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学专业论文）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pdf

【中文摘要】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是针对滥用公司独立人格和 有限责任而设计的，在国外，该制度已比较成熟并取得了很多经验， 但我国尚未确立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本文从债权人和股东利益平衡 的角度，根据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现状，结合国外的成功经验， 论述该制度在我国确立的必要性，并如何在我国确立该制度提出了建 议。 【关键词】公司法人格制度确立 i a b s t r a c t | s y s t e mo fd i s r e g a r do fc o r p o r a t ep e r s o n a l i t yi sa i m e da ta b u s i n go f c o r p o r a t el e g a lp e r s o n a l i t ya n dl i m i t e da b i l i t y s u c has y s t e mh a sb e e n v e r ym a t u r a t e a n de x p e r i e n t i a la b r o a db u tn o ts e tu pi nc h i l l , 9 b a s e do nt h eb a l a n c eo fc r e d i t o ra n d s h a r e h o l d e r , a c c o r d i a g t ot h ec u r r e n ts i t u a t i o no f t h es y s t e mo f d i s r e g a r do f c o r p o r a t e p e r s o n a l i t y , c o m b i n i n gt h e s u c c e s s f u l e x p e r i e n c ea b r o a d ，t h i sp a p e ri st r y i n g t o d i s c b $ st h en e c e s s i t yo f a n dh o wt os e tu ds u c ha s y s t e m i no u rc o u n t r y 【k e y w o r d ld i s r e g a r do f c o r p o r a t ep e r s o n a l i t ys y s t e m e s t a b l i s h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序言 公司是现代企业制度中最重要的经济组织形式，在市场经济中发挥着巨大的 作用。公司法的目的在于实现相关利益主体之间合理的利益均衡，此一理念在公 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制度中均已得到实证。但其过于注重保护股东的利 益，而且公司法人制度本身存在着法律漏洞，无法对公司股东形成一种完全有效 的约束机制，公司股东与公司债权人相比，在公司法人制度的框架内处于一种优 势地位，并且在公司法人制度中潜藏着一种“道德危险因素”。 s l 因此，随着公 司制度的运用，公司作为法人的原有特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使得公司的独立人 格有受到威胁或损害的可能，甚至成为股东滥用有限责任原则损害债权人利益的 工具。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从利益平衡的角度保护了债权人利益，充分体现了诚 实信用、权利滥用禁止和公序良俗的法律原则，与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 形成了相互依靠和功能互补，最终牢牢地支撑起公司法人制度这座大厦，任何一 极的倒塌都会影响这座大厦的稳固。因此，研究这个制度至关重要。目前，我国 理论界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是刚刚起步，司法实践还基本上处于空白状态，而现实 已经迫在眉睫。这种在国外比较成功的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在我国到底能不能引 进、移植和借鉴，可以研究和探讨。本文根据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现状， 结合国外的成功经验，对我国确立该制度的必要性进行了论述，并就如何在我国 确立该制度提出了建议。 1 公司的独立人格、股东有限责任与债权人利益保护 1 1 公司独立人格与股东利益保护 1 1 1 公司独立人格的产生和发展 现代意义的公司源自于十六一十七世纪为适应海外贸易，在合伙企业基础上 发展起来的“特许贸易公司”，而随之出现的民间合股公司被人称之为现代企业 制度的直接祖先，但其并不具备独立人格。这种民间合股公司一直到1 8 3 4 年， 美国康涅狄格州公布了一般公司法，才正式确认了民间合股公司具有独立人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格，同时该法规定了公司股东的有限责任。现代意义的公司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 纪初才得到了充分的发展，特别是1 8 9 7 年英国萨洛蒙诉萨洛蒙有限公司案，最 早确立了公司独立人格制度，这一制度并为各国法律所肯定，成为公司法人制度 最基本的特征。 