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的人学意蕴.pdf

中文摘要 中文摘要 哲学的变革归根结底是思维方式的变革。马克思主义哲学所实现的伟大变 革，最根本的是对传统哲学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否定和超越，创立了以实践思维方 式为特征的新的革命哲学。实践思维方式使马克思主义具有永不枯竭的生命力， 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础和核心。 阐述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及其当代意义，是一个恒久的主题。本文力图以人 学为切入点，通过描述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中的人学意蕴，结合我国当前的 社会现实，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战略调整期及重要的战 略机遇期，应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以现实的人为出发点，在实际的 生产实践中展望人的自由与全面发展，从而最终实现人与社会协调、统一的科学 而和谐的发展。 关键词：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实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t h ep h i l o s o p h y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i st h et h i n k i n gm o d e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i nt h ef i n a l a n a l y s i s m a r x i s tp h i l o s o p h yr e a l i z e st h eg r e a t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m o s tb a s i ci st ot h e t r a d i t i o n a lp h i l o s o p h yo n t o l o g yt h i n k i n gm o d ed e n i a la n ds u r m o u n t i n g ，e s t a b l i s h e d t a k eh a sp r a c t i c e dt h et h i n k i n gm o d ea st h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n e wr e v o l u t i o n a r y p h i l o s o p h y ，b e c o m e st h ew e s t e mp h i l o s o p h yt oa d v a n c et om o d e mf r o mt h em o d e m t i m e st h et u r n i n gp o i n t t h ep r a c t i c et h i n k i n gm o d ee n a b l et h em a r x i s mt oh a v et h e n e v e re x h a u s t i b l ev i t a l i t y ，i st h em a r x i s mf o u n d a t i o na n dt h ec o r e e l a b o r a t e dt h a tm a r x sp h i l o s o p h y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a n dt h ec o n t e m p o r a r y s i g n i f i c a n c e ，a r eap e r m a n e n ts u b j e c t t h i sa r t i c l et r i e sh a r dt a k et h eh u m a ns t u d ya sa b r e a k t h r o u g hp o i n t ，t h r o u g h d e s c r i b e st h em a r xp h i l o s o p h y t h i n k i n g m o d et o t r a n s f o r mt h ep e r s o ns t u d yi m p l i c a t i o n ，u n i f i e so u rc o u n t r yc u r r e n ts o c i a lr e a l i t y ，i nt h e r e f o r ma n do p e np o l i c y3 0y e a r s ，i nt h es o c i a l i s tm o d e r n i z a t i o n ss t r a t e g i cr e g u l a t o r y p e r i o da n dt h ei m p o r t a n ts t r a t e g i co p p o r t u n i t yt i m e ，a p p l i e st h em a r x i s mc h i n e s et h e n e w e s ta c h i e v e m e n t , b yt h er e a l i t ya r t i f i c i a ls t a r t i n gp o i n t ，f o r e c a s t sp e r s o n sf r e e d o m a n dt h ef u l ls c a l ed e v e l o p m e n ti nt h ea c t u a lp r o d u c t i o np r a c t i c e ，t h u sr e a l i z e st h e h u m a na n dt h es o c i e t yf i n a l l yc o o r d i n a t e d ，t h eu n i f i e ds c i e n c ea n dt h eh a r m o n i o u s d e v e l o p m e n t k e y w o r d s ：m a r xp h i l o s o p h y ；t h i n k i n gm o d e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p r a c t i c e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独创性声明 本人声明所呈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 究成果。