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pdf

i 摘 要 判文，经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演变时期，到了唐代，已逐渐脱离了其断案的实用性 目的，由一种公文体转变成了脱离判案事实的兼实用性与文学性一体的文体形式。这与 唐代的科举制度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唐代的科举取士，增加了书判拔萃科，判文的写 作成为了考试内容的重中之重，判文的内容，也由从前的判断实际案情，演变为以虚拟 案情甚至是经籍问目为题的考试题目。在这种情形下，判文的地位在文人中乃至全社会 有了极大的提高。由于科举的推动，判文在唐代社会逐渐成为了一种文学性风尚，判文 的写作从考试的推动转变为自觉的文人创作，文人受到南北朝骈俪文风的影响，大量的 唐代判文作品带上了浓厚的文学性气息。 唐代判文作品留存数量较多， 全唐文从卷 147 至卷 985 均收有各阶段的判文作 品；文苑英华从卷 503 至 552 的 50 卷中，专门收录唐代判文 1000 多道。唐代判文 不乏一些大文学家之作，最著名的判文作家应属张鷟和白居易了，他们所留存的龙筋 凤髓判和百道判也是至今保存最完整的唐代判文别集。 唐代判文作品直至唐末五代，在风格上也始终未能跳出骈体文的窠臼，直到宋代这 种文风才有所转变。但正是因为唐代判文以骈体写作的形式，才促使其与文学有了不可 割裂的联系，因此，探讨唐代判文具有文学性的表现才有了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 本文的写作，分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 概述唐代判文的基本情况， 包括唐代判文的文体溯源、 唐代判文的作家、 作品概述、唐代判文的分期。 第二部分：通过研究唐代判文与唐代的法律制度、科举制度、判文作家及社会风尚 等四个方面的相互关系，深入探讨唐代判文具有强烈文学性的成因。 第三部分：讨论唐代判文的文学性表现。通过对唐代判文的结构形式研究、内容研 究、修辞手法研究共三小节的论述，展现唐代判文作为一种实用性文体所表现出的浓郁 的文学气息。 第四部分：对唐代判文的两位重要作家白居易、张鷟及他们的判文作品百道判 、 龙筋凤髓判进行文学对比研究，以此来把握判文这一特殊文体在唐代的主旋律。 第五部分：研究唐代判文与其他文学形式的关系及相互影响，每个朝代、不同文体 之间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部分主要讨论唐代判文与唐代小说、诗歌及散文的 相互影响及唐代判文对后世的公案小说、戏曲创作的影响。 关键词： 关键词：唐代；判文；文学性；表现 ii abstract pan wen, after a long period of evolution, to the tang dynasty, has gradually detached from the practicality of the purpose of its conclusion, by a change in style has become divorced from the public in deciding a case of truth and practicality together with the literary style form. this is the tang dynasty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 has an extremely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ivil service exam from the tang dynasty with disabilities, an increase of subcontracting book diocesan branch, the contractor of writing the text content of the exam to become the most important content of pan wen, but also from before ge breaking the actual circumstances of the case, the evolution to a virtual case even by the nationality question are heading for the examination questions. in such a situation firms, the status of pan wen as well as society as a whole has greatly improved. because of civil service exam, driven pan wen at the tang dynasty society has gradually become a kind of literary culture, writing from the examination into a conscious promotion of creative writers, literati art of parallelism by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style of writing the impact of many sub-wen tang dynasty works to bring a strong literary flavor.