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史专业论文）论宋代借贷及其法律控制.pdf

ab s t r a c t s u n gd ynas ty h a dad e v e l o p ed c o l l u 刀 o d i t yeco n o n l y，on w h i ch extr eme l y fr e q u e nt d ebt 一 c r edi tact i v i t i e sw ere c a 币e do u tforth es akeo fth ec o gniti v e c o n v e n i e nce ， acc o r d i n gtod l fl 殆 r e l l t n a t u r e ， g u a r ant e e s ， s u bj e cts andobject s ， we c an d i v i d ed ebt 一 c re d i tact i v i ti e si n to d l fl 七 r e n tki n d ss u c has lnt erest 一 l e n d i ng and n o 一 i n t e r e s t 一 l end i n g ， o ffic i a l l end i n ga n df o l kle n di llg， mo n e yl e n d i n ga l 记0 均 e ct l e n d i n g ， p e r s o n a l 一 l e n d i n g and o r g ani z e d 一 l e n d i n g ， u s e 一 l e l l d i n g a n d c o nsuxne 一 l end in g int h e l o n g 一 t e rm 1 e n d 1 n g act i v i ty，s o m e b as i c p ri n c i p l e s w ere g ene r a t ed， i ncl u di n g t h e p ri n c i p l e o f v o l u l l 细 ry，th ep ri nci p l e o f equ a 】 i t y田 l dm u t u a l b ene fi t ， t h e p ri n c i p l e o f 90o dfaith t h e r ew ere a 1 s ospeci alp r oce dure sin e 韶hacti v i t yin cl u di ng t b a t a c hi evi n g t h e l n u t u alr e c o gnl t i o n ， p r o v i d i ngthe s l i gl 1 t d e fe c t g u ar ant ee，5 1 助i n g t h e c o n t r a c t 山 1 ds oon b ut t h e r eal s oexi s t ed as e ri e so f p rob i emsinth ei o n g 一 t e rm l e n d in gac t i v i t y，w h i ch 】 l a v eh ar as s edthe s o c i alo r d e d a m age rul 配s b ene fi t . in o rd ert o e l i m i 11 at e th e a d v er s e e ffec ts ， m any l i m i tati o n o f th e d e b t- c r e d i t ac t i vi tyl 1 a d b e e n wntt eni nto th e c o d e c o v e ri ng， s av， l i m i ti 雌 o f t h e s ubje c t ， c o n t r o l l i n g o f the in te re s t ， i l l u str如ngo f th e vio l at i o n resp o nsi b i i i tyetc. k e y w o r d s : d e b t 一 c r e d l t act i v i ty，s o 到 冶 ， prin c i p l e，p r o c e d t lre， 1 如i ta ti onofth e l aw 南开大学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所呈交的学位论文， 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进行 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 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 本学位论文 的研究成果不包含任何他人创作的、 己公开发表或者没有公开发表的 作品的内容。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其他个人和集 体， 均己 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 本学位论文原创性声明的法律责任 由本人承担。