据我所知，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 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墨蕉堑太堂或其他教育机构的 学位或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签字日期：年月日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本人完全了解墨蕉、江太堂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同意学校保留并 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 人授权墨蕉堑太堂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 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本学位论文。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缓翩翮 导师签名： 签字日期：加啃年莎月1 日 学位论文作者毕业后去向： 工作单位： 通讯地址： 签字目期伽年多月7 日 电话： 邮编： 绪 论 绪论 一选题的目的和意义：哲学思维方式是哲学观的体现 理性是地球上最美丽的花朵，海德格尔把人类的这种特性称为“能思 。在 人类历史上，主要有三种思维方式在古代、近代和现代分别占据着统治地位，它 们都是时代的产物，同样也是时代精神的精华。三种哲学思维方式的嬗变体现了 哲学主题的转换，也显示了哲学与时俱进的批判性与革命性。 哲学作为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其最精粹之处，是体现在哲学中的思维模 式或思维范式，一定的哲学思想体系或观点都是由一定的哲学思维方式所决定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思维方式决定了理论研究者观察、研究问题的基本视角和方法。 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深化和发展之所以首先要求哲学思维范式实现变革，是因 为传统的哲学思维范式已愈来愈不适应时代的发展，成为我们进一步深化和发展 哲学的严重阻碍。马克思以前的哲学家对人的认识都不可避免地有着这样或那样 的局限性，只有马克思才达到了对人的科学理解和把握，形成了比较完善的人学 思想。这就决定了我们要在当代进一步深化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建构科学的人学 理论，还必须追根溯源到马克思新哲学所实现的思维方式变革的层面上来，从一 定意义上说，这是更为基础和更为重要的工作，也是解决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入 学研究困境和推进马克思主义人学研究的关键所在。 哲学观是一个重大的哲学问题，因为它既与哲学的本质相关涉，又与如何体 现时代精神的精华相联系。哲学的本质特征，集中体现在哲学思维方式之中。哲 学思维方式，是贯穿于哲学家哲学思维活动和过程之中的思维模式与思想内核， 是哲学家观察、认识和把握世界及其发展变化的根本方法和根本观点，是一种哲 学区别于其他哲学的主要根据。所以哲学观既是哲学本质的集中体现，又是时代 精神精华的反映。 哲学的本意并不在于提供一幅世界图景，而是通过此种图景向人们展示一种 。海德格尔面向思的事情f i u 】陈小文、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1 9 9 6 。第5 9 页 1 一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思维方式，一个思考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所谓的世界观其实是如何“观世界”。 换言之，在本质上任何世界观都是某种思维方式的体现。哲学作为一种理论形态， 必须经由人并通过其思维来把握，可以说，有何种思维方式，就有何种哲学观， 哲学的变革归根到底是思维方式的变革。 在哲学的发展过程中，不同的时代各有其不同的主题。黑格尔说：“哲学乃 是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对于思想方式的更进一步认识，乃是正确地把握哲学 事实的第一条件 o 。马克思哲学可以说也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一种内存 崭新意蕴的思维方式。他通过在对旧哲学的“清算”和决裂中真正实现了哲学思 维方式上的根本变革。 马克思以前的旧哲学，是本体论哲学和认识论哲学，表现在思维方式上就是 本体论思维方式和认识论思维方式。本体论哲学所追求的是绝对实在，从一个设 定的客观的本体( 物质的或精神的) 出发，确定人类生存之终极意义。认识论哲学 则寻找一种绝对的确定性，从主体自身的确定性出发，建立人类知识大厦，一劳 永逸地为人类之生存意义奠定基础。这两种哲学思维方式把主体与客体抽象地对 立起来，把活生生的人和人的世界视为抽象的世界或自我，从而陷人了困境。本 体论和认识论思维方式的缺陷在马克思那里得到了克服。马克思指出：“人的思维 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 实践思维方式使马克思主义具有永不枯竭的生命力，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质 特征的集中体现，因而是马克思主义的基础和核心。它既是人类哲学思维方式的 历史性衍变和规律性发展，也是马克思对人类哲学思维的批判性继承和根本性超 越。