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学专业论文）李长之文学批评观研究.pdf

摘要 中文摘要 李长之是中国现代文论史上一位重要的批评家 但他在学术界并没有得到应有 的重视 这同他在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成就是极不相称的 本文在文本细读与理论 把握的基础上 系统勾勒了李长之文学批评中的 人格 理念 批评精神 感情 的型 及其传记批评 李长之提倡 人格的文学 他对 人格 范畴的理解经历 了一个由重视个体人格到挖掘文化人格的演进历程 在批评实践中 李长之主张 感 情的批评主义 提倡独立的批评精神 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好文艺的标准即 感情 的型 李长之倾其一生心血致力于文学批评 但他始终以 文化建设 为艺术旨 归 传记批评是李长之文化理想诗性建构的选择与策略 在吸收西方古典与浪漫思 想的基础上 李长之将之整合成 两种精神 古典精神与浪漫精神 并以此来统 领中国的精神谱系 而孔子与屈原是这两种精神的形象化体现 理论的光芒终究是 遮掩不住的 李长之独立的批评精神 热烈深长的文化情怀以及 感情的批评主义 方法对重建当下批评文坛有重要借鉴意义 关键词 李长之 人格 批评精神 文化建设 传记批评 中文文摘 中文文摘 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 李长之是一位著述甚丰 独具特色的理论批评家 是继梁实秋之后自称以批评为专业的少数职业批评家之一 他既有大量的文学批评 实践垫底 又有文学批评理论的文章和作家作品论 然而 由于种种原因 他在学 术界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 李长之以传记批评奠定了 他在文坛的重要地位 究其原因是背后有一整套的文学观念 批评观念以及文化观 念作为支撑 并且他的文学观 批评观和文化观是密切关联的 本文在具体文本细 读与把握文学批评理论的基础上 系统勾勒了李长之文学批评中的 人格 理念 批评观及其传记批评实践 从而揭示了李长之在2 0 世纪三四十年代批评界的显赫地 位以及他的批评理论对当代文学批评的启示和意义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自己批评特色的文论家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观念显 然具有重要意义 在具体的文学批评实践中 李长之主要是在生命情感体验层面和 文化层面使用 人格 这一概念 人格 一词贯穿了李长之文学观和批评观的始 末 人格 这一理念 李长之虽然没有专门进行论述 但却散见于与文学批评相 关的传记批评文本中 在与五四时期 人的文学 个性文学 和左翼时期 时代 文学 或 政治文学 权衡比较的基础上 李长之将二者整合折中即提倡甜人格 的文学 人格的文学 强调个体的生命情感体验 注重文学与人生的关系 李长 之在对这一关系发表自己独特见解的基础上 进而明确了 人格 的丰富内涵 即 一种体验化了的主导的时代文化精神 接下来结合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时代精神的 变迁以及李长之自身思想背景与知识结构的更新 通过传记批评著作 鲁迅批判 到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再到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的演变 可以看出 李长之对于 人格 范畴的理解逐渐丰富成熟 总体而言 经历了一个由重视个体 人格到挖掘文化人格的演进历程 文学批评是李长之对所追求和主张的文艺理论的一种具体实践和应用 他认为 文学批评的出发点以及批评家最根本的品格是 批评精神 在意气批评 人情批 评等人格萎缩现象漫溢于当时批评界的情况下 批评精神 的重要性凸显了出来 批评精神 主要包括两个测度 独立精神 求真精神 而 批评精神 何以实现 呢 这就对一个真正的大批评家提出了要求 不但需要 理智的硬性 而且需要 i i i 中文文摘 天才的能力和广博的学识 感情的型 是李长之文学批评理论的中心话语 感 情的型 的诗学内涵有三层意思 一是一种情感体验模型 二是人对生命的终极关 怀 三是艺术造型 感情的型 是好文艺的标准 这就要求首先做到公正 客观 其次主张用体验的方法进行批评 作为科学批评范式的 感情的型 是李长之文学 批评观的一大特色 但其理论阐述也有不足之处 首先 感情的型 所指过于宽泛 其次 感情的型 不可能真正存在 李长之倾其一生的心血致力于文学批评 其艺 术旨归在于 民族文化建设 并以极大的热情关注着现实和民族精神的重塑 为实 现中国的文化复兴 李长之把目光投向了人物传记批评 对中国的几位经典作家进 行了一种文化意义上的批判和重新阐释 以实现文化与民族精神的重塑 作为文学批评家 李长之的主要贡献在于人物传记批评 而这种人物传记批评 是以现代的眼光切入的 论文第三章具体论述了传记批评 李长之文化理想的诗性 建构 第一节阐述李长之对传记批评的选择 其原因如下 一是当时的社会影响 家庭的熏陶和老师的教育 二是他想通过对中国古代先贤的重新阐释 汲取其人格 中的优异成分来重塑民族精神 复兴中国文化 进行文化的现代建设 第二节阐释 李长之人物传记批评中的轴线 浪漫与古典n 1 首先介绍了西方的古典与浪漫概念 在中国的演化 李长之在吸收二者的基础上将之整合成 两种精神 古典精神与 浪漫精神 接下来李长之以屈原和孔子的传记批评为策略来实现他以 古典的 和 浪漫的 精神来统领中国精神谱系的建构 孔子与屈原是这两种理想范式的形象 化表现 最后是传主们浪漫之中的古典憧憬 浪漫 是李长之传记批评的精神核心 但秉承浪漫气质的传主们内心深处却有着对古典精神的深深向往 李长之独立的批评精神 热烈深长的文化情怀以及他所提倡的 感情批评主义 对中国当代批评具有多方面的启示意义 尤其是在中国当代批评界面临批评主体失 语 批评对象迷失 