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理论专业论文）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pdf

摘要 “理性化”问题是韦伯在其社会学研究中一直关注的重要命题。 同时，作为律师和法学家的韦伯，自然也不会放弃对法律中蕴涵的理 性因素的分析。但这种理性主义的法律是怎样产生的呢? 韦伯从历史 的、社会的、法律的等多个角度入手，阐述了他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的 理论。韦伯认为，从理论的观点看，法律进程的总的发展，可以认为 是经过了以下几个阶段：最初是经由法律先知预言家个人超凡魅力而 来的法律启示；第二阶段，是由世俗国家或者宗教的权威来发布的法 律命令；第三个阶段是由法律贤达根据经验制定或发现的法律；第四 个，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的特点是，法律是经过系统的精心的设计而 制定出来的，司法活动由受过法律专业训i 练的人员来进行。韦伯认为 这是一个渐进的理性增长的过程，经过这样的途径，法律的形式上的 品质就呈现出来，法律理性也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法律理性化的过 程最终形成形式合理性法，它以欧洲大陆法为代表。形式合理性法是 与实质合理性法相对立的。 关键词：韦伯、理性、合理性、法律理性化 a b s t r a c t ”r a t i o n a l i z a t i o n w a sa l li m p o r t a n tp r o p o s i t i o nt h a tw e b b e rh a db e e n p a y i n gc l o s ea t t e n t i o ni nh i ss t u d yo fs o c i o l o g y m e a n w h i l e ，a sal a w y e r a n dj u r i s t ，w e b b e rw o u l dn o tg i v eu pt h ea n a l y s i so ft h er a t i o n a lf a c t o r s w h i c hc o n t a i n e di nt h el a w b u th o ww a st h er a t i o n a ll a wp r o d u c e d ? w e b b e rs t a r t e df r o mal o to fa n g l e ss u c ha sh i s t o r y , s o c i e t ya n dl a w , e x p l a i n i n gh i st h e o r yo nt h ep r o c e s so fr a t i o n a l i z a t i o no fl a w w e b b e r t h o u g h t ，c o n s i d e r i n go nt h ev i e wo ft h e o r y , t h et o t a lp r o c e s so nt h e d e v e l o p m e n to fl a wc o u l db ed i f f e r e n t i a t e da ss e v e r a ls t a g e s ：i tw a st h e l e g a le n l i g h t e n m e n tt h a tc a n l ef r o mt h ep r o p h e t sp e r s o n a lg l a m o u ra tf i r s t ； a ts e c o n ds t a g e ，i tw a st h el e g a lo r d e rt h a ta n n o u n c e db yt h ec o u n t r yo r t h er e l i g i o n ；t h et h i r ds t a g ew a st h el a w - f i n d i n ga c c o r d i n gt oe x p e r i e n c e b yt h ep r o m i n e n tp e r s o n a g eo ft h el a w ；f o u r t h ，t h ec h a r a c t e r i s t i co ft h e l a s ts t a g ew a st h a tt h el a ww a sm a d eo u tf r o mt h em e t i c u l o u sd e s i g n ，a n d j u d i c i a la c t i v i t y 由a sc o m p l e t e db yt h ep e r s o n sw h oh a dp r o f e s s i o n a l t r a i n i n g w e b b e rt h o u g h t ，i tw a sap r o c e s st h a tt h er a t i o n a l i t yi n c r e a s e d p r o g r e s s i v e l y t h r o u g ht h i sp r o c e s s ，t h ef o r m a lq u a l i t yo f l a wc a l t l eo u tt o a p p e a r t h er a t i o n a l i t yo fl a wa c c u m u l a t e db i tb yb i t ，t o o t h ec o u r s eo f r a