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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公正与效益已经成为现代刑事司法的两大价值目标，为了寻求两者的最佳结 合点两大法系国家在刑事普通程序之外，均创设了形式各样的刑事速决程序。 我国为了解决司法资源相对匮乏与案件大量积压、诉讼效益低下之间的矛盾，也 设置了简易程序和普通程序简易审两种速决程序。由于法律及相关司法解释对速 决程序的规定比较混乱、粗糙且不成体系，导致该程序在实际应用中问题百出。 本文从西方刑事速决程序的介绍入手，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对我国的刑事速决 程序进行分析，力图建构我国的刑事速决程序。 关键词：刑事速决程序辩诉交易公正效率 作者：蔡德环 指导教师：张成敏 r e s e a r c ho n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o fr a p i dd e c i s i o n a b s t r a c t j u s t i c ea n de f f i c i e n c yh a v eb e c o m et h et w ov a l u e sa n dt a r g e t so fm o d e mc r i m i n a l j u d i e a t o r y , i no r d e rt of m do u tt h eb e s tc o n j u n c t u r eo ft h e m , c o u n t r i e so ft h et w o s y s t e m so fl a wh a v es e t 叩a l lk i n d so f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o fr a p i dd e c i s i o nb e s i d e st h e 粤e r a l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 c h i n aa l s op u tu pt w ok i n d so fi t - - s u m m a r yp r o c e d u r ea n d s i m p l i f i e dg e n e r a lp r o c e d u r ef o rt h es a k eo f t s o l v i n gt h ec o n t r a d i c t i o nb e t 、e e nt h el a k e o f j u d i c i a lr e c o u 雠a n do v e r e k e dc a s e sw i t hv e r yl o we f f i c i e n c y i ti st h ep r o v i d i n g a b o mt h ep r o c e d u r eo fr a p i dd e c i s i o ni nl a w sa n dr e l a t e dj u d i c i a le x p l a n a t i o n st h a ta 舱 d i s o r d e r e d ，r o u g ha n du n s y s t e m a t i ct h a tl e a d st os om a n yp r o b l e m si np r a c t i c e a e g i n w i t hi n t r o d u c i n gt h e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o fr a p i dd e c i s i o ni nw e s tc o u n t r i e s ，t h ea u t h o r a n a l y s e so u r sf r o mt w oa n g l e so ft h e o r ya n dp r a c t i c e ，a n dt r i e st o b u i l du pc h i n e s e 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r eo f r a p i dd e c i s i o n k e yw o r d s ：c r i m i n a lp r o c e d u l o f r a p i dd e c i s i o n p l e ab a r g a i n i n g j u s t i c e e f f i c i e n c y w r i t t e nb y ：c a id e h u a n s u p e r v i s e db y ：z h a n gc h e n g m i n 苏j i i l 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泓日 釜墨：遵驾。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錾笾处日期： 导师签名： 主兰1 4 纷期：之! z ：肇：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序言 序言 刑事速决程序是刑事诉讼制度中与普通程序相比相对简化的诉讼程序，它是 通过对刑事诉讼程序的一些环节、步骤加以不同程度的简化，从而使案件得到快 速的审理。