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专业论文）弗洛姆“逃避自由”理论述评.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千百年来，自由一直是人类热衷的话题和孜孜以求的目标。人类在为自由而 战的“战争中，最终取得胜利，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但随着个体自由感的增 加，无能为力和孤独感也与日俱增，人们不堪忍受这种孤独和焦虑，开始逃避自 由。为什么人们对自由的态度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 许多西方学者对此进行了分 析并给出了答案。其中，埃里希弗洛姆另辟蹊径，以社会心理学的角度为研究 的切入点，对“逃避自由 这一历史现象进行透彻的分析，提出双重自由观，形 成了富有特色的“逃避自由”思想。本文旨在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理论进行 系统的梳理，深入分析其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自由的双重涵义以及对健 全社会的构想，最后对其思想做出客观、恰当的评价。 关键词：弗洛姆；逃避自由；需要；健全的社会 。型些型一i 。懈 i 萱暑萱i i 萱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i 萱萱萱i i i i i ii 1 譬“0 l m t m | l 硼勰 a b s t r a c t f o rt h o u s a n d so fy e a r s ，h u m a nf r e e d o mh a sb e e naf a v o r i t et o p i co fc o n v e r s a t i o n , a n dag o a lo fp u r s u i t i nt h e w a r o ff i g h t i n gf o rh u m a nf r e e d o m , h u m a ng o tt h ef i n a l v i c t o r y , a c c e s s i n gt oc o v e t e df r e e d o m h o w e v e r , w i t ha l li n c r e a s i n gs e n s eo f i n d i v i d u a l f r e e d o m ，t h es c r l $ eo fp o w e r l e s s n e s sa n dl o n e l i n e s sa r ei n c r e a s i n g , t o o p e o p l ea l eu n a b l e t oe n d u r el o n e l i n e s sa n da n x i e t y , s ot h e yb e g a nt oe s c a p ef r o mf r e e d o m w h yi st h e r e s u c ha b i gc o n t r a s to np e o p l e sl i b e r a la t t i t u d e ? m a n yw e s t e r ns c h o l a r sh a da n a l y z e d i t a n dg a v et h ea n s w e r s a m o n gt h e m , e c hf r o m mw i t has p e c i a lp e r s p e c t i v eo fs o c i a l p s y c h o l o g ya n a l y z e st h i sh i s t o r i c a lp h e n o m e n o n ”e s c a p ef r o mf r e e d o m ”t h o r o u g h l y h eb r o u g h tf o r w a r dt h ed u a lv i e wo ff r e e d o m , f o r m i n gad i s t i n c t i v e ”e s c a p ef r o m f r e e d o m ”i d e o l o g y t h i sp a p e ra i m sa tc a r d i n gf r o m m s ”e s c a p ef r o mf r e e d o m t h e o r y s y s t e m a t i c a l l y , a n a l y z i n gi t si d e o l o g i c a lo r i g i n s ，h i s t o r i c a lb a c k g r o u n d , t h ed o u b l e m e a n i n go f f r e e d o ma n dt h ec o n c e p to f as o u n ds o c i e t yd e e p l y a tt h ee n d ，t h i sp a p e r w i l lm a k ea l lo b je c t i v ea n da p p r o p r i a t ee v a l u a t i o no nh i st h o u g h t k e y w o r d s ：f m m m ；e s c a p ef r o mf r e e d o m ；r e q u i r e m e n t ；t h es a n es o c i e t y i i - 绪论 绪论 一、选题的目的和意义 千百年来，自由是人类一直热衷和关注的话题，它是人类存在的重要特征之+ 一，人类的历史也就是一部人类为追求自由而奋斗的历史。人们在这场争取自由 的“战争”中，最终获得了胜利，他们摆脱了原有的桎梏，人自由了。但此时的 人失去了曾经享有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在庞大而复杂的世界面前，人们感到自己 的渺小与无能无力，从而感到焦虑和孤独。为了克服这种孤独和无能为力感，人 们开始选择“逃避自由”。面对现代人的生存困境，许多人开始反思：为什么人们 对自由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这引起了许多学者的关注，他们纷纷从不同的 角度对此进行分析并给予了回答。其中，法兰克福学派的重要代表之一的埃里 希弗洛姆以社会心理学的角度为切入点，对“逃避自由 这一历史现象进行透 彻分析，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逃避自由”思想。