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民事诉讼自认制度研究.pdf

摘要 民事诉讼的自认，是指当事人一方对于另一方所主张的不利于己的事实在其诉 讼中以明示或默示的方式作出的与对方当事人一致的陈述。自认作为民事诉讼中的 一项基本制度，大陆法系、英美法系国家的民事诉讼制度中都有丰富的关于自认的 规定。西方国家的法律学者们称自认为“证据之王”，大多数国家对此皆有较为详细 而完善的规定，并且在许多国家的民事诉讼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就其性质而言，无 论是大陆法系还是英美法系，诉讼中的自认都具有证据规则的性质，即拥有免除对 方当事人证明责任的的作用，其法定效力在于可以限制法院的裁判以及举证的范围。 在我国，自认制度是民事诉讼法上的一项重要制度。但目前的现状是，我国现行的 民事证据立法对自认的规定相当简单而且比较零散，缺乏系统性和全面性，我国现行 民事诉讼法对自认制度的规定有许多漏洞，故其在诉讼实践中远未发挥出应有的作 用，如今已经直接影响着我国的民事诉讼模式的转换与民事审判方式的改革。从诉 讼理论上来讲，很少有学术作品对其理论根源做出探讨。基于此，本文首先就自认 的概念、价值、属性和分类等一些基本理论问题展开，然后就自认的效力、例外情 形以及法理基础等问题做进一步的探讨，最后结合我国的司法实践提出作者为完善 我国自认制度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民事诉讼；自认；自认效力；案件事实 a b s t r a c t t h ea d m i s s i o no fc i v i lp r o c e d u r el a wi so n ep a r t ya d m i t sa d v e r s a r y ss t a t e m e n t t h e a d m i s s i o ni saf u n d a m e n t a ls y s t e mo fc i v i lp r o c e d u r el a w t h e r ea r ed e t a i l e dr e g u l a t i o n s i n s i d et h el a wa d m i t t i n gt h a ti nt h ef o r e i g nc o u n t r y t h ea d m i s s i o ni sac i v i le v i d e n c e r e g u l a t i o n ，d e p e n do nt h eo t h e rp a r t yi sn e e d l e s st ot a k eo u te v i d e n c e i no u rc o u n t r y , t h e a d m i s s i o ni sa ni m p o r t a n ts y s t e mo nc i v i lp r o c e d u r el a w b u ta tp r e s e n tc u r r e n ts i t u a t i o n ， c i v i le v i d e n c eo fo u rc o u n t r yl e g i s l a t i o ni ss i m p l ea n ds h o r t c i v i lp r o c e d u r el a wo fo u r c o u n t r yc u r r e n t l yi ne f f e c th a sal o to fl e a kt ot h er e g u l a t i o nf r o mi d e n t i f y i n gs y s t e m ， t h e r e f o r et h ep e r s o nh a sn o tb r o u g h tt h ed u ee f f e c ti n t op l a yo u tf a ri nl e g a la c t i o np r a c t i c e ， p a t t e mc h a n g i n go fl a w s u i ta n dc i v i lt r i a ls y s t e mr e f o r m a t i o nb e i n gh a v i n gd i r e c ti m p a c t t oo u rc o u n t r y a d m i s s i o n v a l i d i t yr e f e r st ot h er e s t r i c t i o nt ot h ec o u r ta n dt h ea d m i s s i o n e ra sw e l la st ot h ee f f e c t t h e r e f o r e ，t h i sa r t i c l es p r e a d so u tf i r s tr i g h ta w a ys i n c e al i t t l ef u n d a m e n t a lt h e o r yp r o b l e ms u c ha sc o n c e p t ，p r o p e r t yo fv a l u e ，a n dc l a s s i f i c a t i o n e n t e r i n gi n t oac e r t a i nr e l a t i o n s h i p a n dt h e n ，t h ee f f e c tt h a ts e l fi d e n t i f i e s ，p r o b l e ms u c h a se x c