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黑格尔之后西方哲学的危机及其根源 Research on the Crisis of Western Philosophy and Its Springhead after Hegel.pdf

弟2 1 卷第5 期 2 0 0 3 年1 0 月 囊应大学学报 哲学社套科学 j o u r n a lo fj i a y i n gu n n 7 e r s i t y p h y s c i ds c l e 5 v 0 1 2 1n o 5 0 c t 2 0 0 3 论黑格尔之后西方哲学的危机及其根源 谢军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套学学院 中国北京l 0 0 8 7 5 摘冀 黑格水之后西方哲学的危机主要袁现在两十屡面 一是哲学自身因其内在逻辑的发展而对 传统的思雉方式提出了严峻的挑战 西方哲学发展到黑幡尔之后 自身就要求出现新的转型 二是哲学受 到了以经验科学为代表的外力的捷战 唯科学主义盛行 连一危机的根源在于待统哲学和唯科学主义都吴 有价值实俸主义奉质 关蕾词 黑格尔i 唯科学主义i 价值 实体主义 中田分类号 b 5 1 6 3 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0 0 6 6 4 2 x 2 0 0 3 0 5 一o 0 0 5 0 5 黑格尔之后 建立无所不包的哲学体系已不 再可能 绝对唯心主义成为不合时宜的陈迹 黑 格尔哲学体系的崩溃 自然科学的挑战以及当时 哲学家和科学家对传统哲学的消解 唯科学主义 的盛行 都使哲学面临着深刻的危机 探讨这一 危机的表征及其根源 对于我们了解后黑格尔时 代西方哲学的走向具有重要意义 一 黑格尔绝对唯心主义的崩诚 黑格尔去世后 福斯特 f r i e d r i c hf o r s t e r 在黑格尔墓前的颂词中把他比作理智世界的亚 力山大大帝 要他的追随者们去 确证 宣传和加 强 他们刚刚从 思想王国 中继承的财富 另一 位信徒则断言 今后的哲学家只有两种选择 要 么成为黑格尔的掘墓人 要么为他树碑立 传 事实上 当黑格尔在世之时 就已经有 叔本华等人开始为黑格尔哲学掘墓 但由于黑格 尔哲学本身集大成的业绩 加上被当权者认为与 其专制的意识形态相吻合而享有普鲁士国家的 支持 因而盛极一时 然而 正如亚力山大病逝之后其帝国就立即 陷入混战和分裂一样 黑格尔去世之后 其门徒 立即分裂成老年右翼和青年左翼两派 他们都认 为黑格尔哲学已经终结 只是老年右翼几乎全盘 接受了黑格尔的思想 认为思想在黑格尔那里已 然终结 再无创新之可能 因而恪守师教 仅作发 挥 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青年左翼则逐渐成长为 黑格尔的掘墓人 其代表人物鲍威尔的自我意识 扬弃了上帝 费尔巴哈的人本学扬弃了绝对精 神 菔蒂纳的 唯一者 扬弃了费尔巴哈的 类哲 学 马克思则转向了实践的唯物主义 更为激进 地扬弃了头脚倒置的精神辩证法 1 8 3 5 年 施特 劳斯出版了 耶稣传 1 8 4 1 年 费尔巴哈出版了 基督教的本质 这两本书不仅揭露了黑格尔绝 对唯心主义的非现实性 而且也表明黑格尔左派 极大地促进了哲学研究中的唯科学主义倾向 黑格尔左派走向唯科学主望是绝对唯心主 义的必然产物与逻辑归宿 从某种意义上说 与 黑格尔哲学的这一决裂印证了黑格尔的辩证法 其思想本身就包含着对立面的冲突 这些内在的 冲突决定了黑格尔学派各派别之间的分歧以及 它们的斗争 他自己的思想也遭受了被 扬弃 的 命运 在黑格尔那里 一切存在物和非存在物都 收穑日期 2 0 0 30 8 1 2 