他的思想直面人的生存困境，贴 近人的心理困惑和现实生活，所以他的作品很受人们的欢迎，同时西方的一些学 者倾注了极大研究热情。在我国学术界曾出现研究弗洛姆思想的热潮，研究方向 涵盖了心理学、社会学、伦理学、宗教和文化等诸多领域。 本文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理论进行系统的梳理，通过对弗洛姆双重自由内涵 的把握，深入分析产生“逃避自由”这一现象的社会历史因素。弗洛姆认为，当 个体脱离了社会和自然界，他便失去了社会性，成为异化的个体。他们在摆脱了 “原始纽带一的外在束缚后，也无法摆脱被匿名权威奴役的命运。此时，人们失 去了原有的根基，产生了孤独感和无能为力感，开始逃避这种给他们带来恐惧的 自由。弗洛姆提出的双重自由观，给困境中的现代人指明了方向，认为人可以通 过自发性的爱和劳动，超越和摆脱“非人 的状态，实现“总体性一人的复归， 实现真正意义的自由，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埃里希弗洛姆( e r i c hf r o m m ，1 9 0 0 年3 月2 3 日一1 9 8 0 年3 月1 8 日)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位享誉国际的哲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人本主义精神分析 学说的创始人，也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和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弗洛姆在1 9 4 1 年出版的逃避自由一书，被誉为是运用精神分析在社会学 研究领域的杰作，使他一举成名。此书一再重印，到1 9 6 1 年，就印了2 2 次之多。 这本书奠定了弗洛姆以后学术研究的基础，他在这本书里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论点： 人在古代社会是没有自由可言，但却是安全的；现代人虽摆脱外在束缚获得了自 由，但却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所以现代社会的人在追求到自由之后，开始逃避 自由。 。 。 弗洛姆用他敏锐的洞察力，洞悉现代人的心理困境，透过他的著作表达出对 现代社会的忧患与批判。为此，西方的学者对弗洛姆的思想倾注了极大的研究热 情。在我国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也曾出现研究弗洛姆的高峰时期。 纵观学术界研究弗洛姆“逃避自由 思想的理论，多数是从心理学角度进行 的论述。在心理学研究的基础上，延伸出不同的研究视角，如研究人类的生存问 题、人的心理异化问题、社会性格问题、人性问题、人民大众的生存状态等。目 前，研究弗洛姆的思想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从心理学角度解读弗洛姆逃避自由的思想。这方面的著作有：重庆出版社 1 9 9 6 年出版的，张伟著弗洛姆思想研究；湖北教育出版社1 9 9 9 年出版，郭永 玉著的孤立无援的现代人。论文有：郭永玉发表于华中师范大学学报1 9 9 7 年第5 期的“逃避自由 的文本解读；丁梅发表在学习与探索1 9 9 9 年第1 期的弗洛姆逃避自由心理机制述评；薛荣在学术研究，2 0 0 7 年第4 期上发 表的弗洛姆社会心理学的理论基础，等等。他们的主要的观点是：从心理学的 角度切入，通过对弗洛姆的生平和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及其思想渊源等方面的分析， 解读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的思想，论述了现代人处于自由和安全不可兼得的两难困 境，并且克服这种困境的途径是爱和构建一个健全的社会。同时本着实事求是原 则，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力思想做出理性和而客观的分析和评价。 2 从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理论引发的对人类生存方式的思考。主要研究的 是现代人生存的困境，认为其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制度。进而对资本主 绪论 义社会制度进行犀利的批判。通过爱与劳动等积极的方式改变人的逃避自由的心 理困惑。关注入的生存与自由问题i 这方面的专著和论文有：吴光远和李慧合著的专著，新世界出版社在2 0 0 6 年 出版的弗洛姆有爱才有幸福。刘伟民发表于求是学刊1 9 9 4 年第4 期 的论弗洛姆的社会哲学；李琳在黑龙江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 0 0 4 年第l 期 发表的弗洛姆对人的生存问题的探索及启示：解保军和李锐两人发表在理论 探讨，2 0 0 5 年第2 期的弗洛姆对人类生存问题的解答，等等。 3 从异化角度解读弗洛姆的人学思想。西南师范大学的胡志在2 0 0 5 发表的 硕士论文弗洛姆异化理论研究；王元发表在马克思主义研究，1 9 9 6 年第4 期的弗洛姆“人性异化论 探析：陈丹在学术探索，2 0 0 3 年第5 期上发表 的自由在异化中的解体与重塑；王雨辰于武汉大学学报，2 0 0 5 年第3 期发 表的略论弗洛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学解读，等等。 4 从资本主义社会性格角度出发分析弗洛姆的性格理论。叶晓璐在2 0 0 5 年 第6 期的：兰州学刊发表的从“社会性格 和“社会无意识”看弗洛姆对人 的自我异化的批判人本主义伦理学的意义；王晓红在理论视野，2 0 0 7 年 第1 2 期发表的弗洛姆的性格理论述评。 5 从现代性的视角研究弗洛姆的“逃避自由思想。曾彩茹：弗洛姆“逃避 自由 思想及其当代意义个现代性视角 d ，载于中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 文数据库，2 0 0 8 ，( 0 8 ) ；李岩：论弗洛姆对人生存困境的现代性批判 d ，载于中 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2 0 0 7 ，( 0 5 ) 。从现代性的角度出发，主要介绍弗 洛姆对人的生存困境的现代理解，把自由与现代性结合起来解释现代社会的重大 心理病态现象。 