e p t i o nc i r c u m s t a n c ea n dl e g a lp r i n c i p l eb a s i sm a k ei n v e s t i g a t i o na n dd i s c u s s i o n g o i n gas t e pf u r t h e rf i g h ta w a y is u b m i tal i t t l es u g g e s t i o nt ot h es y s t e mo ft h ea d m i s s i o n k e y w o r d s ： c i v i lp r o c e d u r el a w ；a d m i s s i o n ；a d m i s s i o nv a l i d i t y ；f a c t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系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果。文中 依法引用他人的成果，均已做出明确标注或得到许可。论文内容未包含法律意义上 己属于他人的任何形式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本人已用于其他学位申请的论文或成 果。 本人如违反上述声明，愿意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责任和后果。 论文作者签名： 刊吾日期：2 加c 年6 月6 日 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论文作者签名：够i 艮 ，日期：夕7 年彭月f o - j i v 日 导师。蓁品的版溅，卿鲁黧是何个人不得擅自使 3 7 引言 引言 民事诉讼的自认，是指当事人一方对于另一方所主张的不利于己的事实在其诉 讼中以明示或默示的方式作出的承认对方当事人对案件事实主张的陈述。自认是民 事诉讼法上的一项重要制度，它对保障程序公正、提高诉讼效率有着积极意义。随 着我国民事司法制度改革的不断深化，在立法上确立自认制度势在必行。分析探讨 自认的含义、法理基础、自认制度的要件以及自认的分类等等，对我国建构科学合 理的自认制度将有所启示。 在我国，理论界对自认制度的研究尚不完善，立法上也相当简单，现行民诉法 未对自认制度做出规定。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8 条对自 认的性质、分类、效力、撤销等内容有了初步的规定，建立了自认制度的基本框架， 但该规定仍然不能完全涵盖自认制度的丰富内容，存在一定的漏洞，影响了自认制 度在司法实践中所应发挥的积极作用。对于自认制度，国内理论界对其的界定存在 争议，如自认的证明力，诉讼外自认的效力等问题。 在国外，无论是在大陆法系国家，还是在英美法系国家的证据法中，都有关于自 认制度的规定。如德国民事诉讼法第2 8 8 条规定：( 1 ) 当事人一方所主张的事实， 在诉讼进行中经对方当事人于言词辩论中自认，或者在受命法官或受托法官面前自 认而作成记录时，无须再要证据。( 2 ) 审判上的自认的效力，不以承认为必要。意大 利民事诉讼法第2 2 8 条规定：诉讼上的自认可以以任意自认或正式询问的方式进 行。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1 1 自认的概念 第一章自认制度的基本理论 民事诉讼的自认，是指当事人一方对于另一方所主张的不利于己的事实在其诉 讼中以明示或默示的方式作出的承认对方当事人对案件事实主张的陈述。自认是指 对案件事实的承认。在民事诉讼程序中，一方当事人明确承认对方当事人陈述的于 己不利的事实；或者虽然没有明确承认，但也没有明确否认，并且在整个诉讼过程 中，也不能合理推断其有否认的意思表示。前者为裁判上的明示自认，后者为拟制 自认或默示自认。 一般理论认为，根据自认产生的时间和空间的不同将自认分为裁判上的自认( 诉 讼上的自认) 和裁判外的自认( 诉讼外的自认) 。诉讼上的自认是指在诉讼程序中当事 人或其代理人向法庭承认对方所主张的事项的情形，又称作审判上的自认。在英美 法系国家，也称为诉讼上的合意或正式的自认。诉讼外的自认是指在诉讼过程之 外所作的自认。由于诉讼外的自认在大陆法系国家的民事诉讼中一般没有法律条文 加以规范，所以诉讼外的自认一般被视为一种诉讼资料，没有约束力。除此之外， 某些学者的研究指出，英美法系国家所称之为的自认，通常是指诉讼外的自认。在 英美法系国家的证据法中，自认规则规定的很复杂。并且英美法系国家的诉讼外自 认有同大陆法系国家诉讼上自认相同的法律效力。乜3 本文所称的“自认”一般是指 民事诉讼中诉讼上的自认。 1 2 自认的属性 1 2 1 自认属性概述 理论界对自认的属性向来有多种不同的观点，总结起来，有如下观点： 第一，自认是一种证据。英美法系国家通常认为自认是一种证据。根据该法系 的实践，自认与传闻证据规则有一定的联系，并且是不受传闻证据排除规则所约束 的证据。在通常情况下，传闻证据是要排除的，但是证据不受排除的原因有如下两 点：( 1 ) 自认的可信度比传闻证据高，能够达到作为证据所要求的证明力；( 2 ) 从程 序上理解，在庭审活动中，对证据的自认是法院以外的陈述。口1 第二，自认不是一种证据。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律学者通常认为自认不是一种证 据。根据该法系的实践，法庭出于充分尊重自认一方当事人的考虑，从而避免法庭 对该事实的调查行为和当事人的举证行为，以期达到成立自认的结果。并且，自认 2 第一章自认制度的基本理论 的作出必定是不利于己方的行为，己方必须承担由此而带来的败诉风险，所以该证 明力要较之其他证据大。