作者简介 谢军 1 9 7 6 一 男 湖北天门人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杜会学学院 2 0 0 1 组博士研究生 5 万方数据 表现为三个最主要的阶段或环节 自在的观念 纯逻辑概念 以自然界外在形式存在的观念 通过人类精神自我复归的观念 三者之中以自在 的观念 纯逻辑概念 为绝对本原 黑格尔认为自 在的观念就是概念本身 但又认为没有理解者的 现实性的概念是不可思议的 所以 绝对观念的 真正体现者应该落脚于现实的人 但作为有限精 神的现实的人不能被当作绝对本原或普遍主体 因为就其概念本身而言 人必须以决定它的外在 自然界的存在为前提 因此 只能承认自然界的 这种外在存在是绝对本原 一旦自然界的存在成 为绝对本原 而自然界对作为认识者的我来说 又完全是外在的和不以认识为转移的 那么认识 本身就必然变成外在的东西 如果自然界对我来 说是现实的存在物 是真正外在的 且一点儿也 不受我的理性所决定 那么显然 真正的认识不 应当被认为是从我的理性中先验地产生出来的 而是我从外部接受的 即外在自然现象本身 依 照黑格尔的逻辑 我们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外 在经验是认识的源泉 归纳的经验是认识的方 法 这就使哲学进入了研究外在现象的经验科学 领域 因而 在黑格尔哲学和唯物主义之间 恰 恰有着更为紧密和内在的联系 2 在当时德国那种特定的历史条件下 唯科学 主义一开始还是受到了种种阻挠 一方面是因为 受到德国极其深远的思辨哲学的影响 经验主义 的传统在德国相对沉寂 另一方面又受到自然科 学理论本身的不完满性的限制 必须指出 唯科 学主义不能被视为唯物主义 反过来唯物主义也 不能被理解为唯科学主义 如果不清楚这一点 就会造成对唯物主义的消解 因此 费尔巴哈虽 然站在唯物主义的立场上 可是他也不理解这个 学派的实质 认为唯物主义是 庸俗唯物主义者 的学说 他把辩证法和唯心主义一道抛弃了 由 此必然合乎逻辑地建立起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 体系 而这个体系又合乎逻辑地决定了他的唯心 史观 而为费尔巴哈所反对的庸俗唯物主义 在 同具体科学相结合的道路上 由于缺乏全面的理 论思考 最终走向了片面重视主观经验的狭窄方 向 产生了各种被称为 自然科学中的哲学怪胎 一6 一 的不成熟理论 这些怪胎一经产生 立即遭到了 唯物主义本身的否定 也遭到了传统唯心主义的 批判 二 唯科学主义对哲学的消解 如果说从黑格尔辩证法来看 唯科学主义的 产生是其绝对唯心主义自身发展的逻辑必然 那 么 促使唯科学主义取代唯心主义的重要外因则 源于1 9 世纪自然科学的发展 从启蒙运动开始 自然科学所取得的突飞猛进的发展与有目共睹 的成就 给欧洲知识分子的思想以很大的影响 欧i f 思想界逐渐形成了这样一种共识 只有科学 才能使人日益控制实在 走向进步 这种特殊科学在1 7 世纪曾经对哲学和整个 精神生活取得过胜利 但在1 9 世纪初期却受到 了黑格尔唯心论的阻碍与压抑 因为在黑格尔那 里 自然科学及其成果不过是 内心世界自身符 合目的地向前发展的工具 文德尔班语 黑格 尔精神王国的崩塌则使压抑已久的自然科学得 到了巨大的反弹 它反过来对哲学施加了无与伦 比的排挤与消解 文德尔班对这一影响作了这样 的描述 在1 9 世纪的哲学运动中起决定作用的 因素无疑是关于现象界的自然科学概念对于整 个世界观和人生观应有多大意义的问 题 日 培根主义对于问题的解决方法是 知识就是 力量 科学知识的自明性与确实性使得人们不 再醉心于追问那些古老的诸如 什么是本原 之 类的哲学问题 因为这类问题似乎只会将人们引 入漫无边际的空谈 相反 人们渴望通过自然科 