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研究(1).pdf

摘要 证据制度是诉讼制度的核心，而证明标准又是证据制度的核心，证明标准的研 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与民事诉讼、刑事诉讼中证明标准的探讨渐呈激烈 的态势相比，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研究成为理论研究的一个薄弱环节，证明标准的 研究成为深化行政诉讼证据制度，变革行政诉讼体制改革的必然要求。本文共分为 三章，第一章详细介绍了证明标准的含义，并对相关概念进行了比较分析，认为证 明标准应当从当事人和裁判者两个方面来加以理解。该章同时阐述了证明标准的有 关学说和几种具体的标准。第二章从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特性出发，阐述了行政基 本原则对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同时分析了其与民事诉讼、刑事诉讼证明标准 的不同，并采用比较的研究方法，对两大法系的证明标准进行了相关阐述。第三章 对我国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现状进行了分析，指出我国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在规范和 实践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应当从当事人角度和裁判者角度出发构建一个多层次的行 政诉讼证明标准体系，并以行政行为对当事人权益的不同影响将其分为损益行为和 补益行为，主张不同类型的行政行为应当适用不同的证明标准。 关键词：行政诉讼；证明标准；构建 a b s t r a c t p r o o fi n s t i t u t i o ni st h ec o r eo f l i t i g a t i o ns y s t e m s t a n d a r do fp r o o f i st h e k e r n e lo ft h ep r o o fi n s t i t u t i o n s ot h es t u d yo ns t a n d a r do fp r o o fp l a y sa n i m p o r t a n tr o l e i nt h ep r a c t i c ea n d t h e o r y c o m p a r e dw i t h t h eh e a t e d d i s c u s s i o no fp r o o fs t a n d a r do fc i v i la n dc r i m i n a l ，t h er e s e a r c ho fp r o o f s t a n d a r di n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l i t i g a t i o ni sw e a ki nt h et h e o r i e sr e s e a r c h e s t h u s ， s t u d yo nt e s t i m o n ys t a n d a r di sa ni n e v i t a b l ed e m a n do ft h er e f o r m i n gs y s t e m o f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l i t i g a t i o n t h i sp a p e ri st o t a l l yd i v i d e di n t ot h r e ep a r t s i n t h ef i r s tc h a p t e r , t h ea u t h o rd e t a i l e di n t r o d u c e st h ec o n c e p to f p r o o fs t a n d a r d , a n dm a k e sc o m p a r i s o nw i t ho t h e rs i m i l a rc o n c e p t s t h e ns t a t es o m e v i e w p o i n t sa b o u ts t a n d a r do fp r o o fa n ds o m ec o n c r e t es t a n d a r d t h es e c o n d c h a p t e re l a b o r a t e st h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o ft h es t a n d a r do f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 l i t i g a t i o na n dc o m p a r e dt h es t a n d a r do fc i v i la n dc r i m i n a ll i t i g a t i o nt oi t t h e na n a l y z et h ep r o o fs t a n d a r do ft h et w ol e g a ls y s t e m i nt h et h i r d c h a p t e r , t h ea u t h o ri n t r o d u c e st h ep r o b l e m so fp r o o fs t a n d a r di nc h i n a , a n d p u t sf o r w a r dt h ec o n c e p tt h a tt h ep r o o fs t a n d a r do f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l