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学专业论文）论我国金融业适度混业经营的问题.pdf

；1 引言 1 9 9 9 年1 1 月1 2 日，美国颁布了金融服务现代化法，废除了1 9 3 3 年格 拉斯一斯蒂格尔法和1 9 5 6 年银行控股公司法的部分内容，取消了在金融领 域内有关分业经营的限制性规定，允许银行、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相互兼并并进 入各自的经营领域，允许组建超大型金融集团提供多种产品的综合性金融服务。 美国这一新法的颁布引起了我国金融界的广泛关注并产生了大量争论，焦点问题 就在于我国金融领域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体制是否要做相应的改变。，因为我国 金融法律在立法时参考的就是美国的“分业”做法。此外，随着金融业竞争韵深 化和金融信息化的发展，银行、证券和保险业务品种的相互交叉正在扩大，国际 上出现了三业混业经营的趋势，这使得我们在迎接“入世”挑战的时候，不能不 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有些学者呼吁改变我国目前金融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状况， 及早实行混业经营。笔者认为，分业经营体制与较低层次的金融发展水平、金融 监管水平、法律法规完善程度相适应，它强调的是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健和可控性： 而混业经营体制则与较高层次的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监管水平相适应。它强调的 是金融业的竞争和金融机构的运作效率，并以此促进金融体系整体效率的提高。 无论是“分业”还是“混业”，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确立一种管理制度，更为重 要的是，我们要通过这种制度保障和促进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壮大和完善，进而 保障和促进我国经济发展的健康稳定和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所以，在制度研 究之外，国情研究也是不容忽视的，也就是说，不能简单的照搬国外的做法，国 情不同，同一种制度的效果会有很大的差别。应当看到 1 近两年刚刚建立起来的 ， 对银行、证券和保险实行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体制是基本符合我国国情的。 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承认，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体制有着自身无法克服的局限， 国际上金融业的发展趋势也不容漠视，中国“入世”之后，国际竞争将会加居如 这些都是难以辩驳的变化的理由。于是，我们陷入了一种近似于悖论的困境之中： 一方面，现实的国情告诉我们，短期内实行全面的混业经营是很难实现的：另一 方面，为了谋求生存和发展，金融业又不得不尽快进行变革。那么，走出困境的 j 出路在那里呢? 一个自然的选择就是在坚持分业经营体制的大前提下进行适度 的混业经营尝试和业务上的创新，在竞争中不断壮大自己，为建立更为成熟的现 代金融制度创造条件。建立金融控股公司和开展银证合作就是比较好的选择。 第一章分业经营、混业经营概述 所谓分业经营体制是针对商业银行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的业务 范围而确立的一种管理体制的。与其相对应的是混业经营体制。在分业经营体制 下，银行、证券、保险和信托各行业之间有着严格的业务限制，金融机构不能在 经营银行业务的同时又经营证券、信托和保险业务，或者三者之一，即实现银行 和后三者的分离。而在混业经营体制下则没有这些限制，金融机构可以提供包括 银行业务、证券、信托和保险业务在内的全方位金融服务。就金融业运做本身而 言，本来无分混之分，这几种金融机构的基本功能是一致的，即，使寻求资金的 人与寻求出路的资金相结合 。但是，不同的金融机构有着不同的核心业务，商业 银行的核心业务是从事存款和贷款，证券公司( 投资银行) 的核心业务是证券承 销和交易。，而这些业务的经营特点和风险是有很大差别的，因此金融机构是否可 以兼营这些业务，结果显然是不同的。 1 1 ：分业经营体制的产生及其作用 1 1 1 ：分业经营产生的背景 分业经营体制产生于2 0 世纪3 0 年代大危机后的美国。在此之前，美国立法 对商业银行的业务范围基本上没有限制。1 9 2 9 年，美国证券市场崩溃并引发了世 界性的经济危机，美国有1 1 0 0 0 多家银行倒闭或合并，银行总数由2 5 0 0 0 家减少 到1 4 0 0 0 家，信用体系遭到毁灭性的毁坏，整个银行体系一度陷入瘫痪状态。危 机过后，人们对危机的原因进行了深思，得出的结论是，虽然危机的发生有着复 杂的经济原因和深刻的社会原因，但银行业和证券业的混业经营是造成银行倒闭、 金融危机的直接原因，从而也是大危机的罪魁祸首。首先，商业银行对证券业务 的参与，在竞争压力和利益的驱动下，使得许多短期资金盲目的运用在证券投资 。美国称“投资银行”，英国称“商人银行” 。张忠军：金融监管法论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7 月1 6 5 - 1 6 6 页 。