但因为其不符合证据的性质，所以，它不能作为证据来使 用。4 3 第三，自认是一种特别的证据。我国的一些学者认为自认是一种特别的证据， 有别于普通的证据，也不同于证据规则。他们认为自认是当事人陈述的一类特别的 方式，当事人能够亲历案件事实，所以，既然自己能够承担败诉的风险做出不利于 己的陈述，那么该陈述必定是客观、真实的。但是根据其出发点和性质的不同，又 有别于一般的当事人陈述，法庭可以以此直接对案件进行裁判，省去了对自认事实 的调查和质证等环节，从而确定了案件事实。畸3 第四，自认是一种证据规则。目前一些两大法系学者的论述中，越来越倾向于 同意该种观点论述。从性质上分析，自认的程序上效力比实体上效力更为显著一些， 故其完全可以作为一种证据规则来加以运用，而不是简单的作为一种证据。诉讼上 的自认具有免除对方当事人证明责任的功效，故其作为一种证据规则是完全正当的， 而且更能够发挥它本身应有的作用。在实践上看来，可以免除对方的证明责任和减 少质证环节。叫 笔者赞同第四种说法证据规则说。根据我国台湾地区学者的论著，证据规 则可以简单定义为：第一，什么样的案件事实可以作为证据加以运用；第二，怎样 收集案件事实材料以及作为证据加以运用；第三，认定该证据与案件事实关系的方 法。【7 1 1 2 2 自认是一种证据规则 证据规则的特征有：第一，强制力。证据规则是约束审判机关、法官、诉讼当 事人、诉讼参与人的一个有效的法则。审判机关、法官、诉讼当事人以及诉讼参与 人应当严格遵守证据规则，否则，其行为将构成违法或者承担诉讼上的不利益，不 能够产生预期的法律效果；第二，对诉讼各方有指导性。证据规则规定了在诉讼中 诉讼各方明确而具体的操作流程，审判人员及诉讼当事人、参与人根据证据规则的 指导，认识到自己应当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并对自己或者对方的行 为后果产生预见效应；第三，程序性。证据规则要在程序法里产生一定作用，就必 须具有程序法的基本原理。程序法具有程序性，并且是执行实体法的手段，法律对 证据规则的运用应该明确规定，使其形成一套有效的程序规则。 对于对方当事人，自认实际上是己方对相对方证明责任的免除。自认还可以影 响到法庭对案件的判决。法庭应当对当事人的自认予以认可，并且判决的范围不能 超出自认的范围，不能够随意动用职权进行调查以及举行质证：第一，自认能够约 束当事人之问的证明行为。按照“谁主张，谁举证 的原理，当事人提出事实主张， 3 青岛大学硕上学位论文 需要提供相应的证据加以证明，才能使法官信服。但是如果该提出证据的证明力达 不到法律规定的要求或标准，该项事实主张将不作为法官裁判的依据，或者说将不 会影响到法官的判案。然而，被自认方认可己方作出的自认后，被自认方的证明责 任就会免除，并且被自认方将来承担的因举证不足而负担的败诉风险也会大大降低。 最重要的是，这一受到己方自认的案件事实也具有了完全证明案件真实的能力，法 庭做出的裁判必须以此为依据；第二，作出自认的己方当事人不得任意撤销或变更 自认的案件事实，法庭非依法律规定也不得撤销或变更自认的案件事实，不得任意 依职权对自认的案件事实进行调查取证；第三，自认具有程序性，自认不能在法定 程序外作出，否则不发生法律上的效力，故自认必须是在法律规定的程序中作出才 有效。当事人一旦作出自认，非经法定的正当程序不能撤回自认。 笔者的观点是：根据自认的属性，自认是一种证据规则，当事人的诉讼行为是 其在形式上的表现，并且该行为对象仅仅是对案件事实的承认。某些国家的立法将 自认作为传闻证据之例外的证据使用，是错误的理解了自认的本质属性。 。 1 3 自认的对象 自认的对象问题是一个关键问题，这直接关乎到自认的外延界限，但是目前理 论界没有一个统一的观点，大概有如下几种： 1 案件事实说。许多大陆法系国家的立法将自认对象规定为案件事实，也就是 当事人为支持诉讼请求所主张的案件事实。如德国民事诉讼法典第2 8 8 条第l 款规定：“当事人一方所主张的事实，在诉讼进行中经过对方当事人自认，那么该方 当事人不再负有证明责任。”日本民事诉讼法典第2 5 7 条规定：“当事人在法院 已自认的事实，对方当事人对于该自认事实不再需要证明。 2 案件事实和诉讼请求说。大陆法系国家的某些学者主张，对案件事实以及诉 讼请求的承认构成了诉讼上自认制度。原因是，无论案件的实体方面事实还是当事 人诉讼上提出的请求，都与当事人的实体权利有着必然的联系，不能够简单的理解 为是程序上的联系。所以，自认的对象既有案件事实，还有诉讼请求。 3 案件事实和证据说。大陆法系国家的另外一些学者认为，自认的对象包括案 件事实和证据，我国的司法实务界也坚持这一观点。例如，在审判中，无论己方当 事人提出的自认是针对不利于己的证据还是案件事实，法庭都会将其作为自认来考 虑是否采纳。 4 案件事实和权利说。根据美国联邦地区法院民事诉讼规则第3 6 条第l 款 的规定：当事人只是为系属的诉讼而向其他任何当事人送达自认要求书，可要求对 方当事人承认在要求书上所列的文件以及关于事实或对事实适用法律的陈述或意见 的事项是真实的。瞪1 4 第一章自认制度的基本理论 笔者认为应当将自认的对象仅限于对案件事实的承认，即第一种说法。从立法 上来看，最高人民法院于1 9 9 2 年、1 9 9 8 年和2 0 0 2 年分别就自认的对象问题出台了 司法解释。1 9 9 2 年关于适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 若干问题的意见第 7 5 条第1 项规定：一方当事人对另一方当事人陈述的案件事实和提出的诉讼请求， 明确表示承认的，当事人无须举证；1 9 9 8 年关于民事经济审判方式改革问题的若 干规定第9 条第2 款规定：对当事人无争议的事实无须举证、质证；2 0 0 2 最高 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8 条第l 款规定：在诉讼过程中，一方 当事人对另一方当事人陈述的案件事实明确表示承认的，另一方当事人无须举证。 