t i o n a l i z a t i o no fl a wf o r m e dt h ef o r m a ll a w f i n a l l y i tr e g a r d e d c o n t i n e n t a le u r o p el a wa s 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 s t h e f o r m a ll a ws e tt h e s u b s t a n t i a ll a wa g a i n s t k e yw o r d s ：w e b b e r , r a t i o n ，r a t i o n a l i t y , m f i o n a l i z a f i o no f l a w 1 1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 1 、坚持以“求实、创新”的科学精神从事研究工作。 2 、本论文是我个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和取得的研究 成果。 3 、本论文中除引文外，所有实验、数据和有关材料均是真实的。 4 、本论文中除引文和致谢的内容外，不包含其他人或其它机构 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5 、其他同志对本研究所做的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声明并表示 了谢意。 作者签名： 日期：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南京师范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学 校有权保留学位论文并向国家主管部门或其指定机构送交论文的电 子版和纸质版；有权将学位论文用于非赢利目的的少量复制并允许论 文进入学校图书馆被查阅；有权将学位论文的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 行检索；有权将学位论文的标题和摘要汇编出版。保密的学位论文在 解密后适用本规定。 作者签名： 日期： 硕士学位论文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日舀 l 、论文选题的意义 法社会学是继自然法学、分析实证法学之后兴起、与后两者鼎足而立的法理 学流派之一。特别是自二十世纪初以来，在民族国家早已建立巩固、政治国家理 论相对成熟的前提下，学术研究的热点也由上而下由国家转向社会，产生了 众多的社会学家和运用社会学的理论、方法研究法学的法学家。韦伯即是其中重 要的一员。 马克斯韦伯( 1 8 6 4 - - 1 9 2 0 ) 是近代社会科学发展史上世界公认最有影响的 人物之。他的思想理论和研究方法论，影响了从历史学到法学众多学科的学者 们。西方社会学界将他与涂尔干并列，视为“社会学科的主要奠基人”。 众所周 知，韦伯的著作卷帙浩繁，覆盖面非常广，涉及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 伦理学等众多学术领域。但是，理性化问题，是韦伯在各个领域都予以密切关注 的问题。 作为律师和法学家的韦伯，自然不会放弃对法律中蕴涵的理性因素的分析， 而且这种分析早在他为获得大学教师资格时就已经开始。在那时，韦伯肯定不会 像他在经济与社会中那样，将法律理性问题作为一个社会学问题加以认真研 究，但他历史的研究方法却是始终如一的坚持了下来。韦伯像其他德国法学家一 样，对罗马法有着深刻的研究与精到的见解，对于日尔曼法的精到功底也得到了 得国法学界的普遍认同，当他在这两者之间企图建立起联系时，他便受到了来自 两个方面的批评和攻击。同时，韦伯对世界上其他地方历史资料的丰富积累，也 为他的对比方法的使用提供了方便和条件。圆这些方法最终为韦伯逻辑的找到西 方法律理性提供了基础，也使韦伯的法律社会学体系得以建立。韦伯从历史的、 社会的、法律的等多个角度入手，阐述了他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的理论。 韦伯出生在德国这块欧洲文化底蕴深厚、世界级思想大师辈出的土地上，生 活于欧洲近代资本主义发展、世界范围的工业化进程步调加快氛围下德国“经济 起飞”，农业国家向王业国家转型的时代；而当今中国正处在现代化、工业化的 进程中，建设法治国家，解决社会现实问题，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需要 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也需要吸取和借鉴古今中外一切优秀的文明成果。并且， 回视近代以来我国法制现代化建设的历程，借鉴、学习外国先进的法律思想和建 设成果，一直是法学者赞同和政府奉行的一种方法。例如，清末“预备立宪”、 清末“修律”、民国时期建立“六法全书”体系、共和国初期仿效苏联模式建立 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就是先后以日本、德国、法国、苏联为学习借鉴的对象。虽 然由于种种其他原因致使这一过程存在着不少缺陷和挫折，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 内，在复杂的政治、历史背景下，亦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于艰难曲折中逐步推进 中国法制现代化的进程。 。【德1 迪尔克克斯勒：马克斯韦伯的生平、著述及影响，郭峰译，法律出版杜2 0 0 0 年版“作者序” 第1 页。 。