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治理模式构建及应注意的若干问题[景维民].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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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ion)这个大的治理结构之中,政府、市场与公民社会相互协调、相互扶助,形成了一种共生与互补的关系形态。在国家治理模式中,作为唯一合法性强制主体的政府所提供的法律和各种博弈规则为市场经济与公民社会的平稳有效运行创建了一个基本的制度环境,没有政治与法律这一坚固“外壳”的保护,市场中必然出现大量的欺诈、违约以及损害公共安全的各种机会主义行为,也必然会导致市场经济秩序的紊乱;公民社会也会成为利益集团俘获政府的工具,甚至成为诸如封闭性网络、族群冲突、黑社会和私人暴力组织等“恶性社会资本”孳生的“温床”。尽管政府过度扩张无疑对市场和公民社会的发展带来不利影响,但过度削弱政府权威、缩减政府职能则必然会使人类社会从文明状态再次退回到“自然状态”的无序与纷争之中。一个软弱无能、缺乏必要治理能力的“弱政府”面对的必然是一个难于驾驭的分裂型社会,这一点无论在制度自我解构的苏东转型国家,还是在所谓的外部“民主力量”入侵后的中东国家(如伊拉克),以及在索马里、海地、柬埔寨、科索沃和东帝汶等被民/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族分裂、种族冲突所困扰的“后殖民地”国家和“欠发达国家”都表现得尤为突出。其次,作为迄今为止最有效率的经济制度的市场,不仅为政府提供必要的财政收入,而且为公民社会的发展提供巨大的资金支持和公共活动的空间。同时,一种健康有效的市场经济秩序的形成也需要来自政府的保护和培育,并且有赖于各种形式的公民社会组织以及丰厚的社会资本来德恩格斯:家庭、私有利和国家的起源,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70、174、178-179页。参见NielsHermesandWiemerSalverda,eds1,“State,SocietyandDevelopment:LessonsforAfrica?”CDSResearchReport,No.7,July1999,pp.10-17;俞可平主编:治理与善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326-329页。参见张慧君俄罗斯转型进程中的国家治理模式演进,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7年,第54-55页。参见张建伟转型、变法与比较法律经济学本土化语境中法律经济学理论思维空间的拓展,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38-164页。参见美弗朗西斯?福山国家构建:21世纪的国家治理与世界秩序,黄胜强、许铭原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序,第2页。12社会科学2009年第10期张慧君景维民:国家治理模式构建及应注意的若干问题克服市场主体的“败德行为”,化解因各种政治经济因素而导致的社会分裂与冲突,增进交易各方之间的信任关系,促进互利互惠的合作秩序的形成。由此可见,现代市场经济实质上是一种由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的规则和治理机制相互配合、相互支持而有机构成的混合制度形态或混合经济体制。新古典主流经济学舍弃型构市场经济的政治与社会制度基础,将市场简化为供求自发决定的价格机制的作法,不仅使理论建构与真实的世界出现严重背离,而且以这种过度简化的经济理论为基础的自由化、市场化改革战略注定/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在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的实践中面临失败的命运。最后,公民社会包含了许多在自愿互利基础上形成的内在的、非正式的制度、组织、关系和网络系统。现代公民社会团体所提供的局部的、多样化的公共物品和服务,所承担的社会治理职能可以减轻政府职能扩张所造成的效率低下的弊端,并防止因政府规模和国家权力过度膨胀给公民个人自由与权利造成的侵犯,以及给社会经济资源造成的巨大浪费。开放、具备利益整合功能的现代公民社会,“零和博弈关系”,形成一种政府、正和博弈关系”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仅在发达国家,而且在广2彼得?迈耶2达拉奇和雅?一书中指出的那样:一方面,在西方国家中,;另一方面,在中东欧国家,公民社会也已经形成,只是特点不同而已。对后社会主义国家公民社会的发展、重要性和机能的探讨是后社会主义转型研究的核心主题之一。如果借用生物学的一个术语,那么构成国家治理模式的三大制度系统政府、市场和公民社会只有形成一种“互惠共生”的关系模式,才能不断生产出能够推动社会经济持续发展的“治理秩序产品”。对于这种逻辑关系,我们可以借助一个经过简单修正的新古典生产函数加以表示:Y=O(G,M,C)F(r,l,k,a)。在这里,Y表示一国的总产出;G、M、C分别表示政府、市场和公民社会三大制度系统和治理手段;它们综合作用所形成的国家治理秩序(O)将对经济增长产生类似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F为生产函数,r,l,k,a分别表示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和技术进步等;它们将共同推动社会的生产可能性边界向外扩展,从而提高全体社会成员的福利水平。