为什么要设立速决程序呢? 人们很可能武断的认为这是提高诉讼效益 的需要，是为了在刑事诉讼中降低经济成本而采取的必要步骤。然而从各国迄今 为止建立的所有的速决程序皆有其内在的规制和模式，甚至要确保被告人受到最 起码的公正对待。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资源已经成为制约发展的最主要瓶颈。 经济学理论中所提及的资源稀缺规律已经成为困扰人类发展的久远而现实的问 题。因此，建立速决程序，就是为了确保刑事诉讼中的司法资源投入得到合理的 配置。 如何平衡效率价值和公正价值在法律体系中的地位? 尤其在两个价值发生冲 突的时候，如何做到效率与公正的兼顾? 在刑事司法领域，由于正当程序观念和 人权保障观念的发展，各国的刑事诉讼发生着深刻的变革，使得程序越来越复杂 化、精密化，这种制度性变革的目的在于既要使被告人享有的诉讼权利得到充分 的保障，又要利用诉讼规则和证据规则限制法官裁量权的滥用。程序的正当化运 动引发了审判效率低下的问题，司法资源相对于社会需求明显不足，从而导致了 公正在诉讼中的偏差。为了缓和效率与公正的矛盾，世界各国自上个世纪中叶始， 不约而同地开始了相近的探索，力图寻求一种与普通程序相对简捷的速决程序， 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实践证明，这种速决程序的设置，不仅实现了法律在刑事 司法领域价值的多元化要求，而且成为妥善解决司法资源紧张与社会需求扩张之 间的矛盾的重要途径。鉴于刑事速决程序在刑事司法领域的重要性，并考虑到我 国刑事速决程序适用之不足，笔者在考察各国实践和立法的基础上，试图寻求建 立一套符合我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刑事速决程序，以适应审判实践的需要。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摹础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一、理论基础 公正与效率作为现代程序所追求的双重价值目标，速决程序的创立就是在二 者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因此，如何协调公正与效率的关系成为适用速决程序必须 面对的问题。研究速决程序，必须从程序的正义性和经济性两大价值目标谈起。 ( 一) 正义性是刑事诉讼程序的内在价值 程序的内在价值是我们判断项刑事程序本身是否具有善的品质的标准。正 义是法律制度所要实现的最高理想和目标，也是人们用来评价和判断一种法律制 度具有正当根据的价值标准。作为法律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刑事审判程序本身 也必须符合正义的要求，才能具备一种内在的优良品质。正如一部非正义或不公 正的法律不是好的法律一样，一项不符合正义要求或公正标准的刑事审判程序也 不是好程序。换言之，程序的正义性是程序的内在价值。一项程序的适用，使案 件得到了公正的裁判，实现了实体正义，有的学者认为这是一种“结果价值”，体 现在法律程序的结果之中。o 然而，程序结果的公正并不当然的意味着程序本身的 公正。一项法律程序本身是否具有程序正义所要求的品质，要看他是否使那些受 程序结果影响的人受到了应得待遇，而不是看他能否产生好的结果。这种程序上 的正义是一种“过程价值”，它体现在程序的运作过程中，是程序本身正义性的价 值标准。 在西方史上，有关正义的论述可谓不胜枚举，有关正义与法律的关系也是一 个经久不衰的论题。一般而言，在西方人的观念之中，正义表示一定的权利。古 罗马的查士丁尼安认为：“正义乃是使每个人获得其应得的东西的永恒不变的意 志。” 西塞罗也把正义定义为“使每个人获得其应得的人类精神意向。”西但是究 竟什么是指“每个人应得”的东西昵? 根据西方学者的普遍解释，一个人应得的 就是他有权得到的。罗尔斯认为：“所有的社会基本善自由和机会、收入的财 富及自尊的基础都应被平等地分配，除非对一些或所有基本善的一种不平等 。陈瑞华：刑事审判原理论 ，北京大学h 版钆1 9 9 7 年版，第5 4 页 。陈瑞牛：刑事审判鲰理论，。北京人学；版杜1 9 9 7 年版第5 4 页 。博臂海默：法垭学、泣哲学及】方法 ，邓正来、姬敬武译华夏版礼1 9 8 7 年版，第2 5 5 页 ”博学海默：法理学，法哲学及其方法h 邴正束、姬敬武详华夏版社1 9 8 7 年版，第2 5 5 页 2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攮础 分配有利于最不利者。”根据这一原则我国有学者对正义下的定义是社会成员在 权利义务方面的平等以及对不平等的补偿，而其中的补偿目的也是为了平等。 。正义它的实质就是平等”，o 平等是正义概念应有之意。众所周知，正义是一种 至高无上的价值，社会实在法应当符合正义的要求，但是这只是从法实现社会整 体正义而非个人正义的角度而言的日本学者小岛武司也曾提出：“社会每一个角 落能否得到适当的救济，正义的总量也称整体正义，是否能达到令人满意的 标准，这才是衡量一国司法水准高低的真正尺度。”回因此，能否实现“整体正义 最大化”是评价一项特定司法制度是否合理的主要标准。 速决程序由于在诉讼的环节上较普通程序作了简化或省略，因此在实现个案 的程序公正方面可能有所缺陷。但从国家诉讼制度的整体机能来看由于增设了 速决程序，提高了部分案件的诉讼效率，从而使有限的司法资源得到最大限度的 利用。