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专业论文）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pdf

摘要 黝y 2 0 4 7 1 0 2 脚纱 为满足司法实践打击商业贿赂的需要，完善刑法中商业贿赂 犯罪体系，刑法修正案( 六) 将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主体由公 司、企业工作人员扩展到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在刑法修 正案( 六) 通过后，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在打击商业贿赂中发挥 了重要作用。但是总结刑事司法实践中的经验，可以发现本罪在主体 方面仍存在着一些亟待进一步明确的地方。基于此，本文选取了非国 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主体方面作为研究对象，在密切联系司法实践的 过程中对本罪主体的内涵和范围进行了一定的深度研究，说明本罪主 体的本质属性是“非公务性 ，分别就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 员和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进行了探讨，最后，基于理论研究 前瞻性的要求，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内涵与范围进行了穷理性探析， 提出了认定本罪主体内涵和范围的新路径。 关键词：非国家工作受贿罪；主体方面；认定方法；完善 a b s t r a c t t om e e tt h ej u d i c i a l p r a c t i c e o ft h en e e dt oc o m b a t c o m m e r c i a lb r i b e r y ，t of i l lt h e ”c r i m i n a ll a w ”i nt h es y s t e m o fc o m m e r c i a l b r i b e r y ， ”c r i m i n a ll a wa m e n d m e n t ( 6 ) ” n o n n a ti o n a ls t a f fw i11b et h es u b j e c to ft a k i n gb r i b e sf r o m t h ec o m p a n y ，t h es t a f fe x t e n d e dt oo t h e rb u s i n e s su n i t si nt h e n o n n a t i o n a ls t a f f i n ”c r i m i n a ll a wa m e n d m e n t ( 6 ) ”a f t e rt h e p a s s a g eo fn o n n a t i o n a ls t a f fi nt h ef i g h ta g a i n s tc o m m e r c i a l b r i b e r y ，b r i b e r yp l a y e dam a j o rr o l e b u tt h es u m m a r yo ft h e p r a c t i c eo fc r i m i n a lj u s ti c ee x p e r i e n c e ，c a nb ef o u n di nt h e m a i nb o d yo ft h i sc r i m e ，t h e r ea r es t i l1s o m ep r o b l e m st ob e f u r t h e rd e f i n e dt h ep l a c eb a s e do nt h i s ，s e l e c tan o n n a t i o n a l s t a f fo ft h em a i na s p e c t so ft h ec r i m eo fb r i b e r ya sar e s e a r c h o b j e c t ，c l o s ec o n t a c tw i t ht h ej u d i c i a lp r a c t i c ei nt h ep r o c e s s o ft h ec o n t e n to nt h em a i nb o d yo ft h i sc r i m ea n dt h es c o p eo f ac e r t a i nd e p t hs t u d i e st h a ti l l u s t r a t et h ee s s e n t i a ln a t u r e o ft h i sc r i m ei st h em a i n ”n o n o f f i c i a ln a t u r e ”i nr e s p e c to f c o m p a n i e sa n de n t e r p r i s e si nt h en o n n a t i o n a ls t a f fa n do t h e r u n i t si nt h en o n n a t i o n a ls t a f fd i s c u s s e d d e p t ha n a l y s i so f t h ec r i m ea n di d e n t i f i e dt h em a i np o i n t si nt h ec o n f u s i o n f in a ll y ，b a s e do nt h e o r e tic a ls t u d yl o o ki n ga tt h er e q u e s to f n o n n a ti o n a ls t a f fo ft h em e a n i n ga n ds c o p eo fap o o rr e a s o n i i a n a l y sis ，f i n d st h a tt h ep r o p o s e dc o n t e n ta n ds c o p eo ft h em a i n c r i m eo ft h en e wp a t h k e yw o r d s ：n o n g o v e r n m e n ts t a f fb r i b e r yc r i m e ：s u b j e c ta s p e c t ； a f f i r m i n gm e t h o d s ：p e r f e c t i i i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己l 吉 丁if j 2 0 0 6 年6 月2 9 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二 次会议表决通过了刑法修正案( 六) ，其中将刑法第1 6 3 条的 犯罪主体由公司、企业工作人员扩展到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 员，之后本条罪名被确定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目前我国经 济领域中的商业贿赂案件频发，在国家不断加大打击商业贿赂同时， 应当看到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商业贿赂有向其他 行业领域蔓延的趋势。