魏峰：韦伯传，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4 3 页。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二十世纪初的德国，国情和社会发展进程与今天的中国相似，韦伯遇到的、 为之焦虑、思考的问题也与我们今天遇到的、为之思考的问题相似，了解韦伯所 处的时代，理解韦伯的思想，有助于我们认清中国国情，思考、研究和解决好我 们今天所面临的问题。我国当前的法制现代化进程存在着理性化程度不够，推动 力量不足，方法途径不明确，法律的系统化、专业化和技术性不够等问题。而韦 伯的“法律理性化”理论恰涉及这些问题，为此提供了解决之道，可资借鉴。 2 、研究状况以及可利用的材料 马克思韦伯生于1 8 6 4 年，卒于1 9 2 0 年，但是他的学术思想真正在世界范 围产生重大影响却是始于二十世纪中叶之后，成为与涂尔干并称的近代社会学科 的主要奠基人之一。研究韦伯，成为各国学者热衷的一项工作。面对韦伯，中外 学者爱说的一句话是：你可以有你的看法，不赞成韦伯的观点，你也可以反对他， 但是你决不可以绕过他，包括他的思想理论和方法论。 韦伯的思想理论能够成为很久以来学术研究的热点，在德国国内，首先归功 于他的妻子玛丽安妮韦伯。她于韦伯生前即开始从事并且于其死后继续将他的 有关论述、资料、手稿进行收集、整理，结集出版，为研究韦伯的思想提供了丰 富的资料。她也成为研究韦伯的一个派别的代表人物。这个派别认为，韦伯的观 点、理论和方法具有一致性、连贯性和完善性，他们试图将韦伯的思想纳入到一 个框架、一个体系中去。另一些人则正相反，他们认为韦伯的思想具有多变性和 未完成性，反对后继者重新解读韦伯后系统化、美化韦伯和过分抬高韦伯思想理 论的地位，主张结合当时的历史社会条件进行分析，强调保持韦伯思想的原貌， 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 美国著名社会学家帕森斯，在二十世纪中叶以后，先后将韦伯的几部重要著 作翻译为英文出版，并对韦伯的观点、理论进行介绍、传播和评价。这对韦伯的 思想为世界上更多国家的学者所认识、讨论和认同作出了突出的贡献。法国、奥 地利、日本、西班牙、中国等也先后加入了这一行列。 帕森斯翻译、介绍、评论韦伯的著作、思想，是以他自己的学识和观点为基 础，从美国的观念出发，将韦伯“帕森斯化”、“美国化”。一直n - 十世纪七十 年代，这种方式和观点仍在国际社会科学思潮中占主流地位。七十年代以后，各 国特别是德国学者开始探讨“脱美国化”，重新诠释韦伯，还其超越普通社会学 家的社会科学思想家的地位。德国学者迪尔克克斯勒即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他的方法是从著述史角度，结合时代、学术研究和著述经历认识作为思想家的韦 伯。 近年来，各国学者对韦伯思想的研究进一步深入、细化。学者的研究兴趣也 由整体、系统的把握韦伯的学术思想转向理解掌握其某- f - j 类、某一个或某一部 分思想观点，在此基础上进行分析，深入探讨，以求获致更为精确明晰的和对现 时社会、国家事务有益的结论。 。【德】迪尔克克斯勒：马克斯韦伯的生平、著述及影响，郭峰译，法律出版社2 0 0 0 年版，译者前 言”第3 页。 硕士学位论文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在我国，虽然在二十世纪初就有学者将韦伯的著述思想介绍引入，但是由于 种种原因，认识、了解和接受韦伯的时间较迟，研究韦伯的起步也比较晚。自二 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我国学术界掀起了一股研究韦伯的热潮，如，编写介绍韦 伯生平的小传，编写介绍韦伯思想概要的小册子，撰写短篇论文介绍评论韦伯的 某个观点等。但是对韦伯的思想、理论、方法的认识比较粗浅，停留在初步的阶 段。近年来，国内对韦伯的研究又有升温，多次翻译出版了韦伯的多部著作，有 几部研究韦伯的中篇专著出现，深入研究韦伯法学、社会学、伦理学理论的学术 论文更是层出不穷。对于韦伯法律思想的研究，集中于其“理性化”理论，宗教 伦理思想，官僚科层制度，合法统治类型，法律的理想类型以及韦伯关于东方社 会特别是中国的相关理论、论述，等。 3 、论题的范围、结构以及研究方法 “法律理性化”这一概念是由“理性”和“理性化”的一般概念发展而来的。 本文从探析“理性”、“合理性”的基本概念入手，引出“法律理性化”的问题， 首先简略论述韦伯关于法律理性化的基本观点。这一部分主要为理论阐述。 关于法律理性化的进程，韦伯认为，从理论的观点看，可以认为是经过了以 下几个阶段：其一，经由法的“先知预言家”个人的超凡魅力而来的法律启示。 其二，世俗的或神学的力量对法律的促进。其三，经由法律“名望人士”( 法律 贤达) 而来的对法律的经验性的设立和发现。最后一点，法律阐释的系统化和司 法行政的专业化，即由已接受过带有学术性和规范条理性性质的法律培训的人员 来司法。本文将在第二部分具体论述各个阶段的特点。 必须指出，虽然韦伯的这一理论观点很有创见，他将西方现代法律理性化的 进程清晰的呈现了出来，展示了法律理性渐增的过程。但是，他的这一理论是建 立在其“理性类型”的方法论基础之上的，并且，他的隐含于这一理论中的某些 观点也是不太确切的，就此，文章将在第三部分加以评述。 同时，方法论在对韦伯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的考察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作 用。只有正确运用科学的方法论，具体的研究活动才能得出恰当的结论。按照唯 物辩证法的要求，采用逻辑分析的方法，从“理性”、“合理性”和“理性化”等 基本概念分析探讨法律理性化的含义及其意义。