1 9 世纪末，英国法典中明确规定了现代公司的“三原则”，即有限责任原则、 合股原则、法人资格自由取得原则，其中对有关公司独立人格原则作了以下具体 规定：一是公司法人是一独立于成员( 股东) 而存在的经济实体，它不因其设立 人或成员或经理的死亡而终止，它的生命具有相对的持久性；二是它可以以法人 名义起诉其中的任何成员，也可被其中任何成员作为法人起诉；三是它可以以自 己的名义对出资者提供的包括动产和不动产在内的所有财产享有所有权。与此同 时，美国法院通过司法判例的方式，也确立了公司独立人格制度。 9 1 在大陆法系国家，公司独立人格制度是从合伙制度发展而来的。在德国，企 业组织的主要法律形式是公司和合伙两种类型，与合伙相比，独立人格是公司最 显著的特征。合伙组织并不是法律上的人，合伙人是合伙企业的所有人和合伙财 产的共有人，他们对合伙企业的债务负有连带责任，而公司本身就是该公司财产 的所有人，股东只是在间接的意义上，即作为法人社团的成员，才是公司的主人。 我国公司独立人格制度起步较晚，但发展很快。我国公司法第3 、1 3 条 明确规定了公司是企业法人，以其全部资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股东是有限 责任，股东享有仅在有限的范围内( 以其出资额或所持股份为限的范围) 才为公 司承担责任这样的一种权利。这样的规定，对减少股东的投资风险，保护投资人 的利益是很必要的，对当前我国企业改制，加速公司的设立与资金的筹集，促进 证券市场的形成和发育，奠定现代公司制度，建立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具有重要意义。 1 1 2 公司独立人格的学说 对公司独立人格制度，存在不同的学说。在大陆法系，有法人拟制说、法人 否认说、法人实在说：在英美法系，有法人拟制说、法人否认说、法人特许说、 法人契约说、法人象征说等。法人拟制说是最早论及法人独立人格的学说。这 种学说深受罗马法的法律思想的影响，为注释法学派所倡导。近代法人拟制说的 主要代表人物应首推德国罗马法法学家萨维尼，其主张自然人方能成为权利义务 2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之主体，社团本为抽象的概念，并无实体之存在，是通过法律之力将社团拟制为 自然人，“法人为人工的单纯拟制之主体，即仅因法律上之目的而被承认的人 格。”mi j 所以，法人只是法律拟制之人。法人拟制说，“只有在法律特别承认的 场合法人才成立，所以特许原则或许可原则构成其理论基础”，【注2 慷然法人拟制 说是1 9 世纪初的流行观点，但是其严格秉承近代罗马法的个人人格至上的最高 法则，只承认自然人是当然的权利义务主体，而对法人则采取政府或法律特许的 态度，把法人视为纯法律拟制物，认为法人自身既无意思能力，也无行为能力， 法人之权利能力是由其代理人依据代理法而为之，因而不能正视法人组织的权 利、义务及行为、责任等范畴，难免不适应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公司的行为和 能力问题，常常与法人拟制说的观念相矛盾，而且也难以解释和处理现代市场经 济活动中公司违法或犯罪的问题。因此，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现代公司制度不 仅在市场经济中发挥重大的作用，而且其自身利益也要求受到保护，法人拟制说 不能满足法人实体的这一要求，法人实在说就应运而生了。法人实在说认为，法 入既非法律拟制之结果，其本体也非应否认，而是有其社会实在，法人本身就是 实实在在的独立实体，法人不仅具有行为能力，而且具有侵权行为能力，因为法 人之代表者代表法人实施公司目的行为时，发生侵权之现实，其后果应视同为法 人之侵权行为。 1 1 3 公司独立人格的本质特征 虽然现在对公司独立人格制度存在不同学说，但对公司独立人格制度的基本 特征的认识是一致的，即：一、公司是独立于其成员的法律实体，具有独立于其 成员的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公司人格与组成公司的成员人格相分离，由公司独 立支配。二、公司的财产与其成员的财产相分离。公司一旦取得法人资格，在公 司与股东之间就各自以独立的主体进行交往，相互让渡财产：公司拥有出资人的 财产，任何股东作为个人，无权干预公司对自己法定财产行使各项法定权力，股 东所拥有的只是股权。三、公司的独立责任。公司法人以公司的财产对其债务独 立承担责任，而出资人则仅承担有限责任，即不对公司债权人直接负责，仅以其 出资额为限对公司负责。从一定意义上讲，拥有独立财产1 和承担独立责任是公 【注l i 萨维尼著：现代罗马法论第2 3 卷转引自王利民等著；民法新论1 9 9 8 年版，中国政法大学出 版社 【注2 1 【日】我妻荣主编；新法律学辞典- 1 9 9 1 年中译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杜 3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司法人独立人格的两根基本支柱，而能承担独立责任又是拥有独立财产的最终体 现。实践中也往往把是否能承担独立责任视为一个团体是否具有独立法人资格 的最终标准。 1 2 有限责任原则的基本含义 1 2 1 有限责任原则的概念 公司有限责任原则是指股东对公司的责任仅以其认购的股份数额为限。这里 “有限”的含义不是指作为债务人的公司仅以其部分资产对其债务清偿责任：也 不是说，公司的债权人只能就公司的部分资产请求清偿债务，而是指公司首先应 以其全部资产承担清偿债务的责任，债权人也有权就公司的全部财产要求清偿债 务，在公司的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尽管会出现责任在范围上小于债务范 围的情况，但公司的债权人仍不得请求公司的股东承担超过其出资义务的责任， 公司也不得将其债务转换到其股东身上。