j o n a t h a nrm a e e y , g e o f f r e ypm i l l e r ：b a n k i n gl a w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e 4 9 2 。陈云贤：投资银行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 9 9 5 年，第2 0 0 页2 3 4 页 。王艳平张胜莲：制度变迁中的金融混业分业与协调，中国改革2 0 0 1 年第3 期 上，使银行的经营风险越来越大。这为大危机的爆发奠定了基础。其次，商业银 行和投资银行( 证券公司) 在业务融合的状况下，为竞争证券发行的主承销权， 竞相通过各自的信贷、投资等部门向产业资本渗透，资本高度集中，金融市场的 竞争性相对减弱，市场人为波动因素增大，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可能导致 整个市场的崩溃。正如美国参议院银行和货币委员会的一个小组委员会所言，“过 去1 0 年的经验充分证实了这个观点，即商业银行对资本市场的过度参与，增大了 金融业的波动，削弱了一国经济的稳定性。”。对这场危机的反省和补救的结果就 是1 9 3 3 年美国银行法等一系列旨在维护金融体系稳健安全的法律的出台，并 确立了分业经营的体制。这些法律中，最著名的当数格拉斯斯蒂格尔法。 1 1 2 ：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分业经营体制的确立 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实际上是1 9 3 3 年美国银行法第1 6 、2 0 、2 1 、 和3 2 条款的统称，是由美国参议员卡特格拉斯和亨利斯蒂格尔提出并促成的。 该法的一个重要意义就在于确立了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的分立体制，其主要内容 是： 第1 6 条：禁止商业银行从事证券承销和交易； 第2 0 条：禁止商业银行与主要参与证券业的金融机构建立关联联系，但此条 仅限于国民银行和作为联邦储备体系成员的州银行： 第2 1 条：与第1 6 条相似，但却是从投资银行角度加以规范。该条禁止投资银 行参与商业银行业务。 第3 2 条：禁止两类机构之间建立人员关联关系，即商业银行的董事、高级管 理人员和其他雇员不得同时担任投资银行的董事、高级管理人员和其他职务，反 之亦然 这部具有重要意义的法案不仅标志着现代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分业格局的形 成，也标志着纯粹意义上的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的诞生，同时，还为其他国家银 行业和证券业的分立提供了借鉴样板。 。张忠军：金融监管法论法律出版社1 9 9 8 年7 月1 7 2 1 7 3 页 。j o s e p hj n o r t o n ，b a n kr e g u l a t i o na n ds u p e r v i s i o ni nt h e1 9 9 0 s ，p 1 2 4 。我国和日本在金融立法时，都参考了美国的做法。 1 1 3 ：分业经营的积极作用 分业经营体制确立后，能够发挥哪些积极作用呢? 笔者认为，分业经营体制 是针对混业经营体制的弊端而确立，而混业经营的弊端在于风险控制和监管的难 度比较大，所以分业经营体制的积极作用集中起来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有利于维护金融体系的安全。 执行了严格的分业经营、分业管理之后，由于银行自身不能参与证券业务，也不 能与证券公司建立和维持稳定的关联关系，因而证券市场上的任何变化都不会对 银行的安全与稳定性构成威胁，公众也不会因银行在金融市场上扮演不同的角色 而产生利益冲突o ，进而丧失对银行的信任，从而引发金融危机的爆发。这有利于 金融体系的安全运行。那么，商业银行参与证券业务或者其他非银行业务，会不 会增加风险，影响安全性呢? 笔者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从本质上说，证券 业是风险很大的行业，它比传统的银行业的风险要大得多。美国一项研究显示， 证券公司1 9 6 2 - - 1 9 8 2 年间盈利的可变性是银行和银行持股公司的2 倍多，另一项 采用1 9 8 0 、1 9 8 2 和1 9 8 6 年股票市场数据记录的研究表明，证券公司平均每日收 益的可变性是银行的4 倍多。当然，有很多学者反对商业银行参与证券业务会增 加风险说法。美国学者b e n s t o n 、k r o s z n e r 、r a j a h 等人根据他们的统计分析结果认 为，当银行将一部分资金投入证券业务时，其增加的盈利能力增强了银行的支付 能力，其倒闭的可能性会降低 。但是，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商业银行 参与了证券业务，而是它们在参与证券业务时采取了有效手段控制了风险。控制 住了风险并不等于风险控制本身难度不大，就连b e n s t o n 、k r o s z n e r 、r a j a n 国等人 也承认，当银行将一部分资金投入到证券业务时，风险会有所增加。尽管从理论 上说，银行介入证券业由于多样化经营可能降低风险，但实际上银行可能迫于竞 争压力和对高利润的盲目追求，因为业务分散而使其面临更大的风险。对美国银 行控股公司行为的研究表明，银行控股公司被允许从事非银行业务时，总是倾向 。所谓利益冲突是指某个人或某些人同时对于不同的某些人、某些集团或组织及某种事物在忠诚和利害关系 上发生矛盾的现象。参见王继祖等译：帕特曼报告，商务印书馆，1 9 8 0 年，第3 9 8 页。 