但涉及身份关系的案件除外。可见，在我国的立法发展的过程，是从自认的对象包 括诉讼请求和案件事实，到只包括案件事实这一过程。笔者以为，这一发展趋势符 合职权主义模式向当事入主义模式转变的要求，故是值得赞赏的。 1 4 自认的价值 任何一项法律制度都应该具备其自身的价值，并且，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其存在 的根据。自认制度也不例外，笔者认为自认制度对于我国司法制度建设的价值有以 下几点： 1 4 1 在维护司法公正方面 第一，实体公正是司法公正的根本要求，也就是裁判结果所依据的事实是客观 真实的，追求案件的客观真实是司法的根本目的，最低标准也应该是法律上的真实。 当事人在排除其他外在不利因素( 例如：欺诈、胁迫、乘人之危等等影响到当事人 意思表示真实) 的影响下，所作出的不利于自己的对案件事实的承认，其真实性是 很高的。原因是根据正常判断，假设人人都保护自身利益以及最大化自身利益，所 以在一般情况下人们不可能做出不利于自身利益的行为，除非有外界不利因素的影 响。当事人能够在排除外界不利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承认不利于己的事实，可见其 陈述的案件事实可信度是很高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讲，达到了发现客观真实的目的， 并且自认是一种发现案件真实的简捷有效途径。因此，自认制度能够有助于实现实 体公正。嘲 第二，司法公正，还要求作出裁判的程序是公正的。程序公正，首先要保证公 平，在诉讼中就在于保障双方当事人在诉讼中的地位平等。法庭在诉讼中处于居中 裁判的位置，自认并不是对原告一方当事人的限制，而是规定双方当事人的诉讼活 动的一种制度。不考虑是原告还是被告，只要做出的行为符合自认的构成要件，那 么该行为就会有自认的效力，结果就是法庭将会免除对方当事人的证明责任。因此，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当法庭平等地面对双方当事人的同时，自认行为还要拘束法庭的裁判，受自认所承 认的案件事实的约束。并且，自认的权利是当事人的基本权利，是处分权的一种表 现形式，法庭不依合法理由不得任意剥夺：如前所述，法庭时刻保持着中立的地位， 与双方当事人呈“等腰三角形”关系。根据辩论主义原理，当事人有主张自己权利 的依据，诉诸于法庭之上，该权利所得到的充分尊重，也是程序公正的基本要求。 n 们在j 下当程序中，当事人双方的辩论、提问等等必须在法官的引导下，围绕一定的 争论点展开。法庭并不是极度消极的，它所要做的就是维护程序的正当性，最终解 决实体问题。u 在司法实践中，诉讼突袭现象令当事人防不胜防。这种现象的泛滥， 不利于程序公正的维护。自认制度的一大功能便是有效防止诉讼突袭，防止己方当 事人的反复无常，以及法庭的不合理突然袭击。己方当事人的自认，不仅对自己有 约束力，而且对法庭也有约束力。如果自认不具备这种效力，那么法庭会不顾当事 人一致同意的案件事实，而以其他理由做出不合程序的裁判，最终将侵害到当事人 的合法权益。 1 4 2 在提高诉讼效益方面 诉讼上的自认能够以己方当事人承认对方当事人的主张为缘由，免去对方当事 人的证明责任。这样一来，根据正常程序应该进行的双方当事人举证环节，法庭调 查取证环节，双方在法庭上的质证环节等都被简单化处理。这在根本上节约了诉讼 成本，减少了诉讼周期，缩减了人民法院和当事人在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的支 出，提高了诉讼效率。诉讼经济是自认制度的设计目标，从根本上减缓当事人的讼 累，节约成本。自认的功能使得当事人对经自认的案件事实不再耗费精力去取证、 质证，使得法院简化庭审程序，不再对经自认的案件事实组织质证。避免了主动调 查取证，最终实现诉讼经济的目的。 第二章理论上对自认的分类 根据民事诉讼理论，从不同的出发点，参照不同的标准，可以对自认作出不同 的分类。明晰这些分类的意义在于，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不同类型的自认的特点，加 深我们对自认制度的理解，对于一些有争议的问题确立基本的立场，最终是有利于 指导司法实践中自认制度合理运用。 2 1 诉讼上的自认与诉讼外的自认 根据自认作出的时间与空间的不同，可以将自认分为诉讼上的自认与诉讼外的 自认。 6 第二章理论上对自认的分类 诉讼上的自认指的是民事诉讼当事人或其代理人在诉讼过程中向法院所作的承 认对方所主张的案件事实为真实的意思表示，又称为裁判上的自认或审判上的自认， 在英美法系国家，也称其为诉讼上的合意或正式的自认。从法律效力上来说，诉讼 上的自认具有免除对方当事人证明责任的作用，并对法院和当事人具有约束力。 诉讼外的自认是指在民事诉讼程序外所作的自认，因而也称为程序外的自认或 裁判外的自认，英美法系国家通常称之为证据的自认，或者仅仅称之为自认。事实 上，英美法系国家的所谓的自认，通常是指诉讼外的自认。从诉讼外自认作用和效 力等方面来说，诉讼外的自认都有别于诉讼上的自认。世界大多数国家司法实践的 通常做法是不承认诉讼外自认的效力，即该种自认不具有免除对方当事人证明责任 的效力。但是，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允许其可以作为证据来提出。大陆法系国家对 于诉讼外自认这一行为几乎没有一个成熟的制度规定。