i t i g a t i o n s h o u l db er e c o n s t r u c t e da sam u l t i l e v e la n dc o m p l i c a t e ds y s t e m b e s i d e s ， t h ed i f f e r e n t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a c t i o n ss h o u l da p p l yd i f f e r e n tp r o o fs t a n d a r d s k e y w o r d ：a d m i n i s t r a t i v el i t i g a t i o n ；s t a n d a r do fp r o o f ；c o n s t r u c t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系本人在导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果。文中 依法引用他人的成果，均已做出明确标注或得到许可。论文内容未包含法律意义上 已属于他人的任何形式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本人已用于其他学位申请的论文或成 果。 本人如违反上述声明，愿意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责任和后果。 论文作者签名： 童i1 硖 日期： 呐g 年6 , 91 。日 学位论文知识产权权属声明 本人在导师指导下所完成的学位论文及相关的职务作品，知识产权归属学校。 学校享有以任何方式发表、复制、公开阅览、借阅以及申请专利等权利。本人离校 后发表或使用学位论文或与该论文直接相关的学术论文或成果时，署名单位仍然为 青岛大学。 本学位论文属于： 保密口，在年解密后适用于本声明。 不保密酿 ( 请在以上方框内打“4 一) 论文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未l 块 ，一4 f ，坎b o j 日期： n 譬年多月，d 日 日期：伽仵移月，o 日 引言 引言 诉讼过程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证明过程，确定事实并适用法律是裁判者做出裁判 时所呈现的架构，但是法律的适用只有在正确查明事实的基础上才有意义。诉讼中， 裁判者认定的事实是从证据调查结果中获得的，然而，证据和案件事实之间并非是 完全没有距离的，裁判者得到了证据并不意味着直接就得到了结论，在二者之间还 存在着一个主观推导过程，也即裁判者形成心证的过程。当然，这一过程虽称作自 由心证，其实并不是完全的“自由一，其问受着多种因素的制约，证明标准无疑是使 这一过程客观化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证明标准是对证据证明案件事实在。质一方 面的要求，也就是说，证据对案件事实的证明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我们可以称 之为“真实一，并可以依此做出裁判，就是证明标准所要解决的问题。 世界各国，无论是英美法系国家还是大陆法系国家，在诉讼中均采用差别证明 标准。而我国，三大诉讼法对于证明标准的规定无一例外的是。案件事实清楚，证 据确凿充分 ，或者称之为“客观真实一的证明标准。这一标准存在着方法论上的悖 论：“我们以往认为要发现案件的客观真实，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总拿已经发生 了的客观事实来对照在诉讼程序中发现的事实，而且务必让后者符合前者。这里就 存在一个悖论，客观事实一方面要靠在诉讼程序中发现的事实来认定，一方面又要 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参照。 【i 】 而且三大诉讼有着各自不同的性质和功能，采用同一的证明标准无疑是不科学 的。行政权是不同于司法权的一种独立权限，按照权力分立原则，行政权的行使不 受司法权的干涉，但当行政权行使的合法性和适当性受到正当怀疑时，则需要以司 法权对行政权的介入达到。监督行政机关依法行使职权 、“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 组织的合法权益一的目的。这种介入是否正当，用以判断的尺度就是行政诉讼中的 证据所要达到的证明标准的问题。 关于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论述，但大多主张行政诉讼 的证明标准应当高于民事诉讼而低于刑事诉讼。这是因为行政诉讼的目的是运用司 法手段解决行政机关因其行政行为所产生的与相对人的争议。行政诉讼比较典型地 体现了公民权利与国家行政权力之间的冲突与纷争，其目的既在于保障公民、法人 的合法权益，又在于监督国家行政权力的合法运行。从国家行政权与公民、法人的 权利关系来衡量，证明标准越高，行政权力的行使就越慎重，公民、法人的权利就 越有保障。反之，证明标准的要求越低，行政权力的行使任意性就越大，公民、法 人的利益就容易受到非法侵犯。因此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要介于刑事诉讼与民事诉 讼之间，既考虑到对行政机关行使行政权力的监督，保障公民、法人的合法权益； 又照顾到行政效率和行政诉讼效益的提高，两者都能兼顾。 青岛大学硕七学位论文 至于具体的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设置，大多学者主张，应当具有层次性，这是 由行政行为的复杂性所决定的。但对于如何区分，则存在不同意见，有的学者主张 行政诉讼通常应采用“清楚而有说服力的证明标准；而对于某些限制人身自由案 件、运用听政程序做出裁决的案件等适用较高程度的证明标准，即“排除合理怀疑 ； 反之，对于某些具有民事性质的行为，比如行政裁决、行政赔偿等以及那些行政即 时强制的案件则适用“优势证明标准 。