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年月日 绪 言 绪 言 宋代处于中国传统社会历史发展的新阶段，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领域都出 现了一些新的特点。随着民事经济法律关系的日 益活跃与渐趋复杂，广泛调整 社会生活的民事法律规范特别是借贷立法得到空前地发展充实，为后世立法提 供了范式。 有关宋代借贷制度，应该说学界己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研究，但是都不够深 入，并且历史资料的运用不够丰富、全面:高桥芳郎在 宋代中国。法制七 社 会一书中对宋代的法制社会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其另外一本著作 唐宋 间消费贷借文书试释赔偿利息文言含的 ”一对借贷利息多有涉及， 但对宋代借贷制度的论述仍不够充分;掘敏一的 唐宋间消费贷借文书私见 收录了 较多唐宋年间的借贷文书， 具有较大参考价值， 但却没有涉及到法律控 制层面。国内学者对借贷制度多从经济史的角度来研究。如邓广铭、漆侠的著 作 两宋政治经济问题 和漆侠的 宋代经济史 ， 对宋代农业生产、 土地关系、 手工业发展、国家专利制度、商业和城市经济、对外贸易、货币及经济思想进 行了系统而深入的探索，提出了一系列精辟的见解。尽管并非专门研究宋代借 贷，但是对本文的写作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从法律角度研究宋代借贷问题的也往往从借贷利率出发，论述借贷资本、 高利借贷等，没有形成系统分析。漆侠著 王安石变法 ，通过对青苗法的相关 问题分析，论述了粮食购买中的高利贷盘剥。刘秋根的 试论两宋高利贷资本 利息问题 、 两宋私营高利贷资本初探 、 关于中国早期银行业的几个问题 等一系列论文较为明确的论述了宋代高利贷资本运作的相关问题。 乔幼梅的 宋 元时期高利贷资本的 发展 ， 虽然对高利贷的形成和演变，高利贷的性质等进行 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但是参考的正史史料并不丰富，不能够较为清晰地展现宋 代有息借贷的特点。 邓之诚的著作 东京梦华录注 ， 使得北宋东京研究有了相对可靠的基本史 料，从一些宋代东京市民的生活中可以找到一些关于借贷的资料。刘斌的 敦 绪 言 煌七十四件买卖、 借贷契约考述 ， 主要围绕借贷契约的利息、 偿还及法律责任， 借贷契约的法律关系方面进行阐述，史料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其他的综合性论 著中则对借贷浅尝辄止，一笔带过。薛梅卿、赵晓耕等编著 两宋法制通论 对宋代借贷的种类作了简要的论述。叶孝信主编的 中国民法史 ，对宋代的所 有权、债、婚姻、与亲属继承、民事诉讼法做了精到的论述。孔庆明等著 中 国民 法史第六章 宋朝民事法律制度 对债的关系论述较为详尽。 郭东旭 宋 代法制研究把宋代的法制同当时的政治、经济背景联系起来加以考察，并吸 收学术界经济制度、政治制度等方面的研究成果，从法律史的视角予以新的探 讨，这点很值得我们借鉴。但对于宋代的借贷法律制度，此书没有进行专门研 究。 本文在研究方法上， 注重历史分析法和实证分析法。 对正史和宋代判词， 以 及宋史著作、笔记小说、墓志铭以及地方志等史料从历史的角度加以取舍和分 析， 更加全面的反映宋代借贷活动的具体情况;在史料分析的基础上， 进一步 选取宋代的相关案例、判词等典型实例进行法学理论上的实证分析，更加具体 地反映宋代借贷法律的脉络;在写作内容上，以宋代的借贷活动为切入点，主 要围绕借贷的种类、借贷的原则和程序、借贷存在的问题和宋代对借贷的法律 控制等几个方面展开论述。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宋代商品经济发达，各种借贷活动极为频繁。为了认识的便利，根据借贷 契约的性质、借贷活动的主体、借贷的保证、借贷标的物的不同，可以将纷繁 众多的借贷活动从不同角度分为多种类型。 第一节官民借贷与民间借贷 官民借贷。官民借贷，就是国家或政府作为借贷活动的主体与非官方的个 人或团体之间的借贷活动。在宋代，出于安定社会、救济人民、军需开支、缓 解财政压力等等多方面的需要，政府大量介入市场，成为借贷活动中极为令人 注目的一方借贷主体。由于借贷是双方乃至多方当事人之间的活动，根据官府 在借贷活动中法律地位的不同，官民借贷又可以 分为官借民 钱与民 贷官钱。官 借民钱，又称 “ 公债” ，是指宋代官府向民间借贷钱物的活动。这种借贷活动一 为筹借军费，二为解决财政危机，所借包括钱和粮食、绢等物品。宋太祖曾经 说过， “ 富室连我吁陌，为国守财耳，缓急盗贼窃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 于输纳，皆 我之物。 ”宋太祖的本意之一就是藏财于民间，以便遇到军国大事时 可以紧急调发。 “ 庆历中，西鄙用兵，急于财用，三司患不足者数千万。议者请 呼数十大姓计之，一日 而足，曾不扰民而国家事办。 ” 其中 大姓 “ 李氏” 被借 去 “ 二十余万贯” ， 宋仁宗后来不想还钱，就 “ 与数人京官名以 偿之。 ” 嘉枯八 年四月，宋仁宗死，按惯例要赏赐全国官兵。知谏院司马光言， “ 传闻外州、军 官库无钱之处， 或借贷民 钱， 以 供赏给。 一朝取办， 逼以捶楚。 ” 宋英宗时， “ 朝 廷自 京师应副未及间，故有三两路州军尝借于坊郭富民，然亦即时荤还。 ” 赏 赐必须及时，但钱物的到位，准备有个过程，为防止军兵借口 骚乱，有的地方 只有筹借于民间。