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设计及理论专业论文）中国古代灯具语意研究与设计新探.pdf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本文旨在运用产品语意学的设计程序与方法，通过对中国古代灯具的分类与研究， 掌握古代灯具造型、材料、功能的发展历史，并且借助对古代灯具的研究分析结果，运 用符号学作为研究手段，选取其中一款古代灯具作为创意来源，提取该灯具的符号与语 意，应用语意学设计方法，融入当代设计的科技与审美，设计出一款全新的灯具。 作为一种产品造型设计方法，产品语意学设计方法以符号学为认知手段来审视万 物，使产品具有了如语言般的表现与传达能力，扩展了产品造型的语言。整个设计过程 尝试为传统文化遗产的再创造寻求解决之道，同时能够提高设计师在造型设计方面的创 意能力，扩展了产品的创意来源，为设计师插上了灵感的翅膀。 古代灯具的再设计是为了弘扬我国传统文化，使传统文化能够借助现代设计方法焕 发新光彩，这有助于在优秀文化传统及历史文明的基础上，更好地以现代的设计方法理 念和设计手段丰富设计的表现形式，使现代设计拥有更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更为广阔的 展现空间。 关键词；灯具；古代灯具；传统文化；现代设计；符号学；语意学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i sa r t i c l ea i m sa tk n o w i n go ft h eh i s t o r yo fa n c i e n tl a m p s d e v e l o p i n go nf o r m ，m a m f i m a n df u n c t i o nb yu s i n gd e s i g np r o c e d u r ea n dm e t h o do fs e m a n t i c s ，c i a s s i f y i n ga n ds t u d y i n g a n c i e n tl a m p si nc h i n a w i t ht h eh d po ff o r e g o i n gc o n c l u s i o n , t h ea u t h o re x t r a c t sa na n c i e n t l a m pa si n n o v a t i o n $ o u r o 。t od e s i g n nm o d e ml a m pd i s s o l v i n gi nt e c h n o l o g ya n da e s t h e t i c so f m o d e m d e s i g n a sak i n do f p r o d u c td e s i g nm e t h o d , t h es e m a n t i c st a k e ss y m b o la sac o g n i t i o nm e t h o dt o e x p e n dp r o d u c t s e x p r e s s i o n ：t h ew h o l ep r o c e s sa t t e m p t st o f i n dak e yt or e c r e a t i o no f 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h e r i t a g e ，m e a n w h i l e ，t h es t u d yw i l lg i v eah a n dt od e s i g n e rt oi m p r o v et h e i r c r e a t i o na b i l i t yo nf o r md e s i g n r e d e s i g no ft h ea n c i e n tl a m p sm a k e sap u s h i n ge f f e c to nc h i n e s ec u l t u r e t h em o d e m d e s i g nm e t h o do fs e m a n t i c sm a k e st r a d i t i o n a l c u l t u r es e n do u tn e ws p a r k l e a l lt h i s c o n t r i b u t e st oe n r i c hf o r mo fe x p r e s s i o n ，p r o v i d em o d e md e s i g nw i t hd e e pc u l t u r ef o u n d a t i o n a n dw i d ed e v e l o p i n gs p a c e k e y w o r d ：l a m p ；a n c i e n tl a m p s ；t r a d i t i o n a lc u l t u r e ；m o d e md e s i g n ；s y m b o l o g y ；s e m a n t i c s 一一 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 立完成的。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个 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或成果，也不包含本人为获得 其他学位而使用过的成果。对本文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或集 体均已在论文中进行了说明并表示谢意。本声明的法律后果由本 人承担。 