【2 j 而有的学者则主张从证明责任的角度入手 来确定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差别适用体系，将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分为推进责任的 证明标准和说服责任的证明标准。其中，推进责任证明标准适用“合理可能性标准”； 至于说服责任的证明标准则又可以根据行政行为是损益性质的还是补益性质的而分 别适用“排除合理怀疑标准 和“优势证明标准一。1 3 】还有学者主张行政诉讼应采用 “盖然性占优势标准一，因为盖然性优势标准本身的含义就具有多层次性，根据盖然 性的程度不同可分为相对占优的盖然性( 盖然性占优势) ，非常可能的盖然性( 较高程 度的盖然性) 明显的盖然性，对于不同的案件分别适用不同的标准。1 4 l 本文拟对上 述问题进行探讨，以期构建符合我国国情的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 2 第一章证明标准概述 第一章证明标准概述 1 1 证明标准的含义分析 1 1 1 关于证明标准的各种观点 证明，在汉语中的含义，既有过程意义上的，又有结果意义上的，前者指运用 证据加以证明，后者指该过程所达到的结果。根据 ：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证明 是指“运用可靠的材料来表明或断定人或者事物的真实性。一这很显然是过程意义上 证明的含义。法律用语中的“证明一也有动词和名词两种用法，作为动词，是指当 事人用充分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观点：作为名词，证明是指证据的效果，即通过证 据使法官、陪审团相信某个事实存在与否或者主张成立与否。 对于“证明 一词的不同理解是造成在证明标准的含义上差别的重要原因。将 “证明 理解为动词的，多从当事人的角度来定义证明标准的含义，将其理解为当 事人举证责任得以卸除的标准；而将“证明 理解为名词的，则多从裁判者的角度 来定义证明标准，将其解释为裁判者形成内心确信的标准。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关 于证明标准含义的主流观点正体现上述论述。 在英美证据理论中，以盖然性程度作为证明标准的衡量单位，强调的是当事人 的举证责任。证明标准通常被理解为负有举证责任的一方当事人，就其对主张的事 实予以证明应达到的水平、程度或量，是当事人履行证明责任的灯塔。也就是说， 所谓证明标准，是指为了避免遭到于己不利的裁判，负有证明责任的当事人履行其 责任必须达到法律所要求的程度。但是对于具体程度如何，学理上则存在不同理解。 而在大陆法系国家，证明标准与法官的自由心证联系密切，注重的是内心确信， 即法官通过对证据的审查判断所形成的那种内心信念为“心证一，当这种“心证一达 致深信不疑或者排除任何合理怀疑的程度，便形成确信。所以，在大陆法系，对于 证据的形式、证明力的强弱，认定事实的方式等都不作具体细致的规定，也不存在 如英美证据法体系中诸多的排除规则和例外规则，而是全数凭法官的良心和理性来 判断证据，不设定任何限制和框架。 在我国，不同的学者对其含义也有着不同的理解，有的学者从当事人的角度出 发，认为证明标准是对他们的要求；【5 1 有的学者从裁判者的角度出发，从法官的角 度来构建证明标准；【6 l 还有学者将上述两类观点综合起来，从当事人和裁判者两方 面来定义证明标准。r 7 l 1 1 2 证明标准的含义 本文认为，证明标准的含义应当包括两方面，从当事人的角度而言，证明标准 3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是负有举证责任的当事人证明相关案件事实所应当达到的程度，或者说是其举出的 证据足以使自身获得有利裁判的程度；从裁判者的角度而言，证明标准是裁判者对 案件证据进行衡量、判断后得出确定结论所应依据的标准。 这是因为，诉讼过程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证明过程，确定事实并适用法律是裁判 者作出裁判时所呈现的架构，但是法律的适用只有在正确查明案件事实的基础上才 有意义。诉讼中，裁判者认定的事实是从证据调查的结果中获得的，尤其是在当事 人主义诉讼模式中，证据主要由当事人提供，在这一活动中，当事人和裁判者都作 出了相应的贡献，不可只强调一方而忽视另一方，所以证明标准概念的阐述必须包 含两个方面：既要考虑当事人举证实际达到的程度，又要考虑到裁判者对于这些证 据所形成的内心确认程度。英国证据学家摩根认为：证明标准术语是指卸除证 明责任必须达到的范围或程度。它是证据必须在事实审理者头脑里形成的确定性或 者盖然性程度的尺度：是负担证明责任的当事人在有权赢得诉讼之前必须运用证据 说服事实审理者的标准，或是为他获取有利于己的认定而对某个事实争议所应达到 的标准。所以，从卸除证明责任的角度看，它是证据的质量和说服力应达到的尺度。一 【8 】这可谓是对证明标准概念的经典表述了。如前所述，诉讼中的证明离不开裁判者 对证明标准的把握和对证据证明力的判断和评价，同时，裁判者的内心确信又来源 于当事人提供的证据，证明标准在约束法官心证的同时，也要对当事人提供证据所 要求达到的标准进行约束。证明标准这条纽带，把当事人和裁判者通过证据联系在 一起，在诉讼中形成互动，从而达到解决纠纷的目的。 1 2 证明标准与相关概念的比较 为了准确理解证明标准这一颇具抽象化色彩的问题的具体内涵，必须理清它与 相关邻接问题的关系，从而清晰把握事实认定过程的整体架构。 1 2 1 证明标准与证明责任 与证明标准关系密切的一个重要概念是证明责任，通行观点认为证明责任包含 双重含义：一是指当事人对其主张的事实必须向裁判者提供充分的证据予以证明： 二是在审判程序的最终阶段根据全案证据仍不能判明当事人主张事实的真伪，则由 该当事人承担不利的诉讼后果。前者称为提供证据责任，后者称为说服责任。证明 责任回答的问题是：就特定的待证事实，应当由谁提供证据加以证实。