表1将国家治理模式的基本制度构成及其内在关系进行了简要归纳:表1国家治理的目标国家治理模式的制度构成及内在关系国家治理的手段国家治理涉及的行为主体国家治理模式的宏观制度结构形成一种能够促进维系国家秩序的一整经济持续发展和社套相互协调的正式会公正目标实现的(外在)制度(如宪国家整体的政治、法、普通法、政府指经济和社会秩序结令、市场上的/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正式合构:约安排等)和非正式Y=O(G,M,C)(内在)制度(如惯F(r,l,k,a)例、习俗、传统、文化等)作用方式:相互协调主体:政治行为主体,如政府(G):强制性的制度供给和秩序政治家、官僚等;市场行治理为主体,如个人、企业、市场(M):基于自利性交易基础上中间性组织;其他社会行的自发制度供给和秩序治理(包括家为主体,如各种公民社会庭、企业以及中间性组织等市场主组织、利益集团等;外部体)行为主体,如外国政府、公民社会(C):具备非官方性、独立跨国公司、国际金融机性和自愿性的民间组织,以及蕴涵在构,国际NGO等这些组织网络内部的“社会资本”行为方式:互动博弈结合方式:互惠共生与多元结构模式参见张昕转型中国的治理与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55-61页。转引自苑洁国外后社会主义研究的理论视角,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7年第1期。张淑惠:互惠共生与转轨中的政府治理,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13社会科学2009年第10期张慧君景维民:国家治理模式构建及应注意的若干问题四、国家治理模式构建应注意的主要问题通过制度结构的合理安排和有效协调,以实现国家秩序的和谐治理与社会经济的持续、均衡发展是国家治理模式构建的最终目标。政府、市场和公民社会是实现上述目标的三大治理手段,它们之间的协调互动则构成了国家治理的过程。因此,构建一种有效的国家治理模式需要将治理的目标、治理的手段与治理的过程有机结合起来加以综合考虑。首先,要警惕国家治理模式构建过程中的“三个谬误”,倡导综合治理。政府、市场和公民社会都有其各自发挥作用的空间,但是如果任意扩张任何一种治理方式,必然会产生雅诺什?科尔奈所说的“三个谬误”。第一个谬误就是对政府治理功能的过度迷信。公共选择理论、新制度经济学以及新公共管理理论都对政府的内在缺陷进行了深刻分析,“政/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府失灵”。它是指由于政治家的有限理性,、决策、,来更大的损失。从历史经验来看,教训。市场失灵”的表现和形成机制也已经进行了深刻分析、信息不对称以及收入分配等问题,市场自发的资。显然,20世纪30年代乃至当前的经济危机则是市场失灵的集中表现。第三个谬误就是对公民社会、非政府组织、非赢利机构以及社会资本的过度迷信。尽管公民社会的各种组织、机构和网络在资源配置与秩序治理方面具有政府和市场所不具备的优势,但公民社会本身也存在着严重失灵的可能。一方面诚如科尔奈所言,公民社会并非像一些理想主义学者所认为的那样,是既远离“肮脏”的政治又远离“利润饥饿”的市场的绝对“清洁”的第三种治理方式;相反,大多数公民社会组织既需要市场给予的资金来源,又需要政府在法律和政治上的支持(当然也有资金上的资助),因此脱离了经济与政治、市场与政府,公民社会只剩下一副空虚的外壳。另一方面,在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公民社会的发育还远未成熟,在许多情况下它尚不能有效发挥整合社会利益,缓解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的独特功效,反而可能被“内部人”和“寡头阶层”操纵,作为俘获政府决策,甚至与国家对抗的工具。正是基于上述原因,国家治理模式构建需要综合利用政府市场公民社会三种治理手段,使之相互协调、相互平衡,形成一种促进秩序治理与经济发展的“合力”。其次,以现代国家制度规约治理的过程。所谓治理的过程就是政府市场公民社会的互动协调过程,更具体的说是政治行为主体(如政治家和官僚等)、经济行为主体(如个人、家庭和企业等)以及其他社会行为主体(如各种民间组织、社会团体、利益集团等)在各自目标偏好的引导下采取不同行为策略,进行互动博弈的过程。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只有通过制度构建,形成一种有效的激励约束结构,才能规制或缓解各种机会主义行为,克服个体理性与集体理性的悖论,将人类行为导入财富创造性活动,而避免其从事诸如寻租、腐败等非生产性和分利性活动。从发达国家的实践来看,它们之所以在秩序治理和经济发展领域表现出长期的良好绩效,基本的前提就是有一套比较完善的现代国家制度来协调政府的行为,特别是约束政府的“掠夺之手”,而发挥其“扶持之手”的作用。只/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有约束和规范好政府的行为,才能约束其他经济与社会主体的行为。现代国家制度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法治、分权和民主,三者作为一个整体相互支持,缺一不可。如果从国家治理模式的角度来看,现代国家制度的意义不仅限于约束政府行为,它还是维系政府市场社会三者均衡的手段。例如,法治不仅有约束政府机会参见JanosKornai,“TheRoleoftheStateinaPost-SocialistEconomy”,WSPiZandTIGERDistinguishedLecturesSeries,No.6,2001。参见王一江国家与经济,比较2005年第18辑。14社会科学2009年第10期张慧君景维民:国家治理模式构建及应注意的若干问题主义行为的含义,也有在此基础上约束私人机会主义行为的含义;分权不仅意味着政府内部的三权分立、中央地方的分权制衡,还意味着政府与市场、国家与公民社会的分权制衡;至于民主,更是一种依赖社会来选择和监督政府的机制。