综上可以看出，由于弗洛姆本身理论涉及的领域广泛，这就给人们提供的宽 泛的研究空间，所以学者对弗洛姆的思想研究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目前，学术 界在探究弗洛姆“逃避自由 理论产生的根源的问题上，多侧重强调心理原因， 忽略了人不自由的社会历史根源。本文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刀理论的研究，将 结合弗洛姆的时代背景，着重分析现代人“不自由 的社会历史原因，结合马克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思的基本观点对其理论进行系统的梳理与论述，并作出客观的评价。 三、论文的创新之处及思路 本文旨在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 理论进行系统的梳理，深入分析其思想的 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自由的双重涵义以及对健全社会的构想，最后对其思想做 出客观、恰当的评价。 本文主要从四个部分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理论进行系统的梳理。 第一部分l 主要阐述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弗洛伊德一一 的精神分析学主要包括无意识理论和本能理论，以及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和异 化理论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思想产生重大影响，是其思想的主要理论渊源，但以 人为中心的存在主义哲学也是其思想不能或缺的又一理论来源。弗洛姆生活的年 代是一个冲突不断、充满灾难的多事年代：两次世界大战，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 危机，法西斯主义的得势等，这给弗洛姆提供了一个观察社会的“实验室! ，也构 成了他逃避自由思想的历史背景。 第二部分，对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主要内容进行论述。首先对弗洛姆提出 的个体化进程进行论述。所谓个体化进程，是指个人日益从原始纽带中脱颖而出 的过程。这个过程给人带来两方面的结果：完成个体化进程，人作为独立的个体 存在，摆脱了外在束缚，获得自由；另一方面是，孤独感和焦虑日益加深。接下 来，阐述弗洛姆自由的双重含义积极的自由和消极的自由。消极的自由是人 们摆脱外在的束缚，但会产生孤独感和不安全感的自由。弗洛姆认为，人们竭力 逃避的就是这种消极层面的“自由弦。人们为了摆脱消极自由带来的孤独和恐惧， 产生了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但这些心理机制不但没有使入摆脱孤独感，反而使 人陷入更深的孤独和不幸中。弗洛姆认为，只有通过自发性的爱和劳动才能获得 积极的自由。 第三部分，阐述弗洛姆建立健全社会的思想。弗洛姆认为，人类特有的生存 境遇中存在着无法逃避的矛盾，使人处在两难的困境中，但人不甘心被这些矛盾 左右，一直在积极寻找解决这些矛盾的方法。从人类这种独特的存在境况中产生 绪论 了一系列的需求和情感，弗洛姆称之为人类的基本生存需要，并且满足任何一种 需要的方式都有健康的和不健康的两种。弗洛姆试图通过对社会的经济、政治和 文化方面进行改革，来建立一个健全的社会。在一个健全的社会中，人们会用健 康的、积极的方式来满足其需要，摆脱孤独和不安，从而实现人的真正的自由。 第四部分，对弗洛姆的逃避自由思想做出客观、恰当的评价。弗洛姆逃避自 由理论具有关注社会现实、为人们追求真正的自由指明方向等方面的积极意义， 同时他的逃避自由思想有其理论限度，表现在两方面：一夸大了心理感觉在追求 自由过程中的作用，二是为建立健全社会的改革具有乌托邦的色彩。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一章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 第一节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 任何一位思想家的思想都不是凭空臆造出来的，都有其现实的基础厂也有对 前人理论的传承。他总是站在先人的肩膀上，根据前人的理论和学说进行思考和 创作的。通过研读、思考、实践，加之各种思想的交融与碰撞，然后出现新的思 想火花。弗洛姆也不例外。可以说，弗洛姆的思想有其深厚的现实基础，同时也 有对前人思想批判和继承。弗洛姆的思想源流呈现出多元的特点，但对他思想影 响最大的是弗洛伊德和马克思的理论。正如弗洛姆所说，“在这场为复兴人道主义 的斗争中，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思想乃是重要的指路明灯。马克思对社会发展的 本质有一个较为深刻的认识，他较之弗洛伊德，更独立于当时社会和政治的意识 形态。弗洛伊德对人的思维过程、印象、感情等有一个较深刻的认识，尽管他不 能超越资产阶级的原则。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给了我们智力的工具，以便冲破合 理化和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深刻认识个人和社会现实的本质。尽管他们各自的理 论中都有不足之处，但他们已经揭开了掩盖在人类现实之上的神秘的面纱：他们 为建立一门新的人类科学奠定了基础。 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 在弗洛姆1 2 岁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画家，在订婚后 不久就解除了婚约，之后便一直陪伴着她的父亲。在她的父亲去世后，这个年轻 的女画家也自杀了，其遗愿是要求和她的的父亲合葬在一起。这件事深深地触动 了弗洛姆。那时的弗洛姆，根本没有听说过，像“俄狄浦斯情结和女儿与父亲 之间的“乱伦固着 之类的词汇，但是从他好友自杀的这件事中，他却思考这样 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妙龄的少女如此强烈地爱恋她的父亲，以 致在她的父亲死后，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再享受人生和绘画的乐趣? 十年 后，当他接触到弗洛伊德的著作时，他想他找到了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的答案。 