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retained in larger quantities, full tang from the volume 147 to volume 985 are closed pan wen works; wen yuen ying hua from 503-552 volumes of 50 volumes in the tang dynasty included specialized pan wen more than 1000 road. pan wen of the tang dynasty are a number of great writers make, the most famous writer to be sentenced zhang zhuo and bai juyi, and their long jing feng sui pan and bai dao pan are also preserved the most complete in the tang dynasty .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until the late tang and five dynasties, in the style also has not been able to jump out of parallel patterns of body text, until the song dynasty that have changed the style of writing. but precisely because the text of the tang sentenced to parallel the form of body writing that prompted its relationship with literature has been an inseparable contact, therefore, to explore the tang dynasty with a literary text contractor performance can not be ignored is the important significance. writing this article, divided into five parts: part i: an overview of the basic text of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including the source of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writers and works of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part ii: by studying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and the tang legal system, civil service exam system, writers of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and four aspects of society such a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depth study with a strong literary causes. part iii: to discuss the text of the tang dynasty literary contractor performance. pan wen iii in tang dynasty structure research, content research, figures of speech research, literary and research phases of a total of three sections of the exposition, to show the strong literary flavor of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 part iv: the text of the tang dynasty, two important sub writer zhang zhuo, bai juyi and their contractors text piecelong jing feng sui pan and bai dao pan to carry out comparative study, in order