实际上,规约国家治理的各种制度安排本身就是政府主体、市场主体和社会主体长期博弈、反复协调所形成的一种制度均衡。只有在现代国家制度所确立的基本权力分配与规则约束结构之下,参与国家治理过程的不同行为主体才能规范有效地试验、摸索、创造出各种更加有效率的制度安排来维系社会秩序,促进经济发展。最后,立足本国国情,避免落入“最优治理实践”的陷阱。政府市场公民社会三者的具体结合方式是多样化的,因此形成了多样性的国家治理模式。然而,在20世纪80至90年代新自由主义大行其道之时,西方主流经济学家和国际组织却往往向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推行一套统一的自由化改革方案“华盛顿共识”,经济学家将其称之为“”(Best-PracticeGovernance)。“华盛顿共识”“最小国家”战略,史传统,因此注定走向失败。能力相当薄弱,。这就决定了。否则,“最优治理实践”,只能给这些国家留下无穷的遗憾。对于在制度改革与国家治理模式构建过程中,如何将外来的先进经验与本国的特定实践相互协调、相互兼容,弗/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朗西斯?福山的观点颇具启发意义:要想提高欠发达国家的制度能力,外来援助者就必须改变他们的期望值,他们不应将事先设计的蓝图强加给受援国,而是要通过提供资源来激励当地人设计和实施其制度改革与国家治理模式构建方案,任何外来援助都不能替代当地社会的实际适应能力。总之,国家治理模式构建确实是一项艰难而复杂的制度工程。由于涉及众多制度变量的转换,多重结构关系的调整,因此,需要各个国家的政府市场社会在互动协调过程之中进行反复的调试与磨合。国家治理模式构建不可能在“大爆炸”声中一蹴而就,只能在历史与现实的基础上渐进地探索。(责任编辑:李申)参见钱颖一政府与法治,比较2003年第5辑。参见JoachimAhrens,“GovernanceintheProcessofTransformation”,April2006,/dataoecd/52/20/37791185.pdf。参见美弗朗西斯?福山国家构建:21世纪的国家治理与世界秩序,黄胜强、许铭原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85页。15社会科学2009年第10期Contents&AbstractsContents&AbstractsBasicRoleofFosteringaCultureofIntegrityinImprovingtheRulingPartysStyleofWorkandUpholdingIntegrityLiuJie(3)Abstract:Tofosteracultureofintegrityisanewproposition,putforwardbythe17thCPCNationalCongress,toeffectivelyimprovetherulingpartysstyleofworkandfocusoncombatingcorruptionandup/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holdingintegrity.Itisanorganiccomponentofrulingpartyconstructionwiththespiritofreformandinnovation.ThepronnotonlyshowsCPCsinnovativeideasonimprovingthePartysstyleofworkandChinasneweraincombatingcorruptionbyaddressingbothitssymptomsandr.Itpapoliticalandculturalecologyandideologicalbasisforimprthesofintegrity.Keywords:Cultureofoftionandupholdingintegrity;CPCNationalodeConstructionandSomeRelatedIssuesZhangHuijunJingWeimin(9)Abstract:Thegoodnationalgovernanceisthekeyfactortosocialeconomicdevelopment.Thenationalgovernancemodeisawholeinstitutionalstructuremodewiththecombinationofgovernment,marketandcivilsociety.Theyaretheinstitutionalsystemsconsistingofdifferentinstitutionalarrangements,organizationalshapesandgovernancemechanisms,whichkeepthenationalordergovernance,coordinatetheresourceallocationandpromotethepersistsocialeconomicdevelopmentonthisbasis.Thenationalgovernancemodepresentsthech/doc/579459e8998fcc22bcd10dbd.htmlaractersofdynamicevolutionanddiversiformshapes.Buildingmodernnationalgovernancemodeneedstostandonthecountrysbasiccondition,coordinatetherelationshipamonggovernment,marketandcivilsocietyandfinallyshapeastateofreciprocalsymbiosis.Keywords:NationalGovernanceMode;EconomicDevelopment;InstitutionTheAttitudeofCi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