所以，有限责任原则意昧着：股东不对 超过其资本投入的公司债务承担责任。由此可见，“有限”的含义并不是针对公司 而言的，而是针对股东而言的，它不是意味着清偿债务的财产的有限性、特定性， 而意昧着责任的不可转换性，股东责任的受限制性。 1 2 2 有限责任原则与公司独立人格 公司应以其全部财产对其债务负责，这是由民事责任的一般原则和公司的独 立人格所决定的。一方面，由于在民法上，任何债务人均应以自己的全部资产承 担清偿债务的责任，因此，在公司作为债务人时，亦应和自然人一样以自己的全 部财产负责。另一方面，公司作为相对于自然人而言的独立民事主体，它与自然 人一样具有自己在法律上的独立人格，作为一个独立主体，它具有自己的独立财 产，此种财产与公司成员及创立人的财产是分开的，所以，公司只能以自己的独 立财产承担清偿债务的责任，公司股东对公司债务，不承担超出其出资义务的责 任。所以，公司的人格与其成员的人格的分离，乃是有限责任产生的条件，不理 解公司的独立人格，也就不能理解公司的有限责任。 1 2 3 有限责任原则的价值 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原则是公司法人制度的两大基石，股东负有限 4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责任，是公司独立人格的自然结果。公司作为现代企业的基本形态，以有限责任 作为其责任形式，在公司法中，有限责任制度居于核心地位，公司法的许多规则 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有限责任制度决定的。从历史上看，有限责任制的产生为公司 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奠定了基础：一、独立的法人人格，决定了公 司的独立责任和投资者的有限责任，为投资者解决投资利益与投资风险的冲突提 供了最佳选择模式，减少和降低了投资风险和交易费用。二、促使公司所有权和 经营权的分离。投资者( 股东) 是公司的最终所有者，但投资者不一定实际参与管 理、经营，投资者是否应实际参与管理和经营，在很大程度上要受到责任形式的 影响，在负无限责任的情况下，投资者为避免承担不可预测的巨大风险，必然要 求实际参与公司的管理，从而难以促成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但在有限责任情 况下，由于风险的事先确定性和有限性，因此，股东没有必要实际参与管理从而 控制公司。三、有限责任使风险仅限于投资者投资的财产份额，投资者的其他财 产利益有了充分的保障，减少了出资者在投资风险上的心理障碍和成本费用，极 大地刺激了投资者投资和获取利润的欲望，使具有独立人格的股份公司和有限责 任公司在资本迅速集中、资本有效控制、投资风险减少、利润最大化实现等诸方 面发挥了其它企业形态所不能比拟的作用，最大效率地实现公司独立人格制度的 社会经济效率价值。正因如此，美国前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巴特勒( n n b u t l e r ) 在1 9 1 1 年指出：“有限责任公司是当代最伟大的发明，其产生的意义甚至超过了 蒸汽机和电的发明”1 。 1 3 有限责任原则的缺陷及弥补手段 公司独立人格和有限责任形成为公司的面纱，它把公司与其股东分开，并 保护股东免受债权人的直接追索。尽管有限责任原则在经济发展中发挥了巨大的 作用，但法人独立人格这一“面纱”不断被利用作为侵犯法人债权人利益的工具。 “由于公司的人格独立和有限责任原则在观念上、制度上的绝对化，使其在经济 活动中亦表现为一种双刃剑：一方面推动了投资的增长和资本的积累，使公司普 及于工商界；另一方面使现实的经济生活中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合目的性”。“ 【注3 1 t o n yo r h n i a ie d i t e d ，l i m i t e dl i a b i l c t y a n dt h ec o r p o r a t i o n ，c r o o mh e l m ， l o n d o n & c a m b e r r a ， 1 9 8 2 p 4 2 【洼4 】李红梅论完善我国公司法的重要制度公司人格否认研究生法学 1 9 9 8 年第4 期 5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寓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因为法人仅仅只有拟制的独立人格，这种独立人格往往具体化为法人意思表示 机关的表示，而法人意思表示机关却是一个多数人的集合体，它无法割断与法人 投资者之间紧密的联系，且股东对法人享有一定范围的经营决策权也被依法确认 为股东享有的共益权，这是股东权利构成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份。在此基础上， 法人人格独立就为某些不法股东运用对法人债务承担有限责任这一“面纱”逃避 法律确认其应承担的义务创造了可乘之机，即股东滥用法人人格。这种异化法人 人格的行为已使得作为法人独立人格基础的法人投资者与法人债权人之间的两 极利益平衡格局被打破，使得这一利益平衡格局所保护的法律公平、正义的价值 随着法人债权人与法人的投资者之间“面纱”的穿破而倾斜。以至于许多学者对 股东有限责任制度的价值提出了质疑，认为该制度具有明显的缺陷，主要是： 第一、对债权人不公正。债权人作为公司重要的外部利害关系人，通常无权 介入公司内部管理过程。由于其对内部管理一无所知，因而缺乏保护自己利益的 积极手段。