北宋末年，由于杭州 “ 军贼未珍，所屯诸军保甲计日己 久， 。李煮: 续资治 通鉴长编 卷三六， 元枯二年三月丙子，中 华书局19 85年版. 。李寿 续资治通鉴长 编 卷三八八， 元 枯元年九月丁丑，中华书局1 9 85年版。 。李煮: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九八，京佑八年四月癸未，中华书局 1 9 85年版. 宋会要辑稿 食货 ，四 之二八，河南大学出 版社2 00. 年版。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刑 靡费不资。而两浙增司尽所有以供亿，今己匾竭，至于借贷民间，以应军须。 ” 宋徽宗宣和六年，尚书右承宇文粹中言: “ 近岁南伐蛮撩，北赡幽燕，关陕、 绵、茂、边事日 起托应奉而买珍异奇宝，欠民债者一路至数十万计。 ” 由 于战事和供奉皇帝等原因，官方财力有限，各地政府普遍向民间借贷。南宋初 年的扬州，官库不仅空无一物， 而且尚欠公私债务数以 万计。 其中即包括私人 债务。宋孝宗淳熙年间的四川也是如此: “ 寻常四川钱粮未办，借贷于富家，候 朝廷科至，即散还。 ”四川军用钱粮经常都是先借贷于当地富家， 等到朝廷所科 征的赋税到位后，方与归还。 市民借贷则主要是民间向官府贷借钱物的活动。为应付官府内部宴请、馈 赠、 迎送或赏赐， 市政府设有公使钱。 但这部分钱， “ 正赐钱不多， 而诸令许 收造利” 。 这就为官府放贷提供了一定的资金来源。州军利用这些钱进行各种 营利性活动，取息以给公用。公使钱大部分用于经商，如渭州的公使钱，有的 去解州贩盐， 有的去四川贩罗帛，甚至经营交钞. 但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用于经 营高利贷的，如“ 开抵当” 、 “ 许人借贷出息等等。 ” 。 南宋以后， 放贷规模更加 庞大。如岳飞在鄂州经营官引、典库、房廊等，加上在其它地方进行回易， 其 总收入可供岳家三个月的钱币 支出。 官民 借贷的 借款人以 平民为主。这主要是 由于社会的分化，平民百姓资金严重不足，要满足正常的生产生活的需要，必 须进行借款。宋真宗、仁宗时期，两浙一代 “ 民有贷息钱，户己绝而息不除， 有司阅籍感恩不己” ， “ 民愿以死偿而未得” ， 便是官府放债的实例。随着商品 经济发展，人们对市场的依赖程度越来越大，一些大商人能够凭借自己的财力， 垄断商品流通，操纵市场。政府一方面要限制这些大商人的垄断行为，一方面 希望增加财政收入. 在这两种需求下，王安石变法时推行了市易法。 “ 市易法有 三:结保贷请一也;契要金银为抵二也;贸迁物贷三也。三者惟保贷法行之久， 负失益多。 ” 。 京师设市易司，各地设市易务，受市易领导，商人可以向市易务 0许景衡: 衡塘集卷一一， 乞应副两浙潜司札子， 。 。黄淮， 杨士奇: 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二，_ 上 海古籍出 版社1989年版。 0汪藻: 浮溪集卷三五， 右中奉大夫直徽欲知潭州陈君墓志铭 . 。刘秋根: 试论宋代官营高 利贷资本 ， 载 河北学刊里 ， 89年第二期， 第54页. 。马端临: 文献通考卷二四， 国用考 。 。尹沫: 河南先生文集卷二五， 分析公使钱状 。 。 试论宋代官营高利贷资本 . 。王曾瑜: 宋朝兵制初探 ，第二九六页。 .苏舜钦: 苏学士文集卷一五， 王雍墓表 。 。 宋史卷一七六， 食货志下八 市场 。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放款。 熙宁五年， “ 若欲市于官， 则度其抵而贷之钱， 择期使偿， 半岁输息十一， 及岁倍之。 ” 。“ 元丰二年诏，市易旧 法，听人赊钱，以田宅或金银为抵挡，五 抵当者三人相保则给之。皆出息十分之二，过期不输，息外每月更罚钱百分之 二。 ”显然市易法实际上是一种对商人的低息贷款，有利于平抑物价，保证商品 的正常供给。王安石变法期间，置青苗法以限制私家高利贷，年息不过四分， 远低于私家高利贷的利率，但在实行过程中，由于官吏的舞弊等缘由，青苗法 执行情况并不理想。 苏辙曾言: “ 以 钱贷民 使出息二分， 本非为利， 然出纳之际， 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非理费用。及其纳钱，虽 富民，不免违限。 ” 民间借贷。民间借贷，就是非官方的团体或人民之间的借 贷活动。宋代民间借贷活动十分活跃，借贷主体主要包括寺院借贷、军队借贷、 私营质库借贷等。其中，比例最大的当属寺院放贷。伴随着宋代经济的发展， 相对封闭的佛教寺院同样受到了冲击。货币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明显提高。对于 寺院、僧人来说金钱无疑是最具魅力的东西了，甚至远远胜过佛教的清规戒律， 左右着寺院、僧侣的活动，恰如宋代一位僧人所说: “ 钱如蜜，一滴也甜。 ”寺 院的僧道，因为视 “ 钱如蜜” ，所以，在其实际活动中积贮了大批金银绪钱，许 多寺院积聚的田产财货能够用于一郡。叫匕 宋中叶的夏辣就曾指出: “ 其徒毫右 ( 僧侣上层有财势者) ， 多聚货泉. ” 宋神宗熙宁年间， 一个僧人曾“ 寓钱数万” 于刘永一家，僧人死后， 刘永 “ 请以 钱归其弟子” 。 许多寺院由 于田 产财货能 够 “ 用于一郡” ，因而他们也就敢于用上一百万到二百万的钱修葺寺阁，倍极华 奢。 同时，寺院的数量庞大也为积聚钱财奠定了基础。