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然辩证法看中医的现代合法身份.doc

。从自然辩证法看中医的科学性及现代合法性身份摘要: 不同的历史孕育了不同层次的科学。古代科学与现代科学在水平上存在着时代性的差距，但这并不是科学与不科学的区别。中医从诞生之日起，就以当时最先进的自然哲学理论为指导，坚持以人作为观察和研究的对象，通过直觉判断和推理反证进行思维和构建理论体系，坚持走从感性认识提升到理性认识的路线，以实践作为检验其认识成果的唯一标准。古老的中医，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具备了具体性、经验性、精确性和可检验性等特征。这些特征的彰显，充分地证明了中医的科学性，显示了它的现代合法性身份。关键词:中医;自然辩证法;现代性；科学性中医药的存废问题在近年来引发了大量争论。以著名打假斗士方舟子为首的存药废医、医药并废派等对中医大加伐挞,视之为现代的伪科学;而以中医从业人员为代表的一方,则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态度,极力维护中医的地位。在一个“现代”背景下,出身传统的中医遭遇了自身合法性的危机:在现代化与科学化的世界新秩序中,中医到底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它如何应对现代性的最新界定与挑战?在各种对中医进行攻击的言论中,最为鲜明显著的当然是其“非科学”的身份,一个关系着公众健康的东西,却缺乏科学的论证,当然不免受到各种质疑。近代以来,西方现代性宏伟构想的引入,已经为古老的中国厘定了一个科学与民主的架构,一切超离于此架构之外的事物,或者被改造、或者被斥为封建残留而加以清洗。然而,如果我们能够跳离出狭隘的“现代科学”观念,而从一个更为广阔的“科学哲学”自然辩证法的角度来审视中医的现代合法性,或许会得到更为“现代”的理解。1中医的自然辩证法思维自然辩证法作为恩格斯关于科学与世界关系的思索一直被作为“科学的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于自然界和科学技术发展的一般规律以及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的一般方法的科学。自然辩证法的研究内容或者说其核心模块包括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观(主要探讨自然界的本质及其演化发展规律、人与自然的关系),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技术观(主要探讨科学技术的性质及其一般发展规律、科学技术与社会的关系等)以及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技术方法论三个部分。自然辩证法的第一部分也就是辨证唯物主义的核心观念之一,即世界的辩证统一,本身与中医的核心观念具有同一性。恩格斯在其著作中指出:“我们所面对着的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 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体”1,“把精神和物质、人类和自然、灵魂和肉体对立起来”是“荒谬的、反自然的观点”2。黄帝内经则同样提出:“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人以天地之气生, 四时之法成”(内经素问宝命全形论篇)中医理论与自然辩证法在这里不谋而合,他们都强调人与自然存在着非常密切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不仅仅是个体与个体的简单串接,而是一种体系之间的复杂联系。关于人与自然的体系,恩格斯驳斥了中世纪基督教关于世界恒久不变的僵化观念,提出“一切僵硬的东西融化了,一切固定的东西消散了,一切被当作永久存在的特殊东西变成了转瞬即逝的东西,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3当然,这种运动并不是盲目或者失去方向的,恩格斯指出:“任何特殊相对的运动,即这里在一个运动着的天体上的个别物体的任何个别运动,都是为了确立相对静止即平衡的一种努力。物体相对静止的可能性,暂时的平衡状态的可能性,是物质分化的根本条件,因而也是生命的根本条件。”4这种关于世界流动变化以达平衡的观念,同样是中医的重要思想。中医把人体和世界都看成阴阳两种范畴,阴阳的关系处在一个动态变化之中,不断消长转化以达到动态平衡,即人体正常生理情况下的“阴平阳秘”。人体的各种病症都来源于阴阳的失调,“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等病理过程是对立的双方不能相对平衡的结果。由此看来,中医实际上深合自然辩证法,具有科学哲学的主要特征。正如研究者所言: “中医学的概念所揭示的客观规律,不是客观规律本身,而是反映在人们头脑中的认识成果,是关于生命运动的不同层次认识成果的综合和统一。”52自然辩证法的现代性反思自然辩证法自十九世纪末提出以来,随着现代性的发展,也一直在进行自我的反思与重构。作为滥筋之始的恩格斯早就指出:“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6经过一百年来自然科学领域的实践,自然辩证法中的某些论点和结论的确是过时了,必须加以修正。但是这种修正并非否定了自然辩证法的科学哲学地位,而应该被纳入“自然辩证法”本身的现代性范畴加以审视。正如列宁所说:“对恩格斯的唯物主义的形式的修正,对他的自然哲学论点的修正,不但不含有任何通常所理解的修正主义,相反地,这正是马克思主义所必然要求的。”7这种种修正中一个很重要的命题就是关于自然辩证法中“科学”的界定。“科学”本身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用以区别“神学”的名词,至于这个名词所指涉的观念、范畴,历来就存在着各种解释。