而股东作为公司的最终所有者，不仅享有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权，而且 有获得超过其全部投资额的股息的权利，然而，股东却仅以其出资负责，这显然 与其享有的权利是不相称，使股东享有的权利与承担的风险有失平衡，一旦公司 经营亏损，蒙受重大损失的往往是公司债权人。所以，有限责任制注重了对股东 的保护，却忽略了对债权人利益保护。 第二、为公司股东利用公司独立人格从事欺诈行为，规避合法义务，谋取不 法利益，隐匿财产，逃避债务创造了机会。公司股东，特别是控股股东，其意志 往往渗透于公司的管理决策之中，从而，使股东为自己的利益而损害公司，将利 益归于股东个人，由于有限责任的存在，阻碍了债权人要求股东负责的请求，使 责任归于公司承担成为可能。 第三、对侵权责任的规避。许多学者将合同之债中的债权人称为自愿的债权 人，而将侵权之债中的债权人称为非自愿的债权人。在现实生活中，任何不特定 的当事人均可能因为公司的侵权行为而遭受损害，成为非自愿的债权人。特别是 现在产品致人损害的侵权行为已f t 益普遍，公司的侵权行为的受害人也在增加。 但是，由于有限责任的存在，使得这些受害人在遭受人身伤害和死亡的情况下， 常常不可能获得过多的赔偿。因此一些学者认为有限责任对侵权行为的受害人的 6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保护是不够的，它只是保护了投资者，而不利于保护广大的消费者。“”也有一些 学者认为有限责任制度阻碍了侵权行为制度的作用的发挥“。 正因为有限责任制度具有上述缺陷，因此有些学者在肯定有限责任制度在历 史上曾经起到过作用的同时，认为有限责任制度已不适应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 展需要，有的甚至主张改变责任形式，废弃有限责任，重塑新的公司类型，如选 择无限责任形式，或有限责任与无限责任并存的模式，或者股东按持股比例分担 债务，对债权人直接负责等制度。但对有限责任形式的废弃不仅于事无补，且将 会导致整个公司制度的崩溃。因此，法律需要一种新的制度对法人人格独立进行 补充，以作为避免法人投资者与法人债权人之间利益平衡格局失衡的公平正义的 砝码。正如日本学者大隅健一郎先生所言：“如果法人之设立出于不法目的，或 者有违建立法人制度的维护社会公共利益之根本价值，法律自然有权剥夺法人的 人格而否认法人之存在。”5 1 1 4 利益平衡与债权人权益保护 法人制度是人类立法技术的智慧结晶，法人人格的确认实现了法律公平、正 义的根本价值目标，建立起了法人出资者为代表的利益群体和以法人债权人为代 表的利益群体之间利益平衡体系。即：一、法人的出资者将其出资财产交给法人 并承认法人对该出资财产的所有权，形成法人与成员财产权的分离，这就使得法 人出资者不可随意抽回其出资财产，从而奠定了法人对外责任的担保基础和债权 人进行风险预测的基础，换取了法人的债权人群体对出资人仅对法人债务负有限 责任的认可。二、法人出资者在获得对法人债务仅负有限责任的超然优势地位的 同时，让渡了对其出资财产的经营权，而把它交给法人的机关去经营，形成了法 人与其成员经营权的分离，使得债权人确信与之进行交易对方当事人不是法人出 资者而是法人，从而获得了债权人群体对与法人的交易安全的信任。这种公平利 益平衡体系下的法人与其成员的双重分离不仅是法人人格得以确立的基础和前 提，而且还在法人与出资者、出资者与债权人之间筑起了两道法律屏障圆。即在 法人与出资者之间，出资者放弃了对出资财产的所有权和直接控制权，法入对出 资财产获得所有权和直接经营权i 出资者仅对法人债务负有限责任，法人承担独 注5 1 【日】森本滋法人人格的否认，李凌燕泽，外国法评译1 9 9 4 年第3 期 7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立责任；在出资者与债权人之间，债权入不得越过法人直接向法人出资者追究债 务责任，法人出资者不能取代法人的地位直接与法人的债权人发生法律关系。 现代公司法的目的在于实现相关利益主体之间合理的利益均衡。此一理念在 公司法的资本制度和责任制度中均得到实证，如有限责任制度与严格资本制度相 并重，授权资本制度与严格责任制度相衡平。在欧洲大陆法系国家，确认股东有 限责任的结果，由于股东对公司债权者不负任何责任，因此，只能用公司的财产 作为担保来偿还公司的债务。由此引伸出了传统的资本三原则以及与此相联系的 最低资本额限制，以确保公司财务结构的健全和资本的稳定性，保护债权人的利 益。而在采取灵活资本原则并实行授权资本制的美国法中，利益均衡的理念却选 择了另一条道路，即通过“刺破公司面纱”而获得衡平救济的道路，尽管这不是惟 一的道路，但它仍不失为美国公司法具有价值选择意义的重要特征，并且为大陆 法系国家所借鉴和吸收。 事实上，有限责任制的主要弊端是对债权人保护的薄弱。公司股东作为出资 者按投入公司的资本额享有所有者的资产收益、重大决策和选择管理的权利，不 管个案的实际情况如何，至少在理论上股东是公司的最终所有者，享有对公司的 经营管理权，他还往往能够获得超过其全部投资总额的股息或红利。而公司独立 人格有限责任制的介入则将股东意识到的投资风险限制在其出资额范围内，并 可能将其中一部分转嫁给公司外部的债权人，使股东享有的权利与承担的风险失 去均衡。相反，债权人作为公司重要外部利害关系人，无权介入公司内部的管理， 缺乏保护自己的积极手段。其在股东仅负有限责任的体制下，一旦公司因经营管 理不善等原因造成亏损，必将蒙受重大损失。可见，有限责任制度注意了对股东 的保护，却对债权人有失公正。四有限责任公司债权人利益的这种不公正如果长 期坚持f 去，将会造成道德公害。1 借鉴国外的立法和司法经验，在此情况下， 可以允许司法审判人员根据具体情况即不考虑公司的独立人格，直接追究股东的 个人责任。 在公司制度发展史中，就贯穿了多元利益的冲突与利益规制的均衡这样一个 反复互动的过程。