因此，一段时间内我国刑法商业贿赂犯罪 体系存在一定的空白。基于此，刑法修正案( 六) 对第1 6 3 条进行 了修订。 在刑法修正案( 六) 通过之前，1 9 9 7 年刑法对商业贿赂 的规制只是局限于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随着刑法修正 案( 六) 的通过，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在打击商业贿赂中发挥了 重要作用。但是由于我国单位性质复杂、政企难分，在司法实践中关 于受贿领域犯罪主体的性质认定问题导致案件定性存在争议的情况 比比皆是，总结刑事司法实践中的经验，可以发现本罪在主体方面仍 存在着一些亟待进一步明确的地方，司法者作出正确裁判的前提是准 确理解与运用法律，故本文将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主体方面作为 研究对象，对指导司法实践具有重大意义。本文主要从非国家工作人 员受贿罪主体界定；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的司法认定；完善非 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若干问题的设想等三个方面进行探讨。密切 联系司法实践，对本罪主体的内涵和范围进行了一定的深度研究，第 硕士学位论文 三章是本文的创新之处，通过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内涵与范围进行了 穷理性探析，提出了认定本罪主体内涵和范围的新路径，说明本罪主体 的本质属性是“非公务性，提出完善本罪主体范围的设想，以期对 立法思路及司法实践中具体认定本罪主体有所裨益。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第一章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界定 正如前述关于本罪的立法沿革所述，1 9 9 7 年新刑法在总结以往 立法和司法实践经验的基础上于第1 6 3 条规定了“公司、企业人员受 贿罪”。之后，因应司法实践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刑法修正案 ( 六) 将本罪的犯罪主体扩展到“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 ，进而本罪 的罪名修改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如何科学的界定本罪犯罪 主体的范围，关系到司法实践中能否廓清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的界 限，从而实现打击犯罪与人权保障的统一。 目前我国刑法对“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的规定主要体现在第 1 6 3 条和第1 8 4 条，其中第1 6 3 ，条对本罪犯罪主体的规定采取了“概 括规定 加“例外排除 的方式，即本条第1 款、第2 款概括式地规 定本罪的犯罪主体是“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 ，之后 第3 款规定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和国 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委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以及其他单 位从事公务的人员有前两款行为的，依照第3 8 5 条、第3 8 6 条关于受 贿罪的规定定罪处罚。由此可见，本罪的犯罪主体只能是“公司、企 业或者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另外，鉴于金融机构在社会 主义市场经济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刑法第1 8 4 条对金融机构工作 人员的受贿行为作了专门规定。所以，金融机构中非国家工作人员的 受贿行为构成犯罪的，其罪名和刑罚适用第1 6 3 条的规定。 第一节国家工作人员与非国家工作人员之界定 在对本罪的犯罪主体做具体界定前，有必要先解决一个先决问题 硕士学位论文 国家工作人员与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区分。只有首先明确二者的界 限，才能进一步对构成本罪的行为进行准确定性和适当量刑，因此意 义重大。 当前我国在经济领域正在进行以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目标 的改革，与之相适应，形成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 发展的经济制度。因此，我国的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在所有制结 构上存在着国有和非国有之分，相应地，其工作人员的身份有国家工 作人员和非国家工作人员两种。 我国刑法第9 3 条规定：“本法所称国家工作人员，是指国家 机关中从事公务的人员。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中从 事公务的人员和国家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委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 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从事公务的人员，以及其他依照法律从事公务的 人员，以国家工作人员论。 根据这一规定，国家工作人员包括两类： 一是在国家机关中从事公务的人员；二是“以国家工作人员论”的国 家工作人员，可称为准国家工作人员。