证明标准回 答的问题是：就特定的待证事实，当事人应当提供多少证据加以证实且该证据应当 达到何种程度。证明标准是在证明责任基础上产生的概念，证明责任在诉讼过程中 演变到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或状态点，便呈现出证明标准的诉讼价值，没有真正意义 上的证明责任制度，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证明标准制度。 9 1 4 第一章证明标准概述 当然，证明标准和证明责任虽然密切相关，但二者也存在着明显的区别。按照 德国学者汉斯普维庭的观点，证明标准是法官获得心证的一个要件，不可能属于 证明责任，二者除了在内容上和适用的时间上有差别之外，还分别属于不同的领域。 依据通说证明责任属于实体法领域，而证明标准毫无疑问应归入程序法领域。 1 2 2 证明标准与证明对象 证明对象又称待证事实，是指在诉讼中需要运用证据予以确定的案件事实。证 明对象是诉讼证明的前提和基础，在逻辑结构中，证明对象属于诉讼证明的论题， 是证明的最初环节。至于证明对象的范围，证据学界存在着不同的认识，有的认为 证明对象限于实体事实，有的认为证明对象除了实体事实，还应包括程序事实，还 有学者认为证明对象除了实体和程序事实外还应包括证据事实。总之，证明对象规 范的是哪些内容需要证明，证明标准规范的是证明应当达到什么程度。证明对象限 制着证明标准的内容，影响着证明标准的广度和深度。在西方国家，都存在着对不 同的证明对象适用不同的证明标准的理论和实践。 1 2 3 证明标准与证明要求 证明要求是指证明主体追求的目标，是对证明活动提出的带有理想色彩的要求 和任务，是对司法目标的理想化追求。相较于证明要求的理想色彩，证明标准是法 律所预先认定的，具有实践性。其是衡量。确定性或盖然性程度一的尺度，这种确 定性或盖然性是法律对裁判者在对案件作出决定时的心证程度的要求。一旦证明标 准确定了，证据的证明力达到了该标准，待证事实就应当认为得到了证明。 由此可见，证明要求是就行为过程而言的，体现了证明过程的追求和方向，是 带有一定的理想色彩的目标；证明标准是就行为的结果而言的，是根据一定的价值 观念和需要确定的，是法律所认可的具有现实品格的衡量准则。在具体案件的司法 活动中，证明要求不是必须实现的，而证明标准是必须满足的。 1 2 4 证明标准与证据评价 证据评价是一个从已知事实以演绎或归纳的推理方法推导出未知事实的推理过 程，仅仅限于法官用于检测证明是否成功，即法官可以否认个案中的某个事实已经 被证明。对证据价值的评价大致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关于证据本身的信用性的评 价，另一则是关于从证据内容推导出有关事实的所谓证明力的评价。证据评价属于 事实问题，只有在穷尽了证据评价的方法，法律要件事实的存在与否仍然不能得到 认定的时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真伪不明时，法官才会求助于证明责任，通过拟制 要件事实的存在与否，从而决定法律效果的有无。因此，证明责任是于要件事实真 伪不明之际为分配危险而发挥作用的，因而属于法律问题。而何谓真伪不明，如何 5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判断真伪不明，这就是事实认定中的证明标准所要解决的问题。这也属于法律问题。 也就是说，证明标准是从法律的角度对证据评价予以规范的标准，对证据的评价要 对案件起作用必须符合证明标准的相关规定。 1 3 关于证明标准的学说研究 1 3 1 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 持客观真实观点的学者认为，客观真实是可以实现的，法院在认定案件事实的 时候，要达到“案件事实、情节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一的程度，也就是说，诉讼的 证明标准应当满足这一要求。所谓证据“确实充分刀既包括对证据质上的要求，也 包括对证据量上的要求，其标志是：据以定案的证据均已查证属实；案件事实均有 必要的证据予以证明：证据之间、证据与案件事实之间的矛盾得到合理排除；得出 的结论是唯一的，排除了其他可能性。【i 们该学说充分体现了对实体正义的执着追求， 康德从人的主体性角度强调了此种实体j 下义的重要伦理价值。“惩罚在任何情况下， 必须只是由于一个人已经犯了一种罪行才加刑于他。因为一个人绝对不应该仅仅作 为一种手段去达到他人的目的，也不能与物权的对象混淆。一1 由于没有入愿意作为 客体，因此客观真实非常容易被人不假思索的接受和认同但客观事实却有着方法 论上的悖论：“我们以往认为要发现案件的客观真实，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总拿 已经发生了的客观事实来对照在刑事程序中发现的事实，而且务必让后者符合前者。 这里就存在一个悖论，客观事实一方面要靠在刑事程序中发现的事实来认定，一方 面又要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参照。一 因此，法律真实观有了存在的空间。所谓法律真实，是指在证明过程中，运用 证据对案件事实的认定应当符合实体法和程序法的规定，应当达到从法律的角度认 为是真实的程度。诉讼中所呈现的并最终为法院所认定的事实，乃是经过证据法、 程序法和实体法调整过的、重塑了的新事实，它是在诉讼过程中形成并成立于诉讼 法上，仅具诉讼意义的事实，因此可以称之为诉讼事实或法律事实。法律真实遵循 了认识相对性的规律，尊重了当事人的处分权和辩论权，因而为不少学者所认同。 “当法律程序的首要目标是解决私人争议时，精确的事实发现只能被重视到该目标 所允许的程度。因此，裁判者必须将其爱好调整为根据程序来确定事实。通过这种 方式他们延循了这样的至理：纠纷解决者对事实不受拘束的求索会适得其反，因 为查明的事实将强化而不是销纳根本性的争议。局势可能变得更糟，因为事实会导 致仇恨。真理制造冤敌( v , a i t a s o d i u m p a r i t ) 一。 