o j o s e p hj n o r t o n ，b a n kr e g u l a t i o na n ds u p e r v i s i o ni nt h e1 9 9 0 s ，p 1 2 5 - 1 2 6 o b e s t o ng e o r g ej t h es e p a r a t i o no f c o m m e r c i a la n di n v e s t m e n tb a n k i n g , n e wy o r k 0 x f o r du n i v e r s i t y p r e s s , 1 9 9 0 o b e s t o ng e o r g ej ，t h es e p a r a t i o no f c o m m e r c i a la n di n v e s t m e n tb a n k i n g ，n e wy o r k ，o x f o r du n i v e r s i t y p r e s s ，1 9 9 0 于从事那些风险较高而不是较低的业务。美国储蓄和贷款业的最近经验表明，最 富于进取心以及重风险的机构将倾向于利用其被扩大的投资权进一步提高起总体 风险。此外，如果银行投资于波动剧烈的证券和易使投资者“套”牢的证券，银 行可能无法及时收回投资，同时，由于银行债务具有短期性、流动性的特点，那 么银行就可能无法到期还本付息，从而损害了存户的利益和银行的信誉，并可能 通过连锁反应产生金融危机。分业经营的优点就体现在它在商业银行业务和非商 业银行业务之间设立了一道防火墙，将风险控制在各自范围之内，降低了风险控 制的难度，增强了金融体系的安全性。至于商业银行通过有效的机制防范风险， 进而增强同业竞争能力则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商业银行不是必然会排除混业之 后的风险的。 ( 二) 、利于监管 实行分业经营以后，由于风险控制难度降低，监管的难度也随之降低。金融监管 机关无须过多考虑多种业务交叉带来的监管问题。从根本上讲，在分业经营体制 下，监管机关的职能集中在两点上，一是依法设置防火墙并维护其有效性，防止 分业后的各部门进行业务交叉和信息交流，防止利益冲突、风险波及情况的发生； 二是明确监管分工，保证从事不同业务的机构由不同的监管机构监管，使各个监 管机构在各自监管的范围内更为集中的发挥其监管效力，保证实施对各金融经营 机构健全经营的管制。当然，加强监管机构间的协调也是很重要的。从金融经营 机构方面来讲，由于业务活动领域受到了限制，因而对其自律机制的要求并不是 很高，只要其遵守分业经营的要求，就不会有业务混营的风险控制问题，也就不 会给监管机构带来太多的管理要求。北京大学吴志攀教授指出：“分业经营对 金融机构的自律机制、监管人员的经验和投资者理性的要求并不高，其哲学是避 开风险。”。 1 4 ：分业经营体制的弊端 自从分业经营体制确立以后，人们对它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其实，事 物总是有弊有利的，分业经营体制并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万灵药，分业经营体制 。j o s e p hj n o r t o n ，b a n kr e g u l a t i o na n ds u p e r v i s i o ni nt h e1 9 9 0 s ，p 1 2 6 1 2 7 。吴志攀：中国金融2 0 0 1 年第2 期 在发挥其积极作用的同时，也必然付出一定的代价，因为，这种体制有着它自身 的弊端。分业经营体制说道底是一种人为的分割市场的做法，这样显然不利于市 场资源的充分利用，无论是分割以后的各个市场，还是整个大市场，其功能的发 展都会受到影响。具体说来： ( 一) 商业银行的经营业务受到人为限制，不利于其更好地发展。由于银行被禁 止从事证券业务，这使得商业银行的发展空问被人为地缩小了，丧失许多获利的 机会，而银行所拥有的资金、设备、信息和人员的优势也得不到有效的发挥，造 成了定的资源浪费，银行因此不能提供全面的优良的金融服务，影响了其参与 金融业务竞争的实力。美国银行家协会的经济顾问委员会1 9 9 0 年3 月提交给美国 国会的一份报告中认为，美国银行在比其他工业化国家更高的成本、更严厉的监 管下经营，是导致其竞争力下降的原因之一。实际上，如果一项法律或者管理制 度在禁止某类企业从事某种业务的同时，却允许另外一类企业从事这种业务，那 么，对于被禁止的企业来说，这是不公平的，尽管有很多正当的理由支持这种不 公平的存在。 ( 二) 证券市场缺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并导致证券公司的垄断。8 0 年代后期， 美国证券市场上，五家最大的商业票据承销商占有9 0 的市场；五家最大的公司 债券承销商占有7 0 的市场；五家最大的股票承销商占有一半以上的市场。不论 分业经营体制设立的动机是什么，事实是，这种体制在有效阻止商业银行参与证 券市场业务竞争以及商业银行垄断的同时，却造成了证券公司的垄断。 ( 三) 人为的干预增加了金融机构的运行成本，降低了效率。一定的规模在一定 情况下可产生成本降低的效应，反之，较小的企业规模不得不承担较高的成本。 这个规律既适用于提供服务者，也适用于接受服务者。f i s c h e l 教授举了一个例子 来说明这个问题：假设一项法律禁止同一个律师事务所同时向合伙组织和公司提 供服务，因此律师事务所分为两种，一种为合伙组织服务，一种为公司服务。这 样，尽管顾客不一定会作出错误选择。但是作出正确选择的成本会相应提高，因 为顾客会走访两家不同的律师事务所获取信息。如果一家律师事务所能够同时提 。1 9 8 7 年美联储主席g r e e s p a n 在美国参议院“银行、住房、城市事务委员会”上的报告，7 4f e dr e sb u l l9 1 0 9 8 8 ) 供两种服务，这些成本就可以避免。