准国家工作人员包括三种：第 一，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中从事公务的人员；第二， 国家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委派n i l - 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社 会团体从事公务的人员；第三，其他依照法律从事公务的人员，如： 2 0 0 0 年4 月2 9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 第九 十三条第二款的解释认为在七种情形下，村民委员会等基层组织人 员属于“其他依照法律从事公务的人员 。 从以上法律条文可以看出，无论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还是准国家 工作人员，其共同的特征就是“从事公务 。在司法实践中，仍然存 在办案人员过于重视对被告人是否有干部编制、人事部门履历表、是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否享受国家补贴等材料的审查，甚至仅凭被告人的“身份材料”来判 断其主体性质。实际上，从刑法条文的表述来看，对国家工作人员的 认定，关键应从被告人所从事的工作性质入手，看其从事的是否为“公 务 。因此在对国家工作人员的范围进行界定时，必须牢牢把握这一 本质特征。至于“从事公务的确切含义，我国刑法理论界存在三种 不同观点：第一，认为“从事公务”就是“依法履行职责的职务行为以 及其他办理国家事务的行为 ；第二，认为“从事公务”是指“依法 所进行的管理国家、社会、或集体事务的职能活动 ；第三，认为 所谓“从事公务 就是指“在国家机关、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 人民团体等单位中履行组织、领导、监督、管理等职责 。应当说， 上述三种对“从事公务的理解均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在司法实践 中仍然不易把握，可操作性不强。为了统一在这一问题上的认识，2 0 0 3 年最高人民法院全国法院审理经济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 以 下简称纪要) 规定，所谓从事公务，是指代表国家机关、国有公 司、企业、事业单位、人民团体等履行组织、领导、监督、管理等职 责。公务主要表现为与职权相联系的公共事务以及监督、管理国有财 产的职务活动。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履行职责，国有公司的董事、 经理、监事、会计、出纳人员等管理、监督国有财产等活动，属于从 事公务。那些不具备职权内容的劳务活动、技术服务工作，如售货员、 售票员等所从事的工作，一般不认为是公务。 根据纪要的精神，刑法第9 3 条中所称的“从事公务 是 指代表国家对公共事务进行的组织、领导、监督、管理等活动。它具 有两方面的特点：一是具有国家管理性，即对公共事务进行管理。这 张穹修订刑法条文实用概说，中国检察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1 1 1 页。 刘家琛新刑法条文释义，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1 6 6 0 页。 赵秉志新刑法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 9 9 7 年版，第7 8 0 页。 硕士学位论文 里的公共事务的范围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体育、卫生、科 技以及同社会秩序有关的各种事物的管理；二是具有国家代表性，即 这种活动是代表国家进行的，具有国家管理性质。或者说，这种活动 是国家权力的一种体现或是国家权力的派生权力的体现。总之，只有 把握这两方面的特点，我们才能在实践中准确地认定哪些行为属于从 事公务的行为，进而明确国家工作人员的范围。廓清了国家工作人员 的范围，非国家工作人员的身份属性自然也就明确了。 第二节公司、企业中非国家工作人员界定 根据刑法第1 6 3 条第1 款的规定，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 主体是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因此，本罪的 犯罪主体分为两类：一是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二是其他 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下文首先对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 员的范围进行界定。 从逻辑关系上讲，公司是企业形态之一，二者并不是并列关系而 是属种关系。但鉴于公司制企业是现代企业制度的主要体现，在现代 市场经济中占有主导地位，为了突出强调对公司制企业的刑法规范， 因此把公司从企业中独立出来，做了专门规定。刑法第1 8 4 条就 金融机构工作人员的受贿行为做出专门规定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在 我国，根据公司法第2 条的规定，公司是指依照公司法在中国境 内设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公司的成立按照其类型必须 满足一定的法定条件，从这一角度出发，可以将公司定义为“股东按 照公司法的规定，以出资额或所持有的股份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公 司以其全部资本对公司债务承担责任的企业法人”。具体而言，有限 赵旭东公司法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 0 0 3 年版，第2 页。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责任公司的特征是由一定人数的股东组成，股东只以其出资额为限对 公司承担责任，而公司以其全部资产对公司债务承担责任；股份有限 公司是由一定人数以上的股东组成，公司的全部资产分为等额的股 份，股东以其所持的股份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公司以其全部资产对 公司债务承担责任的公司类型。至于企业，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是指 “由一定的人的因素和一定的物的因素所组成的并从事生产经营或 者服务活动的经济组织。