论文作者签名：矿荭吹 加，7 年2 月7 日 l1 版权授权说明 本人授权学校“有权保留送交学位论文的原件，允许学 位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布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 内容，可以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学位论文”；愿意 将本人学位论文电子版提交给研究生部指定授权单位收录和 使用。学校必须严格按照授权对论文进行处理，不得超越授 权对毕业论文进行任意处置。 授权人：撇 勿。7 年二月7 e t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1 1 现代设计之中的传统文化思考 第1 章绪论 纵观当代工业设计的在世界各地的发展，使得我们更多地在思考设计与民族、设计 与文化的关系。事实上，设计的本质、设计的目的及原则的确立离不开哲学、文化向设 计学科的渗透。虽然目前我们还尚未建立起适合我国国情的设计哲学与设计文化，但是， 当我们将人类的设计行为与人类本身、人的生存与发展联系起来进行思考时，并且去探 求一条符合现代设计理念而又富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工业设计路子，我们就不得不去我国 传统哲学与文化等领域寻求最基本也是经典的答案。 在现代设计中，设计师们充分领悟到：文化是现代设计的灵魂，凡是优秀的设计， 总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现代设计是现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统一体，体现着现代 文化精神，反映了现代文化的面貌和民族、时代、地域等文化特色。设计作品不仅是一 幅广告、一件产品这样的物化形态，更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体现出一种新的文化。它 必须充分考虑产品的文化功能，最大程度地满足消费者的文化心理，引导人们的审美观 念和审美需求。因此，现代设计就其本质意义来说，是一种文化创造行为，设计师则承 担了文化传播者的角色【1 1 。 意大利孟菲斯设计集团的代表人物索特萨斯认为“设计是一种积极地修饰人的行为 的办法。所以，产品的性质、功能、结构、造型及其设计，既要适应人的审美行为、生 理行为、心理行为、认知行为，与其相互联系、相互统一，又要适应人在与审美、生理、 心理、认知相互联系和相互统一的行为活动中对于产品的实际使用。”而另一种理论则 认为：“当今社会，即理论家所说的后工业社会，巨大的群体市场不见了，代之以多中 心的市场。不同的市场适应不同语言、传统和行为的文化群。新的设计目标在于产品不 再为人人所通用，而是选择各自的使用者。因此，产品理应有丰富的文化内涵【2 】。” 文化是设计理念产生之源，形式和风格是设计理念的视觉表现，体现了设计的文化 内涵。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文化古国，文化底蕴深厚，文化遗产丰富。在中 国现代设计中，许多优秀的作品广泛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并将之融入现代设计理 念，体现了独具魅力的东方文化神韵。 例如，靳埭强设计公司的标志便巧妙借用了“方胜”图案为基本框架( 如图1 1 ) ，“方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胜”是中国特有的吉祥图形，它包含了同心双合、彼此相通的美好意愿，是一种积极向 上、追求幸福生活的情感寄托。此标志体现了公司与客户、公司与员工合作沟通、互诚 互信的理念，是中国传统吉祥文化与现代审美观成功结合的范例。靳埭强在多年的设计 创作中，将中国传统文化的神韵和意境与现代设计的法则和技术语言有机地结合起来， 体现了浓郁的现代气息和东方文化风采，形成其特有的蕴涵着丰富中国文化内涵的设计 风格，并由此而获得国际设计界的高度赞誉。德国学者l o c s c h 这样评价靳埭强：“他所 创造的图像和文字极具美学元素，成功反映文化，这样优秀的文化，即使在遥远的将来， 也将得到很高的评价【3 1 。” kan 酝la d e s i s nc o n s u l l a n t s 颧萄戮浚豺鞠嗣 图1 1 靳埭强与其合作者的公司标志 陈汉民的设计则将丰富的文化内涵用简练、恰当的形式来表现，达到内容与形式的 高度统一，既富有民族气息、又不失现代意味，具有很高的文化品位。他设计的王府饭 店标志，整体形式采用中国民俗图案“方胜盘长”为基本形，经纬分明、延绵不绝，将生 生不息、兴旺发达的中华文化吉祥理念融入其中，线条严整有序，准确地传达了企业的 品牌信息，深刻地体现了企业的文化内涵( 如图1 2 ) 【3 l 。 图1 2 北京王府饭店标志 韩美林设计的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标志是只腾飞的凤凰，取材于一件出土青铜器的 神鸟造型。无论在远古还是现代，凤凰都是中华文化中美丽的祥瑞之禽，是华夏文明的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象征。此标志传达了航空业展翅高飞的意念和国航人“乘凤来去、吉祥如意”的美好愿望 ( 如图1 3 ) f 4 1 。 图1 3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标志 1 2 现代设计中文化内涵的价值 当今人类社会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人们的消费观念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对精神 的需求正在超越对物质的追求，正是这个需求的变化导致品牌成为人们追逐的目标，同 时赋予该品牌更高的品牌价值。 优良的品牌是时代文化的集中体现。品牌的价值建立在品牌与消费者的联系中，取 决于消费者对品牌所蕴涵的文化是否认同。