使能够通过诉讼渠道解决纠纷的案件数量有所增加。人们获得司法救济的 机会也由此相应增多。最后使诉讼制度实现社会正义的总量趋于最大化。这是因 为“给予每个人以其应得的东西的意愿乃是正义概念的一个重要的和普通有效的 组成部分，没有这个成分正义就不能在社会中兴旺。”。在现代社会中，获得审判、 获得正义的权利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这一权利强调的重点不是人人都获得普 通程序的审判，而是确保人们普遍享有通过诉讼这一纠纷解决机制获得公正结果 的机会，不论该审判为正式、规范的普通程序，还是简便、快捷的速决程序。 虽然速决程序在很多方面不具有普通程序所具有的严密的程序规定，但可以 说速决程序的各个方面完全符合程序正义的最低限度国际标准。首先速决程序本 身包含了程序正义的内在要求，即程序及时原则。所谓程序及时是指对刑事案件 的审判，既不能过于快速，又不能过于拖延。审判的拖延不仅浪费司法资源，而 且可能导致审判程序产生不公正地裁判。因为随着时间地拖延，会导致证据不可 挽回的流失，证人的记忆力也会减退，案件事实真相的查明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如果审判过于急速，被告人，被害人乃至检察官无法进行 充分的攻击和防御准备，也无法从容地进行参与，法官也难以进行充分的庭审准 备，从容不迫的听审和冷静细致的评议，这样极易对案件事实的认定及实体法的 。罗尔斯：正义论，中固 t 会科学f l j 版社1 9 9 7 年第2 版第5 0 页 。高一飞：刑事简易程序研究，中国方正l 版刳：2 0 ( 0 年版，第2 3 页 。【法l 攻埃尔勒鲁：论r 等 ，商务日j 书馆1 9 9 8 年版，第4 3 页 。i | l 】小岛武d 等：刊法制度的历史与未来，法律；版 2 0 0 0 年版，第3 5 页 。博登海皴：法理学、法哲学发】e 方法) 邓正来、姬敬武译，华星j j j 版社l y 8 7 年敝，第2 5 3 萸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雉础 适用形成错误的判断，做出错误的判决。我国1 9 8 3 年的“速决程序”就充分证明 了这一点。在实践中导致诉讼程序流于形式，被告人诉讼地位恶化，产生了不应 当产生的冤、假、错案。其次，速决程序符合正当审判程序的最低要求。速决程 序具备了审判的基本要素：从程序的启动来看，速决程序也是在控诉的前提下， 因控诉方的追诉而启动；从速决程序的民主性来看，尽管它省略了或者是简化了 庭审的程序，但是因为有双方的选择权作保障，所以它是在尊重双方的基本程序 权利的基础上，因双方的请求而简化的，因而具有合理性，从裁判的效力来看， 速决程序的裁决生效后具有与普通程序的裁决同等的效力；从法官在审判中的作 用来看，在速决程序中法官始终保持一个中立的地位，他根据检察官的请求使两 方在平等的地位上行使辩护权，不偏不倚地听取双方的意见，最后做出公正的判 决 由此可以看出速决程序是一种正当的程序，符合刑事诉讼程序追求公平、正 义的理念在确保速决程序公正的前提下，科学的设计速决程序无疑是提高诉讼 效率的理想选择。 ( 二) 经济性是刑事诉讼程序的次级价值 效益原本是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将效益引入法学领域，并运用经济学上方法 论系统地分析法律问题，是经辚分析法学派的重要贡献之一。他们认为，根据对 过去数百年法律( 主要是普通法) 的考察，可以看出，法律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 是与经济学的主旨相吻合的，都是为了更好地分配资源以达到社会的最佳效益。 在经济学中，效益机制问题的产生主要基于稀缺规律的作用，即人的欲望和需要 是无限的，然而现实世界能够提供或者满足人类需要或欲望的资源和方式却是有 限的，鉴于此，人们面l 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以有限的资源和方式来最大限度地满 足人们的欲望和需要在刑事诉讼中，同样存在资源的供求矛盾，一方面由于现 代社会贫富化加剧，社会关系日趋复杂，犯罪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这就需要 国家通过法定的诉讼程序来追究被告人的刑事责任，以达到惩罚犯罪和保护人权 的直接目的，并进而达到减少或预防犯罪的根本目的：另一方面，国家投入到刑 事诉讼中的人力、物力、财力等司法资源由于受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又总 是有限的，远不能满足追究犯罪、保障人权的需要。正如同本学者棚獭孝雄教授 所言，“在讨论审判应有的作用时，不能无视成本问题，因为无论审判能够怎样完 美地实现正义，如果付出的代价过于昂贵，则人们往往只能放弃通过审判来实现 4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正义的希望”。因此，刑事诉讼中同样存在效益问题。但怎样才能做到一项刑事审 判程序符合经济效益的要求呢? 笔者认为必须确保司法资源的耗费降低到最小程 度，以使最大量的刑事案件尽快地得以处理。 程序的经济性，是指刑事审判程序的设计和运行应当符合经济效益的要求 也就是说，一项符合经济效益要求的刑事程序必须确保司法资源的耗费降到最低 程度，同时使最大量的刑事案件尽快的得到处理。有学者将程序的这种经济性定 位于程序价值体系中的次级价值。