to grasp the sub text of this particular style at the main theme of the tang dynasty. part v: to study pan wen in tang dynasty with other literary forms of relations and mutual influence, each dynasty, between the different literary forms there are inextricably linked, that some of the major contractors to discuss the text of the tang dynasty and the tang dynasty tang legends, poetry and prose of mutual influence and the tang sentenced the text of the legal case for future generations novels, opera creation. key words: the tang dynasty; pan wen; literary; performance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的指导下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所知，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包含其他个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 的研究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作了 明确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作者签名：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授权沈阳师范大学研究生处，将本人硕士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 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 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子版和纸质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有权可以 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保密的学位论文 在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 日期：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1 绪 论 唐代是各个文学形式空前发展的时期，唐代的诗歌达到了中国历史上的高峰。而 伴随着古文运动，唐代的文也有着极大程度的发展，这与统治者的重视、社会形态、经 济的繁荣都是分不开的。与诗歌相比，学术界对于唐代文的研究尚显薄弱，而在唐代文 的各个文体研究中，对“判文”这一文体的文学性研究还不够系统，但从唐代判文所取 得的文学成就看，是不乏研究价值的。由于唐代科举选官和法律制度的日趋成熟，唐代 判文的写作逐渐兴盛起来，甚至成为评判文人写作才能的标准之一，这不得不使研究者 注意到唐代判文的文学价值和意义。 一、关于判文文体的源流、特点及文体功能 一、关于判文文体的源流、特点及文体功能 判文，即是判案的文章，在我国古代，判案首先表现为对口供的极端重视，早在西 周时期， 尚书吕刑就有相关的记载。孔子也称赞子路“片言可以折狱” （ 论语颜 渊第十二 ） 。关于判文文体的源流，汉代判辞已经出现，现存董仲舒的春秋决狱 ， 可见判文的踪影。对于判文文体体制形成的具体时期，明代吴讷的文体明辨序记载： “古者折狱，以五声听讼，致之于刑而已。秦人以吏为师，专尚刑法。汉承其后，虽儒 吏并进，然断狱必贵引经，尚有近于先王议制及春秋诛意之微旨，其后乃有判词。 ” “其后”一词非常模糊。于是，今人的观点不一，向群在唐判论略一文中提出至 少在六朝的中后期判文已经出现了。 而陈宝琳在 中国古代判词的发展演变和特点分析 一文中却提出： “真正文体意义上的判词的产生是不会晚于西汉的。 ” 吴承学的唐代 判文文体及其源流研究一文指出： “汉代判辞已经出现，如董仲舒的春秋决狱 ，不 过尚未有明确的判文文体体制，不敢妄断判文产生的确切年代。 ” 以上三种观点是 存在分歧之处的，笔者认为此问题还有进一步考证的必要性。 到唐代以前留存的判文不多，除董仲舒的春秋决狱和左传 、 国语等史书 的零星记载外， 清人严可均所辑的 全上古秦汉三国六朝文 中收录三道判， 分别是 全 后魏文卷 55 封君义判窦瑗表改麟趾制母杀父条 、 全隋文卷 20 高构武乡儿姓 判和卷 25 柳彧高颎子应国弘德申牒请戟判 。 隋书卷 66高构传中隋高祖赞 高构“我读卿判数遍，词理惬当，意所不能及。 ” 从中可以看出，唐代之前判文就已成 定体并受到上层社会的重视，判文的写作已成为衡量士人才华的一个重要方面。 