从广义上讲企业包括公司在内，从狭义上讲， 企业是指公司以外的其他企业，包括国有企业、集体企业、外资企业、 合伙企业、独资企业等 。 如前所述，由于所有制形式的不同，我国的公司、企业可以分为 国有公司、企业和非国有公司、企业。因此具体到本罪而言，公司、 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包括两类：一是国有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 工作人员；二是非国有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下面详述之： ( 1 ) 国有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所谓国有公司，根 据公司法的有关规定，是指公司财产完全属于国家所有的公司， 包括由国家授权投资的机构或者国家授权的部门单独投资设立的国 有独资的有限责任公司；由2 个以上5 0 个以下国有投资主体共同出 资设立的有限责任公司；以及国有企业单独作为发起人设立的股份有 限公司。相应地，非国有公司是指公司财产不属于国家所有或者不完 全属于国家所有的公司，包括私营公司、外商独资公司、中外合资、 中外合作经营的公司、由国有投资主体与非国有投资主体共同出资设 立的有限责任公司或共同作为发起人设立的股份有限公司。至于国有 企业，是指财产完全属于国家所有的，从事生产、经营或者服务活动 张国轩商业犯罪的定罪与量刑，人民法院出版社1 9 9 9 年版，第1 7 1 页。 硕士学位论文 的非公司化经济组织。相应地，非国有企业就是财产不属于国家所有 或者不完全属于国家所有的从事生产、经营或者服务活动的非公司化 经济组织”。在国有公司、企业中既有国家工作人员，又有非国家工 作人员。国家工作人员与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区分，前文已经详述，不 再赘叙。因此，对国家工作人员收受贿赂的行为，可以受贿罪定罪。 对于国有公司、企业中没有从事公务( 即与职权相联系的公共事务以 及监督、管理国有财产的职务活动) 的一部分人员，如果存在利用职 务之便，索取或者收受数额较大财产的行为，即构成本罪。例如某国 有公司后勤部门采购人员李某在办公物品的采购过程中，利用其职务 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供货商王某数额较大的财物，将王某确定为唯一 供货商的行为，因采购员在国有财产的采购中有一定的市场选择权、 价格决策权，其工作可视为具有对国有财产的管理性，故李某的行为 就构成了受贿罪。 ( 2 ) 非国有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一般而言，非国有 公司、企业中的工作人员并不具有国家工作人员的身份，他们如果实 施了本罪的客观行为，即构成本罪。这些人员一般包括有限责任公司、 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监事或职工以及公司以外的企业职工。“所谓 董事、监事是指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规定，经过有限责 任公司的股东会或者股份有限公司的创立大会、股东大会选举的董事 会或者监事会的组成人员。公司、企业的职工是指除公司董事、监事 以外的公司、企业经理、会计等行政人员或其他业务人员和工作人员， 如业务员、售货员等 。 当然在一些非国有公司、企业中也存在一部分具有国家工作人员 李连华国家工作人员经济犯罪界限与定罪量刑研究，中国方正出版社2 0 1 0 年版，第1 6 页。 李连华国家工作人员经济犯罪界限与定罪量刑研究，中国方正出版社2 0 1 0 年版，第1 6 9 页。 8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身份的人，这部分人员主要是由国有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国有单位委 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以及其他单位从事公务的人员。对于这部分人 员实施的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贿或者收受贿赂的行为，依照本条第3 款的规定按受贿罪定罪处罚。在此需要明确“委派”的含义。根据纪 要的规定，所谓委派，即委任、派遣，其形式多种多样，如任命、 指派、提名、批准等。不论被委派的人身份如何，只要是接受国家机 关、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委派，代表国家机关、国有公司、企 业、事业单位在非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中从事组织、 领导、监督、管理等工作，都可以认定为国家机关、国有公司、企业、 事业单位委派到非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从事公务的 ：人员。如国家机关、国有公司、企业、事业单位委派在国有控股或者 参股的股份有限公司从事组织、领导、监督、管理等工作的人员，应 当以国家工作人员论。在司法实践中，发生在国有公司、企业改制过 程中受贿人员主体性质的争议较多，这要求司法者必须正确理解纪 要中关于“委派的含义，纪要规定“国有公司、企业改制为 股份有限公司后，原国有公司、企业的工作人员和股份有限公司新任 命的人员中，除代表国有投资主体行使监督、管理职权的人外，不以 国家工作人员论”。这一规定包含了两方面的含义：一是明确了国有 公司、企业改制后单位的性质为非国有企业，相应的其企业人员的性 质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包括原国有企业中的人员和改制后的企业新任 命的人员；二是明确了改制后的企业中受国有单位委派，代表国有单 位行使管理权的人员为国家工作人员。 此外，在本罪的犯罪主体中有一类相对特殊的犯罪主体，即刑 法第1 8 4 条就金融机构工作人员所做的专门规定。应当说，金融机 硕士学位论文 构工作人员与其他公司、企业工作人员相比并没有多少不同，只是基 于金融机构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及侵犯的法益 不同，刑法对此作了专门规定。如前所述，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 作人员可分为国有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和非国有公司、企 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即便是在国有公司、企业中，也并非每一位 工作人员都具有公职人员身份。