除了由法律极少数直接规定 诉讼上自认之效力外，很多国家的做法是该自认效力一般由法庭自主辨别，其证明 力的大小，随着法庭的认定而变化。然而，在英美法系国家，却拥有一整套完整的 证据规则，包含了对诉讼外自认之效力的认定。无论是诉讼上自认还是诉讼外自认， 其效力的判定都有章可循，法官的自由心证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 2 。2 完全的自认与附加限制的自认 以当事人的自认是否附加有限制为标准，自认可以分为完全的自认与附加限制 的自认。完全的自认是指当事人一方全部承认对方当事人所主张的事实，附加限制 的自认是指一方当事人有一定的限制条件地承认对方所主张的事实。 附加限制的自认主要有两种情形：第一、当事人一方在承认对方所主张的事实 时，附加独立的攻击或防御方法；第二、当事人一方对于另一方所主张的事实，承 认其中一部分但是不承认其他部分。在附加限制的情况下，只有当双方当事人的陈 述是一致的情况下才可以成立诉讼上的自认。 2 3 对事实的自认与对诉讼请求的自认 根据自认的客体的不同，将自认分为对案件事实的自认与对诉讼请求的自认。 对案件事实的自认是指一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所主张的不利于己的事实承认其为 真实，对诉讼请求的自认是指被告对原告的诉讼请求，即针对争议的民事实体权利 义务关系之主张予以承认。法国、德国等大陆法系国家的民事诉讼法律规定对二者 有所区分，将对诉讼请求的承认称为认诺，将对案件事实的承认叫做自认。我国的 理论界以及民事诉讼立法将对诉讼请求的承认以及对案件事实的承认统一称为自 认。并且将其规定于证据类别中当事人陈述部分。笔者认为应将自认的对象限为针 对案件事实的承认。 7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 4 当事人的自认与代理人的自认 根据自认不同的作出主体，将自认分为当事人的自认与代理人的自认。当事人 的自认是指由当事人本人所作出的自认，代理人的自认是指由委托代理人或者法定 代理人所作的自认。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规定，法定代理人有权代理当事人作出自 认。在委托代理人承认诉讼请求的情形下，委托代理人必须有当事人或法定代理人 的特别授权，而对案件事实的自认则一般不要求有特别授权。但如果经当事人或法 定代理人依据合法理由撤销或变更的委托代理人之自认，该自认最终将不发生法律 上的效力。 2 5 明示的自认与默示的自认 根据当事人的意思表示明确与否，将自认分为明示的自认与默示的自认。明示 的自认是指己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提出的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以口头或书面的 形式明确表示承认的自认方式。默示的自认是指一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提出的不 利于己的案件事实，虽未明确表示承认或也未明确表示否认，但是依据法律规定应 当视为自认的情形。默示的自认又称为准自认或拟制的自认。日本的民事诉讼法 对于拟制自认问题作出了规定，其主要内容是：在民事诉讼中的辩论阶段，如果一 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提出的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并不做出明确的争执时，就视为 其是对该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之承认。但是如果结合全部庭审情况能够确定该当事 人对该案件事实必定有争执，那么就不能确定其为自认。相同的处理办法，也适用 于在庭审辩论阶段一方当事人缺席的情形。除非该当事人有书面的陈述要提交，否 则也可适用拟制自认。此外，由于在公告送达的情形下，被传唤当事人不能够了解 对方当事人的主张，所以也不适用自认。n 2 3 对于己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提出的不 利于己的案件事实表示“不明白、记不得 等模糊地回答，各国、地区的处理方式 上也各不相同。日本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其不能作为自认；而我国台湾地区民事诉 讼法规定应该分情况看待。 此外，民事诉讼自认根据不同的标准，还可划分为：( 1 ) 言词之自认与行为之自 认；( 2 ) 对主张事实的自认与对抗辩事实的自认；( 3 ) 后行自认与先行自认；( 4 ) 原告 的自认与被告的自认；( 5 ) 书面的自认与口头的自认。 第三章自认的效力及其理论基础 自认的效力是指，诉讼上的自认成立后，对法庭、己方当事人所产生的不能随 意撤销、变更的约束力，以及对被自认当事人产生的免于就该项自认事实举证的效 力。自认成立后，对法庭、己方当事人、被自认当事人产生的效力不同，故其产生 8 第三章自认的效力及其理论基础 的依据也不同，下文将作详细阐述。 3 1 诉讼上自认的效力 3 1 1 对当事人及法院的效力 第一，诉讼上的自认所针对的案件事实具有使对方当事人不需举证的效力，一 方当事人对于对方当事人主张的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表示承认时，对方当事人因为 自认行为而免除了对该案件事实的证明责任。 第二，诉讼上的自认对当事人双方均具有约束力。 一方面，作出自认的一方当事人除有法律规定的情形外，不得任意地予以撤销， 必须受到其自认的约束。