诚如 梦梁录所言: “ 释老之教遍天下，而杭郡为甚。然二教之中，莫盛于释，故老氏之卢，十不 及一。 ” 叭 庙 安城内 外寺院数量更加繁多。 “ ( 临安) 城内寺院， 如自 七宝出开宝 仁王寺主持以下，大小寺院五十有七。倚郭尼寺自 庙净福全慈光地藏寺以下， 三十有一。又两赤县大小梵宫，自景德灵隐禅寺、三天竺、演福上下、圆觉、 净慈、光孝、报恩禅寺以下一百八十有五。都城内外庵舍，自 保宁安之次，井 一十有三。 ” 。 宋史卷八六， 食货志下八 市易 。 。 宋史卷一七六， 食货志上四 常平义仓 . 胡铃 胡澹安先生文集，卷二七， 新州龙山少林阁记 。 夏辣: 文庄集抑仙释妻卷一五. 。 宋史卷四五九， 刘永传 。 胡铃: 胡澹安先生文集卷二七， 新州龙山少林阁记 . 吴自 牧: 梦梁录卷一五， 城内外诸宫观 。 。吴自 牧: 梦梁录卷一五， 僧塔寺院 .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寺院、僧人获取钱财的方法主要是开设质库。僧院开设的质库当时叫做长 生库，与宋代度碟制度密切相关。按照宋朝的规定，如要为僧，须有政府颁发 的度碟，而度碟的 价格比 较高， 所以许多 寺院就经营长生库，取息以 买度喋。 如洪迈曾经记载:“ 永宁寺罗汉院，萃众童行本钱，启质库，储其息以买度碟， 为之长生库。 都阳并诸邑，无间禅律息为之。 ” 在南宋钱塘县，一位姓汪的县 令刚上任， 就有僧“ 诉百姓负长生库息” 。 建昌 孔目 吏范荀， “ 为子纳妇， 贷钱 十千于资圣寺长老” 。 众多的寺院犹如一座座金库，积聚了 大量的钱财。陆游 对僧院这种孜孜求利的行为很看不惯，称: “ 今僧寺辙作库质钱取利，谓之长生 库，至为鄙恶” 除了僧院长生库外， 地主、富商或官僚之家往往也通过开 设质库放贷取息。韩琦曾指出:宋代乡村上三等户是所谓的 “ 从来兼并之家、 除地租剥削外， “ 例开质库，置课场” 。 除地主外，商人也经营质库。 宾退录 卷九引 夷坚志 “ 裴老智数”载: “ 绍兴十年七月，临安大火，延烧城内外室 数十万区。裴方寓居，有质库及金银肆在通衡，皆不顾，逮命纪仆刚分往江下 及徐村，而身出北关，遇竹木砖瓦芦苇椽桶之属，无论多寡大小，尽评价买之。 明日有旨:竹木材料皆抽税征解。城中人作屋者尽取之，裴获利数倍，过于所 焚。 ” 宋商既经营商业， 又经营质库， 动用钱物动辄百万， 资本已经相当客观了。 宋代的军队及军队的一些将领及驻地附近的豪富也在士兵中放债。这些债 务大多利息很高， 并且演变成为当时军政的一大弊病。 将校搜刮借款兵士，使 得兵士家庭苦不堪言，接近崩溃。河北沿边军营已然是 “ 禁军大率贫窘，妻子 未露饥寒，十有六七，屋舍大坏，不庇风雨。 体问其故，盖是将校不肃， 敛掠 乞取， 坐放债负，习以 成风。 ” 绍兴三十一年就有诏指出: “ 殿前司日 前诸将下 有除克剖敛、私放债负之类。 ” 除将领外，一些官员豪富之家也 “ 放债于军人， 厚取利息。 ” 淳熙十六年二月四日 有赦令云: “ 私放军债及质买所辖请赏赐，前 后药束其严. 倘虑有力 之，人 依前牟利侵克， 致使军士不能赡家” 。 开禧元 0刘秋根: 两宋私营高利贷资本初探 ， 载 河北大学学报l 9 87年第三期，第11页. 。 两宋私营高利贷资本初探 黄震: 黄氏日钞卷九六， 知兴化军管讲宗博王公行状 。 洪迈: 夷坚志丁卷四， 资圣土地 。 。陆游: 老学庵笔记卷六。 .韩琦: 韩魏公集卷一八， 家传)o 苏轼 苏轼文集卷三六， 乞增修方箭社条约状三首). 李心传: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八，绍兴三卜 一年五月癸亥。 。李心传: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二，绍兴二十九年五月辛酉. . 宋会要辑稿 刑法二之一二三，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年五月二十五还有诏说: “ 访闻内外诸军将合干人等有诈 作百姓名色，私放军 ， 一 ” 可见，因为这类行为对军政的危害， 政府曾多次下令禁止， 但未能奏 所以 私放军债在南宋自 始至终存在。 债效 第二节 计息借贷与无息借贷 计息借贷。计息借贷就是在借贷活动中由 法律规定或者借贷主体之间约定 一定的利息，而在偿还时一并交还给出贷方的一种借贷方式、宋代的史料中对 有息借贷多有记载。北宋王安石变法中青苗法的实施便是一例。青苗法以诸路 原有常平钱本 1 5 00万贯、石作为本钱，每年在青黄不接之际借贷给农民，让农 民夏秋收成之后，随二税归还青苗钱，半年要缴纳二分到三分息钱，使 “ 昔之 贫者举息于豪民， 今之贫者举息于官. ” 为了 抚养、管理那些失去枯恃的孤幼 ( 主要是官员之家) ，宋朝政府专门设立检校库， 由开封府管理。受常平新法 的影响，熙宁四年五月，吴安持上奏认为:检校库 “ 检校小儿财务，月给钱， 岁给衣，逮至长成，或至罄竭” ，因此 “ 乞将见寄金银见钱依常平等仓例召先入 抵挡请领出息，以给无检校入户” 。 抵挡所设立以后，除检校库外，其他一些 机构，如开封府杂供库、国子监、都水监、律武学、甚至连市易司都拿出一部 分本钱送抵挡所取息。 而抵挡所的实质就是有息借贷，即民户以金银匹帛或其 他贵重物品相抵可以 借贷到现钱使用，到一定期后加息还钱并赎回抵挡品。熙 宁五年，又实行市易法，其中的抵挡赊贷官钱的业务与抵挡所又是类似的。市 易法在推行初期，官府因赊贷而获得较多利息，后因商户破产及拖欠问 题日 益 严重， “ 罚息”越积越多，市易法逐渐蜕变为经营高利贷的机构。 