批评话语颓靡的情况下 引发了我们对一系列问题的思考 如 什么样的作品 什么样的作家批评家才能称之为真正的作品和真正的批评家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理论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资源 总起来看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确实有超越时代主流批评的地方 尤其是他对独 立批评精神的执着与虔诚以及知识分子身上那种独立的人格操守依然值得文学批评 者不断地吸收和借鉴 李长之的存在对当时主流批评相对忽略文学内部功能的缺憾 1 1 这里的 古典 主要指人格范型 文化一艺术范型以及人生态度等 中文文摘 有一定的调整与制衡作用 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边缘批评的缺陷 当然他的批评 文字中也有一些不当之处 我们应该还原到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对其作出公允的评价 至于李长之的地位是否如司马长风在 中国新文学史 中所说的 应该与周作人 朱光潜 朱自清 李健吾并列为3 0 年代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五大批评家之一 通过本论文的分析人们自会作出决断 事实上 如果从历史的尘封中发掘某位文论 家的初衷仅仅是为了获得某种称誉或是仅仅为其排列席位的话未免有些浅薄 重要 的还是我们能从前人的言论中发现迥异于他人的独特之处以及吸取教训并获得有益 的启示 以利于文学批评工作者批评之路的健康发展 v 摘要 a b s t r a c t l ic h a n g z mi sa l li m p o r t a n tc r i t i ci i lt h eh i s t o r yo fm o d e ml i t e r a r yt h e o r y b u tt h e a c a d e m i ch a sb e e nr e s e a r c h e dh i mf o rl a c ko fs t a t u s w h i c hw a sv e r yi n c o m p a t i b l ew i t h h i sa c h i e v e m e n t si nt h eh i s t o r yo fm o d e m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 o nt h eb a s i so fr e a d i n gt h e t e x ta n dg r a s p i n gt h et h e o r y t h ep a p e ro u t l i n e st h e p e r s o n a l i t y c o n c e p to ft h el i t e r a r y c r i t i c i s m c r i t i c i s me s s e n c e t h em o d e lo fe m o t i o n a n db i o g r a p h yc r i t i c i s m l ic h a n 础 p r o m o t e dt h e p e r s o n a l i t y o ft h e l i t e r a t u r e h eu n d e r s t a n d e dt h e c a t e g o r yo f p e r s o n a l i t y e x p e r i e n c i n gt h es c o p eo fag r e a ti m p o r t a n c et ot h ei n d i v i d u a lp e r s o n a l i t yt o t h em i n i n go fc u l t u r ep e r s o n a l i t y i nt h ep r a c t i c eo fc r i t i c i s m l ic h a n g z h im a i n t i a n e d t h ef e e l i n g so fc r i t i c i s m a n di n d e p e n d e n t l yp r o m o t e d c r i t i c i s me s s e n c e a sw e l la sa g o o ds t a n d a r df o ra r tt h a t t h em o d e lo fe m o t i o n l ic h a n g z h ic o m m i t t e dt ol i t e r a r y c r i t i c i s mt o tal i f e t i m e w h o s ep u r p o s ef o rt h e c u l t u r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b i o g r a p h yi sa c h o i c ea n ds t r a t e g yf o rl ic h a n g z h i sc u l t u r a li d e a lo ft h ep o e t i cc o n s t r u c t i o n o nt h e b a s i so fa b s o r b i n gw e s t e r nc l a s s i c a la n dr o m a n t i ct h o u g h t l ic h a n g z h ii n t e g r a t e di ti n t o 旧s p i r i t t h er o m a n t i cs p i r i ta n dt h ec l a s s i c a ls p i r i t w h i c hi no r