o 其实，程序的经济性同程序本身的内在价值、 外在价值一样，都是在评价和重建一项刑事审判程序时所要考虑的重要标准。正 如匈牙利学者阿尔培德欧德( a r p a de r d e i ) 所说的那样，。在我们当今的时代里， 几乎所有刑事司法程序改革都有两个目标：一是发现实施一种迅速、简便和成功 程序的新方式和新途径，换言之，使刑事诉讼活动的进行更有效率；二是确保诉 讼参与人权利，这与公正的要求密切联系”o 我国台湾学者陈朴生也认为，“刑事 诉讼之机能，在维护公共福祉，保障基本人权。惟为寻求事实真相，维持公 共福祉，或为保全程序的公正，保障基本人权，不计程序之繁琐，进行之迟缓， 亦属于个人无益，与国家和社会有损。故诉讼经济与诉讼制度之建立实不可忽 视。”o 刑事审判程序的“投入与产出”是诉讼无法回避的机制o 。影响诉讼的“投 入与产生”的重要因素是诉讼周期。下面我们就刑事诉讼中的投入与产出进行分 析：( 1 ) 刑事诉讼中的投入。投入在经济学上是投入的一定资本，也叫成本。刑 事诉讼的成本或投入包括国家专门机关，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在刑事诉讼中 所消耗的各种费用。具体来说包括：侦查机关为破获和处理案件所支出全部费用； 检察机关为侦查、审查起诉和提起诉讼所支出全部费用：审判机关为审理和判决 所支出的全部费用；执行机关为执行判决而支付的全部费用；当事人和其他诉讼 参与人参加诉讼所支出的全部费用。这些费用不仅包括物力和人力，而且包括财 力。显然，消耗的时间与诉讼投入是成正比的，在短期内完成能够达成提高诉讼 效率的目的。因此，减少刑事诉讼投入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减少诉讼中的投入数 量；一是缩短周期。另外在刑事诉讼的投入或者成本中，还存在错误成本和伦理 成本。所谓错误成本是指由于国家专门机关对被告人的不当追诉或者错误判决而 造成的耗费，而这种耗费不仅导致诉讼资源等于零，使审判活动全部失去意义， 。陈璃毕：刑事审判腺理论) ，北京大学小版杜1 9 9 7 年版，第4 4 贞 。陈瑞牛：t 刑事审判蟓理论 。北京人学小版社2 0 0 3 年版，第8 2 页 。陈朴生：删事鲐济学仃湾币中书局1 9 7 5 年版，第3 2 7 页，第3 8 6 页 。柴发邦：体制改革完善诉讼制度) ，中周人民公安人学 版社1 9 9 1 年版第7 j 页 5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浪费了所有的投入，而且还要增加一种成本，即要对司法、审判进行国家赔偿， 而这种赔偿不是对当事人诉讼资源的赔偿，而是它除了使投入失去了全部意义外， 还增加了其他的成本。伦理成本是指国家专门机关和当事人以及其他诉讼参与人 和社会在诉讼过程中遭受的精神损失，它包括刑事被告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的名 誉损失而且还使民众对国家专门产生消极评价，并带来社会信念和法制尊严的损 失。( 2 ) 刑事诉讼中产出刑事诉讼产出不是直接可以用金钱衡量的收益，但是 它获得的收益即从伦理和精神的角度去评价是巨大。这些收益包括：秩序收益即 通过解决纠纷带来社会秩序稳定；国家法律尊严和法治信仰的确立：社会正义的 实现与伸张；被害人心理的安抚和平息等等。总之他实现了秩序和自由。刑事诉 讼程序的成本节俭的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合理的程序设置却不容置疑是一种 重要的方法。在没有设立速决程序的情况下，所有的刑事案件都按照同一种普通 程序来处理，不但造成了人、财、物的极大浪费，也造成了诉讼拖延，使一些简 单的案件不能及时结案。刑事案件的重要复杂程度存在很大的差异，只有对不同 案件适用不同的程序才能使审判这一过程在资源配置上更加合理。对简易的案件 适用速决程序，对复杂的案件适用普通的程序。 ( 三) 刑事速决程序的底线及其划分标准 英国学者罗宾怀特说：“在改革刑事司法制度，使其达到现代化缒过程中，一 个最主要的挑战就是要保证在加速度司法过程的同时保证公平。”o 由于速决程序 的适用带来了效率的提高，公正程度必然有所降低。这是公正对效率的让步，但 这种让步是有前提也是有限度的。前提就是，速决程序是在坚持公正优先的基础 上提高效率。而限度就是最低公正标准。1 9 8 9 年第1 4 届维也纳世界刑法学代表大 会的决议中，建议各国立法部门。对简单的案件，可以采取，也应当采取简易程 序，但是应确保被告人享有获知被控内容和有罪证据的权利，享有获得法庭审判 的权利，包括提供证据的权利和聘请律师为其辩护的权利”。1 9 9 4 年第1 5 届里约 热内卢世界刑法学会代表大会的决议中，再次重申了这一点，即速决程序的设置 应当确保被告人获得最低限度的程序保障。具体到速决程序中，立法必须赋予被 告人充分的选择权、辩护权、告知权，同时要明确不能对可能会判处最严厉刑罚 的严重犯罪案件适用速决程序。对于被告人意愿的真实性和自愿性，法官应当审 查 。【英1 麦岛伟，弗坐威尔逊土编：英目刑事珂泣程序 ，蚺未卉等译，何客弘审校，法律j 版社2 0 0 3 年版 第1 3 贞 6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摹础 那么刑事速决程序的最低限度是什么? 