当事人在二审程序和审判监督程序中不能任意地撤销其在 一审程序中作出的自认。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律规定当事人可以追复拟制自认，即如 果在辩论阶段还没有结束时，自认当事人可以随时推翻先前的自认行为。二审程序 中也可以在言辞辩论终结前推翻自己作出的自认。该自认的案件事实，在自认当事 人推翻自认、拟制自认消灭之后，负有证明责任的一方当事人之证明责任必须恢复。 另一方面，对方当事人也应受自认的约束。按通常情况来看，自认的案件事实 是对对方当事人有利的事实，因而很少出现该当事人对自认的事实产生分歧的情况。 但是，由于诉讼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对某个案件事实的承认可能从开始时是对自己 有利的，变化为在以后某个阶段反倒对对方当事人有利了。例如，在原告以所有权 为根据而提起的请求返还财产诉讼中，被告提出了因使用借贷而享有占有、使用权 的抗辩，这时原告承认使用借贷关系的存在，也就是对这一案件事实作出了自认。 但是此后原告变更诉讼请求，提出既然是使用借贷关系，依法可以随时解除合同， 所以自己要求立即解除合同。在这种情况下，到了这个阶段，被告败诉在所难免。 一开始，原告对被告的主张予以自认，明显是对被告方有利。但是，原告却利用这 一主张，从另外一个角度维护了自己的权利，案情发展为对被告不利。这时，是否 允许被告撤回其主张而新提出一个主张是值得研究的。如果把被告关于使用借贷的 主张作为原告再抗辩的先行自白，则被告显然不能随意撤回其主张。n 羽 第三，诉讼上自认有约束法庭裁判的效力。一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提出的不 利于己的案件事实表示承认后，法庭应认定该事实为案件事实。并且，在裁判中必 须以此为依据，无需主动依职权调查取证，以及就该事实再组织质证。即使当事人 对已有的自认没有重申，法院也应当以自认为一项证据规则的原因，主动对先前成 立的自认加以援引。此外，诉讼上自认的效力同样存在于二审程序和审判监督程序 当中。【1 4 1 9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1 2 自认对法院约束力的根据 自认的成立对法院是有约束力的，其表现在当事人之间经自认行为而确立的案 件事实将约束法庭随之而来的对该案件事实的裁判。除非法律有例外的规定，法庭 必须以经自认而确立的案件事实作为使用法律裁判的依据。并且，经过自认的案件 事实不必在法庭上进行质证，对方当事人也不必再提供证据加以证明，法官不得依 据自身的经验法则作出不予采纳该自认事实的决定。在先行自认的情形下，被自认 当事人没有对该自认行为加以利用，但法庭不得无视这一行为。出于对对方当事人 权利保护以及程序正当的考虑，可将其作为辩论的结果而暂缓引用。n 副值得注意的 是，当事入的自认不仅对初审程序产生约束力，而且对于二审程序和审判监督程序 一样具备相同的效力。民事诉讼中的自认对法院产生约束力的依据在于：辩论主义 基本原则在民事诉讼中为自认的约束力产生理论基础。我国民事诉讼法学者张卫平 教授提出：案件事实的真实性并不是产生自认约束法院效力的基础，也不是英美法 系相关理论中“当事人对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进行承认具有很高的真实性这一原 因，而是源自程序正当理论中的辩论主义原理。n 明辩论主义包括以下基本内容：第 一，在当事人的辩论中出现的事实，才能决定法律效果发生或消灭；第二，当事人 没有主张过的事实，法庭不能作为判决的事实依据；第三，法庭对双方当事人都没 有争议的事实，法院应当作为裁判的依据；第四，对双方当事人没有争议的事实， 法庭不得要求当事人加以证明；第五，法院依职权对证据的调查，一般只限于当事 人提及的证据，非依法定理由法庭不得依职权主动调查证据；第六，辩论主义不针 对法律上的适用，法官以法律对案件事实的裁判不受当事人陈述的约束。 从辩论主义原则出发，法庭的裁判受当事人所自认的案件事实约束，并且对于 未经当事人主张的案件事实，法庭的裁判也不得以其为依据。目前，有日本学者就 自认对法庭裁判产生约束力之依据这一问题提出了新的观点。他们认为，自认对法 庭约束力的产生是源于私法自治的精神，不仅在自认这一环节，在其他环节上也体 现出这一精神。n 刀他们还认为，辩论主义原则实际上是当事人在考虑诉讼风险以及 其他方面的问题之后，所进行的诉讼行为，其实质是私法自治精神的一种体现。n 目 若收集不充分时，由当事人承担该责任亦无不当，而在事实关系错综复杂的民事案 件，法院不可能负该项责任。n 钉民事诉讼自认成立后，双方当事人对这一案件事实 已经没有争议，法庭对这一案件事实可以不去进行主动调查，不用组织双方当事人 对这一案件事实的质证程序，一定条件下，也可以免除给予对方当事人的举证期限。 如果法院在此时还将对此案件事实进行调查并予以审理，那么必将有损于双方当事 人的合法权益。啪1 所以在民事诉讼中，己方当事人就对方当事人所做的不利于己的 陈述予以确认，法庭的裁判就应受其约束。这是符合辩论主义原理以及诉讼经济目 1 0 第三章自认的效力及其理论基础 的的。 笔者认为，日本学者所称的私法自治精神，应从民事诉讼的处分权这里找到答 案。民事诉讼中当事人的处分权也是民事诉讼的基本原则，当事人的程序处分权也 是自认对法院产生约束力的依据。法律程序的正当性在保护当事人实体方面的权利 以及程序方面的权利时是平等的。更为重要的是，保护当事人程序方面的权利对其 实现实体权利的保护起关键作用。所以，民事诉讼法律不仅可以规定当事人基于实 体处分权而处分实体权利，而且还应当规定当事人基于程序处分权而处分自己的程 序权利。