对于利率的适用，南宋人袁采在 袁氏示范中提到 “ 假贷取息贵得中气 “ 假贷钱谷，责令还息，正是贫富相资不可胭者 一今若以中制论之，质库月 息自 二分至四分，贯钱月息自 三分至五分，贷谷以一熟论，自 三分至五分取之， 亦不为虐，还者亦无可词” 。可见，适当的收取利息是符合当时的社会习惯的。 然而，宋代营利之风盛行，获得更多的金钱成为了人们热衷追求的目 标。于是， 宋会要辑稿 刑法 ，二之一三五，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刘秋根: 两宋私营高利贷资 本初探 ，载 ( 河北大学学报l ， 87年第三期，第14页。 . 安石: 临川文集卷四一， 上 五事札子 。 和加藤赞: 关于宋人的检校库 ，载 中国经济史考证 ，第二卷。 叩 宋会要辑稿 . 职官 ，二七之六四，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三七之一六，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在借贷业中，高利贷便愈演愈烈。高利贷， “ 今人出钱以规利人，俗谓之放债， 又名生放” ，是计息借贷的一种典型形式，是一种古老的经济形态。 由 于从事 这类借贷需要库房贮存， 在宋代又有 “ 库户” 的 称号。如吕 温卿用自 己的田 契 华亭县的“ 库户” 质钱五百千就是一例。 在 清异录的记 载中， 还有“ 钱民” 的称号。此外，有的地方则称之为 “ 豪民” ，如宋真宗时寇准曾上奏 “ 所部 ( 指 永兴军) 豪民多贷钱贫民， 重取其息” 。 因此， 在宋代官私记载中高利贷者与 大商人、大地主以 及品官形势之家，并列为兼并之徒或兼并之家。 高利贷资本在城市里尤其是极其活跃的。以临安的质库情况看， “ 又有府第 富豪之家质库，城内 外不下数十处，收解以 千万计” 。 乾道三年八月，有人上 言说: “ 临安府诸县及浙西州军，旧来冬春之间，民户艰食，多诣富家借贷，每 借一斗限至秋成交还，加数升或至一倍” 。 袁氏 示范卷三也记 载: “ 典质之 家至有月息什而取一者;江西有借钱一年偿还，而合子立约者，谓借一贯文约 还两贯文;衙之开化借一秤禾而取两秤，浙西上户借一石米而收一石八斗，皆 不仁之甚” 。正因为高利贷资本是一种古老的资本形态，所以它活动于各个城市 中，即使在一些偏远的小县城，也有它的足迹。如广西南路的化州小城， “ 以典 质为业者十户” ，其中九家是福建人， “ 闽人奋空拳过岭者往往致富” 。 蜀僧宝 觉园迟大师在修葺寺院之后， “ 又以 钱二十万为所谓长生钱” ， 。 “ 永宁寺罗汉 院萃众童行本钱、启质库、 储其息” 。 农村则是高利贷活动更加广泛的场所。 客户、第四五等户、 下层亭户和小茶园户等，都是高利贷者掠夺侵袭的对象。 正如 “ 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在宋代，凡有人烟处就有高利贷活动。 无息借贷是指借贷双方的借贷活动中并未规定利息，借方往往只需要原价 偿还原物或同类物的借贷种类。宋代的无息借贷一般是邻里亲戚等较为熟悉的 人们之间，但也不乏官府向民间借贷。其中既有生活性借贷，也有生产性和经 营性借贷，借款额有大有小，借期有长有短。大多数情况下，此类借贷既不计 息也不立契，属信用借贷。 东京梦华录卷五描写民间借贷时写道:“ 街市行 人， 便认得是何色目， 加之人情高谊， 若见外方之人为都人凌欺， 众必救护之， 张方平: 乐全集 食货论，卷一四， 岁赋 . 李煮: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0 ，熙宁十年春正月戊寅记事，中华书局1 9 8 5 年版. 李煮: 续资治通鉴长 编卷八六，大中祥符九年夏四月辛丑记事，中华书局 1 ， 85年版。 吴自牧: 梦梁录卷一三、四八。 宋会要辑稿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五八之五，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食货 ，三七之一四，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胡铃: 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七， 新州龙山少林寺阁记 。 洪迈: 夷坚志丁卷四九， 徐谦山人 。 第一章 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 或有从外新来，邻左居住，则相借措动使，戏遗汤茶，只因买卖之类” ， “ 凡 百吉凶之家，人皆盈门，其正酒店户，见脚店三两次打酒，便敢借与三五百两 银器” 。 切 东京地区， 人民 互帮互助， 体现其民 风之纯朴，社会秩序井然。 建炎 三年，民间欢言天子航海东来，泊金鳌山下， “ 有旨 取一内人，乃借民间小竹舆 乘之以 来。立语良 久，复令登舟” 。 除了 借船，借生活用品，还有相互借螃蟹 的。 如 梦溪笔谈云: “ 关中 无螃蟹，元丰中，余在陕西，闻秦州人家收得一 干蟹。 土人怖其形状以为怪物。 每人家有病虐者， 则借去挂门户上， 往往遂差，o 官方向民间的借贷，往往是强制性的。借贷的目 的，一是短期效应， 解救朝廷 财用之急，以利国家;二是长期效应，摧抑豪强，平均财产，以利农民。在此 利国利民旗号掩盖下，官民借贷成为了向人民掠夺的手段。宋仁宗庆历年间， 中央政府曾向民间强制借贷:“ 三司使不能孽画钱谷，至有强借豪民钱二十万 贯” ; 宋英宗即位时，有的地方甚至 “ 立成将诛豪右，以竭私藏” 。 