此外，研究此内容的今人著作有吴承学的中国古代文体形态研究 、杨一凡的历 代判例判牍 、马建石、杨育堂、徐世虹编注的中国历代判词选注 、汪世荣的中国 古代判词研究 、高潮的古代判词选 、叶孝信的中国法制史等。论文除上文述及 明吴讷： 文体明辨序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年版，第 55 页。 陈宝琳： 中国古代判词的发展演变和特点分析 ， 襄樊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6 期，第 73 页。 吴承学： 唐代判文文体及其源流研究 ， 文学遗产 ，1999 年第 6 期，第 21 页。 唐魏徵： 隋书卷 66高构传 ，北京：中华书局，1975 年版，第 1556 页。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2 的还有蒋先福、彭中礼的论古代判词的文学化倾向及其可能的效用 、何勤华的秦 汉时期的判例法研究及其特点 、苗怀明的中国古代判词的发展轨迹及其文化蕴涵 、 来固的我国法律史上的一篇重要文献西周青铜器“朕匜”铭文和我国最早的 法律判决书“朕匜”铭文 、刘海年的朕匜铭文及其所反映的西周刑制等。 二、唐代判文兴盛的原因及与科举制度的关系 二、唐代判文兴盛的原因及与科举制度的关系 吴讷的文体明辨序记载： “唐制选士，判居其一，则其用弥重矣。 ” 唐代的判 文，与唐代科举制度有着直接而密切的关系，唐代杜佑通典卷 15选举三就提到 了唐代吏部考查的主要内容： “身，言，书，判。 ” 判文在科举中的重要性，马端临文 献通考卷 37选举十载： “然吏部所试，四者之中，则以判之尤切。盖临政治民此 为第一义。必通晓事情，谙练法律，明辨是非，发摘隐伏，可以此觇之。 ” 唐六典 卷 2 尚书吏部“考功郎中”条： “决断不滞，与奇合理，为判事之最。 ” 在唐代“文” 已经压过了“理” 。 通典卷 15选举三载何为试判之所起也，徐松的登科记考 载唐举人的科举情况，记载书判拔萃科与唐试判的关系。 关于唐判逸事的记载，也可看出唐判与科举之关系。 朝野佥载卷 4 载武则天朝 沈子荣试判的事。说明早在武则天时，士子为了通过铨选，已经采用了预先背诵判文的 方法。杜估通典卷 15选举三中“糊名”制度也是由试判而来，顾炎武日知录 卷 16 也记载了唐代试判作弊之事。 旧唐书卷 8 也有此类记载。 朝野佥载卷 6 也 记载了当时吏部侍郎李安期铨选的故事。今人苗怀明的唐代选官制度与中国古代判词 文体的成熟和谭淑娟，刘晓华的试论唐代科举判文题目的性质与意义中有对此问 题的论述。 三、关于唐代判文内容、形式、结构等文学性的研究 三、关于唐代判文内容、形式、结构等文学性的研究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自唐以后就有相关的记载，宋代皇都风月主人的绿窗新 语和明代胡震亨的诗薮都有评论，洪迈的客斋续笔卷 12 提出的“扬白贬张” 的观点，主要就是依据二者的文学性来进行评价的，清代顾炎武的日知录也有记载。 今人的研究有吴承学的唐代判文文体及其源流研究 、张伯伟的佛经科判与初 唐文学理论 、蒋先福，彭中礼的论古代判词的文学化倾向及其可能的效用 、赵久湘 唐代拟判体例文辞探析和唐代判牍体例文辞研究 、赵静的语体的融合与转换 以古代判词为基本依据和语体的系统整合以古代判词为基本依据 、 中国 古代判词的发展轨迹及其文化蕴涵 、 中国古代判词的修辞蕴涵说服与劝导 、张 广济的硕士论文 唐代判文献及其社会控制思想研究 对唐代判文的文献整理十分清晰。 董念清的从唐代的判集看唐代对法律的适用探讨唐代判文与唐代法律的关系。但从 总体来说，对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没有一个比较系统和全面 明吴讷： 文体明辨序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年版，第 55 页。 唐杜佑： 通典卷 15选举三 ，北京：中华书局，1984 年版，第 83 页。 明马瑞临： 文献通考卷 37选举十 ，北京：中华书局，1986 年版，第 347 页。 唐李林甫： 唐六典卷 2尚书吏部 “考功郎中”条，北京：中华书局，1992 年版，第 37 页。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3 的研究，这也是笔者认为本论文应研究的重点和意义。 现存的唐代判文， 全唐文 、 文苑英华两总集所收判约一千二百多道。敦煌文 献中也有不少判词。别集有张文成的龙筋凤髓判和白居易百道判 ，这两部拟判 集中的判文， 全唐文和文苑英华并未全部收入。 文苑英华卷 503 至卷 551 共 50 卷全录判文，将判文分为 70 个类别进行收录， 此外还有“杂判”一卷， “双关”二卷。对于唐代判试出题经历的阶段，唐杜估通典 卷 15选举三提出了三个阶段的提法。此分法是按唐判文的形式演变上大致划分的， 笔者认为还可以从其它方面进行划分，如按初、盛、中、晚各时期的所存判文的多寡， 或各时期判目的内容特点上进行划分等。从多角度划分唐判的阶段。 唐代判文从形式上大致可分为案判、拟判和杂判。 大唐新语卷 9、 酉阳杂俎 前集卷 8、 太平广记卷 289，都有案判的例子， 云溪友议上载颜真卿杨志妻求离 判，此案判最著名。但唐代留下来的判文大多为拟判，而案判极少，笔者认为论述时不 应使拟判、案判放于同等的论述地位。