实践性思维的形成不仅推动了哲学思维的转换与发展，而且更主要的是实现 了哲学形态由传统向现代的转换。学界普遍认为，马克思哲学开创了一个时代， 它终结并超越了近代哲学，是开启现代哲学的标志。马克思主义哲学思维方式是 人类思维方式的精华和结晶。 g 黑格尔小逻辑i m 】商务印书馆，1 9 8 0 ， 第1 2 页 售马克思、恩格斯t - s 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f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5 8 5 9 页 2 绪论 二、研究概况 哲学理论创新的关键是在十哲学思维范式的现代转型，这是自卜- 世纪9 0 年 代以来我因哲学理论界达成的，i 识。这种= ! 芝识的达成，得益丁理论界关于理论思 维范式转型的仃笑讨沦和学者相：之i a j 允分的理论交往活动。现在，已经有越来 越多研究马克思上义哲学力而的学者通过不同的途径j f 在完成若自己现代哲学思 维范式的转犁，如吉林大学的高清海通过“人的类生命与类哲学”，南京 大学的张一兵通过“同到马克思”，南j l ：大学千南浞通过构建“现代唯物主义”等 等来完成自己的现代哲学心维范式转型。他们之所以能够通过自己的独立研究完 成自己思维方式的现代转型，当然是与其自身不懈的学术研究及努力分不开的， 同时，这也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现代人学思维方式”的本性分不丌的。 至此，恢复哲学家的个性意识、主体意识就意味着当代马克思主义人学的发 展必然是通过各流派之间相互争鸣、取长补短的方式来实现的。这就要求我们正 确看待不同实践条件下、不同文化传统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他们进行理论对 话。而在过去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界，常常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归结为几条教科书原 理，并将这些原理凝固化、教条化，把它们看作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一正流。 看不到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必将随着时代的变化、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向前发展的。 多流派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正反映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的巨大生命力和 强大影响。 三、选题的学术价值：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的时代性 马克思的新哲学超越了以往传统哲学，使哲学返回现实生活中来。就马克思 哲学的形成和发展的实际历程来说，对人的全面正确的认识和理解是贯穿马克思 一生各时期哲学研究的中心线索。 旧哲学的内核是抽象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它以哲学同现实脱离为特征，从而 导致哲学对人的“迷失”。马克思哲学的伟大变革是使哲学向生活世界回归，从而 形成了以现实的、总体的和历史的人为特征的全新思维，哲学由此变为服务于人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类解放的革命的和批判的理论。 正由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把实践作为自己的思维方式，使它超越了以往一切旧 哲学，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实意义l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人就是人的现实 生活，劳动实践创造了人的现实生活，实践是人得以存在的最终依据，实践就是 人的最根本的存在方式。 马克思从根本上转变了传统的思维方式，从现实世界、从人的角度来研究哲 学，认为哲学的根本目的不是被动地去解释世界，而是人如何通过现实的活动去 改变世界。这一思维方式的转变，使哲学找回了“人”( 具有双重生命本性的现实 的人) ，找回了“人的世界”( 由人参与开拓的现实生活世界) ；同时，人也才由此 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哲学”，即关注人的生存发展、现实命运的那种哲学理论，这 就是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的根本变革。这一变革，说明马克思创立了新哲学、新 的世界观和新的方法论。对于这种变革，马克思最终用了一段准确和精彩的概述：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o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5 7 页 4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第一章“解释世界 ：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认识你目己”，这是铭刻在希腊圣城德尔斐神殿上的著名箴言。早在古希腊， 哲学家们就把人的自我认识确立为至高无上的理论目标。从泰勒斯开始的在混沌 的宇宙中寻找万物的本原，成了古代许多自然哲学家的追求，苏格拉底扭转了这 一传统。他认为研究自然对人来说是无意义的，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此在他看 来“首先并且主要地要注意到心灵的最大程度的改善，知道你自己”。从那时起， 在几千年的哲学发展史中，一代代哲学家们为此目标做出了不懈的努力。然而， 历史的独特性就在于，“人”虽然一再地成为哲学探求的最高目标，但如同一个调 皮的精灵，一次次地逃离了哲学家们对他的现实把握，哲学家们怀着无限的热情 从认识人而开始，其结果却又不断以人的“迷失 作为结束。这一点，构成了哲 学发展过程中循环往复的一个特殊事实。这一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是否研究人，而 在于究竟以何种解释原则、以何种思维逻辑和方式来把握人。