品牌的价值既是文化策略的成功，也是企业 最宝贵的财富。据资料显示，至2 0 0 0 年，可口可乐的品牌价值超过了7 0 亿美元，居全 球第一位。因此，创建成功的品牌将成为公司之间相互区分的唯一手段。品牌资产现在 已经是公司的关键财产【5 】。 对品牌的追求是现代社会的主要特征之在现代社会中，商品极其丰富，其销售方式 从卖方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在这里，品牌在引导着消费取向。成功商品的价值正在超 越商品本身的价格，而超值的价格，正是品牌价值之所在，文化的设计正是品牌价值构 成的重要组成部分。像其它事物一样，伴随着文化的发展，品牌也有发生、发展的历史。 在人类最初的商品交换中，生产者和中问商将产品直接销售，无需商人的任何凭证。后 来的专业行会要求生产者把商标附在产品上，用以保护自己并使消费者免受劣质产品的 侵害，由此形成最早的品牌标记。可以说，品牌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与设计文化结缘。 消费者对品牌的了解，首先来源于对视觉设计系统的认识。优秀的设计可使品牌增 添无限的魅力，有力地提升品牌的形象和地位，并使其具有可持续发展的广阔空间。很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难想象一个拙劣的、缺乏文化内涵的设计能够成为一个吸引消费者的品牌，它只能引起 消费者对产品质量的怀疑，损害品牌的形象，影响产品的销路。 在信息资讯高度发达，商品供应极大丰富的现代社会中，人们的生活与文化呈现出 多元化的趋势。品牌消费成为当今人类文化发展的重要标志，品牌文化与消费者的文化 层次相互依存。著名品牌不能缺少文化的支撑，而没有文化的人则难以领会到品牌的文 化与内涵。优秀的设计能将无限的文化内涵注入有限的产品之中，赋予品牌以文化的魅 力。品牌是文化的载体，是文化的象征。因此，成功的品牌首先源于成功的设计。在现 代和未来社会中，设计文化和它的价值必将伴随着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步伐，不断走 向新的阶段。 1 3 传统文化元素再创造是设计师的使命 综观应用了传统文化的成功设计案例，可以看到对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应用决不能 用简单的照搬中国传统文化为现代设计提供了丰富的设计素材，但如果不和现代设计 理念、方法、形式有机结合，采用中国传统文元素进行设计，只能算是复制古董，不符 合当今时代的要求，更不能称之为现代设计【q 。 也就是说，在使用这些素材的时候必须对传统文化元素形态进行再创造。 这种再 创造是在理解的基础上，以现代的审美观念对某一传统文化元素中的某些要素加以改 造、提炼和运用，使其富有时代特色。 贝聿铭先生在设计中国的香山饭店时，运用江南水乡的青砖灰瓦白墙色调，使现代 建筑加上文化情怀，与香山的环境浑然一体，也形成了一种文化品位上的共鸣( 如图1 4 ) 。 图1 4 贝聿铭设计的北京香山饭店 沈阡 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大师的作品带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运用传统文化进行设计须挖掘其精髓和神韵。 因此 不必过分拘泥于传统文化元素的已有面目，传达中式风格的神韵才是目的。故而要打造 真正属于本民族又能为国际社会所认同的优秀设计，只有在深入领悟传统的艺术精神， 透彻把握现代设计的方法的基础上，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努力 寻找传统文化与现代设计的契合点川。 现在，人们已经越来越意识到中国传统文化对于现代设计的重要价值，但随之而来 也产生了一些问题。 首先，中国传统文化具有地域特点。将民族性的东西用国际化的语言表达出来，一 定要注意既要保持民族性符号，还要让其他国家、民族能够接受。只有将传统图形艺术 与现代设计理念相结合，才能设计出具有民族性、时代性和国际性的设计作品。例如在 产品设计中如果大量采用中国特有的龙、凤凰等造型恐怕很难得到世界范围内的认同。 只有找到引起不同文化共鸣的表达方式，才能创造出可被广泛接受的设计。设计师应避 免不加区分的使用传统文化元素，或仅是对传统图形进行纯粹的拷贝或者简单的挪用， 而要在认识和了解传统图形的基础上，逐步挖掘、变化和改造传统图形，让传统成为我 们进行设计的一个新的创意点和启示点，从而设计出焕发生命力的中国现代设计。现在 有一个不太好的设计倾向，凡是出现中国二字，就把诸如天安门、华表等具有代表性的 传统东西一股脑儿往画面上搬。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也在不 断地拓展和丰富。对此应本着与时俱进的态度，让中国传统文化具有民族性、现实性的 一面得以弘扬光大1 8 , 9 1 。 产品设计既不是艺术设计，也不是技术设计，是产品的一种文化创造。因此，产品 设计的本质是物的文化设计。人创造了文化，文化也升华了人性。工业设计作为人类生 存与发展过程中相当重要的创造性活动，本质上也是人类的一种文化创造活动。因此， 工业设计也可称作为产品化的文化设计。“工业设计是为了人而不是为了产品”，当年德 国包豪斯学院宣言中的这句话，揭示出工业设计的文化本质【1 0 l 。 市场竞争的本质是产品竞争，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结论。产品竞争则具体地体现为 设计的竞争与技术的竞争，首先是设计的竞争。经过近二十年发展的中国工业设计学科 对设计理论的研究，特别是基于我国传统文化的设计研究更少了。对工业设计本质认识 的缺失，使得各个领域对整个工业设计学科产生歧义、误解的现象同趋严重，严重局限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了工业设计在我国的发展。这不仅有碍工业设计学科的健康发展，更主要的是影响了我 国企业建立起正确的现代产品设计观念，进而丧失在国内外市场上的产品应有的竞争能 力。 