i f 】 康德对于该问题的论述是从刑事角度入手，实际上无论在何种诉讼中，人都不希望作为权利的客体，承担责 任的前提必须是自己的行为违反了相关的法律规定，那么寻求事实真相的法律真实必然为人们接受。 6 第一章证明标准概述 1 3 2 几种常见的具体的证明标准 客观真实和法律真实是我国诉讼法学界对证明标准的称谓，属于理论层面上的 概念，至于具体的证明标准，证据法学界一般认为主要有以下三类：盖然性占优势 证明标准，高度盖然性证明标准，排除合理怀疑证明标准。 在理解这几种具体的证明标准的明确内涵之前，我们首先要弄清与之密切相关 的一个概念盖然性的具体含义。何为“盖然性 ? 我国学者从不同角度做了解释， 有的学者从逻辑学的角度，认为它是“一种具有一定程度或频度的可能性，可以构 成归纳结果或推理的前提内容。一1 1 2 】有的学者从判断证据的角度出发，认为“盖然性 是指法官从证据中得出待证事实可能如此，但并非必然如此的判断。“b 1 也有学者 认为“盖然性是一种可能而非必然的性质。一【l q 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我国学者认为 的盖然性实质是一种高可能性。它至少包括三层含义：( 1 ) 盖然性是事物的客观概率， 是可以用客观手段衡量或为主观所感知的；( 2 ) 盖然性可以为法官的经验所捕捉；( 3 ) 盖然性应符合第三人的认知标准。无论从何种角度，我国学者均认为证明标准是一 个客观化范畴，是可以为经验或事物的频度来把握或衡量的。 1 3 2 1 盖然性占优势标准 盖然性占优势标准也称“或然性权衡标准 。指一方提供的证据在质上比对方更 为优越，而且这种优越必须达到使裁判者确信的程度。详言之，( 1 ) 所谓“盖然性 占优势一，其实质是要求负有举证责任的一方当事人对其所主张的事实提出的证据的 分量和证明力比反对该事实存在的证据更具说服力；( 2 ) 证据的分量、证明力不是 简单地、形式主义地将证据相加，看证据数量的多少，看证人人数的多寡，而应看 证据的质量；( 3 ) 若双方当事人提出的证据的证明力大体相当，难以判断某一方的 证据力更强时，则法官应做出对负有证明责任的当事人不利的裁决。【1 5 】英美法系国 家将该标准作为民事诉讼的原则性标准，除特殊情况外，民事诉讼一般采取上述标 准。 1 3 2 2 高度盖然性标准 高度盖然性标准，也称内心确信标准，指依据日常经验可能达到的那样的高度， 疑问即告排除，从而产生近似确然性的可能性。这种盖然性要求一项事实的主张具 有显然的可能性，按照人们的一般常识是不会有疑问的，是盖然性的最高程度。进 一步言之，这种证明标准所要求的证明所必需的确信不同于丝毫无疑义的自然科学 的证明，而是只要通常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不怀疑并且达到作为其行动基础的程度就 行。大陆法系国家大多将高度盖然性标准作为其民事诉讼的原则性标准。 1 3 2 3 排除合理怀疑标准 “排除合理怀疑 这个证明标准始于1 7 8 9 年在都柏林审理的叛逆案件，一直援 用至今。至于何为“合理怀疑乃我国台湾学者李学灯解释，“所谓无合理怀疑，谓系 7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于良知和道义上的确信，足以排除一切合理之怀疑。如自其反面言之，有谓一切证 据经过全部比较与考虑，审理事实之人，本子道义或良知，对于追诉之事实不能信 以为真。所谓合理，亦即非纯出于想像或幻想之怀疑。一【1 6 】但排除合理怀疑，并非不 允许采取丝毫无怀疑之点，只要不利于某人的证据非常显著，而有利的可能性甚微， 即可构成此标准。该标准是刑事诉讼的证明标准，是司法证明中具有可操作性的最 高标准。 第二章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一般理论 第二章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一般理论 2 1 行政基本原则对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 要讨论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就不得不考虑行政的基本原则，行政的基本原则 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行政的基本原则之所以可以称为“基本 ， 就在于它可以适用于国家行政管理的整个过程和所有领域，适用于行政法的各个领 域和行政诉讼的方方面面，对该领域中所有的规范、关系、行为都应当是适用的。 当然这里的适用并不是指其内容详细规定了行政法和行政诉讼法的所有领域，而是 指行政的基本原则的精髓辐射到各个具体的领域，辐射到各个人的具体行为中，包 括裁判者的裁判行为2 同时还需要注意，行政基本原则对于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 束是最低限度的，也就是说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至少要达到行政基本原则的要求。 2 1 1 行政合法原则 2 1 1 1 行政合法原则的内容 行政合法性原则又称为依法行政原则，是宪法一般原则在行政法领域的体现。 它是指行政权力的设立、行使必须有法律依据，符合法律的要求，不能与法律抵触； 要求行政主体必须严格遵守行政法律、法规的要求，其活动的权限、手段、方式都 必须符合法律规定，严格依法进行，不允许有任何法外特权，违反法律的活动要承 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行政合法性原则包括四项具体要求：职权法定、法律保留、法 律优先、越权无效。 职权法定是指任何行政权力的来源都必须有法律的明确授予，其核心要求就是 一切行政机关都不能自我设权，从而在根本上杜绝行政权的膨胀。法律保留是指宪 法或法律将某些事项保留予立法机关，并规定仅能由立法机关通过法律规定，行政 主体不得在没有法律授权时对这些事项作出规定，否则违法。其目的主要在于约束 行政机关创制行政法规范的活动，防止行政立法权的自我膨胀。