采用历史分析的方法，纵览法律 理性化的历史进程，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各阶段的特点，得出共同的规律。采用实 证分析的方法，分析在各个不同的历史阶段推动法律理性化的力量因素。比较的 分析方法是我们研究法律的一个重要的方法。采用比较分析的方法，对比西方实 现法律理性化的方法途径与我国法律发展之不同，以探求西方的可资借鉴之处。 硕士学位论文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一、韦伯关于法律理性化的基本观点 “法律理性化”这一概念是由“理性”和“理性化”的一般概念发展而来的。 而“理性化”与“合理性”两个概念又有着密切的联系，二者含义相近，内容有 互相重叠之处。“理性化”有动词的含义，侧重指理性的过程或者说进程；“合理 性”则侧重强调这一过程的结果，是一个静态的概念。总之，要探讨“法律理性 化”的问题，必须从“理性”和“合理性”这些一般概念入手。 ( 一) “理性”概念探析 理性这个概念在西方有着久远的历史，经历了长期的变迁，用法和含义很多， 归纳起来有两种：其一，对它作本体论的理解，视为事物的规律、本质或精神所 在，它是客观存在的，决定着事物的运动和发展。其二，对它作认识论的理解， 即理解为认识和控制自己以及周围事物的能力，并且，认为理性为人类所特有， 或者说人是一种理性的动物。人的理性主要表现为人能认识规律，因而能自主的 安排自己的活动。这其中根据所使用的对象和目的分为认识或理论理性与实践理 性。前者的主要目的是认识事物的规律，获取真理并形成系统的理论；后者的目 的是在认识的基础上合理的安排自己的行为，使之不违反客观实际和规律，从而 获得成功。因而那种不注意客观实际而为的行为被认为是非理性的，而经过冷静 思考和认真筹划的行动则被认为是理性的。我们认为，理性的主体只能是人，人 的理性表现在本体和能力，或本质和属性两个方面：人的理性的本质或本体方面 说的是理性是人的规定性之一，是人与其他事物的本质区别，是任何人所共有的。 因此，只要有人存在，就有理性因素存在，人的活动就会显示出不同于其他事物 的特点。人的理性的能力或者属性方面说的是人的理性具体表现人所特有的能力 或属性。这又表现在认识和实践两个方面： 作为认识的理性指的是人的一种特殊的认识活动、认识方式及其结果。这种 认识不是直接通过经验的途径而是通过抽象思维的办法达到对事物本质的认识。 这种认识是与感性认识相对而言的。感性认识是指通过人的五官及其在此基础上 的经验而获得对事物的认识。西方哲学中有的推崇理性认识，有的推崇感性认识， 从而形成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两种对立的传统。认识的理性可以分为认识活动或 思维活动的理性和认识结果的理性两种：( 1 ) 认识活动或思维活动的理性指的是 人的头脑运用概念所进行的思维活动，简称为抽象思维。它是在已掌握大量感性 材料的基础上经过去粗存精、去伪存真的过程，达到对事物本质的认识，形成概 念，然后运用概念之间的联系进行逻辑推理，以求得关于所认识事物的知识。这 种理性思维活动的规律是逻辑学研究的对象，所以是否合乎逻辑就成为衡量其正 确与否的标准；又因为现代科学研究大都使用这一思维方式，因而这种理性又叫 科学理性或工具理性，因为它只是科学认识的工具。理性思维有时又是与非理性 思维相对而言的，非理性思维如直觉、灵感、顿悟等，它们与理性思维在功能上 是一样的，也能达到对事物本质的认识，所不同的是其思维活动不符合逻辑，或 者无法加以验证。( 2 ) 认识结果的理性指的是理性思维活动所取得的结果的理性， 由于这种结果通常以理论体系形式出现，所以它又叫理论理性。这种理性所指的 是理论体系的科学性，即它是否是一种科学的知识，即是否是真理，也包括其理 论观点是否能够用现有科学的方法验证，其理论体系在逻辑上是否严谨等。 4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作为实践的理性指的是人的行为中的理性，它主要指的是人的行为的自觉 性，这包括行为的选择是在冷静的情况下经过认真思考和谨慎筹划的，行为的结 果是早在预料之中或者基本符合原先的设想。这意味着，理性的行为是祛除愚昧 的和很少盲目性的，是较少受情感因素干扰的，是有较大的可预测性的。与此相 反，完全被某种非科学的信仰、一种情感的纠缠所进行的活动是非理性的，如宗 教狂热活动、精神病患者的反常行为等，在一般人看来就是非理智的和愚昧的。 o 但是显然，理性和非理性的界线是相对的，理性的行为并非都是好的，非理性 的行为也并非都是没有价值的，从人的两重性来说，纯粹的理性行为或者纯粹的 非理性行为都是不可能的。 另外，应当指出的是，理性还有许多用法，例如有时它与“科学”这个概念 同义，因此，凡违反科学的东西或用当时科学不能说明的都被说成是非理性的东 西。再如，理性在西方还经常被作为一种追求的价值目标和一种评价事物的标准。 由此产生“合理性”、“理性化”、“合理化”等概念。 ( 二) “合理性”概念探析 “合理性”( r a t i o n a l i t y ) 概念是西方在理性时代高度肯定和推崇理性的基 础上，提出用理性来要求和评价人和人造物，使一切社会事物理性化的价值取向， 并由此派生出来的一个概念。哲学上最早研究和论述这个概念的是黑格尔。 1 、黑格尔关于“合理性”概念的一些论述 黑格尔关于合理性的概念的思想概括起来有两点：( 一) 从“理性”与“规 律”两个概念的同义来说，合理性就意味着合乎规律性。黑格尔认为，任何事物 都有理性，理性就是事物的规律。既然如此，那么自然“合理性”概念的含义就 是合乎规律性了。他正是这样给合理性下定义的：“抽象的说，合理性一般是普 遍性和单一性相互渗透的统一。具体的说，这里合理性按照其内容是客观自由( 即 普遍的实体性意志) 与主观自由( 即个人知识和他所追求特殊目的的意志) 两者 的统一；因此合理性按照其形式就是根据被思考的即普遍的规律和原则而规定自 己的行动。”