当确立股东的无限责任以强化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进而出现 抑制投资行为的倾向时，旨在激励投资和维护股东利益的有限责任制度便应运而 生；当股东承担有限责任( 即公司的独立责任) 出现损及债权人和第三人利益的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情形时，一种企图克服以上两种责任制度缺陷的两合责任制度随之出现；当两合 责任制度在实践中无法完全实现其立法初衷时，一种以有限责任为主导、两合责 任为补充、严格责任为保障的旨在调和公平与效率两种价值冲突的公司责任制度 体系便渐趋完善。可见现代公司责任制度的确立和完善，体现了公司立法的价值 取向和价值衡平，由于股东有限责任原则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从而使公司法人制 度有可能成为股东滥用的工具而损害债权人的利益，因此，公司人格否认法理的 产生和运用应成为现代公司法利益均衡理念的必然趋势。 2 公司独立人格及股东有限责任滥用的可能性及其表现 2 1 股东有限责任滥用的可能性 由于有限责任制度本身对于股东不放弃或假放弃出资的直接支配权和控制 权没有设置必要的预防措施与制约措施，公司法人制度潜藏着一种“道德危险因 素”。所谓“道德危险因素”，即将风险经营所产生的成本转移给债权人的诱因， 这在资本不充分而使无辜的非自愿债权人承担投资人从事风险经营损失时表现 的最为明显【2 0 l 。因为公司独立人格制度使股东与公司债务隔离的原则，一直被视 为是成立公司的主要利益【2 lj ，显然在这种主要利益的诱导下，当公司股东在法律 约束不足时，其“道德危险因素”会迅速膨胀而表现为，如：出资不足，空壳经营， 滥设法人，抽逃资金，直接操纵，业务混同等甚或实施诈欺行为，其结果必然是 法律实施之“实效”与法律本来之“效力”的背离。而此时公司债权人由于公司法人 制度本身缺少预防及制约这种“道德危险因素”的有利措施而只能鞭长莫及a 另一方面，法律皆有漏洞之事实。我们能否要求一项法律制度完备到既能符 合一般正义之标准，又能体现个别正义之要求。实践证明，这只能是一种理想化 的东西1 4 1 。所以法律皆有漏洞之事实，即是指法律不完善以至影响到法律作用的 发挥“实然不及应然”之现象的一种客观描述8 1 。法律漏洞之存在根源于法律是稳 定的，而社会是前进的。而法律的稳定又源于其本质要求的普遍性及调整对象的 最大涵盖性和维护法律的权威性。因此公司独立人格制度必然具有法律制度这种 非尽善尽美之共性。 2 2 我国有限责任滥用的具体表现 随着公司法的颁行，我国有限责任制度的发展也开始步入正轨，但由于我国 9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市场经济尚处于初步阶段，法制尚不健全，公司制度有效实施的客观环境和市场 条件尚未真正形成。因而，些不法行为人借助公司形式规避法律，从事欺诈等 1 ：= 法行为的现象很普遍，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是注册资本不实。我国公司法虽然明确规定了最低注册资本额制度，但在 司法实践中，经常出现注册资本不实的情况。出现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一是先 出资后抽逃，公司发起人在设立时，通过借款等方式筹措资金放到指定的帐户上； 二是股东虚报出资额，有关验资单位出具虚假的验资证明，使不符合条件的“公 司”得以登记。 二是投资主体混乱。公司的字面含义就是“公共管理”，表明其具有主体的集 合性，即必须由两个以上股东组成，只有一个股东的“一人公司”不符合公司的本 质特征，是不被允许的。除了公司法规定的国家授权投资的机构或部门可以 单独设立国有独资公司外，公司的形式只能是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但 在司法实践中，却出现了为凑足股东人数，虚拟出资和股份形式，名为公司，实 为独资的“一人公司”、“夫妻公司”、“家庭公司”，以及为成立中外合资、合作企 业，享受优惠待遇，虚构外方投资，搞假合资、假合作等其他虚设公司股东的情 况。 三是人格混同现象严重。人格混同是指某公司与某成员之间，公司与其他公 司之间没有严格的分别，在实践中一套人马、两块牌子，名为公司实为个人等， 都属于人格混同的情况。0 2 1 我国在大力推行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资本市场不断发 展的情况下，关联公司已成为现实生活中越来越重要的一种经济现象。关联公司 是指企业之间为达到特定经济目的通过特定手段而形成的企业之问的联合。其中 这里所指的“特定的经济目的”是指企业之间为了追求更大的规模效益而形成的 控制关系或统一安排关系；“特定的手段”是指通过股权参与或资本渗透、合同 机制或其他手段，如人事联锁或表决权协议等方法；而“企业之间的联合”则特 指具有独立法人地位的公司企业之间的联合。关联公司的表现形式主要有母公司 与子公司、支配公司与从属公司、控股公司、持股公司、公司集团以及跨国公司 等。关联公司作为一种理想的企业组织形态，与单一企业相比，具有促进企业规 模经营、降低成本、提高企业市场竞争力等功能。但在我国，“一人组成数个公 司，各个公司表面上是彼此独立，实际上在财产利益、盈余分配等方面形成一体， l o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且各个公司的经营决策等权利均由该投资者所掌握”、“相互投资引起的人格混 同”、“母公司和子公司之间的相互控制关系而引起的人格混同”衅s 1 非常普遍， 关联公司已在经济生活中暴露出诸如非常规交易、滥用从属公司法人人格等隐 患。 四是规避合同义务。“负有契约上特定的不作为义务( 如竞业禁止的义务、 不制造特定商品的义务等) 的当事人，为回避这一义务而设立新公司，或利用旧 公司掩盖其真实行为。”8 0 假破产真逃债，把破产视为逃避债务的一条捷径，在 公司债务缠身的情况下，就通过破产来摆脱债务，在公司破产后，甚至在破产的 同时，就组建新的公司，名称变了，债务也就甩了，使破产成为“合法，逃债的一 把尚方宝剑，所谓破产变成了“金蝉脱壳”。 