这里面，有着十分 深刻的认识根源，即思维方式上的根源。思维方式是哲学世界观的根本内容，运 用不同的思维方式所把握到的人的形象是不同的，传统哲学用以把握人的思维方 式的抽象性、片面性，正是“人的迷失”的根本原因。 第一节“对人的束缚”：古代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困境 传统哲学历经二千多年，其哲学思维始终围绕思维与存在的对立统一这一核 心问题而展开，根本的思维方式是本体论思维方式。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出现，使 人类摆脱了原始社会以来的神话阐释方式，反映了人类抽象思维能力的提高，是 人类哲学史上的一次跃迁。古代的“始基说是本体论的最早萌芽，泰勒斯的水 是万物的始基说、巴门尼德的存在论、德谟克里特的原子论、柏拉图的理念论， 历经笛卡尔的实体论、莱布尼茨的单子论、康德的自在之物本体论，最后在黑格 尔那里发展到最高峰，他建立了一个以绝对精神为核心的庞大的形而上学的哲学 柏拉图 柏拉图全集之申辩篇 m 商务印书馆，1 9 6 2 第1 4 9 页 5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体系。 一、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实质：世界失去了属人的本性 古代哲学的最大特点是从超验的本体存在去理解和把握本原的存在，在思维 和存在的抽象同一的对立中思维。可以说，这种抽象思辨的本体论构成了1 日哲学 思维方式的基础，从古希腊哲学到德国古典哲学均是如此。如果说有变化，也仅 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本体是什么的认识不同而已。不管是古希腊的“自然物”， 中世纪的“上帝”，还是近代的“理性 和“自我意识”，哲学都没离开对抽象思 辨本体的把握，并用这一本体去“解释世界”。 本体论作为传统哲学的思维方式，具有如下的基本特征： 第一，把人当作了神，力图用有限的思维去追求终极实在的绝对论特征 本体论作为思维方式能够成立的基本前提就是，认为我们的感官所达到的经 验对象并非真正的实在，决定它们所以表现如此状态的根源不在它本身的直接关 系里，因此才需要从现象的背后去追寻本体。“本体”就意味着终极存在，本体论 也意味着至善至满的认识，是世界的终极的解，是绝对真理。用有限的思维去把 握无限的存在，就只能虚构一个本体，因而是不可实现的。这也恰恰说明了为什 么以往的本体论哲学都不能够站住脚，一个“本体 总是要被另一个“本体”所 代替。不管如何解释世界观，它总是意味着给世界的一个总体的解答，这其实正 是旧哲学本体论思维的体现。如果用旧的思维框架去理解马克思哲学的崭新内容， 就会使其变为另一个本体论”。这不但使哲学和具体科学的界限不容易划分清楚， 而且也会使马克思哲学成为“解释世界 的知识体系，从而失去革命和批判的性 质，要实现终极的解释是永远达不到的。 第二，把世界理解为既定的静态存在，追根溯源、返本归真的还原式思维。 本体论的另一思维前提，就是把最早存在的东西看成最真实的东西。所以要 了解个事物，首先就是去寻求它的初始构成，即始初根源。在此种意义上，“本 体论 就是一种还原性思维。如此说来，“本体 就处于生成变化之外，成为了超 历史的永恒存在。而作为超历史的存在，就只能是预先设定的东西，是事物生来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就有的先验本性。并且它只有作为先验存在方能给世界以判定依据。用这种思维 方式看世界，就会把现实看成是给定的、既成的和合理的，这正是古代哲学的保 守性之所在。旧哲学作为“解释世界”的哲学总是从既成性出发，给现实以合怯 性的论证，这正是马克思“改变世界”的实践哲学所极力反对的。 第三，从两极对立关系把握事物本性的绝对一元论思维，使哲学成为外在力 量对人统治的理论。 传统哲学总是把对象区分为本质与对象、内在与外在、此岸的与彼岸的、感 性的与理性的种种二元对立关系。“本体”作为绝对的存在具有绝对同一的性质， 它是同矛盾性、对立性和否定性不相容的，它是绝对一元化的思维方式。并且只 有作为单一的存在，万事万物才能归结于它，它才能成为“本体”，但哲学又总是 人的自我意识，它体现的是人的存在状态和人与世界的关系。所以，当哲学家们 抽象这个具有单一性质的本体时，就会把人与世界的某种关系绝对化，把人分解 开来，并把其某一属性非人化，成为了外在力量对人进行统治的理论。如农业文 明时期，人的活动具有双重依赖的特征，即对自然的依赖和对群体的依赖。哲学 就把人的双重依赖绝对化，形成了自然和类对人进行统治的自然本体论和中世纪 的上帝创世说。进入工业文明之后，技术理性代替上帝成为世界的新的主宰。旧 哲学对人的这种“遗望”，决定了这种思维方式的终结，正如马克思所说：“任何 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 因而从抽象的人走向现实的 人就成为哲学变革的必然。 由此可以看出，运用本体论思维方式来认识人，不管它在口头上是否重视人， 也不论它是多么强调人是何等重要的主题，只由于它在根本上遵循的是物本的思 维方式，因此它注定是不能实现对人的完整把握的。用把握物的方式来把握人， 其结果必然是离人越来越远，最终导致人的物化与人的迷失。本体论思维方式的 思想盲点就在于此。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i m 】人民出版社， 1 9 9 5 第4 4 3 页 7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地位及其影晌：曾是哲学长时期关注的研究领域 在哲学产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本体论一直是占主导地位的研究领域和 理论形式。古代哲学是本体论的萌芽和形成阶段的理论；中世纪哲学是本体论的 异化表现形式；近代哲学，特别是1 7 世纪到1 8 世纪这一时期，本体论哲学达到 了高度的发展，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理论形态，并最终在黑格尔哲学中发展到顶峰。 在这漫长的几千年历史中，虽然也曾间断地产生过诸如认识论、人本学等理论形 态，但它们都没有办法构成对本体论哲学富有威胁性的挑战，并始终难以动摇本 体论这一理论形态的统治地位。 本体论在哲学史上的地位，不仅仅是体现在它曾获得的那些理论荣耀中，更 主要是表现在它对哲学思维所产生的持久而深刻的影响。