o 埃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口咽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1 8 2 页。 第一章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 这促使他对弗洛伊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大量的阅读他的著作。 在柏林精神分析学院，弗洛姆开始接受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的正规教育， 成为一名地道的弗洛伊德主义者。尽管后来他开始质疑弗洛伊德的某些理论，并 对其学说进行了批判与改造，但是弗洛姆作为一个开业的精神病医生，一直都用 精神分析理论去诊治精神病人，由此可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对弗洛姆的思 想影响重大。弗洛姆这样评价弗洛伊德和他的精神分析理论：弗洛伊德“是一个 人道主义者，关心人，研究人，以人为目的。他创立的精神分析理论，既是一 门真正的科学心理学，一种治疗精神疾病的有效方法，又是一门研究人及其本性 的人生哲学。回 1 无意识理论 精神分析法，泛称弗洛伊德主义，它是弗洛伊德在1 9 世纪末创立的，是一种 主要探讨人的心理和精神疾病治疗的方法和理论，其中对人的心理的探讨，主要 研究的就是“潜意识。潜意识又叫无意识，是指未被意识所察觉的，在意识的阈 限下活动的人的本能冲动，被压抑的欲望和本能冲动的代替物，它具有非理性、 反社会性和不可知性的特征。弗洛姆认为，这是弗洛伊德较之前人高明的地方， 它旨在引导人们，注意观察和分析那些决定人类行为的非理性的无意识力量。除 此之外，弗洛伊德还提出了这些非理性的现象所遵循的某些规律，因此人们可以 用理性了解它们、控制它们，从而加强自我和超我压抑本能的冲动，实现理性。 通过对“潜意识 的研究，可以更好地分析、了解人用理性控制非理性的本能冲 动，进而促使人达到提高文明的目的，并最终获得自由和幸福。这也正是弗洛姆 研究的自由观所关注的问题。同时，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也给弗洛姆的理论提 供了一个研究方法。 2 本能理论 弗洛伊德一生最后一个伟大的发现就是在他的晚年用生本能和死本能的新的 二分法取代了原来的旧的二分法一自我保存本能和性本能。弗洛伊德认为，人 口张伟弗洛姆思想研究 m 重庆：重庆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1 8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有两种最基本的本能力量，一种是生的欲望，另一种便是毁灭的欲望。所谓生本 能，也可称之为爱本能，其中自我保存本能和性本能是其两种具体的表现形式。 它是一种建设性的力量，它追求生命、保护生命、追求生命的增长与发展；死本 能则是一种与生本能截然相反的本能力量。死本能，又称为破坏性本能，具有破 坏性和攻击性的特征，具体表现为虐待狂和统治欲等形式。它是一种具有破坏性、 毁灭性的力量，它把有机的生命引向无生命的状态，使生命向死亡趋近。弗洛姆 认为，弗洛伊德的本能理论其贡献在于：“它认为生与死之间的选择是人类存在的 基本冲突；它放弃旧的生理学的内驱力概念而追求更深刻的生物学探索。 弗洛 姆受弗洛伊德的本能理论的影响，提出通过创造性的爱和劳动向积极的自由迈进， 追求生命的有机生长，从而实现人的全部潜能。此外，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理论 中的心理机制所包含的破坏欲思想，也是深受弗洛伊德本能理论的影响。 二、马克思的理论 在弗洛姆看来，马克思和弗洛伊德都给予过他巨大的思想影响，但在他心里， 两个人并不是处于同等的地位，尽管弗洛伊德是自己的老师。他认为，“马克思是 一位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人物，就这一点而言，弗洛伊德是不能与马克思相提并 论的。在我看来，马克思所思考的深度和广度都远远超过了弗洛伊德。 o 在弗洛姆看来，马克思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人道主义者，马克思主义也是一种 人道主义。他认为，马克思“将启蒙运动时期的人道主义和德国唯心主义的精神 遗产同经济的、社会的实际状况联系起来，从而为一门有关人和社会的新型科学 奠定了基础。一国马克思的思想是把人放在中心的位置，关注入，关心人的解放。 马克思在l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的社会主义理想，是要通过克服异化 来实现人的充分的、全面的发展。弗洛姆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目标，同时也 是自己努力的目标。马克思理论对弗洛姆思想的影响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4 懒里希弗洛姆弗洛伊德思想的贡献与局限【m 】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1 3 3 页。 。冯川弗洛姆文集超越幻相之锁链【m 】北京：改革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5 1 4 页 吆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嗍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8 2 页 第一章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 1 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 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物质生活的 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 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一。可以看出，在马克 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中，强调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的重要性。同时，生 产方式决定着人、决定着人的存在方式，“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 致的既和他们生产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因而个人是什么样的， 这取决于他们的物质条件 。