同样道理，如果顾客能在一个金融机构得到 多种服务，整个社会的融资成本将大大下降。 1 2 ：分业经营与混业经营的比较分析 1 2 1 ：混业经营的优越性及其发挥的前提条件 分业经营体制在克服了混业经营的缺陷的同时，也压制了其优越性的发挥。 通过对分业经营体制弊端的分析，我们也从反面看到了混业经营的优点，这里再 做下简单的陈述： 第一，扩大了商业银行的业务范围，有利于银行的发展，提高银行资源的 利用效率，为银行的业务扩展和增加利润提供了机会，增强其竞争实力。 第二，有助于证券市场上出现更为激烈的竞争，优化市场中的主体结构，提 高服务水平。 第三，有助于提高效率，降低整个金融体系的运转成本。 尽管混业经营与分业经营相比有着这些优越性，但是，这些优越性的发挥是 必须具备一定条件的。具体说来： ( 一) 健全而严密的法律。健全而严密的法律法规为混业经营的顺利实行提 供了法律制度保障和外部约束条件。在混业经营体制下，由于多种金融业务交叉， 会产生大量的风险并涉及到很多业务部门和利益主体，如何防范风险，如何保证 各项业务进行时的公正与合理，保障经济运行安全，这些都必须有完善的法律法 规来规管。 ( 二) 高效而极具权威的金融监管体系。完善的监管体系能够确保金融机构 的复杂行为得到有效的监控，这是实行混业经营必不可少、十分重要的条件。如 果监管不善，金融机构的违规行为得不到发现和惩治，那么，各种风险就可能得 不到有效的控制，这样一来就无法克服混业经营的缺陷，进而影响其优势的发挥， 甚至带来灾难。 ( 三) 金融机构自身有着较高的风险控制能力。只有建立起良好的风险管理 。f i s c h e l ，r o s e n f i e l da n ds t i l l m a n ：t h er e g u l a t i o no f b a n ka n db a n kh o l d i n gc o m p a n y , 7 3v al r e v p3 0 1 p p3 2 4 - 3 2 5 制度、规范的运做方式，才能够使金融机构，尤其是银行有足够的能力从事多样 化经营。这其实是混业经营的一个关键所在。控制住了风险，优势才能发挥出来。 而这里所讲的金融机构有着较高的风险控制能力不是指个别的、少数的，而是指 普遍的、行业性的，因为这样才有意义。 此外，实行混业经营还必须拥有发展比较成熟的、竞争有序的金融市场。因 为如果金融市场本身就不成熟的话，混业经营根本就无的放矢，优势和利益就无 从谈起。另外，从业人员的素质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因为所有的规章制度都 要由人来完成，完成的结果如何有赖于当事人的素质水平。 1 2 2 ：分业还是混业 通过上述有关分业经营和混业经营的阐述，我们不难看出，两种体制各有利 弊。但是，分业经营的缺陷是很难通过体制内的努力克服的，除非改变这种体制 本身。因为，只要维护分业经营体制，就要保持市场分割的状态，而这正是其弊 端的根源所在。而混业经营的弊端却可以通过加强监管和提高行业自律等手段加 以克服。如果能够采用有效的方法克服混业经营的缺陷，那么混业经营要比分业 经营更为优越。因为禁止和限制毕竟不是最有效和最明智的选择，就象当年大禹 治水一样，疏导才是正路，而堵塞只是权宜之计。国际社会出现的混业经营的趋 势也说明了这一点。当然，实行混业经营所要求的条件比较苛刻，从金融法规、 政策，监管水平，到风险控制、人员素质，包括了很多方面。同时，这些条件的 完成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必须有一个系统的过程。如果不具备混业经营 所要求的条件，那么混业经营的优越性就无法体现，甚至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分业经营体制则变得更为现实可行。 总之，分业经营体制与较低层次的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监管水平、法律法规 完善程度相适应，它强调的是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健和可控性；而混业经营体制则 与较高层次的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监管水平相适应。它强调的是金融业的竞争和 金融机构的运作效率，并以此促进金融体系整体效率的提高。 第二章从分业到混业的回归外国实践研究 在实行了6 0 多年的分业经营体制之后，美国在1 9 9 9 年底通过了金融服务 现代化法，将这一体制废除，完成了从分业到混业的回归。在此之前，英国和日 本已经通过“大爆炸”式金融改革实现了这一回归。本章将通过对英美等国的实 践研究，分析它们从分业到混业回归的原因、过程以及带给我们的启示。 2 1 ：美国的实践 应该说，美国3 0 年代确立的分业经营体制直到7 0 年代以前基本上是能适应 经济环境的，它为稳定金融体系，特别是银行体系作出了贡献。但是，随着经济 形势的发展和金融创新工具的大量出现，美国国内要求改变传统金融分业体制的 呼声日渐高涨，进入8 0 年代后期尤其是9 0 年代以来，这一要求越来越强烈，直 至将其废除。 2 1 1 ：变革的因素 ( 一) 、银行的困境。 进入7 0 年代以后，美国银行业出现了“金融脱媒( d i s i n t e r m e d i a t i o n ) ”危机( 即 存款机构的存款流失，社会上许多资金直接由证券吸收而不通过银行进行间接融 资) ，大量存款被高利率的商业票据、国库券和其他有价证券挖走，需要银行作为 资金中介的要求并不强烈，银行信用下降，盈利减少，面临亏损甚至倒闭的危险。 从1 9 8 5 年1 9 9 2 年，美国平均每年银行破产的数目超过了1 0 0 家，远远高于1 9 4 5 年1 9 8 0 年间每年仅6 家的倒闭水平。作为美国五大银行之一的大通银行，1 9 9 0 年时，亏损达3 3 4 亿美元，呆帐准备金为1 2 亿美元。 