本质的异化。因为无产阶级是受苦难最 深重的阶级，是完全被异化了的领域，所以要把颠倒了的世界颠倒过来，就要依 靠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 ，这一革命的完成，就是把人的异化了的本质重新 还给人自己，即解决个体的人和作为“类存在的国家和社会的矛盾。显然，马 克思当时还没有完全摆脱费尔巴哈式的思辨。同样，马克思也接受费尔巴哈的人 本主义异化方法来探索历史发展的逻辑。 当然由于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唯物主义仍然是从抽象的感性直观的自然人或 自然人的“类本质”这种抽象思维的观念和理性出发，所以恩格斯说，费尔巴哈 “就形式讲，他是现实的，他把人作为出发点，但是，关于这个人生活其中的世 界却是根本没有讲到，因而这个人始终是抽象的人。 他的“现实的人 实 质上是一种形式现实但内容抽象的“自然人，在历史观上也必然陷入唯心主义。 要真正转向彻底的唯物主义，马克思就需要实现其思想的进一步转变。 二、从费尔巴哈的“现实的人 向马克思主义真正的“现实的个人”转变 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所宣扬的“现实的人 ，其本质依然是人的一种应然，仅 仅是一种戴上“现实”面具的抽象的“自然人”。但是马克思当时认为，它比黑格 尔主义的抽象的自我意识主体仍然具有明显的优越性。所以马克思自觉地从黑格 尔主义的抽象的人转变到了费尔巴哈的“现实的人 ，并以此为武器，对当下人的 生活状况进行批判，对黑格尔主义、特别是青年黑格尔派的抽象的人的观念进行 批判( 这也是他对自己哲学信仰的第一次认真清算) 。 在1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抛开青年黑格尔派，开始沿着以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1 4 页 。藤云起：唯物史观的本质及其与人本史观的对立，北京华文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1 0 1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4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2 3 2 页 l l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第一章 作为根本的最高本质的人为出发点的这种哲学理论出发，也就是从费尔巴哈的自 然人本学思路出发，但不同的是马克思认为人的类本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 ， 是“改造对象世界的物质生产劳动。他认为：“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 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也就是说，人的类本质在于有意识的 能动的，因而是自由自觉的生产劳动，然而这样的类本质由于私有制条件下的异 化劳动使人失去自由的本质，使人成为被奴役被支配的对象。共产主义就是要消 除这种劳动异化，使人达到对自己本质的真正占有。“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 自我异化的积极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 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 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圆 马克思在这一阶段的思维方式主要是从人的类本质出发理解和说明人的现实 存在，其人学理论的基础主要是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其显著特征是，把现实中 的一切都归结到人的本质的意义上来理解，从人或人的本质出发来衡量、理解、 说明现实( 包括人的感性存在) 。与前一阶段相比，马克思的人的本质思想发生了重 大转变，也取得了重大进步。从认为人的本质是意志自由，转变为把人的本质归 结为劳动。把劳动看作是人的最基本的现实活动，又把劳动看作是人的社会性产 生和存在的基础；要实现人的自由，就要消灭产生宗教的社会关系。这些观点都 体现了从人与社会的关系方面去考察人的思想，是马克思科学地揭示人的本质道 路上迈出的重要一步，为马克思接下来创立科学的人的本质观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把人与劳动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使费尔巴哈的现实的人在马克思那里有了真正走 向现实的契机，但此时，马克思所说的劳动是一种自由自觉的活动，依然带有一 定的抽象性、理想性，并且在探讨人类解放道路时提出的人的本质的异化与复归 的观点，依然没有走出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模式。 如果说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马克思对资产阶级经济和国民经济学的 哲学批判，那么神圣家族则是马克思对青年黑格尔派抽象的人的哲学批判。 恩格斯在晚年指出，对抽象的人，即费尔巴哈的新宗教的核心的批判，这个超出 费尔巴哈而进一步发展费尔巴哈观点的工作，是由马克思于1 8 4 5 年在神圣家族 中开始的。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了以鲍威尔为代表的青年黑 格尔派在人的问题上的思辨倾向。鲍威尔站在抽象的绝对精神的立场上，把批判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7 3 页 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2 9 7 页 1 2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 第一章 的精神当作人的本质，并且认为这种批判的精神是与人民群众相对立的。群众的 懒惰、轻薄和自我满足是批判精神最大的敌人。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鲍威尔的 这种观点是思辨哲学走向反动的表征，这表明青年黑格尔派在理论上走进了死胡 同。站在鲍威尔一派那种抽象精神的立场上的批判，不得不以“自我欺骗 、“自 我满足 而告终。与此相反，马克思和恩格斯则提出，站在群众立场上的批判， 真正才是人的现实的批判，人的本质不应该从抽象的批判精神中去绕圈子，而应 该从人民群众那里去找答案。“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 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 这个时候马克思关于人的理解虽然还有一定的费尔巴哈 人本主义色彩，但已经逼近真正意义的“现实的个人 的含义。 此外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提出了物质生产是历史的发源地的重要观点， 开始从人的物质生产方式和社会关系来理解和说明人的类本质。虽然此时仍处于 费尔巴哈的类本质范式的影响下，但马克思这时己经开始发现物与物背后隐藏的 人与人的生产关系。马克思认为，人是由他所处的工业状况和经济状况所决定的， 应该从粗糙的物质生产、从经济和工业状况来认识人。这表明，马克思开始从“抽 象的人 转向“现实的人 ，不再用“人本身来说明人了。 当然，真正开始正面批判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的学说，从而从“抽象的 人 向“现实的个人”转变的里程碑式的文本，则是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1 8 4 5 ) 和稍后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开始批判费 尔巴哈，告别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思想，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新的人的本质观。 首先，马克思把实践作为其哲学的一个基本范畴提了出来，从根本上批判了费尔 巴哈和一切旧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同一切旧唯物主义划清了界线，也同一切唯心 主义划清了界线。“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 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 的主要缺点 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 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这段话反映 了马克思的一个核心思想：对现实的个人及其实践活动的理解是新旧唯物主义的 根本区别。马克思认为，实践既不是黑格尔所讲的纯主观的精神活动，也不是费 尔巴哈纯客观的适应环境的活动，实践是人的感性活动，而人正是在改造外部世 界的感性活动实践中不断改变自身的，“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 o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2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5 7 年版，第1 0 4 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l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5 4 页 1 3 马克思的“现实的个人”理论初探第一章 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 。第二，在人的认识上，马克 思批判费尔巴哈离开人类历史的发展，离开社会关系研究人，他所讲的人是抽象 的人，生物意义上的人，“而他所分析的抽象的个人，实际上是属于一定的社会形 式的。” 因此，要真正地认识人，就必须揭示生活在一定历史条件中的、进行感 性的实践活动并结成各种社会关系的活生生的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 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 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 1 ) 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 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 2 ) 因此，他只能把人 的本质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 来的普遍性。” 马克思突破传统的限制，从社会关系中考察人的本质，实现了对 人的认识的革命性变革。但这仅仅是马克思确立“现实的个人 理论的开始，而 不是完成。马克思对“现实的个人 的进一步阐释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全面彻底地批判了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人本主 义的哲学思想，彻底清算了自己从前的哲学信仰，完成了从费尔巴哈式的人本主 义向历史唯物主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