d e rt og u i d et h es p i r i t o fc h i n e s eg e n e a l o g y c o n f u c i u sa n dq uy u a n ss p 硫a r et h et w of i g u r a t i v ee m b o d i m e n t a f t e ra l l t h el i g h to ft h et h e o r yc a n tb eh i d e d l i si n d e p e n d e n t c r i t i c i s me s s e n c e t h e c u l t u r eo fw a r mf e e l i n g sa n dt h em e t h o do f t h ef e e l i n g so fc r i t i c i s m a r ei m p o r t a n tt o t h e r e c o n s t r u c t i o no fc u r r e n tl i t e r a r yc r i t i c i s m k e y w o r d s l ic h a n g z h i p e r s o n a l i t y c r i t i c i s me s s e n c e c u l t u r a lc o n s t r u c t i o n b i o g r a p h yc r i t i c i s m h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独创性和使用授权声明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独创性和使用授权声明 本人 姓名 型l j 蕴 羟学号2 旦彪q 逝专业童扭翌 所呈 交的学位论文 论文题目 长i 曼学批评捌宠 是 tl k 一 1q f i 州v li u 本人在导师指导下 独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 尽我所知 除论文中已特别标明引用和致谢的内容外 本论文不包含任何其他个人 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 对本论文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 个人或集体 均己在论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谢意 由此产生的一切 法律结果均由本人承担 本人完全了解福建师范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 福建师范大学有权保留学位论文 含纸质版和电子版 并允许论文被 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福建师范大学可以将本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 容采用影印 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和汇编本学位论文 并按国家 有关规定 向有关部门或机构 如国家图书馆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 所等 送交学位论文 含纸质版和电子版 保密的学位论文在解密后亦遵守本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弓乙菊唐跫 指导教师签名 案庭 签字日期 刀p c 年f 月z 妒 签字日期 护口7 年j 月2 妇 绪论 绪论 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 李长之是一位著述甚丰 独具特色的理论批评家 李长之 1 9 1 0 1 9 7 8 山东利津人 2 0 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著名学者 文学批评家 他1 2 岁开始创作生涯 读书时期与季羡林 林庚 吴组缃因才华横溢被誉为清华 四 剑客 2 5 岁时创作的 鲁迅批判 一举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学者 批评家的地位 获得了传记批评家的称号 之后的四十年代是他创作的黄金时代 显示了独特的批评风格 李长之这个名字 对于现在的人有些陌生 但在三四十年 代 李长之可是声名显赫的 他的文学成就是多方面的 创作 研究 翻译 批评 均有涉及 作为作家 他在三十年代就出版了诗集 夜宴 解放后创作童话 大理石的 小菩萨 龙伯国 等 作为学者 研究领域涉及哲学 绘画 古典文学 主要 著作有 中国文学史略稿 西洋哲学史 中国画论体系及其批评 等 同 时他又翻译了玛尔霍兹的 文艺史学与文艺科学 康德的 判断力批判 作为 批评家 李长之涉猎的领域极其广泛 他在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重大贡献主要还是 在批评领域 他既有专门研究文学批评的专著 又有文学批评的理论文章和作家作 品论 李长之一生以批评家自居 是一个热爱批评 以批评为生命的人 他曾说 如果有人称我为批评家 我听了最舒服 比称我什么都好 c 1 3 综观李长之的一 生 他大部分的精力都从事于批评领域 但不幸的是 李长之在正值壮年时期被打 成了 右派 从此他和他的作品便销声匿迹了 当与他同时代的受到不公待遇的 作家学者像沈从文 梁实秋等一个个从尘封中走出之后 李长之也不应被人遗忘 应该还他在中国现代文论史上应有的位置 然而 由于种种原因 他在学术界并没 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随着大陆政策的宽松和开放 被 冰封 已久的李长之渐渐被发掘出来 比较 早将李长之纳入研究视野的是司马长风 他在 中国新文学史 中 