简化程序必须要有“底限控制”，因为 刑事程序实际上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一种权利保障机制，简化刑事程序将损 及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人权，因此，对刑事程序的简化应当有一个限度，澳门 刑事诉讼法第3 6 6 条针对速决程序的审判原则规定：“审判之行为及程序须减至对 案件之审理及作出良好裁判属晟低限度必要者。”这个限度就是：简化程序不能妨 害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基本人权，如辩护权。如根据日本刑诉法第2 9 5 条的规 定，审判长虽然有权对诉讼关系人的重复陈述进行限制，但以不损害诉讼关系人 的实质性权利为限。德国刑事诉讼法第4 1 8 条第四款规定，法官预计要判处剥夺 自由至少六个月的时候，对尚无辩护人的被指控人要为在地方法院进行的速决程 序指定辩护人。具体体现如下： 1 控辩平等 2 法官中立 3 基本的权利保障 速决程序因为程序的简化，被告人的有些权利无法行使，或者无法充分行使。 但是，国际人权公约要求各国在严格限制速决程序适用范围的前提下，保障被告 人的基本诉讼权利。1 9 8 9 年在维也纳召开的第1 4 届世界刑法学会代表大会，通过 了有关刑事诉讼中的速决程序的决议。该决议建议各国立法部门“对简单的案件， 可以采取，也应当采取速决程序，但是应确保被告人享有获知被控内容和有罪证 据的权利，享有获得法庭审判的权利，包括提供证据的权利和聘请律师为其辩护 的权利。”在该内容中实际上规定了速决程序中的基本程序权利的内容有三项：一 是知悉权。包括知悉指控内容和有罪证据的权利；二是程序选择权。即被告人有 权要求进行法庭审理，这是他的一项权利，如果他不愿意适用速决程序，就应当 适用普通的法庭审理程序；三是律师帮助权，即聘请律师为其辩护的权利。各国 在设计速决程序的同时都体现出了对被告人人权的最低程序保障，被告人至少应 当享有以上基本的程序保障权利。 4 吸收刑事诉讼程序国际标准 在刑事诉讼机制日趋成熟的现代社会，刑事诉讼程序的国际标准开始确立与 推行。刑事速决程序作为刑事诉讼程序的重要内容之一，吸收刑事诉讼国际标准 是其规范和完善过程中的应当遵循的重要理念之一。速决程序意味着诉讼程序的 简化，诉讼效率的提高，但不能因此而导致对人权保护的弱化。近几十年间联合 7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国及相关国际组织通过了不少与刑事程序有关的规范性国际法律文件。这些文件 总结了各国刑事诉讼程序已遵守、应遵守的一些原则。强调人权保护是这些国际 准则的核心内容。早在1 9 4 8 年，联合国通过的世界人权宣言规定：法律面前 人人平等、无罪推定，有权要求组成独立的不偏袒的审判庭进行公平、公正的审 判，当被指控为犯罪时，有权为自己辩护。1 9 9 8 年通过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 国际公约进一步规定：被逮捕者应有权立即知悉逮捕原因并应被迅速解送到司 法官处在合理期间内审讯或释放。羁押如系非法，应立即释放。在审判中被告享 有最低限度的程序保障。如充分准备辩护、律师协会免费辩护，不得强迫自认其 罪。以后通过的囚犯待遇最低限度标准规则、执法人员行为守则、关于司 法机关独立的基本原则、关于律师作用的基本原则、关于检察官作用的准则、 保护所有受任何形式拘留或监禁的人的原则、禁止酷刑和其它残忍、不人道 或者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等国际法律文件，又进一步将刑事程序的国际化 标准加以强化，从而使前述原则能真正得以实现。不少规则发展了世界人权宣 言、公民及政治权利公约的内容，确定了其不甚全面的很多内容。如关于 检察官作用的准则规定，检察官职责应与司法职能严格分开，检察官作为公益 代表应始终迅速公平地依法办事，包括确定对嫌疑人有利的情况，如发现起诉缺 乏根据，检察官不应提出或继续起诉，而应竭力阻止诉讼程序。 二、各国速决程序的差异与成因 各国速决程序的发展虽然都根源于办案压力，发展历程呈现的却是不同的景 象。由于各个国家的法律传统、法律文化的差异，导致了它们在构建速决程序上 的分立。我们比较分析美国、德国和日本等国速决程序发展的不同原因，期望从 差异中找出差距以构建更为行之有效的速决程序。 ( 一) 关于德国的速决程序发展的威因 德国的速决程序在立法从单一的处罚令程序发展到包括处罚令程序、简易程 序等在内的速决程序，速决程序适用的案件范围和领域也在不断的扩展。但纸面 上的法律与实践中的司法总是存在差距，“仅仅根据制定法条文以及支配法院诉讼 程序的规则来对种制度加以评断，将会曲解它在生活中所产生的实际效果。事 实上，规定和期待的东西与实际发生的东西之间的差异无处不在”回最有代表性 的例子就是德国刑事司法中的实践一协商性司法。德国在二战后犯罪现象明显呈 ”转引白左卫民等：简易刑事程序研兜 法律 版社2 0 0 5 年版，第3 6 页 8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上升趋势。犯罪嫌疑人已由六十年代的1 0 0 万上升至九十年代的7 0 0 万。另一方面， 犯罪日趋复杂化，环境犯罪、经济犯罪、跨国犯罪等新的犯罪形式的出现，使调 垒取证出现很大困难。虽然犯罪形势发生变化，但司法人员的数量在过去三十年 中却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犯罪形势的严峻与司法资源不足的矛盾日趋突出。为 缓解司法资源不足的压力，德国从2 0 世纪6 0 年代开始，逐渐接受了起诉便宜原则 即机会原则。