。艾伦加特：管制、放松与重新管制经济科学出版社1 9 9 9 年9 月第6 页 。邢毓静：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6 期第3 8 页 ( 二) 、证券市场的发展 证券市场的迅速发展增加了大公司获取低成本资金的途径。8 0 年代期间，传统 的股票和债券市场业务量扩大了6 倍。同时金融创新也促进了证券市场的发展， 比如，证券化的提高导致了信贷市场上直接投资的增加，银行贷款相应减少；货 币市场共同基金可以通过混合小额投资购买政府债券和其他高利率的货币市场工 具，从而直接与储蓄银行以及大银行相竞争。 ( 三) 、国际竞争压力 进入2 0 世纪7 0 年代以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国际货币体系发生了很大的 变化，美元的霸主受到了日元和欧元的挑战，美国金融业的国际竞争压力越来越 大，而分业经营体制却造成了美国银行规模小、业务单一，难以实现规模效应的 缺点。1 9 8 0 年的时候，世界3 0 家大银行的排名中，只剩下5 家美国银行。，而到 了1 9 9 1 年，美国最大的银行在世界排名中只列2 0 位。 总之，随着美国国内经济情况的变化以及全球金融市场的发展，越来越多的 人认为应该改变分业经营的体制以适应新形势的出现。从世界范围看，金融管理 体制也是逐渐趋向自由化和规制解除，尤其是各个发达国家为了增强本国金融市 场的吸引力和本国金融机构的竞争力，纷纷在金融领域实行变革，比如8 0 年代的 英国和9 0 年代的日本。因此，在过去的2 5 年中，有关改变金融业分业经营体制 的法案在美国国会中讨论了不下十余次，并最终得尝所愿。 2 1 2 ：回归的过程 美国金融业从分业经营到混业经营的回归是通过美联储的一系列决定和多个 判例完成的，过程如下： ( 1 )1 9 7 7 年5 月，美联储准许银行作为私人提供的证券代理人开展服务 ( 2 ) 1 9 8 1 年，美联储批准一家银行控股公司组建并经营一个封闭型投资基 金的申请，为此，投资公司协会( i c i ) 向法院提起上诉，认为这样做 违反了格拉斯一斯蒂格尔法。但是，法院支持美联储，认为只要美 。邢毓静：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6 期第3 7 页 。邢毓静：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6 期第3 8 页 。英国：银行家1 9 9 1 年7 月 1 0 联储制定一些规则，那么，封闭型投资基金业务就不会有银行参与证券 业会出现的风险。这一判例的结果是：银行获得了通过设立投资基金从 事证券业的权力，但仅限于封闭式基金。 ( 3 )1 9 8 3 年，两家银行分别向通货监理官提出申请，收购贴现经纪公司或 建立贴现经纪公司以便间接从事证券经纪业务，获得批准。证券业协会 ( s i a ) 提起诉讼，认为这种行为违反了格拉斯一斯蒂格尔法。法院 认为，该法并不禁止银行拥有或经营参与证券经纪业务的子公司。第二 年，一家银行控股公司向美联储申请收购另一家从事证券经纪的公司， 获得批准，遭到s i a 的反对，但法官认为美联储的决定是符合法律宗旨 的。此后，银行获得通过子公司从事证券经纪的权力。1 9 8 7 年s i a 诉 美联储一案中，法院进一步认定，银行可以通过子公司对机构投资者同 时提供证券经纪和投资咨询服务。 ( 4 )1 9 8 7 年4 月，美联储批准银行通过银行控股公司的证券子公司经营商 业票据、抵押担保证券、特定财源地方债、消费者信用担保证券的承销、 分售及买卖业务。此后，花旗、信孚、j p 摩根等2 2 家银行开始经营有 关业务。 ( 5 )1 9 8 9 年1 月，美联储批准大银行控股公司的证券子公司可以经营公司 债承销、买卖业务。但有限制条件：一是公司债业务与1 9 8 7 年4 月批 准的商业票据承销等证券业务合计收入不得超过公司总收入的5 ；二 是银行与银行控股公司的证券公司间须设立“防火墙”。1 9 8 9 年9 月， 美联储将银行证券子公司上述证券收入的限制由5 放宽到1 0 。 ( 6 ) 1 9 9 0 年9 月2 0 日，美联储基于j p 摩根的信用等级为a a a 级，决定该 公司可以参与公司股票的承销和交易，但须受总收入比例标准( 1 0 ) 的限制。 ( 7 ) 1 9 9 4 年1 1 月，通货监理署又允许商业银行设立子公司，经营任何“附 m a c e y a n dm i l l e r ：b a n k i n g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p5 1 2 m a c e y a n dm i l l e r ：b a n k i n g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p 5 1 5 m a c e y a n dm i l l e r ：b a n k i n ga n dr e g u l a t i o n ，p5 2 3 g e o r g eg k a u f m a n ：t h eu s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 s ，p r e n t i c eh a l li n c1 9 9 5 ，p 3 9 4 3 9 5 g e o r g egk a u f m a n ：t h eu s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 s ，p r e n t i c eh a l ll n c 1 9 9 5 ，p 3 9 4 3 9 5 jhf r i e d l a n d ：t h el a wa n ds t r u c t u r eo f t h e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 ，n e wy o r kt i m e s ，s e p2 1 ，1 9 9 0 ，p 7 3 1 l 属于银行业务或在银行业务范围内”的活动。 ( 8 ) 1 9 9 6 年1 1 月，美国银行监管机构对格拉斯一斯蒂格尔法进行重大 修改，商业银行从此有权参与证券业务。 ( 9 )1 9 9 7 年1 月，美联储决定，商业银行的证券业务收入占其总收入的比 例从1 0 提高到2 5 。 ( 1 0 ) 1 9 9 9 年1 1 月1 2 日，美国颁布了金融服务现代化法，废除了1 9 3 3 年格拉斯一斯蒂格尔法和1 9 5 6 年银行控股公司法的部分内容， 取消了在金融领域内有关分业经营的限制性规定，允许银行、证券公司 和保险公司相互兼并并进入各自的经营领域，允许组建超大型金融集团 提供多种产品的综合性金融服务。 2 1 3 ：回归的特点 通过美国的实践研究，笔者认为，美国从分业到混业的过程具有如下特点： ( 一) 、这个过程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美国从确立分业经营体制到重新实行混业经营，历时6 0 多年，可以说，是一 个逐步放松管制的过程，中间经过多次讨论，产生大量的法律纠纷，实施了多个 措施和决定。这其中体现了一种谨慎性的原则，因为这个问题关系重大，涉及到 经济运行安全，并关系到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分配，必须慎重对待。即使在 英国、日本等国进行“大爆炸”式的金融改革之后，美国也没有马上效法，而是 依然按部就班的进行逐步放松。 ( 二) 、这一过程是通过立法来引导的。 从法律意义上讲，美国是一个普通法国家，在普通法制度下可以不断地采用 法院判例的解释解决金融创新和金融发展的法律限制的问题，同时，还可以通过 颁布修正法令不断的满足金融业高效率参加竞争的需要。判例的解释和法律的修 正为金融市场的发展提供了空间。直至2 0 世纪7 0 年代，美国法院对银行、证券 和保险业务交叉引起的的法律纠纷以及与金融机构并购有关的法律问题的判决还 比较保守，2 0 世纪8 0 年代以后，由于直接金融和金融创新的兴起和扩展，金融市 场上不断出现新的金融工具和组合，美国法院的判决开始明显地支持金融机构并 。g e o r g egk a u f m a n ：t h eu s f i n a n c i a ls y s t e m s ，p r e n t i c eh a l li n c 1 9 9 5 ，p 3 9 4 - 3 9 5 1 2 购和业务交叉，这对金融机构提高效率、增强竞争力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在金 融服务现代化法颁布的前2 0 年里，上述金融法律诉讼和司法判决为美国金融监 管体制改革提供了大量立法依据。 ( 三) 、这一过程中，采用的主要模式是银行控股公司。 银行控股公司模式是指银行通过银行持股公司( 但并不是银行本身) 的全资 非银行子公司( 如证券公司) 从事证券承销和其他证券业务。该模式是美国放松 管制，向混业经营回归过程中采用的主要模式，许多规定判决都是针对银行控股 公司而言的。银行控股公司是这样一类公司，它们直接或间接拥有或控制一家或 多家银行2 5 有投票权的股票，或控制该银行的董事会的选举，并对银行经营管 理决策有决定性影响。根据银行控股公司法和以后的判例及修正，银行可以 获准设立证券公司，从事证券业务。实际上，银行控股公司一直是美国银行逃避 格拉斯一斯蒂格尔法的主要手段。为了防止证券公司( 银行下属子公司) 的 任何损失影响银行的安全，同时为了避免利益冲突，在两者之间须设立了“防火 墙”。 2 2 ：其他国家的实践 美国并不是第一个回归到混业经营体制的国家，英国和日本都要比它早。实 际上，美国的改革是比较晚的，之所以详细介绍美国的情况是因为它对我国更有 借鉴意义。下面介绍一下其他国家的实践。 2 2 1 ：英国和日本的“大爆炸”式的金融改革 ( 一) 、英国 与美国企业主要靠发行股票获取营运资金不同，英国企业的资金来源主要是企 业自身未分配利润的积累。形成这一特点的原因在于，工业革命的率先成功和殖 民经济的高额利润使英国企业自身拥有雄厚的资本积累。因此，工业资本与金融 资本历史上是相分离的，这种分离的格局反映在金融业上则表现为业务的高度专 ot h o m a s pf i t c h ：d i c t i o n a r yo f b a n k i n gt e r m s , b a r t o n se d u c a t i o n a ls e r i e s , n c p6 3 0 9 9 0 ) 1 3 业化，各个金融机构经营的业务分工明确，相互分离。具体说来，不仅银行业与 证券业彼此分离，商业银行不能直接进入证券交易所交易，而且，证券业中的股 票经纪和股票自营也是各有其主、互不交叉。值得一提的是，英国这种分业经营 的金融体制完全是自发形成的，而不象美国等国是在吸取历史教训的基础上，以 法律手段人为的将银行业和证券业强行分开。英国证券市场的管理主要是通过证 券交易委员会实行自律型的自治管理，反映出英国金融业具有相当高的自我管理 水平。 2 0 世纪7 0 年代以后，在世界金融放松管制和证券化潮流的冲击下，英国各类 金融机构不再满足于传统业务，纷纷向其他金融业务插足，向“综合化”、“全能 化”的经营模式发展。从2 0 世纪8 0 年代初期开始，到1 9 8 6 年1 0 月，英国完成 了被称为“大爆炸( b i gb a n g ) ”式的金融改革，废除了证券自营商与经纪商分离 的制度，允许银行业经营证券业务，形成了多元化综合经营的金融企业集团。在 金融监管方面，则将原来银行、保险、住房贷款等9 个金融监管机构合为一体， 设立新的单一巨大的金融监管机构，以集中权力，加大监管力度，提高灵活性并 降低监管成本。 ( 二) 、日本 日本金融业的一个显著特点是，通过银行的间接融资方式要比通过证券市场 的直接融资方式重要的多，银行始终处于绝对的支配地位。即使在日本直接融资 快速发展的1 9 7 5 1 9 7 9 年，日本企业通过发行证券筹资的比率也只有3 7 7 。基 于这样一种结构，日本实行的同样是银行业与证券业相互分离的分业体制，这一 体制是在1 9 4 8 年证券交易法中确定下来的。事实上，日本的证券交易法 正是以美国3 0 年代的有价证券法为蓝本制定的。但它比美国的分业经营体制 更为严格和细致，信托银行与普通银行，银行与证券及保险公司之间界限分明， 严禁业务交叉。 日本经济的高增长自2 0 世纪7 0 年代中期开始放缓，企业对资金的需求减弱， 而国内储蓄则大幅增长，剩余资金急需出路。同时，随着日本企业向海外发展， 与世界各国的金融联系不断增强，客观上要求改变分业经营体制。1 9 8 5 年5 月， 日本大藏省发表了金融自由化与日元国际化报告，日本金融改革正式启动。 。周道许：现代金融监管体制研究中国金融出版社2 0 0 0 年1 月第1 9 2 页 1 4 1 9 9 6 年1 1 月，桥本内阁开始对日本金融体系进行彻底改革。1 9 9 7 年至1 9 9 8 年， 桥本政府开始实施“金融体系改革一揽子法”改革，该法案由证券交易法、银行 法、投资信托法、保险法等2 0 多个相关法律组成，其特点是废除了银行不能经营 证券、保险业务的禁令，允许金融机构跨行业经营各种金融业务，银行的营业窗 口可以向法人及个人投资者销售各种证券投资产品。这一金融改革也应用了英国 的说法，称为“大爆炸”式金融改革。 2 2 2 ：失败的实践：泰国和韩国的教训 英国和日本金融改革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成功的，但是混业经营的尝试并不总是 一帆风顺的。1 9 9 7 年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向我们展示了一些失败的实践。尽管这 次危机的成因十分复杂，但是，金融机构混业经营制度在这次危机中并没有扮演 积极的角色，相反却是危机的一个推动因素。我们以泰国和韩国为例来进行说明。 ( 一) 、泰国 1 9 8 9 年，泰国政府颁布了一揽子改革计划，迅速实现了自由化，并对外国投 资者开放了国内金融体系。具体措施包括：利率自由化、放松对国内银行体系的 管制、加快发展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放开外汇汇兑等。到了9 0 年代，泰国金融 中介规模已接近高收入国家，金融管制的放松程度甚至超过了美国。然而，泰国 国内银行业的管理能力和监管能力却难以很快相应地提高，这不可避免地会加剧 金融深化的内在风险。由于泰国金融监管当局没有构筑有效的“防火墙”，泰国的 银行很自然地卷入到了市场投机行为中去，具体表现就是直接从事证券交易和无 限制地向房地产贷款。这种风险经营行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并最终导致了整 个金融体系十分脆弱。 白危机爆发后，泰国政府先后下令共5 8 家财务公司停业，其中除两家可以复 业外，其余5 6 家永远的关闭了。另外，泰国京华银行( b a n 酞o k m e t r o p o l i t a n b a n k ) 、 曼谷市立第一银行( f i r s tb a n g k o kc i t yb a n k ) 、暹罗城市银行( s i a mc i t yb a n l o 三家 银行因无法达到有关目标而被中央银行接管，连同1 9 9 6 年被接管的曼谷商业银行、 ( b a n g k o kb a n ko f c o m m e r c e ) 和被政府控制多年的泰国国民银行( k r u n g t h a ib a n k ) o 吴元作：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2 期第2 6 页 1 5 在内，泰国全部1 5 家银行中，已有5 家被政府接管。，情况相当严重。 ( 二) 、韩国 进入2 0 世纪8 0 年代以后，韩国开始了对金融系统的自由化改革。这一改革 基本上是朝着德国全能银行体系发展的 银行被允许出售和代理可转让大额存单 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被逐步扩大。商业 回购协定和其他商业票据。具有特殊意 义的是，在1 9 8 5 年，韩国商业银行被允许开设信托投资业务，可以通过信托帐户 认购政府和企业债券以及企业股票，同时，商业银行还被允许拥有像证券公司这 样的非银行金融机构。为降低金融市场的条块分割，商业银行被允许在货币市场 上经营短期金融工具。另一方面，非银行金融机构可以开始现金管理帐户和代理 企业短期融资票据业务，证券公司被允许从事企业债券担保。 8 0 年代韩国金融系统改革的目标是无可指责的，但是，由于政府主导金融机 构，金融机构缺乏活力、金融市场不发达、金融监管能力不高等原因，这一改革 的效果并不尽人意。韩国的银行一方面短期外债高筑，另一方面，为了寻求高收 益购买了大量高风险的证券，为日后的危机埋下了伏笔。从1 9 9 7 年开始，一连串 企业的倒闭立即演变成金融机构的信用危机，表现为韩国金融机构受巨额坏帐所 累经营发生亏损，国际信用等级骤降，无法得到新的融资，为了偿还巨额外债， 韩国金融机构不得不大量购买美元，给韩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货币大幅贬值进 一步加大了金融机构的还债成本，加大了亏损，从而动摇了存款人的信心，进而 导致金融危机的全面爆发和愈演愈烈。 2 3 ：各国实践带给我们的启示 透过各国实践的过程，我们对分业经营体制和混业经营体制有了更为深刻的认 识。