将李长之与周 作人 朱光潜 朱自清 李健吾并列为3 0 年代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五大批评家 之一 并且在抗战时期 他和同辈的李广田成为最重要的批评家 翻可以说 这是 1 l 李长之 为专业的批评家呼吁 北京 北京日报 1 9 5 7 5 9 2 1 司马长风 中国新文学史 中 香港 昭明出版社 1 9 7 6 2 6 0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学史上较早研究李长之的著作 9 0 年代 李长之被纳入了研究者的视野 关注的角度与内容各异 但大多数学 者的焦点集中于李长之的传记批评 当然也有所突破 如接下来要说到的贺志刚的 论文 温儒敏在 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 中将李长之定位为 传记批评家 从某 种程度上肯定了李长之现代文学批评家的地位 接下来阐述了其批评特色 不在 说明价值与意义 而在突出作家的人格与风格 在于引导对某种生命状态的体验 n 3 在今天看来 这一研究具有开拓意义 为后来的研究作了铺垫 王富仁在文章 中 国鲁迅研究的历史与现状 连载三 中谈到了 鲁迅批判 的独立贡献 李长之以一 个普通人的心态 深入到了鲁迅的心灵 同时 他也指出了 鲁迅批判 的不妥之 处 缺乏一种历史 文化上的整体性考察 江守义在 艺术一人生 的传记批评 一文中认为 李长之文学批评实践的主要特色是传记批评 传记批评是他联系文学 批评与文化批评的枢纽 1 9 9 6 年 郜元宝和李书合编的 李长之批评文集 的出现 进一步丰富了人们对李长之的认识和研究 他在编后记中 首先提出李长之是一个 学者批评家的观点 其次论述道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理论有一种 强烈的整体意识 这在他的传记批评中都有所表现 同年 北京师范大学的文艺学硕士贺志刚完成了 他的硕士论文即 文化复兴与美学梦寻一李长之文化论美学初探 这是国内高校 第一篇研究李长之的硕士论文 具有开创意义 作者认为研究者的焦点多集中于李 长之的传记文学批评 而忽略了对他的文艺美学的研究 所以论文着重探讨了他在 2 0 世纪前期的美学活动及其思想 贺志刚的论文以全新的视角丰富了对李长之的研 究 进入2 l 世纪 李长之的古典文学批评 鲁迅批判 批评理念 批评方法 书评 编刊生涯等都被纳入了研究者的视野 在这些研究者当中 于天池的论文不 仅有学术性价值 更是具有资料性价值 如 李长之及其文学批评 论批评家 李长之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批评 等 被选入 中国文学研究现代化进程二编 一书 中的 批评家李长之 一文 从古典文学 现当代文学 鲁迅批判三个方面对李长 之的批评进行了研究 这篇文章对了解和把握李长之的学术情况有极大帮助 2 0 0 6 年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 李长之文集 1 一1 0 卷 这一套书基本上涵盖了李长 之的创作成果 更进一步便利了人们对李长之的多领域研究 1 1 温儒敏 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 9 9 3 2 2 8 绪论 可喜的是 真正使得李长之文学批评观研究走向深入的是近几年来一些对其文 学批评观具体方面研究的论文 2 0 0 3 年 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梁刚的博士论文 理 想人格的追寻一论批评家李长之 是全国第一篇把李长之完全作为研究对象的博士 论文 梁刚在论文中围绕李长之的理想人格这 核心 从德国美学批评 文化批评 文学批评以及画论批评四个层面进行了论述 复旦大学博士张蕴艳的 李长之学术 心路历程 从李长之的诗学理想一 感情的型 鲁迅批判 民国时期的传 记批评 民国时期的文化心态 对德国古典精神的借鉴和吸收等几个方面进行论述 使人们对李长之的认识有了整体性的把握 这篇文章在一定意义上标志着大陆学界 对李长之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从而使李长之研究有了一个范本 学者们可以 在此基础上将李长之的研究向纵横方面发展 另外 华中师范大学徐芬的硕士论文 李长之文学批评理论的现代启示 主要从他的文学批评标准 感情的型 文学 批评实践 传记批评 文化思想脉络三个方面进行了论述 最后总结了李长之 感 情的型 传记批评为今人提供了很多可资借鉴和学习的财富 综上所述 我们可以看到 研究界对李长之的研究取得了众多成果 而研究者 关注最多的还是其传记批评 当然对于他的批评风格 批评方法 批评理念也多有 涉及 伴随着成就的同时 我们也很容易发现对李长之文艺批评研究的不足之处 首先 学术界对李长之文学批评的研究处于初期阶段 大多只是探讨其文学批评的 某个方面 或简单梳理其批评观念 缺乏一种整体性的把握 其次 到目前为止 研究者所关注的基本上都是从李长之的传记文学作品中挖掘 研究其文艺批评 而 忽视了他文化批评者的身份 实际上他的文艺批评和文化批评是紧密关联的 当然 我们探究李长之文艺思想的缺陷不能仅依据当下的社会语境对前人妄加指责 而应 还原到当时的历史语境或李长之本人的文学批评框架之内来认识这种缺陷 以给其 正确定位 所以 本论文试图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力求弥补以上研究中存在 的不足 对李长之文艺理论的探讨 说不上是独创 但论文把他的文艺理论和传记 批评在文化的层面上进行关联 可以说是一种比较新的视角 它可以进一步加深我 们对李长之文艺理论的理解 第一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第一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重要的批评家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观念显然具有重 