唐代拟判的主要形式是假设甲乙，由程树德九 朝律考 “汉律考”中的“春秋决狱考”可知，唐代判文假设甲乙的方式，在董仲舒的 春秋决狱中就有了雏形。唐代杂判在太平广记卷 254， 续世说卷 12， 大唐 新语又太平广记卷 178 等都在记载，唐代杂判留存下来的并不多，它是以判的形 式写成的随意性很强的杂感，这与唐代散文的创作关系密切。从唐判的形式上看，其主 要是一事一判，但也有一种特殊的“双关判” ，在文苑英华卷 550-552 中收“双关 判”的判文共 36 首。对于唐判的批判， 旧唐书和文体明辨序说认为“其文堆垛 故事，不切于蔽罪，拈异辞华。不归于律格，为可惜耳。 ” 宋郑樵通志卷 70“艺文 八”专门设立“案判”一类。可见唐判在宋代的流传状况之广。 四、对白居易百道判和张鷟龙筋凤髓判的研究 四、对白居易百道判和张鷟龙筋凤髓判的研究 从唐代至今，学术界对这两部拟判集还是比较关注的，洪迈的客斋续笔卷 12 就提出“扬白贬张”的观点，此观点虽然有洪迈想法的合理性的存在，但在客观上来讲 还是有其不正确性，笔者认为四库全书总目的评价“各一时之文体。 ”是比较公正 的。对于张鷟的事迹及评价旧唐书和新唐书有所不同，这也可能是洪迈对二者 的观点有所偏执的原因。今人霍存福的张鷟龙筋凤髓判与白居易甲乙判异同 论中有详细论述。 白居易集卷 67“判”收录白判 102 首。 百道判在文苑英华中收 51 首， 全唐文悉数收入。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 “日者又闻亲友间说，礼、吏部举 选人，多以仆私试赋、判，传为准的。 ”由此记载可知，白居易的拟判乃是举人试判的 “准的” 。元稹的白氏长庆集序中也有相应的记载。关于百道判的论文研究还 有付兴林的白居易百道判的艺术成就 、 论白居易百道判的思想价值及论 白居易百道判的文学价值 ，蹇长春的 “百道判”及其学术价值兼论白居易的 早期思想 。 张鷟的龙筋凤髓判至今留存完好，全书共四卷 79 则判文， 四库全书将龙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4 筋凤髓判放入子部类书，对此，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加以说明。本世纪 30 年代，岑 仲勉的墨子城守各篇简注 “自序”第 2 至 3 页中，论及了龙筋凤髓判的价值。 今人霍存福 龙筋凤髓判判目破译认为张文成的判目判词来自真实的案例、奏章、 史事。贾俊侠、张艳云的 龙筋凤髓判探析也认为张文成的判目来自真实的案例 史实。 这对唐代高宗至玄宗时期的社会历史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因为有些此判中的内容， 史料中没有记载。潘峰的硕士论文 龙筋凤髓判律文探析 ，用唐律疏仪与唐判 文对比分析，研究唐代的法律制度与龙筋凤髓判的关系。 五、唐代判文与其它文体的关系 五、唐代判文与其它文体的关系 周绍良的敦煌文学作品选中的燕子赋就是将神化与判文相结合的判案小说， 宋代罗烨醉翁谈录首次把判的形式引入小说，判文因其具有案件的叙事性，对后来 的公案小说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宋代皇都风月主人编辑的绿窗新语中就有许多这 样的例子，明代判案小说包公案 、 海公案 、 龙图公案集等。唐判文对元代戏曲 也产生了影响， 元曲选中就有不少与判案相关的故事。 容斋随笔卷 10“唐书判”把唐判文称为“花判” ： “世俗喜道琐细遗事，参以滑 稽，目为花判。 ”一般记载在笔记杂录小说之中，如太平广记卷 261，可见唐判文与 小说之关系。陈洪英的判文与小说 ，苗怀明的论中国古代公案小说与古代判词的 文体融合及其美学品格及中国古代公案小说的源流与艺术特色等文章都讲到了唐 代判文与小说的关系。笔者认为，唐代的判文不仅与小说、戏曲文学有关，也与散文， 特别是骈文的文体特点有着密切的关系，与唐代的诗词也应有着相应的关系，笔者将进 行进一步研究。 因此，本文从唐代判文的文学性成因、文学性表现、代表作家、作品白居易百道 判与张鷟龙筋凤髓判对比研究、唐代判文与其他文学形式的关系这几个部分对唐 代判文的文学性特质进行探讨，从唐代法制成熟、唐代科举制度、唐代判文作者身份、 唐代社会风气等四个方面研究唐代判文具有文学性的原因；从唐代判文结构形式研究、 唐代判文内容研究、唐代判文文学性分期研究、唐代判文文学性创作手法研究三节探讨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表现；对龙筋凤髓判与百道判从内容、结构、修辞三方面进 行了对比研究；最后探讨了唐代判文与唐代诗歌、唐代小说的关系及对后世公案小说、 戏曲的影响。 综上所述，对于唐代判文，因其文体自身的特点，从法律和历史角度对其已有一定 的研究，但总体上比较薄弱，尤其是从文学的角度观注的还是比较少，远远没有达到系 统研究的程度，这也是笔者认为本论文应研究的重点和意义。然而近年来也逐渐得到学 界的注意。笔者拟从唐代判文的文体入手，主要从文学的角度对唐代判文进行深入、系 统的研究， 探讨唐代判文与唐代文学、 唐代文学家的关系， 并力图通过文学视角的研究， 更充分地了解、认识整个唐代法律、政治、社会、文学等各方面的关系。由于笔者的驾 驭能力与写作水平的有限，使得本文的写作远未能做到厚重与深刻，反而显得单薄与粗 糙。希望这篇基础性研究的论文对唐代判文的研究有所裨益。