所以，只有当解决了人们基本的生存问题，才能更 好地关心并实现人的诸如幸福、自由等精神方面的需求。弗洛姆继承了马克思的 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认为人的焦虑、不安、欲望和需求等心理因素是由生产过程 决定的，此外他还认为，不存在脱离社会的自由。所以，弗洛姆在探讨人类自由 的问题时，将“自由”与人类历史的发展二者结合起来。弗洛姆认为，“自由”并 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人类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人们对“自由 的释义也是不同 的。此外，弗洛姆提出的健全社会理论，也继承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 弗洛姆认为，欲建立健全的社会，使人拥有健全的人格，获得真正的自由，就要 对经济制度进行变革。 2 马克思的异化理论 马克思的异化概念，主要是指劳动的异化，是马克思在(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 手稿中提出来的。马克思认为，异化“不仅意味着他的劳动成为对象、成为外 部的存在，而且意味着他的劳动作为一种异己的东西不依赖于他而在他之外存在， 并成为同他对立的独立力量；意味着他给予对象的生命作为敌对的和异己的东西 同他相对抗 ，它包括劳动过程的异化、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人同自身 以及人同他人相异化。弗洛姆继承了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 中处处充斥着异化。在这样“病态刀的社会中，人成为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的手段， o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m 1 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第8 2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l 咽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2 年版，第2 4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嗍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7 7 年，9 l 9 2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成为挣钱的机器，人们根本无法感受到劳动的快乐和幸福。同时，人们的意识、 思想和愿望也受到“匿名权威 的支配，人丧失了创造性和自我意识，成为不健 全的人。为了实现人的真正的自由，克服异化的状态，弗洛姆试图构建一个健全 的社会，对经济制度进行改革。这与“马克思的目标就是使人从精神上得到解放， 使人摆脱经济决定论的枷锁，使人完整的人性得到恢复，使人与其伙伴们以及自 然界处于统一而且和谐的关系之中”o 如出一辙。 三、存在主义哲学 存在主义哲学也是弗洛姆思想不可缺少的一个渊源。弗洛姆在1 9 1 9 年进入海 德堡大学学习哲学，他的第一位哲学老师是雅斯贝尔斯，是一位著名的存在主义 哲学家。因此，存在主义哲学对弗洛姆的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弗洛姆的思想 着力研究人的存在，关心人的境况，存在主义哲学的中心也恰恰是人的存在。弗 洛姆在其思想中论述人的那种无家可归感，孤独感以及所带来的不幸，同存在主 义哲学关于人的存在状态相关。更为明显的是，他还用存在主义哲学去解释马克 思的哲学和马克思的著作。鉴于弗洛姆的思想中有存在主义的痕迹，有些外国学 者也称弗洛姆为“存在主义者。 以上思想之所以可以兼收并蓄在弗洛姆的思想体系中，是因为他们有共同之 处关注人的存在，并旨在促进入的发展，使人获得自由和幸福。 第二节逃避自由思想的历史背景 一个思想家的思想火花固然少不了与前人理论的交流碰撞，同时，更需看到 的是，人是在一定的时代背景下生活，离不开那个时代特有的历史背景。“在此时 期中，一起重大的历史事件，一场严重的社会危机，一次空前规模的世界性战争， 往往会促使他产生一种特殊的生活体验，对其思想的形成与嬗变可起重大影响。 作为同龄人的弗洛姆，生活在一个冲突不断、危机深重的多事年代。为他提供了 一个经验、观察的社会实验室。一圆 口西方学者论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m i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 9 8 3 年版，第l ，一1 6 页 口张伟 弗洛姆思想研究咖重庆：重庆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7 页。 第一章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 一、两次世界大战 两次世界大战，无疑给2 0 世纪的人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和深远 影响。在弗洛姆还是少年时，第_ 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各国的战士，在“为祖国 而战 、“为自由而战 的口号下，开始了互相的残杀。3 3 个国家卷入了这场战争， 人员死伤惨重。弗洛姆的一些叔伯、兄弟、朋友也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面对战 争的残酷、亲人的牺牲以及人们对战争的疯狂，弗洛姆开始思索：为什么会有战 争?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甘愿参加到这种非人道的战争中去? 第一次世界大战对 弗洛姆的影响，正如他所说“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而不是别的任何事件决定了 我的成长道路。一弗洛姆在他中年时期又经历了更加惨绝人寰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在此之后，他被迫流亡美国。