学的研究得到具体实在的东西 甚至希望让物 甚至让人自身按照自己的设想来运作 自然科学 不可抗拒的功利性表现为一种特殊的形而上学 即对进步的信念 与文德尔班同时代的德国西门 子公司的创始人西门子曾经自豪地宣称 这样 我的先生们 我们绝不会动摇下述信念 我们的 研究和发明活动 将带领人类步人更高的文明阶 段 使它进一步得到改善 并使那些理想的愿望 转变为现实 突然到来的自然科学时代 将减轻 人类活动的苦难 祛除痼疾 提高生活享受的水 平 使他们生活得更好 更幸福 更满意他们的命 万方数据 运 尽管我们并不总是很清楚地知道达到这种更 美好阶段的道路 但是 我们坚定地相信 我们的 研究所追随的真理之光 不会将我们引入歧途 真理给人类带来的强大力量 不可能降低人的地 位 它必将把人推进到存在的更高阶段 j 4 因此 虽然在唯科学主义兴起的伊始 就有洛采 等人对之进行了机智的反驳 但人类的自信心在 上述信念的支配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张扬 许多 形而上学的梦想现在都已经成为技术的事实 人 们不必再对无限性抱有虔诚的敬畏 当被这样一 种富有成效的唯科学主义的不正当的羡慕之情 所浸透时 哲学和哲学家就难免要伤及自身的尊 严 1 9 世纪中后期德国政治 经济 文化上的激 剧变化大大加快了科学与哲学决裂的步伐 具体 说来 这些推动因素大致有如下几点 其一 科学 的长足进步 自牛顿推出其巨著 自然哲学的数 学原理 以来 物理科学与数学密切结合 使人类 建立了确定而有效的自然科学领域 而物理学也 就成了一切科学的典范 这对哲学研究尤其具有 决定性的影响 在物理学的推动下 经过赫尔伯 特 霍尔姆霍茨等人的努力 生理学与心理学从 哲学中解脱出来 而它们一经解脱出来 就反过 来加入了消解哲学的行列 生理学与心理学之于 哲学的影响甚大 实证主义者穆勒就极力主张以 一种经验的联想心理学作为一切知识的基础 早 期的新康德主义者也大多倾向于从生理学或心 理学的角度去理解康德哲学 以避免趋向唯心论 的思辨途径 此外 1 8 5 9 年达尔文的 物种起源 一书的发表 更是掀起了一场科学上的 哥自尼 革命 随后进化论的思想广泛地影响了当时的 各学科 甚至伦理学与知识论都深深地打上了达 尔文主义的烙印 其二 1 8 4 8 年前后德国争取公 民自由权的浪潮与德国民众个体权利意识的觉 醒 德国民族国家的统一 工商业和经济的迅速 发展以及相对的阶级权力的转移 这一切都促成 了人们对世俗事务兴趣的增长与对抽象思辨兴 趣的减低 其三 浪漫主义的反动与历史意识的 兴起 揭露了历史上所有深植人心的信念的相对 性 使人类丧失确定的生活目标 价值与理想 造 成普遍而深刻的不确定感与无根空虚的痛苦 由于得到当时欧洲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的 大力推动 唯科学主义引导精神生活的功能得到 了巨大的扩张 这种倾向尤其在自然科学家中得 到了极大的发展 他们不仅把它用来指导科学 还反过来用于指导哲学 1 8 2 8 年尿素的人工合 成的成功 在有机与无机的领域问搭起了一座桥 梁 这项成就鼓舞了人们相信有生命的东西也能 用化学的理论去说明 物理学家梅耶 霍尔姆霍 茨以及生理和心理学家冯特等都是从实证方法 探讨人的意识问题的 从而在当时进行的有关肉 体与灵魂的关系的讨论中 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把唯科学主义发挥得极为典型的是德国的毕希 纳与杜林 毕希纳于1 8 5 5 年发表了被誉为 德国 唯物主义之圣经 的 力与物质 一书 书中所表 现的唯科学主义极为明显 他甚至将这种唯科学 主义运用到社会与政治问题 在他那里 犯罪的 原因也可归因于物质的运动 杜林的主要著作 价值与生命 