但立足于刑法文本，我们可以发现按 照刑法第1 8 4 条第2 款的规定，国有金融机构工作人员的受贿犯 罪行为依照第3 8 5 条、第3 8 6 条处理。换言之，国有金融机构中的工 作人员无论是否具有国家工作人员身份只要受贿都以公务受贿论，都 不能成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主体。对于这一规定，学术界质疑 颇多，普遍认为这与刑法总则第9 3 条关于凡国家工作人员都是从事 公务的人员的立法精神相矛盾。也有学者认为“这并非立法者在同一 类主体问题上同时造成两处不谋而合的疏漏，而是对具体问题具体分 析和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其观点可概括为金融业务活动一般难以界 定是职务行为还是单纯的业务行为，一旦违规操作很容易给国家造成 巨大损失，扰乱金融秩序。而金融风险又具有传导性，很容易引发一 系列连锁危机。基于此，立法者对国有金融机构工作人员的业务活动 做了概括性处理。应当说，这一解释对于理解本条的立法意图是有所 裨益的。 第三节其他单位中非国家工作人员界定 正如前述，在2 0 0 6 年刑法修正案( 六) 出台前，刑法第 1 6 3 条规定的犯罪主体只限于“公司、企业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 。 当时1 9 9 7 年刑法之所以这样设置第1 6 3 条，是考虑公司、企业之外 但伟妨害对公司、企业的管理秩序罪的定罪与量刑，人民法院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3 1 0 页。 l o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的“事业单位一般从事的是科研、医疗、体育、出版、教育等技术性 服务或者社会性服务等工作，与公司、企业追求最大经济利益，在商 业领域发生的排挤竞争对手、破坏竞争秩序的商业贿赂行为毕竟有很 大不同。因此，没有把公司、企业以外的其他单位及其工作人员作为 公司、企业人员贿赂犯罪的主体 。但是随着社会的变迁，尤其是伴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发展，公司、企业以外的其他单位 领域的商业贿赂问题逐渐凸现出来。这些单位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利用 职务便利大肆进行权钱交易，严重危害了社会利益，例如发生在国有 医院医生中的商业贿赂行为。由于这些单位中的工作人员，从身份上 讲，不是公司、企业人员，同时这些领域的商业贿赂行为又具有严重 的社会危害性，单靠对刑法进行解释并不能制裁此类人员收受贿赂的 行为，因此刑法的修改势在必行。刑法修正案( 六) 将第1 6 3 条的 犯罪主体扩展到“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填补了打击商业贿赂的一 项空白。 至于“其他单位”的范围，根据2 0 0 8 年1 1 月2 0 日发布的最 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商业贿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 干问题的意见( 以下简称意见) 中第2 条规定：“刑法第一百六 十三条、第一百六十四条规定的“其他单位 ，既包括事业单位、社 会团体、村民委员会、居民委员会、村民小组等常设性的组织，也包 括为组织体育赛事、文艺演出或者其他正当活动而成立的组委会、筹 委会、工程承包队等非常设性的组织。”其中的第3 条规定：“刑法 第一百六十三条、第一百六十四条规定的“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 黄太云立法解读：刑法修正案及刑法立法解释，人民法院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1 1 7 1 1 8 页。 所谓社会团体，是指由若干成员为了共同目的而自愿设立的、经过政府批准登记利用非 国有资产举办的各种社会组织相应地，人民团体是由政府划拨经费，依法登记的社会 组织。 硕士学位论文 的工作人员 ，包括国有公司、企业以及其他国有单位中的非国家工 作人员。”应当说，该意见的出台对于司法实践中正确认定“其 他单位”的范围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下面就意见中所列的及未 列入但实际存在的几个重要的单位类型试加分析： ( 1 ) 事业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事业单位是我国特有的一 种社会组织形式，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行政单位的衍生部门，是体现 行政权力的另一个重要场域。根据国务院2 0 0 4 年颁布的事业单位 登记管理暂行条例第2 条的规定：“事业单位，是指国家为了社 会公益目的，由国家机关举办或者其他组织利用国有资产举办的， 从事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活动的社会服务组织。 在我国， 事业单位涵盖的领域比较广泛，包括教育、科技、文化、卫生、 社会福利、体育、交通、城市公用事业、农林牧渔事业、信息咨 询、中介服务、技术咨询、勘察设计、地震测防、海洋事业、环 境保护、检验检测、知识产权、机关后勤服务等等。“目前我国的 事业单位大部分由国家投资兴办，政府直接管理，公立事业单位 性质的占9 0 以上，其他性质的不足1 0 ，故我国的事业单位中除 绝大部分的国有事业单位以外，也存在着国有资产与非国有资产 共同举办的非国有事业单位。 根据纪要的规定，国有事业单位中代表国家履行组织、领导、 监督、管理等职责的工作人员和非国有事业单位中代表国家履行组 织、领导、监督、管理等职责的工作人员属于国家工作人员。除此之 外，各类事业单位中的其他非国家工作人员如果在日常工作中存在利 用职务之便，索取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较大，为他人谋取利益 唐莲公司：企业及其他单位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西南政法大学2 0 0 7 年硕士学位论 文，第1 1 页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的行为，那么即构成本罪。 ( 2 ) 民办非企业单位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在我们日常生活经常 接触的各种社会单位中，除了公司、企业、事业单位以外，还有一种 单位类型比较常见，即民办非企业单位。