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5 第一章 唐代判文概述 第一节 唐前判文溯源 判文盛行于唐代，其文体的形成有一个历史过程。判文，即是判案的文章，在我国 古代，判案首先表现为对口供的极端重视，早在西周时期， 尚书吕刑就有相关的 记载。关于判文文体的源流，汉代判辞已经出现，如现存董仲舒的春秋决狱 ，已经 出现判文的踪影， 不过尚未有明确的判文文体体制。 对于判文文体体制形成的具体时期， 昭明文选、文心雕龙都不见判词的踪影，明代吴纳的文体明辨序记载： “古 者折狱，以五声听讼，致之于刑而已。秦人以吏为师，专尚刑法。汉承其后，虽儒吏并 进，然断狱必贵引经，尚有近于先王议制及春秋诛意之微旨，其后乃有判词。唐制 选士，判居其一，则其用弥重矣。 ” 吴纳认为,判文历史久远,秦人断狱之词是判文的开 端。今人的观点不一，向群在唐判论略一文中提出至少在六朝的中后期判文已经出 现了。而陈宝琳在中国古代判词的发展演变和特点分析一文中却提出： “真正文体 意义上的判词的产生是不会晚于西汉的。 ” 吴承学的唐代判文文体及其源流研究 一文指出： “汉代判辞已经出现，如董仲舒的春秋决狱 ，不过尚未有明确的判文文体 体制，不敢妄断判文产生的确切年代。 ” 到唐代以前留存的判文不多，除董仲舒的春秋决狱 、 国语和左传等史书 的零星记载外，清人严可均所辑的全上古秦汉三国六朝文中收录三道判文，分别是 全后魏文卷 55 封君义判窦瑗表改麟趾制母杀父条 、 全隋文卷 20 高构武乡 儿姓判和卷 25 柳彧高颎子应国弘德申牒请戟判 。现以封君义判窦缓表改麟趾制 母杀父条为例来说明唐以前判文的具体特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我劳悴，续莫大焉。子于父母，同气异息。终天靡报，在 情一也。今忽欲论其尊卑，辨其优劣，推心未忍，访古无据。母杀其父，子复告母。母 由告死，便是子杀。天下未有无母之国，不知其子将欲何之。案春秋 “庄公元年” 不称即位，文姜出故。服虔注云，文姜通兄齐襄，与杀公而不反，父杀母出，隐痛深讳。 期而中练，思慕少杀。念至于母，故经书三月夫人逊于齐，既有念母深讳之文，明无雏 疾告列之理。且圣人设法，所以防淫禁暴，极言善恶。使知而避之，若临事议刑，则陷 罪多矣。恶之甚者，杀父害君。著之律令，百王图革。此制何嫌，独求削去。既于法无 违，于事非害，宣布有年，谓不宜改。 从这道判文可以看出唐以前判文的以下两点显著特征： 第一，断案标准上，以春秋中的儒家礼法思想作为断案的标准，而对于法律条 明吴纳： 文体明辨序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年版，第 55 页。 陈宝琳： 中国古代判词的发展演变和特点分析 ， 襄樊学院学报 ，2004 年第 6 期，第 73 页。 吴承学： 唐代判文文体及其源流研究 ， 文学遗产 ，1999 年第 6 期，第 21 页。 清严可均： 全上古秦汉三国六朝文 全后魏文卷 55，北京：中华书局，1958 年版，第 3790 页。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6 文的遵守不很严格。由此可以看出，在唐以前，法律体系还不甚完备，法典在真正的断 案时，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第二，文学表现上，唐前判文现存极少，仅从此判文来看，与唐代的拟判讲究骈俪 文风的差异较大，行文略讲文采，但从总体上讲，语言的组织还是比较朴素的，不比唐 代判文那样文采华丽。句式虽多四言，但也夹杂着许多散句，并未形成唐以后的以四六 句为主的骈体判文。 第二节 唐代判文作家、作品概述 一、唐代判文作家 一、唐代判文作家 从作者的人数看，初唐以迄于唐末五代，从事判文写作的作者几乎代有其人，其中 不少作者，竟仅凭短短的一则判文就得以名扬。受唐代科举制度的影响，唐判的作者多 为应试的举子文人，其总数也不下数百人。而且，唐代也有不少著名文人的判文作品流 传至今，如王维（ 全唐文卷 325） 、白居易（ 全唐文卷 673） ，还有李龟年（ 全唐 文卷 329） 、王昌龄（ 全唐文卷 332） 、颜真卿（ 全唐文卷 337） 、王翰（ 全唐文 卷 335） 、王湾（ 全唐文卷 402） 、崔元亮（ 全唐文卷 536） 、元稹（ 全唐文卷 652）等。 受唐代科举考试制度的影响，唐代判文由于一篇考试的判题，会有当年应考的许多 考生来作答，因此，对于同一篇判题，会有许多文人留下该判题的判文作品，在文苑 英华及全唐文中，就出现了多次此类情况。相应的判题如对升高判 、 对莱田 不应税判 、 对复以冕服判等，有数位作者乃至数十位作者写出对同一判题的判文。 二、唐代判文作品 二、唐代判文作品 笔者从一些书目文献中看到，唐代以后，尤其是宋代，尚保存有大量唐代判文集。 如宋代郑樵的通志 ，就把判文作为较重要的独立文体，在卷 70“艺文八”专门设立 “案判”一类，并录有: 百道判一卷骆宾王撰 又一卷唐郑宽撰 又一卷白乐天撰 又一卷唐崔锐撰 穿杨集 四卷唐马幼昌撰 龙筋凤髓判 唐张文成撰 判格三卷唐张任撰 代耕心鉴甲乙判唐南华 张集 唐代诸家判判范一卷陈岖撰 究判妙微一卷万仲舒撰 书判幽烛四十卷 五经评判 六卷周明辨撰 吴康仁判一卷不详爵里 张判辞一卷 拔萃判一卷 毛询撰百道判图一卷 尹师鲁判一卷 甲乙平等判二卷 唐诸公试判一卷 凡案判一种二十部七十九卷 这些“案判”多数是唐判。虽然目录中所列的唐判文集很少留传下来，但笔者认为 从以上目录，可以看出唐代判文在唐代乃至宋代的广泛流传。