其实，尽管这两种体制本身的利弊是非相当重要，但人们面对它们的态度和 运用的方法却更加不容忽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事物自身特质特征的发挥 有赖于使用它的手段和时机。各国的实践带给我们很多的启示，其中主要有以下 五个方面最为重要： o 纽芬：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1 0 期第5 3 页 。王一萱：国际金融研究1 9 9 8 年第4 期第3 3 页 1 6 ( 一) 、混业经营体制是发展的趋势 各国纷纷改变分业经营体制，向混业经营回归的现象其实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当然，这背后有着很强的理由支持，我们从美国、英国和日本变革的原因中可以 找到证明。在金融自由化、证券化和创新不断的大潮中，分业经营体制越来越显 得不合时宜，它所造成的市场分割，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等弊端成了影响金融市 场发展和国际竞争力的罪魁祸首。事实上，随着经济的发展和金融创新的出现， 多种业务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交叉已经不可避免，比如在资产证券化中，就很 难准确地将银行债权证券化业务划入银行业务或是证券业务。在分业经营体制越 来越难以维持的同时，混业经营的优越性日益体现，成为了金融业的发展促进因 素。总之，随着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和金融创新的大量涌现，混业经营体制代替 分业经营体制是时代不可逆转的潮流。 ( 二) 、混业经营体制对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监管水平、法律法规完善程度提 出了更高的要求 尽管混业经营体制是金融业发展的趋势，但是，从第一章内容中我们可以看出， 其优越性的发挥是有条件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混业经营是一把“双刃剑”，运用 不好会殃及自身，这也是我们从泰国和韩国身上吸取的教训。混业经营的哲学是 承担风险，所以，要实行混业经营体制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能力。所谓“承担风险 的能力”其实就是指是否能够通过有效的方法和机制控制风险，这就要求要有较 高的金融发展水平、金融监管水平和法律法规完善程度。因此，在向混业经营回 归的过程中，第一，要建立健全相关法规制度；第二，要求政府加强金融监管， 建立有效的、审慎的监管机制；第三，要求金融机构积极提高自身的风险管理能 力，建立完善的风险管理机制。美国从分业经营向混业经营转变过程中所体现出 来的防范风险的意识是值得学习的。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由于风险意识比较差， 风险管理能力有待提高，居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金融监管水平不高，法 律不健全等原因，在对待混业经营问题时要更加谨慎。 ( 三) 如何实现混业经营要根据各国具体的国情而定。 制度变迁必须考虑一国独有的国情，不能照搬别国的制度和做法。我们看到， 尽管都是向混业经营体制发展，美国、英国和日本的做法各不相同，美国是一个 渐进的过程，而英国和日本则显得有些激进( “大爆炸”的说法就隐含了这一特点) ； 美国采用银行控股公司的模式，在商业银行和证券公司之间设立“防火墙”，而英 国银行则不需要控股公司体制，也没有建立保护性的防火墙。这是因为它们的情 况有差别，英国金融机构的自律性一直都比较强，长期以来实行的都是自治性管 理，而美国则由于立法的限制，不得不采用控股公司的形式规避法律的约束。总 之，尽管混业经营体制是目前的潮流和趋势，但在实现方式上却没有一定之规， 如果脱离实际情况，完全照搬，那么就可能引发危机，泰国和韩国的例子说明了 这一点。 ( 四) 、法制建设不容忽视。 在第一章提到的混业经营实施条件中，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有健全而严密的法 律。法制建设不仅为混业经营实施提供了立法保证，而且也为混业经营体制的建 立起到了引导作用。美国的实践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以立法形式引导金融改革并 非美国独有，英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也都是以法律形式推进并实现了金融改革的 目标。它们均以集中清理修订法律法规为突破口，通过颁布新法律的形式来设定 金融改革的方向、原则、步骤和实施形式，并且，对法律不能设定的金融活动规 范和对新法在实施中可能产生的问题都给出了协商解决机制。这些都为我国的金 融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 五) 、通过银行控股公司的形式来进行混业经营尝试的方法值得研究和借鉴。 在银行控股公司形式下，银行设立银行控股公司并通过该公司下设与银行并列 的证券公司、保险公司等来从事多种金融服务。美国是这种制度安排的代表。由 于我国和当初美国一样，都存在着立法限制，但都面临着变革的压力，因此，研 究这种形式对于我国金融发展有着很强的借鉴意义。当然，我们不能完全抄袭美 国的做法，但是，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在内容上，银行控股公司的模式对我们来说 都是一种启发，比如业务量的限制，比如“防火墙”的设立。 第三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