所以，己方当事人对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作出承认，应当视为当事人基于 程序处分权而处分自己程序上权利的一种方式，法庭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法庭若 任意超越界线对该案件事实进行干涉，那么将是对当事人处分权的侵害。 3 。1 ，3 自认对自认一方当事人约束力的根据 自认一经作出，便产生对己方当事人的约束力。其具体表现在，己方当事人对 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作出自认后，非经法律规定具备合法条件的情况下不能撤销， 并且法院必须依据经由自认的该案件事实作为裁判的基础来裁判双方的实体争议。 若己方当事人在一审程序中作出自认，承认对自己的不利益，那么该自认的效力还 将波及二审程序和审判监督程序。即不能非经法律规定随意变更或撤销一审时自认 所确立的案件事实。自认的成立，对己方当事人产生约束力，其依据是诚实信用原 则以及禁反言原则。禁反言原则是指，在已经实行完毕的诉讼行为之后，如果当事 人没有法定允许的理由，不得推翻该诉讼行为或者实施与前行为相矛盾的诉讼行为。 从根本上讲，禁反言原则源于实体法上的诚实信用原则，是在实践中形成的一种法 则。口禁反言原则原本属于私法实体法上的基本原则，后从实体法中独立出来，并 运用于程序法中，逐渐被各国的民事诉讼法所采纳。 受诚实信用原则的影响，现代的诉讼法学家主张程序也应当诚实守信地进行。 故要求当事人的诉讼行为不得不守信用，不能反复无常，否则必须承担一定得诉讼 上的不利益。所以，己方当事人对不利于己的案件事实作出自认这一诉讼行为必然 要受其约束，不得任意变更和撤销。否则，一方面会造成程序上的混乱，另一方面， 这一态度也是违反诚实信用原则的。陇1 另外，对方当事人对己方当事人的自认行为 有合理相信的可能。之所以对自认的撤销作出严格的限制，也是出于保护对方当事 人合理相信的考虑。在实践中，己方当事人一旦作出自认，那么对方当事人必然会 停止对该案件事实相关证据的收集以及庭审的准备。所以若己方当事人出尔反尔， 允许其随意撤销自认，那么对对方当事人是绝对不平等的。一方面，对方当事人是 出于对程序的相信而认可自认这一行为，若随意撤销，法院的公信力将大大受损， 在程序上将毫无威信可言；另一方面，对方当事人可能错过对一些重要证据收集的 青岛大学坝士学位论文 时机，严重损害其利益。所以，按照辩论主义理论，自认的约束力通过法院的裁判 可以转化为对己方当事人的约束力。1 3 1 4 自认对对方当事人的免证效力、约束力及根据 自认对对方当事人具有免除其对该项案件事实证明责任的效力，并且对其有一 定的约束力。我国的一些学者主张诉讼上的自认能够免除对方当事人的证明责任有 如下原因：第一，在大多数情况下，当事人所自认的事实符合案件真实情况或接近 于客观真实，从发现实体真实的角度出发，自认能够达到这一目的；第二，法庭通 常将案件争议归纳为几个争点，自认的成立，可以减少案件的争点，从而提高诉讼 效率；第三，一方当事人对程序上权利的放弃必定会有利于对方当事人，这是程序 价值的体现。口引 。 笔者认为，在民事诉讼程序中，如果己方当事人对对方当事人所提出的不利于 己的案件事实予以承认或者不反对，那么就说明了当事人之间已经就该争议事实平 息了争执，法庭在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组织对该争议事实的质证，也就免除了对方 当事人的证明责任。此外，在己方当事人作出自认而免除对方当事人对该证明责任 的同时，对方当事人也要受该自认的约束。表现在，在自认成立并且生效后，自认 的事实可能会出现从对对方当事人有利到对本方当事人有利的情形，尤其是在民事 诉讼当中，随着新证据的接连出现，诉讼的发展方向有多种可能性，在一个阶段该 案件事实可能对一方当事人有利，在另一个阶段可能又对对方当事人有利了。所以， 如果程序法对自认的规定只限于对己方当事人，而不针对对方当事人，从本质上说 对己方当事人是不公平的。当法律不平衡的对待双方当事人时，有损于法的公平价 值，不利于诉讼程序的稳定性和持续性，最终损害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3 2 自认效力的例外情形 诉讼上的自认具有拘束当事人和法院的效力，但这种约束力不是绝对的。根据 辩论主义的精神，自认在成立之后，法庭一般不得依职权主动对该案件事实进行调 查，或者组织质证。而且，法庭必须依据该自认案件事实进行裁判。但是，民事诉 讼案件是复杂多样的，一律规定限制法庭的介入肯定是不科学的，所以针对一些特 别情况，根据诉讼公平、正义价值的考虑，结合保障当事人程序权利以及法庭发现 客观真实、实现正义的目的，必须对自认的效力规定出一些例外。 按照目前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律规定以及学者的主流观点，有如下五种诉讼中的 自认不发生自认的效力：第一，人事诉讼因涉及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秩序，所以在 这其中的自认不能因坚持辩论主义原则而发生效力。大陆法系国家的立法理论认为， 人事诉讼中的自认会涉及公共秩序，所以有必要采取职权干涉主义来确保公共秩序 的稳定。第二，由于各国的实际情况不同，都会规定一些必须由法院依职权主动调 1 2 第三章自认的效力及其理论基础 查的事项，如当事人适格诉讼的条件、民事诉讼成立的要件等等。这些属于严格的 由法院调整的范畴，故其不能由当事人自认行为而简单了之，这也是法院维护其公 信力的一种体现。第三，对于法律上的免征事项，各国法律都规定不产生自认的效 力。如一些自然规律，众所周知的事实，以及法官凭借个人经验能够推出的案件事 实等等，这些本身是不需要在法庭上进行质证的，当事人也没有证明责任，所以更 谈不上运用自认制度加以确认。