则企图把哲学改造成一种包罗万 象的世界图式 根据杜林的看法 这种世界图式 不是凭空刨造的 而是人类经验知识的系统化的 结果 总的说来 经过自然科学家们的不断努力 人们有理由相信生命也只不过是一种较复杂的 自然界产物 自然可以用物理与化学的方式去研 究 甚至人们的 心灵 与 精神 亦完全可以用经 验科学的方式加以把握 随着唯科学主义的扩张 到了1 9 世纪中叶 唯科学主义的几种主要表现形态 经验主义 自然主义 庸俗唯物主义与实证主义渐趋合流 成为学界普遍接受的哲学研究和科学研究的典 范 在这样的氛围中 哲学就受到了来自于自然 科学的越来越强势的排挤 科学到处受到顶礼膜 拜 而在许多国家 哲学则被挤到大学系统中的 一个越来越小的角落 萨弗兰斯基在其 海德格 尔传 中这样形容哲学所遭遇的困境 1 9 0 0 年 前后 哲学面临着严峻困难的挑战 自然科学与 实证主义 经验主义和感觉论联手 要置哲学于 死地而后快 j j 4 这种描述无疑是形象且深刻 的 但如果他能将这一时间再往前追溯3 0 一4 0 年 这一描述当会更精确 事实上 早在1 8 5 0 一 万方数据 1 8 7 5 年问 反黑格尔唯心主义与哲学的浪潮就 达到了极点 黑格尔被说成是一条 死狗 整个 唯心主义的合法性被彻底地推翻 甚至连哲学本 身也被视为与科学相矛盾的结果而被人们所抛 弃了 三 哲学危机的实质与根源 后黑格尔时代西方哲学危机的上述两个主 要层面 概括来说 一是哲学自身因其内在逻辑 的发展而对传统的思维方式提出了严峻的挑战 柞为集传统哲学之大成的黑格尔哲学就成了后 黑格尔时代各种反传统的新思潮的最为集中的 靶子 西方哲学发展到黑格尔之后 自身就要求 出现新的转型 二是哲学受到了以经验科学为代 表的外力的挑战 集中地表现为哲学与科学之间 关系的高度紧张与矛盾演进 1 9 世纪自然科学 迅速发展 使得传统哲学视自身为包罗万象的知 识之弊病日渐暴露出来 另一方面 作为自然科 学之哲学形态的唯科学主义欲取哲学而代之 其 结果不仅仅是消解了哲学 而且也消解了人 这 就进一步加剧了哲学的危机 这种危机的根源在 于传统哲学和唯科学主义都具有价值实体主义 本质 综观西方哲学从柏拉图到黑格尔的流变 我 们可以看到 占主导地位的西方传统哲学大体呈 现出一种浓厚而鲜明的 价值实体 主义进路 无 论是自然主义进路的旧唯物主义 还是主体性进 路的唯心主义 都力图从一种永恒不变的作为终 极存在的 价值实体 出发来理解和把握人与人 所生活的世界 大体表征在两个方面 首先 在现 实生活世界之上构筑一个理想的价值王国 无论 是在柏拉图那里 还是在中世纪 或者在笛卡尔 和黑格尔那里 活生生的人类生活世界都被分割 为两个对立的王国 在柏拉图那里是以 洞穴 的 隐喻表现出的 在中世纪表现为 上帝之城 与 世俗之城 的对立 在黑格尔那里则表现为绝对 精神对现实世界的统率 其次 在这个无限完美 的价值王国中设定一种绝对超人的价值实体作 为超越感性 通达理性的根据和保证 并以此作 为终极的价值规范 在哲学史上 这一价值实体 曾分别以 至善 善的理念 上帝 第一推 一r 动者 自由实体 善良意志 绝对理念 绝对精神 等不同的名目显现出来 但是 传统哲学的价值取向具有根本的虚幻 性和欺骗性 它一开始就包藏着虚无主义的萌 芽 就其实质而言 传统哲学企图将源自于人的 现实生活的哲学理念凌驾于人的现实生活之上 把终极价值归结为某种超人的或脱离人的既定 的实体或力量 这种等同 虚构了一个敌视人的 经不起推敲的偶像 它一开始就是无法兑现的 从逻辑上看 虚无主义就是传统哲学终极价值追 求的根据和前提 传统哲学所代表的精神从根本 上来说是否定其价值论根基的 一旦人们开始认 识到这种虚幻性和欺骗性 价值王国的统治就崩 溃了 最高价值就丧失了价值 尼采语 与之相 伴随的必然是认识到这一崩溃的人们自身价值 的丧失 