要意义 在其代表性著作 批评精神 苦雾集 梦雨集 等文集中 他明确阐 述了自己对文学批评的理解 并将其文学观念贯穿于批评实践之中 在与五四 个 性文学 左翼 时代文学 比较的基础上 李长之对 个性 和 时代 两大主题 进行了整合 折中 即倡导 人格的文学 人格 一词贯穿了李长之文艺观的始 末 因此 要理清李长之的文学观念就要以 入格 这一理念作为切入点 通过 人 格 内涵的演变 进而理解李长之 人格的文学 观念的丰富意蕴 第一节 人的文学 还是 时代的文学 宋明理学盛行之后 文以载道 的理论主张致使千年文学丧失了鲜活的生命力 尽管各个时期的作家设法还原 人学 的性灵描写 但文必载 道 的正统文学观 念已深入创作者的心理 作为一种新的文学形态的 五四文学 虽然与传统文学也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又与传统文学有着差异 即发现了人的独特价值 注重塑 造人的灵魂 体现了人自我意识的觉醒 五四文学尊重人的思想自由和个性精神 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和命运 人的文学 领域的发现开辟了文学创作的新时代 五 四文学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发生嬗变的转折点 这一时期倡导 人的文学 个性 文学 的作家大有人在 下面以周作人为例 2 0 世纪初的中国现代文坛上 周作人 提出 人的文学 口号 这对新文学运动产生了较大影响 人的文学 以人道主义 为文学之本 文学被作为 重新发现人 的一种手段 其根本目标在于助长人性发 展 提高人的精神生活 l 这一口号更多地是从人的角度关注文学 进一步张扬 人的生命力 周作人理想的 人的文学 是 以文艺为终极目的 但文艺应当通过 著者的情思 与人生有接触 这就把文学与人生 人本身的情感个性联系起来了 人的文学 虽首次由周作人提出 但并非他的独创 而是时代的 共识 周作人 不过是顺应时代潮流 将新文学先驱们对新文学创作的期待用较明确的理论表述出 来 五四时期是人的自觉与文的自觉时期 以个性解放为核心的个体意识高涨 胡 l 温儒敏 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1 9 9 3 2 4 第一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适的 真实纯粹的为我主义 周作人的 个人本位主义 以及陈独秀的 个人主 义之大精神 等等汇成了五四 个人 主题的思想主潮 创造社强调个人的 自我 表现 认为 文艺是出于自我的表现 文艺的本质是主观的 表现的 而不是没 我的 摹仿的 力 这种自我表现的文学观念获得了大多数作家的普遍认同 形成 了 五四 文学对 个性 主题思想追寻的高峰 然而随着无产阶级政治力量的迅 速崛起及中国社会革命性质的骤然变化 文学创作由注重 个体 个性 让位 给集体 社会 民族和时代等主题 人们越来越倾向于从民族 社会 时代的角度 而非从个人的层面来理解文学 这种转变有其必然性 正如有的论者所说 从文 学革命到革命文学是 五四 人的解放 思潮的合乎逻辑的历史转折 圆这是 因为五四 人的解放 主张的目的很大程度上在于民族精神的重塑 加之三四十年 代的历史语境 这种观念自然会在民族救亡与阶级解放的时代中逐渐淡化和转移 因而不可能成为主导性的文学理念 在民族国家危亡的时刻 多数的文学家们不可 能躲进文学的小楼中自我沉醉 而是在民族国家 共同体 的号召下以文学介入现 实 为挽救国家危亡而呐喊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 左翼 作家群体就是一 个很好的例证 左翼作家强调文学的时代 社会主题 更加注重文学的社会功用 把文学摆放到与国家兴亡相关的位置上 正是基于这种创作思维方式 三十年代的 文坛进入了沉闷与单调期 大多数文学作品褪去了个人的喜怒哀乐情调 而是逐渐 表现出鲜明的阶级性 作家本人也不再作为独立的个体而存在 而是逐渐成为工农 大众根本利益的政治代表 京派作家与左翼作家在文学与人生关系的看法上存在着较大差异 左翼作家对 艺术与人生的把握是从社会国家的角度进行阐发的 他们往往是作为真理的掌握者 进行居高临下的论述 周扬在 艺术与人生 一文中论述道 艺术家应当和历史的 发展倾向脉息相关 在他的作品里来处理并且解答时代所提出的问题 只有这样 艺术家才能成为思想家 艺术作品才有科学的意义 3 而同时期的京派作家对此问 题的看法与见解却呈现出不同的视角 他们 似乎更多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复杂性和 多边性 他们似乎并不愿意用某种原理或学说去化约丰富的生活内容 而更乐于潜 心品味人生的诸多滋味 不时为之感慨万端 4 文学表现人生 就应该表现人生的 1 1 郭沫若 文学的本质 文艺论集 光华出版社 1 9 2 5 4 5 田刘小新 2 0 世纪中国文论主体性的形成与演变 文论的转折 北京 中国文联出版社 2 0 0 4 7 p 周扬 艺术与人生 周扬文集 一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 9 8 4 1 9 6 4 黄键 京派文学批评研究 上海 上海三联书店 2 0 0 2 1 1 6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丰富性与复杂性 京派作家对主体 人 的关注同样异于梁实秋所关注的 人性 他们对人的关注更多侧重于人作为 个体 的生命感悟和情感体验 而非社会历史 的宏大意义 主体的 人 在京派作家那里受到了极高的礼遇与肯定 对生命的内 在情感体验是他们较为强调的 京派实际上是延续了五四 人 的主题 而李长之 则以人格这一范畴 对 个人 与 时代 这两个主题进行了整合折中 作为非主流批评家 李长之的文学批评紧紧围绕 人格 来进行 在当时的中 国 在政治批评 社会批评盛行的年代 应该说颇具 