纵观世界各工业强国设计发展的历史，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设计与文化在社会发 展的过程中从来都是同步的，互相推进的。文化是设计的基础，设计是文化的载体。 中国传统文化是世界历史文化宝库中一笔珍贵的财富，我们当代的设计师要合理的 用好这宝贵的精神财富，努力把中国传统文化元素融入现代设计之中，创造出具有文化 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的成功设计，从而提高整个中国设计界的竞争力，这是我们中国工 业设计从业者的使命。 1 4 本课题的研究内容及目的、意义 本课题主要目的是以时空为主线，了解我国古代灯具的在材质、功能、用途的演变， 同时对古代灯具的艺术性、科技有初步的把握，以符号学、产品语意学设计方法为手段， 结合现代设计的风格，进行现代灯具的设计，基本研究程序如图1 5 所示。 基于语意学的灯具设计”当代的设计风格与手段 乳 ： 图1 5 本文预期的研究方法与过程图示 这个设计过程试图运用产品语意学的设计方法完成，通过对古代灯具经久不衰的语 意提取，融入现代灯具的设计之中。当然这样的设计过程不是将古物生搬硬套的进行强 行拼凑，而是通过符号学、语意学进行挖掘、分析，针对工业设计出现的新特点改变传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统设计观念，提升了产品的人文内涵。同时总结出一套基于符号学、产品语义学的产品 开发设计方法，探索一条我国古文化遗产为今用的路子。 7 一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第2 章我国古代灯具发展研究 灯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先民的用火。在数十万年漫长的进化历程中，在与大自然 的长期斗争中，先民逐渐掌握了用火的技术，驱散了对黑暗的恐惧和野兽的侵袭，取暖 和照明等首先成为先民使用火的主要方式之一。当人们掌握人工取火技术后，为满足照 明方式的不同，逐渐开始有意识地借用一些辅助设备来固定一定的火源，这些用来固定 火源的辅助设备经不断改进和演变，就出现了专用照明的灯具。灯具的发明与人们对火 的认识和利用有密切的关系，左传曾记载：“饮桓公酒乐，公日：以火继之。”晏 子春秋日：“晏子饮景公酒。日暮，公呼具火。”因而，灯在古代又被称为火。罗颐在 物源写道：“燧人作火，神农作油，轩辕作灯，汤尧作灯檠，成汤作蜡烛”。这些都 反映了灯与火的密切关系，正是在熟练用火、逐渐掌握火的性能的基础上，催发了灯具 的产生。 2 1 古代灯具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古代造物之光，曾经照亮人类文明的进程。中国灯具和中国的技术文明和造物技术 息息相关，反映了我国古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古代灯具的不同燃料，反映了中国古代对 动植物、矿物成分综合运用的技能。从考古发掘实物来看，中国最早的灯具出现在战国， 经历了秦汉时期的繁荣后，中国灯具很快进入全面的发展阶段，各种材质的灯具品种开 始增多，争奇斗艳，我国古代的制灯工匠创造了各种以实用为主的照明灯具，包含了很 高的科技含量，体现了实用性、艺术性、科学性三者的高度统一。 灯具作为照明工具，不仅在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同时也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一个时 代的文明程度。以青铜灯具为例，据考古资料显示，春秋战国时期，陶制和青铜制的灯 具已经开始得到广泛使用，至汉代，青铜灯具的生产进入鼎盛时期。这一时期的青铜灯 具锻造工艺更加精良，构造设计更加合理，实用功能更加突出，造型装饰更加美观，文 化含量也更加丰富，并因此成为中国古代灯具设计的典范 1 1 , 1 2 。 2 1 1 卓越的科学功能 人类生活在一个造物的世界，器物从产生开始，就与原始技术的发展有着直接、现 一8 一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实的联系。灯具作为一种器物，与科学技术的关系是由它的功能特征所决定的。一个时 代的灯具，要与当时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相适应，要满足当时人们对生活的新需求。就 必须采用当时最新的科技成果。 灯的首要功能是照明，必须具有实用性。青铜灯具的造型尺度和结构，都是根据其 实际功能确定的。首先从造型尺度来看，不同灯具造型尺度的制定，是以使用方式的不 同为依据的。如立式灯都不使用灯罩，当点燃所有灯盘时，室内就可以形成较明亮的大 空问，符合整体照明的需要。座式灯是最常用的一种灯具，一般放置在当时低矮的家具 上，因此高度一般在2 0 厘米至5 0 厘米左右，一般灯光从灯罩的一侧照出，与人坐下时 眼睛的视线基本适宜，适合于局部照明的需要。至于夜间行走时用的手执行灯、提灯等， 其造型尺度都是符合人体工程学的1 1 3 1 。 从青铜灯具的造型结构上看，为了适应多种环境照明的需要，设计出的灯具的功能 也是多种多样，如座灯安装的灯罩具有挡风和调光的功能，有的灯罩屏板上还有镂空的 菱形孔，可以散热透光。除此之外，使用者对灯具使用条件的要求是多方面的，但基本 条件不外乎简便和合理。具体来说，既要有良好的照明功能，又要求易拆装、易清洗、 易携带，这就对灯具的结构设计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2 1 2 独特的艺术语言 我国古代灯具有着丰富多样的艺术设计手段，有其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主要表现 在三维空间的艺术造型和华丽优美的装饰上。 