o 这就是说，合理性所针对的是单一的事物，是个人的行为，只有它 们才存在合理性评价的问题，而评价的标准就是普遍性或规律性的东西，它们与 之相一致或相统一就是音理性的；( 二) 合理性又是与现实性统一的。我们知道， 他有一句名言：“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 性的。”他解释说，这是因为“现实性在其展开过程中表现为必然性。”。恩格斯 在谈到这一命题时也指出，这是因为黑格尔区分了现实和现存，认为现实不等于 现存，现实的事物是包含有历史必然性的事物，是具有现实存在价值的事物，而 有些事物，虽然存在着或者说是现存的，但已毫无意义，只是徒有虚名和行尸走 肉而已。而且，就某一现实的事物来说，其现实性也并非绝对的。因为其总体的 合理性并非附属于其身上的一切都合理，因而它要随着历史的发展而过时，失去 其历史必然性。固 2 、马克斯韦伯关于。合理性”概念的论述 马克斯韦伯对“合理性”概念作了更进一步的论述，并用之描述资本主义 制度。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就是一种形式合理性的社会，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o 严存生：“法的台理性研究”，法制与社会发展，2 0 0 2 年第4 期，第3 8 页。 。【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等译，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版，第2 5 4 页 。【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范扬等译，商务印书馆1 9 7 9 年版，“序言”第l l 页 。【德】马克思、思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人民出版社1 9 8 2 年版，第2 1 1 页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一套精细的高效率的管理机构一官僚体制，以及形式合 理性的法或简称“形式法”( f o r m a ll a w ) 。在对“合理性”概念的理解上，他一 方面继承了黑格尔以来的传统，认为“合理性”即合乎“理性”或合乎“事物的 本性和规律”；另一方面，他却对合理性作了新的解释，或者说是更通俗的解释， 认为它意味着摆脱迷信和愚味，能确切的感知、预测和控制自己的行为。他说： “这只意味着，在任何时候人如果想知道或相信某些东西，他就能学到这些东西。 就是说，原则上，这里没有神秘的、不可计算的力量在起作用，原则上人可以通 过计算支配一切事物。这就意味着世界是祛除巫魅的。人不必再像野蛮人那样相 信有这种神秘的力量存在，不再诉诸巫术手段去支配或祈求神灵。技术手段和计 算可以为人效力。这就是理智化的意义。”o 韦伯还对合理行进行了分类，把它分 为实质合理性( 1 e g i t i m a c yo fs u b s t a n t i v er a t i o n a l i t y ) 和形式合理性( 1 e g a l i t yo f f o r m a lr a t i o n a l i t y ) 两种。前者又叫价值合理性，指的是一种信仰、理想或一种价 值目标的合理性。如“四海之内皆兄弟”、“人人幸福”、“权利义务平等”之类。 后者又叫工具合理性，指的是一种纯形式的、客观的、不包含任何价值判断的， 而只从形式上、程序上和逻辑上追求的合理性。它主要表现为手段和程序的可计 算性、形式的合逻辑性。他说：“当目的、手段和与之相伴随的后果一起被合理 性的加以考虑和估量时，形动就是工具合理性的，这包括合理性的考虑针对目的 而选择的手段、目的对伴随结果的关系，最后合理性的考虑各种不同可能目的的 相对重要性。”圆不过，他对实质合理性总体上是持一种否定态度，认为那是根本 不可能实现的，并且它与形式合理性是互相冲突的，即实质合理性意味着形式不 合理性。所以他只强调和主要论述形式的合理性。 由此可见，与通常人们所说的“合理性”的概念不尽相同，此处所说的“合 理性”，主要是以人本性中的一种与非理性相对而言的“理性”为出发点来思考 的，它要求人们的活动符合这一本性，而不是相反。或者说要求从人的行动中排 除“非理性”的因素，如情、义、盲目的信仰、愚昧的举动等等。虽然如此，但 是，如果人的行为没有经过冷静的思考，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或是因受到感情方 面的影响，或表现的有些失常，就通常被认为是非理性的。显然，这种认识也不 是很恰当，它没有全面把握理性与感性的辨证关系，把非理性说成是绝对不好的 东西。实质上，“理性”和“非理性”也没有截然分明的界限，人们对它的理解 是历史的和具体的，也就是说，不同社会的人对理性与非理性有着不同的理解和 划分。这样，在某些情况下，那些被人们理解为是“非理性”的行为、或者被称 为非理性的现象，如认识中的灵感、顿悟、直觉等，只是用形式逻辑无法解释， 不等于真的不符合逻辑。因为，如果运用辨证逻辑的质变量变规律，这些特别的 认识现象也是完全可以解释的。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看，人的本性中的理性和 非理性的划定不是绝对的，没有绝对的理性的和纯非理性的行为，都是二者的有 机结合。问题只在于理性的因素多一些，还是少一些，或者说某个行为的自觉性 是高还是低，盲目性是大还是小。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没有感性的理性或缺乏 人情味的冷静，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可憎恶的。