异端 色彩 只能处于历史 的边缘 他强调个体的生命感悟和情感体验 对文学与人生关系的关注 更多侧重 于文学与人的生命情感体验的关联 这种以 人格 为主题词的文艺思想的一个重 要维度是 体验 体验 是以西方狄尔泰为代表的生命哲学和阐释学派的核心术 语 李长之译介了这一概念 在他的理解中 体验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感受 诚如他 认为的 归根到底 世界上最可贵最有意义的东西是生命本身 体验者乃是生命之 最有关之物 所以能令人觉得深切有味如此 l 在李长之看来 作家个人生命情感 体验的程度往往决定文学成就的高低 他所写的一系列人物传记批评正是因为融入 了较多传主个人的生命体验 才具有永久的鲜活力和生命力 也因此留下了许多不 朽的文学经典之作 京派作家在肯定文学与人生密切关联的同时 又反对离现实的人生太近 主张 文学创作要对繁杂与琐碎的人生进行提炼 重构和升华 而不是复制或模仿 在他 们看来 文学的世界应该是 既要反映人生自然 但又必须是人生自然经过重构组 合 后的理想化境界 这时作为文学与人生发生关系中介的 人 是审美的人 与 之相比 五四文学虽然也注重文学与人生的密切关系 倡导 人的文学 创作 但 五四 的 人 是个体的人 社会伦理的人 或者说 是力图成为社会关系的中 心的个体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 甚至是肉体感性的 动物性的人 可见 在强调 文学与实际人生关系的问题上 京派作家与五四作家的看法是有差异的 作为京派 的成员之一 李长之看到了人生的存在 但并没有把直接拥抱人生当作其文学观加 以肯定 而是认为文学和实际的人生有一定距离 他在 鲁迅批判 中反复强调 艺术必须得和现实生活有一点距离 因为 这点距离的所在 正是审美的领域的 所在 2 艺术不能和生活靠得太近 只有拉开了适当的距离 艺术才能发挥最好的 l 李长之 迎中国的文艺复兴 商务印书馆 1 9 4 6 3 4 2 郜元宝 李书 鲁迅批判 李长之批评文集 珠海 珠海出版社 1 9 9 8 5 6 第一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效果 距离 在具体文本中的体现则为 从容 含蓄 综观李长之的生命情感体验与 距离说 发现在李长之的文学观念中 强烈的 情感与冷静的观照似乎构成了某种矛盾与张力 显然李长之本人也认识到了这种矛 盾与张力的存在 他反复地指出 鲁迅虽持有丰富的情感 却往往在一种冷静客观 的文体中得到充分的艺术的表现 这体现在他的 阿q 正传 伤逝 离婚 等 著作中 鲁迅那种冷冷的 漠不关心的 从容的笔 却是传达了他那最热烈 最愤 慨 最激昂 而同情心到了极点的感情 1 而鲁迅的杂感文在艺术成就上则不如短 篇小说的成就 其缘由 就是因为他执笔于情感太盛之际 遂一无含蓄 在李长之 这里 距离联系着文学和注重生命体验的人生 他将实用的人生转变为审美的人生 将现实世界转变为精神的世界 可见 李长之既不反对人生 也不完全为人生 相 比较而言 他更关注的是蕴含着主体 人 生命情感体验的人生 主体的生命情感 体验模式可以说是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生发的基础心理体验模式 从李长之文学创作对个体生命情感体验的强调可以看出 李长之的艺术观是一 种 表现论 的艺术观 其目的在于表现创作者人格的精神本质 这种 表现论 的艺术观往往较为重视主体自身 倡扬 感情的批评主义 的李长之自然高度重耙 创作主体的个性 重视风格的形成 他认为作家应该本着自己独特的生命情感体验 写最擅长 最熟悉的东西 这样才能创作出作品风格与作家人格互释的作品 李长 之的传记批评极为重视人格与风格的互相阐释 感同身受地进入作家的心灵世界中 吟味 从而深入地把握作家独特的生命体验 把 人格形相 描述出来 这主要表 现于李长之为民族先贤鲁迅 李白 司马迁等作家所作的传中以及现代作家作品论 中 由以上可以看出 李长之认为把握作品内容和主题的关键首先在于理解作家的 个性精神 亦即作家人格的个性层面 人格 作为李长之文艺思想和具体批评实践 中的重要因素 注重在时代文化背景下探寻作家的审美个性 饱含着对作家强烈生 命情感体验的重视 已成为一种蕴含着现代精神的载体 从这个层面分析 人格 即一种体验化了的主导的时代文化精神 第二节 人格刀理念的演变历程 一般意义上来讲 人格关涉心理学 哲学和社会学的各个方面 将 人格 这 1 1 郜元宝李书 鲁迅批判 李长之批评文集 珠海 珠海出版社 1 9 9 8 5 6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一概念具体到创作主体本身时 它的内涵和外延也就相对地缩小了 对于人格 李 长之主要是在生命情感体验层面和文化层面使用这一概念 综观李长之三四十年代 的传记批评 都有一总体特色 即不注重描绘介绍传主的创作生活道路 而是注重 探寻传主的心灵世界 阐释人格与风格的统一 随着时代精神的变迁以及李长之自 身思想背景与知识结构的更新 从 鲁迅批判 到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再到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他对于 人格 范畴的理解逐渐丰富成熟 总体而 言 经历了一个由重视个体人格到挖掘文化人格的演进历程 李长之2 5 岁时创作的 鲁迅批判 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的地位 该书否定了鲁迅思想家或战士的身份 更多的是李长之从自己的生命情感体验去感 受鲁迅 把分析重点放在鲁迅的个体人格层面 鲁迅批判 中李长之始终把鲁迅作 为一个完整的 整体 来探究 还原了一个完整的鲁迅 这与李长之当时的思想观 念有很大关系 作为受过五四新文化运动深刻洗礼的热血进步青年 2 5 岁的李长之 认同个人主义 思想自由的价值取向 赞成浪漫主义尊个性和自由 重天才 扬精 神的一面 同时德国古典美学中的 人本主义 天才 自由 的人文思想也给 