根据1 9 9 8 年1 0 月2 5 日国 务院颁布的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的规定，民办非企 业单位是指企业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其他社会力量以及公民个人利 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从事非营利性社会服务活动的社会组织。应当 说，民办非企业单位在社会领域中分布的范围比较广泛，具有代 表性的有民办学校、民办医院、民办体育俱乐部、民办婚姻介绍 所等等。由于这些民办非企业单位是利用非国有资产举办的，因 此其从业人员一般都是非国家工作人员。对于在这些单位发生的 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受贿的行为，完全可以非国家工作人 员受贿罪定罪量刑。 ( 3 ) 国家机关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在本罪其他单位非国家工 作人员中，国家机关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在探讨研究时容易被忽视。 事实上在刑法修正案( 六) 出台前，原有的公司、企业人员受贿 罪不仅无法规制事业单位、社会团体、民营非企业单位等组织中的非 国家工作人员受贿行为，同样国家机关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受贿行 为也没有被纳入到刑法的调整范围中。因此，刑法修正案( 六) 将 刑法第1 6 3 条的犯罪主体扩展到“其他单位 ，这样就将包括国 家机关在内的许多单位组织中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受贿行为纳入了刑 法的规制中。国家机关是指从事国家管理和行使国家权力的机关，包 括国家元首、国家权力机关、国家行政机关、国家审判机关、国家检 察机关和国家军事机关。在国家机关中除了从事公务的国家工作人员 硕士学位论文 外，还有大量的非国家工作人员。这部分工作人员主要是为国家机关 的正常运转提供服务保障，其工作并不具有组织、领导、监督、管理 公共事务的属性，因此属于非国家工作人员。国家机关中的非国家工 作人员如果存在利用职务之便，索取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数额较 大，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行为，那么应当按照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定 罪量刑。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第二章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的司法认定 刑法修正案( 六) 将本罪的犯罪主体扩展到“其他单位”中 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从而填补了我国刑法打击商业贿赂犯罪的一项空 白。但在司法实践中，如何具体认定本罪的犯罪主体仍存在一些特殊 问题值得探讨。下面就几种特定主体的认定问题逐一论述。 第一节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中纯技术性、智力性工作人员的 司法认定 在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中普遍存在一类纯技术性、智力性工 作人员，这类人员在单位中并不具有组织、领导管理、监督等职权， 只是从事一些技术性的工作，不存在具有国家工作人员身份的情形。 这类人员主要有会计、出纳、医生、网络技术人员等。以医生为例， 普通医生在诊疗活动中提供的主要是技术性服务或者脑力劳动，他们 的工作职责与具有组织、领导、管理、监督等职责的领导者、管理者， 如院长、副院长、设备科长等够有着本质的区别。医生给病人看病、 开处方是其提供技术性服务的一个完整过程。又如单位中的网络技术 人员，其日常工作主要是为单位的网络化办公提供技术支持，一般也 不具有组织、领导、管理、监督等职责。对于这类人员能否成为本罪 的犯罪主体，司法实践中存在着不同的处理情形。 对此，笔者认为解决认定问题的关键在于这部分人员有无职务上 的便利可资利用。在本罪中，所谓“利用职务上的便利”是指“利用 本人职务上主管、负责、承办本公司、企业或单位某项事务的职权， 此外担任领导职务的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人员通过不属于自己主管 的下级部门的工作人员的职务为他人谋利益的，也可认定为利用职务 硕士学位论文 上的便利 。据此，在法理上，医生、网络技术人员等纯技术性、 智力性工作人员在单位中完全有利用本人职务便利谋取不正当利益 的空间，而司法实践中频频发生的医疗等行业的商业贿赂案件也是有 力的佐证。因此，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中的纯技术性、智力性工作 人员如果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或者收受他人财物数额较大，为他 人谋取利益，那么即构成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第二节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中纯劳务性工作人员的司法认定 相对于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中从事组织、领导、管理、监督 等职权的领导人员、管理人员以及从事纯技术性、智力性的工作人员， 在各类单位中还有为数不少的纯劳务性工作人员，例如保洁人员、保 安等。当然，这里的“纯劳务性 是指体力劳动，以与纯技术性、智 力性劳动相区分。对于这类人员在司法实践中能否成为本罪的犯罪主 体，争议颇多。 应当说，这个问题的探讨更多的是局限于学理层面，司法实践中 并不是很突出。解决这类人员的司法认定问题，出发点仍然是本罪客 观要件中的“利用职务之便”。存在争议的观点中，有的认为“纯粹 从事劳务活动的人员不能成为本罪的犯罪主体，理由自然是没有可资 利用的职务之便”；有的认为“职务与劳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 广义上见，所有的单位工作人员提供的都是劳务活动，在单位内部都 有相对固定的岗位，担负着单位分配的任务，都有其职务的存在，因 此也就有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不正当利益的可能” 。