历经了几千年的发展过 程，它逐渐地积淀成为一种固定的、自成一体的思维方式，构成哲学家们一进入 哲学境界便无条件地遵循的“先验”性的前提、出发点和难以突破的思想束缚。 正是这种思维方式构成了整个古代哲学的思想内核和理论灵魂，构成了整个传统 哲学在历史上最富有代表性的理论遗产，也构成了整个传统哲学给人类留下的最 具有影响的思想内涵。从此种意义上说，本体论思维方式甚至已经超越了它作为 一个研究领域所具有的含义，而成为许多人思考问题时不自觉遵循的一种根深蒂 固的思维模式，是在哲学史上曾经产生过巨大影响的一种思维方式。 第二节“孤独的主体”：近代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表达 近代科学世界观是哲学史上第二种能够占据主导地位的思维方式，认识论领 域是它的舞台，因此主要是关于认识问题的反思，探究认识的规律和本质，它的 真理性及其发展道路，主要回答了人对对象的认识何以成为可能和如何成为可能 的一门科学。 这种思维方式把世界是视为一个外在于人、独立于人的自我封闭的、预先给 定的既有存在，只不过是唯心主义把这一世界归于精神，唯物主义将其本质归为 物质。它们都是从一个外在于人的实体出发，并用其论证世界的统一性和客观性，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再类推到人类历史和人类本身，世界被分为二，即自在世界和外于世界的人， 主体世界和客体世界，形成了主客二分的思维模式。正如培根所说：“人是世界的 旁观者和解释者，他的任务就是寻找世界的客观真理。人不再是宇宙的目的，堕 落成工具，只是宇宙之外渺小的旁观者、自然的仆役。 在近代晚期的哲学里，不论本体被理解为自然物质存在还是绝对精神存在， 人的这一地位都是如此。“18 世纪的法国启蒙哲学家霍尔巴赫从自然物质存在本 体论得出的结论是人是自然的产物，存在于自然之中，服从自然的法则，不能 超越自然，就是在思维中也不能走出自然；人的精神想冲到有形的世界之外乃是 徒然的空想。m 人成了与自然存在并无什么本质区别的存在。而唯心主义哲学家 黑格尔则把绝对理性作为本体，绝对理性成为整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具体的个 人不过是绝对理性的工具。很显然，从这种思维方式出发，所看到的人的形象如 同一个“工具 似的、被动的存在，而完全失去了自我发展、自我创造的本性， 成为了孤独的主体，无可否认，这只能说明“人的迷失”或“人的瓦解”。 因此，由笛卡尔所开创的近代哲学都是在追求非历史的永恒根基和确定真伪 的最终根据，认为只要发现了客观存在物的真理，人类就可以从此一劳永逸地静 观世界的发展和演化。人从此失去了古代宇宙中心的高贵性，不是宇宙的目的， 而只是浩瀚的宇宙之外渺小的旁观者。 第三节近代哲学思维方式对马克思哲学思维变革的奠定 传统哲学片面地把人溶入自然深潭之后，康德首先试图恢复人的自主性质。 他抓住了“理性”这一特质，把人理解为是理性的自主体。后来，黑格尔又进一 步把人的本质归结为是“自我意识”。康德和黑格尔提高了人的地位，并赋予了 人以能动性，但同时他们却又把人的本质抽象化了。人既无血肉也无生命，只是 一个理性或意识存在，这样的人虽然具有了能动的本性，却又变成了非现实的存 在。费尔巴哈把理性和意识的人从遥远的天空拉回到地上，赋予它生命、血肉、 o 培根培根随笔集 m 燕山出版社，2 0 0 2 第1 2 0 页 o 衣俊卿现代化和日常生活世界批判 m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 9 9 4 第1 页 9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情感和欲望。他讲的人从生物学意义上说确实很具体，被归结为一种感性存在。 但这样的人却又不是生活在现实的社会关系中的，既不从事现实的社会活动，又 没有任何现实的社会属性。脱离开现实的社会条件和社会联系，作为这样的感性 存在的人，同动物的感性又有何区别? 所以，费尔巴哈所理解的人，同样也是抽 象的。 马克思不是天生的共产主义者，也不是天生就具有实践思维方式。从政治上 说，他是从革命民主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的；而从哲学上说，他是从黑格尔 的思辨思维方式转变为费尔巴哈的人本思维方式，又从费尔巴哈人本思维方式转 变为实践思维方式的。 一、“哥白尼式革命”：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的契机 康德“在近代哲学上恰似一个贮水池地位的人，可以这样说，康德以前的哲 学皆流向康德，而康德以后的哲学，又是从康德这里流出的。”之所以能享有这 样的荣誉，其原因就是康德完成了哲学史上的“哥白尼式革命”，提升了人的地 位，使人能够以主体的姿态出现在自然面前。就如同天文学上太阳和地球地位的 颠倒一样，康德实现了人和自然的地位的颠倒。他把人看作是哲学的目的，从而 极大地提高了人的能动性和主体性。作为德国古典哲学的创始人，他是第一个想 从根本上否定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他确定的先验思维方式，既涉及到思维的形 式，又涉及到思维的内容，但这种思维方式又造成了现象与本质、思维形式与思 维内容的对立。因此，康德只提出了问题，并作了解决问题的探索和积极的努力， 但最终没有完成这一历史任务。 在整个康德的哲学体系中，贯穿始终的思想就是人是最高目的。他将整个哲 学大厦都建立在人类理性能力的基础上，并强调道德价值和理性自律，这对人的 地位无疑是一个提升。正像古留加所说，“人的问题对于康德是一个首要的问题。 他虽然没有忘掉宇宙，而人对他却是最重要的。在思考存在和意识的规律时，康 德的目的只有一个：使人能够变得更富有人性，使人生活得更美好，使人幸免于 。安倍能成康德实践哲学 m 于风梧，王宏文译福建人民出版社，1 9 8 4 第2 7 页 一1 0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无谓地抛洒鲜血，不再受愚妄和幻想的摆布。”也康德哲学所蕴含的高度的人本主 义精神，不仅深刻影响了德国的古典哲学和西方的现代哲学，而且还深深影响了 马克思主义哲学，引发了这些哲学对人自身的重视，为哲学的永恒发展开辟了光 明的道路。 作为德国古典哲学的开山始祖，康德受到法国启蒙思想和法国大革命的深刻 影响，他崇尚理性和自由，认为“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 成熟状态，要摆脱这种不成熟状态，就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 康德哲学的自由精神是德国古典哲学的核心精神。