汉代青铜灯具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汉代青铜灯造型题材大多模拟人物、动植物的形 象，我们称之为仿生造型。这类作品的造型生动，形象优美，造型手法简练，体现了大 气、拙朴的风格，具有突出的审美价值。在人物造型上，既注重形体的外在形态，又注 重形体的内在神韵。 青铜灯具的动物造型，更是丰富多彩，表现题材多取风鸟朱雀、雁鱼鹤鬼、麒麟猴 鹿等，造型灵巧优美，活泼可爱，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给人一种亲切感。造型表现手 法上高度概括、抽象：有的捕捉动态线，构成优美的s 形，静中有动，寓动于静，产生 一种和谐的韵律美；有的利用体积的大小、形态的动静、线条的曲直以及空间的虚实等 因素造成强烈对比，通过灯体上大小不一的小鸟、小猴、小人，构成了一件点、线、面 一9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完美统一的灯具艺术品。这些充满生活情趣的艺术造型，反映了当时人们高度的艺术审 美思想和高超的三维造型表现能力【1 4 1 。 错彩镂金工艺是汉代青铜灯具装饰的集中体现。青铜作为灯具的制作材料，其材质 本身就具有雍容华贵之感，再加上精美的装饰，则更显富丽。当时除了在装饰题材上采 用流行的各种动物纹、植物纹、人物纹和几何纹外，在装饰手法上还运用了漆彩绘、错 金银、镏金、透雕等多种工艺，刻意表现出灯具的华丽高贵，反映了宫廷贵族对青铜灯 具这一贵族专用品在装饰审美上的基本取向【1 5 】。 2 1 3 深厚的文化内涵 灯具作为一个时代的产物，它的设计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时代文化氛围和审美风尚的 烙印。汉代青铜灯具的造型之所以大多是象形的，是因为它寓寄着丰富的意蕴和深厚的 内涵，具有象形寓意的文化特征。 汉代是一个儒学兴盛的时代，同时也讲究阴阳变化和祥瑞，而经过董仲舒改造的汉 代儒学极力宣扬天人感应。在这种时代氛围中产生的青铜灯具，必然深受影响。因而， 汉代青铜灯具的造型多取自祥禽瑞兽的形象，如牛形灯、羊形灯、雁鱼形灯等( 如图2 1 ) 。 这些动物象形造型的寓意披着一层吉祥的光环，寄托了汉代人祈求幸福安康的美好愿 望。 图2 1 汉代青铜牛形灯、羊形灯、雁鱼灯 由于神秘的宗教色彩的逐渐淡化，汉代象形的青铜灯具抛弃了青铜器那样充满庄 重、威严、神秘的意味，而是显得灵巧、优美、亲近。造型上不仅有着象征美好的寓意， 而且反映了当时人们对幸福和富足生活的热切向往。其中，人物象形灯具造型多为身着 衣衫的奴仆和侍婢的形象，反映出封建统治者一种征服和占有的心态。当然，在青铜灯 一1 0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具装饰上追求华丽、高贵、神奇，也反映出封建贵族追求高质量生活的思想。青铜灯具 的象形造型艺术，从对自然形态的表层模拟发展到象形寓意，把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有 机结合起来，成为汉代民族文化精神观念的物化载体【1 6 1 。 2 2 灯具在古代器物设计中的特殊地位 设计的蕴含是十分丰富的，它涉及到生活的各个领域，包含功能的、审美的、社会 的、伦理道德的以及宗教信仰的等诸多因素。设计作为一种文化传承的特殊载体，反映 了某一历史时期社会生产力水平、文化氛围、观念形态；而各类设计作品作为此类载体 的具体形式，则从不同方面反映着当时整体的社会状态。中国的传统设计因其特殊的历 史、文化因素以及由此产生的人文观念、思维方式，而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灯具设计 作为其分支之一，以其自身方式、角度折射出数千年来中国民族文化、艺术的发展、生 活的进步，也反映了各个时期不同的文化差异。在具备各项使用功能、审美功能的同时， 形成了在古代器物设计中独特的地位。 灯在中国古人心目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和地位。中国的传统灯具设计受整个社会文化、 观念、宗教、习俗等的影响，也呈现出独特的文化特质和艺术魅力。早期专用灯具的设 计，多以使用功能为重，这与灯具的起源有密切关系。关于专用灯具的起源，主要存在 两种观点：一是建筑、家具的带动，即建筑、家具的不断完善，促使专用灯具的产生； 二是生活方式的改变，即随着生产的发展，商业、手工业日趋繁荣，人们生活水平不断 提高，不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之形成、富足家庭夜间娱乐的需要、手工 业者晚间劳作的要求等，促成了专用灯具的出现。笔者认为，专用灯具的出现不应只是 单一因素促成的。除上述两个原因外，原始灯具使用上的不便，应该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情感本身构成了一种巨大的、神秘的力量，从而使灯具具有了特殊的神圣感。河北 平山战国中山王墓中出土的“铜鸟盘灯”可作这种神圣感的一个说明( 如图2 2 ) 。这盏 灯的灯盘为浅盘，铜鸟在灯盘右侧，灯的下端为一云形底座，灯的上部主体为一圆形、 深腹、平底下凹的灯盘，既有装饰寓意作用又有实用功能。灯盘中央有一锥形烛扦，可 见该灯可用于实际照明，而不是用来祭天的专用器具。整体造型动感，并给人以庄严、 肃穆、神圣之感。衔住灯盘的飞鸟，大约代表着太阳，这与原始社会的太阳崇拜有关。 该灯整体造型端庄，特殊的使用场合赋予其通天地的深层涵义，而象征性的飞鸟，不仅 一1 1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丰富了灯具的整体形态，还使人产生无尽的联想【1 7 1 。 图2 2 铜鸟盘灯 中国古代祭祀用灯多与宗教信仰有关。佛教教义中把火光比作佛之成神，无量寿 经中有“无量光焰，照亮无极”的说法。红楼梦第二十五回也有相似记载：“一天多添 几斤香油，点上个大海灯，这大海灯，便是菩萨献身法像，昼夜不敢息的。”这种海灯， 实际上就是一种容量很大的油灯。