对于这两种代表 性的观点，笔者认为后一种观点更具有说服力，但同时认为前一种观 点的提出也有其实践根据。在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中，纯劳务性工 何帆刑法修正案中的经济犯罪疑难解析，中国法制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7 0 页。 林仁华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西南政法大学2 0 0 9 年硕士学位论文，第9 页。 唐蓬公司、企业及其他单位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西南政法大学2 0 0 7 年硕士学位论 文，第1 7 页。 7 1 6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作人员也有其职务，即担任的工作岗位。在单位中纯体力劳动与纯脑 力劳动只是工作分工的不同，这不能否认各自职位的存在。但不能否 认的是，在本罪的视域中纯劳务性工作人员的职务性体现的并不明 显，换言之，纯劳务性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索取或者非法收受他 人数额较大的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情形在司法实践中并不多见。 因此对这类人员触犯本罪的探讨更多的是限于学理层面。当然，虽目 前司法实践中这类人员触犯本罪的情形尚少，但不能抹杀对其进行理 论探讨的重要性，毕竟理论探讨强调的是“穷理性”，同时也不能预 示将来这类人员触犯本罪的情形就不会大量出现。所以，对这一问题 进行分析、探讨还是有其重要意义的。 第三节与公司、企业、其他单位形成委托关系的人员的司法认 委托关系是基于委托合同形成的一种民事法律关系，双方当事人 意思表示一致，委托合同即告成立。根据合同法第3 9 6 条规定： 委托合同，又称委任合同，是指一方委托他方处理事务，他方允诺处 理事务的合同。委托他方处理事务的，为委托人，允诺为他方处理事 务的，为受托人。在委托合同中，“受托人的基本义务是依委托人的 指示处理委托事务，而委托人则负有支付费用的义务”。 在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的日常活动中，与之形成委托关系的人 员如果利用因委托事务形成的职务之便，索取或者收受较大数额的财 物，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行为能否认定为本罪，这在司法实践中是一个 突出的问题。 根据合同原理，合同的缔结需要两方以上的当事人意思表示一 致，区别于单方法律行为，也就是说，在合同关系中存在两方及以上 的当事人。反观本罪，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犯罪主体是公司、企 崔建远合同法，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4 9 3 页。 硕士学位论文 业或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刑法之所以对这部分人的受 贿行为进行规制，就在于侵害了单位的管理秩序和职务活动的廉洁 性。所以，本罪的犯罪主体是各类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的内部工作 人员，只有内部工作人员才对其单位负有职务廉洁性的义务。至于委 托关系中受托方是否构成本罪，关键问题就在于其是否该单位的内部 工作人员。比如，某公司内部的保洁人员李某受公司委托在一段时期 管理公司的投资业务，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李某利用委托事务所形成的 便利条件收受贿赂数额较大，那么他就侵犯了公司的管理秩序和职务 活动的廉洁性，即构成本罪，当然李某在本案中利用的是投资业务的 便利条件，而不是其本职的保洁职务的便利。又如，某信托公司的理 财专员王某受某企业委托在一段时期经理该企业的投资业务，如果王 某利用委托事务所形成的便利条件收受贿赂，大肆谋取不正当利益， 扰乱了企业的管理秩序，那么由此产生的法律问题仍处于民法的调整 范围之中。根据合同法第4 0 6 条的规定：“有偿的委托合同，因 受托人的过错给委托人造成损失的，委托人可以要求赔偿损失。无偿 的委托合同，因受托人的故意或者重大过失给委托人造成损失的，委 托人可以要求赔偿损失。”因此，王某仅对该企业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总之，对与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形成委托关系的人员能否成为非 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的主体，就在于受托人的身份是不是该单位人员。 第四节与公司、企业、其他单位形成事实劳动关系的人员的司 法认定法认疋 所谓事实劳动关系，简单地说，是指劳动者与用人单位存在的一 种没有劳动合同的劳动关系。具体而言，事实劳动关系中“劳动者与 用人单位间形成从属性关系，但不符合劳动合同成立的法定要件的劳 动力使用与被使用的关系。包括没有签订书面劳动合同而形成的事实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劳动关系和不符合法定模式而形成的事实劳动关系。 不过随着2 0 0 8 年劳动合同法的颁布，事实劳动关系将渐渐 成为一个历史性的概念。劳动合同法将劳动合同分为固定期限劳 动合同、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和以完成一定工作任务为期限的劳动合 同。其中固定期限劳动合同，是指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约定合同终止时 间的劳动合同，即劳动合同的存续期限是明确的；以完成一定工作任 务为期限的劳动合同，是指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约定以某项工作的完成 为合同期限的劳动合同。这种合同在工程建设方面比较多，工程结束 合同也就结束了；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是指用人单位与劳动者约定 无确定终止时间的劳动合同。劳动合同法强制要求企业必须与员 工签订书面的劳动合同，并为此规定了企业原因不签订书面合同的严 厉处罚措施。可以说，劳动合同法将事实劳动关系真正纳入了规 制范围，随着该法的实施，事实劳动关系将会越来越少。对与公司、 企业或其他单位形成事实劳动关系的人员应当认定为其具有作为 所在单位工作人员的身份。在事实劳动关系中，劳动者与用人单 位间尽管没有书面劳动合同存在，但双方已经形成了管理与被管 理的用工从属关系。