马克思作为德国古典哲学 的继承者，同样也继承了这种精神。马克思在他的博士论文中，就深深地浸 透了自由的思想，他宣称：“这是他( 哲学) 的自白、他自己的格言，借以反对一 切天上的和地下的神灵，因为这些神灵不承认人的自我意识具有最高的神性。不 应该有任何神灵同人的自我意识相并列。” 总之，马克思的实践观点不仅拯救了 康德关于人之主体性思想，在自在世界与感性世界、主体与客体、认识与实践的 统一的基础上真正确立起了人的主体性，并且使康德开始的哲学的“哥白尼革命” 结出了真正的果实。它既没有脱离人之主体性而单纯片面地追问世界的本质，也 没有片面地沉浸于人的主体世界，而是比较合理地把握了主体与客体的内在统一。 二、从“绝对理念”到人的劳动，黑格尔是马克思实践思维方式生成 的奠基者 黑格尔是辩证法的集大成者。他不满意朴素辩证法思维方式的直观经验性， 也不满意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非此即彼性和抽象同一性，同样更不满意康德的先 验思维方式。在他看来，思维和存在应当是辩证统一的，应从对立面的统一中把 握其对立面，或者说，在否定的东西中把握肯定的东西。这就是黑格尔所特有的 思辨思维方式。它的确立对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给予毁灭性的打击，但由于受本体 论思维方式根深蒂固的历史束缚，他仍然去追寻传统哲学固有的探索世界本体的 。阿尔森古留加康德传 z 贾泽林，侯鸿勋，王炳文译商务印书馆，1 9 8 1 第1 页 o 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 m 何兆武译商务印书馆，1 9 9 6 第2 2 页 西马克思博士论文 m 贺麟译人民出版社，1 9 6 1 第3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观念，最终陷入用消解存在于思维的旧唯心主义，使存在统一于他的绝对理念。 黑格尔在谈到理念时就说：“要这样来理解那个理念，使得各种各样的现实，能被 引导到这个作为共相的理念上面，并且通过它而被规定，在这个统_ 性里面而被 认识。”因此他虽正确地揭示出哲学的任务在于消除思维和存在的对立，达到二 者的辩证统一，但最终未能真正找到造成二者对立，实现二者统一的总根源和唯 一途径。所以黑格尔哲学的历史贡献就在于他宣布了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终结， 预示着新的哲学思维方式曙光的到来。 与黑格尔失之交臂的完成哲学革命的历史契机在其身后被马克思所把握，黑 格尔哲学那失落的环节人的实践或现实的人的劳动在马克思那里得以真正的确 立。在哲学思想的形成历程上，马克思恰好同黑格尔走了一条相反的路：黑格尔 先以自我意识取代了现实的人的劳动，又把绝对理念置于自我意识之上；马克思 则首先以自我意识打破黑格尔绝对理念的统治，进而又以人的实践，即人的现实 劳动取代了自我意识。 马克思在对待黑格尔哲学的态度上，既不像费尔巴哈那样，站在黑格尔哲学 之外，宣布推翻了整个黑格尔哲学体系；也不像青年黑格尔主义者那样，对黑格 尔哲学的某些结论和原理加以取舍。马克思是真正地走入了黑格尔的理论中，发 现了他闪光的思想。但马克思并不满足于现成地接受某些结论，而是对这些带有 神秘色彩的思想理论进一步研究。他从黑格尔思想发展的终点出发，与黑格尔走 了一条恰恰相反的道路，并最终在理念王国的深处发现了黑格尔哲学的根源和秘 密，发现了人的劳动这一合理的出发点。这就为辩证法确立了真实的基础，同时 也恢复了辩证法的革命内涵与合理形式。马克思在人的现实劳动的基础上，把被 黑格尔“头足倒置”的辩证法颠倒过来，并由此为人类历史的发展提供了科学的、 现实的、具体的表述，创立了唯物史观，为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理论提供了指导方 针和科学的基础。 在人类思想史上，无疑黑格尔和马克思是两位巨人。他们不仅以各自丰富的 思想深刻地影响了人类思想的进程，而且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本身就成为几代哲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 m 商务印书馆，1 9 6 0 第3 8 5 页 1 2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i 学家们争论的课题。常有人作这样的结论：黑格尔是在观念的辩证法中猜测到现 实世界的辩证法；马克思则站在唯物主义立场上把黑格尔头足倒置的辩证法扭转 过来。 三、对直观思维方式的分析和批判，费尔巴哈成为马克思哲学革命的 引路人 “费尔巴哈不满意抽象的思维而诉诸感性的直观 ，批判了黑格尔的思辨 思维方式，确立了人本思维方式。他试图用人是灵魂和肉体、精神和身体、思维 和存在的直接结合来解除思维和存在的对立，克服先前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在这 个问题上各执一端的片面性。但是由于他不了解劳动的意义，不了解人的社会实 践的本质，所以他讲的思维和存在的统一只能是抽象的、丧失了能动性的僵化的 同一，而未能真正解决思维和存在的对立统一问题，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哲学横 在黑格尔和马克思之间，只能成为由黑格尔的思辨思维方式向马克思哲学思维方 式过渡的“中间环节”。 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唯心主义的批判，实际上也是对一般唯心主义的批判，对 形而上学的批判，这在当时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马克思高度评价了费尔巴哈的 这种批判：“人们用哲学来对抗形而上学，这正像费尔巴哈在他向黑格尔作第一次 坚决进攻时以清醒的哲学来对抗醉熏熏的思辨一样。而且费尔巴哈巧妙地拟定了 对黑格尔的思辨以及一切形而上学的批判的基本要点”。费尔巴哈对人的坚定信 念和美好理想的执着追求，深深地触动了马克思，在青年马克思的哲学思维建构 过程中刻下了鲜明的烙印。马克思早期的人的理想就是直接从费尔巴哈那里传承 过来的。 