当然,从解构主义的观点来看,任何一个名词本身都是一个被构建起来的观念,不同时期的群体和权利方则拥有对这个观念的阐释权。因而,没有绝对的观念,任何观念都只是话语权力争夺的结果。到底什么是“科学,?什么样的内容和操作可以被视为“科学,?这本身就只是掌握话语权力一方的标准。例如,波普尔就认为,没有什么可以称作“科学的”理论,理论不能被证实,只能被证伪,科学发展是一个不断革命、不断证伪旧理论的过程。现代性曾经以前所未有的风潮席卷世界,将西方世界的现代图景迅速复制推行至世界每一个角落。“科学”、“民主”、“自由”、“个体解放”等西方的价值观念迅速攫取了世界的话语权。但是,随着现代性的发展,要求独立于一体化的现代性之外、发展各个地区各个民族的多种现代性已经成为世界的共识。对单一现代性的反思恰好与自然辩证法要求在新时代前进行自我反思的要求互相对应。在这种情况下,拿唯一的“科学”话语来统辖世界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本身只能导向封闭的话语霸权,对于我们了解世界认识世界,却并不能有很大的意义。3中医的科学性问题科学，或称为“科学理论”，英语写作“science”。它来源于拉丁语“scientia”,意为“知识”、“学问”。科学界和哲学界目前对此词并无严格统一的定义。在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科学理论”被阐释为：“由人类的想象力构想出的广阔领域的系统性概念化结构，它包括关于物体和事件内在规律性的经验定律的体系；这些物体和事件既可以是所观察到的，也可以是假定的；由这些定律所提出的结构并设计用科学的合乎理性的方式来解释这些事物。” 自然辩证法认为：科学可分为古代科学、近代科学、现代科学三个发展阶段，不同的发展阶段之间在科学水平上存在着时代性差距。古代科学的突出特点是：以直接观察为基础，采取直观思辨的方法，探索自然的奥秘，缺乏科学实验的论证，对自然现象只能作出猜测或主观臆测的说明8。它与现代科学之间确实存在着明显的差距。但是，这种差距只是在科学的发展过程中，由于指导思想，认识水平和技术条件等因素导致的水平差异。这种无法回避的差距，只能说明古代科学没有现代科学先进，不能说古代科学“不科学”或是“伪科学”。中医立足于古代科学，作为一门自然科学，受历史条件的限制，它更多地关注直观的现象，侧重于经验总结、提出假说、研究假说。这与现代科学的一些特征确实有不相符合的地方，但这并不是科学与不科学的区别。以现代科学的评判标准来界定中医是否科学是欠公允的。对一门学科科学性的判定，必须综合考虑该门学科在认识论和方法论等多方面所体现出来的科学特征。综合中医的发展历程、发展现状和发展前景来看，中医理论体系的科学性是不容置疑的。4中医身份的合法性问题“科学”本身只是一种话语构建,而不是一个确定的范畴或者说发生的事实,这决定了我们不能简单地用“科学”的旗号来否定一切出离于个体经验之外的事物,因为每个人的“科学”观念都不是先天的、确定无疑的先在,而是话语权力斗争的结果。而“科学”本身的现代性背景,又决定了我们不能将其作为世界的唯一范式,不加甄别地用以规划丰富多样的世界,西方的价值理念只是多种现代图景中耀眼的一个,却并不能抹煞各个民族围绕自己历史、地域、哲学发展起来的其他现代图景。中医身份的合法性,其实在现代已经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验证。即便是已经被归类为“科学技术方法”的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等现代逻辑,都不同程度地契合了中医的辨证统一思想。例如控制论中的黑箱方法,作为控制论中的重要方法,其所设定的黑箱是指其内部构造和机理还不清楚,但可以通过外部观测和试验,去认识其功能和特性的事物。而黑箱方法就是指不打开黑箱,而利用外部观测试验,通过输人、输出信息,来研究黑箱的功能和特性,探索其构造和机能的科学方法。作为一种科学方法,黑箱方法受到重视、研究和广泛应用,并且与现代科学技术手段联系起来,得到进一步发展。控制论中的黑箱方法,其实仔细多揣摩一下,与中医的辨证治疗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不破坏机体完整性的前提下的仅仅根据症候表现,没有化验检查,不用复杂的检查仪器,建立起多种针对性很强的分析病症和确定治则的辨证论治方法,其丰富多采,机变灵活,确实是一种运用朴素的唯物辩证法的范例,与运用控制论理论一如人体黑箱理论、建立多变量病理模型,反馈式调控的证治结合等都是非常相近的。”9可以说,中医的现代合法性身份即便没有达到毋庸置疑的程度,至少也是不能够仅仅用简单粗暴的“科学”旗号一口否决的。自然辩证法本身对当代唯物主义的发展变形有着异常清醒的认识,我们认识事物的方式和内容总是一直不断改变的,更重要的是,其一以贯之的“系统”“总体”观念足以成为中医现代合法性身份的支持。当然,更重要的是,论者用以区别中医的“科学”,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发展、内涵和外延都在不断游移的话语生成,而中医正不断显现出与现代方法和现代方式的契合之处。参考文献1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54.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159.3恩格斯.自然辩证法.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16.4恩格斯.自然辫证法.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224.5任秀玲,程振芳,赵青树.中医理论的逻辑体系研究一中医辩证逻辉体系的概念、判断及推理形式.内蒙古中医药,1997,(2).6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