大概是从唐代开始，这种长燃不息的灯还被用于隐喻 佛法，意指佛教能破除迷暗，并且像太阳一样长久照明。总之，佛教教义中，灯一直是 佛前供具之一。 在中国古代，除宗庙及各种祭祀场合外，民间的家族祭祖、拜神、婚丧嫁娶等也都 离不开灯具，不同场合的灯具设计也各有特点。比如民间用佛前灯具，此类灯具大都设 计得简练、庄重、朴素，以示佛祖高高在上，表达人们的景仰之情。造型上多采用吉祥 文字组合或选用有吉祥意义的动植物图案，以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企盼和向往。 这里要提的还有一种石灯，又称石灯幢或灯塔( 如图2 3 ) 。这种石灯大都体积较 图2 3 庭院中的石灯 大，以建筑式造型。有的石灯既有亭榭风格，又有塔刹的特点，与建筑相互呼应，相得 益彰。唐代有种石灯，石灯上雕刻皆为佛教法物，应为佛教寺庙供养用灯。由于石灯往 往应用于户外庭院，因此灯具化为景物，备受古代文人雅士喜爱，观赏者和被观赏灯具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共同营构种意趣、情致、景象与境界，这或许就是中国传统石灯的魅力所在吧! 传统灯具设计随着历史的延续和沉积，在无形中奠定了一种重要的民族心理基础， 或者称为认知能力或审美感受能力的基础。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代社会提供了一种 前所未有的生产方式和生产条件。但是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及传统社会中的审美观念、认 知特点、价值观念却有着理所当然的传承性。灯具的神圣感、情感的凝聚感则以其深厚 的民族文化底蕴、认知性及厚重的生命力渗透于现代灯具设计中。在现代社会，科学技 术迅猛发展，但灯具作为实用型产品，其必须具备的物质和精神双重属性的基本关系并 没有改变。各种先进技术使灯具的物质性得以更好的实现和发挥。在充分体现最新、最 实用的现代科技的同时，满足人们审美和文化方面的各种需要，使灯具体现出本民族文 化的特有风采与气度也具有极其重要而深刻的意义。 中国现代灯具设计针对现代人的思维方式，通过对传统灯具设计之内涵作深入而系 统的研究，以传统灯具设计中突出的文化精神特征为根基，充分利用、准确把握灯具的 神韵，借助现代材料和制作工艺，既讲究灯具的装饰性美感又注重重复制作的便利，从 而创造出了许多极具民族特色、民族神韵的新形式。例如北京台盟总部办公楼内灯具设 计就结合了传统的建筑形式，很好地利用了传统灯具设计民族气质和特征元素；还有人 民大会堂江苏厅的灯具也是提取了江苏民间灯具中的设计元素，进行创造加工，既具有 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民族神韵，又有很强的时代感。其厚重的历史底蕴给人以精神上的高 雅感受，其深厚的文化内涵有利地衬托了设计主题，实现了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完美 融合。历史是永恒不尽的长河，中国的传统灯具设计走过了漫漫千年。作为中国物质文 化和精神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她以其独特的民族风格、特殊的美质和魅力、独特的形 式语言创造了耐人寻味的审美意味。其中所包含之神韵使其气脉贯通，连绵不断，至今 魅力依然。 2 3 以结构和功能为线索的灯具研究 古代灯具的设计不仅注重造型美观，还要结构合理。从考古发掘实物来看，汉代青 铜灯、多枝灯、唐代马灯、宋代瓷制省油灯等都具有科学性的结构设计。这些灯具大多 由灯盘、灯罩、灯盖、烟道和底座等几部分组成。青铜灯具的燃料多为动植物油，燃烧 时，会有不少因没有充分燃烧，产生的浮游在大气中的微细的固体或液体的炭料和灰烬，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随油面上升的热气挥发，造成室内烟幕到处弥漫，污染环境。经过长期的实践与积累， 古代劳动人民设计了一种带烟道的灯具，有效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种带烟道的灯具，可将因油料燃烧而引起的弥漫空中的气体或黑炭收进管内，减 少空气污染，而且经管道传输烟尘，还可节约燃料。河北省博物馆收藏的“长信宫铜灯” 和南京博物院藏东汉时期的错银饰牛形铜灯油者异曲同工之妙是一件十分罕见的古代 艺术珍品。这两件灯具设计十分精巧，造型极其生动，灯的各部分可作有机的联系，既 构成一个整体，同时又可以拆卸( 如图2 4 ) 。 图2 4 长信宫灯和错银饰牛形铜灯 错银饰牛形铜灯下部为黄牛背负灯座( 如图2 5 ) ，灯盏上有两片可以转动的瓦形 灯罩，罩上有穹隆形盖，盖上伸出一粗管，连通牛头，烟灰可借此吸入牛的空腹，通体 装饰错银纹。 图2 5 错银饰牛形铜灯的各部件和导烟原理 牛身、灯座、穹隆盖均可拆卸。灯盘供点燃蜡烛，盘中大多都有插置烛体所用的烛 扦，在使用上更趋合理性。灯罩由可以移动的弧形屏板构成，既可挡风，又可随意调整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灯光强弱和照射方向。灯盖可起到遮挡灯烟外溢的作用，烛火的烟灰可以通过牛头的管 道进入灯体内，使烟灰附着于体腔以保持室内的清洁。收集烟灰的器体可储存清水，来 溶解收进的烟灰。由于全器各部分既有机结合在一体，又可以拆卸，也利于经常清除灯 内的积灰。这类灯具可称得上最早的保洁灯( 如图2 6 ) 。 增加照射面积 改变照射方向 图2 6 长信宫灯和错银饰牛形铜灯灯罩对灯光的调节 而在西方，带导烟的灯罩是在1 5 世纪意大利人达芬奇发明创造的。1 8 世纪时法国 人肯开和瑞士人阿甘德用玻璃灯罩代替铁皮灯罩，并完善了油灯和灯罩的一系列设计， 从而初步解决了控制油烟污染的问题【1 9 1 。 我国秦汉时期的青铜灯具上已有能挡风调光的灯罩和能消烟除尘的导烟管，说明我 国是世界上最先发明和使用灯罩并最早解决灯烟污染的国家，在世界灯具史上处于领先 的地位。