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只注重直观的自然科学而不注重人的实践活动时指 出：“甚至这个纯粹的自然科学也只是由于商业和工作，由于人们的感性活动 才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获得材料的。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颠选集第2 卷f m l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1 7 1 页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 卷i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笫2 5 6 页 1 3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只要它哪怕只停顿一年，费 尔巴哈就会看到，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 费 尔巴哈) 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 g 由此可见，在实践活动 中，自然界和社会运动的规律统一起来，它们作为实践活动本身的节奏而固定到 人们的思维中，成为思维运动的本性。同时，也是在实践中，人们才逐渐认识到 这些支配事物运动发展的规律。正如恩格斯一段非常著名的话：“人的思维的最本 质和最切近的基础，正是人所引起的自然界的变化，而不单独是自然界本身；人 的智力是按照人如何学会改变自然界而发展的。” 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和一切旧唯物主义的清算，表现在他的包含着新世界观的 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中，马克思曾批判费尔巴哈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 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批判费尔巴哈虽把宗教 的本质归结为人的本质，但却把人的本质归结为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或“类”， 而不是理解为社会关系的总和。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在称赞费尔巴 哈承认世界的感性存在和人也是感性对象的同时，进一步批判他对人和感性世界 的理解仅仅局限于单纯的直观和感觉，而没有将普通直观提升为能看出事物的“真 正本质”的高级哲学直观，并没有把人理解为“感性活动”，没有把世界看作人的 感性活动的产物。 马克思正是在批判黑格尔思辨哲学和费尔巴哈直观唯物主义哲学的过程中， 扬弃了感性的直观和抽象的思辨两种思维方式，为新的哲学思维方式的形成奠定 了理论基础。 综观哲学的历史发展，传统哲学的发展历经几千年，哲学思维的具体形式也 经历了多次衍变和转换，但始终没有真正解决思维和存在的对立统一问题，相反， 这种以一元性思维、绝对性思维、还原性思维为主要特征的本体论思维方式的弊 端却暴露无遗。 o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7 8 7 9 页 口恩格斯自然辩证法， m 人民出版社，1 9 7 8 第2 0 9 页 1 4 - 第一章解释世界：传统哲学思维方式中人的“迷失” 现代西方哲学对传统哲学的批判，使我们几乎遗忘了的马克思当初对传统哲 学思维方式的批判所讲的一段话：“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 义的主要缺点是：对现象、现实、一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 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实 践思维方式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把握属人存在，诠释、理解和评价一切哲学问题的 根本思维方式，具有深刻的合理性。它是对一切旧哲学思维方式的根本变革，由 之开创了人类哲学思维的新视野、新境界和新时代。 o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颠选集第l 卷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5 8 页。 1 5 -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改变世界”：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中“人 的生成 马克思比任何= 位哲学家都更清楚传统哲学思维方式的弊端。在“莱茵报7 时期，他就明确提出哲学要回到现实世界；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和一切旧唯物论、 旧哲学的清算，表现在他的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也就是他 为详细制定自己新哲学的观点而写作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这个提纲 是简要的、粗线条的，提纲的思维方式和思想，则具有很大的创新价值和划时 代意义。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创立了自己的实践唯物主义哲学。这 种哲学观最突出的特点即是采取一种全新的哲学思维方式实践论的思维方 式，从而实现了在世界观、认识论、历史观等领域的全面变革。具体说来，体现 在世界观上便是向现实世界的回归。马克思从来不谈论与人无关的自然、世界或 存在，而只讲人的现实世界。他指出：“被抽象理解的，孤立的，被认为与人分 离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 第一节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的出发点： 现实的人及其活动 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的变革使哲学的致思取向从抽象的概念世界或自在世 界，转向人的现实生活世界，即以人的实践活动为基础和纽带联结而成的自然、 社会和人相统一的“感性世界”、“现实世界”、“对象世界”。