五是以公司名义从事不法行为。行为人以公司的名义从事不法行为，主要是 实施一些欺诈行为，如以公司名义生产伪劣产品，争取获利，以公司名义签订合 同以骗取大量的预付款；利用法人人格的避税行为；为逃避债务，将应交付 给债权人的债物转卖给一个由债务人所控制的公司，并以原物已归其他公司为由 拒不向债权人交付货物：股东为逃避自己的财产免于被强制执行而设立公司， 将财产转移到该公司，等等。 2 3 有限责任滥用的原因分析 当前，我国公司有限责任滥用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历史遗留的问题。8 0 年代末，全国兴起全民办公司的风潮，但其时规 范公司法人制度的仅有1 9 8 8 年7 月1 日超旅行的私营企业暂行条例，其中第 六条规定个人可以成立有限责任公司，但规定非常的笼统和粗糙，以致其后一哄 而上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大多数都没有经过严格的验资手续，许多都是空壳公 司。这些公司一旦欠款或者经营不善就逃之天天，又有“有限公司”的招牌作挡箭 牌，出资人和股东往往能够逍遥法外，即使债权人诉至法院也只能得到一纸空文。 致使社会对法律的权威产生严重的不信任感，同时对信用交易退避三舍。虽然经 过严厉整顿，但市场信用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 二是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确立不久，公司法律制度建立时间不长，还不规范。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不久，计划经济体制时期的“政企不分、产权不 注6 ：e n n 公司的有限责任制度的若干问题( 下) 政法论坛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 9 9 4 年第3 期 l l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清、责任不明”的旧体制还在一定时期、一定范围内存在，“政府部门直接涉足 生产经营领域，遗留下为数不少的行政性公司、翻牌公司、党政机关兴办的公司， 另外，在鼓励私营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还出现了一批挂靠公司。衅7 p 企业转制而 引起的一些矛盾和问题还没有彻底地解决。公司法律制度虽然在我国已经确立 并得到很快地发展，但运行时间不长，也不规范。 三是我国现阶段正处在经济转型期，“诚信”尚未建立，甚至原有的诚实、 道德也被破坏和践踏( 多元的价值观在作怪) ，出现了大量的与其它国家某一个 历史阶段也曾出现过的情况。例如：公司人格独立原则过于注重了对股东利益保 护，却对公司的债权人保护不够，被股东用作逃避契约或法律义务，牟取非法利 益的工具。诸如公司资本不实而空壳运转，设立数个公司用来转移资金逃避债务， 利用公司玩弄合同等。再加上我国公民法律意识还有待提高，行政部门依法行政、 严格执法均需加强。 四是公司法本身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我国现行的公司法可以说是中华人民共 和国历史上第一部对公司制度做出较完整规定的法典，确立了公司法人独立人格 和股东有限责任制度，并对股东资本不足等违法行为规定了行政责任和刑事责 任，但其过份强调公司独立人格和有限责任，忽略了对防止滥用公司法人制度的 研究和立法，特别是没有及时立法建立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对股东有限责任滥 用的民事责任没有作出规定，使有限责任原则成为股东逃避责任的工具，损害债 权人的利益。 3 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实施情况与基本含义 3 1 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实施情况 法人人格的法理是美国法院首创的，很快就为德、法、英等国所效法，现已 为世界性的法理。 3 1 1 美国实施法人人格否认的情况 美国最早的法人格否认的判例出现在1 9 0 5 年美国诉密尔沃基冷藏运输公司 判例t 3 】中法院明确表示，除非有充分的反对理由，原则上公司的人格是被承认的。 但法人的观念若被用来破坏公共便利，或使不法正当化，或维护诈欺，或保护犯 睢7 1 郭富青论公司人格否认原则的理论基础及适用条件中央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1 9 9 9 年第1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罪，法律将视公司为数人之组合。美国法人人格否认判例对滥用法人人格现象描 述：诈欺、不当陈述、不法行为、纯粹工具、甲壳、傀儡、缓冲器、附属物、另 一个自我、圈套等用语达3 5 个之多。 美国的标准公司法第六章第69 2 条第1 款规定：“对公司股票的购买人， 就其所购股票而言，除了付清价金之外，不对公司或公司的债权人承担任何责 任。”该条第2 款规定：“除非在公司组织章程中另有规定，公司的股东并不对公 司的活动或债务承担个人的责任，除了因为是他自己的活动或行为，他才可能对 上述公司活动或债务承担个人责任。，1 8 8 j 在美国适用公司人格否认理论的情形通常是： a 、欺诈：如债务是由于欺诈订立合同造成的；b 、公司资本不足：公司的 资本必须达到合理的范围。不一定以注册资本额为限；c 、有瑕疵的公司和有瑕 疵的公司经营方式。