法律优先是指在已 经具有法律规定的情况下，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及规章等规范性文件都不得与法 律相抵触，凡有抵触则以法律为准。法律优先的目的在于解决法律与行政法规范之 间的效力等级问题，防止行政机关置立法机关的法律于不顾，单纯依照其内部系统 出台的规范行使行政权力。越权无效是指凡是逾越行政权边界的行为都应当作无效 处理。其是职权法定、法律保留、法律优先三个方面的保障，是一种直接的责任承 2 至于行政法的基本原则包含着哪些具体内容，行政法学界一直存在着激烈的争论，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见解 但大多认为行政合法原则和行政合理原则均属于行政法的基本原则。限于篇幅原因，在此仅讨论此二者对行政 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 9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担，只有当法定的国家机关对行政机关的越权行为直接给予撤销或宣布其无效时， 行政在法律之下的理念才能得到彰显。 2 1 1 2 行政合法原则对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 行政合法性原则对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可以从上述几个方面来理解： 第一，职权法定的要求在行政诉讼证明标准上的体现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理解： 一是对于在行政诉讼中承担主要证明责任的行政主体，其首先要证明自己所采取的 行政行为是有着法律上的明确规定的，其行使的行政权力是由法律明确授予的，没 有超过法律授权的范围；二是对于裁判者而言，其考查行政主体行为的事实时首先 应当考虑行政主体是否具有法定的职权，其所作出的行政行为是否是来源于法律的 授权。 第二，法律保留要求行政主体作出某些限制人身自由等行政行为时的依据不得 是自己制定的法规、规章、决定等。更准确的说，在法律没有授权的前提下制定该 抽象行政行为的行为已经是违背行政合法性原则的要求了，更别说是依据该抽象行 政行为作出的具体行政行为了。裁判者在审查行政行为的合法性时，必须从这一高 度出发，考虑行政主体的行为是否违背了“法律保留 的要求。 第三，法律优先同法律保留的区别在于，法律保留是指行政主体对于某些事项 是没有权力作出规定的，而法律优先则不同，在某些方面，行政主体是可以作出相 关规定的，但前提是不得同已有的法律规定相抵触体现在行政诉讼证明标准方面 则要求裁判者在考查行政主体的行政行为时，先要考虑行政主体是否可以就某些事 项作出规定，这是“法律保留一的要求；在可以作出相关规定的前提下还得考虑该 行为是否同已经存在的法律规定相抵触，这便是法律优先原则的要求了。 第四，越权无效原则要求行政机关不得超越行政权的范围作出行政行为，裁判 者在考虑上述三个方面的同时应当对行政主体的行为是否超越了法定的职权范围予 以考查，一旦出现越权的情况，应当判令无效。 综上所述，行政合法性原则体现在行政诉讼证明标准上则要求裁判者作出裁判 时必须首先从合法性的角度考虑行政行为的事实，也即行政主体在作出行政行为时 是否遵循了行政合法性原则。 2 1 2 行政合理原则 2 1 2 1 行政合理原则的内容 行政合理性原则，是行政主体行使法律规定的自由裁量权时应当遵循的基本原 则，即行政主体不仅应当按照法律法规规定的条件、种类和幅度范围作出行政行为， 而且还要使这种行为符合法律的意图和精神，符合公平正义等法律理性。行政合理 性原则的内涵通常可以具体化为三个方面的基本要求：一是行政行为必须符合法律 1 0 第二章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一般理论 的目的，即主观上必须出于正当的动机，在客观上必须符合法律的目的；二是行政 行为必须考虑相关因素，考虑了不相关的因素就是违反了合理性原则；三是行政行 为必须符合公正法则，即同等情况相同对待，同时行政决定的内容必须符合客观规 律，合乎情理。3 在行政合理性原则的审查模式中，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心的是作出行 政行为的行政主体：行政主体的动机和目的是否符合法律目的；行政主体在作出行 政行为时是否考虑了相关因素等等。 2 1 2 2 行政合理原则对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约束 从裁判者的角度而言，证明标准约束的是裁判者的主观认识状态，案件的客观 事实借助于特定的媒体进入裁判者的认识视野，这种客观事实在范围上既包括待证 事实的内容，也包括无须证明的内容。合理性原则则对于进入裁判者视野中的客观 事实提出了更为具体的要求，具体到证明标准上可以表述为其要求行政行为的事实 应该是合理的，是合理的人可以接受的作为一种结论( 指事实) 的正当的支持。具 体言之，裁判者对于行政行为事实的考查要考虑该行为是否符合法律所蕴涵的正当 目的，是否考虑了不该考虑的因素，是否违背了公正法则，同等情况采取了差别对 待等等。在英国，司法审查适用“越权无效一原则，而根据其判例，越权原则就包 括行政机关在实施了某种行为时，如果不符合议会授权时所暗含的对行政行为合理 性的要求，考虑了不应当考虑的因素，就构成越权。也就是说，在英国，行政行为 的事实是否合理是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内容的一部分。 2 2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与民事诉讼、刑事诉讼的比较 传统上我国理论界一直将三大诉讼中的证明标准视为一个统一的标准即案 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其实，诉讼中的证明标准由于三大诉讼的不同性质 和功能理应呈现层次性，这一点已经逐渐为学术界所认同，在此对三者应当适用不 同证明标准的原因予以简要概述。 