为了增加灯光的亮度，早在秦汉时期，我国就造出了多枝灯，从而解决了这一 图2 7 黔西南交乐汉墓连枝灯树 问题。多枝灯又叫“连枝灯”，它的形体较大，外貌似树，其上有规律地分层伸出枝条， 枝条顶端有灯盘。这种灯具通常是皇宫与贵族家的用品，故制作精美，装饰也很华丽。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多枝灯由灯座、灯柱与灯盏三部分组成。底座往往要做成喇叭状，也有的作承盘式，为 的是增大灯座的牢固性和稳定性( 如图2 7 ) 。 到唐代，连枝灯的制作更加精巧，规模更加宏大。敦煌壁画中有不少舞乐图，其中 有的连枝灯竟然高2 0 余丈，这充分反映出灯具规模的宏大，也说明古代劳动人民已掌 握了力学结构的初步知识，对于灯具的平稳已有了很好的把握1 2 0 1 。 在唐朝还出现了一种能转动的“走马灯”。它的外形灯罩通常是“亭式”，灯的造型多 为多边柱形框架，框架上覆盖有丝绢。在灯罩的四面都有窗孔，里面有转轮，转轮中间 有立轴，立轴上面横装一个纸质叶轮，下面有灯座可插蜡烛。转轮外面覆以薄纱，在转 轮内吊有几根细铁丝，每根铁丝下面都粘上纸剪的人马。当灯内蜡烛点燃时，转轮内的 空气被加热，依靠上腾的热空气，立轴上叶轮就会转动起来，由叶轮再带动转轮缓缓地 转动起来。这时，灯内的烛光将走动的纸剪人马投影到转轮灯壁上，其效果如同皮 图2 8 古代走马彩灯及原理不意图 影戏，故称“影灯”。因很多此类灯壁上有人马影画循环反复展现，故又称“走马灯”( 如 图2 8 ) 。这种走马灯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只是巧妙地利用热能驱动灯罩里的转轮。 著名英国学者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认为，走马灯是中国唐代人民的一项重要 发明，早在唐朝中国人就在箱式走马灯的观看处装了镜片，这称得上是最早的电影原理 的应用。如此可见，走马灯是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的结副2 1 捌。 魏晋南北朝时期，青瓷灯开始取代了此前的青铜灯。由于青瓷灯造价低廉易于普及， 具有一定造型和装饰的油灯很快在民间广为使用。唐、五代时期，全国不少名窑的产品 都注重实用性与艺术性相结合，有很高的科技含量，体现了实用性、艺术性、科学性三 者的统一。最典型的就是享誉古今中外的“省油灯”，又称夹瓷盏( 如图2 9 ) 。它分上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下两部分，下部为一深腹杯形或碗形器；上部为一口径与下部口径同样大小的腹较浅的 盘形或碗形器，器内有的有柄系，上下部之间有一个夹层，腹侧有一个小孔或小嘴。省 油灯的灯盏为夹层，中空，可以注水。在夹层中注油，通过减少油的间接损耗和通过水 的降温作用，降低灯盏热度，减少油的过热挥发，以达到省油的目的。这种简单的冷却 原理被巧妙地运用到灯具的制作中，充分反映了古代人民的节约能源的积极意识吲。 图2 9 一款陶质省油灯及其原理图 关于“省油灯”，不少相关史料都有记述， 陆放翁全集斋居纪事说：“照书烛必 令粗而短，勿过一尺。粗则耐，短则近。书灯勿用铜盏，惟瓷盏最省油”。载于宋史 的老学庵笔记说：“宋文安公集中，有省油灯盏诗。今汉嘉有之，盖夹灯盏也”。上 述文献都提到到了省油灯的使用，对于省油技术的发明使用颇为惊奇。英国著名学者 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高度评价中国宋代的省油灯，称：“省油灯是一个有趣 的化学冷却水套处理蒸馏法，它包含了蒸汽与水循环系统的全部现代化技术。”四川大 学博物馆研究员陈德富先生曾在邛窑省油灯研究一文中指出：“邛窑省油灯所依据 和运用的物理学理论，在南宋初年，就已是相当普及的了。同样的物理学理论，在西方 是十九世纪中叶才被普遍认识，形成定律的”。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姚军先生就省油 灯的使用原理做了科学检测，认为：“灯在燃烧时释放大量的热通到器壁传递到上部盏 内的水，这是热传导作用。盏内底部的水受热而温度升高，密度减少而上升的水的空间， 这样循环而保持盏底的低温，这是热对流作用。热量就散失在传导对流这个过程中， 使灯温保持在较低温度状态下”。省油灯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长期实践发展的智慧的结 晶i 刎。 综上所述，战国与秦汉时期的青铜灯具上已经有了能挡风调光的灯罩和能消烟除尘 的导烟管，说明我国是世界上最先发明和使用灯罩并最早解决灯烟污染的国家；唐代的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连枝灯树则说明当时人们已熟练掌握了平衡结构；走马灯的使用，是电影原理的雏形等 等。日常生活所使用的简单灯具上竟蕴涵着如此丰富的科技含量，闪烁着如此亮丽的科 技之光，充分说明我国古代科学技术始终走在世界的前列，也足以使我们为古代劳动人 民杰出的创造力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2 4 以材料及形态为线索的灯具研究 大量考古资料表明，中国古代灯具不仅种类繁多，有很强的实用性及时代性，而且 许多灯具设计新颖、造型别致。这些灯具不仅为我们在研究古代的灯具发展方面提供了 可视的实物资料，而且从不同侧面反映了不同时代的民俗文化内涵。 宋代以前的灯具发展从战国至秦汉时期的灯具来看，这一时期的灯具以青铜质及陶 塑的为主体材料的见多。这一时期的灯具造型除了一部分是多枝灯外，大致可分为人俑 型灯和仿日用器具形灯两大类。 多枝灯( 又称树形灯) 实物较少见，最具代表性的是河北平山县中山王陵墓出土的一 件十五连枝灯( 如图2 1 0 ) ，其形状如同一棵繁茂的大树，支撑着十五个灯盏，灯盏错 落有致，枝上饰有游龙、鸣鸟、玩猴等，情态各异，妙趣横生。人俑灯是战国时期青铜 灯最具代表性的器物。其中，就以河南省三门峡上村岭出土的跽坐人漆绘灯等最具有代 表性瞵1 。 