不息以杀 人相威胁，与强盗无异。两宋初，两浙明州经过战火一片残破，钱物奇缺，又 新来数千里军队驻扎，地方无力供应，便向富户借贷， “ 物力钱自 三十贯以上， 借钱二十文省，实催到九万七千九百余贯， ， 仍然是按户等摊派的性质。百姓 对国君减免配借钱尚且感激不己，又怎敢索利取息呢?此外，史料中也未见是 否支付利息以 及偿还期限的记载， 只有偿还的诏令以 及偿还的方式、明目 . 因 而，笔者认为可以将其归入无息借贷部分。 第三节 货币借贷与实物借贷 货币借贷既是以货币为标的物的借贷活动，而实物借贷是以牛马牲畜、粮 食、衣帛等为标的物的借贷活动。 货币 借贷，即金钱借贷，与当今社会一样，宋代的金钱借贷相当普遍:朝 廷官府为了推行经济政策、贩济灾民，需要大量用于运作的金钱;视钱如蜜的 僧院和豪商富贾对金钱更是趋之若鹜。相对来说，放贷取息是他们生财的最佳 0孟元老: 东京梦华录卷五， 民俗 ， .赵彦卫: 东巡记 。 沈括: 梦溪笔谈卷二五， 杂志二， 。 欧阳修: 欧阳修全集 奏议集卷九， 论陈留桥事乞黔御史王砺札子 。 。刘挚: 忠肃集卷一二， 宫苑是阁门通事令人王公墓志铭 。 。李心传: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一，绍兴二年二月戊子. 。程民半， 宋代的 “ 公债 ， .载 中国史 研究2 以 陌年第3 期，第 1 日页。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途径。熙宁四年五月，开封府检校库在吴安持请求下， “ 将见寄金银见钱依常平 色例召人先入抵挡请领出息，以 给元检校人户” 。 。 十一月，开封府杂供库从左 藏库借钱七万贯为本， “ 依古公康钱支检校库，召人借钱出 息” 。 熙宁九年有诏 令云:市易务 “ 自 今不得赊请钱与皇亲、官员、公人” ， 可知，有些皇亲、官 员及公人是曾向市易务借贷官钱的。元丰四年，宋政府在京师设立抵挡所，元 丰五年又 “ 推抵当 法行之几县” ， 元丰六年，又 “ 将诸路常平司市易赊请钱及 宽 剩 钱， 五 路各 借十 万， 充 抵挡本钱” ， 元 丰七 年又 下 诏， 一 “ 诸 路常 平司 存留 一 半见钱，以二分为市易抵当” 。 从现存的资料可以看出，佛教寺院通常以钱作为高利贷的资本。如福州乾 元寺， “ 住持绍宗与寺僧法硅者慕诸信士得钱六十万有奇，不以 供他费，贫不给 者悉以 贷予，收其赢度有功于众者二人，将自 此始，岁以 为常也” 。 。 南宋时期， 黄度担任健康府知府时，兴建养济院两所，挑选干练的僧人主持日常工作，以 救济流离失所或贫困无依靠之人， “ 捐千络就寺置，具所赢每三岁买祠碟管干有 劳行者一人为僧” 。 又如奉节郎薛纯一不仅施田千余亩给能仁寺，而且还 “ 别 以钱权其子本以待凶岁” 。 由此可见，寺院以钱放贷取息是比较常见的。寺院 经营借钱放贷业务，很多富裕的僧侣也利用手中的钱财放债取息。如 夷坚支 甲 中 所 说， 孔目 吏 范 荀为其子娶妻， “ 贷钱十千于资圣寺长老” 。 。 慈明 杨太后 在其穷困潦倒之时也向 真州长芦寺僧侣借债，当时杨太后一家居住在寺庙附近， “ 主僧善相，适出见之，知其女当贵，因招其父母饭，语之故，且勉之往行都， 当有所遇。以无资告，僧以二千褚假之，遂入杭” 。” 尽管此僧借钱给杨氏大有 政治投机之嫌， 但借贷事实却是无疑的. 此外，富商大贾的金钱借贷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如青龙大姓陈，原 是司农卿陈倩之子，有官不做，而是 “ 畜凶悍辈为厮仆，结连上下，广放私钱 以取厚息，苟失期会，则追乎执系，峻于官府，至虚立契券，没其资产，甚则 宋会要辑稿 职官 ，二七之六四，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宋会要辑稿 职官) ，二七之六五，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三七之二四，河南人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三七之三零，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三七之三一，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0 宋会要辑稿 食货 ，三七之三一，河南大学出版社2 001 年版。 。 鹅溪集卷二二， 福州乾元寺度僧记 . 。周应和: 景定健康志卷二三. 。陆游: 渭南文集卷一八， 能仁寺舍田记机 .洪迈: 夷坚支甲卷六， 资圣土地 。 11周密: 齐东野语卷一0 ， 杨太后 .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并取妻女” 。 可见这辈人气焰之嚣张。真宗时，名臣曹利用之舅， 太子中舍 致士韩君素居棣州， “ 颇恃势放息钱，又私酝酒其家” 。 绍兴二十四年， 保义郎 李琦监和州东关镇税 “ 家颇丰瞻，有高指使者，赴官舒州，与其妻来渴，愿贷 钱五万为行装，约任终偿倍息” 。 另外，一些贵族或小吏也放债。如宗室赵不 盼居常熟县开 元乡“ 数以 傣余施贫乏，岁或不登，取贷子钱者， 券悉焚之” 。 实物借贷。从现代民法的角度说，实物借贷是指当事人约定一方转移实物 所有权与他方， 而他方以种类、品质、数量相同之物的借贷活动。宋代的实物 借贷十分频繁，所借物品种类丰富，既包括种子、牲畜等农耕物品，又包括金 帛、油料、粮食等生活用品。