予他深刻启示 所以李长之对鲁迅的评价更多地是从自己的生命感悟和情感体验出 发去探究鲁迅的内心世界 由于鲁迅是从小康之家堕入困顿的 李长之认为这给鲁迅造成了极大伤害 这 些创伤造成他自身一种神经质的惊恐 反映在 狂人日记 里就是 迫害狂 的病 症 反映在创作中则是其小说常常弥漫着 奚落 嘲讽或者是一片哄笑 李长之还 认为鲁迅在性格上是内倾的 不爱 群 而爱孤独 不喜事 而喜驰骋思索情绪 的生活 1 1 同时他又试图以 内倾 的气质来解释鲁迅创作偏于 主观与抒情 的原因 善于写农村小说和短篇小说的原因等 这一切都归结于鲁迅是个主观的抒 情诗人而非思想家 强烈的情感和粗暴的力是鲁迅所特有的 正是其情感的病态造 就了其作品的伟大 而这种病态无碍于鲁迅 人格的全然无缺 因为他 在理智上 还算是健康的 李长之在这一书中对鲁迅的一些论断确实有待商榷 但他不囿于前 人对鲁迅的评价 而是把笔触探入到鲁迅的灵魂深处 探寻作家独特的个性精神对 具体文学创作的影响 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 由上面可以得出 鲁迅批判 中的 人 格 概念主要指作家独特的情感体验结构 注重的是个体人格的张扬 1 9 4 1 年出版的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一书中 人格概念进一步丰富和 l 李长之 鲁迅批判 上海 北新书局 1 9 3 8 1 8 3 第一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发展 受叔本华 尼采生命哲学影响 李长之从生命体验论出发 认为 李白的本 质是生命和生活 1 3 李白旺盛的生命力就在于其所爱 所憎 所求 所弃 所喜 所愁皆趋于极端 李长之眼中的李白是极端真实的 他毫不矫揉作态 敢于道出自 己所追求的事物如 他直接地说要钱 要酒 要女人 要功名富贵 要破坏 要杀 2 从这里可以看出 道家的李白在一定程度上对现世和功名利禄有着强烈的追求 和渴望 从这个层面上讲 生命几乎成了作家人格的代名词 一直以来李长之比较 反对狭隘的功利主义 但却肯定了对现世有着强烈追求的李白 并且极为欣赏李白 对功名富贵的执着态度 这一切都归因子李白率真的个性使然 李长之认为李白虽 然有追求世俗和现世的一面 但这完全是源于元气淋漓的生命力冲动 在李长之看 来 李白几乎是一个纯粹追求自我实现的诗人 在李白的身上 他找到了个体人格 完善的健康精神因子 即对生命的热爱 对人生的热烈追求 该书更为重要的是 李长之围绕着这一生命体验 把李白的个体生命状态与整个时代文化精神相关联 开始了文本阐释及文化重构 李长之认为 李白之所以加入道教 是因为 道教非 常现世 非常功利 有浓厚的人间味 有浓厚的原始味 网道教是最合乎中国人口 味的 同时李长之还把李白看成是一个应运而生的盛唐文化产儿 从这里可以看出 李长之的人格概念不再仅仅局限于个体 而是与整个时代文化精神的关联已初露端 倪 在 鲁迅批判 和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这两部著作中 李长之关注 的焦点是个体人格的完善 而到了四十年代 救世成为主题 李长之的心态有了一 个较大的调整和位移 其 人格 理念不再局限于个体人格的挖掘 而是走向了国 家 民族本位 个人与国家 与社会 与权力的关系 成为李长之四十年代文学批 评的重心 孔子与屈原 一文对之前所关注的个体本位价值观有所修正 该文影射 了李长之内心由个体本位向国家民族本位位移的思想矛盾 在李长之心目中 孔子 与屈原象征了两种理想的人格范型 文化一艺术范型以及生命范型 以孔子为代表 的 古典 人格与以屈原为代表的 浪漫 人格都是民族的 人伦之极峰 4 j 一 个代表民族的精神 一个代表民族的灵魂 尤其是论及孔子时 认为孔子是中国美 感文化最好的人格代表 并将其提升为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化原型 其目的在于 i 李长之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长沙 商务印书馆 1 9 4 1 4 0 2 1 李长之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长沙 商务印书馆 1 9 4 1 1 6 3 李长之 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 长沙 商务印书馆 1 9 4 1 4 0 1 邹元宝李书 李长之批评文集 珠海 珠海出版社 1 9 9 8 2 8 3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重新阐释中国的传统文化人格精神 进而重塑民族文化人格 1 9 4 8 年的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一书直接将 人格 用于书名 较为深入细 致地分析了司马迁的文化 审美人格和语言风格 该书堪称是李长之全面论及传主 人格与语言风格内在关联的代表作 李长之认为 在我们了解一个人的真相的时候 就可见出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在表现那个人的人格 甚而聚拢了多数人的城市 民 族 也还常常可以在种种方面 发见那统一的色彩的根本 在那伟大的作品的表 现方面 也往往已经透漏那作家的人格的内在的心中了 1 李长之这里所说的人格 正是特定的时代文化精神内化于个体的一种活生生的文化人格 而不再仅仅是作家 个体的生命情感体验了 在该书中 李长之从时代文化精神一传主人格一文本语言 三层维度进行文本阐释 其 人格 内涵由对个体人格完善的关注演化为对文化人 格的挖掘 司马迁生活于经济 政治 文化都有极大发展的西汉时期 浪漫的楚文化是汉 文化的主流 齐文化也是浪漫的 西汉最盛的黄老之学有着浓重的自然主义色彩 因此在李长之看来 司马迁的人格本质是情感的 浪漫的 即 浪漫的自然主义 用他自己的话说 作为一个诗人的司马迁 他是一个不朽的抒情诗人 