从此来理解行为的合理性，只 能理解为有较高的“自觉性”或较小的“盲目性”。 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合理性”是由“理性”派生出来的一个概念， 。【德】马克斯韦伯：社会学文选) 。第1 5 3 页，转引自苏国勋：理性化及其限制)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8 7 页。 。 德】马克斯韦伯： 社会学文选) ，第2 6 页，转引自苏国勋：理性化及其限制) ，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8 年版，第9 3 页。 6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他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在对人的理性的意义充分认识的基础上对人的 行为提出的一个更进一步的要求，也是用以评价人的行为的进步和文明程度的一 种尺度，这个尺度的基本含义或要求是人的行为和思维的“科学性”或“正确性” 和“自觉性”。 ( 三) 韦伯关于法律理性化的基本观点 韦伯经常使用合理性与理性化来描述社会各个领域的情况，及其历史发展的 进程。例如，他在描述资本主义时，就使用了合理的资本主义这个概念以区别各 种不合理的资本主义。在政治领域他提出了法理型统治的概念，在美学领域里他 提出了合理性音乐的概念，在法学领域里他提出了合理性法律的概念。因此，人 们往往把合理性与理性化这两个概念视为韦伯方法论的核心概念。但是，无论是 合理性概念还是理性化概念，韦伯在使用时都没有对它们的内涵作出过精确的概 括。 韦伯在使用合理性这个概念时，因使用的领域不同，其内容和涵义也不尽相 同。例如在经济领域里，所谓的合理性是指企业化的资本吸纳和管理组织，合理 的技术，自由的劳动力，不受限制的市场，可靠的法律与社会生活的完全商业化， 总而言之，就是能够加以严格核算的市场经济。在政治领域里的合理性，韦伯指 出，官僚制是合理性管理的最有效的形式。官僚制的合理性在于它的机构是依等 级原则合理设置，严格按照书写的法律和程序办事，处理事务的非个人化原则， 官员按照功绩晋升等等。音乐领域的合理性包括音乐的调试体系，书写的记谱方 式，高低音相互配合的乐器及复杂而又相互合作的乐队组织等等。在法律领域里， 所谓合理性，就是指法律法规的体系化和实施法律的程式化，基于抽象阐释意义 的法律分析方法，由理智控制的司法原则等等。 理性化讲的是社会历史由非理性向合理性的发展的过程。韦伯认为，社会的 各个领域的进化发展都是一个由非理性向合理性发展的过程。从资本主义的发展 过程来说，就是一个从非理性的传统资本主义向合理的现代资本主义转化的过 程。在政治上，理性化的进程也是很明显的。在古代和中世纪，政治管理和运作 是通过传统的世袭官僚制进行的，这是一种非理性的管理形式。随着社会的发展， 一种合理的官僚制的管理形式便取代了传统的管理形式，极大的提高了行政的效 率。 韦伯从历史的、社会的、法律的等多个角度入手，阐述了他的法律理性化进 程的理论。在韦伯看来，理性的法律体系是近代资本主义不可缺少的要素，也是 西方社会思想形式的一种特殊表现。在世界的其他任何地方，尽管也存在着各种 形式的法律思想和结构，但从来没有真正产生过理性主义支配的法律。所谓理性 主义的法律，是一个综合的人类实际的处理决定，它以物质或者精神的约束来保 障其有效性的形式命令存在于掌握自己的自主、自由和权利的过程中。它应该是 人的自由与法律秩序的有机结合，它既可以塑造一个人的理性生活，也可以有效 的维系一定社会的秩序。所以，生活在这样一种社会中的人，不仅是一个自然的 人和社会的人，更是一个法律人格的人。但这种理性主义的法律是怎样产生的 呢? 韦伯认为这是一个渐进的理性增长的过程，也是西方社会发展到资本主义时 期的必然产物。圆 韦伯认为，从理论的观点看，法及其法律进程的总的发展，可以认为是经过 。姬金铎：韦伯传) ，河北人民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6 2 页。 。魏峰：韦伯传，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4 3 页。 7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了以下几个阶段：通过法的先知们进行魅力性法的默示，到由世俗的最高统治权 的权力或宗教权威进行强加的法律，进而到由法的名士豪绅们经验的立法和司法 ( 保留派、法学家的立法和先例立法) ，最后由受过法律专业教育的人( 专业法 学家) 进行系统的制定法的章程和进行专业的、在文献和形式逻辑培训的基础上 进行的法律维护。在这当中，法的形式的品质从原始法律过程中的受魔法制约的 形式主义和受默示制约的非理性的结合发展起来，可能是经由受神权政治或者世 袭制度制约的、实质的和无形式的目的理性的曲折道路，发展为越来越专业化的、 法学的即逻辑的理性和系统性，而这样一来( 首先纯粹从外表观察) 就发展为法 的日益合乎逻辑的升华和归纳的严谨，以及法律过程的愈来愈理性化的技术。这 样，韦伯的论述将西方现代法律理性化的过程清晰的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因为在这里韦伯讨论的仅仅是最一般的发展线条，这些“阶段”只是一种理 论框架，实际上，法律的理性化是以多种不同的序列演进的，而并非只有上述一 种发展历程。在历史实际中，法律理性化的阶段，与我们刚作了勾勒的这种进展 次序并非处处顺应，即使在这一进程走的最远的地方，如西方，这些阶段也没有 按照序列全部出现，更不用说韦伯未考虑的西方以外的世界。而且，像韦伯所列 举的大量实例那样，各个阶段的某些因素既能在现代也能在古代的法律实践中发 现。