在德国，虽然法律没有赋予检察官辩诉交易权，但司法实践中，自 6 0 年代开始，德国犯罪大幅度的增长，一方面形式单一的简单的侵犯财产和交通 肇事犯罪大量出现，另一方面出现了毒品犯罪、洗钱犯罪、黑社会犯罪等集团犯 罪等。这种状况给刑事司法和刑罚的执行带来了巨大压力，迫使人们寻求简便、 费用低廉的解决方法。传统上的诉讼程序显然难以应对。实务部门在法律没有改 变的情况下，只好在司法实践中发展出来了这种协商做法。由于这种协商性司法 没有立法上的根据，也与德国传统的基本司法理念相违背( 德国在战后通过了新 的基本法，明确指出德国是一个法治国家) 。刑事诉讼必须符合“法治国”主导的 。共和、民主和社会”国家的原则。故开始的数年里大家只是秘而不宜的稻下进 行，直到1 9 8 2 年有人对此进行了披漏，随即便遭到了德国法学界和媒体的强烈批 评与诸多质疑。人们对协商性司法的质疑、批评和讨论主要集中在协商性司法的 合法性和合宪性、自自和不正当的协商伎俩等方面。1 9 8 9 年，第5 8 届德国法学会 大会赞同了刑事程序中的协商，在1 9 9 0 年举办的德国法律人大会的投票表决过程 中，大部分代表对协商性司法的实践投了赞成票，1 9 9 1 年德国最高法院提出了进 彳亍协商的基本原则。o 而且，与一些国家的法院不同，德国法院在判案时总会寻求 法律教学科研人员，特别是法学家的意见，因此德国司法实务界于学术界的紧密 联系。法学家在德国法律制度中的作用不可忽视，其在立法过程中影响立法者， 并在司法过程中一定程度上左右着法官的司法行为。o 德国的法律人大会赞成这种 协商性司法，而且最高法院也提出了协商的基本原则，这种对协商性司法进行规 范的努力，实际上也使其获得了部分的合法性。所以现今德国司法界基本上认可 了协商这种司法制度。对于德国速决程序的发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受非刑罚 化的影响。非刑罚化不仅导致了德国刑法的改革，也影响了刑事诉讼立法，它要 求在刑事诉讼中实行程序分流，使运用协商性司法处理各种犯罪成为现实。 母马赏期：刑事简易程序概念的展开 中国i 旮察 版札2 0 0 6 年版第1 5 5 页 9 郭树理：德周法律直化敲论 蛾德田研究，2 0 0 1 年第3 期第1 6 卷总第5 9 期第6 0 页 9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 二) 关于日本的速决程序发展成因 关于日本的速决程序，它是从1 9 1 3 年的刑事简易程序法实施开始时在日 本刑事司法中出现的。目的是为了减轻法院的负担。刑事简易程序法制定的背 景是财政困难。从1 9 1 0 年就开始裁减法官和检察官的人数，1 9 1 3 年又进一步大规 模继续消减，废止了1 2 0 个区法院。而且在那个时期，案件数量明显增加，为防 止裁减人员带来的漏洞，有必要引进简易程序。帝国议会，特别是众议院，从保 障人权的观点表示过担忧，但迫于十分严峻的形势，最终通过了法案。另外，人 们期待通过采用简易程序可以废止违警罪即时处理条例。按照简易程序处理的 案件数量明显增加的原因，主要是汽车交通事故的急剧的增加。随着汽车的迅速 普及，业务上过失致死致伤案件和违反交通法案件的发案数量也逐年增加，这种 状况不仅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同时也给司法带来了很大的压力1 9 5 3 年刑 事诉讼法部分修改时，简易程序的受理人数是5 8 万人，由于删除了复议请求的缓 期期问，为迅速处理案件开辟了道路。可是，违反道路交通法案件( 和业务上过 失致死致伤案件) 超过预想而急剧上升，由简易程序新受理的人员，1 9 5 5 年为1 0 0 万人，1 9 6 1 年为2 0 0 万，1 9 6 2 年达到3 0 0 万人( 1 9 6 2 年的数字中，用简易程序审 结的案件中有9 1 5 涉及道路交通) 。面对这种危机，采取了规划建设道路和增加 交通标识、强化交通警察等行政措施，同时多次修改道路交通法，并实旄了交 通案件即时裁判程序法。另外，通过警察、检察和法院的三家协议，采用了三方 “通用格式”，在迅速处理案件上方面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即时裁判的宗旨也是为 了迅速地在当天处理案件。毋 ( 三) 关于美国的速决程序发展成因 辩诉交易对于美国来说是最主要的速决程序，可以说美国司法实践的特产。 在1 9 世纪上半期，陪审制还是一种最为公正可靠的案件审理方式，然而到了1 9 世 纪中期，它却戏剧性地让位于辩诉交易制度，对此有不同的解释，主流的观点是 专业化派的观点战后的人权思潮波澜壮阔，正当程序革命成为西方刑事诉讼制度 发展的一个主要方向。正当程序理念下，刑事诉讼强调人权保障，立法需要对诉 讼程序和各种规则做出尽可能严密、细致甚至复杂的规定。实践中，正当的法律 程序的运行导致诉讼的繁杂甚至繁琐，诉讼拖延问题突出，审限过长，积案过多， 法院不堪重负，诉讼的低效率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美国司法部前部长鲁道夫吉 。f u 】松尾沽也：i i 奉刑事诉讼珐 中同人民人学出版 t2 0 0 5 年版，第3 2 0 - 3 2 1 页 1 0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基础 里安民曾警告说：“州和地方级的刑事审判体系有崩溃的危险，原因在于两个方面： 经受大量案件的积压：诉讼程序繁复重叠，美化被告的权利，使他高于一切其他 人的权利。”o 专业化派的观点认为专业化最能够解释和理解陪审制的式微和对有 罪答辩的依赖。