面对给人类带来空前浩劫的两次世界大战，面对战 场上的残酷杀戮，弗洛姆陷入困惑之中，他试图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些事实， 促使他热衷于弗洛伊德和马克思的学说，决定了他的理论发展方向并为他构建的 自由理论提供了事实基础。 二、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 1 9 2 9 年一1 9 3 3 年，资本主义世界发生了全球性的经济危机，这场危机的深刻 性和持久性都是史无前例的。正值青年时期的弗洛姆生活在这场危机的重灾区一 一德国，他目睹了许多失去工作的劳动者在忍受饥饿和贫困的折磨，而资本家却 把小麦当燃料，把牛奶倒入河中。这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充分暴露了资本主 义制度的腐朽性。这促使弗洛姆对资本主义制度产生怀疑，他用批判的眼光审视 他所生活的这个社会，激发他想建立一个人道的“健全的社会的愿望。 三、法西斯主义得势 1 9 2 0 年一1 9 2 2 年的意大利，爆发经济危机，社会动荡。在1 9 2 2 年l o 月，法 西斯的头目墨索里尼掌权，并实施极端反动的独裁统治，参与发动了第二次世界 大战。德国经历了1 9 2 9 年的经济危机，加上巨额的战争赔款，经济萎靡，人民生 。埃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 m 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 9 8 6 年版，第4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活困苦，社会矛盾尖锐，资本主义地位发生动摇。1 9 3 3 年，以希特勒为首的德国 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执政。希特勒上台后的种种残暴的政策，使得民主和个人自 由荡然无存。他对内迫害共产党人和社会党人，对外发动侵略战争，使得各国人 民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中。砸对法西斯势力在意大利和德国的得势，并大 肆迫害犹太入，使得有犹太血统的弗洛姆被迫流亡他国。这激起了弗洛姆研究法 西斯主义的兴趣和与之斗争的决心。在1 9 4 1 年，弗洛姆逃避自由一书出版， 在此书中，他研究了法西斯主义心理学问题。 四、战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面异化 西方世界在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获得了相对稳定的发展阶段。在科 技革命的推动下，生产力快速发展，为社会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此时，人们 在经济繁荣、生活富足的社会中却迷失了自我、丧失了个性，社会陷入严重的精 神危机中：人的精神空虚，道德堕落，各种社会问题凸现，犯罪、吸毒、酗酒、 自杀等的发生率不断上升，种族冲突时有发生。可以说，战后的西方资本主义社 会出现了深刻而全面的异化，可以说异化充斥生活的各个方面，无处不在。 经济生活领域人的异化，主要表现在生产过程和消费方面。弗洛姆认为，在 工业中，工人失去了原有的创造力、控制力、好奇心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成为机 器的一组成部分，成为单单牟取金钱的工具。他们在劳动中完全是被动的，丧失 了创造性给其带来的自我满足感，从而他们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具重复性、单调性 和无思维性。在这种异化的劳动中，他们的尊严与价值丧失了，所以在劳动过程 中工人不再体会到快乐，而是痛苦不堪。同时消费过程也被异化。弗洛姆认为，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购买的一些商品，其实根本就没有使用它们的需求，而 占有它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显赫。人们被商品所左右，成为商品的奴隶。 科学技术领域人的异化。随着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科技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为人类牟取经济利益越来越受到人的关注。人们被高效率的机器和计算机所取代， 人被动地成为整个经济机器的附属品，丧失了他自身的创造性、独特性、积极和 主动性；同时，技术进步除了给人们带来的福利外，还带来了一些危险：它不仅 第一章弗洛姆逃避自由思想的理论渊源和历史背景 威胁着生态平衡而且带来核战争，这些危险将会危及全人类的生命和整个人类文 明。 在政治生活领域方面，人的异化主要体现在民主选举制度上。民主的选举制 度本应该是选民平等、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政治意愿，独立承担责任和发挥作用j 但事实上，人们的思想潜移默化中被电视、广告等大众媒体宣传的内容所左右。 选民进行投票选举，认为自己发挥了选民的作用，独立地做出了符合自身喜好和 利益的决定，而事实上，人们政治的决策受制于他无法驾驭和认识的某些力量， 在政治生活中人也被异化了。 人在社会关系等方面的异化，主要体现为人与人之间关系和人与自身关系的 异化。弗洛姆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个体相互分离，成为孤立的“原子 ，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异化为相互利用和互相有利可图的关系，人们之间充斥着冷漠 与不信任，人被当成了商品。人与人相处时所遵循的最高原则是“人人为自己， 上帝为大家 的利己主义原则，而在人与自身的关系的异化方面，弗洛姆认为， 人是一个独特的个体，然而在资本主义市场倾向中，他把自己看成是一种在社会 制度中有一定职能的抽象物，他把自己价值的实现寄托于自身以外的因素，现代 人失去自我，把自己转化成了商品。 精神生活领域人的异化，主要体现为道德感和良心的缺失、理性的退化以及 宗教文化的商业化。商品交换的公平原则主宰着人们的生活，并取代了原来的友 爱原则，对上帝的信仰也成了人们追求成功的手段。 这种普遍的异化，促使弗洛姆开始了现代资本主义制度的诊断，反思其标榜 的自由与民主，他对资本主义制度持批判的立场，并积极寻求治愈现代资本主义 病症的良方一建立一个健全的社会。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逃避自由思想的内容 千百年来，自由一直是人们孜孜以求的目标。