自然、社会和 人是这个世界的三大领域，但它们不是互相外在和彼此分隔的三个世界，而是通 过人的实践活动联结在一起的一个世界。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批判德国古典哲学的同时，一再明确地强调了自己的出发 点，并且直言不讳：“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 ，主张“从现实的、有 。马克思、恩格斯1 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 m 人民出版社，1 9 8 5 第1 3 5 页 1 6 - 第二章。改变世界”：马克思哲学思维方式变革中“人”的生成 生命的个人本身出发”。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这是一种符合实际生活的观察 方法。确立现实的人作为自己学说的出发点，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前人思想的 各种出发点进行总结和批判的结果，是入类思想发展史的合乎逻辑的必然结论。 马克思在提纲中以实践思维方式去理解和把握思维和存在的对立统一时， 重点阐明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人应当是什么，对人的本质的深度追究 马克思强调“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 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关于人的思考就是从某种给定的本质或规定的抽取转向 人的自由自主的本质力量的自我展示和自我澄清。 “动物只生产自己本身，而人则在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的产品直接同它的 肉体相联系，而人则自由地与自己的产相对立。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物种 的尺度和需要来进行塑造，而人则懂得按照任何物种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随时 随地都能用内在固有的尺度来龙去衡量对象；所以，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塑造物 体。 在马克思看来，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人不是只停留于同自然的自在的 同一之中，而是不断依据内在的外在的双重尺度，即依据“任何物种的尺度 和 人“内在固有的尺度 来不断创造人的对象世界和人自身。可以断言，人所独具 的按照各种物种的类的尺度和人内在的尺度而进行的扬弃对象的自在性和给定 性，又重新建立起人与自然的统一的、有目的的和创造性的活动，就是作为人的 本质规定性的自由。众所周知，按照马克思的理解，这种自由自觉的活动，就是 人的实践。 马克思与传统哲学不同，不是从人的意识属性出发，也不是从人的感性存在 出发，而是从人的现实活动及作为这种活动条件的社会关系出发去理解人的本质 的。这表明，马克思抛弃了那种使旧哲学陷于唯心论泥潭的抽象意识的观点，也 抛弃了那种使旧唯物论陷于抹煞人的能动性的抽象存在观点，而是运用了一种既 。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期选集第l 卷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3 0 页 c 马克思、思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 m 人民出版社，1 9 9 5 第6 0 页 o 马克思、恩格斯1 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 m 人民出版社，1 9 7 9 第5 0 页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包括意识与存在的观点又抛弃了它们片面性的实践观点来观察人的本质。正是依 据这一观点，马克思第一次把人转变成为现实的、具体的同时又是能动的存在， 揭示了人的本质。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总和”w 的这一论断，就 是运用实践观点得出的科学结论。 当把实践界定为人的本质活动或存在方式时，顺理成章的推论就是在人的实 践与人的世界之间建立起对应关系。这样一来，实践范畴不仅超越了认识论的界 限，而且也突破了狭义人本学的限阈。换言之，以实践为核心的哲学立场应当体 现认识论、价值论、人本学和本体论的内在的、本质的统一。透过“一切社会关 系的总和”我们会发现，作为人的本质特征，人的自由总是体现在人与自然界的 社会性的关系上，从而也体现在人与人的社会性的关系上，这二者的统一正是人 的主观能动性与客观必然性的历史的与现实的统一。 在马克思看来，一个物种的全部特性应包含在它的所有生命活动之中，而人 的生命活动就是劳动。他说：“全部人的活动迄今都是劳动，劳动从本质上来说， 又是一种自由的自觉的活动”，因而马克思很自然地得出结论：“人的类特性恰恰 就是自由的自觉的活动。”这里，马克思是从人的生命活动劳动中概括出人的 “自由自觉”这一本质特性的。其实，马克思早在18 4 2 年就说过：“自由确实是 人所固有的东西，连自由的反对者在反对实现自由的同时也实现着自由。 马 克思在创立自己关于人的本质的思想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吸收了前人的研究成果。 人类从一开始就在不懈地追求着自由。尤其是到近现代，随着工业革命的兴 起，人们将“自由”看作是一种天赋的人权。法国的启蒙思想家卢梭在他的社 会契约论中就明确指出：“人是生而自由的”，并指出“放弃自己的自由，就是 放弃自己做人的资格”。他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中进一步强调：“无 论以何种代价抛弃生命和自由，都是既违反自然同时又违反理性的。” 后来，康 德把人的自由看作是道德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