早期对陪审制的依赖是因为非专业人员出庭，而后来对有罪答辩 的依赖则是因为警察和律师的日趋专业化。持专业化观点的学者说，警察队伍的 改组以及对收集证据责任的重视，立即导致了律师出庭和案件审理的方式转变。 随着专业律师的出庭，审判变得日益复杂，审判自身的复杂使得律师也想方设法 避免审判，而代之以速决程序。普通的案件压力使得律师必须在有限的工作日内 完成全部工作量，这涉及律师工作获得报酬的本质。持专业化观点的学者把辩诉 交易的原因限定为法庭人员的实用主义。o 2 0 世纪初期，在哥伦比亚法学员卢埃林教授等学者和霍尔姆斯法官等法学家 的领导下，一种新的现实主义思想也影响了律师，带动了法律界和民众接受评价 事物乃至法律制度的好坏标准，不是传统，不是历史，而是是否实用。因此，辩 诉交易制度以其独特的有用性迎合了美国民众的实用主义价值观，并且取得合法 地位。具体表现如下： 1 对于检察官而言，辩诉交易可以避免无罪判决的风险。美国的检察官是一 种政治型检察宫，他们所办理的案件胜诉率影响着他们的业绩，影响着他们在业 界的声誉，制约着他们的政治生涯。在正式的对抗式程序中，检察官的证明必须 达到“排除一切合理怀疑”标准，才能使法官或陪审团认定被告人有罪。因此， 检察官担负着可能败诉的风险，一个律师的精巧辩护完全有可能使得一个本来有 罪的被告人无罪释放。辩诉交易降低了检察官的指控标准，虽然被告人通过辩诉 交易最终受到的惩罚要比应得的惩罚来得轻，但是“半块面包”总胜过“没有面 包”。 2 对于政府而言，辩诉交易一方面能节约稀缺的司法资源，解决了案件积压， 矛盾积聚的问题，将节省下来的司法资源用于重大疑难的案件。另一方面能够促 使自动认罪的被告人认罪服法，能够比较彻底地解决纠纷。 3 对于被告人而言，辫诉交易可以使被告人避免受到超出应得惩罚程度的刑 罚，在j 下式庭审中，被告人也要承担一定的败诉风险。另一方面，辩诉交易赋予 。转j i 自左i 民、问长军：刑事诉讼的理念 ，法律m 版礼1 9 9 9 年膨第1 6 0 页 。麦向伟、切斯特米尔斯培： 陪市制度j 辩诉交易一一部真实的仂史际碧、j ：戈等译中国检察院| l | 版2 0 0 6 年版第8 贝 i i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一章刑事速决程序的理论摹础 被告人以主体地位快速摆脱长期羁押，名誉损失和等待不确定审判带来的精神折 磨。回 总而言之，美国人崇尚的实用主义哲学使得辩诉交易制度能够在美国生根发 芽。茁壮成长：而个人权利在美国人看来，既需要理性的思考和立法的表达，又 需要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不断更新和积累。权利是既定的，也是天生的。人生 来就是平等的并享有私权自治等早己成为美国公民所追求的信念，在纠纷、冲突 发生之际，他们常常会十分主动与勇敢地通过诉讼来争取权利。因此，辩诉交易 就是在这样的法律文化背景下孕育而生并正常运行的。 。箍祥德：建证中国控辩协商制度研究 ，北京人学1 版扎2 0 0 6 年版，第3 7 页 1 2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第二章田外刑事速决程序立法比较 第二章国外刑事速决程序立法比较 一、国外的速决程序 ( 一) 荚美法系的速决程序 1 美国的辩诉交易制度及其发展趋势 目前，美国联邦和各州绝大多数刑事案件是通过被告人作出有罪答辩( f l e a so f o u i l t y ) 的方式得以处理的有罪答辩通常发生在法庭审判前的“罪状答辩程序” ( a r r a i g n m e n t ) 中。被告人选择了有罪答辩，就意味着他放弃获得陪审团审判的 权利，承认犯有检察宫指控的某一罪行。法院可据此直接对被告人定罪和处刑， 而再举行复杂的对抗式审判程序。有罪答辩一般采取两种方式：一是无争议的答 辩( n o - - d i s p u t e p l e 垃s ) ，即被告人自动供认有罪，并希望通过答辩有罪而获得较轻 的处刑。这种方式只在极少数案件中采用。二是通过交易和协商而作出的答辫 ( b a r g a i n e dp l e a s ) ，即检察官和被告方在答辩前私下进行种种协商、妥协，最后达 成协议：被告人答辩有罪，检察官则相应地减少控罪或降低控罪的幅度，或向法 院提出对被告人减轻刑罚的建议。检察官与被告方( 通常由辩护律师代表) 这种 就被告人的罪行和量刑间题所进行的协商和交易，即为人们通常所说的“辩诉交 易”。目前在美国，被告人作出的有罪答辩绝大部分属于第二种形式的答辩。 在美国，辩诉交易主要有两种方式：( 1 ) 关于控罪方面的交易( c h a r g e b a r g a i n ) ， 即检察官减少或降低起诉书中所载的罪状，以换取被告人的有罪答辩。例如，检 察官可以撤销起诉书中记载的多项罪状中的一项或几项，以促使被告人对其余各 项罪状答辩有罪。同时，检察官也可以将较为严重的罪状撤销，以换取被告人对 一较轻罪状的有罪答辩。而后一种罪状既可以是已载明的罪状。也可以是重新提 出的新罪状。在辩诉交易实务中，检察官将指控的重罪降为轻罪的现象极为普遍， 被告人答辩的罪行有时甚至与检察官原来起诉的罪状没有任何关系。( 2 ) 关于判 刑方面的交易( s e n t e n c eb a r g a i n ) 。在这种交易中，检察官可以向法官提出关于对 被告人适用幅度较小的刑罚的具体建议，并希望法官能够采纳这一建议。但是， 为吸引被告人做出有罪答辩，检察官建议的刑罚往往与被告人的实际罪行不相适 应。许多实际有罪的被告人往往被判处极轻的刑罚，甚至被免除刑罚。