宋代的地主放贷米谷、绢织物较为普遍，借贷的 实物多为粮食作物，借贷者为佃农或小生产者，当春荒或其他意外事故发生时， 缺乏的首先是粮食作物。而在自然经济仍占统治地位的宋代，物价尤其是粮价 往往很不稳定，加上一些商人的囤积居奇，春秋粮价相差相当悬殊，借钱买粮 只会多遭受商人的中间剥削，因此，他们多直接借贷谷物，至秋时再以实物偿 还。文彦博称之为 “ 举放， 。 欧阳修指出， “ 佃户乏时，举债于主人而后偿之， 息不两倍则三倍” ， “ 场功朝毕而暮乏食，则又举之， ， ” 李仕衡也曾 谈到农民 借绢， “ 在河北，民 乏泉货， 每春取绢直于豪力，其息必倍” 。 。 官府在灾荒之年也会开仓娠贷。 续资治 通鉴长编载天圣元年 ( 1 0 23年) ， 徐州连遭水灾， “ 民颇艰食，以常发常平仓及良种贷中下户” ;景枯四年 ( 1 0 37 年) ，开封府 “ 出常平仓粟贷中 等以下户，户一解” ;元丰四年 ( 1 0 81 年) 诏， “ 闻阶成风眠州人户缺食流移，令逐州第四等以下户支借常平粮解，不户不得 过两石，第四等第五等不得过一石” 。七乙 丰六年四月， “ 户部言:恩州至沧州等 处，见有寄来粮解约八十余万石。欲乞下河北路大提举来便司，令随本处州县 人户赊借，内第三等不得过两石，第四等、第五等不得过一石，既不得抑勒。 候次年夏秋收成输纳。其已 有赊欠者勿给。 从之。 ” 。 元佑年间定州闹水灾，苏 轼奏请朝廷将常平米九万石减价二分出卖，军中陈粮二万石借给一二等民户家 李之义: 姑溪居士集后集卷十九， 故朝清郎直移阁 持问胡公行状， 。 。洪迈: 夷坚支丁，卷一三， 高县君， . . 续资治通鉴长 编，卷一0 七，天圣七年二月戊辰，中华书局 1 9 85年版， 。 江苏金石志卷一三， 宗室不诊墓志铭 。 0文彦博: 文潞公集卷二0 ， 言青苗钱 。 。袁采: 袁氏 世范卷三， 存恤佃客 . 范仲淹: 范文正公文集卷一一， 李仕衡墓志铭 。 李蠢: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一一四、三一一，中华书局1985年版。 。李煮: 续资治通鉴长 编卷三三四，元丰六年四月癸酉，中华书局 1 始5 年版。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庭。 。 朱熹在其管辖下的星子、郝昌、建昌三县调查时发现一些农民因为 “ 难得 良 种” 而放弃种麦， 便一再恳请上户向下户提供借贷。 孝宗乾道四年( 1 168 年) ， 朱熹在福建崇安首创社仓，以州郡若干常平仓米为谷本，夏季听民借贷，入冬 征还，每石取息两斗。 寺院也有以 粮食作为取息资本的。如刘昌诗记录了庆元府寺院的实际情况: “ 四明僧庐，在六邑总大小二百七十六所，只郸一县，城内二十六，城外八十。 天童日饭千僧，育王亦不下七八百人，行仆称是。天童岁收谷三万五千解，育 王三万解，且分布诸库，以阁民利。等而下之，要皆 有足食之道” 。 今良 明显， 天童寺和育王寺都是用收获的粮食作为取息资本的，并且设有不少仓库从事借 贷业务。 民间器物、 金帛 等物品也经常成为借贷的 对象。在宋代，每逢大礼圣节， 所需器物向行户“ 假借” ，这己成为 “ 定制” 。 并且只有圣节才能借贷器物，否 则将受到刑法处罚。 庆元条法事类卷四八 科敷规定:诸官司非遇圣节， 辄借人户什物、陈设器用、人船、车乘者，徒一年:虽应借而以民间所无之物 或多抛数目、及令装饰诸色人者，准此。质库和寺院长生库往往也把金帛纳入 借贷资本范畴。如育王山妙智禅师， “ 增庚人数千解，施者委金帛创为长生局无 所，百需皆备，月施金钱饭僧以万记气 第四节个人借贷与合伙借贷 个人借贷， 与 今天一样，在宋代是一种极为普遍和常见的借贷形式，前文 所举的州军放贷、寺院取息等都是以个人的形式放贷取息的。类似的例子在各 种史书中还有许许多多，不再赘举。 合伙借贷。 按照现代民法的定义，合伙是指由二人以上根据共同协议而组 成的营利性非法人组织。宋代借贷活动中，没有满足现代合伙定义的组织，却 有类似于合伙的形式，即 “ 库户” 、 “ 钱民”与 “ 行钱” 之间因金钱关系而形成 的高利贷网络。 司马迁曾经指出: “ 凡编户之民，富相什则卑下之. 伯则畏惮之，千则役， 。苏 轼: 东 坡 奏议 集 卷 一四。 0朱熹: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别集卷九， 再谕上户向下户借贷 。 。刘昌诗: 芦浦笔记，卷六， 四明寺 。 宋会要辑稿 刑法 ， 二九三四，宜和七年十二月十九日，河南大学出 版社2 00. 年版。 第一章 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型 万则仆，物之理也” 。“ 库户” 、 “ 钱民”与 “ 行钱”所结成的关系就是这种主 奴关系。正是这种身份地位的差别，造就了 “ 库户” 、 “ 钱民”与 “ 行钱” 在金 钱占 有上的差别。一方面，库户、钱民只想坐收渔利、让钱生钱，另一方面， 行钱为了赚取更多金钱，提升自己的经济地位，总是千方百计地讨好钱民，甘 于为之服务。于是，一种库户、钱民以金钱出资，行钱以劳动出资的 “ 合伙” 组织便形成了，其实质是， “ 行钱”为 “ 钱民” 放债，共同瓜分利息。 宋代野史 笔记中有云: “ 凡富人以钱委人，权其子而取其半，谓之行钱， 。 所谓 “ 权其子 而取其半” ，即利息的二分之一归行钱，二分之一归钱民。因此，行钱所获得的 利息、 决定于以 下 两 个条件: 一 是 钱民 借出 本 钱的 数量多 少， 二 是放 贷利息的 高低。 本多利高，行钱瓜分的利息也就多，这是非常明显的。