人们放弃了对任何价值信念的执著和真 诚 转而致力于消解人类自身生存的意义 上帝 死了 人死了 一切都死了 当尼采喊出 上帝死了 时 他的意思无非是 说 超感觉的世界不再具有有效的力量了 它毫 无生命力可言 形而上学对尼采来说 就是被理 解为柏拉图主义的西方哲学 走到了自己的终 结 目 1 在终结形而上学的斗争中 科学无疑 充当了一柄锐利无比的大刀 无论是传统形而上 学借概念所把握的绝对价值 还是宗教借信仰所 建立的绝对价值 都遭到了科学的否定 唯科学 主义由此泛滥 唯科学主义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欧洲思想 发展的潮流 其理论意义是勿庸置疑的 但是 唯 科学主义主张 科学无非是事实的科学 科学不 应回答有关价值的问题 因为它们超出了纯粹客 观事实的范围而涉及主体的问题 因而主张把一 切有关主体的问题都排除在科学研究的大门之 外 根据这一哲学理念 唯科学主义将定位于给 人类活动提供指导的哲学和关怀人类生活的价 值目标的哲学 统统当作过时的 陈腐的哲学给 抛弃了 哲学不再企望担负起为人类生活创建价 值理念的重任 哲学变得越来越像科学 科学研 究模式成了哲学家们信奉的楷模 竭力使哲学和科学相等同 必然带来一个新 万方数据 的问题 这就是 当自然科学的精神变成了一种 哲学之后 这种自然科学的精神便将精神本身当 作自然的东西来处理 人们就会惊奇地发现 在 作了唯心主义的翱翔之后 人类开始下降为自然 进化的一个环节 人的心灵沦为自然的一种伴生 现象 在科学胜利的进军中 人们再也不需要柏 拉图的理念 基督的上帝 也无需笛卡尔的 我 思 黑格尔的 精神 了 一切都是物质的 经验 的和实证的 即使是人的内部的精神 也不过是 大脑的功能 思想同大脑的关系 就如同胆汁同 胆囊 尿液同肾脏的关系 要言之 唯科学主义的 做法不仅消解了哲学 而且也消解了活生生的 人 由此胡塞尔认为唯科学主义的泛滥必然陷 入困境 一方面 抛弃作为普遍的科学的哲学的 观念将导致丧失科学研究的内在动力 欧洲人自 古希腊起就以普遍的存在作为自己的哲学研究 和科学研究的根本目标 欧洲哲学的进步就是在 追求这一目标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 如今却由于 唯科学主义思潮的影响 欧洲人已部分地抛弃了 这一观念 欧洲科研进步的动力也就部分地消失 了 另一方面 抛弃理性的 普遍的哲学的理念必 然导致欧洲的人性危机 欧洲的人性是以为这一 理想目标而斗争为标志的 欧洲人失去了这一目 标 只能意味着欧洲人失去了他们的真正的存 在 因此 哲学的危机意味着作为哲学的总体的 分支的一切新时代的科学的危机 它是一种开始 时隐藏着 然后日渐显露出来的欧洲的人性本身 的危机 这表现在欧洲人的文化生活的总体意义 上 表现在他们的总体的 存在 七 6 因而 尽管唯科学主义与西方传统哲学中占 主流的 柏拉图主义 在基本的哲学观念上存在 着严重的分歧 但两者在本质上投有什么差别 唯科学主义排斥任何目的对自然的干预 这对于 神创论 来讲无疑是一个进步 但由此否定 排 斥人的目的和作用 又变成了变相的价值实体主 义 不同的是 这里的价值实体不再是一个超验 存在的 绝对价值 而是按照固定的运行图式来 运作的所谓的客观的 同样至高无上的 宇宙秩 序 在这样的体系中 人的作用是极为有限的 人不过是这个作为价值实体的 宇宙秩序 中的 一架按既定模式运作的机器 参考文献 1 s i m o nc r l t c h l y w i l l i a ms c h r o e d e r e d c 叩垆口 面i 细 c 钿iz 舯时 p f h 咔坶 m m a i d e n b l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