参照美国公司法规定，有瑕疵的公司为：f l 、子母公司的经 营只是导致利润归于母公司而损失于子公司；b 、子公司自始至终仅表现为母公 司的一部分；c 、子公司不履行一般公司常规手续：d 、子母公司或兄弟公司实际 上从事同一项经营活动，且涉案公司资金不足；e 、没有明确的界限以区分母公 司的经营活动和子公司的经营活动，或不能区分兄弟公司的经营活动：f 、两个 公司共用一套董事人员或经理、财会人员、法律顾问；g 、公司之间财产混同。 参照美国公司法规，有瑕疵的公司经营方式为：a 、公司股份不明确；b 、公司不 按时召开董事会、股东大会：c 、公司财产与股东财产不分；d 、公司资金被用于 个人消费：e 、公司财务记录或财务帐目保管不善；f 、公司股东超额分红。嘲 因此，美国普通法上对公司法人格否认的认识是：一、它是一种司法规制而 非立法规制，是事后的救济而非立法的预设，是基于维护公共法律政策和实现公 平正义的考虑，体现平均的正义以补充分配的正义；二，它不是对公司实体特性 的一般性否认，而是对公司法人制度的严格恪守。三、公司人格被否认，意味着 “在某些情形下由公司形式所竖立起来的有限责任之墙上被钻了一个孔，但对于 注8 】卞耀武主编当代外国公司法t 法律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2 7 页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被钻孔以外的所有其他目的而言，这堵墙依然矗立着”。【注9 1 四、公司法人格否 认法理还体现了一定的成本效率观念。即美国各州公司法并不一般地否认公司人 格以增加社会成本，相反，即使是对有缺陷的公司设立，公司法上亦得以“事实 上的公司”原则和“禁止反悔的公司”原则承认其法人性。对于已经有效设立的 “法律上的公司”，在例外情形下“刺破公司面纱”，也并不导致公司人格的一般 性消灭。正如美国法官s a n b o r n 在一个判决中指出的：“以目前的权力状态下， 如果可以建立一个一般规则的话，那么这个规则就是：一般而言，公司应该被看 作法人而具有独立的人格，除非是足够的相反理由出现：然而公司为法人特性如 被作为损害公共利益、使非法行为合法化、保护欺诈或为犯罪抗辩的工具，那么 法律上则应将公司视为无权利能力的数人组合体。”【洼1 0 l 3 1 2 英国实施法人人格否认的情况 英国法律界一直认为：“立法机关可以锻造一柄能砸开公司外壳的重锤，甚 至无须借助于此锤，法院时刻准备好作砸开公司外壳的尝试”l 诖”j 。 英国1 9 8 5 年公司法第4 5 8 条，1 9 8 6 年破产法第2 1 3 2 1 5 条、第3 3 2 条规定： 当一公司解散、清算时，如发现该公司实施了有诈欺其债权人的业务活动，或虽 无诈欺之意图，但实施了非法的行为，如子公司执行非法指令等，法院可应清算 人、债权人或其他关系人的请求，以适当的方式判令实施这种欺诈交易行为的积 极股东承担对公司资产进行资助的责任。英国法律还对其他的法人人格否认情形 作相应的规定。 另外判例还对以下情形适用法人人格否认理论：公司资敌：公司作为作恶工 具；公司法人的地位造成了纯粹是技术上的障碍，如作为壳体。 3 1 3 德国实施法人人格否认的情形 在德国，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形成于1 9 2 0 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期。 德国股份公司法第1 1 7 条规定：利用自己对公司的影响力致使公司受到损害的任 何人，包括股东在内，都要对公司、公司股东以及公司债权人负损害赔偿责任。 3 1 4 日本实施法人人格否认的情形 日本于2 0 世纪5 0 年代引进了美国判例法上关于法人人格否认的理论。其在 i 注9 p h i l i pi f b l u m b c r g ：t h el a wo f c o r p o r a t eg r o u p s , p1 3 2 1 注1 0 1s m a b o r a , j i n u n i t e d s t a t e s v m i l w a u k e e r e f r i g e r a t o r t r a a s i t c o1 4 2 e 2 d 2 4 7 ，2 5 5 ( c c e d w i s 1 9 0 5 性1 i ll c b g o w e r , g o w e r s p r i n c i p l e s o f m o d e r n c o m p a n y l a w , s w c e t m a x w e l l ，5 。o d p 1 0 8 1 4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以下四种场合适用法人人格否认法理：a 、公司法人格只不过是完全形骸化的场 合；b 、为规避法律而滥用公司法人格的场合；c 、间接地侵害了有关社团法规 目的的场合：d 、当事人不具备法律上的资格而以事实上的另一入存在的场合。 3 1 5 我国的相关规定 我国公司法第1 1 8 条第3 款规定：“董事应当对董事会的决议承担责任。 董事会的决议违反法律、行政法规或公司章程，致使公司遭受严重损失的，参与 决议的董事对公司负赔偿责任。”但此规定没有涉及股东和其他行为责任人， 只承担公司损失的赔偿责任，也没有涉及对第三人损失的赔偿责任。我国证券 法第6 3 条规定：“发行人、承销的证券公司公告招股说明书、公司债券募集办 法、财务会计报告、上市报告文件、年度报告、中期报告、临时报告，存在虚假 记载、误导性陈述或者重大遗漏，致使投资者在证券交易中遭受损失的，发行人、 承销的证券公司应当承担赔偿责任，发行人、承销的证券公司的负有责任的董事、 监事、经理应当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但该条规定不适用于一般的公司，仅限定 于证券公司的发行人、承销的证券公司及负有责任的董事、监事、经理，并且也 不适用于公司其它不当运营引起第三人的损失，而仅限于证券交易投资者的损 失。