由 钱民 和行钱组 成的高利贷网络，从北宋一直延续到南宋。试看洪迈 夷坚志中的一段记载: 抚州民陈泰，以贩布起家。每岁辄出绢出钱，贷崇仁、乐安、金溪诸债户，达 于吉 ( 即吉州)之属邑，各有狙侩主其事。至六月，自 往敛索，率暮秋乃归， 如是久矣.初用渠 ( 指陈泰) 钱五百千为作屋停贷， 今积布数千匹。 细释 本段文字，陈泰化五百千以作屋停贷，是无可非议的。 但 “ 今积布数千匹” ，同 急于将手中的货物脱手是很不相同的。以此而言，与其说陈泰是个包买商，倒 不如说他是个高利贷者更合乎实际。如果这一解释不错的话，那么，以贩布起 家的陈泰是在放高利贷给债户，用这种方式占 有债户们的剩余劳动。并且陈泰 的高利贷活动不仅限于抚州各县， “ 还达于吉之属邑” ，从而结成了一个相当可 观的高利贷网络。为陈泰主持高利贷活动的骆侩虽非行钱，但与行钱的性质是 相同的。此外，还有其它放贷机构与此类似。如 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的那 位敢于开 封府“ 诉诸贾息本钱” 并且“ 尽抱卷书至庭” 的寡妇胡氏 ， 就是行钱。 此外，诗人贺铸晚年退居吴下，唯靠 “ 贷子钱自 给” 。 夷坚志也记载:乐 平八间 桥农民张八公，本乃无赖， “ 一日 忽自 悔悟，自 称道人，唯赊放米谷， 取 其赢以瞻家” 。 一些宦官之家有些也以这种方式放贷为生，如前文所引的青龙 大姓陈便是一例。 这种共同出资、经营、分配利息收益，共担债务不能偿还风 险的和合力同则的形式，是与当今合伙十分类似的。此外，两宋时期主要的私 司马迁: 史记卷一二九， 货殖列传). 一 e 明清: 投辖录 。 .洪迈: 夷坚支癸卷五， 陈泰冤梦 。 印李烹: 续资治通鉴长 编卷一七。 ，皇佑三年三月戊申，中华书局1 9 助年版. 。 宋史卷一四三， 贺铸传 。 洪迈: 夷坚三志券二， 张八道人犬 。 第一章宋代借贷的基本类刑 人放贷机构质库，也兼具这一功能。吴曾记载说:“ 江北人谓以物质钱为解库， 江南人谓为质库。 ” 质库在北方广大地区成为解库，都是指 “ 以 物质钱” ，即需 要货币的人可以用动产作质押借钱，质押物存放在钱主的仓库里，故而得名， 它实际上就是一种典当业。两宋质库业与典当业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质库的代为 放贷功能。 质库开始吸收闲散呆滞的货币， 并支付存款人利息。 嘉泰元年 ( 1201 年) ，有官僚上言到:寺观多设质库，称为 “ 长生库， ， “ 始因绪流为度僧之名， 立库规利，相继进纳，固亦不同。今则不同，纠集富豪合力同则，名曰斗纽者， 在在皆是。尝以其则例言之” ， “ 结十人以为局，高下资本自 五十万以至十万， 大约以十年为期， 每岁之穷，轮流出局，所得之利，不营倍徒，而本则仍在” 这里描述了质库 ( 长生库)的演化过程，由原来寺观自 身收集进纳立库生息变 为允许富豪将钱存在长生库，放贷取利，交存货币的富豪可以获得利息。民间 将多余的货币或留用的货币存入长生库生息的事例也不少。如南宋时，安抚显 漠少卿孙越，少时贫困，其叔祖赏识其才，经常督责教导，且留钱浮屠氏所谓 长生库，曰: “ 此子二十岁登第， 吾不及见之点，留此以 助费” 。 孙越之叔祖存 钱于长生库，既能获得保险及防止妄费，又能获得利息，增加孙越的助学之资。 又如绍兴癸亥，一侍郎官梁企道寓居于都阳妙果寺， “ 随行王彦漠担辖者，携妻 子外僧堂后，以典质取息自 给” 。 这里王彦漠提辖不会是亲自 经营典质业，而 应是将钱存在妙果寺的长生库里， 取得利息以 供日 常生活开支。 第五节消费借贷与使用借贷 借贷可分为使用借贷与消费借贷两种。称使用借贷，谓当事人约定一方以 物无偿贷与他方使用，他方于使用后返还其物之契约。物之交付当事人，谓贷 与人，约定为之返还之当事人成为借用人。前面提到的官府借船、酒店借酒器、 邻人借螃蟹、甚至潘陈同母等都是使用借贷的实例.消费借贷，谓当事人约定 一方移动金钱或其他代替物之所有权与他方，而他方以种类、品质、数量相同 之物返还之契约。 鉴于前文对本处多有涉及， 此处不在赘述. 0吴曾: 能改斋漫录卷二， 以物质钱为解库 。 宋会要辑稿 食货 ， 七。 之一。 二，河南大学出 版社2 001 年版。 黄震: 黄氏日钞卷九六， 安抚显漠少卿孙公行状 . 洪迈: 夷坚支戊卷二， 王彦漠妻 。 第二章宋代借贷的原则和程序 第二章宋代借贷的原则和程序 在长期的借贷过程中，我们的先人形成了许多借贷的原则和程序。这些原 则和程序在宋代的借贷活动中，不但得到了继承和延续，也有了某些进步和发 展 。 第一节宋代借贷的基本原则 所谓基本原则，就是在民事活动中为大多数人所自觉遵守的具有指导意义 的信条。在宋代，人们在借贷活动中也都遵循着某些原则。这些原则有的在某 些具体的法律条文中有所涉及，有的则只是作为一种信念或道德的要求为人们 所接受和践行。这些原则到底有多少，是一个不易搞清楚的问题。但至少自 愿 原则、平等互利原则、诚信原则是人们在借贷活动中大都予以遵守的。 2 . 1 . 1 自愿原则 借贷活动是一个借贷双方合议的过程。自 愿原则就是指在这个过程中应当 贯彻双方的意思自 治，即民事主体均有选择是否借贷的自由、和谁借贷的自由、 借贷什么的自由， 而任何一方最终的意思表示都不应当出于强迫。宋代民间借 贷中，自 愿原则得到了较好的体现。 独醒杂志有云: 秦少游所赋 语系中兴 寺 ， 过崖下时盖未曾 题石也。即行次永州，因纵步入市中，见一土人家门户稍 修洁，遂直造焉。 谓其主人曰: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