由一斑可见唐代判文创作 的全貌。文集的众多，作者人数的众多，可见唐代判文在唐代已经是一种很完备的文学 样式。 宋郑樵： 通志 ，北京：中华书局，1987 年版，第 827 页。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7 但由于以上所出现的唐代判集未能完全保存下来， 现今所能看到的唐代判文主要见 于当时的总集、专集以及 20 世纪初敦煌出土的唐代判文作品。现略述如下： （一）总集：（一）总集：现存史籍中保存下来的大量唐代判文，主要见于全唐文 、 文苑英 华两部总集,所收唐代判文达 1200 多道。 1 全唐文 ：1 全唐文 ： 全唐文共收唐人作品 1000 卷,按朝代的先后顺序进行编排，从卷 147 至卷 985 均收有各阶段的判文作品。其中卷 901 至卷 976 作家时代不可考，只录官 职及地点，卷 976 至卷 985 所收判文作品作者及时代均不可。可见全唐文收入唐人 判文的数量之多,内容之广。具体创作年代及卷数，参照下表： 时间 所收判文卷数 太宗至睿宗（公元 627-公元 712） 共 16 卷（卷 147-162） 玄宗 （公元 713-公元 756） 共 238 卷（卷 172-409） 肃宗 （公元 756-公元 761） 共 13 卷（卷 425-437） 代宗 （公元 762-公元 780） 共 38 卷（卷 439-476） 德宗 （公元 780-公元 805） 共 124 卷（卷 500-623） 顺宗至哀帝（公元 805-公元 904） 共 208 卷（卷 634-841） 五代 （公元 907-公元 960） 共 60 卷（卷 842-901） 时代不可考者 共 76 卷（卷 901-976） 作者及时代均不可考者 共 10 卷（卷 976-985） 由以上表可见，在卷 147 至卷 841 中，从卷 172 至 409 均为玄宗开元、天宝年间的 判文作品，而且作品数量也占到了全唐文中所收判文作品的将近一半的数量，由此 可以看出，判文在玄宗朝的兴盛。与唐代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是有一定关系的。 由以上表格，还可以看出，只有人名，或没有人名，但时代不可考的判文也占有相 当重的比例。 这就说明， 唐代的判文写作受科举制度的影响， 参与写作判文的人数众多， 已经成为一种社会化的写作文体，而并非只有为官者或者是大文学家才能创作判文的。 而许多人名和时代均不可考的文人、举子，也有判文作品传世。 2文苑英华：2文苑英华：文苑英华从卷 503 至 552 的 50 卷中，共收唐代判文 1000 多道，其中不乏名家之作，仅白居易的判文作品收入就达 51 篇，也有不少阙名作品， 约 322 篇。50 卷中按内容编排，分为礼乐、师学、勤学、惰教、师段、直讲、教授、文 书、书、数、射、投壶、围棋、射御、选举、祭祀、礼宾、丧礼、刑狱、田农、田税、 沟渠、堤堰、等 74 小类。由文苑英华可知，唐判的内容可谓是十分广泛。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8 (二)专集：(二)专集：唐代判文专集最著名的就属张鷟的龙筋凤髓判和白居易的百道判 了，张鷟的龙筋凤髓判共四卷 79 篇，白居易的百道判又称“甲乙判”。关于 这两部著名的唐人判集，笔者将在第四章进行详细论述。 (三)敦煌判集：(三)敦煌判集： “本世纪出士的敦煌判集有文明判集残卷、 安西判集残卷、 永泰河西巡抚使判集残卷、开元判集残卷、开元岐州郿县尉判集残卷” 其中，最有影响力的文明判集残卷和安西判集残卷，收录较完整的敦煌判词 有大约 30 道，这些判文多为拟判，有较强的文学性，敦煌判集多为法国收藏家伯希和 掠走，现藏于法巴黎国立图书馆。 “ 文明判集残卷首尾均缺，共有判文 19 道，除首 道缺拟判事实、末道缺应答词外，其余较为完整，该集判文结构固定，拟判事实大都 以“奉判”为引发词； 麟德安西判集残卷共存 6 道判文 81 行，其中 1 行为衍文， 实有 80 行。其中第 1 道和最后 1 道残缺。唐耕祸、陆宏基二位先生定名为唐安西判 集残卷 ，刘俊文先生定名为麟德安西判集残卷 。该集判文虽多四六句式，但文风 质木，不追求辞藻华美与形式精致。此两部敦煌判集是了解初唐判文的珍贵资料。应 答判词说理清晰充分，论证逻辑严密，表明判词已经发展到相当的程度。其内容既有 地方性事务，又有刑事案件，甚至还有日常生活琐事，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体现出 了唐代社会关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 第三节 唐代判文分期研究 据通典卷 15 选举 3 载：“初，吏部选人，将亲其人，覆其吏事，始取州县案 牍疑议，试其断割，而观其能否，此所以为判也。后日月寝久，选人猥多，案牍浅近， 不足为难，乃采经籍古义，假设甲乙，令其判断。既而来者益众，而通经正籍又不足以 为问，乃征僻书曲学、隐伏之义问之，惟惧人之能知也。” 按以上杜佑的说法， 我们至少可以看到唐代判文在唐代的发展是遵照一定的时期性 与规律性的，由此，笔者再借助全唐文中判文的编排顺序，认为有必要对唐代判文 按朝代顺序大致分类，这将从总体上对唐代判文的全貌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大体可分 为太宗至睿宗时期（公元 627 年至 712 年）、玄宗时期（公元 712 年至 756 年）、肃宗 至唐末五代时期（公元 756 年至 959 年）。 