但这些规定给我们以启发，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些所限定的极小范围扩大到普 通范围。只要是公司，而无论是否证券公司，只要是股东，而无论是否发行人、 承销证券公司及其董事、监事、经理，只要有欺诈、违法行为或者利用公司的壳 体对善意第三人造成损失的，都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3 2 公司法人格否认的基本界定 公司法人格否认是指为阻止公司独立人格的滥用和保护公司债权人利益及 社会公共利益，就具体法律关系中的特定事实，否认公司与其背后的股东各自独 立的人格及股东的有限责任，责令公司的股东对公司债权人或公共利益直接负 责，以实现公平、正义目标之要求而设置的一种法律措施。m 对公司法人格否认 的理解，日本学者森本滋曾作过一段精辟的解说：“所谓法人格否认的法理，是 指按照法人制度的目的，当认为某公司所保持的形式上的独立性违反了正义、平 衡的理念时，或者公司所具有的法的形式超越了法人格的目的，非法地加以利用 时，并不全面否定公司的存在，而是在认为它作为法人存在的同时，针对特定事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例，否定其法人格的机能，以保障公司与股东在法律上视同仁的地位”。【拄1 2 j 从上述概念可以看出：公司法人格否认实际上是对已经丧失独立人格特性的 法人的一种提示和确认，而不是对健全的公司法人的直接否定，即法人人格否认 制作为一般原则而坚持，以确保股东不对公司债务承担个人责任，但也决不允许 股东为谋求非法或不当利益而滥用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造成公司债权 人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丧失。因此，在理解公司人格否认制度的时候，我们要 注意以下问题： 一是其与公司人格彻底否定不同。公司人格的否认并非是对法入合法、有效 存在的彻底否定，它只是对特定的法律关系中借助法人合法有效的外壳从事规避 法律义务行为股东的有限责任的否认；是典型的个案否认，不及于公司与其他当 事人之闯形成的法律关系之评价。所以“公司人格否认”的效力是对人的而非对 世的，是基于特定原因的，而非普遍适用的。另外，公司的人格否认只是赋予了 法人债权人追究股东责任的权利，并非赋予了他们申请法人成立无效的权利。这 些都与公司人格的彻底否定不同。因此，“法人人格否认不是从根本上彻底、永 久地取消法人的主体资格，i f i i 是在认定它作为法人存在的同时，针对特定事例， 对其法人特性在特定的法律关系中加以否认。”岸1 封 二是公司人格否认应以公司人格合法、有效的存在为前提条件。从逻辑上讲， 如若公司的独立人格根本就未合法的存在，也就无所谓股东滥用公司人格的行 为，更谈不上以此为据否定法人的独立人格。这是法人格否认制与法人被撤销或 被宣告设立无效的根本差别。 三是与公司人格独立制的关系。公司人格否认制度绝对不是对股东人格与法 人人格相分离原则之否认，相反，它恰恰是对法人人格本质的遵守，以维护法人 人格独立为使命。它是对法人人格独立制的有益补充和完善，两者共同构成法人 制度辩证统一的两个方面。并且公司人格否认只是公司人格独立一般原则之例外 规则。因此，公司人格否认制度表明了法律的这样的一种倾向：“法律即应充分 肯定公司人格独立的价值，将维护公司的独立人格作为一般原则，鼓励投资者在 确保他们对公司债务不承担个人风险的前提下大胆地对公司投入一定的资金，又 i 注1 2 森本滋著：所谓法人格否认法理的再研究，载于私j 去第3 6 号，有斐阁1 9 7 4 年版t 第1 2 4 页) i 注1 3 1 - 南振兴、郭登科：论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法学研究1 9 9 7 年第2 期第9 s 页 1 6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论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确立 不能容忍股东利用公司从事不正当活动，谋取法外利益，将公司人格否认作为公 司人格独立必要而有益的补充，使二者在深沉的张力中，形成和谐的功能互补。” 畔1 4 第四、法人人格否认的本质是维护法律的正义与公平。法人制度维持着以法 人为中心的出资人和债权人两大群体的利益平衡，这种法人制度追求的公平、正 义则是通过法人与其出资人财产独立、法人责任独立、法人出资人责任有限和法 人经营自主等法人特性来实现的。而法人人格滥用行为的出现却使法人制度维持 的正义和公平严重失衡，法人人格否认制度通过对已失去独立人格的法人特性的 否认，重新恢复被扭曲的法人制度维持的正义与公平。因此，法人人格否认制度 是法律最高价值公平、正义在法人制度上的体现和反映。 4 我国确立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可行性研究分析 4 1 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现状及不足 到目前为止，我国法律中既无有限责任例外之条款，也无公司法人格否认法 理之规定。不过，我国的立法实践和司法实践都在向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靠近。 4 1 1 我国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立法现状和不足 1 9 9 0 年1 2 月1 2 日国务院关于清理整顿公司中被撤并公司债权债务清理 问题的通知中规定：“三、各级党政机关及所属序列的事业单位，凡是向其开 办的公司收取资金或实物，用于本机关的财务开支或职工福利、奖励、补贴等开 支的，应在收取资金和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