2 2 1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同刑事、民事诉讼证明标准有所区别的原因 2 2 1 1 行政诉讼的性质同刑事、民事诉讼不同 从法哲学的角度考察，任何诉讼形式在性质上都不过是国家介入社会冲突，最 终判明是非并加以解决的一种手段，这是三大诉讼的共同点。但在审判中进行到何 种地步可以认为纠纷的责任已经明确可以作出决断，三大诉讼存在明显的差异。这 种差异的深层次因素是冲突利益的性质及其大小的衡量，诉讼性质的差异不过是利 3 以上内容散见于罗豪才：( t y 政法学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9 年；杨海坤：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 ，法律 出版社，1 9 9 5 年版；王连昌：行政法学，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 9 9 7 年版；胡建淼：行政法学 ，法律出版 社，1 9 9 9 年版等书当中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益差异的外化。 在刑事诉讼中，控方代表国家对被告人进行追诉，诉讼的目的就是认定被告人 是否犯有被控告的罪行，是否需要追究刑事责任。刑事审判的本质是通过司法权对 国家与公民个人之间最严重的利益冲突的法律裁决。刑事责任是最严厉的法律责任， 涉及到被告入的财产、政治权利、人身自由甚至生命，这是一种“损益 的结果。 一旦出现错案，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国家的赔偿或补偿也是很有限的。为了实现既 惩罚犯罪又保障人权的诉讼目的，准确惩罚犯罪而又不冤枉无辜，在兼顾效益的同 时，刑事诉讼的证明标准更应偏向于公正，故在刑事诉讼的审判中证明标准的要求 是很高的。高度的证明标准是由刑事诉讼本身所涉及的利益的性质决定的美国学 者m u e l l e r 和k i r k p a t r i c k 认为，。很长时间以来，英美法在刑事案件中要求比民事诉 讼高的证明标准，因为如果判决错误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包括失去自由甚至失 去生命。美国法律体系的一个固有的至关重要的价值取向就是，刑事审判必须防止 将无罪的人错误地认定为有罪，即使付出有时让有罪的人逍遥法外的代价。 作为这 种价值取向的反映，在普通法中该证明标准发展成为国家必须“排除合理怀疑地打 证明一名被告人有罪。 在民事诉讼中，争议的双方是平等的民事主体，争议多为财产性的权益，进行 民事诉讼的目的就是通过中立的司法机关使产生争议的民事权益处于一种稳定的状 态，从而有利于民事法律活动的有序进行。在民事诉讼中，案件事实得到证明后， 一方的合法民事权利得到保护和救济，而相对一方的不合法权利得不到法律的保护。 相对于合法权益而言，结果没有“损益一，只有“补益一。同时，这种纠纷所涉及与 影响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国家也不视此类纠纷是对其根本利益的危害。从总体上讲， 民事诉讼应更多地考虑诉讼效益，因此，民事诉讼中对证明标准的要求相对较低。 行政诉讼的目的是运用司法手段解决行政机关因其具体行政行为所产生的与相 对人的争议。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实际上体现的是行政机关在对相对人作出不利行为 时其所根据的事实符合客观事实的程度。行政诉讼比较典型地体现了公民权利与国 家行政权力之间的冲突与纷争，其目的既在于保障公民、法人的合法权益，又在于 监督国家行政权力的合法运行。从国家行政权与公民、法人的权利关系来衡量，证 明标准越高，行政权力的行使就越慎重，公民、法人的权利就越有保障。反之，证 明标准的要求越低，行政权力的行使任意性就越大，公民、法人的利益就容易受到 非法侵犯。因此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要介于刑事诉讼与民事诉讼之间，既考虑到对 行政机关行使行政权力的监督，保障公民、法人的合法权益；又照顾到行政效率和 行政诉讼效益的提高，两者都能兼顾。而且，行政行为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其性质既有。损益一的，又有“补益 的，这一特点又决定了行政诉讼中，不能采 用单一的证明标准，而应当具有差别性。 1 2 第二章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一般理论 2 2 1 2 行政诉讼结果错误的成本与刑事、民事诉讼不同 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社会资源是稀缺的，在确定证明标准时，必须考量证据 搜寻成本，利用有限的司法资源追求正义的时候，应当重视司法资源的利用效率。 刑事案件中被判有罪的后果可能是监禁或死刑，刑事案件中的高错误率意味着 有时我会因为一个我不曾实施的谋杀而被吊死。在刑事案件中，一个人的损失不会 成为另一个人的收益。刑罚大多是有其净成本的，非转移，所以对施以刑罚应该更 加谨慎是有道理的。即使刑事制裁只是罚金，已决被告所承受的全部成本也不会在 其他地方以收益的形式出现。如果不存在罚金，那么刑事定罪的唯一收益就是威慑 作用。如果给一个无辜的入定罪那么威慑作用不仅不是正的，而且是负的：它减少 了罪犯的净预期刑罚成本。所以，给一个无辜者定罪的社会净成本可能会超过制裁 对他造成的成本。 民事败诉的一个典型后果是由被告向原告支付金钱，在民事案件中的高错误率 意味着有时我会输掉一个我本应该胜诉的案件并支付给你一些钱，有时你会输掉一 个你本该胜诉的案件并支付给我一些钱。平均而言，这种惩罚本身没有成本，它只 是一种简单的转移。由于民事诉讼主要涉及的是财产权利义务的分配，而且即使出 错，也可以获得实质、完整的补救。 