图2 1 0 战国时期铜十五连盏灯和踞坐人漆绘灯 一1 8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青铜灯具多为贵族使用，精美华贵是其最大特点。而仿日用器具形灯基本上是一些 生活实用器的演变，主要为仿豆、鼎等较为常见的器皿，以豆形陶灯居多。秦朝的灯具， 出土实物不多，但从一些文献记载中也可见其大貌，如西京杂记卷三：“高祖入咸 阳宫，周行库俯。金玉珍宝，不可称言，尤其惊异者，有青玉五枝镫，高七尺五寸，作 蟠螭，以口衔镫，镫燃，鳞甲皆动，焕炳若列星而盈室焉。”这说明秦代铸造的灯具也 是极其华丽的。实物中具有代表性的是1 9 6 6 年在陕西县咸阳塔几坡出土的两件相同的 雁足灯，形状为一大雁之腿，股部托住一环行灯盘，上有三个灯柱，可同时点燃三枝烛 ( 如图2 1 1 ) 。 图2 n 显形灯和雁足灯 直至两汉时期，我国的灯具制造工艺有了新发展，对战国和秦代的灯具既有继承， 又有创新。由于两汉盛行对待死者像活人一样的丧葬观念，作为日常生活中的灯具也成 了随葬品中的常见之物。众多出土实物表明，这一时期的灯具不仅数量显著增多，而且 无论材质或是种类都有新的发展，这时灯具的使用已经相当普及了。 从质地看，在青铜灯具继续盛行，陶质灯具以新的姿态成为主流之外，还新出现了 铁灯和石灯。从造型上看，除人俑灯和仿日用器形灯之外，还出现了动物形象灯。除原 有的座灯外，又出现了行灯和吊灯。行灯是一种没有底座和立柱，只在灯盘下设三矮足， 而在灯盘一侧装有扁片的器形灯，也有人称之为“拈灯”。拈与行用意相近，都是说它可 以在行动中持之照明。吊灯是一种用来悬挂的灯具，以长沙出土的人形吊灯为代表，其 由灯盘、“人体”和悬挂三部分组成。整座器物造型新奇，重心平稳( 如图2 1 2 ) 。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图2 1 2 长沙出土的人形吊灯 两汉时期，铁质灯具的出现与当时冶铁技术的进步及铁器的普遍运用密不可分。青 铜座灯与战国时期相比最大的变化是出现了以长信宫灯为代表的一批带烟道的座灯，这 类灯具由灯盘、灯罩、灯盖、烟道和多作灯座的收集烟灰的器体等几部分组成，在功能 上更是多样和复杂。 汉代在青铜灯具盛行的同时，作为e t 常用品的陶质灯具也朝着精美华贵方向，在许 多俑座高筒灯出现的同时，也出现了装饰复杂多样的陶灯。其中以东汉九枝陶灯为代表 ( 图2 1 3 ) ，整个灯盏如树枝般伸展，错落有致，各枝顶端有碗状灯盏，口沿较大，便于 添加各类燃烧材料，也可以插入较粗的沾油烛扦，并使灰烬自然落在敞开的盏口内。由 于盏1 3 较深，也可大量存油，便于长时间使用。从其多出土于汉型墓中的陶灯来看，九 枝陶灯造型生动，功能性强，造型颇具风格，这类灯具应为王侯贵族使用的灯具种类之 一嘲。 图2 1 3 东汉九枝陶灯 三国、魏晋至宋元时期，灯烛在作为照明工具的同时，也逐渐成为庆典祭祀等活动 不可缺少的必备用品。这一时期灯具在材质上的最大变化是，青铜灯具走向末端，陶瓷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灯具尤其是青白瓷灯和烛台等供中下层社会使用的灯具，成为现存灯具的主体，如图 2 1 4 三国时的青瓷熊灯，造型生动有趣，既实用，又具有装饰感，故世俗大众化装饰和 造型是这一时期灯具的最大特点。汉代始见的石灯，随着石雕工艺的发展，也开始流行， 此外，铁质、玉质灯具和木质烛台也有使用。由于材质改变，这一时期灯具在造型上发 生了较大改变，如灯盘与底座分离，盘中无烛扦已成为灯具最基本的形式，多枝灯在着 一时期己很难见到了。从整体造型来看，这一时期灯具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1 ) 带有承 盘形座的，这类灯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上有圆盘形灯盏的，如南京出土的一件三国时 期青瓷熊灯。另一种是有两层灯盘的，如河南省博物馆所藏的一件隋黄釉烛台。( 2 ) 汉代 陶质筒状形灯具在这一时期已有了新的发展，人物形灯具大为减少，动物形灯具逐渐增 多，以青瓷羊形烛座为典型，其以卧羊为体，羊头设一圆洞形烛扦孔的羊形烛座，一方 面是用烛把照明的延续，另一方面也是人们对吉祥的期盼。( 3 ) 用单体的碗、盘和钵用作 灯盏和烛托现象逐渐增多( 如图2 1 4 ) 。 图2 1 4 三国时期青瓷熊灯和青瓷羊形烛座 到了宋元时期这类灯盏更多，特别是一些砖室墓的墓室壁上砌出的灯擎上，所托 的灯盏也多是一件小瓷碗或瓷钵，显然这些碗和钵就是作为点燃灯盏用的。宋代还出现 了省油灯，上一节有过详细介绍，这里不再赘述。与两汉相比，这一时期所作照明所用 的燃料发生了重大变化，除以前的动物油脂外，植物油和蜡烛已成为主要照明材料，用 石油当作照明材料也已出现。 明清两代是中国古代灯具发展最辉煌的时期，最突出的表现是灯具和烛台的质地和 种类更加丰富多彩。在质地上，除原有的金属、陶瓷、玉石灯具和烛台外，又出现了玻 璃和珐琅等新材料的灯具。这一时期灯具装饰在纹饰上的一大特点是通体满饰各种花 纹，特别是众多花朵、海浪和莲瓣纹占据了瓷制烛台和灯罩的主体。上海博物馆收藏的 沈阳航空工业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一件明宣德青花缠枝花卉纹八角烛台，可以说是这一时期青花瓷器纹样装饰的代表之作 ( 如图2 1 5 ) 。 图2 1 5 珐琅蜡烛铜盘和明置德霄花缰枝花卉纹八角烛台 宫灯顾名思义是皇宫中用的灯( 如图2 1 6 ) ，主要是指以木为框架蒙覆以绢纱或玻 璃，并在外部绘有各种图案的彩绘灯。宫灯在清朝内务府下设造办处的宫廷专门制灯作 坊以前，宫外采购和地方进贡是清廷宫灯的主要来源。宫灯间接的流入民间，在一定程 度上影响着民间灯具的发展。因此宫灯基本上代表了明清两代灯具的最高水平。从质地 看，宫灯主要是用细木料为框架，雕刻花纹，或雕漆为架，镶以纱绢、玻璃或玻璃丝。 在造型和结构上看宫灯在形状上除圆形的外，常见的还有六角形、八角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