此外，自认的事实如果与法律上规定的免征事项相 矛盾，那么法庭则可以直接确定其无效而不予采纳。第四，在法院调解与当事人和 解活动中，当事人为达成协议、息诉止争所作出的一些让步也不具有自认的效力。 理由很简单，如果允许其有自认的效力，那么一旦诉讼程序恢复，对方当事人利用 该让步是对己方当事人不利的。同样，如果允许其有自认的效力，那么法院的调解 工作和当事人之间的和解很难进行。第五，非本诉中的自认，不应该具有自认的效 力。根据我国的立法现状，非本诉中的自认具有与本诉自认相同的效力，笔者认为 这种做法不妥当，需要加深对这一问题的关注。第六，我国法律将损害国家、集体 或者第三人的合法利益的虚伪自认，规定为不具有自认的效力，对法庭、双方当事 人均不产生约束力。 此外，在共同诉讼中，其中一位当事人做出的自认损害到其他共同诉讼人的利 益时，也不产生自认的效力。但共同诉讼中其中一位当事人的自认，在事先得到特 别授权或者在事后得到追认的条件下，是具有自认效力的。 3 2 1 人事诉讼中的自认 人事诉讼是指民事诉讼中平等民事主体之间就人身权利争议所产生的诉讼活动 的总称。人身权利是自然人的专属权利，与自然人有紧密的人身依附性，是自然人 的一项固有的民事权利，区别于财产权的利益性质。其主要表现就是自然人身份关 系当中的价值理念和精神权益。基于此，人事诉讼有别于财产权益诉讼的特殊性， 决定了其在诉讼程序的设计上必须有所考虑。所以，当自认行为危害到此种正当合 法的人身权利时，必须对自认制度本身来规定一些例外情形，从而排除对该项权利 的侵害。嗌1 在人事诉讼案件中，对自认行为作出例外规定有以下几种原因：第一，身份关 系案件在关系到双方当事人的身份利益的同时，也关系到了其他更多人的利益，更 有可能影响到国家的利益和社会的秩序；第二，身份权利与生俱来，有很强的人身 依附性，所以其必须是真实客观的一种社会存在；第三，身份权利上的行为有别于 财产权利上的行为，必须充分尊重当事人本人的意愿。汹， 纵观国外立法的相关规定，一般都将人事诉讼中的自认行为予以否定，使其不 具有同一般诉讼中自认相同的效力。例如，日本人事诉讼程序法第1 0 条第2 款 1 3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规定：关于审判上自认的法律规定，不适用于婚姻案件。虽然我国1 9 9 1 年颁布实施 的民事诉讼法没有将婚姻案件、亲权案件等涉及身份关系的诉讼与一般的民事诉讼 中划分界限。但是我国最高人民法院针对类似诉讼案件的特殊性制定了司法解释，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8 条第1 款规定：在诉讼过程中， 一方当事人对另一方当事人陈述的案件事实明确表示承认的，另一方无需举证。但 涉及身份关系的案件除外。 3 2 2 法院依职权调查事项所作的自认 我国1 9 9 1 年颁布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6 4 条规定：人民法 院认为审理案件需要的证据，人民法院应当调查收集。最高人民法院与2 0 0 2 年制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1 5 条规定：以下事项人民法院应 当主动调查收集证据：( 1 ) 涉及可能有损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或者他人合法权益 的事实；( 2 ) 涉及依职权追加当事人、中止诉讼、终结诉讼、回避等与实体争议无关 的程序事项。以上这些事实，当事人虽未主张，法院也应当依职权主动调查。对于 诉讼是否成立的程序要件，法院不应受当事人对该事项进行自认的约束，应当依职 权主动调查。各国的立法对什么事项属于法院依职权调查范围，以及什么证据属于 法院依职权主动调查的范畴之规定差别较大，理论界对此也有分歧。 3 2 3 法律上免证事项所作的自认 在世界许多国家的立法上，将对自然人凭借其生活经验就可以辨别真伪的案件 事实、可以用一般推论而得知的事实或已经被证明的事实列为免证事项。我国最高 人民法院2 0 0 2 年制定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9 条规定： 下列事实，当事人无需举证证明：( 1 ) 众所周知的事实；( 2 ) 自然规律及定理；( 3 ) 根据法律规定或己知事实和日常生活经验法则，能推定出的另一事实；( 4 ) 已为人民 法院发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所确认的事实；( 5 ) 已为仲裁机构的生效裁决所确认的事 实；( 6 ) 己为有效公证文书所证明的事实。这些免证事项直接由法院将其作为裁判的 依据，而不需经当事人证明。若在该上述事项中确立自认的约束效力，将会使得法 律的公正价值受损，导致判决不被公众信服，审判活动也会大大受到影响。例如， 在人民法院发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所确认的事实与当事人双方经自认确定的案件事实 不一致的情况下，无论法院选择维护先前判决效力还是尊重当事人程序处分权都不 大妥当；如果法院将诉讼当事人明显违反众所周知的事实作出的自认作为裁判的依 据，这就会有损于裁判的公信力。 3 2 4 法院调解、和解中的自认 法院调解，也称做诉讼调解，是指当事人在人民法院审判人员的主持下，双方 1 4 第三章自认的效力及其理论基础 当事人就民事权益争议自愿、平等地协商，以达成协议，解决纠纷的活动。法院调 解将人民法院的诉讼行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