此外，一个给定的法律形式，其理性化所实际呈现的那种特殊方式和其理性 化的程度，所因应的原因是复杂多样的，讨论一般的发展线条，我们也无须烦扰 于这些多样化的原因而逐一考究之。 一种法，可能在极为不同的意义上是“理性的”，可以根据法律思想的发展 采取什么样的理性化的方向来确定。首先是：在最基本的思想控制即概括化的意 义上，在这种情况下意味着，把对判决个案有决定性意义的原因归纳为一条或若 干条原则，这就是“法律原则”。这种归纳一般是受一项先前的或者同时的事实 分析所制约的。反过来，阐明越来越多的“法的原则”又对划分事实的各种重要 特征产生影响，因为阐明是建立在决疑论固的基础之上的。在从各种具体情况里 分析得出“法的原则”的同时，在我们这里，也对“法律关系”和“法律制度” 的“法学构想”进行着综合的工作，也就是说，确定在一个以典型的方式进行着 的共同体行为或默契的行为中，在法律上以逻辑上毫无矛盾的方式，可以把这些 重要的事实部分作为法律上有序的安排，即作为一种“法律关系”。最后，由于 从分析中一般会产生另一项逻辑的任务，于是产生一种紧张的关系，这就引出第 二点：体系化。按照我们今天的思维习惯，体系化意味着：建立所有由分析所获 得的法的原则的联系，使它们相互之间组成一个逻辑上清楚的、本身逻辑上毫无 矛盾的和首先是原则上没有缺漏的规则体系，也就是说，这种规则体系要求，一 切可以想象的事实在逻辑上都必须能够归纳到它的准则之一的名下，否则，它们 的秩序就失去法的保障。体系化的任何形式都是后来的产物。原始的“法”不知 体系化为何物。甚至在今天，也并非任何的法都提出这样一种要求( 例如英国的 法就没有这种要求) ，更不用说过去的法一般会提这种要求了。即使在过去的提 出这种要求的地方，体系的逻辑上的升华也往往极不发达。但是一般的说，体系 化主要是整理法律材料的一种外在的模式，对于分析性形成法的原则的方式也 好，对于构想法律关系也好，都影响甚微。尤其是现代的( 由罗马法发展起来的) 。【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 下卷) ，林荣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2 0 l 页 。【美】莱因哈特本迪克斯： 马克斯韦伯思想肖像) 。刘北成等译t 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4 2 3 页。 o 在这里，决疑论证是指一切判决都必须以一个判决先例为准 8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体系化，其出发点同样也是既对法的原则也对法律上重要的举止进行“逻辑的意 向的阐释”，与此相反，法律关系和决疑论却常常抗拒这种处置办法，因为它的 首先产生于“直观的”特征。 法律实践在有些情况下借以工作的法律技术手段的不同，与所有这些对立时 而相互联系，时而相互交错。下面提出一些最简单的情况： 立法和司法可能要么是理性的，要么是非理性的。倘若对于立法和司法问题 的秩序，应用一些不能根据理智监督的手段，例如采用神谕或者其他替代物，那 么它们在形式上是非理性的。在实质上，关于具体的对个案的评价，如果对判决 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不是一般的准则，而是伦理的或者是感情的或者是政治的评 价，那么它们在这个意义上是非理性的。“理性的”立法和司法既可能在形式方 面，也可能在实践方面都是理性的。任何正式的法在形式上至少是比较合理的。 然而，只有仅仅在从实质法上和诉讼法上尊重一些明确无误的、普遍的事实特征 的意义上，一种法才是“正式的”。但是，这种形式主义又可能具有双重性质。 即或者法律上重要的特征具有感觉上直观的性质。对这些外在特征负有连带责 任：说过某一句话、签过字，采取某种特定的、其意义永远固定的象征性行为， 这意味着最严格方式的法的形式主义。或者通过逻辑的意向阐释挖掘法律上重要 特征的含义，并据此采取严格抽象规则的形态，构建和运用固定的法的概念。然 而，对今天意义上的法进行具体专业性的、法学的升华，则只有在法具有正式的 性质时才是可能的。只要达到感官特征的绝对的形式主义，那么升华就局限在决 疑论证上。只有意向阐释的抽象，才使专门体系的任务得以产生：通过逻辑的手 段，让各种得到承认适用的法的规则，结合成为抽象的法律原则的一种本身毫无 矛盾的相互联系，并使之理性化。 韦伯认为，今日的法学工作，至少是那些达到方法论的和逻辑的合理性最高 程度的形式的工作，即由普通法的司法所创造的工作，是从以下要求出发的： l 任何具体的法律判决都是把一条抽象的法的原则应用到具体的事实上： 2 对于任何具体事实，都必须采用法逻辑的手段，从适用的抽象的法原则中 得出判决； 3 适用的、客观的法是法的原则的一种“完美无缺的体系”： 4 法学上不能理性的构想的东西，在法律上也是无关紧要的； 5 人的共同体行为必须完全作为“应用”或者“实行”法的原则来解释，或 者反之，作为违反法的原则来解释，因为与法的体系的“完美无缺”相适应，“法 律上的井然有序”也是整个社会行为的一个基本范畴。 韦伯认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总趋势是向着理性化的方向前进的。但是在韦伯 看来，理性化并不总意味着进步。在某些方面，向理性化的方向的发展给人类带 来的并不一定是幸福，而很可能是灾难。例如，经济生活的理性化，使资本主义 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然而在这个大发展的背后，所带来的可能是人类理性的窒息。 又如，新教禁欲主义曾给人们带来了节制物欲、力求进取的创造精神，因而为人 类创造了大量的财富，然而现在，这种物质财富却成为控制人类理性发展的牢笼。 人们在这些物质财富面前已逐渐丧失了原有的创造力与进取精神，唯一的欲望就 是追求纯粹的世俗的享受。