当人作为周围的自然界、氏族 和阶级的一部分时，他是无自由可言的。人们通过斗争，推翻了自然的主宰，推 翻了教会和国家专制统治的束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人，人获得了自由，但此时 孤独感和无能为力感也随之而来。当这种无能为力和孤独感达到让人无法忍受的 程度时，导致了心理逃避机制的产生，即弗洛姆提出的逃避自由的机制。人们竭 尽全力的追求自由，得到后为何又选择逃避? 逃避的自由是何种意义上的自由? 人们理想中的自由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都是这一章要探讨的问题。 第一节个体化进程 所谓个体化进程，是指个人日益从原始纽带中脱颖而出的过程。“个体化 不 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人依赖着周围的自然界及社 会而生存，尽管他朦胧的意识到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作 为自然界的一部分而存在的。人类社会开始于，人既作为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又 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与周围的自然界和他人相分离的实体之时。人从降生开始，便 是所有动物中最无助的，正是人在生物学上的缺陷，奠定了人类发展的基础。人 类直立行走解放了双手，开始从事生产活动，改变被动适应自然界的局面：人类 运用理性思维，开始发明并使用工具，这改变了人类在大自然中的地位。在依赖 自然界、支配自然界的过程中，人开始与自然界相分离，并逐渐地意识到自我与 自然界不同，“他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悲剧命运：他既是自然的一部分，又要超越自 然。一因此，人割裂了与自然的关系，失去了曾给予他安全感的家，而且这个家 永不能重返。他只有一条路可走：失去了大自然这个避难所，再去寻找一个新家。 就在人改造自然、超越自然的过程中，自然界变成了人的世界，人成为了一个真 正的人。 弗洛姆认为，个体化进程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体现的更加明显、更加形象。 当儿童出生后，母亲给他供给营养的脐带便被剪断了。此时，儿童和母亲已经由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 m 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7 年版，第2 6 页。 第二章逃避自由思想的内容 先前的一体状态，成为了两个独立的生物实体。由于人在生物学上的弱点，儿童 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仍需要母亲的喂养和保护，在这个意义上他和母亲仍是一体的。 随着儿童身体、智力各方面的发展，他开始逐渐地意识到，他与母亲及周围的世 界不同，但仍然依赖于他们。通过教育和各种社会体验活动，儿童的肉体和心智 都越发强壮，他渴望挣脱母亲_ ；f 盯周围世界这些原始纽带的束缚，渴望获得独立和 自由。在个人意志和理性的引导下，他与世界分离，个人作为独立的实体而存在。 人在割断始发纽带之前，可以说是无自由而言的，但是这些纽带赋予他们安 全感和归属感。当摆脱始发纽带的束缚，完成个体化进程，人便要面对个体化进 程带来的两方面的结果：一是完成个体化进程，人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存在，摆脱 了外在的各种束缚，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另一方面是，孤独感日益加深。当 个体化全部完成，个人与世界分离而独立存在，与强大的世界相比，个人便显得 形只影单。没有了始发纽带的保护，人便找不到生命的根基，强烈的孤独感、焦 虑感和无能为力感随之产生。此时人们开始恐惧获得的“自由”，想要回到母亲的 子宫和大自然中，但是乐园一旦失去，便不能重返。 第二节自由的释义 在上一节中，弗洛姆称个人日益从原始纽带中脱颖而出的过程为。个体化开 进程j 在。个体化 进程之前，当人与周围的自然界和他人浑然一体、没有个体 自我意识时，他没有自由，但这些纽带给予他安全感。当他完成了“个体化 这 一进程，作为一个独立的实体而存在时，他获得了自由，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原来 的乐园，没有了根基，孤独感和恐惧感随之产生。在这个意义上说，自由是人类 存在的特征，并且人类随着个体化程度的不同对自由的理解也各异。“人类和自由 从一开始就是不可分的，因为人的生命活动已不是动物的本能性的适应活动，而 是一种自由的创造性活动。一部人类史，在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人类不断追 求自由的历史。弦。 基于上述原因，自由是千百年来哲学家们热衷讨论的问题。古希腊哲学家， 。张伟 弗洛姆思想研究d 咽重庆：重庆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7 6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亚里士多德提出“人本自由 的命题和“哲学是一门自由的学术，他认为在伦理 领域，人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经院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认为，人的意 志和行动都是受上帝的目的所支配，所以人的自由是离不开上帝的存在和支持。 意大利诗人但丁认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拥有的理性和自由意志：同时认 为自由的第一原则就是意志自由。英国唯物主义哲学家培根认为，掌握规律才能 获得自由的思想。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从自由和必然相统一的角度论述自由，他 把自由同人的行为适应必然性联系起来，认为自由是由自身的本性而决定的必然 存在，其行为也仅仅是由它自身来决定。法国的政治哲学家孟德斯鸠认为，做法 律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力即为自由。德国哲学大师黑格尔从两方面论述自由： 一是强调自由是人的本质，二是强调对必然性的认识和把握就是实现自由。