作为一个学 者的司马迁 乃是一个无比深刻而渊博的学者 2 李陵案酿成了司马迁人生中最大 的悲剧 这一悲剧的发生正是由于司马迁好奇 浪漫的性格所致 而浪漫 好奇是 西汉时代浪漫的文化精神的主要特点 可见司马迁个人的悲剧已经成为整个时代与 文化的悲剧 李长之笔下的司马迁好像完全是为文化而设定的 几乎成了浪漫的楚 文化的象征了 世事变迁以及创作家自身思想的变化使得李长之文学批评中的人格理念在不同 的具体文化语境中 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2 0 世纪三十年代李长之着眼于个体人格的 发掘 以个体本位价值观来品评作品 到了四十年代的抗战时期 他关注的焦点由 传主的个体人格向蕴含了时代文化精神的民族 文化人格位移 如集审美与文化人 格于一身的李白 孔子 屈原 司马迁等人 结合五四文学之后文学观念由 人的 文学 到3 0 年代左翼作家 时代文学 的演变历程来看 李长之的人格理念可以说 是对这一文学创作变迁的回应与调整 是对 个体 与 时代 两个极端价值取向 的一种具有个性的整合 但又保留了自己的独特性 李长之传记批评中的 人格 l 李长之 论文艺作品之技巧原理 批评精神 南方印书馆 1 9 4 2 1 0 0 1 2 李长之 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 北京 三联书店 1 9 8 4 1 7 6 第 章 人格的文学 李长之文学观探究 理念无论是关注个体还是民族 他对其的阐释都是以传主个体的情感体验为中心向 外辐射的 通过人格与风格的互释 来体验并进而感悟人格所象征的精神高度和心 灵境界 汲取民族先贤伟大人格中的积极因子以重塑民族文化 第二章批评是感情的燃烧 第二章批评是感情的燃烧 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 像李长之这样独具特色 并且对文艺批评事业全身 心投入的批评家是颇为少有的 李长之对文学批评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他一方面极 力张扬 批评精神 追求独立的品格即 理智的硬性 另一方面在具体的批评实 践中 始终贯彻 感情的批评主义 策略 并以自己独创的评判对象的尺度 感情 的型 作为批评的最高目标 这使得李长之的文学批评既具有浓烈的情感 又具有 理性的自觉 使得他的批评理论与批评实践呈现出十分独特的风貌 文学批评是李 长之对所追求和主张的文艺理论的一种具体实践和应用 第一节为批评而批评 批评精神 一 批评精神 及其理论背景 李长之对 批评精神 的张扬一定程度上是个性使然 他在写于1 9 3 4 年的 杨 丙辰先生论 中写道 照我个人的天性和习惯 我是十分自信的 尤其自信有认识 人的能力 这与我在批评书本上的作家时所有的是同样的自信 我觉得我除非没有 材料 一有材料便绝不会放过 我很自信 我能锐利而正确的窥出一件事情的最要 紧的意义 在思想上 我觉得我能抓住要点 在人物上 我觉得我能抓住人的性格 的根本 l 从这里可以看出 血气方刚的他在评判对象的是非曲直上自然要爱憎各 别了 李长之对于自己的性格有着清醒的认识 正如他所说 是 我什么事都求清 楚 甚而对自己 都在求清楚 在既清楚之后 我便不禁我强烈的爱憎的感情 2 1 因此 对李长之来说 批评的意识和欲望似乎是一种天性 李长之认为 批评精神 是文艺批评的出发点和批评家最根本的品格 他主张 批评家应该为了批评而批评 要有一种为真理 为理性而献身的精神 因此 在批 评过程中 批评家必须做到不盲从 不妥协 敢争一个真是非 批评家之本质 即 正在此批评精神 什么是批评精神 就是正义感 就是对是非不能模糊 不能放过 的判断力和追根究底性 1 10 1 1 1 1 1 1 1 1 他的表现 是坦白 是直爽 是刚健 是笃实 是 1 1 李长之 杨丙辰先生论 李长之文集 第三卷 石家庄 河北教育出版社 2 0 0 6 1 2 0 2 1 李长之 杨丙辰先生论 李长之文集 第三卷 石家庄 河北教育出版社 2 0 0 6 1 2 1 第二章批评是感情的燃烧 勇敢 是决断 是简明 是丰富的生命力 他自己是有进无退地战斗着 也领导人 有进无退地战斗着 1 上述这段话 赞誉的是 儒家中最富有批评精神的人 孟子 李长之认为孟子是中国的第一个批评家 爱抬杠 的他为自己找到了精神上 的知音即 好辩 的孟子 李长之一方面深受德国古典精神影响 重视哲学的思考 另一方面长期浸染于儒家传统文化 认为 收敛了的刚性 是儒家的根本精神 哲 学的思考和 收敛了的刚性 都需要理智的参与 可见李长之在极力强调感情重要 的同时 并没有忽略理智的存在 在文学批评实践中 李长之做到了 情感 与 理智 的并行不悖 他视批评 为自己的职业 认为凡是屈服于权威 时代 欲望 多数的批评都是奴性的 在他 看来 批评家是为批评而批评的 批评是超实用的 为批评而批评 才是真的批评 他的批评往往不符合中国人爱作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习惯 常常游离于主流批评 之外 在 为专业的批评家呼吁 一文中 他以批评家自居 并称 谁要想拉我从 批评上退下一步 我就决不答应 他是这样说的 也是这样做的 2 0 世纪三四十 年代是李长之批评创作的黄金期 而此时 评论界正流行偏重政治分析和阶级剖析 的批评 激进的批评家大都离开文学的特性去评判作家和作品 很多文学评论都在 追求政治 经济学论文那种严肃权威的架势 挣嘲但这种主流却没有左右李长之 而是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 即主要从作家人格与文本风格的互释中展开自己的文学 批评 奠定他传记批评家地位的 鲁迅批判 便是一个例证 这是一篇充满真知灼 见和批评精神的科学论文 李长之高扬 批评精神 在文本风格与作家人格的互相阐发中 来揭示传主的 精神面貌 在对鲁迅的解读中 李长之得出了一系列与众不同的结论 鲁迅的 内 倾性格 鲁迅作品的抒情性 鲁迅作品的独特幽默以及 诗人和战士 的鲁迅 等 等 其中 鲁迅不是思想家 而是 诗人和战士 的结论是常为后人所诟病的 学 术界对此