在司法实 务中，上述两种辩诉交易往往在同一案件中同时得到采用。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二章国外刑事速决程序它法比较 辩诉交易的举行是十分自由的。首先，检察官和辩护律师可以在审判前的任 何时间里进行这种交易。其次，法律和判例对可适用这一程序的案件范围没有作 任何限制。再次，为促使被告人作出有罪答辩，检察官可以自由地处分自己的指 控，而不会受到严格有效的司法审查。法官对控辩双方达成的协议一般都会予以 采纳，并将协议的内容作为判决的根据。但法官一般被禁止参与辩诉交易 美国联邦刑事诉讼规则第1 l 条要求法官在接受被告人作出的有罪答辩时， 必须审查被告人的选择是否是“自愿和理智的”，并须审查这一答辩“是否具备事 实上的基础”。为满足“自愿和理智”条件，被告人必须理解检察官提出的指控的 性质，答辩可能带来的直接后果，尤其是答辩所带来的被告人宪法权利的丧失。 同时，被告人不得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或威胁以及违背其意愿的心理强制，而 且还必须获得律师的有效协助，并拥有权衡自己选择的能力。为了确定有罪答辩 是否具备“事实上的基础”，法院应当对控辫双方达成协议的情况进行审查。但是， 。规则”并没有明确规定“事实上的基础”对于一个实际案件而言必须具备哪些 要求。在实践中，法官通常将其审查局限在讯问被告人上，即要求被告人作出一 项宣誓陈述。事实上，该种审查往往流于形式。 2 英国的速决程序体系包括治安法官采用简易方式进行的审判和辩诉交易 t 9 6 7 年的刑事法令将犯罪划分为可诉罪、简易罪和混合罪，其中，简易罪和 被告人选择由治安法院审理的一部分混合罪由治安法官独任审理，无陪审团参加， 即所谓简易程序。目前，简易程序甚至也适用于某些刑事法院，如苏格兰的地区 法院和郡法院都有简易程序的管辖权。英国的约有7 1 2 5 的案件是通过简易程序 审理的。而2 0 0 2 年的司法改革为提高诉讼效率，又将混合罪的被告对于由刑事法 院审判还是治安法院审判的选择权收归治安法官，无疑是进一步扩大了简易程序 的适用范围。资料显示，按简易程序审判的案件平均每件花费5 0 0 - 1 5 0 0 英镑，而 正式审判则要花费1 3 5 0 0 英镑，即使被告人在刑事法院作有罪答辩，每件也要花 费2 5 0 0 英镑。一般而言，由治安法院负责简易程序审理，治安法院判处的刑罚不 得超过六个月的监禁或五千英镑的罚金。具体审理程序如下：法庭传唤被告人到 庭，核实身份无误后，向被告人说明指控的内容，征询被告人作何种答辩，如果 作有罪答辩，法庭不再听证，可径行判决，除非任何一方提出上诉，判决可以口 头方式作出。如果作无罪答辩，法庭应听证审理。对于可能判处不超过三个月监 禁的罪行，被告人可以不到庭，以通信方式作认罪答辩，法庭予以缺席判决。有 4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第二章国外刑事速决程序立法比较 的治安法院适用简易程序审理的案件高达9 6 。 英国的辩诉交易与美国类似，只是在量刑的幅度、当事人和辩护律师的参与 程度以及控辫双方对结果的决定权上受到了诸多限制，其使用率和在刑事审判中 的作用要低的多。 ( 二) 大陆法系 1 法国的速决程序分两种：简易审判程序和综合性罚金诉讼程序。前者适用 违謦罪( 不超过1 0 0 0 0 法郎罚金) ，包括累犯在内。选定简易程序的检察院将诉 讼卷宗和起诉书移送违警罪法庭，法官不必进行审理，可以刑事命令宣布释放被 告人或判处罚金。法官没有义务说明违警罪处罚的理由。如果法官认为需要进行 对辩，或者认为最终可能需要处以罚金以外的其他刑罚，应当将案卷送还检察院， 按照普通诉讼程序进行追诉综合性罚金诉讼程序适用于违反公路交通规则等违 警罪，只判处罚金，在缴纳罚金后免除公诉，但不适用于累犯。 2 德国刑事诉讼法规定了有三种速决程序：一种是处罚令程序，指对于轻罪 案件，依检察官的书面申请，刑事法官、陪审法庭可以不经审判而以书面处罚令 来确定对犯罪行为的法律处分的简易程序。适用处罚令程序，由一名法官独任审 判，不需开庭。适用范围是应判处罚金、保留处罚的警告、禁止驾驶、追缴、没 收、销毁、废弃，对法人或者联合会宣告有罪判决和罚款，剥夺两年驾驶权利案 件，或者应免于处罚的案件，及有辩护人可以判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缓期执行的 轻罪案件。处罚令程序的启动由检察官提出申请，法官对检察官的书面申请和移 送的案卷材料进行审查后，决定是否发布处罚令。法官的决定有三种：第一种是 对处罚令的各方面都不存在疑虑，只需按照检察官要求的处罚内容发布处罚令。 第二种是法官经审查认为被告人没有足够的犯罪嫌疑，有权拒绝签发处罚令，检 察官不能再申请开始审判程序。第三种是法官认为应该开庭审判，或者与检察官 在申请中的法律评断不一致，法官有权决定开庭审理。适用处罚令程序，无须与 被告人协商，无须征得被告人同意，但对于处罚令，被告人有绝对的拒绝权，这 种拒绝权体现在：被告人如果接受处罚令，处罚令就产生与法院正式判决一样的 法律效力：如果被告人在法定期限内对处罚令提出异议，就立即启动审判程序开 庭审理。适用处罚令的案件，被告可获得三分之一的减刑。第二种是保安处分程 序，指因被告人无责任能力或者无受审能力而不进行刑事诉讼时，检察官向法院 提出申请，并出法院判处矫正及保安处分的简易程序。第三种是简易程序，是指 刑事速决程序研究 第二章国外刑事速决程序立法比较 对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