法国 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也认为自由是人的本质，但是他的自由仅仅是自由选择。 弗洛姆作为一位人道主义哲学家，他极其关注现实，关注人及其生存状况， 所以自由问题自然是他非常关心和关注的问题。他在前人对自由解释的基础上， 提出了对自由独特的释义，并且他所提出的自由，不是一个先验的概念，也不是 一个抽像的符号，而是他多年从事心理工作和对现实社会思考的结果。 一、积极的自由 积极的自由( f r e et o ) 1 1 1 “自由的发展，强调的是一种自愿地、主动地做的 感觉。它是人主动、自觉自愿地做事的自由。弗洛姆认为，积极的自由是主观意 义上的自由，它是一种态度，一种定向，它是富有创造性、成熟的人的性格结构 的一个组成部分。此时，富有创造性的、独立的个人，便是一个自由的人。拥有 - 积极自由的个人“能充分认识自己的潜能，进行创造性的活动，并具有创造性的 爱，努力使他人得到和谐发展”。国 弗洛姆认为，“积极的自由就是实现自我，它意味着充分肯定个人的独一无二 性。”国自我的真正成长就是基于肯定个人的独一无二的一种有机的成长，发展的 核心专对并且只对这个个人，它不同于伪自我加之于自我之上的机械发展。要使 。张伟弗洛姆思想研究f l 咽重庆：重庆出版社，1 9 9 6 年版，第7 8 页。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 m 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7 年版，第1 7 8 页 第二章逃避自由思想的内容 这种有机成长成为可能；就要首先尊重他人及我们自己的自我个性，同时尊重并 培养人的独一无二性，这也是人类文化最有价值的成就。人天生平等，但也天生 有别。说明平等原则和独一无二性并不冲突。天生平等是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是休戚相关的，不是臣服与统治的关系，同时人们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是相同 的。这种平等并不是指所有人都相同，而是承认个人独一无二性的平等。 积极的自由，“除了独一无二的个人自我外不应再有更高的权力，生命的中心 和目的是人，个性的成长和实现是最终目的，它永远不能从属于其他任何被假定 的更具尊严的目的。肯定个人的独一无二性，不服从自身之外的任何权力，通 过自发的、富有创造性的活动把个人和世界联系起来，追求个人的成长和幸福感。 这种充分实现个人的潜能，个人有能力积极自发的生活就是积极的自由。 综上，积极的自由，即真正的自由，是独立的个人，自主自愿地做事，不服 从自我之外任何的权力的自由。个人的意志、感觉和行动都是受自我支配，人和 人的幸福感成为生命的核心和最高目的。积极的自由，个人通过主动的、创造性 的活动和世界融为一体，因此不再孤独和焦虑。 二、消极的自由 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一书中指出，“人的存在与自由至始便是密不可分的。 这里所说的自由并不是积极意义上的自由地发展，而是消极意义上的摆脱束 缚，获得自由，即在行为上摆脱本能决定的控制。一圆换句话说，消极自由( 缸e f l o r a ) ，就是人摆脱外界的束缚，获得的自由自在的感觉。 弗洛姆认为，古代社会，人是安全而不自由的。那时，人只是作为一个部落、 一个氏族、一个宗教共同体的一分子存在，根本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这些组 织中人可以不用质疑自己的位置，不用疑惑自己是谁。虽然人们受外在的束缚， 不能全面的发展为一个自决和有创造力的个人，但此时人们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随着人们摆脱了这些束缚，获得了自由以后，人们开始质疑自己的生命和在宇宙 中的位置，无能为力感和孤独感日益加深。新获得的自由成了诅咒，人们开始觉一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 m 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7 年版，第1 7 9 页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 m 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7 年版，第2 5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得自己微不足道，恐惧异常，最后当焦虑和恐惧达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人们开始 逃避这种自由，从这个意义上看，摆脱外在束缚而获得的自由是消极的自由。 弗洛姆认为，在逻辑上，积极的自由包含消极的自由，而消极的自由不包含 积极的自由。因为积极的自由，强调的是人自愿地做某事的一种主观感觉，并且 人是生活中最高的权威，不存在人臣服于其它更高的权威。所以积极的自由包含 消极的自由摆脱外在的束缚。 第三节逃避自由的机制 当个人割断了给予他安全的始发纽带时，个人获得了独立和他一直追求的自 由，但是，他以独立的个体面对强大无比的外在世界时，人的孤立无援、渺小无 能、不安、烦躁和无意义等消极情绪也随之增加了。这时人们获得的自由是不安 全的自由，称之为“消极的自由，人们对这样的自由感到畏惧、难以忍受。人们 为了克服孤独和无能为力的状态，只有两条途径，一条是向“积极自由 前进； 一条途径是“退缩，放弃自由，试图通过消弥个人自我与社会之间的鸿沟的方式 来克服孤独”o ，用这种方式来摆脱“消极自由 给人带来的难以忍受的孤独。可 见，弗洛姆提出的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是源于个人的孤立和不安全感，同时，这 种对“消极自由”的逃避具有强迫的特征，使人放弃了自我完整性与独特的个性。 逃避自由机制包括权威主义、破坏欲、机械趋同，弗洛姆认为他所探讨的这几个 机制是具有文化意义，并且是对社会现象进行心理分析时的必要前提。 一、权威主义施虐与受虐 权威主义，这种机制即我们所说的施虐与受虐冲动，这种机制的表现形式是 在于渴望臣服或主宰。这种机制是“放弃个人自我的独立倾向，欲使自我与自身 之外的某人或某物合为体，以便获得个人自我所缺乏的力量。或者换句话说， 欲寻找一个新的继发纽带，以代替己失去的始发纽带。一圆 1 受虐冲动，自卑、个人的微不足道、无能为力是受虐冲动最常见的表现方 。埃里希弗洛姆逃避自由 m 刘林海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 0 0 7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