随之，如果这部分人员在事实劳动关系存续 期间，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或非法收受他人较大数额的财物， 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行为，应当被认定为构成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 罪。比如，王某与一装修公司虽然没有签订劳动合同，但装修公 司一直按照其内部标准向王某支付报酬，王某利用采购装修材料 的职务之便，非法收受某原料厂的财物数额较大，作为交换王某 高价采购了该原料厂的产品，给公司造成较大损失。王某与装修 王全兴中国劳动法新论，中国经济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8 6 页。 1 9 硕士学位论文 公司之间虽然没有劳动合同存在，但双方形成了事实劳动关系， 完全可以将王某认定为公司内部人员，因此王某的行为同样构成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第五节与公司、企业、其他单位形成承揽关系人员的司法认定 根据合同法第2 5 1 条的规定，承揽合同是承揽人按照定作人 的要求，交付工作成果，定做人给付报酬的合同。其中，完成工作并 将工作成果交付给对方的为承揽人，接受工作成果并向对方给付报酬 的为定作人。“依承揽具体内容的不同，承揽合同可分为加工合同、 定作合同、修理合同、复制合同、测试合同、检验合同等。 基于承 揽合同形成的承揽关系是一种典型的劳务提供关系。 ： 承揽合同以完成一定的工作为目的，在承揽合同的履行过程中， 承揽人完成工作具有独立性，即承揽人应以自己的设备、技术等来完 成承揽任务。因此，承揽人与定作人之间一般并不存在管理与被管理 的从属关系，换言之，与委托关系相比，在承揽关系中一般不存在承 揽人作为定作单位内部工作人员的情形，其对定作单位并不负有职务 廉洁性的要求。具体到本罪而言，与公司、企业或其他单位形成承揽 等技术性、临时性劳务关系的人员在合同履行过程中，如果利用承揽 事务所形成的职务之便进行受贿，即便给定作单位造成损失的，也只 是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并不受刑法规制。 值得注意的是，承揽人若是一个单位组织，如果其内部的工作人 员在承揽合同履行过程中利用承揽事务所形成的便利条件进行受贿， 那么可能构成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但这是就承揽单位内部而言 的，与定作单位没有直接关系。比如，某玩具公司与某模具厂签订承 崔建远合同法，法律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4 2 6 页 2 0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揽合同，由模具厂按照玩具公司的要求加工制作一批专用模具，在此 期间模具厂原料采供部门的周某利用职务之便向原料供应商吴某索 取贿赂数额较大，那么周某的行为就侵犯了模具厂的管理活动和职务 行为的廉洁性，构成了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 硕士学位论文 第三章完善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若干问题的设想 在现代社会中，法律是众多社会调整方法中最正式、最权威的一 种。但“同时法律又必须保持一定的稳定性，由此在面对易变、多变 的社会生活时，法律就有可能落后于社会生活的发展”。虽然“法律 不是嘲笑的对象 ，但这并不意味着现有的法律体系就是完美的，更 不意味着理论研究和司法实践中对于法律自身的矛盾、缺漏与不足视 而不见。面对法律体系中不够完善的地方，从理论研究的角度出发， 一方面应首先立足于现有的法律体系，同时联系立法原意，尽量从现 有的规范体系中寻求合理的解释；另一方面，理论研究要具有一定的 前瞻性，不断为法律修改提供智力支持。而从司法实践的角度出发， 以刑事案件为例，首先要严格遵循罪刑法定主义，在现有的刑事法律 体系中进行定罪量刑；同时要总结司法实践，正确反映实践需求，从 而推动法律的不断完善。 就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而言，在本罪的主体方面，虽然立法机 关为适应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生活将本罪的犯罪主体予以扩展、明 确，但在纷繁复杂的司法实践中，如何具体界定本罪的犯罪主体仍然 是一道难题。本文试从内涵和范围两个基本方面对本罪主体的完善进 行探讨，以期对本罪的进一步完善尽一份绵薄之力。 第一节明确非国家工作人员的内涵 遵循通常的研究路径，在本文的第一章节中，于具体界定公司、 企业或者其他单位中的非国家工作人员之前，本文首先就国家工作人 张文显法理学，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0 7 年版，第8 7 页。 2 2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主体研究 员和非国家工作人员进行了概要式的区分，区分路径即以“从事公务 的本质属性明确国家工作人员的内涵，基于逻辑分类的周延性，非国 家工作人员的本质属性则为“非从事公务”。换言之，即首先明确国 家工作人员的内涵和外延，此外与之构成反向排除的部分就是非国家 工作人员。 与之相适应，司法实践中对非国家工作人员的认定一般是先进行 “从事公务”属性的筛选，如果其具有“从事公务 的本质属性，即 认定为国家工作人员，反之则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应当说，这样的认 定路径符合当前相关的法律规定，也基本适应了当前司法实践工作的 需要。但是就非国家工作人员的认定问题，司法实践中也存在一个不 容忽视的现象，即将“从事公务 任意扩大、曲解，导致了一部分不 具有公职身份的非国家工作人员被认定为国家工作人员。具有代表性 的案例是2 0 0 6 年被称为“中国医药贿赂第一案 的河北省顺平县人 民医院医生集体受贿案。在该案审理中，顺平县人民法院将涉案的几 名医生以受贿罪定罪，法院在判决书中所持理由是：“县人民医院是 国家公益性国有事业单位，其医生属于国有事业单位从事公务的国家 工作人员，医生开处方的行为，表面看是一项技术性服务，但实质上 是对药品的管理工作，是国家公权力的体现。”从中可以看出，该案 的主审法官显然是对“公务一词的理解有偏差，如此断案既不符合 刑法的立法本意，也不利于从根本上清除商业贿赂。最高人民法院 2 0 0 3 年1 1 月1 3 日出台印发的全国法院审理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