从经济角度而言，行政诉讼介于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之间，一方的败诉，既可 能存在如同刑事诉讼当中的监禁的后果，有着不能用转移衡量的社会成本，也可能 存在如同民事诉讼一般的单纯的收益的移转。其错误的后果既非像刑事诉讼那般导 致失去生命的严重结果，也并非如民事诉讼一样在大多时候仅仅是经济利益的移转， 因此，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也应当介于二者之间，低于刑事诉讼而高于民事诉讼。 2 2 1 3 行政诉讼中承担证明责任主体掌握资源数量与刑事、民事诉讼不同 刑事诉讼中( 主要指公诉案件) 检控方代表国家拥有固有优势。政府拥有丰富的检 控资源，它有权随心所欲地在所有案件之间任意地分配这些资源，它可以集中其优 势资源来对付任何拒不招供的嫌疑人，以榨取嫌疑人有罪的供述，它可以利用其养 精蓄锐的资源以击溃在法庭上郑重其事地行使权利的被告人。这种情形就像资本市 场上的不平等准入能够使得掠夺性定价成为合理的策略一样。证明犯罪的证明标准 应当设置的较高，正是对当事人收集与提供证据的资源配置不平等的部分补偿。【1 7 j 在民事诉讼中，争讼的双方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私权利，在诉讼过程中，耗费 的是当事人的资源。一般而言，双方当事人掌握资源没有刑事诉讼中被告人与检控 方拥有的资源差别那么大。如果双方争议的诉讼标的金额是固定的，证明标准过高， 使当事人支付的成本与得到的收益失衡，双方证据搜寻的成本远远大于争讼的标的 额，就会降低人们进行小额诉讼的积极性，这不利于法律的贯彻执行。 在行政诉讼中，行政主体由于在行政程序中的绝对优势地位和依法行政的要求 1 3 青岛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使其在行政诉讼中应负主要的举证责任，并要达到较高的证明标准。但考虑到行政 的复杂性，又不可能要求行政主体要对任何行政行为都达到如同刑事诉讼那般排除 合理怀疑的程度。 2 2 2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特征 行政诉讼作为一种独立的诉讼模式有其自身的特征，这些特征反映到证明标准 问题上，必然使得行政诉讼的证明标准呈现出独特的性质。 2 2 2 1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具有多样性 无论民事诉讼还是刑事诉讼，其证明标准都是成体系化的，作为有着最广泛调 整范围的行政诉讼，其证明标准更应当具有多样性。与民事和刑事诉讼相比，行政 诉讼证明标准多样性的原因如下： 第一，行政行为调整的范围非常宽泛，涉及到的权益的性质、大小也呈现出很 大的差异性，这些权益既有授益性的，也有损益性的；既包括公民私权，还包括各 种公共利益。针对性质不同、影响权益不同的不同行政行为当然不能适用同样的证 明标准。 第二，行政行为是具有公权力性质的行为，而公权力具有很强的强制性、侵犯 性等特点，为了规范公权力，保护公民权利，对公权力色彩较浓、当事人的自治程 度较弱的行政行为，应当适用较高的证明标准；相应的，对公权力色彩较淡，当事 人的自治程度较强的行政行为，就应当适用较低的证明标准。 第三，行政诉讼中，双方当事人的地位不平等，各自承担证明责任的事实也不 同，作为被告的行政主体恒定具有公权力，其在举证方面的能力远远高于原告，因 此原被告双方的证明标准应当不同，被告的证明标准应当高于原告。 2 2 2 2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具有中间性 民事诉讼证明标准和刑事诉讼证明标准是证明标准的两极，行政诉讼证明标准 居于中间地带。 首先，这是由诉讼性质决定的。诉讼性质不同，决定了证明标准也应有所不同， 此前已有论述，在此不赘。其次，这是由诉讼实体不同决定的。行政诉讼的客体是 被诉的行政行为，直接涉及公共利益和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财产权和生命之 外的人身权。相比较之下，总体而言行政诉讼对公共利益和个人利益影响的严重程 度高于民事诉讼，低于刑事诉讼，应处于中间地带。最后，也是由行政执法的效率 和严肃性决定的。一方面，日益繁重的行政管理任务使得效率成为行政管理的要求， 如果证明标准过高，不仅会妨害行政效率，而且会严重损害公共利益；另一方面， 行政行为是行使国家权力的行为，涉及公共利益，必须具有严肃性，证明标准也不 能过低。 1 4 第二章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一般理论 2 2 2 3 行政诉讼证明标准具有复审性 行政诉讼程序是一种复审性程序，即此前一般已经历了完整的法律程序，行政 诉讼只是法院对被诉行政行为的复审。依据“先取证、后裁决的原则，在行政诉 讼中，法院只能对在行政程序中已经使用过的证据进行重新审查，以确定行政行为 是否合法和合理。因此，行政主体提交给法院的证据必须是其作出行政行为时依据 的证据，而且行政机关必须证明这些证据已经达到了应当达到的作出该行为时所需 要的证明标准。也就是说行政诉讼中的证明标准与行政程序中的证明标准具有一定 的联系。 2 3 国外行政诉讼证明标准的考查 2 3 1 英美法系国家的行政诉讼证明标准 英美法系国家素有重视证据法的传统，证据法上的程序规则较为完善，再加上 判例法的作用，这些国家就形成了数量繁多、内容细密、具有操作性的证据规则。 体现在证明标准上，就使其呈现出完备的体系化特征。 2 3 1 1 美国 美国的行政诉讼证明标准主要有两个特点：第一，由于美国判例法传统，其司 法审查的证明标准均源于判例，而后被纳入行政程序法中，并成为司法审查中的证 明标准。第二，美国的司法审查中区分事实问题和法律问题分别适用不同的审查标 准。因为对法律问题，法官是专家，法院对法律问题审查范围和决定的权力比较大， 可以用法院对法律的决定代替行政机关的法律结论。对事实问题，行政机关是专家， 法院对事实问题一般尊重行政机关的决定，不能用法院的意见代替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