一、第一阶段：太宗至睿宗时期，为唐代判文的发展时期 一、第一阶段：太宗至睿宗时期，为唐代判文的发展时期 此时期为唐代初期，同时也是唐代科举制度的发展完善时期，此时期留存的判文数 量不多，但已体现出唐代文人通过科举制度对唐代判文的探索过程，唐代首次把判文的 写作纳入科举考试的范围之内，判文由此时，从纯实用性的公文文体走向了兼实用性文 体与文学性文体的双重道路，由于科举判文的最初试用，所以体现出唐代判文发展时期 的一些特点。 杨一凡：历代判例判牍第一册“整理说明”，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 3 页。 张广济： 唐代判文献及其社会控制思想研究 ，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 年 4 月，第 33 页。 唐杜佑：通典卷 15选举三，北京：中华书局，1984 年版，第 83 页。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9 此时期判文内容多关乎时事，如吏事、祭祀、礼仪等，且受到六朝以来至初唐骈俪 文风的影响，判文多用典，词藻华丽、句式多为四六骈文，变化较少。此时期最著名的 判文作家当属张文成了，他的龙筋凤髓判被当时士子传为准的。 二、第二阶段：玄宗开元、天宝年间，为唐代判文的繁盛时期 二、第二阶段：玄宗开元、天宝年间，为唐代判文的繁盛时期 此时期虽然相对于所分的三个时期来讲，时间上最为短暂，但是，就在这短短的 40 多年间，唐判的数量可谓蔚为大观，从全唐文所收判文的总量来看，除去朝代、姓 名不可考者，玄宗时期的判文数量已占到三个时期所收判文总量的一半。已达到了唐代 判文的繁盛局面。由此笔者将此时期判断为唐代判文的繁盛时期。 此时期受唐代科举制度不断完善的影响，新开了“书判拔萃科”一科，大量的科判 保存了下来，也因为此时其是唐代整个社会、文学繁盛的鼎盛时期，判文的写作也越来 越受至社会的重视。内容上出现了一些经籍问目，形式上也出现了“双关判”这一新的 判文样式。 三、第三阶段：肃宗至唐末五代时期，为唐代判文的完备时期 三、第三阶段：肃宗至唐末五代时期，为唐代判文的完备时期 此时期时间跨度相对较大， 经历了近三百年的时间， 但此时期的判文数量并不太多， 最著名的当属白居易的百道判了。此时期历经了唐代的诸多历史事件，安史之乱以 后，唐朝进入了衰退的年代，长年的战争，判文实用目的减弱，也使人们无暇从事判文 这一兼实用性的文体，作者少有书判拔萃科者，也可能导致科举判文的减少。但从文体 的角度，此时期的判文却趋于完备。 此时期的判文以简洁为主，文采用典略少于前代，判文更加平实易懂。首先这是一 种文体发展的必然趋势，由发展、繁盛、走向完备，需要如此一种过程。其次，此时期 出现了大量著名的文学家，如白居易。正所谓，社会之乱世，文学之盛世。 “古文运动” 的兴起，为文学开辟了新的道路，冲击了占领文坛已久的骈文写作方式，而这一运动也 必然影响到唐代的判文写作，尤其是白居易这位既是“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又是判文 写作的高手，他的判文被当时的士子“传为准的”，所以，文人们写判就潜移默化地遵 照着社会流行的写作方式。 如对聚徒教授判 （ 全唐文卷 458）作者宋少真，大历朝官侍御史。 甲聚徒教授，每春秋享时，以素木瓠叶为俎豆。 学以知道，行以成德。谓修已不懈，则化人而有孚。甲括羽诗书，佩服忠信。谈经 不同於稷下，请益其多习以见尤，其如城阙之刺。祭遵施之於军旅，尚不云非；刘 昆列之於家庭，且未言失。古则可据，今何以疑？所谓习不违经，学无废业。告人昧识， 徒效西邻之责言；在甲合仪，请遵东观之故事。此判文与前期比较，语言更加通俗易懂。 由于文体自身的成熟，此时期出现了许多新的判题、判目。从而在内容上更加丰富 多彩，且此时期，判文出现了对叙事文学的影响，直到宋代以后这种影响发展成一种新 的小说样式公案小说。 清董诰等： 全唐文卷 458，北京：中华书局，1982 年版。下文所引唐代判文均出自全唐文 ，故下文不另 加注释。 唐代判文的文学性研究 10 第二章 唐代判文文学性成因 第一节 唐代法制成熟与判文的文学性 唐代是中国古代判文的成熟、兴盛期。这一时期，中国古代的法律体系、立法原则 以及各项法律制度均已确立和完备，这是唐代判文得以兴盛的根源。一般来讲，判文的成 熟和完备应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和历史背景。 首先法律制度的相对完善和健全， 使判文成为 司法制度的固有形式之一，并具有相对的规范性和稳定性。唐代， 唐六典 、 唐律疏仪 等法律文书、法律制度均已确立。 因此，唐代法制的成熟，为唐代判文的繁荣奠定了坚实的法律基础，为唐代判文的文 学化倾向提供了必要条件，判文的写作只有具备了相应完善的法律知识和依法论辩的能 力，才能附加文学性的修饰，以使所写的判文“文理优长” ，超于他人，试举以下判文来 说明法律基础是写好判文的必要条件。 例： 文明判集残卷第 9 道： 奉判:妇女阿刘，早失夫，心求守志，情愿事姑。夫亡数年，遂生一子，亡夫梦合， 因即有娠，姑乃养以为孙，更无他虑。其兄将为耻辱，遂即适张衡。已付婚财，赳时成纳。 其妹确乎之志，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