总有一天，人们会在这个铁笼中窒息死亡。因此，在 韦伯看来，人类社会向理性化方向的发展所带来的前景似乎并不乐观，反而是极 为悲观的。圆 。【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 下卷) ，林荣远译，商务印书馆1 9 9 7 年版，第1 8 页。 o 姬金铎：韦伯传，河北人民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6 0 页。 9 硕士学位论文 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二、法律理性化进程的阶段划分及其特点 如前所述，韦伯认为，从理论的观点看，法及其法律进程的总的发展，可以 认为是经过了以下几个阶段：其一，经由法的“先知预言家”个人的超凡魅力而 来的法律启示。其二，世俗的或神学的力量对法律的促进。其三，经由法律“名 望人士”( 法律贤达) 而来的对法律的经验性的设立和发现。最后一点，法律阐 释的系统化和司法行政的专业化，即由已接受过带有学术性和规范条理性性质的 法律培训的人们来司法。经过这样的途径，法律的形式上的品质就如此的呈现了 出来：成长于由神秘的形式主义和非理性的启示的结合而来的最初法律进程中， 时常走过神权政治的、或家长制条件的、以及非形式化的目的理性的弯路，逐渐 经历了一个特殊化司法的、逻辑理性的和系统化的过程，最终，它们表现出一种 逐渐增长着的逻辑升华和严密演绎的品质，一种理性渐增的技术，也在此进程中 发展起来。 ( 一) 卡里斯玛型天启法律 韦伯认为法律是“一个综合的人类实际处理决定”，并强调法的形式与诸如 “风俗”和“习惯”这样的领域同属于一个连续的统一体，它们以难以觉察到的 微妙转变，从一个引向另一个。圆而卡里斯玛型天启法律在早期与这些风俗习惯 很难区分，它们在初民的社会里几乎是等同的。 通过法律先知传达的卡里斯玛型法律启示，与现代立法及其恪守的成文法原 则形成鲜明的对比。法律先知像其他宗教先知一样，是一些被认为具有卡里斯玛 特质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可能是合而为一的。他们通常依赖自己与上 帝的接近或者能够获得的神谕来裁决人间的纠纷和争斗，先知法因而成为最早的 法律类型。先知法( l e g a lp r o p h e c y ) 一度盛行于世，它的基本原则是，法律只 能天启( r e v e a l e d ) 。在那些更原始的血亲复仇法被废弃的地方，法律纠纷根据神 谕或神裁法来裁决，或者两者并用。僧侣和其他法律先知，因为能够确认得到神 谕和监理神命裁判而权力日增，越来越受到重视。o 这种制定法律或者发现法律的类型，在早期历史上曾经广泛的存在。2 1 韦 伯的例证取自古代埃及、巴比伦和希腊；取自爱尔兰、高卢、俄罗斯以及许多北 欧国家；还取自非洲国家。描述法律启示的某些特征，或许有助于提示理性化因 素的起源，有助于说明，理性甚至与这种类型的法律和秩序也有联系。 在某些北欧国家，法官最初并不参与判案，而只主持诉讼程序和维持法庭秩 序。按照卡里斯玛观念，他的职位并未赋予他法律智慧，故而他的职责只是促使 敌对双方选择法庭裁决，而不是选择亲自复仇。判决权操纵在那些具有卡里斯玛 的法律“宣布者”手中，这些人是能以正确而具有神奇般效力的方式将问题提交 给神的专家。这种先知法伴有精心安排的仪式，并固有一定的程序。发现法律与 执行法律是分开的，因为强制执行权只掌握在政治官员手中，而不在法律先知手 o “卡里斯玛”是韦伯经常使用的一个概念其中最有名也是最常见的是“卡里斯玛统治类型”。而在此处。 韦伯使用“卡里斯玛”这个概念不是针对统治类型而言，而是指这样一些人：他们往往被认为具有超凡的 个人魅力，在古代社会，他们或者是年长者，或者是知识渊博者，或者是巫术的掌握者。 4 【德】迪尔克克斯勒：马克斯韦伯的生平、著述及影响 ，郭峰译，法律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7 5 页 。【美】菜园哈特本迪克斯：马克斯韦伯思想肖像) 刘北成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版，第4 2 4 页。 。 1 0 硕士学位论文论韦伯的法律理性化进程理论 里。这样，在最古老的体制中就孕育着法律程序的萌芽以及判决与执法程序的分 离。o 韦伯一再强调的在历史变革中地位团体是观念载体的思想，在这里也适用。 那些卡里斯玛型法律先知是因其神奇的品质资格而获选的僧侣或圣贤，后来他们 成为法律贤达并获得承认( 类似北日尔曼人中的圣徒或长老) ，最终成为或被国 王任命、或被周期性选举所选出来的合法官吏。这些贤达通常位名门后裔，在其 家族被视为具有卡里斯玛的地方，他们的职位经常是世袭的。这些贤达最初只是 一次次被召来发现法律的先知或者贤者，后来发展为常任官吏，负责每年一次在 公众集会上重申日后据以宣布或发现的法律规则，其目的既是为了让群众了解这 些规则，也是为了让那些法律先知自己牢记这些规则。这再次表明，后来发展起 来的向社会公开的责任和依法判决的责任这时已经有萌芽。然而，由于这些法 律先知和法律贤达们发现法律。的需要，他们并不受其前任所发布的条令或决定 的约束，也不受公众集会的建议或决议的限制。他们可能考虑这些建议或决议， 但在宣布之前它们不能成为法律。由于他们具有卡里斯玛，他们可以无视它们而 “创立”新法。 这些天启法的事例说明，行为准则意义上的法律当时并不存在，因为行为准 则是刻意制定的，并且受到“法律强制”的保证。从理论上讲，传统是不可改变 的，因此有意识的创立新规范当然不可思议。规范作为神圣的习俗而生效，每个 争端都由长老、僧侣或巫师来裁判，因为这些人被确信懂得神力和传统。当然 法律先知们据此发展了解决争端的规则或规范，而且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